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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李婶把他们送走后,慢慢走回自己家,有些起得早去地里的人,看见她就打了声招呼,还问起那对兄妹可是走了,李婶笑着点头。

    回到家,看着一下子空荡了的,静悄悄的屋子,心里有些落寞,走到厨房忙活早饭去了。在城里做活的儿子每月会寄银钱给李婶,在这村里也用不上多少钱,所以她都替儿子攒着,以后娶媳妇用。

    吃完早饭后,李婶也闲着无事,就坐在院里倒腾晒晒花生米什么的,心里还是有些记挂他们二人,这大热的天,早上太阳就已经**得很,也不知道路上怎么样了,那孩子昨夜做噩梦被吓着,也不知道后面睡得可好……

    半日过去,李婶坐在门口乘凉,想着这大热的天也没什么胃口,等会儿不知道做些什么吃的好,要不还是回屋里躺会儿吧,这午饭就不吃了……

    正想着,忽然听见很急的一阵马蹄声,李婶闻声转身看去,就看见几个穿着黑衣戴着面罩的男子下了马,猛地推开自己家院门,闯了进来。

    那几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眼里满是狠厉之色,大热的天还把自己包得很是严实,似不想让人认出一般。李婶被这些突然闯进来的人给吓得了,扶着门框,颤声问道:“几位爷,你们这是……?”

    那几人没回话,左右看了看,带头的那人恶声低问道:“昨日可是有一男一女在你这处留宿?”

    李婶没想到他们一进门就是问这事,看他们那副凶恶的样子,找他们兄妹二人定不是什么好事,难不成……他们是在逃难,这群人正是追杀他们的人?

    李婶当下就吓得手脚发软,可嘴上还是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就一个人住在这儿,没见过什么人……”

    带头那人立刻从腰间拔出刀刃,直指李婶,打断了她,喝道:“大娘,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我们可是有要务在身,可没时间在这儿听你废话!他们去了哪儿?”

    李婶没想到这群人如此野蛮,竟然敢这样公然闯进别人家,还在大白天下就拔刀威胁,这村里的邻里都是老相识,他们要真敢对自己动手,就不怕被官府抓着?

    李婶看着他们那副样子,似真的不害怕闹出人命,心里十分害怕,可也绝对不能让他们知晓那对兄妹的行踪,努力镇定道:“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昨天确实有两人来过村里,可他们在看过药医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哦?”拿刀的男子一步步逼近她,“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刚才都已经问过村里的别人了,他们说那一男一女昨夜就是在你这处留宿了,今日清早还是你送他们离开的。”

    李婶心下大惊,颤抖着身子被那人逼进了屋里,后腰还不小心撞上了桌子,茶杯摔碎了一地,那摔碎的茶杯声响如惊雷,把此时已经十分害怕的李婶吓得忍不住哭喊出声。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男人一把把刀横在李婶的脖颈上,语气带上危险之意,似在下最后通牒,再次问道:“大娘,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两人去了哪儿?”

    李婶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眼角不断滑下眼泪,她咬紧下唇,还是摇头不作声。

    那男人似完全没了耐性,霎时手劲一使,李婶脖颈的动脉被割破,血花飞溅而出,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等惊惧地一手捂住脖子的伤口,一手徒劳地伸向那已经挥刀转过身的男人时,身体直直倒了下去,一双眼睛瞪大着,死死盯着门外那些人快步走出了院子,骑上马,走了。

    她喉头被割破,想喊也喊不出声,鲜血一直往外喷溅而出,她看着外面明媚的天,感觉到全身的力气都随着鲜血的喷溅,在一点点流失。

    在李婶濒死的时候,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迷蒙中看见有人慢慢走进了她的视线里,蹲下了身,那人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感觉很温暖。

    “婆娘,我就说你这副热心肠,迟早会把你给害死的。”

    李婶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还是微微扯动了嘴角,虚弱地回嘴道:“就你这老头话最多,这么多年了,也不回……来……”

    她渐渐没了气息,话也还没来得及说完整,就已经断气了,死时,眼睛还半眯着盯着门外的天,似把那副美好的景象,永远定格在自己生命最后一刻时的眼中。

    容真然他们走得很慢,她说自己已经没关系了,可以加快点速度,可萧君寒竟然说他手疼,走不快。容真然简直想给跟自己一起坐在马上的这个男人一个白眼,而事实上,她也给了,可萧君寒就当看不见,扯着马绳慢悠悠的,像在散步。

    走得这样慢,没睡够的容真然就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了,她的头一点一点的,活像只啄木鸟,意识也很飘,根本没心思去想萧君寒从后面环抱住自己的手,要换清醒的时候,她早就拍掉那只爪子了。

    可现在,她就像飘在云端,想睡又不能睡,一直在跟自己做抗争。

    萧君寒在背后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幸好现在四下无人,不然让熟识他的人看见,还以为自己看见惊天奇观了呢。

    这丫头,自个儿被吓得睡不着,睁眼到天亮,大腿根还没好全,月事也才第二日,走时李婶还嘱咐自己,别赶路太急,她会不舒服。她倒好,还逞能起来,自己好心就这半日时间慢慢走,好让怀里这家伙打个盹,休息会儿,还敢给自己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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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萧君寒第一次亲吻另一个人,都说女子肌肤吹弹可破,可方才嘴唇触及的感觉,那肌肤是挺柔软的,有少女独有的稚嫩之感,也让他心里有些罪恶感。

    他不知道容真然的真实年龄是多少,可她现在就是一副十六岁的少女模样,自己这般做,是否不恰当?总觉得……有些违背伦常的背德感。

    萧君寒自己也不知道方才是着了什么魔怔,竟就那样低头亲了下去。心想,可能是想从这家伙身上,讨回一个今早她偷看自己睡觉的补偿吧。

    尽管这个借口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并且没想到亲了这么一下,反倒心里生出这些负面感受,不禁皱着眉头,看向怀里睡得香甜的人,用一种“都是你这家伙的错”的眼神看着她。

    萧君寒其实对容真然能回去的这件事,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如果她真的能走,自然是好事,她本就不属于这里,留在这里也不会开心。可她要是回不去,便该学着在这里成长起来,适者生存,已经倒霉如此,自怜埋怨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其实萧君寒并没有弄懂自己对容真然是什么感情,不过是种种误会,让他对这家伙有了些许兴趣,她跟那些平常女子不同,反应总是很新奇,说话做事也完全不同,甚至很出格,所以就总让他不自觉会记挂着些。

    自己说要娶她,也不过是因为昨日看见那事,身为一个男子必须要负的责任,尽管她说在他们的世界,这种事情不需要上升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可在琼岫国,这便是一件大事。

    不过,话是这么说,萧君寒自己也隐隐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他很可能是真的对这个家伙动了些许心思,当日冲动买下的那木簪,他过后想了许久是为何,总是时不时想起这家伙的事,又是为何。

    种种莫名陌生的情绪萦绕在心头,难不成就是他们所说的男女之情?

    他们在走了好一段路后,容真然才醒了过来,她睡觉的时候,身子软了一边,要不是背后萧君寒使力抱住自己,她真是要倒头栽到地上去了。

    刚醒过来的容真然有些发蒙,似乎还没回神,但入眼的还是一片绿色的树林,也不知道他们走到哪儿了。

    “你是猪吗?坐在马上都能睡着,也不怕跌下马去。”

    听见萧君寒又用凌晨自己骂他的话骂自己,容真然就觉得身后这人真是幼稚至极,坐直了身子,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没好气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们是不是走太慢了?”

    萧君寒看了看天色,他们确实走得太慢,这会儿都已经过了午时了,才走了这么点路,他勒紧马绳,停了下来,翻身下马。

    “下来。”萧君寒冲她伸手,“我们在这歇着吃点东西,再加速赶路。”

    容真然大腿根的磨伤比昨天好了许多,就还是扯动的时候会有些疼,她被萧君寒抱着下了马,两人坐到地上,吃着李婶给的东西。

    “李婶竟然还给了我们葱油饼。”容真然看见油包纸里的几块饼,眼睛都发亮了,“我都好久没吃过了!”

    萧君寒看她这么眼馋,递给她一块,随口问道:“你们那里也有?”

    “嗯,我们世界跟你们这里还是有很多东西挺相似的。”

    看容真然吃得那么狼吞虎咽,嘴角都沾满了油,萧君寒白了她一眼,讽道:“你早上吃的馒头比我还多,竟然还这么饿。”

    容真然知道他在嘲讽自己,哼道:“……我在长身体!”

    “你都要回去了,还长什么身体。”

    “还不一定呢!”

    “哦?”萧君寒也拿起一块饼,啃了一口,“看你这样子,还挺无所谓的。”

    “是看开,我可是很佛系的。”

    “佛系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一切都看淡,随心随意,顺其自然地过活。”

    萧君寒自鼻间轻哼一声,不屑道:“听上去就是消极负面地过日子嘛。”

    容真然真想用一手的油污去糊他那张让人看着就来气的脸。

    “这葱油饼还真好吃呢,皮薄又香。”容真然忍耐下来,转移了话题,“要是我走不了,我们回去的时候跟李婶学一手吧?”

    萧君寒挑起一边眉毛,似惊奇又似怀疑地问道:“你还有这门手艺?”

    “那是当然!”容真然十分自豪地抬起下巴,“我做饭可好吃了,不学自通的那种,只要给我菜谱,第一次做的菜都能做得很好吃。”

    萧君寒看她那副嘚瑟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声,嘲笑她道:“空口说大话。”

    “我……!”容真然想要反驳,可想了想,还是小声反驳道,“现在你们这做法的工具跟我们的不一样,可能我那精湛的厨艺是会受到点影响。”

    萧君寒微笑不语,眼睛转向了别处,似乎感觉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惬意,此时此景十分安静祥和,夏日的风夹带着热气,可他们坐在林荫树下,还是有些凉意的,耳边是鸟儿的鸣啼歌唱,还有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树叶沙沙声。

    虽然旁边的容真然吃东西吃得“吧唧吧唧”作响,很是扰乱气氛,可萧君寒还挺喜欢现在这样的时候,两人虽然总是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斗嘴,可是……他很喜欢。

    萧君寒看着容真然那无忧无虑啃着葱油饼的模样,心想,这家伙是真的做好了回不去的心理准备了,不然哪会这样悠然自得,半点心急的样子也没有。兴许,她真的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已经看开了,也好,要是真的回不去,她应该也能好好在这里活着。

    不过,这性子还是得磨炼一番,总一副小孩子家家的模样,一点成熟的样子都没有。

    突然,就在这安宁的氛围下,有阵杀气猛然袭来,萧君寒眼神一变,一把扯过容真然的肩头护在自己怀里,他来不及出声警告怀里的人,两人就地趴到了地上,一道利箭划过半空,射中了他们刚才挨靠坐着的位置,深深嵌入了树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