第三章 教训
“阿念问你话呢，怎么？哑巴啦？”宝儿见这管事痴呆呆看着那群人也不回话，当下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不是说这上京城这也好那也好怎么一个王府管事这么呆笨。
“回～回公主，这是小郡主您的五妹妹”九年前永安公主走时他才到王府不久，对于这个正儿八经的主子，端王府唯一的嫡女他别说一点了，是半点都不了解。
“王爷去哪儿了”
“王爷一早就被圣上召进宫了，也不知道几时回来，不过，已经派人去宫里递信儿了”见永安公主不再把目光聚在小郡主身上，刘同松了一口气。
“刘同——”只不过他这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听见了有人喊他。
池云然被这群婆子的求饶扰了兴致，正打算回她的披香阁，谁知一回身就看见了池念这一大群人，池念离开时她才三四岁，哪里记得她的模样，况且这么些年过去现在的池念也早已经大变样。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披着一身银色斗篷，身后站着四名黑色甲胄身材高大的护卫，女子因为带着斗笠和面纱让人看不清楚面容，倒是她身旁的两个女子比较惹眼，虽然也都戴着面纱看不见全貌，一个穿着雪貂披风，露出一双杏眼，透过那双眼睛就让人觉得甜美可人，另一个穿着黑色披风手持一柄长剑英姿飒爽，在她记忆里记不起来有这几号人。
倒是旁边看着她眼神让人发怵的叶凌霄她还是认得的，虽说端王府与镇南王府沾亲带故的，但是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见镇南王府的人进过端王府，两家的恩怨上京谁不知道一星半点。
只不过她现在不关心叶凌霄，只是看着池念一行人问到
“她们是谁？”
“这……这……”刘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得求助似的看向池念只不过池念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直接朝主屋走去，他急忙跟上。
“本郡主问你话呢”见到自己被忽略了，池云然一下子火从心头起，莫说是端王府，整个上京有几个人敢这么无视她的话？当即甩开身后的丫鬟朝池念跑去张开手臂挡在路中间。
“你们到底是何人，这里可是我端王府，刘同，你怎么回事？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带进来，小心我告诉母妃让他治你的罪过”
刘同只觉一片眩晕，这个时候他能晕过去多好，是谁不知好歹的把小郡主带进这个院子的，他刘同才当上王府二管事过上好日子几年啊可不想早死。
“阿猫阿狗？”
不等他反应过来宝儿已经上前一步站在了池云然的面前，她年长两三岁高池云然半个脑袋，只见她眉眼弯弯似是仍旧笑嘻嘻的，人畜无害，下一刻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听得再场的人心惊胆战。
池云然只觉得脑子发懵，她长到这么大，是大昭郡主，深受父王疼爱，谁敢忤逆她一丝一毫？就连父王母妃也不曾打过她，她打了大学士的孙子也不过是被呵斥了几句罚她闭门思过而已，可是今天这几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一来就敢甩她巴掌，从小到大也没被人碰过一根指头的池云然只觉得有一股火从头烧到脚。
宝儿用的力道之大，让她白净的面皮立刻红了起来。
“怎么敢～你们怎么敢？我可是郡主，是端王之女，我要找人剁了你的爪子”
池云然疯狂的叫嚣着，但她人还没有扑到宝儿面前就被上官无月一掌推开，重重的倒在雪地里，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丫鬟们赶紧上去将她扶起来。
“我的郡主哎～你，你们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在端王府放肆”郡主的奶嬷嬷第一个回过神来，惶恐的拍去池云然身上的雪花“刘同，你竟敢伙同外人欺负郡主，王妃回来不得扒了你皮，我告诉你们……”
“我，我，秦嬷嬤，这可是。。。”刘同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天爷啊，怎么就让他遇上这档子事儿了。
“把她给我绑起来”
刘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池念打断了，随即两个黑甲护卫直奔秦嬷嬤，黑色的甲胄，黑色的面具，让人光看着就害怕，原本围在秦嬷嬤和池云然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谁敢动本郡主的奶嬷嬤，护卫呢，都死哪儿去了？给本郡主拿下这几个匪徒！”池云然见到那两个护卫过来也很害怕，可是身为郡主的骄傲不允许她这个时候后退。
“一个小小庶女，也敢在我们家阿念面前叫嚣？郡主？呵，一个封号都没有的郡主是个什么东西？”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宝儿这句“封号都没有“惊呆了，上京谁人不知道，端王府的小郡主对于自己已经十三岁了但是依旧没有封号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对于池云然来说就是觉得圣上偏心，别人怎么样她不管，但是同样都是端王府的女儿，池念一出生就是永安郡主，现在更是再加太合之封是公主，大姐也在十岁那年被赐了封号，如今她已经过了十三岁生辰，圣上依然没有要赐封号的意思，她就成了端王府唯一一个没有封号的郡主了，她怎么能不气。
“我撕了你的嘴“池云然被戳中痛处，只觉得有什么要冲破天灵盖了，只想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丫头好好惩治一番。
可是她哪里是宝儿的对手，她还没有靠近宝儿就又被一脚踢开，上官无月看的直接摇头，主上平时太宠爱宝儿了，虽说池云然是有些欠收拾，可好歹人家是端王的女儿，主上的妹妹，她怎么下手这么没有分寸呢。
今天估计会在这个小郡主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吧
“阿月，你来告诉她们阿念是谁”
宝儿给了池云然一记白眼，刚回上京就遇到这么个不长眼睛的真是让人倒胃口。
刚才骂她们是阿猫阿狗现在又说他们是匪徒，在蕲州这么些年，上上下下哪一个不是对阿念恭敬有加，就连她这个身边人也是走到哪里都要被尊称一声宝姑娘，何时受过这等气，当下也不想跟池云然废话，直接站回了池念身旁，很明显感觉到她眸子里的冷意。
在别家就算是在受宠的侍女也不会如此嚣张，池云然好歹是亲王之女，说打就打了，丝毫没有犹豫。
这件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那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可是在宝儿和池念身上就没啥稀奇，谁不知道宝儿在池念身边被看顾的紧，在蕲州公主府的时候甚至有时候宝儿说话比池念好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公主，池念才是侍女呢。
“我家主子乃是端王嫡女，圣上亲封的太合永安公主，执掌蕲州二十万铁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知晓的”
打从一见面上官无月就不喜池云然，果然龙生龙凤生凤，那个女人的女儿也是一样上不得台面，没有教养。
“公主！！！永安公主？”秦嬷嬤忍不住看向那个少女，自打她家小姐嫁过来，她就一直侍奉左右，永安公主小时候她是见过的，可惜现在又是斗笠又是面纱的，不知道公主现在长什么样子。
没等她再多看两眼，黑甲护卫已经把秦嬷嬤绑了起来，带到池念面前跪下，另一个黑甲护卫侧身挡在了秦嬷嬷和池念中间把池念护在身后免得有些人不知好歹伤到她。
在蕲州呆了几年，那里天高皇帝远，她就是唯一的主子，这么些年也养出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
秦嬷嬤先前还在挣扎嚷叫，一跪到池念面前就跟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乖乖闭嘴。
那双眸子似乎比冰霜还要冷上三分，没有开口再说一个字却能让人感受到威胁，在上京摸爬滚打多年，秦嬷嬤还未见过哪一位有如此的气势，让她不敢在池念面前再叫唤。
“你方才说的“王妃”是哪个王妃啊？我母亲死了这么些年，我这个做女儿的倒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活过来了？”
池念说话不轻不重，字字却犹如千金重的石锤一下下锤在秦嬷嬤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是地上太冷了还是害怕，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十个巴掌，我看着打，下次若我再听到有人说出有辱亡母的话，舌头，就不必留着了”
看着被自己吓的跪了一地的仆从，池念甚是满意。
池云然呆呆的看着池念，永安公主，她的四姐姐，她几乎都快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因为不止整个端王府，整个上京都没有人敢议论她，她是皇爷爷最喜欢的孙辈，格尔桑的大翁主，大昭的太合永安公主，这一长串的身份无一不彰显着至高无上的尊荣，哪怕顽劣如她也知道，太合之封，位同太子，有继承大统之权。
“你也是端王的女儿，可是女儿跟女儿是不一样的”
从前，母亲对大姐姐说过这么一句话，那时候她还小，不懂什么意思，长大了之后慢慢了解了就开始庆幸，还好池念去往封地并未留在上京，那她就是最受宠的那一个了。
可是！池念为什么回来了！
那以后，她还会是最受父王宠爱的那一个么？
在她发呆之余，护卫已经干净利落的打完了，秦嬷嬤两颊红肿不堪，嘴角挂着血迹，倒在地上，出气儿多进气儿少。
“记住了，端王妃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母亲，格尔桑的大翁主，达奚玉靖，记不住的不只舌头不必留了，命，也不必留了”
池念说话的语气不快不慢，甚至听不出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忘记她说的每一个字，跪在地上的端王府一众奴仆不停的点着头，害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除了日常打扫，归宁苑不允许任何人闲杂人等进来”
池念仿佛没有看还趴在地上的池云然，越过她径直向前走去，池云然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片红色的衣角，池念已经进了归宁苑的正屋，她身边的护卫和两个侍女立在门口，没有再跟进去。
一整场闹剧一般，叶凌霄的目光始终看着池念，当初那个拉着他要抱抱的小妹妹，已经长这么大了，也不爱哭了，可是好像也不爱笑了，这么些年因为害怕圣上猜忌，镇南王府不敢明面上过于关心她，留她一个人在蕲州，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才有今天的这番气势吧。
因为表姑母的死，叶凌霄对于端王府没有什么好感，两府之间近乎决裂，要不是圣上一直压着，镇南王又一直在边关，估计整个上京这么些年都不会太平。
“你们还跪着当什么木头人，还不快把小郡主扶起来，要是郡主受了凉，看王…看侧妃娘娘怎么收拾你们”秦嬷嬷这个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见池念进了屋内，赶紧招呼人把池云然拉起来。
“我的郡主哎……可怎么得了，咱们还是先回披香阁吧，先等侧妃回来再说”秦嬷嬷不停的给池云然使眼色，又小心的看了一眼正屋外头那几个气势吓人的护卫，脸上火辣辣的疼也顾不得了，这几年基本上端王府就是在张氏手里把持着，作为池云然的奶嬷嬷，在端王府她过的比有些低门户的夫人太太还体面些，这种气也是第一回受，可是她知道圣上对于永安公主的宠爱，别说她一个奶妈子了，就算是她真的把池云然怎么样了，也不会受什么处罚的，这个时候还是避让为上。
眼下最重要的先把池云然哄回去，这个小祖宗平常无法无天惯了，万一这个时候跟公主硬碰硬出了什么问题，张氏第一个就会拿她开刀。
身为披香阁的人当然知道，永安公主得罪不起，可是作为她们正经主子的张侧妃和小郡主更得罪不起，赶紧去把池云然扶起来，拍掉她身上沾上的雪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归宁苑，仿佛身后有阎王在索命似的，头也不敢回。
这一闹腾，整个王府都传开了，永安公主回来了！！！
“回～回公主，这是小郡主您的五妹妹”九年前永安公主走时他才到王府不久，对于这个正儿八经的主子，端王府唯一的嫡女他别说一点了，是半点都不了解。
“王爷去哪儿了”
“王爷一早就被圣上召进宫了，也不知道几时回来，不过，已经派人去宫里递信儿了”见永安公主不再把目光聚在小郡主身上，刘同松了一口气。
“刘同——”只不过他这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听见了有人喊他。
池云然被这群婆子的求饶扰了兴致，正打算回她的披香阁，谁知一回身就看见了池念这一大群人，池念离开时她才三四岁，哪里记得她的模样，况且这么些年过去现在的池念也早已经大变样。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披着一身银色斗篷，身后站着四名黑色甲胄身材高大的护卫，女子因为带着斗笠和面纱让人看不清楚面容，倒是她身旁的两个女子比较惹眼，虽然也都戴着面纱看不见全貌，一个穿着雪貂披风，露出一双杏眼，透过那双眼睛就让人觉得甜美可人，另一个穿着黑色披风手持一柄长剑英姿飒爽，在她记忆里记不起来有这几号人。
倒是旁边看着她眼神让人发怵的叶凌霄她还是认得的，虽说端王府与镇南王府沾亲带故的，但是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见镇南王府的人进过端王府，两家的恩怨上京谁不知道一星半点。
只不过她现在不关心叶凌霄，只是看着池念一行人问到
“她们是谁？”
“这……这……”刘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得求助似的看向池念只不过池念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直接朝主屋走去，他急忙跟上。
“本郡主问你话呢”见到自己被忽略了，池云然一下子火从心头起，莫说是端王府，整个上京有几个人敢这么无视她的话？当即甩开身后的丫鬟朝池念跑去张开手臂挡在路中间。
“你们到底是何人，这里可是我端王府，刘同，你怎么回事？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带进来，小心我告诉母妃让他治你的罪过”
刘同只觉一片眩晕，这个时候他能晕过去多好，是谁不知好歹的把小郡主带进这个院子的，他刘同才当上王府二管事过上好日子几年啊可不想早死。
“阿猫阿狗？”
不等他反应过来宝儿已经上前一步站在了池云然的面前，她年长两三岁高池云然半个脑袋，只见她眉眼弯弯似是仍旧笑嘻嘻的，人畜无害，下一刻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听得再场的人心惊胆战。
池云然只觉得脑子发懵，她长到这么大，是大昭郡主，深受父王疼爱，谁敢忤逆她一丝一毫？就连父王母妃也不曾打过她，她打了大学士的孙子也不过是被呵斥了几句罚她闭门思过而已，可是今天这几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一来就敢甩她巴掌，从小到大也没被人碰过一根指头的池云然只觉得有一股火从头烧到脚。
宝儿用的力道之大，让她白净的面皮立刻红了起来。
“怎么敢～你们怎么敢？我可是郡主，是端王之女，我要找人剁了你的爪子”
池云然疯狂的叫嚣着，但她人还没有扑到宝儿面前就被上官无月一掌推开，重重的倒在雪地里，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丫鬟们赶紧上去将她扶起来。
“我的郡主哎～你，你们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在端王府放肆”郡主的奶嬷嬷第一个回过神来，惶恐的拍去池云然身上的雪花“刘同，你竟敢伙同外人欺负郡主，王妃回来不得扒了你皮，我告诉你们……”
“我，我，秦嬷嬤，这可是。。。”刘同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天爷啊，怎么就让他遇上这档子事儿了。
“把她给我绑起来”
刘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池念打断了，随即两个黑甲护卫直奔秦嬷嬤，黑色的甲胄，黑色的面具，让人光看着就害怕，原本围在秦嬷嬤和池云然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谁敢动本郡主的奶嬷嬤，护卫呢，都死哪儿去了？给本郡主拿下这几个匪徒！”池云然见到那两个护卫过来也很害怕，可是身为郡主的骄傲不允许她这个时候后退。
“一个小小庶女，也敢在我们家阿念面前叫嚣？郡主？呵，一个封号都没有的郡主是个什么东西？”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宝儿这句“封号都没有“惊呆了，上京谁人不知道，端王府的小郡主对于自己已经十三岁了但是依旧没有封号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对于池云然来说就是觉得圣上偏心，别人怎么样她不管，但是同样都是端王府的女儿，池念一出生就是永安郡主，现在更是再加太合之封是公主，大姐也在十岁那年被赐了封号，如今她已经过了十三岁生辰，圣上依然没有要赐封号的意思，她就成了端王府唯一一个没有封号的郡主了，她怎么能不气。
“我撕了你的嘴“池云然被戳中痛处，只觉得有什么要冲破天灵盖了，只想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丫头好好惩治一番。
可是她哪里是宝儿的对手，她还没有靠近宝儿就又被一脚踢开，上官无月看的直接摇头，主上平时太宠爱宝儿了，虽说池云然是有些欠收拾，可好歹人家是端王的女儿，主上的妹妹，她怎么下手这么没有分寸呢。
今天估计会在这个小郡主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吧
“阿月，你来告诉她们阿念是谁”
宝儿给了池云然一记白眼，刚回上京就遇到这么个不长眼睛的真是让人倒胃口。
刚才骂她们是阿猫阿狗现在又说他们是匪徒，在蕲州这么些年，上上下下哪一个不是对阿念恭敬有加，就连她这个身边人也是走到哪里都要被尊称一声宝姑娘，何时受过这等气，当下也不想跟池云然废话，直接站回了池念身旁，很明显感觉到她眸子里的冷意。
在别家就算是在受宠的侍女也不会如此嚣张，池云然好歹是亲王之女，说打就打了，丝毫没有犹豫。
这件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那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可是在宝儿和池念身上就没啥稀奇，谁不知道宝儿在池念身边被看顾的紧，在蕲州公主府的时候甚至有时候宝儿说话比池念好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公主，池念才是侍女呢。
“我家主子乃是端王嫡女，圣上亲封的太合永安公主，执掌蕲州二十万铁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知晓的”
打从一见面上官无月就不喜池云然，果然龙生龙凤生凤，那个女人的女儿也是一样上不得台面，没有教养。
“公主！！！永安公主？”秦嬷嬤忍不住看向那个少女，自打她家小姐嫁过来，她就一直侍奉左右，永安公主小时候她是见过的，可惜现在又是斗笠又是面纱的，不知道公主现在长什么样子。
没等她再多看两眼，黑甲护卫已经把秦嬷嬤绑了起来，带到池念面前跪下，另一个黑甲护卫侧身挡在了秦嬷嬷和池念中间把池念护在身后免得有些人不知好歹伤到她。
在蕲州呆了几年，那里天高皇帝远，她就是唯一的主子，这么些年也养出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
秦嬷嬤先前还在挣扎嚷叫，一跪到池念面前就跟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乖乖闭嘴。
那双眸子似乎比冰霜还要冷上三分，没有开口再说一个字却能让人感受到威胁，在上京摸爬滚打多年，秦嬷嬤还未见过哪一位有如此的气势，让她不敢在池念面前再叫唤。
“你方才说的“王妃”是哪个王妃啊？我母亲死了这么些年，我这个做女儿的倒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活过来了？”
池念说话不轻不重，字字却犹如千金重的石锤一下下锤在秦嬷嬤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是地上太冷了还是害怕，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十个巴掌，我看着打，下次若我再听到有人说出有辱亡母的话，舌头，就不必留着了”
看着被自己吓的跪了一地的仆从，池念甚是满意。
池云然呆呆的看着池念，永安公主，她的四姐姐，她几乎都快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因为不止整个端王府，整个上京都没有人敢议论她，她是皇爷爷最喜欢的孙辈，格尔桑的大翁主，大昭的太合永安公主，这一长串的身份无一不彰显着至高无上的尊荣，哪怕顽劣如她也知道，太合之封，位同太子，有继承大统之权。
“你也是端王的女儿，可是女儿跟女儿是不一样的”
从前，母亲对大姐姐说过这么一句话，那时候她还小，不懂什么意思，长大了之后慢慢了解了就开始庆幸，还好池念去往封地并未留在上京，那她就是最受宠的那一个了。
可是！池念为什么回来了！
那以后，她还会是最受父王宠爱的那一个么？
在她发呆之余，护卫已经干净利落的打完了，秦嬷嬤两颊红肿不堪，嘴角挂着血迹，倒在地上，出气儿多进气儿少。
“记住了，端王妃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母亲，格尔桑的大翁主，达奚玉靖，记不住的不只舌头不必留了，命，也不必留了”
池念说话的语气不快不慢，甚至听不出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忘记她说的每一个字，跪在地上的端王府一众奴仆不停的点着头，害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除了日常打扫，归宁苑不允许任何人闲杂人等进来”
池念仿佛没有看还趴在地上的池云然，越过她径直向前走去，池云然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片红色的衣角，池念已经进了归宁苑的正屋，她身边的护卫和两个侍女立在门口，没有再跟进去。
一整场闹剧一般，叶凌霄的目光始终看着池念，当初那个拉着他要抱抱的小妹妹，已经长这么大了，也不爱哭了，可是好像也不爱笑了，这么些年因为害怕圣上猜忌，镇南王府不敢明面上过于关心她，留她一个人在蕲州，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才有今天的这番气势吧。
因为表姑母的死，叶凌霄对于端王府没有什么好感，两府之间近乎决裂，要不是圣上一直压着，镇南王又一直在边关，估计整个上京这么些年都不会太平。
“你们还跪着当什么木头人，还不快把小郡主扶起来，要是郡主受了凉，看王…看侧妃娘娘怎么收拾你们”秦嬷嬷这个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见池念进了屋内，赶紧招呼人把池云然拉起来。
“我的郡主哎……可怎么得了，咱们还是先回披香阁吧，先等侧妃回来再说”秦嬷嬷不停的给池云然使眼色，又小心的看了一眼正屋外头那几个气势吓人的护卫，脸上火辣辣的疼也顾不得了，这几年基本上端王府就是在张氏手里把持着，作为池云然的奶嬷嬷，在端王府她过的比有些低门户的夫人太太还体面些，这种气也是第一回受，可是她知道圣上对于永安公主的宠爱，别说她一个奶妈子了，就算是她真的把池云然怎么样了，也不会受什么处罚的，这个时候还是避让为上。
眼下最重要的先把池云然哄回去，这个小祖宗平常无法无天惯了，万一这个时候跟公主硬碰硬出了什么问题，张氏第一个就会拿她开刀。
身为披香阁的人当然知道，永安公主得罪不起，可是作为她们正经主子的张侧妃和小郡主更得罪不起，赶紧去把池云然扶起来，拍掉她身上沾上的雪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归宁苑，仿佛身后有阎王在索命似的，头也不敢回。
这一闹腾，整个王府都传开了，永安公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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