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管这叫读书人？
蒋川走出大门，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晃荡。零星的记忆里这条街上总是有挤不下的摊贩，如今却是零零散散几个镇外的农户蹲在大街上卖些山货，又想不起来去大衍学宫的路到底怎么走。只得停在一位卖野菜的老农摊前，开口问道：“老丈，请问这街上如今为何如此冷清？”
“你这娃娃莫不是外地来的？听口音也不像嘞。前些时日边关告急，府君征调我们镇周围三千民夫往边关运送物资。昨日官府又贴榜文，若是那边战事不得利，兴许还要征。现而今能出去谋生的男儿都出去了，没本事的懒汉也都在家躲着，就我们这些不中用的老汉敢出来讨个生活。”兴许是今日野菜卖的不好，老丈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娃娃看着身板不错，赶紧回家去吧，一个不慎被强征入伍，送去边关跟蛮子打仗，那就回不来咯。你们这些年轻娃儿啊，不知道天高地厚。当年我们年轻那会儿我们村被征了二十多人去西关，都是个顶个的棒小伙，围攻西羌一个武士，被人杀的只剩老汉儿一个要不是正好有我朝战兵经过...................”老汉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蒋川嘴角一阵阵抽搐，心道：“得，这倒霉劲儿的，好挑不挑，挑个话痨来问路。”
“谢过老丈，晚辈明白了。”强行打断了老汉的长篇大论，蒋川回身便走，身后老汉还在嘀咕：“白费半天吐沫星子，好歹买老汉两斤菜再走嘛”听闻此话，蒋川加快了离去的步伐。
“完蛋了，只顾着听老汉吹牛，忘记问去大衍学宫的路了。好些事情记不起来，要真穿了帮不得被当妖孽给烧了。”想到此处，蒋川本欲寻一位路人再问过，无奈路上行人皆行色匆匆无人搭理。就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蒋川下意识的回身一脚踹去，听得身后一声粗哑的惨叫。
“哎哟，蒋川你个龟儿子，我把你从水中捞上来，每日都去探你一次，你就是这么报答的我的？”蒋川回身一看，才发现一位尖嘴猴腮的少年被自己一脚踹的后退几步，正龇牙咧嘴的揉着肚子咒骂。听着此人的话语，应是小妹口中背自己回家的郑勋。“龟儿子淹了次水怎么身手还变好了，这一脚踹的那叫一个漂亮，要不是小爷还有几分本事，怕是要被你个龟儿子踹伤了。还愣着干什么，麻溜给小爷拉起来啊。”
蒋川见状也是无比尴尬，这一脚纯属前世练功形成的下意识反应，奈何这身体太过孱弱，踹别人一脚伸的自己大腿筋也是一阵阵抽痛，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扶起了这个记忆力的发小，连忙道歉。
“抱歉抱歉，刚刚在想事情，被你从身后一惊，鬼使神差的便抬脚了。”
“你除了能想些之乎者也的废话，还能想什么正经的事情，奶奶的，真疼。”郑旭站起身来先锤了蒋川一拳，笑骂道。“行了，别搁大街上站着了，爷爷的脸今天算是让你给败完了。你刚醒来不在家好生养着，跑到大街上晃荡什么？”
“我今早就醒了过来，这不听我小妹说你救了我的命，先生又给请了医师，特地出来寻你们道谢。”蒋川解释道。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往别人欺负你时，我帮你打了那么多次架，你没饭吃的时候我偷家里的钱接济与你，都没从你嘴里听到个谢字，现在居然跟我道谢，要不是从小跟你光屁股长大对你再熟悉不过，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认错了人。”郑旭一脸惊讶的看着蒋川啧啧称奇，以往这厮虽文弱，性子却自小刚烈。嘴上从来没服过软，这次笑骂了他许久他居然也没恼。
“呃......我醒来后发觉过去的事情记得都不太清楚，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这不，我连去大衍学宫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蒋川吓了一跳，生怕此人发觉什么，赶忙圆话。
“我还指着你这个读书种子高中后给我安排个混吃等死的美差，给咱妹子寻个上好的婆家，你可不能把脑子给淹坏了啊！”这一说把郑旭给说慌了，忙上前扳着蒋川的脑袋左右来回的看，虽然嘴上依旧不着调，但眼神中透出的担忧一点也不少。
“你放宽心，我就是淹坏了脑子也比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强。”甩开郑旭的手，没来由的亲切感让蒋川说话也显得随意了许多。
“蒋书呆，你这跟换了个人一样，不像以前满口之乎者也。看来你这淹一下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我听你说话脑袋不疼了。不就是想不起来一些事儿嘛，想不起来咱慢慢想，只要没把我这个兄弟忘记就行。不记得的路我带你重新走，不记得的人我带你挨个认，不记得的仇都记在我这，我帮你慢慢报。”说着，郑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说道：“走走走，我先带你去大衍学宫见先生，先生要知道你醒来了，肯定高兴。”说罢在前面引着路便往大衍学宫方向走去。
“哈哈，你这话听着真得劲儿。”蒋川脸上也露出笑意跟了上去。
“刚刚听闻官府现在正在强召青壮入伍，咱俩这么走在大街上没有问题吗？”蒋川有些担心，自己武艺不差，奈何身体过于柔弱，这个状态要去打仗不得被人当成鸡崽给劏咯。
“看来你真是失忆了，咱是谁？咱是大衍学宫的学生！官府有档案的大衍学宫童生，你更是燕平府最年轻的生员，虽说现如今因为战事那群丘八有些嚣张，也不至于敢强拉咱们大衍学宫的学生入伍。”郑旭说罢，还故意挺了挺腰露出一副红色腰牌，上面刻着“大衍学宫武童旭”。“你的生员牌呢？你那腰牌可比我这好使多了，普通丘八见着了得先行个礼再跟你说话。”
“出门未曾收拾，落在了家中吧”蒋川想起自己床头的确有一个牌子，醒来也没仔细看上面写的什么字。
“这东西可不兴忘呐，大衍学宫门口守门的那几个武夫认牌不认人。即便是你，没有腰牌也别想进去。再者真遇到什么麻烦，这腰牌也是道护身符。反正你家离得不远，拐个弯就到，回去拿上再去大衍学宫也不迟。”郑旭说罢二人便掉头往家中走去。
刚走到拐弯处，就听到前面一阵叫骂，二人远远一看正是今天调戏过蒋婧的李郁带了三五个少年站在蒋川家门口骂街：“蒋婧你给我出来，今天险些被你骗过。要不是正巧碰到你婶婶去庙里为你那短命的二兄祈福，我还真以为蒋川那厮醒来了。你今天不出来给我叫声好听的，我便要强闯进去了。”
郑旭眼见此情此景，当即热血上头，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一拳打在了李郁的后背上。蒋川看对方人多势众，又知自己现如今的身体能发挥的本领几乎没有。环顾四周，眼神定在了卖菜大爷的扁担上，跟大爷说了声抱歉，抄起扁担回身也往家门口跑去，此时郑旭已经被几人按在了地上，李郁正骑在郑旭身上左右开弓对着脸就是一顿招呼。嘴里还问着服不服，服不服。郑旭也是条硬汉，虽被三五人按住脸上还在挨着拳头。仍然不服软，嘴上还叫骂不休：“孙子唉，有能耐跟爷爷单挑，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咳咳。”后面的话被拳头打了回去。蒋川赶到时正巧几人注意力都在郑旭身上，并未注意到身后提着扁担的蒋川，蒋川抡圆了扁担对着李郁脑袋就抽了下去，正巧此时院内的蒋婧听到郑旭的叫骂也开门走了出来，正好看到李郁被自家兄长一扁担敲得直挺挺倒地，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蒋川这一扁担不光是吓瘫了蒋婧，也吓坏了在场的几人。几个少年平日里也就欺负欺负同龄人，顶多拳打脚踢一顿，何曾见过如此如此凶悍的场面，看了看趴在郑旭身上生死不知的李郁，又看了看目露凶光的蒋川，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连滚带爬的往后跑去，其余几人也跟着逃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叫嚷着蒋书呆杀人了。
“没事儿吧？郑旭。平日里你叫的挺凶，真打起来你这战斗力怎么跟弱鸡似的，回个身的功夫就被人放翻了。”蒋川一脚踹开还在昏迷的李郁，拽起正处于震惊之中的郑旭调笑道。
“笑川.......你...你杀人了？你快跑，大禹律法杀人者最轻也是流三千里送去边关当炮灰。趁现在官府的公人未到，先逃了再做计较。”郑旭虽震惊蒋川下如此重手后的云淡风轻，但自小的兄弟情义还是让他先考虑起了自己兄弟的后路。
蒋川摆了摆头也不答话，先扶起惊吓过度仍瘫软在地的妹子，方才回头对郑旭说道：
“人还活着呢，我又未曾习武，哪能一棍子便打死了他。”下手的时候蒋川也专门避开了后脑，毕竟都是少年，不至于以命相搏。
“我感觉我今天方才认识你，本以为你是你们蒋家的异类，今天才知道你跟你那爹爹一样，是也是个杀才。”郑旭听闻摸了摸李郁脖颈的脉搏，确认人还活着，只是昏了过去。方才有闲心跟蒋川搭话。
就在此时，刚刚逃走的几个少年带着两个穿着差役布衫的公人跑了过来指着蒋川气喘吁吁的道：“二位差爷就是此人刚刚打死了我李家哥哥。”
两个公人见状一人蹲下探查了一下李郁的脉搏又看了看头上的伤势回头对另一人道：“人没死，只是昏了过去，伤的不重，皮都没破，只是鼓了个包而已。这小子虽然修为不高，身体也比寻常人强了许多，养几日就没事儿了，把行凶的那小子押回衙门，我留下处理伤者。”
另一人押住蒋川就要系上绳索，这时郑旭过来招呼了一声两位公人：“于大哥，黄大哥，郑旭见过二位了。”
“这不是郑头儿的公子嘛，瞧你这脸肿的我们兄弟二人差点没认出您来。怎么？这事儿你也有份？”二位公人看来认识郑旭。
“这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蒋家的二儿子蒋川，公认的读书种子，前些日子溺水昏迷，今日才苏醒。此事起因是李郁趁我兄弟昏迷欲调戏我蒋家妹子，我出手阻拦不敌他们人多，我兄弟为了救我才愤然出手。平日他可是个连骂人都不会的读书人。”郑旭指着蒋川向差役解释。
“蒋家我等熟悉，蒋大那人也是条好汉子。早听闻他二儿子乃是读书种子，早早的考上了生员。但你确定是这娃？这下手的狠辣劲儿，也就是力气小了些，换个练过的今日倒地上那个就活不成了。这是生员能干的事儿？你管这叫读书人？”于、黄二位公人明显不相信出名的读书种子怎么会干出这种凶悍的事情。
回头又冲着蒋川说道：“郑头儿公子的面子咱得给，你父亲咱也熟悉，绳套就不给你上了，但毕竟你也伤了人，自己跟着咱回衙门吧。”说罢示意另一位黄姓公人留下处理现场，自己带着蒋川径直回衙门去了。
“郑旭，你留下照顾我小妹，顺便去将我婶婶接来，就说我醒来后去大衍学宫了，免得婶婶担心。”蒋川跟着走了两步，回头冲着郑旭交代道。
郑旭点了点头，又做了个安心的手势。“你先随于大哥回衙门，我安顿好家中就去衙门寻我爹，给你捞出来。”见自己兄弟没有把李郁打死，郑旭也长出一口气。
“你这娃娃莫不是外地来的？听口音也不像嘞。前些时日边关告急，府君征调我们镇周围三千民夫往边关运送物资。昨日官府又贴榜文，若是那边战事不得利，兴许还要征。现而今能出去谋生的男儿都出去了，没本事的懒汉也都在家躲着，就我们这些不中用的老汉敢出来讨个生活。”兴许是今日野菜卖的不好，老丈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娃娃看着身板不错，赶紧回家去吧，一个不慎被强征入伍，送去边关跟蛮子打仗，那就回不来咯。你们这些年轻娃儿啊，不知道天高地厚。当年我们年轻那会儿我们村被征了二十多人去西关，都是个顶个的棒小伙，围攻西羌一个武士，被人杀的只剩老汉儿一个要不是正好有我朝战兵经过...................”老汉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蒋川嘴角一阵阵抽搐，心道：“得，这倒霉劲儿的，好挑不挑，挑个话痨来问路。”
“谢过老丈，晚辈明白了。”强行打断了老汉的长篇大论，蒋川回身便走，身后老汉还在嘀咕：“白费半天吐沫星子，好歹买老汉两斤菜再走嘛”听闻此话，蒋川加快了离去的步伐。
“完蛋了，只顾着听老汉吹牛，忘记问去大衍学宫的路了。好些事情记不起来，要真穿了帮不得被当妖孽给烧了。”想到此处，蒋川本欲寻一位路人再问过，无奈路上行人皆行色匆匆无人搭理。就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蒋川下意识的回身一脚踹去，听得身后一声粗哑的惨叫。
“哎哟，蒋川你个龟儿子，我把你从水中捞上来，每日都去探你一次，你就是这么报答的我的？”蒋川回身一看，才发现一位尖嘴猴腮的少年被自己一脚踹的后退几步，正龇牙咧嘴的揉着肚子咒骂。听着此人的话语，应是小妹口中背自己回家的郑勋。“龟儿子淹了次水怎么身手还变好了，这一脚踹的那叫一个漂亮，要不是小爷还有几分本事，怕是要被你个龟儿子踹伤了。还愣着干什么，麻溜给小爷拉起来啊。”
蒋川见状也是无比尴尬，这一脚纯属前世练功形成的下意识反应，奈何这身体太过孱弱，踹别人一脚伸的自己大腿筋也是一阵阵抽痛，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扶起了这个记忆力的发小，连忙道歉。
“抱歉抱歉，刚刚在想事情，被你从身后一惊，鬼使神差的便抬脚了。”
“你除了能想些之乎者也的废话，还能想什么正经的事情，奶奶的，真疼。”郑旭站起身来先锤了蒋川一拳，笑骂道。“行了，别搁大街上站着了，爷爷的脸今天算是让你给败完了。你刚醒来不在家好生养着，跑到大街上晃荡什么？”
“我今早就醒了过来，这不听我小妹说你救了我的命，先生又给请了医师，特地出来寻你们道谢。”蒋川解释道。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往别人欺负你时，我帮你打了那么多次架，你没饭吃的时候我偷家里的钱接济与你，都没从你嘴里听到个谢字，现在居然跟我道谢，要不是从小跟你光屁股长大对你再熟悉不过，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认错了人。”郑旭一脸惊讶的看着蒋川啧啧称奇，以往这厮虽文弱，性子却自小刚烈。嘴上从来没服过软，这次笑骂了他许久他居然也没恼。
“呃......我醒来后发觉过去的事情记得都不太清楚，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这不，我连去大衍学宫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蒋川吓了一跳，生怕此人发觉什么，赶忙圆话。
“我还指着你这个读书种子高中后给我安排个混吃等死的美差，给咱妹子寻个上好的婆家，你可不能把脑子给淹坏了啊！”这一说把郑旭给说慌了，忙上前扳着蒋川的脑袋左右来回的看，虽然嘴上依旧不着调，但眼神中透出的担忧一点也不少。
“你放宽心，我就是淹坏了脑子也比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强。”甩开郑旭的手，没来由的亲切感让蒋川说话也显得随意了许多。
“蒋书呆，你这跟换了个人一样，不像以前满口之乎者也。看来你这淹一下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我听你说话脑袋不疼了。不就是想不起来一些事儿嘛，想不起来咱慢慢想，只要没把我这个兄弟忘记就行。不记得的路我带你重新走，不记得的人我带你挨个认，不记得的仇都记在我这，我帮你慢慢报。”说着，郑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说道：“走走走，我先带你去大衍学宫见先生，先生要知道你醒来了，肯定高兴。”说罢在前面引着路便往大衍学宫方向走去。
“哈哈，你这话听着真得劲儿。”蒋川脸上也露出笑意跟了上去。
“刚刚听闻官府现在正在强召青壮入伍，咱俩这么走在大街上没有问题吗？”蒋川有些担心，自己武艺不差，奈何身体过于柔弱，这个状态要去打仗不得被人当成鸡崽给劏咯。
“看来你真是失忆了，咱是谁？咱是大衍学宫的学生！官府有档案的大衍学宫童生，你更是燕平府最年轻的生员，虽说现如今因为战事那群丘八有些嚣张，也不至于敢强拉咱们大衍学宫的学生入伍。”郑旭说罢，还故意挺了挺腰露出一副红色腰牌，上面刻着“大衍学宫武童旭”。“你的生员牌呢？你那腰牌可比我这好使多了，普通丘八见着了得先行个礼再跟你说话。”
“出门未曾收拾，落在了家中吧”蒋川想起自己床头的确有一个牌子，醒来也没仔细看上面写的什么字。
“这东西可不兴忘呐，大衍学宫门口守门的那几个武夫认牌不认人。即便是你，没有腰牌也别想进去。再者真遇到什么麻烦，这腰牌也是道护身符。反正你家离得不远，拐个弯就到，回去拿上再去大衍学宫也不迟。”郑旭说罢二人便掉头往家中走去。
刚走到拐弯处，就听到前面一阵叫骂，二人远远一看正是今天调戏过蒋婧的李郁带了三五个少年站在蒋川家门口骂街：“蒋婧你给我出来，今天险些被你骗过。要不是正巧碰到你婶婶去庙里为你那短命的二兄祈福，我还真以为蒋川那厮醒来了。你今天不出来给我叫声好听的，我便要强闯进去了。”
郑旭眼见此情此景，当即热血上头，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一拳打在了李郁的后背上。蒋川看对方人多势众，又知自己现如今的身体能发挥的本领几乎没有。环顾四周，眼神定在了卖菜大爷的扁担上，跟大爷说了声抱歉，抄起扁担回身也往家门口跑去，此时郑旭已经被几人按在了地上，李郁正骑在郑旭身上左右开弓对着脸就是一顿招呼。嘴里还问着服不服，服不服。郑旭也是条硬汉，虽被三五人按住脸上还在挨着拳头。仍然不服软，嘴上还叫骂不休：“孙子唉，有能耐跟爷爷单挑，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咳咳。”后面的话被拳头打了回去。蒋川赶到时正巧几人注意力都在郑旭身上，并未注意到身后提着扁担的蒋川，蒋川抡圆了扁担对着李郁脑袋就抽了下去，正巧此时院内的蒋婧听到郑旭的叫骂也开门走了出来，正好看到李郁被自家兄长一扁担敲得直挺挺倒地，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蒋川这一扁担不光是吓瘫了蒋婧，也吓坏了在场的几人。几个少年平日里也就欺负欺负同龄人，顶多拳打脚踢一顿，何曾见过如此如此凶悍的场面，看了看趴在郑旭身上生死不知的李郁，又看了看目露凶光的蒋川，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连滚带爬的往后跑去，其余几人也跟着逃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叫嚷着蒋书呆杀人了。
“没事儿吧？郑旭。平日里你叫的挺凶，真打起来你这战斗力怎么跟弱鸡似的，回个身的功夫就被人放翻了。”蒋川一脚踹开还在昏迷的李郁，拽起正处于震惊之中的郑旭调笑道。
“笑川.......你...你杀人了？你快跑，大禹律法杀人者最轻也是流三千里送去边关当炮灰。趁现在官府的公人未到，先逃了再做计较。”郑旭虽震惊蒋川下如此重手后的云淡风轻，但自小的兄弟情义还是让他先考虑起了自己兄弟的后路。
蒋川摆了摆头也不答话，先扶起惊吓过度仍瘫软在地的妹子，方才回头对郑旭说道：
“人还活着呢，我又未曾习武，哪能一棍子便打死了他。”下手的时候蒋川也专门避开了后脑，毕竟都是少年，不至于以命相搏。
“我感觉我今天方才认识你，本以为你是你们蒋家的异类，今天才知道你跟你那爹爹一样，是也是个杀才。”郑旭听闻摸了摸李郁脖颈的脉搏，确认人还活着，只是昏了过去。方才有闲心跟蒋川搭话。
就在此时，刚刚逃走的几个少年带着两个穿着差役布衫的公人跑了过来指着蒋川气喘吁吁的道：“二位差爷就是此人刚刚打死了我李家哥哥。”
两个公人见状一人蹲下探查了一下李郁的脉搏又看了看头上的伤势回头对另一人道：“人没死，只是昏了过去，伤的不重，皮都没破，只是鼓了个包而已。这小子虽然修为不高，身体也比寻常人强了许多，养几日就没事儿了，把行凶的那小子押回衙门，我留下处理伤者。”
另一人押住蒋川就要系上绳索，这时郑旭过来招呼了一声两位公人：“于大哥，黄大哥，郑旭见过二位了。”
“这不是郑头儿的公子嘛，瞧你这脸肿的我们兄弟二人差点没认出您来。怎么？这事儿你也有份？”二位公人看来认识郑旭。
“这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蒋家的二儿子蒋川，公认的读书种子，前些日子溺水昏迷，今日才苏醒。此事起因是李郁趁我兄弟昏迷欲调戏我蒋家妹子，我出手阻拦不敌他们人多，我兄弟为了救我才愤然出手。平日他可是个连骂人都不会的读书人。”郑旭指着蒋川向差役解释。
“蒋家我等熟悉，蒋大那人也是条好汉子。早听闻他二儿子乃是读书种子，早早的考上了生员。但你确定是这娃？这下手的狠辣劲儿，也就是力气小了些，换个练过的今日倒地上那个就活不成了。这是生员能干的事儿？你管这叫读书人？”于、黄二位公人明显不相信出名的读书种子怎么会干出这种凶悍的事情。
回头又冲着蒋川说道：“郑头儿公子的面子咱得给，你父亲咱也熟悉，绳套就不给你上了，但毕竟你也伤了人，自己跟着咱回衙门吧。”说罢示意另一位黄姓公人留下处理现场，自己带着蒋川径直回衙门去了。
“郑旭，你留下照顾我小妹，顺便去将我婶婶接来，就说我醒来后去大衍学宫了，免得婶婶担心。”蒋川跟着走了两步，回头冲着郑旭交代道。
郑旭点了点头，又做了个安心的手势。“你先随于大哥回衙门，我安顿好家中就去衙门寻我爹，给你捞出来。”见自己兄弟没有把李郁打死，郑旭也长出一口气。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