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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突破口

    音频的进度条从头再次被调到最后10秒,前8秒一片寂静,之后便是按下按键的声音,像是要停止摄像头的录音效果。

    蒋梧桐选手彻底崩溃,为了挽回自己平日里“温柔”且“大方”的形象,硬生生把水壶里烧开没多久的柠檬茶喝了下去:“这个按键声跟录音功能一模一样,幕后指导人心理能有多变态啊!又是芦苇草病毒体交易,又是有人复刻出钟希黎的指纹进行作案杀人,现在还没有足够能证明不是钟希黎杀人的证据,现在倒好了,音频中出现录音,这一切不是他们自导自演吗?”

    房间里还有一位在开创纪元的友人,是一位很少出场的小可爱——思域,因在开创纪元武装队成绩优异,前往旧地球志愿的队伍中,他以前线救援队保卫者的身份进入旧地球政府机关部门:“桐哥你先别慌啊!咱还有监控录像的视频呢!看视频应该也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如果这一切都是他们在自导自演,他们也不是专业的配音演员或者影帝级别的演员。”

    “去去去,甭在这安慰人了,别以为你长得可爱我就接受了。老艾!播放监控录像。”一向心理承受能力强大的蒋梧桐很快振作起来,一把拍开思域搭在自己背上的手。

    视频出现的场景与音频所显示的声音相符,监控室有监控室的样子,左边的屏幕是监控室内部工作人员值班使用,右边是监控室外界的模样,夜深人静,还有零零星星的几盏路灯做陪衬。视频中河面上波纹涟涟,紧接着水里冒出一位约莫两米多高的瘦子,缓缓走上河岸,整个人的身体比例很不对称,甚至可以说很怪异,腿细的跟筷子似的,穿着比自己宽好多倍的衣服,右手拎着一根实心铁棍,铁棍表面出现生锈的痕迹,无力的手拖着它在地上摩擦,逐渐沾上了泥泞与枯枝败叶。

    监控室里某位值班人员率先听见脚步声,顺手抓起手电筒照向一望无际的黑夜,这才出现了音频里的话,到这里一切都是符合实际的。

    那个怪人闪现在监控室,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入屋内,那一瞬间他出现在所有人身后,于是他对离自己最近的女生下手——这里出现了音频里的击打声,每一次击打都快、狠、准,与一开始他全身无力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就像是被控制的木偶一般。那人全身都是黑色,攻击的时候只捕捉到他泛黄的牙齿,布满伤痕和淤青的双手,可想而知他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被迫遭遇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房间里乱成一锅粥,很快洁白的墙面被红色的血液污染,就像是一个画师在调试颜料,用极其简单粗暴的方式染色,一直达到他满意的颜色后涂抹到墙上。虽然自己的画作作风饱受世人嫌弃,但这是属于他的世界,他喜欢深红色的墙壁,嫌铁棍没有画笔柔软,丢去平日里陪伴他的武器,伸出笨拙的双手摁在墙上,接着从那些人的身体里获取颜料,满手的红色使他兴奋起来,他迫不及待地开始作画。

    站在他身后的人看着他诡异的动作吓得心惊胆战,可是一盒材料也不够填满装个墙壁,他将手中的颜料涂抹均匀后,随后转向身后的人,再次捡起陪伴自己的武器。

    他抓起一块鲜红的肉当作新的画笔,提起画笔时上面还滴着颜料,拍打在墙壁上时溅起了点点滴滴的血渍,就如拖把一样。他像是从某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没有痊愈跑来祸害人,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根据他仅用的理智干出来的,是发泄内心压抑的情绪,也是对待折磨他的人的方法。

    他可以张开嘴,却说不了话,愤怒的控诉转化为狂野的画风,无声的宣泄依旧不能让他平歇,只有让他站在真正的罪恶前,用手掐住罪恶的喉管,逐渐用力,直到他耷拉下沉重的脑袋飘向地狱之门。但是他做不到这一步,到最后被无影的人控制住,变回原来诡异的样子,摇摇晃晃地走向监控室外,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

    视频到这里结束,几人险些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最终捏紧拳头从视频开头一直看到结束。技术部门趁此机会加载出语音通话,艾解缓过神来抬起手点击接听:“喂?这里是前线保卫者宿舍楼,请问有什么指示?”

    因政府机关部门基地专修缘故,救援队保卫者,管理部门,调查组保卫者,机械组保卫者等队伍都暂时居住在前线保卫者宿舍楼,房间数量有限,只能以混居为主。

    “几分钟前我们向你们发送了视频与音频,想必你有也有诸多疑问,但是我们不得不向你们报告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技术部门成员疯狂敲击键盘搜索报告,中间夹杂着鼠标点击文字的声音,像是在复制某些东西:“机械组保卫者被调去现场时,检测出屋内有作案人员的血迹,经过一系列对比找出这个人的个人信息,但是我们在各个岗位上都没有查到这个人,或者已被清空个人简介,无法查到这人到了何处,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幕后指挥者又是什么。对了,钟希黎被冤枉那件事我们也在调查,如果他真的动了杀心,但也绝对不会那么冷静,不会随随便便去杀一个无辜的工厂人员,更何况他还是个未成年保卫者。”

    打开文件,映入眼帘的是视频中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那个人,经过图片检测展示出他真实的模样。脸上布满晒伤的痕迹,一双大眼紧盯着摄像头,眼白部分掺和着血丝,略微发黄,应该是有长期不喝水的习惯,嘴唇已经出现龟裂,左耳垂缺了一个角。

    钟佳黎瞳孔一缩,朝着艾解坐的那个方向的麦克风问道:“这个作案人员和和芦苇丛出现的受害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技术人员刚背靠椅背上喝一口咖啡,听到这话后又从椅背上弹起来,一手放下咖啡一手再次疯狂敲键盘:“你们先看完这份文件,我去查一下,如果查不到,还可以问一下调查组那边。”

    蒋梧桐翻白眼:“这不关我调查组的事,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作案人员个人信息如下:吴畏,29岁,地下城武装部门,25岁辞职改行绘画,小有名气的印象派画家,双胞胎妹妹吴焕在旧地球第一人民医院抢救病人时劳累过度,不幸去世,年仅26岁。28岁时疑似通过越境进入北星际圈,一年间没有与任何直系亲属和朋友有过联系,潜伏在北星际圈的旧地球人类也未发现他的行踪。

    吴畏,旧地球年份20XX年1月13日死亡,死因不详。

    起初,房间里传来“文明”的话语,以及对幕后控制者的“亲切”问候。技术人员的扬声器没有关闭,连忙拔下耳机开启外放:“素质高一点行不?刚才查到了,不是同一个人,年纪都不一样,但相同点是他们都有注射过北星际圈B型中型病毒体,警方给出了尸检报告,胃里并没有病毒体,说明他们没有吸食毒品的习惯。”

    吴畏,无畏,无所畏惧前方一切困难。

    吴焕,无患,一切病患永不缠身。

    可惜,虽然无所畏惧世间万物的磨难,但依旧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他在那个无数次想逃离的地方死去,灵魂没有回到归宿,肉体就被克隆,是一个精神崩溃的他。

    虽然逃过了世间大大小小的疾病,长大后成为与死神战斗的士兵,每次战争的前线都有她的身影,队伍十分团结。然而每场战争胜利以后,她的身体开始增加负担,反反复复,直到整个身体被死神压垮。

    “北星际圈拥有较为先进的克隆技术制作仿生人,吴畏宣告死亡,但监控录像呈现出来的却是他,多半是替代品。”钟佳黎喃喃道,提到“仿生人”这个字眼时,眼神不由自主的转向艾解——这个行为举止与人类非常相似的仿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