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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容真然还剩下半口葱油饼没吃完,就突然被萧君寒给抱着按到了地上,饼子掉到了一边,自己也啃了一嘴的草跟泥。

    她惊愕地来不及反应是发生什么事了,只是萧君寒看上去很是紧张,如遇到危险的警惕猛兽,他拉着自己迅速起身,躲到了树干后边,把她护在怀里,背靠树干。

    “怎么回事啊?”

    容真然小声询问,她还没来得及看见那支箭,但现在气氛这样紧绷,她直觉他们是有危险了。

    萧君寒没有回答她,他侧耳倾听,精神高度集中在外面的动静,心思高速飞转,难不成是遇到山贼了?!

    “二王爷!就别躲着了!”

    容真然仰头跟萧君寒惊讶地对视了一眼,对方知道他们的身份,那是谁派来的人?为什么要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

    “奉命办事的人!”

    那人话音刚落,一把大刀就自他们身侧横劈过来,萧君寒早已感觉到他靠近的气息,先一步抱着容真然闪开,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旋身就拔出腰间的长剑,挡下那人的又一刀。

    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容真然看那蒙面的黑衣人气势汹汹的样子,每一招都是致命的,心里十分害怕,她赶紧躲到远处,远离他们的战圈,不想成为萧君寒顾忌的累赘,看着男人每一剑都下手十分狠厉,似想快点结束交手,取对方性命。

    容真然不懂武功这些,可看样子萧君寒还是能应付的,那人每一招都被他给压制住,很明显萧君寒的武功要高他不少。

    照道理说,那人如果知道萧君寒是谁,应该知道他武功高强,很是厉害,自己如果打不过的话,怎么还敢一个人来刺杀他们?

    容真然心里有十分不好的预感,正想着,就看见前方的矮丛中,忽然又窜出了三个人,加入了战局。

    亲眼见识过萧君寒眨眼间就杀了三个采花贼的容真然,也不免为他担心起来。那三个采花贼能逃脱是因为太狡猾,打是肯定打不过萧君寒的,可萧君寒能瞬间杀了他们也是奇袭。这会儿,对方是有预谋地要杀他们,敢出手就代表有把握,萧君寒一个人没问题吗?

    容真然深知套路,就算萧君寒真能以一敌四,那些人就肯定会使计的,抓住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质做要挟,萧君寒再厉害也要束手就擒,所以早在看见那三人出现时,她就躲了起来。

    只希望来杀他们的人就这些,可别再有人也在暗中躲着,那自己就真的是自投罗网了。

    萧君寒惯用左手,还好他扭伤的不是那只,可在人数的压制上,他还是落了下风,过了几招,他就感觉这些人应该不是普通的山贼,而是武功也十分厉害的高手。

    知道他的身份,武功还如此之高的,难道是深宫里保护王族的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

    萧君寒从小就打架,除了闵老将军,他都没输过,以一敌多也一样,他跟这几人缠斗间,眼角余光一直在搜寻容真然的身影,发现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会是被人抓住了吧?但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如果他们把她抓住了,哪还会再跟自己继续打,他们应该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冲自己来的?

    萧君寒也不想再跟他们多纠缠,他本就打算速战速决,在刺穿一人腹部后,拔剑而出的同时,他迅速转身,趁身后那人攻击自己上部的时候,矮身一剑刺入他的大腿,惨叫声响彻树林。

    同伴一人死一人重伤,另外两人对看一眼,迅速做出判断,架起受伤的那人就马上运起轻功,逃了。

    他们人逃了,可萧君寒还是警惕着周围,以防有诈,蹲下身确认地上那人已经断气后,周围也已经没有了杀气威胁的气息后,他才起身四处张望,喊道:“容真然?!”

    容真然一直在看着他们,他一喊,自己就马上从矮丛中站起了身,回道:“我在这里!”

    她快步跑了过去,急问道:“你没受伤吧?”

    萧君寒仔细看了她一圈,见她平安无事,才摇头道:“没事,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容真然看见地上躺着的尸体,一直紧张怦跳的心脏依然缓不下来,她害怕问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你身份?还知道我们在这里?”

    萧君寒没回答,他蹲下身扯下那人的蒙面,又翻找了下他身上,可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能指认出这些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萧君寒拉过容真然,走向拴着的马,“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那些人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同伴,再追上来。”

    栓在一边的马因为他们的打斗受了些惊吓,马蹄不安地来回踢着,鼻息也粗喘很多,萧君寒身上沾到了些血,有血腥气就更不好靠近,安抚了它好一阵才稳定下来。

    萧君寒急急解开马绳,把她抱了上去,容真然心里十分不安,她没想到这一趟去找崇坤,竟然会半路冒出杀手,摸了摸马儿柔软的马鬃,似也在安抚它,萧君寒从后一跃而上,扯动马绳,踢了踢马肚子,就疾驰了出去。

    萧君寒之前杀那些采花贼的手法很残忍,可能正因为见过那么一次,容真然心里就有了些防疫,这次也就没那么怕了。

    容真然心头一惊,可怎么也想不明白太王后有什么理由要在这件事情上追杀他们,再说如果真是冲她来的也就罢了,萧君寒是王爷,堂堂护国大将军,她怎么就敢私下派人对一个王爷也动手?那些人下手狠辣,招招致命,对萧君寒没有半点手下留情。

    “萧君寒!”迎面的风如刀子一般刮在容真然脸上,“会是太王后的人吗?”

    萧君寒扯动马绳的手紧了紧,低头在她耳边答道:“不能确定,但太王后没理由派人来追杀我们。”

    容真然心下一沉,她跟萧君寒都弄不清楚那些是什么人,恐怕接下来的路不会那么容易,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崇坤那里。

    他们加速跑了好一段路,就怕那些人会再追上来,所幸他们好像没有要再追的意思,萧君寒也不敢停歇,还是保持速度,可他也担心容真然跟马儿会受不了,还是在树林中找了一处较为隐秘,易于防卫的地方停了下来,暂做休息。

    容真然知道事态变得更加紧急了,所以大腿根疼也不敢说,被萧君寒扶下马后,她扶着一处树干慢慢坐下,又看见他对这马儿照料,不禁开口问道:“这是你的专属坐骑吗?”

    不知道她忽然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干什么,萧君寒取下水袋,随口答道:“不是,最近驯服的。”

    刚驯服的马最为不稳定,可这马一直就很乖顺,也就这次被吓着了,到现在都好像有些不安定,被萧君寒几番安抚。

    她还以为这马是萧君寒的随身坐骑呢,毕竟他之前就对马很好,马好像也十分听他的话。一遇上这种紧急关头的时候,容真然就感觉这个男人的本事还真不少,刚才一人被四人围困,性命攸关,还占了上风,她还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人,虽然脾气是真的让人不敢恭维,但不可否认,萧君寒这人还是挺靠谱的。

    此时,王后听完三王爷萧君闵的话后,十分震惊,她早就让侍女们出去了,屋里只留下了他们两人跟贴身侍女龚琴。

    “所以,现在四王爷已经被禁足在府上了?”

    “嗯,太王后娘娘还命人在王府外看守,不得让人随意进出,凡是要进出的人,都要仔细盘查清楚。”

    “这都叫什么事啊?!”比起萧君闵的淡定从容,蓝映显然很是不能接受这个情况,“这还是头一次这样吧?从前母后也是找过四王爷几次麻烦,可哪一次会做得像这次这般过分?他好歹也是堂堂王爷,又不是真的犯下了什么事情,怎么能让人在王府外看守,不让人进出呢?!”

    “恐怕,这一次太王后娘娘是真想要来个果断了。”

    事情还要从刑司侍院宁新成跳井死了的那件事开始说起,他的官职本就不低,出事前发疯的传言闹得满城皆知,出事时又闹得那样可怖轰动,朝中官员离奇死亡,王上自然要派人追查明白。

    经几日探查,宁新成发疯前曾在茶楼跟四王爷萧君谦发生过口角争执,而他回到府上开始发疯的时间,又与萧君谦离开君都去往临镇的时间相符。宁新成是太王后那派的人,就有人猜测,这事情是不是与四王爷有关,不然哪会有这么多巧合?

    可这话也没人敢乱说,虽然萧君谦是太王后的眼中钉,可他也是堂堂王爷,是王上亲弟,太王后不中意他,可不代表王上也是。

    太王后很快就从心腹大臣那里听闻了此事,她暗中派人去萧君谦的府上打探消息,据说就在昨日清早,二王爷忽然上门,急急把醉容给带出城了,还在街市上骑马疾走,可想事情有多紧迫。

    可会是什么事情呢?醉容分明说过,她对二王爷萧君寒不过只有感谢之情,再无其他深入交情,那这两人这样着急,是去了哪儿,又是要去干什么?

    而萧君谦离开君都,一去就是好几日,直到昨日午后才回来的,他可知自己救回的那丫头被二王爷贸然带走了?

    种种疑问下,太王后把萧君谦召进了宫,亲自问话。

    萧君谦处理完曾鸢的事情回到君都时,心里还是很复杂,他几天前一句话都没说,就把容真然一个人扔在府里,也不知道她会作何想法。

    这离开的几日,萧君谦想了很多,也平静了很多,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他不该这样像小孩子耍脾气一般就突然离开的。容真然的那些话跟想法确实伤了自己的心,让他很生气,可她也不是有意,她不过是对自己没有那种意思,她不确定他的心思是如何,怎么能贸然回应自己的感情?

    她是个认真对待感情的人,自然不敢轻易相信,自己怎么就……唉,定得好好跟她赔句不是才行。

    可等他走到客院,织锦跟辛巳十分着急慌张地跟他说,二哥清早前来,什么话也没说,很着急的模样,就把她给带走了,至今未归。

    萧君谦霎时惊愣住,一下就猜想到应该是师傅那边来消息了,二哥会这样着急把容真然带走,连让她收拾东西的时间都没有,事态定是十分紧急。

    他想着,若是此时快马追去,应该能在路上遇见他们。也不顾自己这是刚回来,路途疲累,转身就想命人准备,快些前去追他们。

    可没想到,安顺急急跑来向他禀报,太王后来人传话,召他进宫。

    萧君谦十分担心容真然的事情,一颗心只想着快些去追他们,可太王后的命令又不得不从,只能按下心中的着急,进宫去了。

    那时,他还不知道宁新成发疯死了,直到站在太王后面前,听她询问自己后,他才知道的。当下,萧君谦也十分震惊,他是猜想过宁新成很可能会被曾鸢缠身的恐惧逼疯,那也是自己所希望的,他那种人渣活该!

    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快就彻底失心疯了,更没想到短短几日时间,他会被自己的恐惧逼疯到跳井自杀,前后的时间,竟然还跟自己离开君都的时间碰巧吻合上了。他在茶楼跟宁新成谈过话,对方开始变得不正常也是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自然会引起怀疑。

    萧君谦不禁在心中感叹,宁新成这般猪狗不如的人渣,就连受折磨逼死他自己的时候,都还能在不经意中,拉他下水一把,当真是……做尽了身为臣子的义务,让太王后钻到了这个空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