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术数春秋 » 第十四回

第十四回

    果然,这群宋人也是恬不知耻。一顿猛夸这北魏政策是如何好,仕风是如何如何健全,只差恨不得把自己的爹娘从坟里刨出来,仔细问问他们是不是鲜卑遗忘在汉境的人。

    这些人的无耻之言,听的太子拓跋晃、寇谦之等人不住摇头: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无耻忘祖归宗之人。寇谦之心想,好在大魏皇帝并不是昏庸之辈,这群人在南朝不得志看来也是有原因的。权当养上一群狗吧,毕竟还是主动送上了一些可靠的情报消息。但这宴席之上,还是让这群人闭嘴微妙。于是,便转移了话题。对着皇上说道:“启禀太平真君。近日,贫道的养丹之气修炼有所精进。不日便可修炼出精益延年五石散。一旦修炼成功,便可呈献君上。这经轮注法,贫道也在同时修炼,目前略有小成,体中明显有一团犹如经轮一般的真气蓄积。相信不日后,便能成长,随着修炼的精进,必有大成。”

    拓跋焘大笑道:“那得先恭喜国师,气功道法有所精进。只是这养丹之气、经轮注太过霸道,难度不小。两册本君都难以理解。”

    寇谦之说:“真君稍许时日,定有所斩获。”

    祖冲一听养丹之气和经轮注,心想:果然,祖山的气功道法秘籍都在这平城道派手里。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仅寇谦之一人在修炼,连这北魏皇帝也在修炼。乱了乱了,不好。上次与寇谦之真气相碰,便觉得他体内真气杂乱,明显没有将前面的气功道法修炼成,便急欲修炼后面的最高成,而且还是两册同时修炼,如此一来必要出乱子的。

    那寇谦之接着说道:“贫道我研习许久,觉得这养气之道,需要提高自己的真气修为方可有所精进。好在贫道已经修炼过第一册,以及第二册大部分内容。所以稍微前进。真君大可放心,贫道一旦成功,除了修炼出精益延年五石散给真君服下,定能大助真君练法,还能保持精力、延年益寿,同时成功之后,真君在修炼过我平城道法真气,再去修炼养气之法必能事半功倍。”

    祖冲心想,这养丹之气,甚至以后的经轮注修炼之成的前提是前六册循序渐进,逐步修炼而成,方有斩获。而第一册、第二层修炼成的前提是有至纯的祖山真气,而不是平城道派杂乱的真气法门。养丹之气本意不在已修炼仙丹,在于能蓄积出为修炼的仙丹提供至纯至高祖山真气,让其具有益寿延年之功效。否则修炼的仙丹不但没有用,甚至还有毒副作用。同样这经轮注也是需要至纯至高的祖山真气,方能将真气蓄积体内,犹如形成一座经轮,让自己任何时候都在无自觉中自行修炼,提升法力。而这寇谦之一定没有见过全部气功道法,所以如此修炼必定乱了套,只怕这修炼的五石散不但不能益寿延年,恐怕还会毒杀皇上。而这经轮也不但不会形成,只会让其心智混乱、胡言乱语、祸国殃民。

    祖冲心里突然有些乱了起来,自己到底该如何办?是去阻止寇谦之继续修炼,交出祖山秘籍还给青城山。如此一来,这魏国皇帝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这雄心明显指向不日便会对我大宋有所企图;还是让其继续修炼,去祸害这魏国皇帝,让魏国实力大减?但是如此一来,魏国的百姓恐要遭殃。更何况现在这拓跋晃太子生性纯良、聪慧过人,一旦登上帝位,对宋国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好事。

    寇谦之接着说道:“真君。你可还记得我前些日提过的道法修炼若要精进,还需一味药引。——”

    祖冲心想,这寇老儿又在卖弄什么玄虚?啊,对了。他一定是指花木兰的事。看来,自己也该出面了。

    果不其然,拓跋焘想了想,说道:“国师可是说纳妃之事。哈哈,今日国师若不提起,我差点忘了此事。明日刚好有嘉奖典礼。朕便于明日下旨。”

    寇谦之说道:“真君,此事宜快不宜迟。明日最好,切莫再往后拖了。”

    祖冲正要站起一说。只见太子拓跋晃先坐不住了,先站了起来,对皇上拱手作揖说道:“启禀父皇,孩儿有要事禀报。”

    拓跋焘笑道:“太子有事便讲吧。”

    “父皇,前些时日。孩儿在受父皇之命前去迎接西路之前。在京城碰见一些怪事。”拓跋晃说道。

    拓跋焘好奇地问道:“什么怪事?”

    拓跋晃看了寇谦之一眼,接着说道:“孩儿在京城,见到一些道士。在市井中售卖一些仙丹。这些道士说这些仙丹乃我国师所修炼而成,具有除百病、延年益寿之功效。一颗要售二十两银子。购买者络绎不绝。儿臣心想,既然都是国师修炼而成,而且也听闻这气功道法的确霸道,修炼之人最后能得到升仙,所立炼仙丹对重病病人是一颗便能起死回生,健康之人服后便能延年益寿。若国师能多修炼一些,咱魏国国力一定大增。对父皇也是可喜可贺啊。”

    祖冲仔细观察这皇上、寇谦之以及其门下弟子神情,只见拓跋焘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变的微微发怒。而门下弟子尤其是贾袅则有些慌乱;寇谦之却是有些紧张,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心想,这老寇看样子要吃亏,被自己弟子给坑了。

    果然,寇谦之马上跪在了地上,低头对皇上说道:“真君息怒。贫道对此事完全不知,这仙丹也不是贫道修炼而成。若是贫道修炼而成,怎能如此轻贱卖给他人,必定首先给我真君服用。”

    “我平城道教一想以你为师尊,若不是你门下弟子,那为何京城之中有道士在售卖?养丹之气也就你我二人在修炼,难不成是我在售卖?”拓跋焘有些愤怒说道。

    寇谦之头也不敢抬起,只能说道:“或许是一些不坏好意之人或是江湖骗子,冒充我道家弟子。——对了——有可能是那些和尚冒充我的弟子,也或许是那南朝陆修静的弟子为南朝皇帝的所作所为。——真君定要明察呀。”

    祖冲分明瞧见,寇谦之背后的贾袅开始冒冷汗,两腿开始颤抖。只是动作轻微,若是一般人恐无法看出,但对于因修炼气功道法,五官已灵敏到就算一丝绒毛飞过也能察觉的地步。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出他的眼睛。他也全明白了,这气功道法最高三册被贾袅盗去之后,他给了他师父寇谦之,寇谦之拿去和这魏国皇上一同修炼,只是这北魏皇帝虽然信奉道教,也信寇谦之,但他并不能真正理解道法含义,所习道家修为也是寇谦之一派早已杂乱之气,自然无法修行。而市面上售卖的必定是先自行修炼的贾袅打着师父的旗号所为,看样子他有复刻本,也在修炼。只是他现在还不明白,这寇谦之为何会把脏水扣在了自己师父的头上,还有师徒二人到底修炼至何种地步?若是修炼至深,这走火入魔应该就是很快来临的事。

    太子拓跋晃继续说道:“儿臣觉得事情也不是简单,便派人去查看了一番。谁知那些购买了五石散之人,回去服用之后,出现了精神恍惚,还口口声声地说自己真是什么病都没了,这气也顺了,头也灵活了,路也走的稳了。而且心中还出现了经轮,一定是太上老君显灵了。孩儿认为这既能济世救人,比喝苦口之药还有效还能益寿延年,自然是好事,只是查验之人回来皆说这些人似乎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甚至对家人不管不问,只说自己就要成仙了,还毒打那些阻扰他们的家人。更有甚者,破腹只为求见经轮。——”拓跋晃接着说:“所以孩儿觉得奇怪,特向父皇禀报此事。”

    祖冲心想:看样子这贾袅明显在修炼养气之道和经轮注法,而且明显不得要领,断章取义。非但未采用有效之料去修炼、而且也无纯真至高的真气注入,修炼出的五石散必定有至人幻觉,与真正的仙丹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而且修炼的丹药他也知道并未成功,却让百姓来试。真的是丧尽天良之人。

    拓跋焘问寇谦之说道:“这五石散服用之后真的会这样的?”

    寇谦之说道:“贫道深知五石散有除百病,延年益寿的功效。但这些人的如此状况,贫道闻所未闻。或许那个仙丹还差些火候?”

    太子拓跋晃接着说道:“禀父皇,孩儿在迎接有功之臣的路上。机缘碰巧遇到了南派名道陆修静的得意高徒。刚才国师过这帮道士有可能是南派弟子,这南派陆修静,据儿臣所知,乃是建康第一名道,修行至高,道德无量,决计不会做出到我北派地盘做生意的下作之事。恰好,这陆修静的高徒在此,你们可以当面对质个明白。”

    祖冲没想到,太子就这样把自己推了出来。便站了起来,对皇帝拱手作揖说道:“大魏皇帝万岁。”

    拓跋焘想起了太子要介绍了南派陆修静的弟子,还特意让太子今晚带他前来。本来目的也就是想看看他们南朝的道士都是如何修炼道法的。眼见太子身后的那名刚站起的年轻人,便说道:“早就听闻南陆北寇,没想到陆道长关门弟子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多谢皇上称赞。在下祖冲,能为师父关门弟子实乃我的大幸和毕生荣耀。”祖冲说道。

    拓跋焘接着问道:“刚才国师说你师父有弟子在我京城售卖尚未修炼成功的五石散,此事你知道吗?”

    祖冲笑道:“古人晏子对齐王有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而今从未听闻过我师父修炼仙丹之事,售卖仙丹更是无从谈起。更何况,我爱敬观的弟子只随师父学业,修身养性,只为弘扬道法。即便外出,想必也是师父所派,参与道家道法交流。从来不在其它道派门下做生意之道理。”

    “那你为何在我国境内?”拓跋焘说道。

    “我乃俗家弟子,并不受道教约束。此次随阿爷到北国是——”祖冲说道。

    只见一人站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对着皇帝说道:“启禀皇上,此人的确陆修静俗家弟子不假,但从商却是假的”

    众人“啊——”的一声,纷纷盯住了祖冲。

    祖冲一见,此人不正是那永兴茶行掌柜莱达钧嘛。看这样子,这叛徒一定是要准备揭露我的底了。

    莱达钧接着说道:“启禀皇上,这次南朝派遣使节出访我国,实地暗自派遣至少两百多名密探潜入我国,搜集各路情报。此人祖父,南朝将作大匠卿祖昌乃本次特遣高级官员之一。此人来历存疑。”

    祖冲见这叛徒果不其然揭露自己的底,用鄙夷的眼神盯着莱达钧说道:“我也没说我是从商,你何时知道我是从商的?”

    莱达钧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自上一次魏宋大战之后,便在永兴茶行干了十来年。一直以来,这永兴茶行都是南朝朝廷暗探在我魏境的秘密据点,里面为南朝传递了很多重要的消息。朝廷的什么人要来魏境,我是一清二楚。你阿爷何时进来,何时离开我都一清二楚。”

    祖冲稍微瞅了下这魏国皇帝,看起表情,并无波澜。祖冲心想,看这样子。永兴茶行的秘密他是早就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这永兴茶行给宋国传递的消息都是他故意为之。此人果然是深谋远虑。

    祖冲又想,此时不能自乱阵脚。就算他知道我阿爷情况,但是我随阿爷秘密入魏,他并未知会其他人。也就是送他回宋,分别时他才将这永兴据点告诉我。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秘密,我完全可以撇清此事关系。于是,理了理衣袖,镇定地说道:“然后呢——”

    莱达钧没想到自己本想揭露他的底,让其慌乱,让皇上将此扣押审问,这祖冲竟然没有慌乱,反问自己。

    “你自己身为宋人,却卖国求荣。我身为宋人不假,但就一庶民而已,但并未为朝廷做事。你凭什么诬陷我到底是从商还是不是从商的?”祖冲说道。

    莱达钧没想到祖冲说的倒确实是实话,祖冲虽然来永兴几次。他也知道祖昌没来平城,这祖冲多半是受其祖父委托。但实际是,祖冲的确没有跟永兴主动联络,也没有证据显示他透露或者搜集到他们又什么真正的秘密。只是自己这个间谍的身份暴露了在他面前而已。这故事发展没有按自己的设想来走,本想说的话,居然打其结来:“你——你——我——我——我不是你们宋人,我本来就是魏人。只不过你们宋人傻,以为我是宋人便招揽了我作为你们据点的人,后来还让我当了掌柜。哈哈——你们宋人一定不知道我是魏国朝廷的人。今天在桌的大部分宋人,都是我为我皇引荐的南朝人才。哈哈——”

    祖冲也没想到,原来这莱达钧是汉人,却不是宋人。想想也是,这北方汉人虽然经历五胡乱华、北方战乱,死伤不少,但依然也留下不少。他们心向北国也是正常,就像这崔氏和寇谦之等。

    贾袅向其师父使了一个眼神,见其师父默许,便也站了出来说道:“启禀皇上,此人就算是庶民。但其祖父在南朝为高管,必定有蹊跷。需要好好盘问才是。”

    祖冲心想,这些人明显带着目的而来。现在自己不宜与此些人紧作纠缠,以免落入这群人陷阱里。还是要把他们的思路牵引到自己一方来,便说道:“敢问今日在场的宋人,哪一位不是宋国官员或者高官子弟呢?——”

    众人面面相觑,竟然一时无法说话。

    祖冲接着说道:“鄙人祖父为宋国高官无误,但我在朝廷之中无任何职务?也没有为宋室效力。除了家翁,鄙人与南朝皇室也无瓜葛。今日来魏国,魏国皇上胸怀大量,重用人才,与我汉人有亲。难道是不欢迎我一个汉人庶民?今日我乃受皇上之邀,前来论道而已——尔等如此之说,难道是说皇上心胸狭窄,容不下我等。”

    祖冲转头向太武皇帝说道:“皇上,在下早就仰慕你的风采和英明神武。而今相见,这面上的确如此。只是看这样子,好似并不喜我这一个南朝之人。若无它事,在下还请告退。”说罢,祖冲便装转身离开之样。

    这拓跋焘本来就是英明之人,早就收到线报南朝人秘密窥视大魏国情,尤其还有这祖昌等人。只是他早已布线陷阱,让这群人只能看到魏国国力衰退,军资不甚之样。真正的实力和战略意图,除了他本人绝对不让任何人知晓。所以心想,这祖冲也就一个将作大匠之后,也听闻在南朝有什么其它功绩和任职。若是当众扣押或者驱除,想必会影响自己在招揽这南朝人才有大大的影响。再者今日邀请他来,本来就安排了国师来对付。后面的事,还是其待会儿让国师和其弟子表演吧,自己只管观看。

    于是便说道:“祖先生留步。尊师陆修静道长,在南方的影响不亚于国师。今日邀请你来,便是想让国师的弟子与你切磋切磋道义,如何?”

    祖冲心里正是求之不得。便笑道说道:“在下与国师曾有缘见的一面,国师修为果然博大精深,与家师不分伯仲。我与国师的大弟子也有多次交道,每每略有小胜。不知道皇上今日让我与贾道兄比试什么?”

    那贾袅一听,早已气的七窍生烟,寇谦之则有些尴尬在旁。魏国皇帝表面微笑,心里却在想:这贾袅什么时候与祖冲已经交手过多次,还屡屡失败我竟然不得知。这次我已开口,叫我如何收场?

    贾袅有些控制不住,愤然说道:“修道之人,以剑养气。自然是先比剑法?”说完便是请求皇上赐剑。皇上自然是答应,吩咐宫中守卫赠与剑。

    祖冲笑道:“贾兄,你明知我不会使剑,却来比剑。这是明摆着胜之不武嘛。”

    贾袅接着狠狠地说道:“那你竟敢大言不惭,既然是手下败将,不如给我叩三个响头,赶紧滚回去吧,哈哈——”

    祖冲也不气恼,悠悠地说:“比剑我自然是比不过,但你使用你的剑招,我却是不惧怕与你。”

    贾袅早已气的脸黑,拔出剑以雷霆之势刺向祖冲。众人从没见过如此快的剑招。竟然不约而同的“啊——”的叫了起来。

    祖冲虽然手里拿着卫士提供的剑,却不会使。只见那剑光袭来,祖冲心定神闲,任由那剑气划过,只稍作气功之力,任由真气护体,头稍微一掠,那剑生生划了一道弯,偏向了空处。

    众人,即便是贾袅、寇谦之都没有见过这乾坤挪移之法。自然不识得这是如何使用真气四两拨千斤,还以为这祖冲武功了得。竟然躲过了这凌厉的剑招。要知道,贾袅在平城修炼师父的剑法已是炉火纯青,达到一等一高手的境界。除了师父之外,魏国恐怕也是难得找到几人能是其对手。

    贾袅一击不中,继续使用几招快速进攻的剑招:回头探春、血滴残阳——

    祖冲均能一一化解,偶尔走出两步神行八卦,让其攻无定所。最终这贾袅使用的剑法久攻不成,心中恼怒渐起,不知不觉中将本来的平城道派的真气强行运起了气功道的至高层经轮注上。剑法也越来越狠毒,招招致命,祖冲自然能轻易化解,但见这贾袅的真气聚在体内一团,明显是经轮注中的聚集真气的法门。祖冲心想,果然这贾袅偷练了气功道,而且根本没有根基就强行修炼。只怕最后一定会经脉倒流,走火入魔。

    此时,贾袅脸越来越红,真气聚在体内使得胸腔有些微微膨胀。就在贾袅运作出全身之气,使出一招白虹贯日同归与尽的剑招杀向祖冲。祖冲见其已是眼红,若真气在体内聚集无处宣泄。便灵犀使出食指和中指一夹,稳稳的夹住来剑,使出自己强大真气困住剑锋攻势。而贾袅惊讶自己即便使出全身真气也是无法动弹。祖冲接着使出斗转星移,将剑锋上的真气全部稳稳地转移在自己身上。贾袅大惊,自觉自己明明聚集体内的真气居然源源不断地向外溜去,即便再怎么运作经轮之法也是无济于事。而且这真气一旦外流,就像打开了阀门再也无法控制,就僵持一刻时间,全身也乏力。此时祖冲停住了气功功力。贾袅就像泄了气的气球,焉缩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祖冲单手作礼对贾袅说道:“贾师兄承让了。以后切莫再去修炼祖山之法,否则后患无穷。——”

    众人竟然惊呆了,全程都未见祖冲使用什么兵器、使用什么功夫招式,只是躲躲闪闪,最后这么一防,这大魏第一等高手已经萎靡不振躺在地上,还无声无息翻起了白眼。难道是见鬼了。

    “贾袅你是不是在放水啊。——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太武帝拓跋焘有些不悦。本来还想在自己的地盘上稍微羞辱一下这南朝道派弟子,没想到这号称第一的高手就这样躺在地上,有些丢人现眼。太武帝斜眼瞟了一下寇谦之,心里希望他能亲自出面,来教育一些这个南方小子。

    寇谦之瞧见了皇上的眼神,自然是心领神会。正要上前找祖冲。

    祖冲自然明白其中微妙关系,这平城一派大弟子再次败于我手,必定还会让这掌门来教训我。此役即便没有太子相邀、没有木兰姐之托,就算为了百姓,也只许胜,不能败。否则一旦让这平城一派胡乱修炼气功道法,必然让道教成为邪教,不光败坏道家数百年的名誉,还会祸害无数的北国百姓。

    于是祖冲说道:“大魏皇上,这寇老前辈的道行自然是在我之上。若要比试,也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方有资格和能力与之较量。在下只是学了点微末道行,碰巧躲过了贾师兄的剑法而已,并未真正赢过。今日是贾师兄他自己可能练气出了岔子,定是运气不畅一时昏迷。若是醒来,再与我较量,我只怕甘拜下风。说道运气、仙丹、经轮、还有皇上纳妃,在下有重要之事必须向皇上禀明,否则来迟,将遭来魏国万劫不复的境地,皇上甚至也会遭受重创。”

    寇谦之喝道:“大胆狂徒,危言耸听。我魏国国运蒸蒸日上,我太平真君身体健硕。何来万劫不复、遭受重创之言?”

    祖冲拱礼说道:“师伯莫急,请听师侄慢慢道来。”

    寇谦之本想再说,太武皇帝拓跋焘觉得祖冲可能话中有重要信息,便制止了寇谦之,任凭道来。

    祖冲说道:“皇上,你可知。这五石散如何修炼而成?”

    太武帝拓跋焘摇了摇头,茫然问道:“不知。那是何物?”

    祖冲说道:“我听闻寇师伯在修炼一种道家绝学——气功道法,其中修炼的是养丹之气、经轮注。皇上你又知道,这气功道法尚有养气之道和养神之道需要先为修炼?皇上对八卦、星象研究又有多深呢?”

    太武帝拓跋焘第一次听说修炼养丹之气之前还需要先修炼养气之道和养神之道,而且修炼这气功道法跟八卦和星象又有何关呢?他可从来没有听寇谦之说过,所以他望了望寇谦之,同时也摇了摇头。

    祖冲说道:“那就对了。皇上,那你有所不知。在下虽然未曾修炼这养丹之气,但也是略有耳闻。——”

    祖冲把自己在祖山青城山受张符天师对修炼气功道法的基本要求,以及需要从头循序渐进修炼才能成功对太武帝拓跋焘说了个大概。

    然后他接着说道:“这养丹之气,自己大概见过,里面材料包含了一些毒物和致幻物。需要有足够的时间、火候和气功道纯正至高真气方能修炼而成。若功力不够,练出的丹药不但对人体无益,反会造成人体永久伤害,甚至中毒身亡。先前太子看到的百姓出现的症状定然就是功力不济之人修炼的五石散,普通人吃了之后已经形成幻觉,若是再服,只怕即可毒发身亡。同样经轮注法也是这样,若是功力不到强行修炼,甚至普通人修炼,必然心生而狂,犹如入魔,六亲不认,最后狂郁而亡,更有甚至自裁体腹以为能得经轮。而若真正修炼而成之后,这丹药才能对一些病具有除病之效,对人有一定的延年益寿之功效。它最重要的功效,乃是修炼经轮注后,再修炼至第九成时,修炼之人服下五石散、再经轮注法真气催动之下,闭关修炼七七四十九天,让自己灵魂出窍,神游八面,最后道法功力大成,方可升仙。而你们强行同时修炼两册,只怕走火入魔,危在旦夕。”

    “胡扯,你一个小孩懂什么?我就快把养丹之气修炼完成。你简直胡说八道。”寇谦之有些愤怒,本以为凭自己聪明才智和道行修为,哪怕第二册未修炼完成,没有中间的修炼结果。只要有真气,自己再仔细慢慢钻研,定能修炼完第七册内容。没想到今日被小子把自己的计划打乱了。

    “寇师伯,你在修炼经轮注时,有没有发现你聚集于体中的真气位置并不对。本来应该在丹田,却更靠近檀中穴。而且真气也不受你控制随心所欲,每每运行起来,真气犹如蛇蝎,到处乱串之后再去汇聚,以致你胸中大闷。而且这真气之形也不像经轮,更像球刺死死扎着你的胸口。”祖冲问道。

    寇谦之心想,自己修炼时的确如此,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修炼正确,需要经历磨难才能有精进,这症状被一个小孩儿说起,不由心中顿时慌张。但是脸面依然过不去,嘴上说道:“你又没修炼过,你怎么知道。你定是胡言乱语,不想让我们修行。”

    “师伯,若这法继续修炼,每日戌时,月色升起,胸中乏闷之时。你的症状需要吐一口鲜血方可轻松。是否有如此症状?”祖冲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寇谦之心里明白,自己的确是如此。

    祖冲接着说道:“倘若已到口吐鲜血方能缓解症状,说明这是已经经脉倒流,已经步入走火入魔境界,快成为妖道。一旦成为妖道,那时候你的思想不受你自己控制,尽出危害他人之语,甚至胡乱伤人。倘若再继续修炼,必然气绝身亡。”

    听祖冲这么一说,寇谦之全身冒着冷汗。现在自己每每想起,自己有些时候经脉乱流、说话也都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甚至伤人后才追悔莫及。但是他依然不相信这少年之语。

    “你都是胡说的。你没有修炼,只是听那张符胡说便相信。我修炼过养神之气,他危言耸听说我再修炼便要走火入魔,我苦心修炼十八年,到现在也没出现他说的那样。”寇谦之依然有些不服。

    “师伯不信罢了,师侄也没办法强人所难。只是你夺取祖山的气功道法应当送回青城祖山。”祖冲说完,便转向了太武帝拓跋焘,然后接着说道:“皇上,你若信的,则请尽快停止修炼该法,也不要去服用五石散,否则后患无穷。”

    拓跋焘同时修炼两法,心里却是隐隐觉得不妥,今日听祖冲说起缘由。方有所醒悟之感。至少他认为不知道该相信寇谦之还是祖冲谁,心里也打好了注意,先观察寇谦之能否修炼成功,再作打算。便回答道:“朕会慎重考虑。”

    祖冲接着说道:“皇上,你可知为何又不能纳妃?”

    “这又是何故?”拓跋焘惊讶道。

    其实祖冲对此并无把握,只是计划先把这强行修炼气功道法危害说出来,吓的他三分,后面再提花木兰之事,他就能再信几分。所以故弄玄虚说道:“皇上,这跟气功道法的确有一定关系。——”

    祖冲看了看寇谦之,说道:“寇师伯一定没有告诉你,修炼气功道法,需要至高至纯真气方能修炼而成。乾为至阳、坤为至阴。皇上你英武豪迈,当习至阳真气。而平城一派真气本有些杂,修炼了气功道法必然对心智有所扰。若再去纳妃,必然消耗皇上真气。造成心智大减,身心乏备。只怕皇上的修炼成为白费不说,还会消耗你的精力,不但为魏国无益,皇上也会被减少至少数年阳寿。尤其听闻花木兰乃女中豪杰,她人也本非至阴之人,若再与皇上结合为夫妻。这阳寿恐大大减少。”

    “荒唐,贫道从未听闻道家典籍有所讲。太武真君与女中豪杰花木兰生辰八字极合,纳之为妃,必然让魏国国力蒸蒸日上。”寇谦之怒道。

    祖冲说道:“寇师伯,你不要激怒,稍稍平静再说不迟。——师伯,你没见过的东西太多了。你又怎么知道这八字合的人却因为后期的原因相生相克呢?”

    寇谦之有些哑巴吃黄连,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有想过。

    祖冲说道:“倘若太平真君一开始不修炼你的道法。他与花木兰本来的确可以成为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皇上早已修行多年,这些修为和功力是没有办法退去了。此一时非彼一时也。”

    太武帝拓跋焘点了点头,心想:这祖冲说道好像有些道理,这寇谦之都没法办反驳。更何况,就一介女流而已,自己后宫粉黛数百人也不差一人。不如这花木兰就让封她为一名将军,成为我大魏军民的表率,效果可能更好。

    祖冲见拓跋焘已经点头,心想这事基本已成了大半。心中已不负木兰姐的委托。只是心中却在想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虽然表面上不能让寇谦之就范,但如何才能让其停止修炼气功道法、交出气功道秘籍稍微有些考脑壳。

    祖冲脑袋不停地转啊转啊,终于想出来一件好办法。就是要通过道行修为来迫使他真正认输,意识到这气功道修炼无用才有可能。但如何让其服输呢?那必然要从他扶持的魏国与我宋国国运运势辩起,趁其失落时,再通过打压其气功道真气,让其提前紊乱,避免最后真正走火入魔。可能才有机会成功。

    于是他想了想,对着太武帝拓跋焘说道:“皇上,今日本来想让在下与国师寇师伯比试。在下想了想。要不,我俩二人为大魏、南朝宋国卜上一卦,推算两国国运来定胜负如何?”

    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他本身没有准确的把握。国运涉及方方面面还有未来几十年甚至数百年运势的变化,谁能真正说的清楚。即便是道家修行最高之处,也只能从天象、地势、国力等综合推断,尤其还有一国之主的野心和抱负也是干扰国运走势的重要因素。但祖冲并不担心,因为他无法准确算出,这寇谦之一定也不能。这个时候只能比拼谁能说的过谁,让这皇帝相信谁。而祖冲需要做的,就是让太武帝根据自己的所说的让其更相信自己就是成功。而寇谦之一旦失败,便会心生恼怒,生怕皇上不再重视自己。这就有利于后面发展的推动。

    果然,有关国运,魏皇自然十分好奇。问道:“二人能推算国运,那真是百年大事。朕愿洗耳恭听。”他对着寇谦之说道:“国师,你随我几十年来,一向只推算战果,从未提起我魏国国运之势,看来是有所隐瞒啊。哈哈。今日你就这个小兄弟慢慢给朕道来。”

    寇谦之有些为难了。这战场之势,稍加分析两军军力以及战法和两军将领,便能算个胜负大概率事件,自己再能提供些有效的军中建言,更能锦上添花。可这国运关系到方方面面,这可是算几十年的事,哪能算的清楚。这祖冲才狡猾,挖了这么大的坑让我跳。可自己又不能不应答,不然皇上再也看不起我。

    便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是,皇上。只是不知道祖师侄如何比拼法。”

    祖冲说道:“师伯是主,我为宾。主先宾后。怎么算,自行选择。”

    寇谦之说道:“那行。我先来。”

    只见他掏出一枚钱币,阿么阿么闭目自言自语说了一炷香时间。睁开眼睛,瞪着祖冲后,说道:“我大魏国力蒸蒸日上,不日便碾压南朝。我魏皇几年之内必定一统天下,成为天下之雄主。我大魏国国运恒通,千秋万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祖冲心想:这不是扯犊子嘛。这明明都是拍马屁的话,哪里是什么算卦。他这话可能会讨这魏国皇帝欢心。不过他这话里的确传递出来了几个重要的信息,大魏国国力的确强大,但目前尚不能碾压我南朝;其二,大魏皇帝果然是有称霸天下之心,想在近几年对我宋国大动兵戈;其三,他们现在并无十足把握,一切还在准备和摇摆之中。但我见这魏皇也是精明之人,哪里是这么好忽悠的。看来我是胜券在握了。

    太武帝拓跋焘听了后,点了点头,甚是高兴。

    祖冲心想,这马屁的确是怕到点子上了。看来自己不来点实际的本事,他们绝不会轻易认输。于是沉思了一下,闭目感受这天地之灵气,感受众人之微动,运作养神之道后突然运作一股真气,使出星宿入体和乾坤挪移之法,只见周边微弱灯光开始随着自然之气汇聚指尖,周围的树叶也开始围着自己的指尖打转,让外人看起来,真的犹如进入仙境一般。而这气流当众,自然是祖冲本人,在其它个人看来,犹如神仙附体。连连惊叹。

    寇谦之哪里见过此等阵势,他也没见过中间的气功道法。自然以为这南派陆修静的弟子修炼道法已经到了如此境界。不对,他突然觉得,这祖冲是不是修炼了气功道法,自己未曾见过的部分。否则他不会知道的如此之多关于气功道法。但是也决计不可能。贾袅亲口告诉他,祖冲上祖山也就十多日功夫,至多修炼第一层,自己和他的师傅陆修静修炼第一层都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后面的秘籍尽毁,他决计不可能修炼,而且那日我也测试过他体内真气,我的判断应该是对的。

    祖冲感受周围的人已经被自己调动起来,然后轻松收放真气,周围的树叶纷纷飘落,好不逍遥。

    这拓跋焘也是啧啧称奇,对着祖冲的信任之感更增几分。

    祖冲说道:“皇上,我已得卦象。——”

    太武帝拓跋焘有些崇拜地说道:“祖真人,你快快与我道来。”太武帝已经把祖冲当成真人,可见他已经对祖冲有些拜服。

    祖冲说道:“大魏立国五十余载,一统北方。国力上升,尤胜南朝。大魏皇帝拓跋氏焘,雄心韬略。有一统天下之心,却无一统天下之运。——”

    拓跋焘有些不悦,但祖冲说的似模似样,他也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来灭胡夏、北燕、北凉,征伐山胡,降伏鄯善、龟兹、粟特等西域诸国,驱逐吐谷浑,攻取刘宋豫州重镇,统一中国北方。向北,远逐柔然。现在国力稍胜南朝,难道以后自己真的没有机会再一统天下了。还是再细细听这祖冲是如何说道。

    祖冲接着说:“南朝刘宋,立国不过二十载,压抑豪强兼并,清理户籍,减免税赋,劝课农桑,奖掖儒学。国力也在上升,不比北国弱。二者旗鼓相当。且宋皇亦有一统天下之野心。”

    太武帝拓跋焘有些着急,说道:“然后呢?谁会灭掉谁?”

    祖冲说道:“两国交势,互有胜败。南北僵持将达百余年之久。且魏国五年之内无法伐宋,宋亦五年之内无伐魏之力。”

    太武帝说道:“啊,僵持百余年之久,谁也胜不了谁?那百余年后呢?”

    祖冲摇摇头说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在下也是无能为力了。”他心里其实是在想:靠。我也不能说是北魏灭了宋国,这是助涨了他的志气;若是我说宋国灭了魏国,他心里定然不爽,万一计划的事不成功就完了。

    太武帝有些失落,然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为何五年之内我魏国和宋国都无法攻伐呢?那五年之后呢?”

    祖冲心想:五年之中无法攻伐,宋国以现在之力攻伐与你,自然失败概率极高,而且这宋室朝中不稳,这宋文帝必定先会整顿朝纲;而且南方多有骚扰,若后方稳定之患不除,大宋自然不敢贸然伐魏。魏国什么时候伐宋,这就要看这拓跋焘皇帝的心情了,我只是先说在此,来个缓兵之计。

    祖冲想到这里,接着说道:“五年之内,宋国国力略输魏国,但国力总体均衡。只是宋国宫廷之内尚有要事先为处理。而魏国拥有雄主,但这北国多年征伐,各地骚乱定是少不了,魏皇你必定生活不定,要先平定各处潜在叛乱。再者北国兵力虽多,但多为刚收录胡人,鲜卑和汉人长期征战,人丁大减,农田荒芜,军士思乡念亲,战力衰退,要征南朝,必然失败。五至十年后,魏宋或有大战,到时候两军实力相当,互有胜败。但谁也灭不了谁。”

    祖冲心想,先缓兵之计,让你别先攻伐我大宋。五年之后?我在这五年一定游说皇室,提升军力,加强兵防。以防备你虎狼之师。只要抵抗成功,我的预言就算准了。况且我也相信我能办到。祖冲在说这话时,已是对未来做起了小算盘——远景规划。

    这太武帝拓跋焘自然是不知祖冲的小算盘如何打的。心里却十分佩服他,因为他的确分析的头头是道,这大宋的情况也如他所说,不算太假,自己的国力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这国内各方势力垂垂欲动,若不安抚,恐在自己去南下之时,后院起火酿出大患,主力兵士长期征战思乡情绪深重,汉人壮丁参军极多,农耕之事全由老弱妇孺做起。军中之粮时常短缺,若不是自己的骑兵闪击,顺路抢劫敌军物资。若是与这强大南朝长时间对持,军中粮草也必然吃紧。看这祖冲说的的确没错,而且预测的也真的事有模有样。此言看来自己不得不信。

    祖冲看着太子拓跋晃有些着急的样子,知道他想让自己让这寇谦之在皇上面前彻底丢脸,好让父皇打消对佛门的排挤。

    寇谦之见祖冲占了上风,心里极为不爽。心想这皇上若是信了他,以后哪有我寇谦之和门下弟子在魏国的立足之地。想着自己好歹修炼道法数十载,气功道法也修炼不少,难道今日还败给了这小子不成?

    他偷偷使出一股真气,向祖冲袭来。

    祖冲也感受到腰间一股热流,硬要进入。因为先前使出的养神之气、星宿入体以及乾坤挪移,这寇谦之的真气进入祖冲体中犹如滴水入海,消失的毫无生息。

    这寇谦之被吓了一跳,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使出气功,对方一点真气没有却将我的真气吸收的无声无息。

    寇谦之不在隐瞒,憋出全身真气,蓄积与体中,让全身真气在体内形成经轮。祖冲一看,这寇谦之分明是将养气之道之法强行运转体中,形成经轮。这真气形状、位置全然不对,但威力却比先前贾袅运作的强大的多的多。眼见着戌时已到。寇谦之的头顶居然冒出了白雾。

    祖冲心想:不好,寇谦之这股气已经蓄积太久,只怕他就快走火入魔了。便着急的喝道:“寇师伯,快停下。将经轮之气赶紧散出。否则你就要“爆”了。——”

    寇谦之并不搭理他,众人却瞧在眼里。这寇谦之的气势的确是惊人,众人都被气浪威逼不由得退后几步。

    祖冲纹丝不动的原地站着,这点真气对于他来说,依然如滴水如海。轻易就吸收的一干二净。

    寇谦之终于爆发出全身真气,右手二指直向祖冲指来。祖冲并未修炼过什么武功,只能使用右手格挡住其二指的攻势。由于寇谦之真气较杂,不宜吸收过多,便同时也运起了体中真气,并将先前吸收了贾袅的部分真气输入,与之抗衡。

    寇谦之哪里见过这样强大的真气。只见祖冲真气越来越来,先前若有若无变成了犹如排山倒海的气浪袭来。寇谦之才知道,自己被祖冲骗了。这股真气自己毫无抵挡之力,体内真气只到指尖便被逼退。胸口犹如大石压顶,一顿烦闷。突然口中一股腥味,终于忍不住,“啊——”的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哈哈——哈哈——我练成了经轮大法啦,哈哈——我终于练成了经轮大法啦。——”寇谦之吐出大口鲜血后,竟然说自己练成了经轮大法。

    众人皆是错愕,不知所以。此时,只有祖冲明白,寇谦之全身真气倒流回至檀中穴,体内脏器破损吐血,并且造成其神志不清——他这是走火入魔了。

    寇谦之手舞脚蹈,到处蹦跳。逢人便说:“我的气功已经练过经轮,马上就可以升仙了。”

    拓跋焘对着寇谦之说:“国师,你是怎样?”

    寇谦之笑嘻嘻地跳到拓跋焘面前,对着他说道:“我的气功已经练过经轮,马上就可以升仙了。你这小儿,快拜我为师。我好传授于你。”

    拓跋焘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