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角 力（之一）
张爱玲说，每一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两朵玫瑰，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陆文嘉感觉世上要是真有这样一种男人，那这种男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女人那么可爱，有幸爱上了，那还不知道珍惜，好好地爱？红玫瑰永远是红玫瑰，白玫瑰也永远都是白玫瑰，永远都是念念不忘的心头好。还是贾宝玉说得对，“女儿都是水做的骨肉，我见了就觉得心上清爽”。贾宝玉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陆文嘉是不相信的，宝哥哥明明就是想护着很多个的。再爱林妹妹，他都不会舍掉宝姐姐。能护住一个是一个，能护多久护多久，一直到自己护不了了，自己化成灰化成了烟，眼不见为净，那才就再也管不着。很多说红楼的人都把宝姐姐描绘到多么的不单纯，多么的搬弄心机，陆文嘉都不以为然，感觉这样说的人，根本就是先入为主，上来就戴着否定宝钗的有色眼镜来读书的。宝姐姐并不是那种人。
至于晴雯袭人麝月等等，也都不是问题。问题只是古时候其实也是一夫一妻制的，林妹妹和宝姐姐只能有一个。
荣英时是最先怀疑陆文嘉爱上李云辉的人。陆文嘉根本没否认，“这下子麻烦大了。领导知道了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这根本不是一个事儿。现在哪个成功男人背后不是好几个？”
要是这样聊天，陆文嘉根本不愿意聊下去。自己并不是成功男人，更不是因为成功了花心随便找小姑娘消遣。
“这是债这是债！是上辈子的孽债，是自己躲都没有躲开的劫难啊。”
“一元一次方程，现在出来两个解。可该怎么办？怎么向领导交代？”
“哈哈哈！”荣英时大笑，“那是解不够多！你再多弄两个解出来，谁都不用交代。”
陆文嘉只有苦笑。天底下的男人，原来真是各个不同。还有这样求解的。
两个都快把自己的命要了，还多弄几个出来？再说啦，陆文嘉感觉自己的心力在眼前的这两个人身上，都早已用尽。再也不可能，还会有其他的人，能够让自己再去爱。
博爱收不住心的男人呀，一定要知道，女人真是毒药！遇见了千万要躲开。千万就别去碰别去打开。
对于陆文嘉来说，没有爱，不可能有性。有爱，关键也不一定有性。陆文嘉没有跟李云辉在一起的时候，心理特别膨胀，“哪怕霸占我也要霸占掉！”
“我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大不了做回土匪。不就是一个小姑娘吗。我绝不放弃！”
真要面对着李云辉的时候，反而特别的安静，让好好地躺着说话，就好好地躺着说话，让按摩就好好地按摩，最高的奖赏也就是李云辉在他额头轻轻地“啄”上一下。别说“霸占”了，连血性都好好地给藏了起来。陆文嘉自己也奇怪，自己第一次拉住吕英琪手的那一瞬间，反应竟然那么剧烈。而面对李云辉呢，自己好像真的就是职业按摩师，第一次接触完全就是自然而然地，没有一点的色情感呀？
自己对李云辉的感情要远胜于欲望！不见她的时候知道再也不愿意撒手，见着她的时候也就平平淡淡，既没有情侣的感觉，更没有情侣的实质，就是一起自然而然地过着生活。可以合衣卧在一起，可以不隔着衣服给她做全身按摩，最心动的也不过就是合衣抱抱她，轻轻嗅一嗅她的头发。连亲吻，陆文嘉都不敢。
两个人在一起，最喜欢的事也是最陶醉的事，其实就是聊天。天上地下，好像无所不聊。究竟聊过了什么，过去不久，陆文嘉自己都不记得。这样想来，两个人聊的肯定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估计在外人看来，纯粹都是废话。
这样两个不太现实，都对金钱啊物质啊有着重大理解偏差的两个人，又真的能够聊出些什么内容呢？
一个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一颗敏感的心，一个平和大度地包容着一颗幼稚的心。李云辉对陆文嘉是习惯，陆文嘉对李云辉是另外一种依赖。一种不同于对吕英琪的依赖。
好不容易下班回到家，看着空落落的四壁，陆文嘉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拨打李云辉的电话，直到铃声响完，也没有人接听。陆文嘉又拨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听。他的心就又紧张了起来，“都这个点了，怎么能总是不接电话呢？该不是到了外面遇见了坏人？”
电话越是没有接听，陆文嘉心里越是没底，忍不住又拨了两遍，就在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李云辉终于接了电话，“喂？”
“你在哪儿呢？”
“在宿舍呀。刚才在洗碗。”
“那怎么半天不接电话？总是要这样，手机总是静音总是静音，打过去也不接。”陆文嘉终于忍不住开始了抱怨。
“你有什么事呢，非要我接电话？”李云辉的语气也急躁了起来。
偏偏这句话就把陆文嘉给问住了，“是呀，自己又有什么事呢？”除了想说“我想你”，也就没什么新鲜的啦。
“每天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就只能等着接你电话是吧？”
这话把陆文嘉给噎得难受，“谁说过你每天只能等着接我电话。我的电话你几乎从来没有接过呀。”想想陆文嘉心里更是充满了委屈。
自从到了一个城市，甚至还在一个公司上班，两人之间的关系维系，反而远不如分开在两个城市的时候。那个时候见天可以在电话或者短信息里面温柔缠绵，这好不容易再次相逢，那种意外的欣喜，哪里是语言可以形容的？陆文嘉简直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半条命，一下子复活了过来。可是李云辉呢，却要处处有意地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岂不说在公司了，就是在外面，李云辉也总是要跟自己保持至少两米以上的距离，冷若冰霜，好像两个人不能见阳光一样。
这一点让陆文嘉感觉特别地憋屈。好不容易两个人又相逢在一起，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难题，陆文嘉已有婚姻的阻碍也已然不存在，岂不正好让两个人才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把多年的思念和隐忍一扫而空，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明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早已是难舍难分，陆文嘉恨不得时刻守在李云辉的身边，赖在她身上。然而事情硬是被李云辉弄得好像两个人还是见不得阳光一样。
“难道我们两个人就真不能见阳光吗？”
而李云辉呢，也是满腔的委屈无法诉说。
“你觉得你还不能见阳光，感到难受，至少你还能给我讲。”
“可是跟着你不能见阳光的时候，我连说都不能说，也不能问你。委屈一个人扛。你这才几天就抱怨啊？”
“算起来，几天几个月跟几年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希望你能想得开。真的不是因为你见不得阳光才那样跟你说话的，这么多年我不一直都是这样吗？怎么现在这会儿开始挑剔起来了，说我这不好那不好呢？”
“该说的已经说了，其它的，随你。”李云辉也倔强了起来，语气越来越不好听，弄得陆文嘉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像完全是自己错了，不该无理取闹一样。
“你真狠，领教了。也服了。真狠。”
“难道我今天对你发火没有道理是吧，你一点错都没有是吧？我真恨你，洗碗比我重要的太多是吧？你说什么了啊？你高兴就是好的，你不高兴别人和事情都应该离你远远的是吧？非要我围着你转你不能为了我做点什么是吧？我恨你，真恨！”
“真恨你，我忍着满腔怒火给你打电话，我担心你有什么事情呢，没有想到你这么狠心，就是不接电话，今天对我就这么狠心。我服了，真服了你。”
“我伺候不起你，将来哪儿能够让你满意啊？我这么穷，又注定了有好多事情。”
“你这话说的好没意思。”
“幸好还留有一口气让我明白一个道理：男人真的是靠不住的。我无法想象就这样我还指望将来有人好好爱我，做梦吧。我已经不指望谁来爱了，随便你吧，各有各的命。”
陆文嘉心再狠，也断然不敢跟李云辉说分手。那怎么舍得呀？李云辉俨然已经是他的命，他生命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可是一时之间，又气得发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李云辉。眼看着势头不对，陆文嘉气得“啪”地把电话拍到了桌子上，狠命地挂断了电话。
也没有开灯，自己在屋子里坐了能有二十几分钟，陆文嘉的心情平静了一些，又开始担心起来李云辉。
“唉，小丫头该不会气得在哭吧？”
“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太过火啦，不该吵她？”
“直接开口就说‘我想你’不就完啦？干嘛说那么多。”
默默想了好半天，陆文嘉不敢再打电话，忍不住还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对不起，丫头。我不该吵你。”
“我就是太担心你了。打电话你总是不接，我就更加不放心。”
“好了哈，丫头。晚安。我知道了你还好就放心了。我不烦躁也不担心了，只是忧伤。我喜欢忧伤，害怕烦躁。烦躁不可控，不能伤人，可是会伤己。而忧伤能够让我平静，享受那份哀愁是一种美丽。”
陆文嘉感觉话说得差不多了，不能再多话。没有李云辉回复的信息，就算是最好的信息吧？就随便洗了洗，躺到了床上。既害怕有李云辉的信息过来，又有点期盼着还是有信息来得好。忍不住还是看了一眼手机，没再有新信息过来，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陆文嘉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机，想看看是否有李云辉的短信。信息页面还是昨天自己发出去的状态，没有更新。
“应该还没有起床吧？上班没有我这么早。”陆文嘉自我安慰道。
“没有信息也好，说明至少看到我的信息没有更加生气。”
一旦沉浸到工作中去，陆文嘉就会变得特别充实，心里也会特别明静。恰好需要起草两份文稿，陆文嘉全身心投入到了里面，忙得午饭都过了点，才到的职工食堂。刚踏进食堂门，迎面恰好走来了李云辉部门的几个人，“陆总好。”
大家纷纷给陆文嘉打着招呼。
“你们好。”
“怎么也才上来吃饭？”
“今天招聘面试了一批新人，就上来晚啦。哪里像陆总，每天这么忙。”郑家敏笑着回答。
“哪里呀，我就是瞎忙。不像大家做具体工作的那么充实。”
说着话，大家就错开了身子，让出了彼此的通道。
李云辉也轻轻巧巧地从陆文嘉身边经过，“陆总好。”笑嘻嘻嘲讽的表情一闪而过。
这声好问得，陆文嘉的魂在一瞬间就欣喜地回来啦。
下班走出大楼，陆文嘉又迫不及待地给李云辉发了条信息，“丫头，一天没有敢打扰你。”
“去哪里鬼混了？”
“没。在公司写了一天的稿子。”
“你下班没？”
“早逃啦。今天快累趴下啦。”
“满天的乌云，这算是彻底消散了吧？”陆文嘉在心里暗自庆幸。
“再也不吵架了。吵架简直要命。”陆文嘉再一次在心里告诫自己。
“赶紧好好休息哈。顺问晚安。”
言多必失。陆文嘉总算是开始吸取经验教训了。
周末依旧是两个人“偷偷”约会的日子。深圳工作生活压力都很大，下班以后，除非非常要好的同事，彼此都很少打扰，所以周末陆文嘉一心只想躲在房间里，跟李云辉叽叽咕咕说着话。
回到房间里面的李云辉，完全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真是可着心地对陆文嘉温柔着。
“我希望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不希望别人来分享你的爱。我也希望你完全是我的，让你的魅力和心跳吸引我到牙齿掉光光，依然能含情脉脉地舍不得把你丢掉。”
这话应该是有所指的。但是，还是让陆文嘉倍觉感动，“那你现在让我好好的抱一抱。”
“嗯，只准抱一抱。”
“我也要把我的爱，延续到牙齿掉光光还是爱得你喘息不过来。”
“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寄托。现在觉得日子相当的没劲。”
“那就快点嫁给我好不？嫁给我了，我们见天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
“不想。才不想那么快就嫁给你。”
“嫁给你，日子就会好起来么？”陆文嘉没有接话，是呀，嫁给了自己，日子就会好起来么？现在自己也是一贫如洗，连最基本的物质条件都无法准备，更不要说房子什么的了。
陆文嘉感觉世上要是真有这样一种男人，那这种男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女人那么可爱，有幸爱上了，那还不知道珍惜，好好地爱？红玫瑰永远是红玫瑰，白玫瑰也永远都是白玫瑰，永远都是念念不忘的心头好。还是贾宝玉说得对，“女儿都是水做的骨肉，我见了就觉得心上清爽”。贾宝玉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陆文嘉是不相信的，宝哥哥明明就是想护着很多个的。再爱林妹妹，他都不会舍掉宝姐姐。能护住一个是一个，能护多久护多久，一直到自己护不了了，自己化成灰化成了烟，眼不见为净，那才就再也管不着。很多说红楼的人都把宝姐姐描绘到多么的不单纯，多么的搬弄心机，陆文嘉都不以为然，感觉这样说的人，根本就是先入为主，上来就戴着否定宝钗的有色眼镜来读书的。宝姐姐并不是那种人。
至于晴雯袭人麝月等等，也都不是问题。问题只是古时候其实也是一夫一妻制的，林妹妹和宝姐姐只能有一个。
荣英时是最先怀疑陆文嘉爱上李云辉的人。陆文嘉根本没否认，“这下子麻烦大了。领导知道了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这根本不是一个事儿。现在哪个成功男人背后不是好几个？”
要是这样聊天，陆文嘉根本不愿意聊下去。自己并不是成功男人，更不是因为成功了花心随便找小姑娘消遣。
“这是债这是债！是上辈子的孽债，是自己躲都没有躲开的劫难啊。”
“一元一次方程，现在出来两个解。可该怎么办？怎么向领导交代？”
“哈哈哈！”荣英时大笑，“那是解不够多！你再多弄两个解出来，谁都不用交代。”
陆文嘉只有苦笑。天底下的男人，原来真是各个不同。还有这样求解的。
两个都快把自己的命要了，还多弄几个出来？再说啦，陆文嘉感觉自己的心力在眼前的这两个人身上，都早已用尽。再也不可能，还会有其他的人，能够让自己再去爱。
博爱收不住心的男人呀，一定要知道，女人真是毒药！遇见了千万要躲开。千万就别去碰别去打开。
对于陆文嘉来说，没有爱，不可能有性。有爱，关键也不一定有性。陆文嘉没有跟李云辉在一起的时候，心理特别膨胀，“哪怕霸占我也要霸占掉！”
“我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大不了做回土匪。不就是一个小姑娘吗。我绝不放弃！”
真要面对着李云辉的时候，反而特别的安静，让好好地躺着说话，就好好地躺着说话，让按摩就好好地按摩，最高的奖赏也就是李云辉在他额头轻轻地“啄”上一下。别说“霸占”了，连血性都好好地给藏了起来。陆文嘉自己也奇怪，自己第一次拉住吕英琪手的那一瞬间，反应竟然那么剧烈。而面对李云辉呢，自己好像真的就是职业按摩师，第一次接触完全就是自然而然地，没有一点的色情感呀？
自己对李云辉的感情要远胜于欲望！不见她的时候知道再也不愿意撒手，见着她的时候也就平平淡淡，既没有情侣的感觉，更没有情侣的实质，就是一起自然而然地过着生活。可以合衣卧在一起，可以不隔着衣服给她做全身按摩，最心动的也不过就是合衣抱抱她，轻轻嗅一嗅她的头发。连亲吻，陆文嘉都不敢。
两个人在一起，最喜欢的事也是最陶醉的事，其实就是聊天。天上地下，好像无所不聊。究竟聊过了什么，过去不久，陆文嘉自己都不记得。这样想来，两个人聊的肯定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估计在外人看来，纯粹都是废话。
这样两个不太现实，都对金钱啊物质啊有着重大理解偏差的两个人，又真的能够聊出些什么内容呢？
一个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一颗敏感的心，一个平和大度地包容着一颗幼稚的心。李云辉对陆文嘉是习惯，陆文嘉对李云辉是另外一种依赖。一种不同于对吕英琪的依赖。
好不容易下班回到家，看着空落落的四壁，陆文嘉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拨打李云辉的电话，直到铃声响完，也没有人接听。陆文嘉又拨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听。他的心就又紧张了起来，“都这个点了，怎么能总是不接电话呢？该不是到了外面遇见了坏人？”
电话越是没有接听，陆文嘉心里越是没底，忍不住又拨了两遍，就在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李云辉终于接了电话，“喂？”
“你在哪儿呢？”
“在宿舍呀。刚才在洗碗。”
“那怎么半天不接电话？总是要这样，手机总是静音总是静音，打过去也不接。”陆文嘉终于忍不住开始了抱怨。
“你有什么事呢，非要我接电话？”李云辉的语气也急躁了起来。
偏偏这句话就把陆文嘉给问住了，“是呀，自己又有什么事呢？”除了想说“我想你”，也就没什么新鲜的啦。
“每天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就只能等着接你电话是吧？”
这话把陆文嘉给噎得难受，“谁说过你每天只能等着接我电话。我的电话你几乎从来没有接过呀。”想想陆文嘉心里更是充满了委屈。
自从到了一个城市，甚至还在一个公司上班，两人之间的关系维系，反而远不如分开在两个城市的时候。那个时候见天可以在电话或者短信息里面温柔缠绵，这好不容易再次相逢，那种意外的欣喜，哪里是语言可以形容的？陆文嘉简直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半条命，一下子复活了过来。可是李云辉呢，却要处处有意地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岂不说在公司了，就是在外面，李云辉也总是要跟自己保持至少两米以上的距离，冷若冰霜，好像两个人不能见阳光一样。
这一点让陆文嘉感觉特别地憋屈。好不容易两个人又相逢在一起，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难题，陆文嘉已有婚姻的阻碍也已然不存在，岂不正好让两个人才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把多年的思念和隐忍一扫而空，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明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早已是难舍难分，陆文嘉恨不得时刻守在李云辉的身边，赖在她身上。然而事情硬是被李云辉弄得好像两个人还是见不得阳光一样。
“难道我们两个人就真不能见阳光吗？”
而李云辉呢，也是满腔的委屈无法诉说。
“你觉得你还不能见阳光，感到难受，至少你还能给我讲。”
“可是跟着你不能见阳光的时候，我连说都不能说，也不能问你。委屈一个人扛。你这才几天就抱怨啊？”
“算起来，几天几个月跟几年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希望你能想得开。真的不是因为你见不得阳光才那样跟你说话的，这么多年我不一直都是这样吗？怎么现在这会儿开始挑剔起来了，说我这不好那不好呢？”
“该说的已经说了，其它的，随你。”李云辉也倔强了起来，语气越来越不好听，弄得陆文嘉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像完全是自己错了，不该无理取闹一样。
“你真狠，领教了。也服了。真狠。”
“难道我今天对你发火没有道理是吧，你一点错都没有是吧？我真恨你，洗碗比我重要的太多是吧？你说什么了啊？你高兴就是好的，你不高兴别人和事情都应该离你远远的是吧？非要我围着你转你不能为了我做点什么是吧？我恨你，真恨！”
“真恨你，我忍着满腔怒火给你打电话，我担心你有什么事情呢，没有想到你这么狠心，就是不接电话，今天对我就这么狠心。我服了，真服了你。”
“我伺候不起你，将来哪儿能够让你满意啊？我这么穷，又注定了有好多事情。”
“你这话说的好没意思。”
“幸好还留有一口气让我明白一个道理：男人真的是靠不住的。我无法想象就这样我还指望将来有人好好爱我，做梦吧。我已经不指望谁来爱了，随便你吧，各有各的命。”
陆文嘉心再狠，也断然不敢跟李云辉说分手。那怎么舍得呀？李云辉俨然已经是他的命，他生命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可是一时之间，又气得发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李云辉。眼看着势头不对，陆文嘉气得“啪”地把电话拍到了桌子上，狠命地挂断了电话。
也没有开灯，自己在屋子里坐了能有二十几分钟，陆文嘉的心情平静了一些，又开始担心起来李云辉。
“唉，小丫头该不会气得在哭吧？”
“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太过火啦，不该吵她？”
“直接开口就说‘我想你’不就完啦？干嘛说那么多。”
默默想了好半天，陆文嘉不敢再打电话，忍不住还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对不起，丫头。我不该吵你。”
“我就是太担心你了。打电话你总是不接，我就更加不放心。”
“好了哈，丫头。晚安。我知道了你还好就放心了。我不烦躁也不担心了，只是忧伤。我喜欢忧伤，害怕烦躁。烦躁不可控，不能伤人，可是会伤己。而忧伤能够让我平静，享受那份哀愁是一种美丽。”
陆文嘉感觉话说得差不多了，不能再多话。没有李云辉回复的信息，就算是最好的信息吧？就随便洗了洗，躺到了床上。既害怕有李云辉的信息过来，又有点期盼着还是有信息来得好。忍不住还是看了一眼手机，没再有新信息过来，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陆文嘉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机，想看看是否有李云辉的短信。信息页面还是昨天自己发出去的状态，没有更新。
“应该还没有起床吧？上班没有我这么早。”陆文嘉自我安慰道。
“没有信息也好，说明至少看到我的信息没有更加生气。”
一旦沉浸到工作中去，陆文嘉就会变得特别充实，心里也会特别明静。恰好需要起草两份文稿，陆文嘉全身心投入到了里面，忙得午饭都过了点，才到的职工食堂。刚踏进食堂门，迎面恰好走来了李云辉部门的几个人，“陆总好。”
大家纷纷给陆文嘉打着招呼。
“你们好。”
“怎么也才上来吃饭？”
“今天招聘面试了一批新人，就上来晚啦。哪里像陆总，每天这么忙。”郑家敏笑着回答。
“哪里呀，我就是瞎忙。不像大家做具体工作的那么充实。”
说着话，大家就错开了身子，让出了彼此的通道。
李云辉也轻轻巧巧地从陆文嘉身边经过，“陆总好。”笑嘻嘻嘲讽的表情一闪而过。
这声好问得，陆文嘉的魂在一瞬间就欣喜地回来啦。
下班走出大楼，陆文嘉又迫不及待地给李云辉发了条信息，“丫头，一天没有敢打扰你。”
“去哪里鬼混了？”
“没。在公司写了一天的稿子。”
“你下班没？”
“早逃啦。今天快累趴下啦。”
“满天的乌云，这算是彻底消散了吧？”陆文嘉在心里暗自庆幸。
“再也不吵架了。吵架简直要命。”陆文嘉再一次在心里告诫自己。
“赶紧好好休息哈。顺问晚安。”
言多必失。陆文嘉总算是开始吸取经验教训了。
周末依旧是两个人“偷偷”约会的日子。深圳工作生活压力都很大，下班以后，除非非常要好的同事，彼此都很少打扰，所以周末陆文嘉一心只想躲在房间里，跟李云辉叽叽咕咕说着话。
回到房间里面的李云辉，完全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真是可着心地对陆文嘉温柔着。
“我希望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不希望别人来分享你的爱。我也希望你完全是我的，让你的魅力和心跳吸引我到牙齿掉光光，依然能含情脉脉地舍不得把你丢掉。”
这话应该是有所指的。但是，还是让陆文嘉倍觉感动，“那你现在让我好好的抱一抱。”
“嗯，只准抱一抱。”
“我也要把我的爱，延续到牙齿掉光光还是爱得你喘息不过来。”
“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寄托。现在觉得日子相当的没劲。”
“那就快点嫁给我好不？嫁给我了，我们见天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
“不想。才不想那么快就嫁给你。”
“嫁给你，日子就会好起来么？”陆文嘉没有接话，是呀，嫁给了自己，日子就会好起来么？现在自己也是一贫如洗，连最基本的物质条件都无法准备，更不要说房子什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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