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蒋川
“蒋婧，你二兄溺水后足有几日不见人了，还能活不能活了？要是醒不过来，不如跟哥哥我回家做一童养媳可好？”
燕平府，葫芦斜街。七八个约莫十二三的少年，围着一位同龄的少女。一位好似年龄稍大一些的少年，挤眉弄眼的调笑着少女。
“呸，我二兄长命百岁，昨天已经醒过来了，李郁你个短命的再欺负我，待我二兄回大衍学宫，到贾先生处告你一状。”少女俏丽的脸上全是委屈与愤怒，语带哭腔的威胁道。
“你这女娃莫要胡说，我只是看在同窗的份上，关心一下你们兄妹罢了，你二兄醒了你便赶紧回去照顾便是。”提到先生，带头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惧怕心道：蒋笑那厮虽手无缚鸡之力，可却是那位的书童，以十五岁的年纪就过了童生试成为生员。让那厮去先生处告一状，我不死也要脱层皮。于是赶忙转了口风。
蒋婧见状，拎上今早采来的一筐莲蓬，恨恨的啐了一口，侧身匆匆离去。待行至家门外，慌忙地用袖口胡乱擦了擦脸上留下的泥印，走到卧室门口喊了一声:“二兄，我回来了，我今天采了好些莲子，这些莲子熬成粥，可好吃了。”
闻声里屋一少年迈步走出。这少年身着青色麻衣，虽是十五六的年纪，个子却已然七尺来高，四肢生的修长，略显稚嫩的脸上眉头紧皱，浓眉下的一双桃花眼无由的生出一丝懒散之意，筹措半刻方才从嘴里嘟囔出一句“小妹”。
蒋婧见得少年走出来，双眼顿时盈满了泪水，手里的莲蓬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疾跑两步扑入少年怀中“二兄，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从三日前你被人背回来后就昏迷不醒，我怎么唤你你都不理我，吓死我了，我真怕你也跟娘亲一样不要我了。”
“呃......”蒋笑此时手足无措，任由蒋婧抱住自己，双手做投降状。
“小妹，先松开，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好！好！二兄你先歇着，我去给你煮麦饭，睡了这么久饿坏了吧。”蒋婧手背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在裙摆上蹭了蹭，说罢就往灶房走去。
“小妹，我来吧”蒋笑着实见不得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来伺候自己。
谁知蒋婧听了这话，刚止住的眼泪又泛滥出来，二兄昏迷数日委屈都在此刻爆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二兄，你从小身体就弱，爹爹都说过你连基础的修炼都不能做，这次溺水后你不好生养着，以后留下病根怎么办?”蒋婧小嘴如同机关枪一般数落个不停，越说越激动，又兼哭的力竭，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小妹，小妹，别哭了，二兄这就去歇着。”蒋笑见状以手抚额，只得装作大病未愈身体虚弱，果然蒋婧一看立马停了数落，上前两步搀住蒋笑。
“二兄，你方才醒来，外面风大，我先扶你进屋歇息。”说罢，蒋婧连拖带扶的把蒋笑拉进了屋内，直到蒋笑在榻上躺下，才满意的拍拍手，回身走出去带上房门。
蒋笑刚松了一口气，又见房门打开，探出一个小脑瓜。
“二兄，我煮好饭唤你，你安生歇息昂。”蒋婧说罢还吐了吐舌头。
蒋笑未回话，只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待蒋婧走后，蒋笑头枕双臂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屋顶喃喃自语：“这回真的玩大了，涉及到知识盲区了，谁听过练剑练到被雷劈穿越的。老头啊，你活着的时候我老说你坑死我坑死我了，这回真让你给坑死了，让你不修口德贼老天、贼老天的骂。结果你倒是死的潇洒，天雷却劈到了我的头上。”
蒋笑本是二十一世纪一位大好青年，自幼被终南山一老道收养，按老道的话说天生地养之人收养天生地养之人，这是天定的缘分。从小在老道的熏陶下，蒋笑将老道收藏的道门典籍背的烂熟于心，老道的一身武艺内功也被蒋笑学了个八九分。老道好酒不修口德之类的毛病也一样没落下。在蒋笑二十二岁那年冬季，老道怒骂天道不公半晌后气绝而亡。蒋笑在处理完老道丧事后难抒心中悲情，一边练剑一边怀念与老道的点点滴滴。突然被两道天雷一前一后劈中，等再度醒来就发现来到了这里。
接收了这个蒋笑的身体灵魂与一些残缺的记忆，醒来后记忆混乱，思绪混沌，连睁眼都做不到。直到今早完全接收了这个蒋笑残存的记忆，整个人才逐渐鲜活一些。
这个倒霉蛋儿正巧也姓蒋名笑记忆里满是四书五经，活了十四五年，居然没有一点玩乐的记忆，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家中除了小妹还有父亲与兄长，记忆里父兄都去了边关行商，临行前留下的钱财早在一年多以前就使了个干净。如若不是此身有个生员的身份，官府每月有几钱银子的补助，加上婶婶一直在接济，自己与妹妹早就饿死在了家中。
蒋婧说的倒也没错，蒋家八代武夫，就出了这一个读书人，还是个出了名的读书种子，自小身体又弱，七岁那年一场大病断了习武之路，只能走文脉一道，全家都当成宝贝疙瘩。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爹爹与大兄走后，还一直指望着十来岁的妹妹照顾。前几日大衍学宫放假回家途中，失足落入河水。
随着记忆的逐渐清晰，蒋笑的思维也愈发活跃。根据残存的记忆这个世界还有修士，传说那些飞升的不知是真是假，但那些一人可挡三万师的肯定不是单单的武功能做到的，史书记载自禹皇立国之后，一共出现了十一位白日飞升的仙人，老头以往天天骂老天爷断了后人的路，我来到这边说不得还能实现老头的愿望，捞个仙人当当。可这位爷的身体跑两步都喘，别谈修炼了，好在记忆里温养身体的法门还有几份，也不知道这个鬼地方找不找得到上年份的药材。话说就是找到了，怕是平民百姓也买不起。
蒋笑思量着，一阵倦意袭来。“这副身体亏空的紧，气虚血弱，未调养好之前，外功是不用想了。”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勉强清醒一些。“今日醒来后家中转了一圈，除了三个卧室里的床铺，还有厨房的锅碗瓢盆，其他房间就仅有几张破烂的桌椅板凳，可想而知以前现如今家里的窘迫，怕是之前把家中能典当的东西卖了个干净。”
本来以蒋家的底子，不至于生活过的如此窘迫。奈何国中已有五十余年没出过大宗师，全国仅剩的三位大宗师也是垂垂老矣只能守卫京师。三十年前河西的羌人攻破边关让天下看到了中原天国上朝的外强中干，导致国境四周异族纷纷扣关劫掠。虽说燕平州不在边境，可连年战乱全国的资源都倾斜在了战争方面，百姓皆是勉强度日。官绅却趁机兼并土地，大肆敛财，导致似蒋家这种尚可的家境，自从母亲病后寻医问药，也是掏干了家底，最后还是没能救得母亲，无奈父兄只得冒险去边关走货博个富贵。
“二兄，二兄。用饭了。”就在蒋笑思绪纷乱的时候，蒋婧端着两个木碗走了进来。
“谢过小妹了”蒋笑见状忙起身上前两步接过碗筷。
“二兄你快快坐下吃，吃罢了记得去贾先生那里报平安，若不是他寻来医师，又垫付了诊金，二兄怎好的如此利落。”因为蒋笑的清醒，蒋婧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开心。
蒋笑也是饿得发慌，拿起碗筷却楞在当场，只见得巴掌大的木碗里混杂着半脱壳的麦粒和几粒分不清是什么的豆子，再加上几片菜叶。又见蒋婧目露欣喜的望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扒拉一筷子麦饭进嘴开始咀嚼，刚嚼巴两下差点没把饭喷出来。“这玩意儿是人吃的嘛，以前在山上虽说日子清苦了一些，但老道忽悠土豪得手时吃的也算奢侈，再不济在山下村子里偷鸡摸狗的也有个荤腥。”蒋笑心中腹诽道。
蒋笑费劲的咽下第一口麦饭，结果差点噎的吐出来，心里念道：“不应该啊，我这妹妹看着挺温婉的女子，怎么做出的饭食如此难以下咽。”努力压下了呕吐感。却看到蒋婧小口小口的扒着饭，满脸的满足，瞬间明白过来。“记忆力现在家中用度只是稍微有些艰难，没想到居然艰难到这个地步。这么娇嫩的小姑娘吃如此难吃的饭还能吃的这么香。”想到这，明白过来的蒋笑大口大口的往口中扒拉着饭，也不细嚼就直接咽下肚中，昏迷了几日也是真饿坏了。虽然被噎的直翻白眼，可七尺男儿总不至于比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还要娇气。三两口吃光了碗中的饭食。放下碗筷，向蒋婧交代一声，便匆匆跑向灶房拿起水瓢就往嘴里灌水。一瓢喝完，长长的打了个饱嗝，总算是舒坦了。
这时蒋婧也拿着碗筷走进灶房，一边打水洗碗，一边向自己的二哥碎碎念起来。“二兄你不知道，你昏迷后郑勋哥哥把你背回来，第二天来探望你还留下了几十大钱。对了，还有贾先生也来过了，还带了医师过来给二兄诊治顺道垫付了诊金。二婶前日得了消息抱着蒋钰那个小子来了，眼睛都哭肿了，说二叔跟爹爹大兄去边关走货也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两年都没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要是你再有个好歹，蒋家就没顶门的男人了，在你床边熬了一夜第二天受不住了才回家歇息。”
听着蒋婧叽叽喳喳的念叨，蒋笑心里五味杂陈，你知道说二婶一个人不容易，那你一个小姑娘还要照顾蒋笑这个废物，又何尝容易过。
“小妹，今日趁着时间尚早，我先去谢过恩师与婶婶。”蒋笑心知想改变如今的处境，就得了解周围的环境，仅凭记忆力那点东西，根本没法找到挣钱的门路。
“二兄你身体真的可以吗？如今虽是已经入伏可依然有些凉气，你刚醒来还是明日再去吧。”蒋婧担心的望着哥哥。
蒋笑哂然一笑，揉了揉蒋婧的脑袋瓜道：“二兄的身体二兄知晓，你在家中好生待着，二兄晚饭时分就回来喝你的莲子粥。”说罢便往大门走去。
出了大门蒋笑望着门外的世界，长吸一口气：来之安之，大禹，让我蒋笑瞧瞧你是个什么东西！。
燕平府，葫芦斜街。七八个约莫十二三的少年，围着一位同龄的少女。一位好似年龄稍大一些的少年，挤眉弄眼的调笑着少女。
“呸，我二兄长命百岁，昨天已经醒过来了，李郁你个短命的再欺负我，待我二兄回大衍学宫，到贾先生处告你一状。”少女俏丽的脸上全是委屈与愤怒，语带哭腔的威胁道。
“你这女娃莫要胡说，我只是看在同窗的份上，关心一下你们兄妹罢了，你二兄醒了你便赶紧回去照顾便是。”提到先生，带头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惧怕心道：蒋笑那厮虽手无缚鸡之力，可却是那位的书童，以十五岁的年纪就过了童生试成为生员。让那厮去先生处告一状，我不死也要脱层皮。于是赶忙转了口风。
蒋婧见状，拎上今早采来的一筐莲蓬，恨恨的啐了一口，侧身匆匆离去。待行至家门外，慌忙地用袖口胡乱擦了擦脸上留下的泥印，走到卧室门口喊了一声:“二兄，我回来了，我今天采了好些莲子，这些莲子熬成粥，可好吃了。”
闻声里屋一少年迈步走出。这少年身着青色麻衣，虽是十五六的年纪，个子却已然七尺来高，四肢生的修长，略显稚嫩的脸上眉头紧皱，浓眉下的一双桃花眼无由的生出一丝懒散之意，筹措半刻方才从嘴里嘟囔出一句“小妹”。
蒋婧见得少年走出来，双眼顿时盈满了泪水，手里的莲蓬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疾跑两步扑入少年怀中“二兄，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从三日前你被人背回来后就昏迷不醒，我怎么唤你你都不理我，吓死我了，我真怕你也跟娘亲一样不要我了。”
“呃......”蒋笑此时手足无措，任由蒋婧抱住自己，双手做投降状。
“小妹，先松开，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好！好！二兄你先歇着，我去给你煮麦饭，睡了这么久饿坏了吧。”蒋婧手背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在裙摆上蹭了蹭，说罢就往灶房走去。
“小妹，我来吧”蒋笑着实见不得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来伺候自己。
谁知蒋婧听了这话，刚止住的眼泪又泛滥出来，二兄昏迷数日委屈都在此刻爆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二兄，你从小身体就弱，爹爹都说过你连基础的修炼都不能做，这次溺水后你不好生养着，以后留下病根怎么办?”蒋婧小嘴如同机关枪一般数落个不停，越说越激动，又兼哭的力竭，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小妹，小妹，别哭了，二兄这就去歇着。”蒋笑见状以手抚额，只得装作大病未愈身体虚弱，果然蒋婧一看立马停了数落，上前两步搀住蒋笑。
“二兄，你方才醒来，外面风大，我先扶你进屋歇息。”说罢，蒋婧连拖带扶的把蒋笑拉进了屋内，直到蒋笑在榻上躺下，才满意的拍拍手，回身走出去带上房门。
蒋笑刚松了一口气，又见房门打开，探出一个小脑瓜。
“二兄，我煮好饭唤你，你安生歇息昂。”蒋婧说罢还吐了吐舌头。
蒋笑未回话，只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待蒋婧走后，蒋笑头枕双臂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屋顶喃喃自语：“这回真的玩大了，涉及到知识盲区了，谁听过练剑练到被雷劈穿越的。老头啊，你活着的时候我老说你坑死我坑死我了，这回真让你给坑死了，让你不修口德贼老天、贼老天的骂。结果你倒是死的潇洒，天雷却劈到了我的头上。”
蒋笑本是二十一世纪一位大好青年，自幼被终南山一老道收养，按老道的话说天生地养之人收养天生地养之人，这是天定的缘分。从小在老道的熏陶下，蒋笑将老道收藏的道门典籍背的烂熟于心，老道的一身武艺内功也被蒋笑学了个八九分。老道好酒不修口德之类的毛病也一样没落下。在蒋笑二十二岁那年冬季，老道怒骂天道不公半晌后气绝而亡。蒋笑在处理完老道丧事后难抒心中悲情，一边练剑一边怀念与老道的点点滴滴。突然被两道天雷一前一后劈中，等再度醒来就发现来到了这里。
接收了这个蒋笑的身体灵魂与一些残缺的记忆，醒来后记忆混乱，思绪混沌，连睁眼都做不到。直到今早完全接收了这个蒋笑残存的记忆，整个人才逐渐鲜活一些。
这个倒霉蛋儿正巧也姓蒋名笑记忆里满是四书五经，活了十四五年，居然没有一点玩乐的记忆，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家中除了小妹还有父亲与兄长，记忆里父兄都去了边关行商，临行前留下的钱财早在一年多以前就使了个干净。如若不是此身有个生员的身份，官府每月有几钱银子的补助，加上婶婶一直在接济，自己与妹妹早就饿死在了家中。
蒋婧说的倒也没错，蒋家八代武夫，就出了这一个读书人，还是个出了名的读书种子，自小身体又弱，七岁那年一场大病断了习武之路，只能走文脉一道，全家都当成宝贝疙瘩。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爹爹与大兄走后，还一直指望着十来岁的妹妹照顾。前几日大衍学宫放假回家途中，失足落入河水。
随着记忆的逐渐清晰，蒋笑的思维也愈发活跃。根据残存的记忆这个世界还有修士，传说那些飞升的不知是真是假，但那些一人可挡三万师的肯定不是单单的武功能做到的，史书记载自禹皇立国之后，一共出现了十一位白日飞升的仙人，老头以往天天骂老天爷断了后人的路，我来到这边说不得还能实现老头的愿望，捞个仙人当当。可这位爷的身体跑两步都喘，别谈修炼了，好在记忆里温养身体的法门还有几份，也不知道这个鬼地方找不找得到上年份的药材。话说就是找到了，怕是平民百姓也买不起。
蒋笑思量着，一阵倦意袭来。“这副身体亏空的紧，气虚血弱，未调养好之前，外功是不用想了。”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勉强清醒一些。“今日醒来后家中转了一圈，除了三个卧室里的床铺，还有厨房的锅碗瓢盆，其他房间就仅有几张破烂的桌椅板凳，可想而知以前现如今家里的窘迫，怕是之前把家中能典当的东西卖了个干净。”
本来以蒋家的底子，不至于生活过的如此窘迫。奈何国中已有五十余年没出过大宗师，全国仅剩的三位大宗师也是垂垂老矣只能守卫京师。三十年前河西的羌人攻破边关让天下看到了中原天国上朝的外强中干，导致国境四周异族纷纷扣关劫掠。虽说燕平州不在边境，可连年战乱全国的资源都倾斜在了战争方面，百姓皆是勉强度日。官绅却趁机兼并土地，大肆敛财，导致似蒋家这种尚可的家境，自从母亲病后寻医问药，也是掏干了家底，最后还是没能救得母亲，无奈父兄只得冒险去边关走货博个富贵。
“二兄，二兄。用饭了。”就在蒋笑思绪纷乱的时候，蒋婧端着两个木碗走了进来。
“谢过小妹了”蒋笑见状忙起身上前两步接过碗筷。
“二兄你快快坐下吃，吃罢了记得去贾先生那里报平安，若不是他寻来医师，又垫付了诊金，二兄怎好的如此利落。”因为蒋笑的清醒，蒋婧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开心。
蒋笑也是饿得发慌，拿起碗筷却楞在当场，只见得巴掌大的木碗里混杂着半脱壳的麦粒和几粒分不清是什么的豆子，再加上几片菜叶。又见蒋婧目露欣喜的望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扒拉一筷子麦饭进嘴开始咀嚼，刚嚼巴两下差点没把饭喷出来。“这玩意儿是人吃的嘛，以前在山上虽说日子清苦了一些，但老道忽悠土豪得手时吃的也算奢侈，再不济在山下村子里偷鸡摸狗的也有个荤腥。”蒋笑心中腹诽道。
蒋笑费劲的咽下第一口麦饭，结果差点噎的吐出来，心里念道：“不应该啊，我这妹妹看着挺温婉的女子，怎么做出的饭食如此难以下咽。”努力压下了呕吐感。却看到蒋婧小口小口的扒着饭，满脸的满足，瞬间明白过来。“记忆力现在家中用度只是稍微有些艰难，没想到居然艰难到这个地步。这么娇嫩的小姑娘吃如此难吃的饭还能吃的这么香。”想到这，明白过来的蒋笑大口大口的往口中扒拉着饭，也不细嚼就直接咽下肚中，昏迷了几日也是真饿坏了。虽然被噎的直翻白眼，可七尺男儿总不至于比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还要娇气。三两口吃光了碗中的饭食。放下碗筷，向蒋婧交代一声，便匆匆跑向灶房拿起水瓢就往嘴里灌水。一瓢喝完，长长的打了个饱嗝，总算是舒坦了。
这时蒋婧也拿着碗筷走进灶房，一边打水洗碗，一边向自己的二哥碎碎念起来。“二兄你不知道，你昏迷后郑勋哥哥把你背回来，第二天来探望你还留下了几十大钱。对了，还有贾先生也来过了，还带了医师过来给二兄诊治顺道垫付了诊金。二婶前日得了消息抱着蒋钰那个小子来了，眼睛都哭肿了，说二叔跟爹爹大兄去边关走货也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两年都没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要是你再有个好歹，蒋家就没顶门的男人了，在你床边熬了一夜第二天受不住了才回家歇息。”
听着蒋婧叽叽喳喳的念叨，蒋笑心里五味杂陈，你知道说二婶一个人不容易，那你一个小姑娘还要照顾蒋笑这个废物，又何尝容易过。
“小妹，今日趁着时间尚早，我先去谢过恩师与婶婶。”蒋笑心知想改变如今的处境，就得了解周围的环境，仅凭记忆力那点东西，根本没法找到挣钱的门路。
“二兄你身体真的可以吗？如今虽是已经入伏可依然有些凉气，你刚醒来还是明日再去吧。”蒋婧担心的望着哥哥。
蒋笑哂然一笑，揉了揉蒋婧的脑袋瓜道：“二兄的身体二兄知晓，你在家中好生待着，二兄晚饭时分就回来喝你的莲子粥。”说罢便往大门走去。
出了大门蒋笑望着门外的世界，长吸一口气：来之安之，大禹，让我蒋笑瞧瞧你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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