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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跟随

    官家共有皇子九位,大皇子八岁夭折了,余下皇子八位。

    自从官家冤杀了宸亲王后,照盛太子便对官家越发的愤懑,他与这位皇叔自小亲厚,宸亲王一死,照盛太子悲伤沉痛,久久缓不过来,受了这样刺激,精神上有些问题,不但托口不上朝,还与官家顶撞,在宫中发起火来挥剑砍断梓宫里的廊柱。

    流言四起,动荡的不止朝政,还有其余亲王的心,大家都是皇帝的儿子,凭什么老大能做太子,他们就不能?不过是没从皇后肚子里出来,就有高低之分,真要有个比较,不见的谁比谁差,更别说,太子如今性情暴怒易燥,这样的人做了皇帝,会体恤臣民?可见不是一位仁君。

    朝中现今动荡的厉害,张怀月要还是吴城,那定是过闲散日子,踏进了都城,闲散是不得行了,由不得他闲散,靖王多次主动与他交集,都城耳目众多,处处都有眼线,他跟靖王走的近,其余亲王想必也知道,靖王夸赞他的才华,连带说起杜烨,说他刚正不阿,秉性坚决,张怀月点头,装不懂靖王话里话外意思,靖王也不多说,朝他笑笑,打住这个话题。

    开祖皇帝登记后,下了令,不立藩王,不给封地,说是不舍得骨肉远离,单薄了亲情,其实是怕藩王造反,争夺皇位,皇子贵胄们被圈养在都城中,养的心慵意懒,看着好似没有争劝的心力劲,开祖皇帝接受上朝的经验,将兵权被分成三股,枢密院掌兵籍,握虎符,三衙四厢房统兵,无兵权,兵部掌管一股兵权,互相牵制,谁也不能单独行动,皇子们唯有太子掌管殿前司,握有一部分兵权,可眼下太子胡闹过头,皇帝十分生气,殿前司给了看似温厚敦稳的靖王管辖,其余的皇子开府建牙养在都城,辅佐政事。

    跟黄婉蝶说好去郊外购买鲜花,那日两人价格都说好了,张怀月去太学后,谢山风在别业等了几天,不见黄婉蝶来,心想难道是忘了?不过她也没甚所谓,正好静心下来写东西,之前的话本子惹了事,将自己送到了殿前司受了半个月的罪,那玩意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写了,另外重写新的话本,她买了许多市面上流行的话本,闲暇时候翻看翻看,自己再写写,日子顺滑的就跟芭蕉叶上凝聚的露水一样,滑溜溜的就过了,总归是写了千把字出来,她想送到书局给刘三瞧瞧。

    天气渐渐的热了,城中仕女们穿着轻薄颜色鲜亮的薄裳裙装,谢山风着实有些羡慕,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对好看漂亮的东西没有抵抗力,不过也只能看看了,做望洋兴叹状。

    收拾好东西今天一定要出门了,她不怎么爱出门,宅的很,过了垂花门,到了大门那,身后有人喊她:“姑娘,是要出门吗?”

    她当然要出门:“怎么了?”胳膊下面夹着书稿扭头问。

    管事伸手招来婆子跟丫环:“这是随身跟着姑娘的,路上伺候姑娘。”

    谢山风只打算步行到相国寺那,不想带着人后面,一个人的事情变成三个人的事情,多麻烦,她摇头:“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她还要买些东西,顺便去黄府看看,黄婉蝶说去买花的,花买了没有。

    管事笑着说:“还是跟着吧,小侯爷吩咐的呢,咱们做下人的,要按主人吩咐做事。”

    她皱皱眉,跟着后面能做什么?招人注意吗?摇头,幞头下面的软头轻晃:“我去去就回,别跟着我,我不喜欢人跟着。”

    丫环婆子压根不睬她的抗议,他们的主人是张怀月,张怀月说什么就是什么,谦卑笑说:“姑娘还是让咱们跟着吧,小侯爷吩咐的呢,姑娘就莫要为难我们啦,我们就是跟着,不会打扰姑娘的。”

    张怀月吩咐的?她又不是未成年人,她是良民,出去买个东西能有什么事,看下人们脸上的为难,谢山风只好点头:“行吧,那就走吧。”到了外面,软轿子都放好了,她诶了声扭头:“我走过去,不坐轿子。”她还想看看房子,坐着轿子算什么回事,她又不是什么官家小姐。

    丫环麻溜上前掀开帘子,陪着笑说:“今儿日头晒,姑娘坐轿子既轻便又舒服。”

    在屋子呆了好几天,谢山风打算今天好好走走,锻炼锻炼身体,不想坐轿子。

    绕了轿子摇头:“不是说要跟着我的吗?走吧。”

    轿子被冷落在旁,轿夫们无奈对看了眼,只得将轿子收起来。

    踱步朝相国寺行去,身后跟着丫环婆子,总觉得不舒服,她住在别业里,跟别业里的人并不熟悉,不是她不想跟别业里的人熟稔,是别业里的人跟她显得生疏,恭恭敬敬的有上有下,她又不是什么正经主人,这么恭敬真没必要,要真的按等级区别,人有尊卑,她未必是尊,杀猪匠家的女儿,跟婆子丫环没区别。

    跟张怀月比起,云泥之别。

    到了相国寺,将稿子交给书局掌柜,她穿的普通,竹青素纱斓袍,戴青黑软脚幞头,城中男子多为此打扮,谢山风到的时候,还有位也是来交稿子的,巧的很,这位同行,上次一起经历的牢狱之灾,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情谊,两人拱手行礼。

    “谢兄,这位是家眷么?”

    谢山风嗐了声,这事怎么说呢,叹了声:“我最近借住在朋友家中,是朋友的家眷,一同随行出来的。”

    同行长哦了声,上次的事后来怎么解决的,他们是先放出来的,谢山风关到什么时候走的。

    拉着谢山风到一边问:“我们后来有惊无险的出来了,你是怎么出来的?我听说靖王审了你?”

    她苦笑:“别提了,真是无妄之灾,谁能想到,这东西会到皇帝的书案上,咱们都是些无名小卒,居然跟官家扯上关系,靖王审了我,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关了几天就被放出来了,好在没用刑,要是用刑,我都不会站在这了。”

    同行想到在牢里见识的那些刑罚,到这会寒毛都竖起,后怕的说:“你吉人有天象,还好没事。”

    两人在树荫下面说话,丫环跟婆子就在书局外面等着她,时不时朝她这看上几眼,同行当她是个男人,说到激动处,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两拍,这没有什么,谢山风性子洒脱,勾胸搭背的聊起如今市面流行的话本子,说到那家有个同行,写的话本子十分有趣,问谢山风什么时候有空,同去拜访下,说到这里,两人都是眼睛放光,一下子打开了话匣,要不是还有事,两人要到茶馆里仔细探讨探讨。

    离开书局,谢山风转身去了黄府,黄家府邸就在相国寺不远,半盏茶就能到了,到了府门外,她拱手请门子去通报,黄家的门子看看她身后随身带着的下人,再看她穿的十分普通,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一时猜不着,但好在回去禀告了。

    谢山风在莲花柱下等了片刻,黄婉蝶从垂花门那蹁蹁过来,绢纱长裙,发髻上碎金叶子泠泠轻响,黄婉蝶还在奇怪,门子进来说是一个公子,她还在奇怪是谁家公子,转念想到谢山风做男子打扮,走出来一瞧,果然是她,背身站着,笔挺纤直。

    她一喜,几步上前亲热拉住谢山风的手:“你来了。”

    谢山风嗯了声,将瓷瓶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之前说要制香,我闲来无事,这是用柏籽做成的香,你试试看,做的简陋。”

    黄婉蝶笑嘻嘻的说:“怎会嫌弃,你做的东西都是很不错的,我样样喜欢,你来多久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呢?”说着牵她手往宅门里走,谢山风身后跟着的两人也跟着进来了,黄婉蝶瞧了两眼,稀奇问:“怎么还有随身的丫环了?”

    谢山风叹了口气:“非要跟着,我也没办法。”

    “是小侯爷的人?”

    “是呢。”

    黄婉蝶瞧了那两人,她要跟谢山风说话,后面总是跟着人,还怎么说话,让自己屋里的丫环带着这两人去旁边吃东西了,她拉着谢山风到了自己的闺房。

    “我前几日去找别业找你,他们说你不在,你是搬出去了吗?这两人是你置办的奴仆?”

    谢山风一愣,压根就没人来通报说黄婉蝶找她,压下心头疑惑,摇头:“我今日出来就是想找地方搬出的,你知道哪里有靠谱的房子出租吗?”再不能随便找地方住了,再像上次那样遇到陈婆子那样的八婆,多嘴出去乱嚼,是要害死她了。

    黄婉蝶亲亲热热的靠在她肩头,粉颊泛红:“你可以住在我家啊,我是家中嫡女,弟弟妹妹们都听我的,你住在我的院子,旁人不会说什么的。”

    谢山风失笑,她要找个清静地方好做自己的事情,黄家的人员复杂不比吴州的侯府少,笑着摇头:“这不合适。”

    黄婉蝶鼓起嘴:“哪有不合适的,我跟你很投缘,咱们在吴州遇到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合眼缘。”

    谢山风不好意思说,会在吴州见到她,是被她尾随了,忙扯开话题:“你去城外买花了吗?东西做成了吗?”

    黄婉蝶有些哀怨:“我那天早早的去小侯爷的别业敲门,结果他们说你不在,我就一个人去了,买了一点点,喏,这就是我做成的,总还是少了气息,不知道为什么。”

    白色细颈瓷瓶,谢山风用手扇了味道在鼻前,她对这个不精,不知道黄婉蝶哪里出错了,但她会点蒸馏术,想了想说:“要不,我们明天去买些,再试试。”

    “好呀。”

    “你家有黄铜的罐子吗?”

    “要那个做什么?”

    “蒸花啊,装在黄铜罐子里,隔水蒸,水汽会凝聚在黄铜盖子上,再将水珠收集起来,再蒸。”

    黄婉蝶转了转眼珠,试问道:“你是这样做的吗?”

    谢山风点头:“这样可以蒸出花的精油,气息很纯。”

    她长哦了声,一副总算是明白的样子:“我说呢,我是熬煮的,怪不得味道不对,咱们再试试,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

    正说着,二门进来个丫环,细声细气的说:“姑娘,夫人让您去前厅瞧瞧看呢。”

    黄婉蝶哼了声:“有什么好看的,来来去去就那些个模样,我不想看,让母亲瞧着办吧。”又拉着谢山风的手絮絮的说话,谢山风看那小丫环很急又无奈的样子,心里猜大概是黄家的内宅事,自己呆着耽误人家事情,站起身说:“我去看看房子,回头我来找你。”

    黄婉蝶拉着她的手送她出了宅门,她带来的婆子丫环,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小丫头跟在黄婉蝶身后,小声的祈求:“姑娘,您就去看看吧,夫人很生气,您这样,让家里下不了台,人就在花厅坐着。”

    黄婉蝶甩袖恼道:“知道了,这就去了。”

    她性子向来好,今日这样,大概是很烦心的事,人家的家事不便过问,谢山风摆手:“我回去了,不用再送了。”她抽手走出去,黄婉蝶站在门内朝她看,谢山风摆摆手绕过一丛青柏树看不人影了,黄婉蝶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