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抓紧生个儿子
那以后，梅香足不出户，整整一个冬天，都在围着朱贵和两个女儿转。
朱贵可是因祸得福，幸福的像朵娇嫩的花儿一样，享受着梅香无微不至的精心照顾。
梅香每天用干净温热的生白布，给朱贵热敷，随着肿胀的一天天消散，朱贵心里的温馨度一天天上升至幸福的顶点，这个最温暖的冬天给梅香及朱贵都留下了终身难忘的温馨画面。
然而，生活自有它的准则，计划好的事情从来就没按计划进行过，预料之外的事情总是会毫无意外的出现。
当第一声春雷沉闷的响起时，那跃动着的生命的汁液催发了新绿。又是一季桃花开，当老桃树妖艳的粉红开遍的时候，桃花村的人们都沉浸在包产到户的喜悦中，他们满怀信心的盼望着期待已久的好日子。
然而，梅香却心事重重的一手牵着一个女儿向老桃树的方向缓缓前行，孩子们一路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有听到喊妈妈的时候她才嗯，啊的心不在焉的随口答应一声。老桃树依然火红的开着，她折了俩枝桃枝分别给俩个女儿，她们高兴的围着老桃树躲猫猫。
梅香独坐在她熟悉的树根上，浮想联翩，郭占金的音容笑貌在心头，脑海清晰的浮现，念着他的心意丝毫不减。那温婉的一笑，那举手投足之间的俊朗，那眉宇间淡淡的忧伤，早已化作了终其一生都放不下的幽怨。
风乍起，落英缤纷，想你的心轻盈的就像这飘飞的花瓣，带着幸福的温度快乐的在空中飞舞。
曾经约定，在每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桃花都是看见彼此，不变的情愫就像这不变的桃花一样，每一年都会在这短短的花期重新孕育，再度绽放。
而今年，桃花依旧，他却不知道身在何处，多想变身为一树桃花，在他生活的地方再为他绽放一季的美丽。
“妈妈，我饿了。”
“妈妈，我也饿了。”
“走吧，桃花，知道为什么给你取名叫桃花了吗。”
“因为桃花最漂亮，是吧，妈妈。”
“是呀，我的女儿最漂亮。”
可现实无情的折磨着梅香，大女儿桃花已依稀可见朱贵的模样，这是梅香无论如何都不想接受的现实，可是，就像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嫁给朱贵一样，桃花一天天的照着朱贵的模样长。
回到家里，梅香开始给孩子们做饭。
做莜面是梅香最拿手的活。在梅香的手里，莜面可有很多种做法，她先是用一只手推，推的薄薄的，然后另一只手麻利的卷起来，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篦子上，无论你从哪个方向看都是笔直的一条线，这就是功夫。推了一半，她又在面板上搓，梅香双手开弓，一只手搓五根，两只手十根莜面鱼鱼齐刷刷的在面板上飞舞，不断，不打架，不黏连，好看极了，这也是功夫。
二桃也要揪一块面，拿在手里玩。梅香给了她一截莜面鱼鱼，她拿在手里，往猫的嘴边送。还在嘴里不住的说：“妈妈，说呀，说。”
“好，一起说，一根鱼鱼喂猫儿了，
猫儿呢
上了山里了
山呢
雪埋了
雪呢
花了水了
水呢
和了泥了
泥呢
抹了墙了
墙呢
猪拱塌了
猪呢
杀了
猪皮呢
绷了鼓了
鼓呢
打乱了
乱鼓呢
沤了粪了
粪呢
上了地里了
地呢
种了粟子了
粟子呢
雀儿鹐了
雀儿呢
飞了”
“飞咯，飞咯。”两个孩子跟着梅香一问一答的说完，高兴的在炕上跑，嘴里不住的叫着。
“妈妈，飞哪儿了”
“哎呀，亲蛋子们，问的把妈妈撵到沙河沟呀”
“妈妈，沙河沟在哪儿了”梅香趴在面板上小的流出了眼泪。
每当这时，梅香的心沉浸在和孩子们的喜悦中，单纯，安静的什么都不用想。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啊。
可是，更麻烦的事情发生了，朱贵虽然病好了，但却感觉房事很吃力，这让朱贵和梅香都很难为情。
每一次行事，朱贵得准备很长时间才能准备好，但进入主题的时候却只有几秒钟的功夫，他们的心情很沮丧，但却又无处诉说，梅香安慰朱贵：“没事的，慢慢来吧，以后会好的，你先不要着急，越着急越是不行。”
“委屈你了。”朱贵不好意思的说。
梅香淡淡的笑了笑。
“老汉还想抱个孙子了，已经催了可长时间了。”
“这俩个还没长大呢，想累死我呀。”
“这不是老人们盼望有个后了么。”
“绝了才好呢。”梅香一不留心，顺嘴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急忙补存道：“你先养的，好了再说。”
可是，祸不单行的是，国家已经开始提倡计划生育了。所到之处每个村里的墙上都能见到‘只生一个好’‘计划生育好’等这样醒目的白色方块大字。人们懵懵懂懂的意识到：好像不让多生孩子了。
果然，一天晚上，朱来福召集村民开会。
等大家都到齐的时候，他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开会了啊，都静一静，上面来了新精神了，国家让计划生育，甚叫计划生育了，就是不让随便生孩子了。”
一个诙谐的声音说：“国家管的真宽，被窝里的事儿也管，哪能管住了。”人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又一个声音说：“就是，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球管，咱们落死的，到现在连电灯都没见过，那么长的夜，黑瞎么洞的不生孩子叫人们做甚呀。”大家都跟着哄笑起来，女人们有的低着头，有的捂着脸，有的边笑边不住擦着眼泪。
朱来福喜欢听到这样的声音，他接下来说：“精神是有了，迟早肯定是不让生了，今年么，刚开始，咱们看看别处是怎执行的，我想咱们村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谁家还想生的，赶紧生，以后可就真的实行呀，这可不是吓唬人。”
会场闹哄哄的，大家议论纷纷。
又一个声音说：“对的了，我还没儿子呢，来福叔，开完会了吗，我得赶紧回家生儿子呢。”又是一阵笑声，骂声，乱混混此起彼伏。
“行了，都走哇，没别的事儿了，都抓紧点儿啊。”一向严肃的老队长也跟着起哄开了。
回家的路上，朱来福同样的话叮嘱朱贵，趁现在还不是很紧的时候，再生个孙子，咱们家几代单传，可不能给断了呀。
朱贵责任重大。可是，自从被郭占金踢伤后总是不太正常，今天要不再试试，儿子要紧啊。
晚上，朱贵将计划生育的事情讲给了梅香，希望在政策全面实施之前，抓紧生个儿子，这也是老人的意思，梅香同意了。
可是，酝酿了一晚上，都无济于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梅香的肚子没有任何动静，朱来福焦急的眼睛无比忧愁的盯着梅香的肚子，她怎么就没有反应呢。
他每天只要一看见朱贵就愁眉苦脸的问，朱贵吓得想出院子的时候，总要先看一看父亲在不在院子里。
几个月过去了，村里赶最后一趟末班车的人很多。朱来福站在大街上，无比羡慕的眼神看着出出进进的大肚子们，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他恨这不争气的俩口子，怎么搞得，明年可就撑不下去了，哎呀，干着急，他只能后抄着手焦急的走来走去。
结婚已经六七年了，在这个问题上，梅香从没主动过，可是，为了赶上这最后一趟末班车，梅香努力的迎合着朱贵。朱贵也常常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可那个可恶的家伙简直就是死狗扶不上墙了，这可怎么办呢。
“也许是今年田地里活重，累的吧。”梅香说：“等秋后应该没问题了。”越是这样梅香越是积极的配合朱贵，她特害怕因为这件事朱来福会再次迁怒郭占金，而且自己还不到三十岁呢，以后的日子是过呢还是不过呢。
这个问题想起来就心慌。
“我倒希望是，梅香，万一以后也这样，怎办。”朱贵沮丧的问梅香。
“不知道，现在不是还没确定么。”
“我有跟郭大杆子拼命的心，梅香，这是害我几辈子的事，这是害我断子绝孙的事。”
“你不要瞎想了，这事儿怎能让外人知道了，你不嫌丢人，还拼命，悄悄装的哇。”
以后，梅香特别害怕看见朱来福。
他那双焦虑的忧愁的无奈的眼睛总是盯着梅香的肚子，越盯越难过，眼看着一年就要过去了，别人家的大肚子有的都快要生了，可自己家的这个却毫无动静，而且还好像越来越瘦了，真是急死人啦。
“宝贵，这都快一年了，时间不等人呀，这要是搁在以前，多会儿生都行，问题是计划生育说不让就不让生了，这是政策，今年为了能生个孙子我已经顶风干了，你看人家别人家都快生呀，就你们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小子，明年很有可能就顶不住了，哎呀，小子，这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要绝后呀，哎。”朱来福愁眉苦脸的对朱贵说。
“今年，地里头太累大概，看冬天闲下来的哇。”朱贵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闪烁其词的回答。
可是，冬天就要过去了，那家伙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它总是垂头丧气的耷拉着个脑袋懒得理你，完了。
朱贵终于极不情愿的承认了这个无情的现实，在他自己看来，作为一个男人，这几乎是无法接受的，是没有尊严的。
梅香却反而出乎意外的平静。
朱贵可是因祸得福，幸福的像朵娇嫩的花儿一样，享受着梅香无微不至的精心照顾。
梅香每天用干净温热的生白布，给朱贵热敷，随着肿胀的一天天消散，朱贵心里的温馨度一天天上升至幸福的顶点，这个最温暖的冬天给梅香及朱贵都留下了终身难忘的温馨画面。
然而，生活自有它的准则，计划好的事情从来就没按计划进行过，预料之外的事情总是会毫无意外的出现。
当第一声春雷沉闷的响起时，那跃动着的生命的汁液催发了新绿。又是一季桃花开，当老桃树妖艳的粉红开遍的时候，桃花村的人们都沉浸在包产到户的喜悦中，他们满怀信心的盼望着期待已久的好日子。
然而，梅香却心事重重的一手牵着一个女儿向老桃树的方向缓缓前行，孩子们一路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有听到喊妈妈的时候她才嗯，啊的心不在焉的随口答应一声。老桃树依然火红的开着，她折了俩枝桃枝分别给俩个女儿，她们高兴的围着老桃树躲猫猫。
梅香独坐在她熟悉的树根上，浮想联翩，郭占金的音容笑貌在心头，脑海清晰的浮现，念着他的心意丝毫不减。那温婉的一笑，那举手投足之间的俊朗，那眉宇间淡淡的忧伤，早已化作了终其一生都放不下的幽怨。
风乍起，落英缤纷，想你的心轻盈的就像这飘飞的花瓣，带着幸福的温度快乐的在空中飞舞。
曾经约定，在每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桃花都是看见彼此，不变的情愫就像这不变的桃花一样，每一年都会在这短短的花期重新孕育，再度绽放。
而今年，桃花依旧，他却不知道身在何处，多想变身为一树桃花，在他生活的地方再为他绽放一季的美丽。
“妈妈，我饿了。”
“妈妈，我也饿了。”
“走吧，桃花，知道为什么给你取名叫桃花了吗。”
“因为桃花最漂亮，是吧，妈妈。”
“是呀，我的女儿最漂亮。”
可现实无情的折磨着梅香，大女儿桃花已依稀可见朱贵的模样，这是梅香无论如何都不想接受的现实，可是，就像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嫁给朱贵一样，桃花一天天的照着朱贵的模样长。
回到家里，梅香开始给孩子们做饭。
做莜面是梅香最拿手的活。在梅香的手里，莜面可有很多种做法，她先是用一只手推，推的薄薄的，然后另一只手麻利的卷起来，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篦子上，无论你从哪个方向看都是笔直的一条线，这就是功夫。推了一半，她又在面板上搓，梅香双手开弓，一只手搓五根，两只手十根莜面鱼鱼齐刷刷的在面板上飞舞，不断，不打架，不黏连，好看极了，这也是功夫。
二桃也要揪一块面，拿在手里玩。梅香给了她一截莜面鱼鱼，她拿在手里，往猫的嘴边送。还在嘴里不住的说：“妈妈，说呀，说。”
“好，一起说，一根鱼鱼喂猫儿了，
猫儿呢
上了山里了
山呢
雪埋了
雪呢
花了水了
水呢
和了泥了
泥呢
抹了墙了
墙呢
猪拱塌了
猪呢
杀了
猪皮呢
绷了鼓了
鼓呢
打乱了
乱鼓呢
沤了粪了
粪呢
上了地里了
地呢
种了粟子了
粟子呢
雀儿鹐了
雀儿呢
飞了”
“飞咯，飞咯。”两个孩子跟着梅香一问一答的说完，高兴的在炕上跑，嘴里不住的叫着。
“妈妈，飞哪儿了”
“哎呀，亲蛋子们，问的把妈妈撵到沙河沟呀”
“妈妈，沙河沟在哪儿了”梅香趴在面板上小的流出了眼泪。
每当这时，梅香的心沉浸在和孩子们的喜悦中，单纯，安静的什么都不用想。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啊。
可是，更麻烦的事情发生了，朱贵虽然病好了，但却感觉房事很吃力，这让朱贵和梅香都很难为情。
每一次行事，朱贵得准备很长时间才能准备好，但进入主题的时候却只有几秒钟的功夫，他们的心情很沮丧，但却又无处诉说，梅香安慰朱贵：“没事的，慢慢来吧，以后会好的，你先不要着急，越着急越是不行。”
“委屈你了。”朱贵不好意思的说。
梅香淡淡的笑了笑。
“老汉还想抱个孙子了，已经催了可长时间了。”
“这俩个还没长大呢，想累死我呀。”
“这不是老人们盼望有个后了么。”
“绝了才好呢。”梅香一不留心，顺嘴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急忙补存道：“你先养的，好了再说。”
可是，祸不单行的是，国家已经开始提倡计划生育了。所到之处每个村里的墙上都能见到‘只生一个好’‘计划生育好’等这样醒目的白色方块大字。人们懵懵懂懂的意识到：好像不让多生孩子了。
果然，一天晚上，朱来福召集村民开会。
等大家都到齐的时候，他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开会了啊，都静一静，上面来了新精神了，国家让计划生育，甚叫计划生育了，就是不让随便生孩子了。”
一个诙谐的声音说：“国家管的真宽，被窝里的事儿也管，哪能管住了。”人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又一个声音说：“就是，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球管，咱们落死的，到现在连电灯都没见过，那么长的夜，黑瞎么洞的不生孩子叫人们做甚呀。”大家都跟着哄笑起来，女人们有的低着头，有的捂着脸，有的边笑边不住擦着眼泪。
朱来福喜欢听到这样的声音，他接下来说：“精神是有了，迟早肯定是不让生了，今年么，刚开始，咱们看看别处是怎执行的，我想咱们村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谁家还想生的，赶紧生，以后可就真的实行呀，这可不是吓唬人。”
会场闹哄哄的，大家议论纷纷。
又一个声音说：“对的了，我还没儿子呢，来福叔，开完会了吗，我得赶紧回家生儿子呢。”又是一阵笑声，骂声，乱混混此起彼伏。
“行了，都走哇，没别的事儿了，都抓紧点儿啊。”一向严肃的老队长也跟着起哄开了。
回家的路上，朱来福同样的话叮嘱朱贵，趁现在还不是很紧的时候，再生个孙子，咱们家几代单传，可不能给断了呀。
朱贵责任重大。可是，自从被郭占金踢伤后总是不太正常，今天要不再试试，儿子要紧啊。
晚上，朱贵将计划生育的事情讲给了梅香，希望在政策全面实施之前，抓紧生个儿子，这也是老人的意思，梅香同意了。
可是，酝酿了一晚上，都无济于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梅香的肚子没有任何动静，朱来福焦急的眼睛无比忧愁的盯着梅香的肚子，她怎么就没有反应呢。
他每天只要一看见朱贵就愁眉苦脸的问，朱贵吓得想出院子的时候，总要先看一看父亲在不在院子里。
几个月过去了，村里赶最后一趟末班车的人很多。朱来福站在大街上，无比羡慕的眼神看着出出进进的大肚子们，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他恨这不争气的俩口子，怎么搞得，明年可就撑不下去了，哎呀，干着急，他只能后抄着手焦急的走来走去。
结婚已经六七年了，在这个问题上，梅香从没主动过，可是，为了赶上这最后一趟末班车，梅香努力的迎合着朱贵。朱贵也常常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可那个可恶的家伙简直就是死狗扶不上墙了，这可怎么办呢。
“也许是今年田地里活重，累的吧。”梅香说：“等秋后应该没问题了。”越是这样梅香越是积极的配合朱贵，她特害怕因为这件事朱来福会再次迁怒郭占金，而且自己还不到三十岁呢，以后的日子是过呢还是不过呢。
这个问题想起来就心慌。
“我倒希望是，梅香，万一以后也这样，怎办。”朱贵沮丧的问梅香。
“不知道，现在不是还没确定么。”
“我有跟郭大杆子拼命的心，梅香，这是害我几辈子的事，这是害我断子绝孙的事。”
“你不要瞎想了，这事儿怎能让外人知道了，你不嫌丢人，还拼命，悄悄装的哇。”
以后，梅香特别害怕看见朱来福。
他那双焦虑的忧愁的无奈的眼睛总是盯着梅香的肚子，越盯越难过，眼看着一年就要过去了，别人家的大肚子有的都快要生了，可自己家的这个却毫无动静，而且还好像越来越瘦了，真是急死人啦。
“宝贵，这都快一年了，时间不等人呀，这要是搁在以前，多会儿生都行，问题是计划生育说不让就不让生了，这是政策，今年为了能生个孙子我已经顶风干了，你看人家别人家都快生呀，就你们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小子，明年很有可能就顶不住了，哎呀，小子，这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要绝后呀，哎。”朱来福愁眉苦脸的对朱贵说。
“今年，地里头太累大概，看冬天闲下来的哇。”朱贵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闪烁其词的回答。
可是，冬天就要过去了，那家伙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它总是垂头丧气的耷拉着个脑袋懒得理你，完了。
朱贵终于极不情愿的承认了这个无情的现实，在他自己看来，作为一个男人，这几乎是无法接受的，是没有尊严的。
梅香却反而出乎意外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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