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神秘事件目击者
汤姆·克拉克把事件公诸与媒体，局面开始变得有些不可收拾。澳大利亚的新闻媒体是完全自由的，当局不干涉你怎么写新闻，甚至你写假新闻都无所谓。市场自己会做出选择，你一直写假新闻，时间长了消费者可能就不选择你了。当然，这种新闻环境里的消费者可能会比较累，因为没人先给新闻把一下关，需要消费者提高自己对真假新闻的鉴别能力，不然就会被假新闻骗了。不过，也的确有些假新闻写得非常精彩，可以当做一个个精妙的故事看，虽然是假的但看起来很过瘾，也能吸引相当一部分偏好这口的消费者。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好像不管真新闻还是假新闻，你能吸引到更多的人关注你，你就是成功。这种情况下，墨尔本皇家医院发生的这起诡异事件所引发的舆论风暴是超出杜森想象的。各家新闻媒体充分发掘自己的脑洞，唯恐天下不乱，写出很多个版本的吸引人眼球的东西。杜森住在道格拉斯先生家里，这幢房屋位于墨尔本大区偏远的东南部Dandenong，相当于偏僻农村，人口不多，但那天他出门按照道格拉斯的要求买菜的时候都听到两名本地妇女在谈论这个事情。
“你看那个洛林·克拉克从医院太平间逃出的录像了吗？”戴头巾的胖女人问。
“我的天，好吓人！她看起来不像个活人。应该是已经变成僵尸了吧？”拎菜篮子的黄发中年女人夸张的语气回答，然后还表述了一下自己的担忧，“法蒂玛，你说，洛林·克拉克要是真的变成了僵尸，会不会攻击别人？然后被她咬死的人也会变成僵尸，然后......天哪，太可怕了！”
“我觉得她变成僵尸倒不至于。”戴头巾女人一本正经地分析，“我认为这件事是一个阴谋。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这件事是汤姆·克拉克先生爆料给媒体的。他说，他妻子死了，他去医院开死亡证明，跑了好几次但医生都不配合。他需要这份死亡证明去向保险公司理赔！我觉得这是医院跟保险公司勾结，故意在这方面卡住汤姆·克拉克先生，这样，保险公司就有借口不支付这么一笔钱了......”
听着她们的谈话，杜森心想：看来警方已经把当初太平间摄像头拍到的洛林·克拉克逃出储尸柜的视频资料公布出来了。
“这真是胡闹。”他心里对自己说，“这属于办案机密。怎么可能公布出来呢？这会给警方办案增加压力，也给民众增加了恐慌。同时，如果这件事是人为的，见到这视频之后，搞鬼的人也会做好针对性的防御。土澳这个国家的管理实在是太差劲了！要是在我们中国，就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事情！”
这个时候杜森忽然想到，蓝金芳已经好几天没有给自己回信息了。
如杜森想象的那样，这几天，包括蓝金芳在内的警方的压力确实很大。他们把那段视频公开也是迫于压力而采取的无奈之举。毕竟，汤姆·克拉克一直在催医院开死亡证明。洛林·克拉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医院实在不方便给人家开死亡证明，那总得给人家一个理由。而这份录像就是个理由。这份录像明明白白告诉了汤姆·克拉克，他老婆出了这档子事儿，从视频上看，确实难以判定现在洛林·克拉克是生是死，她虽然肢体活动是自如的，但目光呆滞，像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所以只能等警方查找到洛林·克拉克的下落，届时才能判定她的生死，才能决定是否可以开出一纸死亡证明。
急于开出死亡证明去向保险公司理赔的汤姆·克拉克很不高兴，想把动静继续闹大，给医院增加压力。当初洛林·克拉克生命终结，他是在场的。当时几名医护人员告诉他、现场的仪器仪表也都显示，洛林·克拉克已死，并被送入医院太平间，并让他联系殡仪馆人员安排后事。现在他不光联系了新闻媒体，又去询问了律师。律师从来都是不嫌事儿大的，没事必须得搞成有事儿，小事儿必须得搞成大事儿。现在这件事又被媒体广泛报道，担任汤姆·克拉克的律师本身就是能带来高曝光的，相当于帮律师扩大知名度，免费打广告。
律师建议汤姆·克拉克：无论你妻子是生是死，我都能给你搞到一笔大收益！如果你妻子实际上没死，那医院把没死的人送入太平间，这属于严重的工作失误，你可以向医院索赔；如果你妻子死了，但医院一直不给开死亡证明，再加上尸体失踪，你也能获得一笔赔偿......
律师加入进来之后，事情被搞得更复杂了。医院焦头烂额，但最终的压力必然都落到了警方头上。毕竟，只有警方破案才能破解这所有的困局。
警方确定了两个努力方向。一方加紧在约西·列维身上寻求突破，另一方加紧寻求关于洛林·克拉克失踪的更多线索。既然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查到洛林·克拉克的踪迹，警方开始悬赏目击者。
但两个努力方向都没有任何突破。列维的口紧得很，对于警方的询问似乎越来越应对自如，回答问题滴水不漏，或者干脆就什么都不说；而关于洛林·克拉克的踪迹，也没有任何目击者提供额外的信息。
为了办案方便，警方借用了墨尔本皇家医院的一个房间，设立了一个现场作战室。这天，卡尔警长因为压力大，在会议上大发雷霆。蓝金芳不小心弄掉了一个文件夹。心情不好的卡尔警长就将一腔怒气发泄到她身上，对她一顿批评。会议过后，蓝金芳觉得委屈，心里闷闷不乐，眼里噙着泪水。
“小姑娘，我看你心情不怎么好？”在医院的走廊里，一个穿着住院服的老人向蓝金芳招呼道。
“是的叔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您也知道。我们警方压力很大。刚挨了领导的批评......但，也没什么大不了啦！”蓝金芳是个女警察，怕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一面，擦了一下眼睛，努力恢复斗志昂扬的神态。
这位病人是中国人，已经退休了，从中国赶来澳洲看望在这里留学的孙子。他有膜性肾病，某次体检忽然发现尿蛋白急剧升高，就住院来检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顺便做个治疗。老人看起来素质很高的样子，谈吐优雅睿智，还注意健身，经常出来在走廊上走走，或者打个太极拳，因为某次听蓝金芳打电话的时候说中文，就用中文跟她打了招呼，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是的。警察这行可不容易，特别是这种情况，公众都眼巴巴看着你破案呢，压力很大。”老头儿笑笑，“其实，我退休前也是警察。咱们是同行，所以我很理解你的，小姑娘。”
“啊？叔叔您也是警察。今天倒是听您第一次说起......”蓝金芳时间紧张，不想跟他在这耗时间谈话，想离开。
老警察果然观察力犀利，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你别急着走，我有重要线索提供给你！”
“重要线索？”蓝金芳看了老警察一眼。
“警方不是在征求洛林·克拉克失踪的目击者吗？”老警察笑道。
蓝金芳一下子激动了：“真的吗叔叔？您......您有这方面的信息？您......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那个时候你们警方也没有对提供信息的人给出悬赏嘛！”老警察看到蓝金芳的眼神有些不对，赶紧笑道，“哎，我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我也不是看上那点悬赏。只是，我目击到的东西有些不太正常。我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什么超自然的东西的。但我看到的东西却有些......嗯，有些不太好用科学解释。所以我一直没跟任何人说。但后来看到你们为了查案子这么辛苦；老夫与你们是同行，这种辛苦深有体会，所以我觉得能提供线索就提供一下线索吧，哪怕这线索我觉得有些诡异，不科学......”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好像不管真新闻还是假新闻，你能吸引到更多的人关注你，你就是成功。这种情况下，墨尔本皇家医院发生的这起诡异事件所引发的舆论风暴是超出杜森想象的。各家新闻媒体充分发掘自己的脑洞，唯恐天下不乱，写出很多个版本的吸引人眼球的东西。杜森住在道格拉斯先生家里，这幢房屋位于墨尔本大区偏远的东南部Dandenong，相当于偏僻农村，人口不多，但那天他出门按照道格拉斯的要求买菜的时候都听到两名本地妇女在谈论这个事情。
“你看那个洛林·克拉克从医院太平间逃出的录像了吗？”戴头巾的胖女人问。
“我的天，好吓人！她看起来不像个活人。应该是已经变成僵尸了吧？”拎菜篮子的黄发中年女人夸张的语气回答，然后还表述了一下自己的担忧，“法蒂玛，你说，洛林·克拉克要是真的变成了僵尸，会不会攻击别人？然后被她咬死的人也会变成僵尸，然后......天哪，太可怕了！”
“我觉得她变成僵尸倒不至于。”戴头巾女人一本正经地分析，“我认为这件事是一个阴谋。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这件事是汤姆·克拉克先生爆料给媒体的。他说，他妻子死了，他去医院开死亡证明，跑了好几次但医生都不配合。他需要这份死亡证明去向保险公司理赔！我觉得这是医院跟保险公司勾结，故意在这方面卡住汤姆·克拉克先生，这样，保险公司就有借口不支付这么一笔钱了......”
听着她们的谈话，杜森心想：看来警方已经把当初太平间摄像头拍到的洛林·克拉克逃出储尸柜的视频资料公布出来了。
“这真是胡闹。”他心里对自己说，“这属于办案机密。怎么可能公布出来呢？这会给警方办案增加压力，也给民众增加了恐慌。同时，如果这件事是人为的，见到这视频之后，搞鬼的人也会做好针对性的防御。土澳这个国家的管理实在是太差劲了！要是在我们中国，就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事情！”
这个时候杜森忽然想到，蓝金芳已经好几天没有给自己回信息了。
如杜森想象的那样，这几天，包括蓝金芳在内的警方的压力确实很大。他们把那段视频公开也是迫于压力而采取的无奈之举。毕竟，汤姆·克拉克一直在催医院开死亡证明。洛林·克拉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医院实在不方便给人家开死亡证明，那总得给人家一个理由。而这份录像就是个理由。这份录像明明白白告诉了汤姆·克拉克，他老婆出了这档子事儿，从视频上看，确实难以判定现在洛林·克拉克是生是死，她虽然肢体活动是自如的，但目光呆滞，像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所以只能等警方查找到洛林·克拉克的下落，届时才能判定她的生死，才能决定是否可以开出一纸死亡证明。
急于开出死亡证明去向保险公司理赔的汤姆·克拉克很不高兴，想把动静继续闹大，给医院增加压力。当初洛林·克拉克生命终结，他是在场的。当时几名医护人员告诉他、现场的仪器仪表也都显示，洛林·克拉克已死，并被送入医院太平间，并让他联系殡仪馆人员安排后事。现在他不光联系了新闻媒体，又去询问了律师。律师从来都是不嫌事儿大的，没事必须得搞成有事儿，小事儿必须得搞成大事儿。现在这件事又被媒体广泛报道，担任汤姆·克拉克的律师本身就是能带来高曝光的，相当于帮律师扩大知名度，免费打广告。
律师建议汤姆·克拉克：无论你妻子是生是死，我都能给你搞到一笔大收益！如果你妻子实际上没死，那医院把没死的人送入太平间，这属于严重的工作失误，你可以向医院索赔；如果你妻子死了，但医院一直不给开死亡证明，再加上尸体失踪，你也能获得一笔赔偿......
律师加入进来之后，事情被搞得更复杂了。医院焦头烂额，但最终的压力必然都落到了警方头上。毕竟，只有警方破案才能破解这所有的困局。
警方确定了两个努力方向。一方加紧在约西·列维身上寻求突破，另一方加紧寻求关于洛林·克拉克失踪的更多线索。既然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查到洛林·克拉克的踪迹，警方开始悬赏目击者。
但两个努力方向都没有任何突破。列维的口紧得很，对于警方的询问似乎越来越应对自如，回答问题滴水不漏，或者干脆就什么都不说；而关于洛林·克拉克的踪迹，也没有任何目击者提供额外的信息。
为了办案方便，警方借用了墨尔本皇家医院的一个房间，设立了一个现场作战室。这天，卡尔警长因为压力大，在会议上大发雷霆。蓝金芳不小心弄掉了一个文件夹。心情不好的卡尔警长就将一腔怒气发泄到她身上，对她一顿批评。会议过后，蓝金芳觉得委屈，心里闷闷不乐，眼里噙着泪水。
“小姑娘，我看你心情不怎么好？”在医院的走廊里，一个穿着住院服的老人向蓝金芳招呼道。
“是的叔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您也知道。我们警方压力很大。刚挨了领导的批评......但，也没什么大不了啦！”蓝金芳是个女警察，怕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一面，擦了一下眼睛，努力恢复斗志昂扬的神态。
这位病人是中国人，已经退休了，从中国赶来澳洲看望在这里留学的孙子。他有膜性肾病，某次体检忽然发现尿蛋白急剧升高，就住院来检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顺便做个治疗。老人看起来素质很高的样子，谈吐优雅睿智，还注意健身，经常出来在走廊上走走，或者打个太极拳，因为某次听蓝金芳打电话的时候说中文，就用中文跟她打了招呼，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是的。警察这行可不容易，特别是这种情况，公众都眼巴巴看着你破案呢，压力很大。”老头儿笑笑，“其实，我退休前也是警察。咱们是同行，所以我很理解你的，小姑娘。”
“啊？叔叔您也是警察。今天倒是听您第一次说起......”蓝金芳时间紧张，不想跟他在这耗时间谈话，想离开。
老警察果然观察力犀利，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你别急着走，我有重要线索提供给你！”
“重要线索？”蓝金芳看了老警察一眼。
“警方不是在征求洛林·克拉克失踪的目击者吗？”老警察笑道。
蓝金芳一下子激动了：“真的吗叔叔？您......您有这方面的信息？您......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那个时候你们警方也没有对提供信息的人给出悬赏嘛！”老警察看到蓝金芳的眼神有些不对，赶紧笑道，“哎，我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我也不是看上那点悬赏。只是，我目击到的东西有些不太正常。我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什么超自然的东西的。但我看到的东西却有些......嗯，有些不太好用科学解释。所以我一直没跟任何人说。但后来看到你们为了查案子这么辛苦；老夫与你们是同行，这种辛苦深有体会，所以我觉得能提供线索就提供一下线索吧，哪怕这线索我觉得有些诡异，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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