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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周朝实亡于生产力的发展

    上一章讲道,周朝是个800岁的寿星,但却当了500年的“僵尸”,皆因其“封建诸侯以为屏藩”的制度和“周室宗盟,异姓为后”的分封策略所致,以至于后期诸侯坐大,周天子被架空。诸侯之间相互攻伐,以致礼崩乐坏。周天子虽然仍然为天下共主,但实际上已形同“僵尸”,根本发挥不了一点作用。甚至哪个诸侯国打着周天子的旗号行征伐之事,周天子非但不能制止,还要派人前去祝贺。如此屈辱,说它是“800岁寿星却当了500年僵尸”一点也不冤枉。

    言归正传,本文的主题是探讨周朝的分封制度和等级制度,以及东周分成春秋和战国的原因。

    史料记载,周王朝建立以后,共分封了800多个诸侯,他们分别是宗室贵族、功臣、先贤后裔,以及夏商两朝王室的后裔。根据功劳大小、远近亲疏,这些诸侯被分封的地块面积各不相同,授予的爵位也不相同。周朝实行“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制,这五等爵位,无论高低,后世统称为“诸侯”。

    诸侯分得了土地,便带领各自族人到封地居住。但诸侯不能是光杆司令吧?他们也会招兵买马,组建自己的一套班子。于是,一个个诸侯国便这样建立起来了。就算是偷只鸡,你还得有把米呢,所以诸侯要想招人为自己做事,必然要封官许愿,于是他们又把自己的封地切割成大大小小的数块,分给自己的亲戚和臣属,这些从诸侯手中拿地的人有个专门的称呼,叫“大夫”。

    既然大夫臣属于诸侯,所以其封地也就不能叫“国”了,而是叫“食邑”。如果诸位看过《史记》,就会经常在“某某列传”中读到“某某侯食邑几千户”这种说法。大夫的食邑有时也被成为“家”,比如“三家分晋”是区分春秋和战国的标志性事件,这“三家”指的便是晋国的三个大夫,即韩氏、赵氏和魏氏。

    如果将周王朝比作一个集团,周天子自然就是总裁了;各诸侯国就是分公司,诸侯就是分公司的经理;大夫可以看作是分公司各部门的主管。由此可见,周朝实际上实行的是一个三级体制,即“天子-诸侯-大夫”。

    大夫的食邑还可以继续分,其分封对象就是集团的最底层员工,这些员工有个统一的称号,叫“士”。但需要注意的是,天子、诸侯、大夫都属于贵族,但士永远只能当打工人。即便如此,士的地位仍然高于平民。

    这套制度在3000年前的确称得上先进,百姓供养士,士服务大夫,大夫臣属于诸侯,诸侯对天子负责,层级不可谓不分明,分工不可谓不细致。但所谓的先进,也是相对当时的生产力而言的。由于生产力低下,交通不便,通信不畅,所以周天子能够直接管辖的地方很小,仅限于王畿,方圆大概一二百里。在这种条件下,周天子控制全国,靠的就是这套等级制度,通过层层控制、逐级负责的方式,将数百个互不统属的诸侯国组织成了一个等级森严的国家。

    我们在此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的智慧,他们3000年前就意识到,人的能力和精力有限,不可能直接控制所有人。如果想统治整个集团,只有一个可行的办法,那就是将权力逐级下放。

    这套等级制度的另外一个先进之处在于,它实现了大规模统治和协作。由于实现了规模化和协作化,中华文明从此开始了飞跃式发展。数百年后,当历史进入春秋战国时期时,这套制度开始结出丰硕的果实,中华文明出现了百家齐放的盛况,道家、儒家、墨家、法家、兵家、阴阳家等等,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此后,这种文化和思想的繁荣盛况再未出现过,后人虽然修修补补,但鲜少提出具有革新性的思想,包括后来的程朱理学,还有王阳明的心学,追根溯源,也都是出自这个时代。那时候,国家虽然战乱不断,但整个社会却在快步向前。

    历史研究者最忌讳的就是以现代人的眼光代入式地评价古人古事。相反,我们只能站在客观的立场,以第三者的角度去衡量,而不是褒贬。周朝“封建诸侯以为屏藩”的制度至少在初期适应了当时的社会生产力,但到了西周末年,这套制度就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开始运转不灵了。

    其实,这套制度的弊端从一开始就显现出来了,只是由于它利大于弊,所以才得以实施。那么,它的弊端是什么呢?那就是“天子-诸侯-大夫-士-平民”之间都是单线负责制,即平民只对士负责,而不对大夫负责;士只对大夫负责,而不对诸侯负责,以此类推。于是,问题便出现了。周天子的号令只能传达到诸侯一级,大夫、士和平民被排除在外。

    我们再打个比方,周朝是个黑帮,周天子就是大哥,大哥没有长三头六臂,所以又雇了若干堂主去分管各个码头,而堂主同样没有长三头六臂,所以他们也招了一批小弟去负责具体的事务。但后来堂主坐大,大哥被架空,成了摆设。于是,小弟名义上还是帮派的人,实际上却只听命于堂主。而且由于大哥被架空,群龙无首,堂主之间开始因为分赃不均的问题闹起了纷争,发生了火并,强势的一方将弱势的一方吞并,实力逐渐壮大,这就是春秋时期周王朝的真实写照。

    作为集团总裁,周天子其实是有一块自留地的,哪怕是种菜,它吃起来也方便不是?周天子的那块自留地叫做“王畿”,普天之下独此一份。而那些诸侯国,按照五等爵位,分别被冠以“公国、候国、伯国、子国、男国”。例如,鲁国是公国;齐国是侯国;郑国、杞国等是伯国;楚国是子国;秦国连个最低等的爵位也没捞到,所以春秋之前根本就不算诸侯国。

    众所周知,分公司每年需要向总公司缴纳一部分利润,分公司经理还要定去去集团总部开会,向总裁述职。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上缴分摊的利润,定期回总部述职,总裁是不会插手分公司的事情。所有分公司归总裁辖制,但分公司之间互不统属,而且分公司经理自上任之初就待遇不同。直到西周灭亡之前,这套等级制度还算运转正常。如果哪个诸侯胆敢不缴纳贡赋,不按期来朝,周天子可以发出号令,要求其他诸侯跟随自己一道出兵讨伐。此外,周天子本身也拥有一支凌驾于各诸侯国之上的军队。按照周朝军制规定,周天子、大诸侯国和小诸侯国可分别保留六军、三军和一军,作为卫戍部队。因此,相对于任何一个诸侯国,周天子都享有绝对的军事优势。例如,由于楚国不遵周礼,对邻国鲸吞蚕食,周昭王曾率军三次伐楚。

    周王室和楚国之间的矛盾也是封建制度缺陷所造成的。早在商朝时期,楚国的先祖就投靠了周部落,而且始终与周保持着友好关系,所以周朝在立国之初,周楚之间的宗藩关系维持得还算不错。但周朝在分封诸侯时采取“周之宗盟,异姓为后”的策略,楚国姓熊,既非周公那样的宗室,又非姜子牙那样的大功臣,所以在分封时只能靠边站,最后只捞到个子爵。这也就罢了,谁让咱关系不够硬呢。后来楚国国君与其他诸侯国君一道在朝中侍奉周天子,十分勤谨,但周天子赐给其他诸侯宝器,唯独没有楚国的份。好,这个我也忍了。但周天子会盟诸侯,竟然也不通知楚国参加。我地位再低,好歹也是个子爵,属于诸侯行列,这倒好,直接将我踢出来了。此外,楚国地处蛮荒,中原诸侯视其为蛮夷,不愿与之为伍。是可忍,孰不可忍,楚国终于受不了了。既然你们不愿意和我玩,我也不必在遵守你们那一套规则,以至于楚君气得说出:“我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意思是说,你们不是说我是蛮夷吗,老子还不稀罕你们那套礼仪呢!于是,楚国不再与邻国“讲信修睦”,而是开始大肆吞并周边姬姓诸侯国。

    周天子一看,这还得了,楚国这是要大闹天宫啊。为了让楚国知道自己只是个弼马温,周昭王十六年,他亲帅大军征伐楚国。虽然楚国吞并了不少小诸侯国,实力大增,但它先天发育不良,只是个子爵之国,所以当时还不足以抗衡周军。周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入楚国腹地,最后打了个大胜仗,把楚国掳掠一空,满载而归。有一个青铜器上记载了这么一段话:“宖鲁邵王,广楚荆,隹南行。”

    考古学家认为,这段话记述的应该就是周昭王伐楚的故事。

    三年之后,耐不住寂寞的周昭王又一起兴兵而来,意欲一举将楚国从地球上抹去。这次六军全部触动,这意味着周昭王动用了全部兵力,希望毕其功于一役。这从侧面说明,周楚之间的矛盾已经尖锐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但当大军要渡汉水时,突然一阵强风刮来,天空瞬间变色。古人迷信,见天气变化,以为有鬼神作祟,所以周军惊恐之下四散而逃。我认为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极小,大概率是周军此次出师不利,被守株待兔的楚军打了个猝不及防,大败而归。但为尊者讳,史书将这次败仗归咎于天气。

    楚昭王南征失利,但他并不灰心,五年之后再次兴兵伐楚。周昭王这次阵势更大,还有几个诸侯国加盟。但周昭王从小长在深宫之中,不知民间疾苦,所以他此次南征对沿途百姓荼毒甚重,以至于民怨沸腾。周军这次打了胜仗,满载而归,但在渡汉水时,百姓给他们使了个绊子,用树胶临时粘合而成的船转运周军,结果这些船到了河中央全部散架,周军落水,多数溺亡,连周天子本人也葬身鱼腹。但历史有一次为尊者讳,只写了“南巡不反”四个字。

    直到西周末年,这套制度仍然在发挥着一定的作用,尽管此时个别诸侯已经坐大,但它并未完全失效,要不然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这出戏就没法唱了。“烽火戏诸侯”从侧面说明,知道西周灭亡之前,周天子都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可以对诸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尽管是针对小诸侯国。但到了平王东迁之后,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周平王本是周幽王的废太子,犬戎攻破镐京也是因为废太子的外公申侯一手策划的,所以周平王有“弑君、弑父”的嫌疑,再加上他本身就是诸侯所立,又是在诸侯的护送下才勉强完成搬家的任务,所以周天子在诸侯中的威望可谓一落千丈。加之东迁之后,周王室直辖的王畿之地更加局促,所以其实力大不如前,更不用说什么天子六军了。此时的齐、秦、楚、晋四国,哪一个拔一根汗毛,都比周天子的腰还粗。周天子虽然名义上仍然是天下共主,但其命令不出王畿,诸侯也不再年年纳贡,岁岁来朝。相反,诸侯之间的兼并愈演愈烈,以至于周天子不时就会收到某国被某国攻灭的消息。到了春秋中期,诸侯国的数量已经由周初的800多个锐减至几十个,而并国最多的国家,就成了后来的春秋五霸。

    这相当于,总部和总裁都还在,只是分公司既不愿上缴利润,也不愿回来述职了。不上缴利润也就罢了,反正我有自留地;不来述职也可以,我耳根子也清净很多。然而,分公司之间开始互生龃龉,以至于最后刀兵相向。这时候的总裁既没有钱,也没有权,去劝架都没人愿意听。

    此时的周王朝就像个奉行弱肉强食的原始森林,幸存下来的诸侯国都在疯狂地搞兼并。我给诸位统计一下吧,晋国共攻灭诸侯国25个,齐国14个,秦国14个,鲁国13个……那么,谁是森林之王呢?自然是最先称王的楚国了,它共兼并诸侯国60多个。

    前文提到,周朝实际享国仅270年,平王东迁之后,历史便进入了春秋时期,此时诸侯国已经由周初的800多个锐减至100多个,后来进一步减少到约20个,而那些灭国最多的诸侯国开始脱颖而出。

    其实,春秋早期与当前的国际形势有点相似,美国称霸全球,带着一帮小弟,今天收拾这个,明天收拾那个,谁不服我就打谁。但此处是“打”,而不是“灭”,这与战国时期的情况完全不同。类似于今天的美国,春秋时期,上述几个“灭国冠军”也喜欢当老大,有事没事就在某地会盟一下,以显示自己的大哥地位。如果哪个小弟不听话,大哥便召集其他小弟群殴之。但就像流氓打架,大多数时候都是虚张声势,目的是让对方服软。只要低头认错,这架自然就打不起来了。例如,齐桓公称霸时期,曾以楚国不向天子纳贡为借口召集诸侯国兴兵讨伐。诸侯联军陈兵楚国边境,楚成王派使臣前来谈判,结果经过一番“友好交流”,双方尽然握手言和,立约盟誓,然后各自罢兵。

    即使双方的矛盾无法调和,只能靠战争解决,双方也都颇有绅士风度。打仗之前,双方要互下战书,约定好时间和地点,你有几辆兵车,我有几辆兵车,你有多少步兵,我有多少步兵,双方将领是谁,都一清二楚。如果你先到达战场,已经列阵以待,而我刚刚到达,你不能立刻发动攻击,要等我也列好了阵,再冲你喊一嗓子,告诉你我准备完毕,咱俩才能开始厮杀。如果我是个菜鸡,打不过你,想要溜号,你不能在我屁股后面穷追不舍。所以,春秋时期虽然是诸侯国兼并的高峰期,但这些战争都不以杀戮为目的,而是点到为止。大多数时候,对方自知实力不济,不等你大军杀到,他就纳土归降了。因此,这一时期的战争可以用“有征无战”来形容。

    例如,吴国和越国之间曾打过一仗,结果越军击中了吴王阖闾的脚。后来阖闾因伤而亡,其子夫差即位。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吴王夫差自然要报此血仇,于是发兵攻越,结果越国战败,越王勾践也做了吴国的阶下囚。但夫差并未处死勾践,也没有吞并越国的土地。由此可见,春秋时期的战争多少还讲点“仁义”。

    此处的仁义加了引号,是因为灭国之战并不是那么好打的。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在生产力不发达的春秋时期,如果你凭借武力攻灭一个国家,你自己的国力也几乎消耗殆尽,这等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上述几个“灭国冠军”完成兼并之后,“国际上”形成了一种均势,谁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将另一个国家完全消灭,因为幸存下来的国家,实力都不容小觑。然而,随着生产力的发展,齐、秦、楚、晋四个大国逐渐具备了发动灭国之战的实力。大家突然发现,轰轰烈烈地忙活几十年,只是为了让别人承认自己的“大哥地位”,很不划算,这是一种只要面子不要里子的做法。当“大哥”除了能够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并不能给自己的国家带来多少实惠。既然如此,我要那么多小弟干什么,将他们的土地全部抢来,既能壮大我的实力,又能让别人害怕我,何乐而不为?

    于是,大国不再以争当霸主为荣,而是开始了另一场比赛—杀小弟。谁杀的多,谁就膘肥体壮。如果你杀得少,下一个被杀的可能就是你。从此,历史从春秋进入战国,“国际形势”也由“争霸”转变为“灭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呢?其根本原因在于生产力的发展。

    春秋时期,铁器开始出现。大家现在对各种金属习以为常,所以可能并没有察觉到铁对日常生活的重要性。但正是有了铁器,中国社会的生产力才又一次得到了飞跃式发展。然而,春秋时期的冶铁技术较为落后,炉温达不到1000℃,炼出的铁呈块状。即便是如此,这些块状铁经过打磨,其便利性也远远超过青铜器和石器。但由于炉温低的缘故,春秋早期的铁器无法批量生产,更无法按照模具生产出具有特殊用途的器具。由于炼出的铁呈块状,要想将其取出来,只能破坏炉膛,从而极大地增加了冶铁成本和难度,这直接阻碍了铁器的普及。

    冶铁技术到了春秋后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使炉温达到了1300℃左右,该温度足以将块状铁融化,从而使浇注成型成为了可能。浇注成型意义重大,因为人们从此可以根据用途的不同大批量制造各种铁器。从此以后,铁器彻底取代石器和青铜器,被广泛地运用到了农业和战争中。

    您可能不禁疑问,铁器出现之前,大家就不耕地了,不打仗了吗?当然要耕地,当然要打仗,只是方法笨了些。以农业为例,铁器出现之前,劳动人民普遍使用石器耕田。这在土地相对松软的平原地区还能应付,但在黄土高原和丘陵地带,石器几乎完全发回不了作用,与其说是耕地,不如说是砸地。有人可能提出质疑,不是还有青铜器吗?但青铜器是普通人能够用得起的吗?这种稀罕物只有贵族才配享受,所以贵族也被成为“钟鸣鼎食之家”。由于产量有限,青铜器一般只用来制造礼器、乐器、兵器和上层贵族的石器。至于普通百姓,其日产用具多与陶罐为主。即便是大户人家,青铜器的数量也不是很多,这可以从出土的文物得到佐证。

    作为农具,石器的翻地深度太浅,效率太低。土地必须深翻才能充分发挥地力,粮食才能增产。耕作效率提高才能使大规模垦荒成为可能。所以铁器出现以前,人们受限于粮食产量和土地面积,无法产出更多的粮食,无法养活更多的人口。人口是一个国家的根基,是赋税和武力的来源。所以,没有铁器,就无法深翻土地,无法提高更重效率,无法提高粮食产量。没有粮食,哪来的人口,没有人口哪来的赋税和兵员,没有赋税和兵员,哪来的综合国力?

    铁制农具的普及产生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极大地促进了农业的发展,极大地提高了粮食产量,极大地促进了人口繁衍,极大地提高了国家的综合国力。

    除了用作农具,铁器还可以用来制造武器。不同于又软又脆的青铜器,铁制武器更加坚韧,更加锋利,所以拿来砍人再合适不过了。

    农民有了趁手的农具,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解放,从而提高了综合国力。士兵有了趁手的武器,战争的进度进一步加快,为战国的灭国之战奠定了基础。

    我举个例子大家就可以明白铁器的革命性影响了。据《周礼》记载,周朝时期一个军人数约为125000人。按照军制,天子六军、大诸侯三军、小诸侯一军,所以其总兵力分别75000人、37500人和12500人。到了战国时代,这点军队实在有点拿不出手。我们以秦昭襄王时期的武安君白起为例,据统计,他一生在历次战争中共屠杀了近100万人,仅长平一战就坑杀赵军40万众,因此得了个外号“人屠”。这就是铁器的出现带动了生产力的飞跃,生产力的进步又对战争的形式和规模产生了巨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