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污秽的产物
“选！”
盛离毫不犹豫的回答。
女人微微一笑，“答应的快不是好事，活下来也许会更加痛苦。”
“我建议你就这么去死吧，你的尸体我会帮你火化，骨灰一定送到你亲人的手里。”
“一条龙服务，绝对放心，你需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葬礼的话，我们也可以办到，友情价，只收十万元。”
“下葬想要装个逼，我们也可以做，你给一万，我安排一个黑衣人撑着黑伞在远处静静观望你的葬礼，绝对为你塑造一种神秘感。”
“给十万，我可以亲自出马，带着十个黑衣人为你撑场面，友情赠送下葬朝天开枪的送葬仪式，保证你的亲戚都以为你生前有不得了的背景，就算你死了十多年，你的亲戚朋友都会记得你。”
“怎么样？很划算吧？考虑一下？”
盛离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不是因为怕死才想要活下来，不，也可以说是怕死。”
女人皱眉说道：“你的话很矛盾。”
“在那个黑暗无边的世界里我想了又想，死亡其实也就那么回事，除了死前承受的疼痛难以接受以外，别的我都可以忍。”
“实在忍不了，大不了就成为一个疯子。”
“但我想活下来只是因为我的妹妹。”
“她还不足十四岁，如果我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自己一个人，只能看着世界欺负她，看着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哭泣颤抖，我却没有任何办法。”
“但如果我有机会活着，我一定要活下来，我要照顾好她，她只有我那么一个亲人了，我也只有她一个亲人。”
“我们是彼此的支柱，我无法想象失去了她我该怎么活下去，她失去了我同样会寸步难行。”
“所以，你们如果能让我活下来，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接受。”
盛离显得很平静，满是血污的脸颊上是对生命的渴望。
女人看了看盛离，耸耸肩道：“真是感人的话语，可惜我说的也是真的，你身为普通人，活下来的机会很渺茫，就算活下来，也只会更加痛苦。”
“再痛苦也有极限，实在撑不住了，只要等我妹妹能照顾好自己，我可以亲手结束我的痛苦。”盛离说道，真正经历过死亡，他对死亡已经没那么畏惧了。
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仅仅是放心不下盛紫薇。
“有志气，不过还是等你活下来再说吧。”女人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把别墅的门窗全部关了起来。“会长，可以开始了。”
沉默许久的男人点点头，握紧注射器说道：“这是治疗你的药物，你要好好吸收，待会儿尽量在地上滚几圈，要是办不到，可以开口叫我帮你。”
“我虽然不喜欢踢足球，但水平一定比某些职业选手要强。”
盛离不理解男人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紧接着，男人高举注射器，就像是举起匕首一样
没等盛离发问，注射器猛的扎进心脏！
盛离没有任何痛感，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男人推完一整支银色药剂。
男人拔出纯银注射器说道：“药效发挥要十五秒左右，你稍等一下。”
说着，他从裤兜里取出两个耳塞戴上，然后说道：“需要帮忙记得扣1。好了，可以开始了。”
话音落下，盛离忽然觉得身体有了温度，非常温暖……暖人心脾的暖！
“嗷呜！”
“啊哦！”
盛离发出惨叫，隔壁别墅的声控灯都被他的惨叫一嗓子吼了亮起来。
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剧痛无比，脏腑都火辣辣的疼，仿佛下一刻就要脏腑就要燃烧起来一样。
根本难以言喻。
黑发男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肥宅水，吃着薯片，看着一本叫做“夜潮”的小说。
女人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说道：“需要帮忙吗？可以扣1。”
盛离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忽然走了过来，正色道：“首先说明，我刚看见你竖起了大拇指，这说明你扣1了。”
“既然你需要帮忙，那我自然会帮你。”
说着，女人一脚狠狠踢在了盛离的腰上。
盛离像是一个足球，滚到了客厅尽头。
女人再次走了过来，盛离面色剧变。
他几乎想要爬起来跑路，但此刻他没有任何力气，只能眼看着女人走近，又朝着他腰子狠狠来了一脚。
他又滚到了尽头，眼泪疼得掉了下来，更多的是委屈。
坐在那的男人瞥了一眼说道：“悠着点，别真把肾给踢爆了，你不是想和他睡觉吗？踢爆了损失的是你。”
“呸！老娘什么时候说了？”女人瞪眼道，不忘继续给盛离的腰子来一脚。
盛离哀嚎不止，痛苦的几乎想死，但并不生女人的气。
因为他感觉每次女人来一脚，他的痛苦便会减轻很多。
虽然只是片刻，但这点时间足够他喘息了，不至于被活活疼死。
“在城郊的时候，你说要和尸体睡觉，当时除了他也没别的尸体，所以你指的当然是他。”男人吸了一口可乐，继续刷小说。
“我那是在向你表示反对！”女人为自己辩解，男人却只是紧紧盯着屏幕，偶尔还露出一抹笑容。
显然，他对这本小说非常满意。
也许只差一句“我愿称为神作！”
客厅里，踢足球游戏，不，也许用踢腰子游戏来形容更加合适。
盛离每次挨踢之前都很惧怕，他是真的怕自己的腰子被踢炸了。
但踢完后，那仿佛被火焰焚烧内外的感觉又减轻了许多，虽然只是片刻，他只觉得这短暂的片刻是天堂。
这种痛苦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他躺在地上，浑身汗水，飘逸的头发焊死在头皮上，整个客厅里都有留下他的体液。
男人随便瞄了一眼，“还不错，伤势差不多恢复了。”
盛离苦笑两声，想要做出回应，但实在没力气了，他想好好休息一下，最好是能睡一天一夜。
但紧接着，他忽然感到一股冷意。
“不是吧……还来！”
盛离脸色猛的一变，冷意涌上心头，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透骨的寒冷。
他不由自主的蜷缩在地上，希望能得到一些温暖，但这都是徒劳。
那股冷意不是从外面传来的，是从他骨子里传来的。
别墅中空调吹出的暖风此刻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刮在他的身上。
这种疼痛如果只有一点点还可以接受，但他感觉自己的皮肉正在被一点一点凌迟。
这一次他疼得发不出声音，嗓子里每呼吸一次，他都觉得像是有刀子在喉咙里进进出出。
疼得想死！
他闭上嘴，用鼻子来呼吸，但鼻子也痛的他眼泪直流。
鼻子疼得受不了，他又换嘴巴。
如此循环往复，勉强的维持着呼吸。
但这种痛苦依旧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折磨，无论身心，他都想死，立刻去死！
女人蹲在盛离旁边，静静看着他，轻声说道：“我说过，活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这才只是开始，而这个过程你会经历三次。”
“你坚持不下来的，考虑一下我的一条龙服务吧，只要你碰一下我的手，就算你答应了我的请求。”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是恶魔低语，盛离在被痛苦折磨的时候，也听得很清晰。
女人在他的视线中很模糊，他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拼尽全力的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失去了全身力气。
“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主动把力气耗尽吗？”女人突然笑了笑，然后直接坐在了盛离的背上。
“拒绝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拒绝我，要付出双倍的代价。”
“但愿你能活下来，说不定我会给你点奖励？”
盛离沉默不语，他临近意识崩溃的边缘，这时候他不敢再放松了，因为他随时可能会活活疼死。
但是想起女人的话，他又极度不甘，真按照女人的说法死去，他可能死了都要跳起来敲棺材板。
最主要的是，他放心不下盛紫薇。
他一边想要沉寂，一边却又顽强愤怒，背上的女人似乎随时都在提醒他，他是个活下来都办不到的废物。
这股不甘心支撑着他在极致的痛苦中度过……
终于，痛苦渐渐消退，身体渐渐回温。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感觉至少过去了三个小时，也许天要亮了。
总之，他熬过来了！
但他一点儿也不开心，因为这样的痛苦总共有三次，他才度过一次就差点死了，之后的两次他真的没有任何把握。
沉浸在小说中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眼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好不容易熬过来，你再坐一会儿他估计要嗝屁了，你的辛苦也白费了。”
女人起身说道：“这是对他拒绝我的惩罚。”
“我相信他会记住你的。”男人走了过来，拖着盛离就往浴室走。
女人冷冷道：“他不记住我我也记住他了，要是我睡醒了有黑眼圈，你和他一个都别想跑。”
“也许你睡醒只会关心他的能力是什么。”
“这不重要。”女人上了楼。
男人也没再回应，他给浴缸放满热水，又把盛离的一身破布衣服给脱了，接着直接把盛离扔进了浴缸。
“水给你放好了，凉了自己加热水，你就在浴缸里将就一晚上吧，泡一泡你身上的污秽。”
“别担心，这个过程只有一次，你已经熬过来了。”
“至于你心中的那些疑问，你现在没开口的能力，等你醒来再说。”
“另外，你欠苏辞一个大人情，还不清那种。”
男人一边交代着一边走出了浴室，不忘补充道：“客厅里有很多你的血，醒来记得拖一下地。”
盛离脑袋昏昏沉沉的，但男人说的他都记下。
等男人彻底离开，他也陷入沉眠。
而他的身体悄然发生了改变，他却仍未察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点，是被冷醒的。
盛离打了个哆嗦，感觉身上非常粘稠，低头一看，浴缸里的水都快成了黑色，腥臭味有些刺鼻。
他赶紧出来，用淋浴冲把自己冲洗干净，又清洗了一下浴缸。
这时，他却犯了难。
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又很脏，根本穿不了。
想了想，他从浴室的柜子里找了一条浴巾裹住身体，然后出了浴室。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地面上残留着发黑的血迹。
那个高冷的男人，还有那个漂亮却像是魔鬼一样的女人似乎还没起床。
他没忘记男人夜里的吩咐，赶紧把卫生打扫干净。
当他打扫的差不多，楼上传来脚步声，是男人穿着睡衣走了下来。
男人看了一眼干净的地面，点评道：“不错，干保洁你很有潜力。”
盛离脸色顿时一黑，但男人昨晚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出来，过程虽然痛苦，但总归是活了下来，所以他也没计较。
他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张君染。”男人去到厨房，从冰箱里倒了两杯牛奶。
“国外带回来的，喝一点儿？”
“谢谢，我叫盛离。”盛离也不客气，他的喉咙很不舒服，恰好需要润润。
张君染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的刷着小说。
盛离一口气喝完牛奶，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我有疑问可以问你，现在可以问吗？”
“可以，不过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未知，我不一定能全部为你解答，或者说我的解答并不一定准确。”张君染说道。
“我想问一下，昨天夜里那形似老鼠的未知生物是什么？我从没有见过，那绝对不是正常生物。”盛离问道。
“在此之前，我觉得我有义务告诉你一句，当你接受了我的治疗，你就已经无法再回到原来的世界，这是你活下来的代价之一，不管你是否愿意接受，你都没有选择，你也没有选择的能力。”张君染放下手机，喝了一口牛奶。
盛离默默点头，他其实已经有一些预感，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了。
“那么我正式回答你的问题。”
“世界已经被污染了，是什么时候被污染的目前还在考究中，而因为被污染，世上自然而然的诞生出了一些污秽生物，比如你昨天碰到的那只脏东西，就是污秽生物之一。”
“不过我的形容并不标准，科研者称这些生物为序列生物，这些序列生物很可怕，拥有很强的攻击性，你应该深有体会。”
盛离重重点头，昨夜的一切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一辈子他都无法忘记。
“序列生物的出现，严重危害到了人类的安全，寻常子弹和枪炮无法对序列生物产生致命伤害，所以世界上出现了一类人。”
“这类人的诞生很特殊，他们和序列生物类似，是污秽的产物，这种污秽传承于血脉当中，如果控制不好，他们会比序列生物更加危险，如果控制的好，他们会拥有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恰好是可以毁灭序列生物的力量。”
“也有少部分人是主动成为了污秽的产物，这部分人基本都是被逼无奈，比如你。”
“……我？”
盛离猛的抬起头，眼睛瞪的老大，他隐约明白了什么。
张君染压了压手，“淡定，以你昨天的情况，常规手段已经没希望了，既然你决定活下来，付出一些代价是应该的。”
盛离沉默了一下，问道：“成为污秽的产物应该是有风险的吧？”
“当然，这类人随时有可能被污秽同化，成为失去理智的人形野兽，而且因为被污染，寿命也会很短。”
“举个例子，你原本能活五十年，但注射过污秽物质后，你的寿命会缩减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也就是说，你大概还能活三十年，能看见你儿子结婚，但抱孙子就别想了，除非你儿子玩的比较花。”
“说的更简单一些，那就是我们这类人因为拥有特殊的力量，所以要透支未来的生命。”
盛离毫不犹豫的回答。
女人微微一笑，“答应的快不是好事，活下来也许会更加痛苦。”
“我建议你就这么去死吧，你的尸体我会帮你火化，骨灰一定送到你亲人的手里。”
“一条龙服务，绝对放心，你需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葬礼的话，我们也可以办到，友情价，只收十万元。”
“下葬想要装个逼，我们也可以做，你给一万，我安排一个黑衣人撑着黑伞在远处静静观望你的葬礼，绝对为你塑造一种神秘感。”
“给十万，我可以亲自出马，带着十个黑衣人为你撑场面，友情赠送下葬朝天开枪的送葬仪式，保证你的亲戚都以为你生前有不得了的背景，就算你死了十多年，你的亲戚朋友都会记得你。”
“怎么样？很划算吧？考虑一下？”
盛离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不是因为怕死才想要活下来，不，也可以说是怕死。”
女人皱眉说道：“你的话很矛盾。”
“在那个黑暗无边的世界里我想了又想，死亡其实也就那么回事，除了死前承受的疼痛难以接受以外，别的我都可以忍。”
“实在忍不了，大不了就成为一个疯子。”
“但我想活下来只是因为我的妹妹。”
“她还不足十四岁，如果我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自己一个人，只能看着世界欺负她，看着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哭泣颤抖，我却没有任何办法。”
“但如果我有机会活着，我一定要活下来，我要照顾好她，她只有我那么一个亲人了，我也只有她一个亲人。”
“我们是彼此的支柱，我无法想象失去了她我该怎么活下去，她失去了我同样会寸步难行。”
“所以，你们如果能让我活下来，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接受。”
盛离显得很平静，满是血污的脸颊上是对生命的渴望。
女人看了看盛离，耸耸肩道：“真是感人的话语，可惜我说的也是真的，你身为普通人，活下来的机会很渺茫，就算活下来，也只会更加痛苦。”
“再痛苦也有极限，实在撑不住了，只要等我妹妹能照顾好自己，我可以亲手结束我的痛苦。”盛离说道，真正经历过死亡，他对死亡已经没那么畏惧了。
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仅仅是放心不下盛紫薇。
“有志气，不过还是等你活下来再说吧。”女人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把别墅的门窗全部关了起来。“会长，可以开始了。”
沉默许久的男人点点头，握紧注射器说道：“这是治疗你的药物，你要好好吸收，待会儿尽量在地上滚几圈，要是办不到，可以开口叫我帮你。”
“我虽然不喜欢踢足球，但水平一定比某些职业选手要强。”
盛离不理解男人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紧接着，男人高举注射器，就像是举起匕首一样
没等盛离发问，注射器猛的扎进心脏！
盛离没有任何痛感，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男人推完一整支银色药剂。
男人拔出纯银注射器说道：“药效发挥要十五秒左右，你稍等一下。”
说着，他从裤兜里取出两个耳塞戴上，然后说道：“需要帮忙记得扣1。好了，可以开始了。”
话音落下，盛离忽然觉得身体有了温度，非常温暖……暖人心脾的暖！
“嗷呜！”
“啊哦！”
盛离发出惨叫，隔壁别墅的声控灯都被他的惨叫一嗓子吼了亮起来。
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剧痛无比，脏腑都火辣辣的疼，仿佛下一刻就要脏腑就要燃烧起来一样。
根本难以言喻。
黑发男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肥宅水，吃着薯片，看着一本叫做“夜潮”的小说。
女人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说道：“需要帮忙吗？可以扣1。”
盛离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忽然走了过来，正色道：“首先说明，我刚看见你竖起了大拇指，这说明你扣1了。”
“既然你需要帮忙，那我自然会帮你。”
说着，女人一脚狠狠踢在了盛离的腰上。
盛离像是一个足球，滚到了客厅尽头。
女人再次走了过来，盛离面色剧变。
他几乎想要爬起来跑路，但此刻他没有任何力气，只能眼看着女人走近，又朝着他腰子狠狠来了一脚。
他又滚到了尽头，眼泪疼得掉了下来，更多的是委屈。
坐在那的男人瞥了一眼说道：“悠着点，别真把肾给踢爆了，你不是想和他睡觉吗？踢爆了损失的是你。”
“呸！老娘什么时候说了？”女人瞪眼道，不忘继续给盛离的腰子来一脚。
盛离哀嚎不止，痛苦的几乎想死，但并不生女人的气。
因为他感觉每次女人来一脚，他的痛苦便会减轻很多。
虽然只是片刻，但这点时间足够他喘息了，不至于被活活疼死。
“在城郊的时候，你说要和尸体睡觉，当时除了他也没别的尸体，所以你指的当然是他。”男人吸了一口可乐，继续刷小说。
“我那是在向你表示反对！”女人为自己辩解，男人却只是紧紧盯着屏幕，偶尔还露出一抹笑容。
显然，他对这本小说非常满意。
也许只差一句“我愿称为神作！”
客厅里，踢足球游戏，不，也许用踢腰子游戏来形容更加合适。
盛离每次挨踢之前都很惧怕，他是真的怕自己的腰子被踢炸了。
但踢完后，那仿佛被火焰焚烧内外的感觉又减轻了许多，虽然只是片刻，他只觉得这短暂的片刻是天堂。
这种痛苦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他躺在地上，浑身汗水，飘逸的头发焊死在头皮上，整个客厅里都有留下他的体液。
男人随便瞄了一眼，“还不错，伤势差不多恢复了。”
盛离苦笑两声，想要做出回应，但实在没力气了，他想好好休息一下，最好是能睡一天一夜。
但紧接着，他忽然感到一股冷意。
“不是吧……还来！”
盛离脸色猛的一变，冷意涌上心头，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透骨的寒冷。
他不由自主的蜷缩在地上，希望能得到一些温暖，但这都是徒劳。
那股冷意不是从外面传来的，是从他骨子里传来的。
别墅中空调吹出的暖风此刻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刮在他的身上。
这种疼痛如果只有一点点还可以接受，但他感觉自己的皮肉正在被一点一点凌迟。
这一次他疼得发不出声音，嗓子里每呼吸一次，他都觉得像是有刀子在喉咙里进进出出。
疼得想死！
他闭上嘴，用鼻子来呼吸，但鼻子也痛的他眼泪直流。
鼻子疼得受不了，他又换嘴巴。
如此循环往复，勉强的维持着呼吸。
但这种痛苦依旧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折磨，无论身心，他都想死，立刻去死！
女人蹲在盛离旁边，静静看着他，轻声说道：“我说过，活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这才只是开始，而这个过程你会经历三次。”
“你坚持不下来的，考虑一下我的一条龙服务吧，只要你碰一下我的手，就算你答应了我的请求。”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是恶魔低语，盛离在被痛苦折磨的时候，也听得很清晰。
女人在他的视线中很模糊，他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拼尽全力的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失去了全身力气。
“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主动把力气耗尽吗？”女人突然笑了笑，然后直接坐在了盛离的背上。
“拒绝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拒绝我，要付出双倍的代价。”
“但愿你能活下来，说不定我会给你点奖励？”
盛离沉默不语，他临近意识崩溃的边缘，这时候他不敢再放松了，因为他随时可能会活活疼死。
但是想起女人的话，他又极度不甘，真按照女人的说法死去，他可能死了都要跳起来敲棺材板。
最主要的是，他放心不下盛紫薇。
他一边想要沉寂，一边却又顽强愤怒，背上的女人似乎随时都在提醒他，他是个活下来都办不到的废物。
这股不甘心支撑着他在极致的痛苦中度过……
终于，痛苦渐渐消退，身体渐渐回温。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感觉至少过去了三个小时，也许天要亮了。
总之，他熬过来了！
但他一点儿也不开心，因为这样的痛苦总共有三次，他才度过一次就差点死了，之后的两次他真的没有任何把握。
沉浸在小说中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眼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好不容易熬过来，你再坐一会儿他估计要嗝屁了，你的辛苦也白费了。”
女人起身说道：“这是对他拒绝我的惩罚。”
“我相信他会记住你的。”男人走了过来，拖着盛离就往浴室走。
女人冷冷道：“他不记住我我也记住他了，要是我睡醒了有黑眼圈，你和他一个都别想跑。”
“也许你睡醒只会关心他的能力是什么。”
“这不重要。”女人上了楼。
男人也没再回应，他给浴缸放满热水，又把盛离的一身破布衣服给脱了，接着直接把盛离扔进了浴缸。
“水给你放好了，凉了自己加热水，你就在浴缸里将就一晚上吧，泡一泡你身上的污秽。”
“别担心，这个过程只有一次，你已经熬过来了。”
“至于你心中的那些疑问，你现在没开口的能力，等你醒来再说。”
“另外，你欠苏辞一个大人情，还不清那种。”
男人一边交代着一边走出了浴室，不忘补充道：“客厅里有很多你的血，醒来记得拖一下地。”
盛离脑袋昏昏沉沉的，但男人说的他都记下。
等男人彻底离开，他也陷入沉眠。
而他的身体悄然发生了改变，他却仍未察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点，是被冷醒的。
盛离打了个哆嗦，感觉身上非常粘稠，低头一看，浴缸里的水都快成了黑色，腥臭味有些刺鼻。
他赶紧出来，用淋浴冲把自己冲洗干净，又清洗了一下浴缸。
这时，他却犯了难。
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又很脏，根本穿不了。
想了想，他从浴室的柜子里找了一条浴巾裹住身体，然后出了浴室。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地面上残留着发黑的血迹。
那个高冷的男人，还有那个漂亮却像是魔鬼一样的女人似乎还没起床。
他没忘记男人夜里的吩咐，赶紧把卫生打扫干净。
当他打扫的差不多，楼上传来脚步声，是男人穿着睡衣走了下来。
男人看了一眼干净的地面，点评道：“不错，干保洁你很有潜力。”
盛离脸色顿时一黑，但男人昨晚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出来，过程虽然痛苦，但总归是活了下来，所以他也没计较。
他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张君染。”男人去到厨房，从冰箱里倒了两杯牛奶。
“国外带回来的，喝一点儿？”
“谢谢，我叫盛离。”盛离也不客气，他的喉咙很不舒服，恰好需要润润。
张君染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的刷着小说。
盛离一口气喝完牛奶，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我有疑问可以问你，现在可以问吗？”
“可以，不过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未知，我不一定能全部为你解答，或者说我的解答并不一定准确。”张君染说道。
“我想问一下，昨天夜里那形似老鼠的未知生物是什么？我从没有见过，那绝对不是正常生物。”盛离问道。
“在此之前，我觉得我有义务告诉你一句，当你接受了我的治疗，你就已经无法再回到原来的世界，这是你活下来的代价之一，不管你是否愿意接受，你都没有选择，你也没有选择的能力。”张君染放下手机，喝了一口牛奶。
盛离默默点头，他其实已经有一些预感，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了。
“那么我正式回答你的问题。”
“世界已经被污染了，是什么时候被污染的目前还在考究中，而因为被污染，世上自然而然的诞生出了一些污秽生物，比如你昨天碰到的那只脏东西，就是污秽生物之一。”
“不过我的形容并不标准，科研者称这些生物为序列生物，这些序列生物很可怕，拥有很强的攻击性，你应该深有体会。”
盛离重重点头，昨夜的一切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一辈子他都无法忘记。
“序列生物的出现，严重危害到了人类的安全，寻常子弹和枪炮无法对序列生物产生致命伤害，所以世界上出现了一类人。”
“这类人的诞生很特殊，他们和序列生物类似，是污秽的产物，这种污秽传承于血脉当中，如果控制不好，他们会比序列生物更加危险，如果控制的好，他们会拥有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恰好是可以毁灭序列生物的力量。”
“也有少部分人是主动成为了污秽的产物，这部分人基本都是被逼无奈，比如你。”
“……我？”
盛离猛的抬起头，眼睛瞪的老大，他隐约明白了什么。
张君染压了压手，“淡定，以你昨天的情况，常规手段已经没希望了，既然你决定活下来，付出一些代价是应该的。”
盛离沉默了一下，问道：“成为污秽的产物应该是有风险的吧？”
“当然，这类人随时有可能被污秽同化，成为失去理智的人形野兽，而且因为被污染，寿命也会很短。”
“举个例子，你原本能活五十年，但注射过污秽物质后，你的寿命会缩减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也就是说，你大概还能活三十年，能看见你儿子结婚，但抱孙子就别想了，除非你儿子玩的比较花。”
“说的更简单一些，那就是我们这类人因为拥有特殊的力量，所以要透支未来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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