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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祖冲眼见太守神情有些慌乱,对太守沈璞说道:“沈大人千万莫急。再等等——”

    太守沈璞早已为士兵们捏了一把汗。只见城墙之下的魏军越集越多,密密麻麻起码有两三万人,都聚集准备等城。而守城的士兵的弓箭已经完完全全不能覆盖。甚至有个别之地,已有魏军冲上城墙,与城墙上的宋军展开了殊死的近身搏斗。

    祖冲一见,现在这下面人群已经饱和,已经达到最佳状态。便对太说沈璞说道:“沈大人,现在可以了。”

    太守沈璞听后,赶紧发令:“神箭手准备,火箭发射。——”

    只见城墙上几百名射击准度较高士兵担任的神箭手队,将涂满桐油的箭头,点上火后。齐刷刷的设想城脚之下。

    只听“砰——砰——”的巨响,盱眙城的城脚之下的土地里,暗埋了几圈易燃油料、木炭、芒硝等物,爆燃出熊熊大伙。火焰迅速蔓延,包围并燃烧了聚集在城脚之下和正在梯子上攀爬的魏军。只见一两万名魏军身上燃起大伙,全都“啊——啊——的惨叫。”身上重重的藤甲、皮甲等又无法及时解开,士兵疼的直在地上打滚。

    攻上城墙上的魏军见状,只能投降。而被大火隔绝的后续魏军见状,只能后撤。

    这一日,魏军又是惨败、折损一两万人。

    臧质和太守沈璞亲点士兵。还好,损兵数百不到一千,主力犹在。安顿好伤员,准备明日再战。

    第五日,魏军依然清晨开始强攻,只是兵力不在如前。或许是魏太武帝拓跋焘生怕这城中还有其它设伏的机关,所以强攻部队不在密集聚集、一哄而上,改为线性突袭。

    并派上了远程弓箭手远处移动射击和投石车投石,辅助攻城。城墙之上士兵伤亡开始增加。盱眙城中对此也早有准备。这北魏的投石战车祖冲在魏国之内便已见过,他的射程、精度和威力都了然于胸。回来之后,便钻研了数月之久。为城防研制了一种投石车反制武器。

    因为战车和投石的绳索,都是木质、草绳或者牛皮、牛筋之类,易燃烧。祖冲一样研制了一种远程投送燃烧罐轻质装置。装置原理接近有了瞄准器具的大号弹弓,使用人员仅需长期操练的士兵一名,负责校准,两名普通百姓负责上药、拉弦,点燃后发射。准确度极高,投射距离极远,落地后的燃烧罐里的桐油、石炭等燃料爆燃,迅速烧毁可燃之物。

    见魏军的投石战车基本就位并开始攻击盱眙城开始,城内的新式武器便开始由城墙之上的专职士兵开始指挥,装置前的士兵开始校准。帮着御敌的普通百姓,便负责填药、拉弦、发射。——

    只见燃起火焰的燃烧罐朝着城外远远地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瞬间燃起的熊熊大火。一发不重,再填,再重新校准,发射。这次命中,投石车瞬间燃烧,负责投石车的魏军浑身燃起火焰,只能放弃战车四处逃窜。

    这新式反制武器果然好用。虽然一罐不足与大面积杀伤敌军。但易操作投送距离原超过投石车、命中高、换弹时间断,关键对对方木质攻城机具辎重毁灭效果极佳,只需命中一发,一架投石车便已报废。

    魏军见盱眙城城里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投出来的燃烧罐,又快又密又准,自己的投石战车不断的烧毁。顿时心疼,本来还打算增加投石车的后续部队见状都远远地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行。

    此日,魏军攻城还是只能选择原始的云梯、木梯攀登,死伤惨重。但受了前两日的教训,攻城力量有所减弱,最后士兵伤亡几千人,便草草的鸣金收兵。

    第六日、第七日及往后,魏军每稍微变化一下战术,对方就好似早就熟悉魏军的战法一样,采用了相对应的防守之策,机关、暗器、新式武器层出不穷。魏军就这样强攻了近二十天,但始终无法攻陷盱眙,反而死伤惨重。但此时魏军对盱眙城依然没有任何斩获,而盱眙城的守城宋军却伤亡极小,物资丰裕、军资辎重繁多,军民抗战士气依然高涨。

    由于长时间城外大量的魏军尸体残骸无法处理,伤兵攻城之后回到军营。魏军军营之中,出现了疫病,而且有开始蔓延之势。魏太武帝拓跋焘下令封锁秘密,严谨将消息散布出去。

    而此时的盱眙城中,虽然守城宋军一直处于胜方。但大家都不由的担心,虽然城防完好无缺、军资粮草也十分充足,可毕竟每日士兵都有伤亡,就这么点士兵,若无外缘,还能消耗的多久?

    祖冲见到每日几百名士兵的战斗减员,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怎么北方还没有消息,不是早就跟南谯王、武陵王、萧兄约定好了的吗:只要魏军主力强攻盱眙城超过十日至十五日之间,北境之兵必须分兵支援。可如今已是二十日,北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建康城中,宋文帝刘义隆也一开始获知魏军主力竟然在强攻一个军事小镇盱眙城,不由暗自担心。这盱眙城城虽不大,但却是我大宋各军后勤保障据点,也是对我大宋国都与北境军的重要节点。若被魏军占领,魏军主力将以此为跳板,包围我北境主力军,也甚至作为长期据点攻我建康。刘义隆每隔两日便发出诏书,要求北伐军主帅刘义恭立即出兵,反攻北魏军。可这已经十多天过去了,诏书也发出了六七封,就是一点回音都没有?难道北境的宋军主力已经被压制无法动弹或是全军覆没?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此刻的彭城。武陵王刘骏自然是知道魏军态势和盱眙城之围的紧迫。虽然他早就答应过祖冲,在盱眙城遭受围攻之际,出兵解救。但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觉得此时此刻,等魏军再多消耗消耗,待魏军疲惫之际再作狙击,自己就可以先保存实力,在对魏军的决定性反击战中取得优势。到时候若是还能取得有重大战功,或许还能被父皇重赏和高看一眼。另外一方面,他虽为彭城之主。但战时状态,彭城中的原驻军和部分北伐军的最终指挥权是归他五叔刘义恭手里。这北伐主帅刘义恭自然是收到了诏书,但刘义恭生性懦弱,毫无主见。就算圣旨已经来了六道,他也不敢出兵。武陵王刘骏即便规劝之后,他也不为之所动,只回复道:“外面有北魏雄兵十五万围城,骑兵又原胜于我。我彭城十万守将莫说救援盱眙,一旦出去,就是死路一条。若分散兵力,只怕彭城也将失手。一旦失手,我大宋门户洞开,魏军轻易便可长驱而入,直奔建康。”

    武陵王刘骏被如是说,便不在争辩,毕竟他自己态度就不坚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萧道成在雍州见武陵王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心想:也不知道是到底如何了?本来约好的:一旦北境局势稳定,魏军强攻盱眙。雍州、还用南谯王刘义宣部便分兵支援盱眙,必要时可全军出动,全线反攻魏军。因为彭城节制的魏军主力最多,大家都伺机而动,为武陵王马首是瞻。可这盱眙城已经被围了二十日,武陵王那边毫无动静,南谯王那边也无声息。这可如何是好?祖兄弟那边盱眙城城防坚固、粮草充足、军资辎重繁多,自然应该还能顶得住,可是时间越久,就存在越大的变数。更何况,越往后,战机便刻消失。一旦魏军占据盱眙城,于我大宋将通盘处于不利底部。

    萧道成思虑良久,果断决定,现在不再等武陵王出兵。自己先行出兵。于是与雍州刺史萧思话萧世伯商量好:雍州这边仍然由萧思话领雍州、荆州兵主力节制北魏西路军,并见机反扑。由萧道成领三万雍州兵增员盱眙城。

    萧道成率领五千轻骑、二万五千步兵,即日便往盱眙火速进发。

    萧道成并未往盱眙直线奔图,而是转往盱眙和彭城之间的泗州,决计先切断魏军东路,让其首尾不能相连,同时再南下向魏军拓跋焘部进发,造成魏皇被围之像。

    就在盱眙被围第二十八日,萧道成赶到了泗州。遭遇了魏军东路后军支援前军的粮草、军资保障部队和护卫的五千,双方展开了殊死战斗。萧道成一马当先,与魏军后勤保障主将大战五十回合,趁其不备之际,将其斩落马山。魏军大溃,后勤保障部队兵马丢下粮草辎重纷纷南北逃窜。

    这一次还是宋魏交战一来,魏军首次骑兵失利。极大了鼓舞了萧道成部,萧道成率军继续南下。就在萧道成部击败魏军之际,消息传遍北境各军镇。宋军均为之振奋。雍州、荆州、青州各路军开始声援或直接开始反击就近魏军。围点打援之战就此展开。

    盱眙城被围第三十日,魏军继续进攻盱眙城。但依然久攻不克,魏军粮草开始出现短缺。魏太武帝拓跋焘在收到留守豫州、徐州、雍州、青州的后军都不约而同的遭受了宋军的反击的消息后,心中开始有些慌乱起来,他担心继续僵持会被彭城守军截断归路,又听闻宋廷已遣水军自海路来攻,遂于是决定撤围北退。盱眙城终于解围。

    魏太武帝率领魏军主力北返,路过离彭城几十里处的安王陂暂时修养。武陵王刘骏见机会已到,便与其他彭城宋主动将请求刘义恭趁魏军劳师疲惫之际袭击魏军,但刘义恭依然畏惧不敢截击,并禁止将领私自带兵出击。刘骏大急,心中暗自骂道:狗日的,你把我的功劳全给毁了。我刘骏在这场旷世的宋魏之战中竟然毫无战绩不说,还贻误战机。后面回建康城,不知道被父皇奚落成什么样。

    果然次日,主帅刘义恭又收到了宋文帝刘义隆的诏令,要求北境宋军全军出动,全力追击魏军。刘义恭不敢再拖,这才派檀和之领兵追击。但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军提前得知了消息,命北魏军全军丢弃铠甲,轻装通过走小道,加速撤回魏境。刘义恭等彭城守将均无功而返。

    至此一役,大宋北境暂时迎来了和平。

    宋文帝刘义隆听闻到魏军平安返境的消息。简直肺都给气炸了:错失了反败为胜的良机不说,自己还白白被这北魏拓跋老儿如此羞辱了一番,自己江北六州损失惨重,不少百姓被掳走成了奴隶。为了此事,宋文帝刘义隆极为恼怒,气的三天三夜也不吃饭,连下三道圣旨召回了江北主要守军将领。

    此次除了因盱眙城抵御魏军围城三十日,伤亡极小却伤敌无数,牵制魏军主力和魏皇一个月。为大宋喘息赢来了巨大的战机。沈璞作为盱眙城城主,乃南谯王刘义宣下属,向朝廷报捷,将首功归于与南谯王刘义宣较好的表兄臧质。臧质因此被宋文帝刘义隆擢升为使持节、监雍梁南北秦四州诸军事、冠军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进封始兴县子,食邑五百户。

    然而江北六州主要守将回到京城之后,主帅刘义恭、武陵王刘骏、南谯王刘义宣等江北六州的刘宋守军,被宋文帝刘义隆骂的狗血喷头。宋文帝刘义隆直斥责江北六州的刘宋守军,错过了歼灭魏军主力的绝佳战机,造成自己多年的灭魏夙愿终将功亏一篑。降武陵王刘骏为北中郎将,其它守将均有降级或者罚俸。

    雍州之地本来此次抵御魏军亦可圈可点,萧道成也代替他的大伯,前往京城复命,本欲报上各镇功绩,顺便提起包括祖冲在内的幕后主要重要功臣。被武陵王摇头示意不必再提。

    萧道成心想:若不是这北境守兵力拒,估计你刘氏江山早就没了。而今还被你这狗屁皇上责罚。此次明摆着你刘义隆仓惶北伐,毫无准备,怎会败的一派涂地。我们宋军若是战场对决,始终是落于下风的。若不是二弟两次部署。我宋军也早已被歼灭,谈何资本去歼灭魏军。

    当然他心中的愤愤不平,也决计不敢往外说道。只能领命,重返雍州。

    祖冲在盱眙城解围之后,便回到了家,与家人和新媳妇儿再一次团聚了。祖冲在给家人讲魏军突袭的过程,以及盱眙城被围三十日。守城将士是如何一日一日的抵御魏军攻击的。大伙儿都仔细地听着,听到惨烈之时,都不禁为祖冲紧张起来。只是最后盱眙城的守将都获得了大宋皇帝的封赏。可偏偏没有幕后的大功臣的一份,妻子王悦欣都为夫君有些鸣不平。

    祖冲倒并不在意这些,安慰妻子说道:“不必难过。我本来只是为了救百姓而已,咱们学技之人,还有师父的教诲不正是修道为修身,习道为正民嘛。百姓保住了性命,国家得以安稳,就是我最大的奖励。”

    王悦欣倒被夫君宽大的胸怀感染,说道:“还是夫君有博大的胸怀。”

    还是祖昌也说道:“冲儿的确做的很好。不亏我匠人之后。战争之时,皇上只论军工。咱们匠人领朝廷俸禄,我们的职责就是为国、为民、为军做好准备。冲儿这次的城防体系大大提升了我大宋的城防,翁翁我也以你为荣。只是这次大宋北伐军的确草率,好在大宋也有惊无险。否则咱们又要国破,不少人将家破人亡了。翁翁老了,是该让给新人了。”

    祖冲听到阿爷言中之意,是有辞官的打算。便问道:“翁翁,你可是想辞官?”

    祖昌说道:“翁翁的确有此意,想找个机会。在这一年内做完交接就辞官。安心在家养老,也好早点带上曾孙呀。”

    王悦欣听的顿时脸色羞红。

    祖冲也有点不好意思:阿爷这是在催咱们早添孩子啦。只是毕竟这不刚和王悦欣新婚之后不久就赶上魏宋大战嘛,要添曾孙估计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啊。

    祖冲对祖昌笑着说道:“翁翁,这小曾孙恐怕还早着呢。你在朝廷还有些威望,技术也了得,咱大宋绝对的数一数二,可这个时候为何想辞官了呢?恐怕原因不在于想带曾孙吧。”

    祖昌说道:“在朝中做的越久,你就会发现你父亲的选择恰恰是最好的选择。以前我们的曾祖伯祖逊,投笔从戎,结果在朝中被前朝皇上猜忌。我们祖家的后代以为从文从士便能躲得一番安静。这次魏宋两国开战,也幸好你前几年去北境奔波,军镇城防没出什么大事。若是除了大事,翁翁我恐怕就不是自己辞官,而是被贬,甚至是要坐牢了。这次江北多处小城,被魏军轻易攻破,留守的百姓被杀被掳,守将投降。皇上因此将将作监当年负责的同僚贬的贬、关的关。翁翁心跳的厉害啊。翁翁心真是累了,也该休息了。”

    祖冲心想:翁翁说的都是事实,这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挣一份褒奖原比失误难的多的多。现在终于能明白当年父亲的老是教我背中庸之道。

    就在萧道成离京之前,祖冲获知萧大哥刚到京城复命,便要即可返回雍州。便抽了个时间,见见萧大哥。

    二人约了一个酒庄,一边吃肉,一边喝起酒来。萧道成见祖冲见到自己,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便解释道:“因为是外军军职,无皇上诏命,不得在京城久留。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祖冲说道:“萧大哥,此番返回雍州。也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本来是有诸多话想聊,可见了面却不知道从何聊起。”

    萧道成喝着酒,说道:“二弟何须烦劳,军人就是如此。已经习惯了。这次宋魏大战,还不是二弟三番前来建言献策,监督城防,不然结果恐怕不堪回首。——”

    萧道成,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往事来:

    六年前,自己还在雍州军营之中,与众将士一起进行日常操练。只见二弟带着行李,风尘仆仆地找到了军营,着急的见了我。

    那个时候,祖冲见了我第一句话不是为了嘘寒问暖、也不是为了只为叙旧,竟然是说他刚从魏境回来没两年,已经把江北的青州、徐州、豫州、益州、荆州和兖州六州查勘了一边,并且告诉我这个江北所有城防存在重大的问题。遇到北魏铁骑和强大的攻城利器作用下,大部分城池的守备都超不过三天,少量或许能坚持十天到半个月,个别或许能坚持一个月,定然全部会被攻破。

    我当时听了大惊,心想:我宋军北境各州驻防兵力都不少于十万,城防也大都当年将作监亲自派遣的幕僚指导下完成。就算北魏军强大、武器先进,也不至于我方如此不堪吧。

    祖冲那阵把他在北魏对魏军的重型攻城部队的厉害之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也将北魏部队的实力、军力、人数,以及可能驻扎于西路一线的兵力全盘告诉了我,还将他所料到的北魏皇帝拓跋焘的野心和企图也分析出来。惊的我是一身冷汗。

    我自己在军中尚身份卑微,这个事情也不能做主。便将此事告诉了世伯萧思话。我还清晰地记得,世伯开始也不信,只是见了二弟之后,听了他清清楚楚的将北魏情况讲来,再讲我军在边境上的所见,以及探子的亲眼所见再来分析。他终于相信了二弟的信息可靠度极高,所以极为震惊。

    可是毕竟魏军实力和兵力调度目前遮遮掩掩、虚虚假假,无法掌握着可靠的证据。无法让皇上信服,所以世伯报上的折子也都被皇上悉数打回。没有皇上的粮饷拨付和兵力补充,仅靠雍州一州之力很难抵御北国虎狼之军啊。

    我也清楚地记得:自己还从来没见过世伯如此紧张。没有皇上的支援,这个时候就会觉得即便再大的官,再大的将军,要做起事来也是缩手缩脚的。世伯在收到皇上退回的折子后,连夜召开军中大会,召集了千夫长以上的官员围在中军帐前,邀请了二弟来为我军分析时政和我军处于的危险状况。所有的军中的将领都认认真真地倾听,不时的提问如何应对。

    祖冲在分析之后,最后总结说道:“北魏在西路囤兵至少是近三十万,若要全力进攻,即便有益州兵共同抵御,我大宋两州兵力也不过二十万。再加上北魏的骑兵精锐和先进的强大攻城利器辎重等,我军莫说进攻,就是坚守城防也很难抵御。这个时候唯有和豫州、徐州、青州、兖州六州各州军政形成联军,共同御敌,大宋可能还有胜算。若是各州单打独斗,必定被北魏各路击破,长驱而入。大宋甚至有灭国的危险。”

    世伯当场问道:“我雍州兵一向仅听皇上调遣,从不与豫州、徐州、兖州等各州军政有所密切来往,否则就犯了私营结党、谋逆犯上的重罪;二来皇上若不拨出银两助我,这雍州境内大小城池几十座,哪得需要多少银两才能将所有城池全部整修加固;三是豫州、徐州、兖州主事都是皇室中人,皇室宗亲若无皇上的亲自调遣,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内部协调的好。我等雍州之将,都是贫民家出身,靠军功方能在此谋的一片立足之地。若是豫州、徐州有事,我们能力所能及去支援,可万一我雍州有事,只怕只能等魏军把我等吃掉了,旁人还在坐山看好戏。”

    在座的各位将领接连称是。莫说他们忧虑,我萧道成也在担心此事。我与那武陵王打过交道,虽然他有些军事天赋、也有一定的报复,看起来也是能成大事之人,只是表面看起来胸襟宽厚,但实际涉及到他的前途和私利之时,这个胸襟就得大打折扣了。

    祖冲早就料到萧将军的忧虑,看来二弟他也是早有准备而来的。

    他镇定地说道:“萧将军,你安心便是。你的三点忧虑我早就已经筹谋清楚。将军们请听我细细道来。”

    我再一次见识到二弟的本事,他先前不仅能把北魏的军事部署、军力分布、军队特点、军资辎重以及北魏国城防要领全部背诵、分析其利弊说的清清楚楚,还将我军各兵力优劣、城防现状等漏洞说的清楚之外。竟然早已针对在无朝廷支援之下,如何应对形成策略,为我们一一道来。

    只见他说道:“萧将军,雍州将士只听皇帝差遣的确没有任何问题,雍州军爷不需要听从亲王或者友州、友军指挥。只是这里存在一个协调关系,这个协调之人不必是皇上,也不必是哪位主事将军或刺史大人。而是军情。由于目前局势尚不明朗,我也很难推算出这宋魏两国一旦有重大军情发生如何走势,所以一旦有紧急军情之时,我日后必定再次拜访将军,将我之策具体告之。将军目前只管自己所辖之地军务和皇上是否另有安排即可;其二,军镇整修加固升级势在必行。以我国现在的城防体系,以魏军力量几日即可攻破。而按针对魏军攻击特点设置的新方案,一座容纳五万守军的城池,完全可以牵制十万大军至少半年不破。至于将军所关心的城防重建和粮饷问题。这一点我也有认真思虑过,皇上有皇上的看法,我们不必去强求一时无法改变的事。但萧将军作为雍州刺史,同时主管雍州政务,一定可以做到调动部分州政银两来做一些可作之事。这城防也不必全部整修,只需调出几个重镇重新升级即可。这几个军镇我早已选好,若能在一二年内竣工,几个军镇城防再形成体系,我军将士能熟练操练,便能形成坚固的防守力量。若江北几州都能顺利完成,那么我大宋北境各大军事重镇完全形成多边的互相节制、互相依望之势,而各州或州与州之间,随便几座军镇都能互为犄角之势,对魏军形成强大的攻防守备态势。魏军要突破我军防护网将难上加难。而若各州只对自己属地的几个重要军镇节点进行整修加固升级,这个财力靠各州政完全是没有问题的。若即便是州政财银或有不足,我倒可以认为看是不是能与乡绅地主大人们协商做点功德无量的事,这毕竟都是利国利家利民的好事。”

    众将一听,这事儿被二弟一说,简直就简单了许多嘛。纷纷点点赞同认可。

    二弟接着说道:“这其三嘛,萧将军不必说也不必做什么,只需你能认同这个事,就是在不违背皇上亲自调遣的情况之下,在自己所辖之境,能为友州友境做些互利互惠互助的事。这事儿就成了。其它的事,有萧道成萧参军与我去作中间人和说客。如果说好,咱们大宋至少十年内无忧矣。”

    萧师伯所担心的心结被二弟的话完全打开,再无忧虑。想想也是,我萧道成在军中也排不上什么号,若能做些跑腿的事,自然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所以这事儿就这么计划了。

    二弟果然是雷厉风行、做实事的厚道人。第二日便将他的所设置城防方案全部拖出,交给了我世伯。世伯一看,自然十分高兴,接连称赞大好。二弟亲点的几座城防都是我雍州之境最重要的军事重镇,本来师伯就派了重兵把守。而这城防整修加固方案也都是按每座城池的现状特点做了优劣说明以及需要整修、加固的具体位置,并不是一味全部重修修建,所有所需银两并不是那么看起来遥不可及。所以开心地迅速拿给各地方主事官员,迅速调遣工匠开始整修。

    我与二弟随后以私下名义分别联络了益州、豫州、徐州、青州、兖州军政主事,各州军政主事都十分明白江北六州和北境城防的重要性,也或多或少知道魏军的战略转移,只是大家有的相信二弟所言,有的不相信二弟所谓的魏军有多强,甚至是藐视之。只是反正都是拨钱把自己境内几座城中好好再整修一番,尤其是青州、豫州、徐州、益州是的的确确顶着魏军的压力,所以对整修加固城防之事有为上心,尤其是武陵王刘骏。竟然再二弟稍微一提,便马上答应,甚至连需要多少钱、整修几座城都不过问。

    当然,二弟也绝非浪费之人,还是给武陵王一一汇报说明。显然武陵王也十分信任二弟,二弟有什么话,武陵王竟然全部照办。即便是在说起若是日后需要军力配合,互相支援,他也没有任何二话,立刻答应。

    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二弟在与我同去彭城见武陵王时,路上便对我讲道:“萧大哥,日后,武陵王家若是有涉及军机大事等,你一定就要尽力相助或辅佐之,否则你此生永无出头之日。”

    我当时一直不明白:武陵王不就是一个亲王嘛。而且还是皇上众多皇子之中,那个最不讨他不喜欢的,被扔到边塞镇守国门的一名皇子而已。我对冲弟的说法自然是不解,当然我们是外姓之臣,我萧道成出生卑微,想在大宋内立足,想在军中建功。除了我自己要有过硬的本事外,皇室宗亲自然是一个也得罪不起,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只是二弟从未提让我去结交太子或者在皇上面前多表现,却只是让我和武陵王处好,不要成为敌人或者对手,我的确很难理解。

    我们最后联络的是南谯王、兖州刺史刘义宣。南谯王为人有些犹豫,他毕竟是当今皇上的六弟。做事不能决断。只是当二弟说起,这些事都是乃他的分内之事,必须需要做出决定,而且为天子守好第二道国门,也是为皇上着想时。南谯王终于答应了。

    那一日,我们在南谯王府中见到那个刘宋军中早就传开的,号称“桥头草”的臧质。老实说,我很不喜欢此人。二弟看见此人也是对其极为厌恶之感。

    在我军中,甚至连我军营中的普通士兵都知道,这个姓臧的差一点就举兵,随刘义康造反了。只是他运气极好,居然还在犹豫之中,叛军和谋逆之贼系数全部被捉拿,没有逮到他当场造反的证据。大家虽然都门儿清,但朝廷还是以证据不足,只是降了他的官职。大伙儿都些愤愤不平,到底还是国戚家的仔,没有威胁到皇上安危、再加上皇上对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待遇就是不一样。而如今,这人却又来和南谯王打的火热,

    就在六州开始了风风火火的重点军事重镇的城防大整修加固升级改造之中时,二弟依然不太放心,家也不回,辗转各地监督城防修缮情况。尤其是他居然在后来的两年时间内,居然用起码五六个月在腹地小城盱眙亲自指挥重新修建。

    我那时甚是不解,这座小城远离北部边境如此之远,而且城市却小的可怜。常住百姓也就三四万人,只能容纳不到一万士兵的小城。二弟是如何如此关注的。居然将城防完全几乎重建,从军资辎重的设计建造,以及存储物资的库房,还有粮草的囤积,都是他亲自选址、亲自指挥建库、亲自设计容量,并让武陵王、南谯王的守军完全按军中所需量略微充裕来打造,让南谯王向皇上申请将该城作为大宋的重要粮草、军资等物资基地和中转中心。

    我还亲见,二弟是如何到城外选土作为城防之基和墙体所需材料,他认认真真拿捏淮河两岸不同地段的土,粘土、沙子、鹅卵石最后选了进去。最后竟然用熟糯米、石灰、粘土等捣鼓捣鼓,每日他都在现场亲自捏捏这水量和密实情况是否合适,才同意那些工匠们继续添土增层再不断夯实,然后又敷设连砂石,然后再敷设那熟糯米、石灰、粘土。那叫什么玩意儿来着?听二弟好像说是“三合土”的东西。我不是太懂这城防建造,但是在军中临时造的一些城防墙倒是见过。却从来没有见如此之法建造一座城池。虽然慢,但却极为坚硬。最后在黏上石头砖封面,莫说一般弓矢,就是巨石砸落,这城墙也是丝毫无损。

    我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坚硬的城墙,这已经非我能想象的有什么攻城利器能攻破之物。

    二弟不仅仅亲自在场指挥修建了城墙,就连墙台马面、城防高低、还要城防的他新设计的机关和暗器,都对着他记录的北魏军中攻城利器、兵器的冲击力、落弹点之距、以及弓矢、投石等兵器的射程、角度一一在现场让宋军演练后又不断调整修改,最终成形。这是我一辈子以来见到如此认真之人,世间罕见。即便我自己带的兵,在宋军也算精锐,但对起二弟的认真来,我们只能说:我平时训练就是感觉差不多就可以了,魏军的箭有多快,我们练习的比他们差不多快就可以了,他们的箭又多准,我们练习的比他差不多更准就可以了。却从来没有思考过犹如二弟一样,仔仔细细记录、仔仔细细计算、仔仔细细再演练试验,最后确认无误才认为可以。

    我被二弟的精神深深地上了一趟课,虽然我以前还以为我的人生就是教书先生。

    盱眙城的修建花费了半年有余的时间。期间我在盱眙和雍州来回了三趟,每次过来见二弟认真的样子,甚是感动。就在盱眙城最终落成竣工之时,我分明发现二弟一直紧绷的神情下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再检查了一圈确认无误后兴高采烈地对着我讲:“萧大哥,这城池终于落成。我心中的大石落下了一大半。”

    我有些不解,说道:“为何才落下一大半,为何没有全落下?”

    二弟说道:“萧大哥,江北各州重要的军事重镇的整修加固升级改造工作,也已基本落入尾声。基本按照我的计划,咱们的谋略已经完成了大半部分。接下来,最为紧要的却是人。”

    我有些不解。

    二弟解释道:“我虽知道北魏皇帝有大的谋略,也知道咱们皇上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现在离我前去魏国已有四载,魏国发生了镇压吴盖起义的大事,我南朝也平定了刘义康的叛乱,安抚了南境。这四年来,两国变化较大,两边的形式也不可同日而喻。咱们接下来的功夫就是要密切关注两国国势走向,一旦出现人为大变故,我才能作出更为准确的判断,才能作出正确的应对之策。”

    我突然明白二弟的说法。

    二弟接着说道:“盱眙城已成。正常情况下,城中五六千守军抵挡个十万以上的魏军攻袭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若是发挥出色,甚至能抵挡二十万大军。但是守城将士的问题或者其它内在因素,这城被攻破,也有可能成为轻而易举的事。所以事在人为。萧大哥,希望你答应我。日后若大宋有难,你一定要尽自己可能来增援。”

    我虽然大概听懂了二弟的意思,只是现在回想起来。二弟果真是有先见之明:幸好盱眙太守沈璞还算刚烈,能率守军奋勇抗敌,幸好二弟能在场监督,也幸好这臧质在那里没出什么乱子。这盱眙城居然以小小支城,却成为了此次宋魏大战的飓风中心。一座小城居然顶住了北魏二十万雄兵一个月的强攻,杀敌无数,自身损失却忽略不计。二弟真乃神人也。

    突然,祖冲大声说起了话:“娘子,诶娘子。我回来啦——我回来啦。这次我回来就不出去了,在家陪你。晚上一起看星星,好不好?——”祖冲现在有些不甚酒力,才喝了两三杯,便有些胡言乱语。

    萧道成还在回忆,被祖冲这么一叫,先是吓了一跳。听祖冲说起胡话来,便哈哈大笑起来。但见祖冲已经有些语言不清。便由着他,自己一个人接着喝酒,一边听祖冲发着酒疯,自己又想起了一年多前的事来:

    二弟刚新婚燕尔,自己在军中无法脱身,无法贺喜。却没想到二弟却自己又来到了军营。又是一副风尘仆仆地样子,看样是连日奔波。

    见了面,也没有多废言,直接说道:“萧大哥,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我知道定是有大事发生,赶忙从教练场下出来。领着二弟便往中军帐走。师伯知道事态严重,赶紧把守卫支出去,把二弟拉到一旁,仅我三人讨论。

    二弟神情严肃地说道:“萧将军。大事不好。北魏南下大军已经开始集结。”

    师伯问道:“我们的探子密切地关注魏境雍州魏军的动向,并未发现异常。你是如何而知的,你知道的魏军有多少人?部署在哪里?预计何时会进攻我大宋?”

    二弟说道:“我的消息绝对可靠。魏国的西路大军早在四、五年前便已部署,所以你的探子并不能探出什么变化来。魏军应该在他的西线早就部署了三十万大军。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魏国已经将他原征伐柔然、围守契丹的北庭东军主力全部南调。现在应该是陆续集结在东路一线。按照我的推断,他们并不会将东路大军全部聚集在南境,而是大部分分批布防在东路腹地。东路大军才是魏国主力,他们的人数不少于五十万。保守估计应该在六十万,考虑到还要护卫他的京畿要地,可供灵活支配的兵力也至少四十万众。”

    我和师伯听到之后,都长长的吞了一口气。这大军若全境来犯,我军定然是无法阻挡。

    果然,二弟说道:“魏帝早就用南下侵我国土的野心。六年前我在魏国宫廷里便知。若不是魏国国内起义,我们与魏国早已兵戎相见。也正因如此,五年前,我才着急来营,游说加强我北境城防。而且这些城防就要检验其作用了。”

    世伯说道:“若魏军果真全境来犯,我军是否能抵挡。”

    二弟说道:“若是我军和魏军直接野战,我军万万没有取胜的任何机会。必定大败。我大概算过:我大宋全境兵马约七十万,考虑西境需要防羌氐、南防扶南,京畿要地也尚需兵力保护。可供调配的和北境所有州守兵总计也就四十万。一对一尚无胜算,更何况北魏南下的兵力应该至少在六十万至七十万众。”

    世伯长叹一口气,说道:“看来我军无法取胜,只能坚守。”

    二弟说道:“正是如此。萧将军。我军不能主动出击,只能集中优势兵力,守住北境主要的军事重镇,以城防之坚实施防守之策。”

    我和世伯见此状,均点头赞同。

    二弟接着说道:“萧将军,你可知,吾皇也想北上伐魏。”

    世伯点了点头。如此军机大事,他自然是知道的。我虽然不知道,但按这些年朝廷对我北境的调度看来,皇上的确有动作。只是动作多大,只有军中主事方能获知。

    世伯问道:“祖兄弟。此事朝中知道的人包括我等,也不过十人。你是如何而知的?”

    二弟说道:“我自己早就看出来的。本来六年前我大宋谴郭大人出使魏国,皇上应该就在谋划。这是世事无常,这一下子又过去了六年。而今魏国发我,或是大宋伐魏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到底谁先,其影响却是不同。”

    世伯没想到二弟竟然把目前宋魏的态势分析的如此清楚。只听二弟接着说道:“若是魏军首先攻我,以我先前规划好的军镇城防来看,只要我北境之兵全力拒城坚守,魏军应该很难取得重大战果。但是若是我宋军先伐,则存在重大的变数:皇上一定会抽调你、武陵王等北境之兵作为北伐军,深入魏国。但魏皇早已在魏境布好口袋,等我军来钻。到时候我军必然惨败,北境防兵实力大减。”

    我问道:“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军会先伐魏呢?”

    二弟说道:“魏国在我境内的奸细无数,魏皇对我们的布防早就一清二楚,而且魏皇的定力好的很。他若无必胜把握,决计不会贸然出击的。关键是我宋国在魏国的暗探早就被魏皇铲除,咱皇上得到的情报至少一半都是假的或者虚的。所以这才让我皇迷之自信,坚信我军一定能胜魏。我阿爷历次禀报,但都被皇上驳回。不然我也不会三番两次来叨扰萧将军了。”

    我自然是相信二弟的。师伯看样子也认为二弟说的有理。

    二弟接着说:“萧将军,此番我是来恳请你。这两三年中,除非皇上圣旨。你一定不要贸然主动出兵攻击魏军,一定保存好实力,拒城坚守。我已经几番推演过,宋魏两军大战不可避免,只要魏军先出击,我军全军防守。两国定然僵持,谁也讨不了谁的便宜。如果我军主动出击,除非老天瞎眼让魏军突然损伤过半,我军没有一丁点胜算不说,必定遭受魏军反扑。但是万一遇到如此,萧将军也一定要拒城坚守,只要你守住西路。则我大宋西侧无忧。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东路。魏军主力在东路,武陵王生性谨慎,他一定能守住彭城我倒也不担心。唯一担心的是:魏军不按常理出牌,采用切香肠战术,将东路各军镇分割成几段。北境各军镇被分割成几段。即便如此,只要我各军事重镇囤积了足够的粮草和军资辎重我也不太担心。最担心还是在南谯王那里,南谯王的军镇向来不太重视,此番攻击,他肯定会丢掉几个重镇。魏军便会对彭城形成包围之势,对我大宋国都成高压态势。我在想,万一真是如此。到时候就看盱眙城的了,盱眙太守沈璞此人我倒熟悉,应该是个意志坚定之人,有人驻防,应该能够顶的住,到时候我也会前去助其一臂之力。只是盱眙城这个节点十分重要,魏皇若要作为攻我国都的跳板和长期包围彭城的据点,必然会展开强大军力的攻击。所以这个时候,需要萧将军助我。”

    世伯问道:“如何相助?”

    二弟说道:“到时候萧将军坐镇雍州,不可乱动。我与武陵王和南谯王早已商量好,只需他们两部各率领两、三万兵马,雍州这边由萧兄领两三万兵马,再魏军包围盱眙城十至十五日之时,即刻发兵支援。有七八万援军足矣。魏军必然会撤退。”

    世伯当即答应了此事。

    二弟接着说道:“虽然我先前与武陵王、南谯王商议过此事,他们也都答应了。只是此事存在巨大变数。所以我得来江北各州,还请萧将军允我和萧兄,一起再走访各州主事。共谋大策。”

    我和二弟随后再访武陵王、南谯王,得到他们首肯后。再与二弟分别,回到了雍州军营。

    后来——再后来,自然就是已经发生的魏宋大战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