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内棘之约
“这——！”
这具完整的蕴魂境苔绿鼠龙的尸体，显然撼动了台下多位宗主大能的心海。
不过这倒也不奇怪，毕竟蕴魂境的凶兽基本等同于炼魂境的修者。
其素材，特别是在如此完整无缺的情况下，应该是可以让在场的契合其质性的炼魂境修者的真实战力实打实地上几个台阶。
若是如此，也许目前的平衡局面就要被打破了。
只不过——
除夜云鸑之外的，身处第一排的宗主大能们都互相觑了几眼，心思莫明。
如果之前还是损人不利己，甚至害己的话。
那现如今，就是一个我不损人，人未必不损我的局面了。
可信吗？
场上重点几乎都集中到现今的青木门门主杨知絮身上。
毕竟，他是最有可能拍下这足以改变现状的尸身的修者。
杨知絮本身倒是神色不变，不过这势在必得的心态，确实也无需从其它方面观察了。
“十五万！”
果然，掩饰是无必要的，杨知絮开口就直接把价格提到了十五万金。
要知道，这十万金的起拍价和之前的竞拍品不同，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底价。
将真实底价提高五成，就是在说明，这东西我要定了，敢与干扰者，要有付出足够代价的准备。
然而，对于如此宝物来说，这也仅仅只是一个态度而已。
很快，就有人报出了新的价码:
“十七万！”
报价人是凿乌磨。
合适的价位，合适的身份，看上去倒是毫无问题。只不过，凿乌磨的真实所想，又是否真是如此简单呢?
听到凿乌磨报价，周遭的宗主们应该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自己去强行当这个恶人。
虽然最终这尸身还是很有可能落到杨知絮手上，但他要付出的价码可是相当不同了。
给青木门和杨知絮好好放波血，暂时阻缓其发展，倒也算是不错的交换。
“十八万！”
杨知絮也没有多言，简单又直接地继续报价。
“十九万！”
但凿乌磨的目标显然也并不是为了恶心他的，对于铸器师来说，这完整的凶兽尸身，基本就等同于一把完全的兽蕴灵器——一次修行，一次收获，一件难以亏损的买卖。
反正凿乌磨的客户又不止此地修者。
此刻反而轮到杨知絮犹豫了，虽是短短几秒，但其心中迟疑，也是明显可见。
“二十万！”
当然，对于宗主来说，心再迟疑，话中底气也不能落，故此话也是分量依旧。
“二十一万！“
凿乌磨却似毫无压力，继续冷静地将价位往上提。
“二十二万！”
这次，杨知絮的报价倒是很快，完全是不曾犹豫的表现。
是真的坚定心意，还是——
“二十三万！”
可惜的是，凿乌磨的跟价也是那般平常，难以分析其此刻心态。
……
“二十三万圣金第一次！”
经过短暂的沉默，夏正严开始做最终宣判。
而杨知絮却是脸色平常，似是早已接受这个结果。
果断的放弃，确是一宗之主。
不过，炼药师的财力会比不上铸器师吗？
还是说，是这宗门——
作为一宗之主，从宗门中得到了好处，自然也要承受这宗门的负担，倒也是合理的交换。
恐怕，这青木门也和炎荒宗一样，也有内部派系斗争。
“二十三万圣金第二次！”
此时杨知絮反而笑了，不知其是真轻松放下，还是故作姿态。
当然，无论如何，杨知絮之后应该还会和凿乌磨谈判交易，毕竟这凶兽的内丹对于铸器来说作用相对不大。
“二十三万圣金第三次！”
……
“好，如若无人有所异议，那这苔绿鼠龙的尸身就由凿大师拍下，便请凿大师稍后前来换取。“
“那么，本坊这次的拍卖会就此结束，各位可以离场了。拍下物件的那几位客人，请携凭证到后台换取拍下之物。“
随着拍卖会的落幕，在场的修者也纷纷离去。
“想不到，今年竟然能看到蕴魂境的凶兽素材。“
“是啊，看来这鬻骨坊今年是下了重本，只是——，为什么呢？“
“哎，你有没有听说，好像是那位来自神定城的千金……“
既已落幕，夜云鸑自然也起身，徐步离开。
在屋外，虽然那几位宗主似乎对夜云鸑颇感兴趣，但难得相聚，他们还是选择站在翠地上，稍稍闲谈一番。
如今时候尚早，夜云鸑打算先检阅完自己先前自录千寻处所得的那批盲简，再到城镇边缘与晓青会合。
淡黄的夕光带着天阳的余温，拂耀着夜云鸑前行的道路。
虽是心归沉静，却是有一抹淡青，时时隐现。
由此，夜云鸑也走出灵畿，来到一处无人所在的荒地。
“能请阁下暂且留步吗！？“
渐有微风拂动，夜云鸑转过身来，立于眼前者，是那位之前曾在拍卖会上和杨知絮争夺苔绿鼠龙内丹的女性修者。
“不知这位前辈找我有何要事？“
夜云鸑大方地躬身行礼，如同新入门的小辈一般。
“真抱歉呢，我可没那么老。”
来者带着淡笑调笑道。
是来者不善？还是有意结交？
“那倒是晚辈失言了，还请这位姐姐原谅。”
“哦？你嘴还挺甜的嘛——“
来者话锋一转：
“在你所说的都是真话的前提下！“
“若我没记错的话，我和姐姐您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哦？你想说什么？”
“既是第一次见面，又何来谎言之说？”
“人虽固于足下，其言却可传千里。”
“传言，传言，非亲耳所闻，与谣言有何区别？”
“那你的真实，又是什么呢?”
“这是秘密，姐姐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如果我非要呢?”
“那倒霉的只会是姐姐而已。“
“哦？那我还真想试试。”
“难道姐姐想要在这里动手吗？“
面对来者的威胁，夜云鸑并无一丝窘迫之象，言语依旧随性平常。
“你似乎并不害怕?”
“害怕也无意义，结果并不会变。“
“你觉得你能胜？“
“胜或败，于此刻而言，有影响吗？“
夜云鸑这副悠然自在的样子，反而真让来者添出几分忌惮，虽说她原本就不打算争斗。
局势就此静滞，虽然双方脸色平和，可是内里心思，却又如何呢?
“听闻你加入了那位姜家小姐的探索队伍?”
沉寂半分后，来者又发言了。
“是。“
夜云鸑回答地很干脆。
“为何？“
“这个问题也许有答案，也许没答案。但以姐姐这种问法，一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你想依靠花言巧语蒙混过去？”
“缺失信任的情况下，真实也会变成谎言。对于自己觉得将信将疑的话语，又有何答案可言。”
听到夜云鸑的这番话，来者明显话锋一滞，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夜云鸑自然也是不着急，就这样等着对方说话。
“好，不错，阁下果然非凡。既是如此，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不敢当，虽然我觉得姐姐的想法有很大的误会，不过请说吧。“
“我想要你去当一个间谍，一路上将那位姜家小姐此行的发现及最终目的告知我。“
“可是，正如之前所说，我们之间缺失信任，所以，姐姐对我的情报无所谓吗？”
夜云鸑又把问题绕了回去。
“你——！”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来者当然清楚这一点。
只是夜云鸑这般让她直视这个悖论，确是也是过于——
嚣张。
而对于来者的失态，夜云鸑也并没有回应，只是闭上双目，静候结果。
“好吧！”
来者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语气缓和下来。
“你只要告诉我情报就行，真实与否我会判断。”
“若是如此，那姐姐打算付出什么呢?”
“那你想要什么呢？“
“真可惜，我什么都不想要。“
“这么说，这个交易你不接受？“
“鸡肋。”
夜云鸑面不改色地回答。
“只是让你传达一下，无需偷抢，无需动武，就能拿到不错的报酬，这也是鸡肋吗？”
“这与报酬无关。为非己之由横生枝节，终是不智。”
“你害怕？”
“何必于自己脖颈上置放一把不知何时会滑过的大砍刀呢？”
“这点风险，于你而言算不上危及生命。“
“但这把刀的刀柄却始终握在你的手上。”
“你想说——？”
对来者的疑问，夜云鸑不作回答，只是淡淡地望着来者身后，那闪烁着金黄光芒的远方天际。
“那好吧，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我给那位姜大小姐所给报酬的一半，让你去做这个间谍，你干还是不干！？“
“姐姐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姐姐也是来自那个姜家吗？“
“什么！？”
听到夜云鸑的问题，来者一时竟难以言语。
随即来者脸上涌上一抹粉霞，娇嗔道：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听到来者的回答，夜云鸑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轻笑回答：
“若是如此，我便接下这个任务吧。”
自己隐藏起来的细腻心理被发现，来者再度羞涩地嗔斥：
“你！？“
不过夜云鸑却没有任何其它的表示，依旧平淡地回应：
“姐姐若无其它的事情，便请离开吧，继续跟着我也不是很合适吧？”
“好！你的名字，至少让我知道吧？”
清楚自己的失态，来者抑住涌溢的心潮，继续商谈道。
“若想要我的名字，姐姐便该先说出自己的名字才是。”
“真是牙尖嘴利的小子，好！本小姐名叫姜映梨！小子你呢！？”
“凌云绝。你可以认为这是真实，也可以认为这是谎言。但对我来说，这就是真实。”
一瞬间，一烁金芒自夜云鸑平淡如镜天水珀的双瞳闪过，远天空濛，秋风骤起，便见青素双丝翩然舞弦，溢洩华彩。
一刹之间，姜映梨竟有一点心动，眼神朦胧起来。
但一霎之后，姜映梨就又马上清醒过来，心中滋味缭绕难明。
这是男女之情吗？
表面上很像，但其引子，姜映梨很清楚，绝非如此简单。
那更像是旧时所谓“梦”或“幻”，不存之物，但觉之感，不在故事本身，而是四周环境氛围所流露出的那种——
前世的记忆？
或者简单来说，
岁月。
看来眼前这个修者确实很不简单，极有可能其年纪并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般青幼，反而很可能是——
一如既往的结论，一如既往的死路。
事已至此，姜映梨也只得决定先行退让了。
“好，凌云绝，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希望你不要背信。”
“背信与否，姐姐数天后便可知道。”
尽管夜云鸑的语气还是平淡得不带任何情绪，但姜映梨却有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是因为刚才的心动吗？
姜映梨不清楚。
但无论如何，目前她也只能暂且相信夜云鸑了。
这具完整的蕴魂境苔绿鼠龙的尸体，显然撼动了台下多位宗主大能的心海。
不过这倒也不奇怪，毕竟蕴魂境的凶兽基本等同于炼魂境的修者。
其素材，特别是在如此完整无缺的情况下，应该是可以让在场的契合其质性的炼魂境修者的真实战力实打实地上几个台阶。
若是如此，也许目前的平衡局面就要被打破了。
只不过——
除夜云鸑之外的，身处第一排的宗主大能们都互相觑了几眼，心思莫明。
如果之前还是损人不利己，甚至害己的话。
那现如今，就是一个我不损人，人未必不损我的局面了。
可信吗？
场上重点几乎都集中到现今的青木门门主杨知絮身上。
毕竟，他是最有可能拍下这足以改变现状的尸身的修者。
杨知絮本身倒是神色不变，不过这势在必得的心态，确实也无需从其它方面观察了。
“十五万！”
果然，掩饰是无必要的，杨知絮开口就直接把价格提到了十五万金。
要知道，这十万金的起拍价和之前的竞拍品不同，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底价。
将真实底价提高五成，就是在说明，这东西我要定了，敢与干扰者，要有付出足够代价的准备。
然而，对于如此宝物来说，这也仅仅只是一个态度而已。
很快，就有人报出了新的价码:
“十七万！”
报价人是凿乌磨。
合适的价位，合适的身份，看上去倒是毫无问题。只不过，凿乌磨的真实所想，又是否真是如此简单呢?
听到凿乌磨报价，周遭的宗主们应该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自己去强行当这个恶人。
虽然最终这尸身还是很有可能落到杨知絮手上，但他要付出的价码可是相当不同了。
给青木门和杨知絮好好放波血，暂时阻缓其发展，倒也算是不错的交换。
“十八万！”
杨知絮也没有多言，简单又直接地继续报价。
“十九万！”
但凿乌磨的目标显然也并不是为了恶心他的，对于铸器师来说，这完整的凶兽尸身，基本就等同于一把完全的兽蕴灵器——一次修行，一次收获，一件难以亏损的买卖。
反正凿乌磨的客户又不止此地修者。
此刻反而轮到杨知絮犹豫了，虽是短短几秒，但其心中迟疑，也是明显可见。
“二十万！”
当然，对于宗主来说，心再迟疑，话中底气也不能落，故此话也是分量依旧。
“二十一万！“
凿乌磨却似毫无压力，继续冷静地将价位往上提。
“二十二万！”
这次，杨知絮的报价倒是很快，完全是不曾犹豫的表现。
是真的坚定心意，还是——
“二十三万！”
可惜的是，凿乌磨的跟价也是那般平常，难以分析其此刻心态。
……
“二十三万圣金第一次！”
经过短暂的沉默，夏正严开始做最终宣判。
而杨知絮却是脸色平常，似是早已接受这个结果。
果断的放弃，确是一宗之主。
不过，炼药师的财力会比不上铸器师吗？
还是说，是这宗门——
作为一宗之主，从宗门中得到了好处，自然也要承受这宗门的负担，倒也是合理的交换。
恐怕，这青木门也和炎荒宗一样，也有内部派系斗争。
“二十三万圣金第二次！”
此时杨知絮反而笑了，不知其是真轻松放下，还是故作姿态。
当然，无论如何，杨知絮之后应该还会和凿乌磨谈判交易，毕竟这凶兽的内丹对于铸器来说作用相对不大。
“二十三万圣金第三次！”
……
“好，如若无人有所异议，那这苔绿鼠龙的尸身就由凿大师拍下，便请凿大师稍后前来换取。“
“那么，本坊这次的拍卖会就此结束，各位可以离场了。拍下物件的那几位客人，请携凭证到后台换取拍下之物。“
随着拍卖会的落幕，在场的修者也纷纷离去。
“想不到，今年竟然能看到蕴魂境的凶兽素材。“
“是啊，看来这鬻骨坊今年是下了重本，只是——，为什么呢？“
“哎，你有没有听说，好像是那位来自神定城的千金……“
既已落幕，夜云鸑自然也起身，徐步离开。
在屋外，虽然那几位宗主似乎对夜云鸑颇感兴趣，但难得相聚，他们还是选择站在翠地上，稍稍闲谈一番。
如今时候尚早，夜云鸑打算先检阅完自己先前自录千寻处所得的那批盲简，再到城镇边缘与晓青会合。
淡黄的夕光带着天阳的余温，拂耀着夜云鸑前行的道路。
虽是心归沉静，却是有一抹淡青，时时隐现。
由此，夜云鸑也走出灵畿，来到一处无人所在的荒地。
“能请阁下暂且留步吗！？“
渐有微风拂动，夜云鸑转过身来，立于眼前者，是那位之前曾在拍卖会上和杨知絮争夺苔绿鼠龙内丹的女性修者。
“不知这位前辈找我有何要事？“
夜云鸑大方地躬身行礼，如同新入门的小辈一般。
“真抱歉呢，我可没那么老。”
来者带着淡笑调笑道。
是来者不善？还是有意结交？
“那倒是晚辈失言了，还请这位姐姐原谅。”
“哦？你嘴还挺甜的嘛——“
来者话锋一转：
“在你所说的都是真话的前提下！“
“若我没记错的话，我和姐姐您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哦？你想说什么？”
“既是第一次见面，又何来谎言之说？”
“人虽固于足下，其言却可传千里。”
“传言，传言，非亲耳所闻，与谣言有何区别？”
“那你的真实，又是什么呢?”
“这是秘密，姐姐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如果我非要呢?”
“那倒霉的只会是姐姐而已。“
“哦？那我还真想试试。”
“难道姐姐想要在这里动手吗？“
面对来者的威胁，夜云鸑并无一丝窘迫之象，言语依旧随性平常。
“你似乎并不害怕?”
“害怕也无意义，结果并不会变。“
“你觉得你能胜？“
“胜或败，于此刻而言，有影响吗？“
夜云鸑这副悠然自在的样子，反而真让来者添出几分忌惮，虽说她原本就不打算争斗。
局势就此静滞，虽然双方脸色平和，可是内里心思，却又如何呢?
“听闻你加入了那位姜家小姐的探索队伍?”
沉寂半分后，来者又发言了。
“是。“
夜云鸑回答地很干脆。
“为何？“
“这个问题也许有答案，也许没答案。但以姐姐这种问法，一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你想依靠花言巧语蒙混过去？”
“缺失信任的情况下，真实也会变成谎言。对于自己觉得将信将疑的话语，又有何答案可言。”
听到夜云鸑的这番话，来者明显话锋一滞，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夜云鸑自然也是不着急，就这样等着对方说话。
“好，不错，阁下果然非凡。既是如此，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不敢当，虽然我觉得姐姐的想法有很大的误会，不过请说吧。“
“我想要你去当一个间谍，一路上将那位姜家小姐此行的发现及最终目的告知我。“
“可是，正如之前所说，我们之间缺失信任，所以，姐姐对我的情报无所谓吗？”
夜云鸑又把问题绕了回去。
“你——！”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来者当然清楚这一点。
只是夜云鸑这般让她直视这个悖论，确是也是过于——
嚣张。
而对于来者的失态，夜云鸑也并没有回应，只是闭上双目，静候结果。
“好吧！”
来者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语气缓和下来。
“你只要告诉我情报就行，真实与否我会判断。”
“若是如此，那姐姐打算付出什么呢?”
“那你想要什么呢？“
“真可惜，我什么都不想要。“
“这么说，这个交易你不接受？“
“鸡肋。”
夜云鸑面不改色地回答。
“只是让你传达一下，无需偷抢，无需动武，就能拿到不错的报酬，这也是鸡肋吗？”
“这与报酬无关。为非己之由横生枝节，终是不智。”
“你害怕？”
“何必于自己脖颈上置放一把不知何时会滑过的大砍刀呢？”
“这点风险，于你而言算不上危及生命。“
“但这把刀的刀柄却始终握在你的手上。”
“你想说——？”
对来者的疑问，夜云鸑不作回答，只是淡淡地望着来者身后，那闪烁着金黄光芒的远方天际。
“那好吧，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我给那位姜大小姐所给报酬的一半，让你去做这个间谍，你干还是不干！？“
“姐姐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姐姐也是来自那个姜家吗？“
“什么！？”
听到夜云鸑的问题，来者一时竟难以言语。
随即来者脸上涌上一抹粉霞，娇嗔道：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听到来者的回答，夜云鸑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轻笑回答：
“若是如此，我便接下这个任务吧。”
自己隐藏起来的细腻心理被发现，来者再度羞涩地嗔斥：
“你！？“
不过夜云鸑却没有任何其它的表示，依旧平淡地回应：
“姐姐若无其它的事情，便请离开吧，继续跟着我也不是很合适吧？”
“好！你的名字，至少让我知道吧？”
清楚自己的失态，来者抑住涌溢的心潮，继续商谈道。
“若想要我的名字，姐姐便该先说出自己的名字才是。”
“真是牙尖嘴利的小子，好！本小姐名叫姜映梨！小子你呢！？”
“凌云绝。你可以认为这是真实，也可以认为这是谎言。但对我来说，这就是真实。”
一瞬间，一烁金芒自夜云鸑平淡如镜天水珀的双瞳闪过，远天空濛，秋风骤起，便见青素双丝翩然舞弦，溢洩华彩。
一刹之间，姜映梨竟有一点心动，眼神朦胧起来。
但一霎之后，姜映梨就又马上清醒过来，心中滋味缭绕难明。
这是男女之情吗？
表面上很像，但其引子，姜映梨很清楚，绝非如此简单。
那更像是旧时所谓“梦”或“幻”，不存之物，但觉之感，不在故事本身，而是四周环境氛围所流露出的那种——
前世的记忆？
或者简单来说，
岁月。
看来眼前这个修者确实很不简单，极有可能其年纪并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般青幼，反而很可能是——
一如既往的结论，一如既往的死路。
事已至此，姜映梨也只得决定先行退让了。
“好，凌云绝，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希望你不要背信。”
“背信与否，姐姐数天后便可知道。”
尽管夜云鸑的语气还是平淡得不带任何情绪，但姜映梨却有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是因为刚才的心动吗？
姜映梨不清楚。
但无论如何，目前她也只能暂且相信夜云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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