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江海鸣归路
目送萧观潮的身影离开后，醇珀双手抱膝，低下来蜷成一团，眼中泪光闪烁，两行清泪自粉嫩如桃子的扑红脸蛋上滑落。
虽然这时候也确实不宜打扰她，不过夜云鸑还是站起身来，走过去将一个朝霞凝翠的竹瓶和一个湛若无物的水晶杯交到醇珀手上。
“口渴的话，就喝这个吧。”
这个竹瓶便是之前夜云鸑用来取碧翡大森林里的灵泉时所用之物，内里的灵泉对于这种醇珀这种水性灵力的修者来说，可以有效平复体内灵力，同时稳定心境。
至于这个水晶杯，就又是以前的收藏了。
将东西交予醇珀后，夜云鸑径自走向立于湖前的雕像。
在刚才，夜云鸑就想到了这股熟悉感来自于谁。
不过若真是那样的话——
突然，夜云鸑好像感应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看向木门这一边。
只见晓青自门后走了进来，双瞳有神，直直地看向夜云鸑。
“我就知道你会跟上来的，来吧。”
晓青没有回应，只是慢慢地朝夜云鸑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夜云鸑微笑着，目带温柔地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晓青。
打开竹瓶，一股透鼻沁魂的清香怡然而来，展现在醇珀面前的，是色泽青碧，碎花浮沉的一汪幽泉。
瓶口上，还残留着夜云鸑身上那独特的香气，让醇珀不自觉地想要把嘴唇凑过去。
但夜云鸑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行动，让醇珀不禁俏脸微红。
不过这声音却不是针对她而来的，醇珀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之前掉队的晓青此刻也来到了这里。
青泉引落，只有手上寒凉的触感，才让醇珀有此水不是浮于空中的感觉。
看着逐渐向夜云鸑走去的晓青，醇珀心中莫名地有些许的心痛感。
不过当饮尽杯中之水的时候，晓青就已忘却现今的情绪，她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是个飘散着微微细雨的日子。
正是在这一天，醇珀的妈妈离开了她，为了某个她不知道的目的。
“我想要去找……不测的话……交给你……”
朦胧间，醇珀听到了某种让她觉得温暖又熟悉的声音。
“……这样……失去……“
声音从女声变为男声，而且这男声醇珀很熟悉，这是抚养她长大的萧叔的声音，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错的。
“难道这是？”
醇珀的脑海中讯潮汹涌。
“……机会……不认同……决定……我……如何……爱”
当听到爱字的这一刻，醇珀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下。
纵是无法听清这句话，其中蕴含的情感却是表露无遗。
那是纯粹的爱意，不需要舍生断死的表现，不需要刻骨铭心的冲动，仅仅只是在合适的时候自然地抒发出来，就足够了。
灵水胜于酒，醇珀此时的头脑陷入昏沉，就这样沉沉睡去，不知是否能有一场好梦呢？
“这里可真美呢！”
夜云鸑展开双臂，感受着此处的风华。
“确实，我好像已很久没见过这样纯粹而又美丽的阳光了。”
晓青看着自上方洒下的虹彩金华，内心竟是从未有过的通透与舒畅。
“该享受的时候就该享受呢。无论如何，做出决定的始终是你，既是如此就不要对所做有所畏惧，对吧？“
“呵，呵……“
晓青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水润的双眸弯成两枚弯弯的月牙。
“你想说什么？“
不同于之前，晓青这次的语气就是实打实的少女心性，充满了调皮的气息。
“没什么——“
看着晓青的样子，夜云鸑也面露微笑，转过身去，看向青萌主的雕像。
“不要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哦。“
俶尔秋风起，卷动夜云鸑的长发与飞翎，晓青所还能记得的，只有回眸的那一抹沉静和温柔。
如果可以的话，晓青真想这一刻便是永恒，即便她再无法将要做的事情完成。
不知过了多久，醇珀自模糊的美梦中缓缓醒来。
睡眼惺忪的她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明明空无一物，却有着淡凉的触感。
难道自己还在梦里吗，醇珀这么想着。
“啊！？这个是——！“
灯火初明，入暮时分的瑟瑟凉意，给此处染上了一股黯淡的气氛。
“得赶紧把东西还给云绝先生，他们还在吗？“
醇珀急匆匆地跑出青晖堂的大门，只见天色已晚，却不见心中想念的人的身影。
“云绝先生——，”
醇珀惆怅着，又突然想起了萧叔的话语。
“啊，萧叔还在后园，我得赶紧过去。”
纵使有所遗憾，醇珀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了。
而在三个小时前——
灵畿大路上，泼洒着初秋的金色光华，拉出路上两道长长的身影，摇曳不止。
“就这么走了真的好么？”
“为什么不好呢？该做的事都已做了，那个杯子就留予醇珀做礼物吧。”
“你可真大方呢，那个杯子价值不菲吧？”
“只是平常之物，若我要离开的话，也会给你留下礼物的。”
“这样啊——”
听到夜云鸑这句话，晓青有些许黯然，语气也霎时低沉下来。
“那我可真是期待。”
“这个时间，我恐怕要到鬻骨坊去见牙坊主所说的那个人了，你要一起来吗？”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在这个节气，照在身上的阳光虽然有些许灼热，却掩不住外界的凉意，因而有一种红尘漫漫，冷暖无常，别忘今朝暖的感觉。
又似酒后初凉，只是没那么残忍，好歹这天地还是有一丝平等的温暖的。
“那么，明天中午再见吧，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嗯。”
晓青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迎着辉光潇洒地离开了，那自信的身姿倒是让夜云鸑倍感欣慰。
“好了，也该回去了。不知道所要见的，到底是何等人物呢？”
回到鬻骨坊时，夜云鸑看到之前那个严哥依旧伫立在大门口处，长长的影子投渲在大门上，似是已等候多时。
“您回来了，在下夏正严，依照牙坊主的吩咐，在此等候先生多时。现在，还请先生跟我来。”
“好，请带路吧。”
夜云鸑跟着夏正严来到鬻骨坊更加深处的地方。
说是深处，其实也就是平时生活的私密区域，至少表面上如此。
而牙击默早已等候在此。
“您来了，这是您的交易卡，内里已有价值一千圆石的我国货币。还有，这灵器通神，我想阁下应该需要吧。”
牙击默手上有着一张半透明的金色水晶卡片和一个似是白玉制成的手镯。
“多谢坊主帮忙，那我就收下了。”
夜云鸑伸出双手自牙击默手上接过东西，一来一回，手腕翻覆间，东西已凭空消失在夜云鸑的手中。
牙击默自然发现了这一点，他对于夜云鸑的空间能为更感惊奇了。
“难道真的是——”
这灵器通神夜云鸑自然也了解过相关信息，更别说之前在空间裂隙内就已粗略用过那具僵尸身上的通神了。
通神本质上就是修者用的智能手机，只不过功能更加强大且以灵脉而非无线波动为基础进行通信。
“不知坊主所要介绍给我的那一位，已来了吗？”
夜云鸑的声音打断了牙击默的思考，后者也发觉此时不该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
“这个，还请阁下稍等一会。内里二楼有薄凳茶具，阁下可以去那静候。”
“嗯，好。”
夜云鸑走进内室，那些无法被阳光照耀到的阴暗角落里，似乎闪烁着过去的影子。
木制的楼梯，安稳度却是不比石制的差，踏上去的吱呀响，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来到二楼，只见夕阳西下，暮色苍茫，耀目的余晖落染在一虬盘结的根须上，浮掠片片旧梦光阴。
夜云鸑缓步上前，轻轻坐到这以不知年岁几何的老树根须制成的圆凳上，右手轻拂间，数件白如飘雪，明似冰髓的茶具便应然而现。
牙击默收藏的茶具已可说是古雅精致，价值不菲，但若和夜云鸑展露出的这几具茶具相比，却是相形见绌，如决起之学鸠相较九天之惊羽，凡俗之物对上不世之仙品，弗如远甚。
“既有清茶美景，当有和乐铮鏦。”
夜云鸑左手翻掌之间，一架古筝抛旋而出，随后稳稳地落定到台面上。
“江海鸣彻，山河流响。意合天地，神化自然。“
一指拨弦，海天鼓荡浪不休，孤鸿渺渺滟归流。
长日尽，远山休，秋水抿流光，尘色秀；孤鸿飞影尽，意何求；叹西山落霞，千古依旧，黄昏何见愁。
大江滟滟归天去，苍茫引归路，一帆不复回；世路红尘何须渡，但闻江海鸣，倚歌不笑苦；今宵水暖，夕斜沉暮，它日再虚度。
一曲终尽，流觞不回，只见寒烟起，清香逸，天地孤寂！
灵意平复，神情自若，夜云鸑轻轻提起冰壶的雪盖，清寒淡香瞬时弥漫整个大厅。
泡茶并非一定需要滚烫之水，以满蕴灵气之水为基，受阳采阴之萌为材，寒气勃发之为用，可以得到寒心沁骨，风味殊异的茶，夜云鸑将其称为红尘不染，清露无霜。
鼓弦之乐器，有如修者之经脉，指掌沉浮间，激荡的丝弦相合体内灵脉，外发于器身之上，而得灵鸣之声。
若修为高深，觉见天道，便为道音，可显种种神异之象。今夜云鸑倾奏一曲，声色锵然，如今夕之和曦抚照尘世，洗孤檐，熏尘动，黯静和，使有情者不由得自发回忆起前尘往事，进而不觉遗落旧泪。
就在夜云鸑凝神静思之时，一点晶莹自梯下悄然而现。
虽然这时候也确实不宜打扰她，不过夜云鸑还是站起身来，走过去将一个朝霞凝翠的竹瓶和一个湛若无物的水晶杯交到醇珀手上。
“口渴的话，就喝这个吧。”
这个竹瓶便是之前夜云鸑用来取碧翡大森林里的灵泉时所用之物，内里的灵泉对于这种醇珀这种水性灵力的修者来说，可以有效平复体内灵力，同时稳定心境。
至于这个水晶杯，就又是以前的收藏了。
将东西交予醇珀后，夜云鸑径自走向立于湖前的雕像。
在刚才，夜云鸑就想到了这股熟悉感来自于谁。
不过若真是那样的话——
突然，夜云鸑好像感应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看向木门这一边。
只见晓青自门后走了进来，双瞳有神，直直地看向夜云鸑。
“我就知道你会跟上来的，来吧。”
晓青没有回应，只是慢慢地朝夜云鸑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夜云鸑微笑着，目带温柔地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晓青。
打开竹瓶，一股透鼻沁魂的清香怡然而来，展现在醇珀面前的，是色泽青碧，碎花浮沉的一汪幽泉。
瓶口上，还残留着夜云鸑身上那独特的香气，让醇珀不自觉地想要把嘴唇凑过去。
但夜云鸑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行动，让醇珀不禁俏脸微红。
不过这声音却不是针对她而来的，醇珀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之前掉队的晓青此刻也来到了这里。
青泉引落，只有手上寒凉的触感，才让醇珀有此水不是浮于空中的感觉。
看着逐渐向夜云鸑走去的晓青，醇珀心中莫名地有些许的心痛感。
不过当饮尽杯中之水的时候，晓青就已忘却现今的情绪，她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是个飘散着微微细雨的日子。
正是在这一天，醇珀的妈妈离开了她，为了某个她不知道的目的。
“我想要去找……不测的话……交给你……”
朦胧间，醇珀听到了某种让她觉得温暖又熟悉的声音。
“……这样……失去……“
声音从女声变为男声，而且这男声醇珀很熟悉，这是抚养她长大的萧叔的声音，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错的。
“难道这是？”
醇珀的脑海中讯潮汹涌。
“……机会……不认同……决定……我……如何……爱”
当听到爱字的这一刻，醇珀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下。
纵是无法听清这句话，其中蕴含的情感却是表露无遗。
那是纯粹的爱意，不需要舍生断死的表现，不需要刻骨铭心的冲动，仅仅只是在合适的时候自然地抒发出来，就足够了。
灵水胜于酒，醇珀此时的头脑陷入昏沉，就这样沉沉睡去，不知是否能有一场好梦呢？
“这里可真美呢！”
夜云鸑展开双臂，感受着此处的风华。
“确实，我好像已很久没见过这样纯粹而又美丽的阳光了。”
晓青看着自上方洒下的虹彩金华，内心竟是从未有过的通透与舒畅。
“该享受的时候就该享受呢。无论如何，做出决定的始终是你，既是如此就不要对所做有所畏惧，对吧？“
“呵，呵……“
晓青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水润的双眸弯成两枚弯弯的月牙。
“你想说什么？“
不同于之前，晓青这次的语气就是实打实的少女心性，充满了调皮的气息。
“没什么——“
看着晓青的样子，夜云鸑也面露微笑，转过身去，看向青萌主的雕像。
“不要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哦。“
俶尔秋风起，卷动夜云鸑的长发与飞翎，晓青所还能记得的，只有回眸的那一抹沉静和温柔。
如果可以的话，晓青真想这一刻便是永恒，即便她再无法将要做的事情完成。
不知过了多久，醇珀自模糊的美梦中缓缓醒来。
睡眼惺忪的她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明明空无一物，却有着淡凉的触感。
难道自己还在梦里吗，醇珀这么想着。
“啊！？这个是——！“
灯火初明，入暮时分的瑟瑟凉意，给此处染上了一股黯淡的气氛。
“得赶紧把东西还给云绝先生，他们还在吗？“
醇珀急匆匆地跑出青晖堂的大门，只见天色已晚，却不见心中想念的人的身影。
“云绝先生——，”
醇珀惆怅着，又突然想起了萧叔的话语。
“啊，萧叔还在后园，我得赶紧过去。”
纵使有所遗憾，醇珀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了。
而在三个小时前——
灵畿大路上，泼洒着初秋的金色光华，拉出路上两道长长的身影，摇曳不止。
“就这么走了真的好么？”
“为什么不好呢？该做的事都已做了，那个杯子就留予醇珀做礼物吧。”
“你可真大方呢，那个杯子价值不菲吧？”
“只是平常之物，若我要离开的话，也会给你留下礼物的。”
“这样啊——”
听到夜云鸑这句话，晓青有些许黯然，语气也霎时低沉下来。
“那我可真是期待。”
“这个时间，我恐怕要到鬻骨坊去见牙坊主所说的那个人了，你要一起来吗？”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在这个节气，照在身上的阳光虽然有些许灼热，却掩不住外界的凉意，因而有一种红尘漫漫，冷暖无常，别忘今朝暖的感觉。
又似酒后初凉，只是没那么残忍，好歹这天地还是有一丝平等的温暖的。
“那么，明天中午再见吧，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嗯。”
晓青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迎着辉光潇洒地离开了，那自信的身姿倒是让夜云鸑倍感欣慰。
“好了，也该回去了。不知道所要见的，到底是何等人物呢？”
回到鬻骨坊时，夜云鸑看到之前那个严哥依旧伫立在大门口处，长长的影子投渲在大门上，似是已等候多时。
“您回来了，在下夏正严，依照牙坊主的吩咐，在此等候先生多时。现在，还请先生跟我来。”
“好，请带路吧。”
夜云鸑跟着夏正严来到鬻骨坊更加深处的地方。
说是深处，其实也就是平时生活的私密区域，至少表面上如此。
而牙击默早已等候在此。
“您来了，这是您的交易卡，内里已有价值一千圆石的我国货币。还有，这灵器通神，我想阁下应该需要吧。”
牙击默手上有着一张半透明的金色水晶卡片和一个似是白玉制成的手镯。
“多谢坊主帮忙，那我就收下了。”
夜云鸑伸出双手自牙击默手上接过东西，一来一回，手腕翻覆间，东西已凭空消失在夜云鸑的手中。
牙击默自然发现了这一点，他对于夜云鸑的空间能为更感惊奇了。
“难道真的是——”
这灵器通神夜云鸑自然也了解过相关信息，更别说之前在空间裂隙内就已粗略用过那具僵尸身上的通神了。
通神本质上就是修者用的智能手机，只不过功能更加强大且以灵脉而非无线波动为基础进行通信。
“不知坊主所要介绍给我的那一位，已来了吗？”
夜云鸑的声音打断了牙击默的思考，后者也发觉此时不该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
“这个，还请阁下稍等一会。内里二楼有薄凳茶具，阁下可以去那静候。”
“嗯，好。”
夜云鸑走进内室，那些无法被阳光照耀到的阴暗角落里，似乎闪烁着过去的影子。
木制的楼梯，安稳度却是不比石制的差，踏上去的吱呀响，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来到二楼，只见夕阳西下，暮色苍茫，耀目的余晖落染在一虬盘结的根须上，浮掠片片旧梦光阴。
夜云鸑缓步上前，轻轻坐到这以不知年岁几何的老树根须制成的圆凳上，右手轻拂间，数件白如飘雪，明似冰髓的茶具便应然而现。
牙击默收藏的茶具已可说是古雅精致，价值不菲，但若和夜云鸑展露出的这几具茶具相比，却是相形见绌，如决起之学鸠相较九天之惊羽，凡俗之物对上不世之仙品，弗如远甚。
“既有清茶美景，当有和乐铮鏦。”
夜云鸑左手翻掌之间，一架古筝抛旋而出，随后稳稳地落定到台面上。
“江海鸣彻，山河流响。意合天地，神化自然。“
一指拨弦，海天鼓荡浪不休，孤鸿渺渺滟归流。
长日尽，远山休，秋水抿流光，尘色秀；孤鸿飞影尽，意何求；叹西山落霞，千古依旧，黄昏何见愁。
大江滟滟归天去，苍茫引归路，一帆不复回；世路红尘何须渡，但闻江海鸣，倚歌不笑苦；今宵水暖，夕斜沉暮，它日再虚度。
一曲终尽，流觞不回，只见寒烟起，清香逸，天地孤寂！
灵意平复，神情自若，夜云鸑轻轻提起冰壶的雪盖，清寒淡香瞬时弥漫整个大厅。
泡茶并非一定需要滚烫之水，以满蕴灵气之水为基，受阳采阴之萌为材，寒气勃发之为用，可以得到寒心沁骨，风味殊异的茶，夜云鸑将其称为红尘不染，清露无霜。
鼓弦之乐器，有如修者之经脉，指掌沉浮间，激荡的丝弦相合体内灵脉，外发于器身之上，而得灵鸣之声。
若修为高深，觉见天道，便为道音，可显种种神异之象。今夜云鸑倾奏一曲，声色锵然，如今夕之和曦抚照尘世，洗孤檐，熏尘动，黯静和，使有情者不由得自发回忆起前尘往事，进而不觉遗落旧泪。
就在夜云鸑凝神静思之时，一点晶莹自梯下悄然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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