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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这个局面令人发愁

    久别重逢,让易存前所未有的放松,也逐渐冲淡着曹晴欢弟弟过来闹哪出的阴霾。小凡被警局带走,后续影响虽然降到了最低,可是七个月后小凡何去何从?在程岩和她说了那番话后,她的心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小凡的助理和经纪人冲突后也到了现场,当时的情况即便小凡不出手,程岩和医院里的医护人员也不会置之不理。易存不知道季秋诚兄姐弟三人,针对曹晴欢姐弟二人所做的一系列事情。易存更无法想象曹晴欢姐弟,吃惯了她的人血馒头,今时今日也不愿意撒嘴的贪婪。

    她很感激,那天季秋诚和季春堂兄弟,能第一时间护在她的身前。虽然没有护住,但是易存仍然发自内心的感激。事后当她得知季春堂更是跟着到警局,帮着小凡面对警察的质询。并且愿意出资帮小凡开公司,专门为小凡演艺生涯扫除障碍时,这让易存更是感激莫名。

    小凡为了不让她为难,拒绝了季春堂和经纪人为自己的谋划。可是退一万步讲,即便小凡的演艺生涯就此结束。易存想自己手里有比较丰厚的积蓄,即便没有季秋诚和程岩他们的帮助,她将来也能让弟弟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心里的大石搬开了,因为有财两口子的到来。还有程岩带给她的,从来都没有敢有期盼过的一众亲人。易存从开始就知道,自己抑郁症和心理疾病的原因。只是过往的种种不幸,让她看不到希望的存在。她不想一直都去面对亲人一个个离开她的痛苦,可她无法阻止死亡的发生。

    一度她认为,她越珍惜的就会越早的离开她。没有亲人的日子,失去爱人的经历,一点点的腐蚀着她的心。还有那漫长的孤独、寂寞、无助的岁月,以及过往的种种屈辱。给别人添麻烦,是易存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原生家庭的不幸,让她既敏感又坚强。

    可是坚强的背后,是一颗强烈的渴望爱人和被人爱的心。易存的心里,是潜意识的对现实不幸的逃避和害怕。可是她所有的行为又积极的去寻找爱,给予别人爱,并且无所畏惧的拥抱生活。她对自己这种相互矛盾的,潜意识里的自己和现实中的自己,也想不明白。她更不会选择去和别人倾诉。

    长期的这两种心理,不知道尽头的较量,让易存的心理出现了问题。也就有了现在的心理疾病。作为心理医生的乔雅,无法治愈易存的原因,显而易见。即便是专业的心理医生,未经他人之苦,再多再强的技术手段,注定也只能治标无法治本。

    易存也清楚能治愈她的唯有她自己。亲人的到来、血脉至亲的出现,让易存冷寂的心,一点点的在复苏。

    程翔带着郑阳在院区散步。作为易存的表哥,作为和郑阳一起经历过战争和生死的战友。他觉得有必要,帮郑阳理顺他的心情。程翔觉得郑阳和易存之间,正面的联系太少、太少。可是他的家庭过往的恶行,充斥贯穿了易存13岁以前的人生。

    无论从那个角度去看,程翔都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可能走到一起。甚至站在自己表妹的角度,他觉得郑阳都不应该,出现在易存的面前。

    作为战友、作为领导、作为生死之交,程翔对郑阳的同情一点不比易存的少。也正因为他了解郑阳过往对易存的执着,他知道郑阳作为一个军人以外,最大的期盼就是娶易存为妻。这种执着甚于他对自己家庭的关心。

    一声长叹,程翔觉得这个恶人还是由自己来当吧。不然还能有谁那?不然今后怎么办那?

    “翔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有话你就说吧。”长时间的沉默,郑阳也受不了了。他的心没有因为离春芽越来越近安定下来,反而更加的浮躁。

    坐在程岩的值班室时,他也在想是否去见春芽的问题。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立场去见她那?程翔定了定心,问郑阳“郑阳,你觉得你爱春芽吗?或者说你爱她的什么?你们将近30年没有见过彼此,甚至这么长的时间你们都不知道,彼此是什么情况。这种情况下你爱她吗?”

    在程翔看来,郑阳提过的春芽要嫁给他的承诺,其实就是儿戏。他们曾经的过往,根本称不上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两下无猜。该称之为什么,程翔觉得他无法去做定义。

    又是一阵沉默,显然郑阳无法回答程翔的问题。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这样面对面,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不时有人投来一撇好奇的目光。程翔感受到行人投来的目光,挠了挠并不痒的头。觉得这样的情形,确实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左右看过,不远处有一排长凳,程翔也不管阳光西斜的热浪,一屁股坐了下来。着实有些烫屁股,不过好过刚才两个大男人,在树荫下的长时间对视。

    转回头,郑阳看着已经坐下的程翔,终于开了金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这个回答首长满意吗?”郑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程翔的回答,突然带着点孩子气的赌气成分。

    程翔听郑阳这么回答自己,差一点没被他给呛到。“郑阳,我这么问你,并不是质疑你对易存的爱。我只是想提醒你,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我想,我能理解有财父子,对你和易存之间讳莫如深的原因。”

    顿了顿,程翔觉得现在给郑阳,点明现实是有必要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所以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们现在都已经不是20来岁的年轻人了,过往的事情可能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她来说,是实实在在的伤害所在。即便你坚定了你自己的心,可她那?你有想过吗?如果她不接受你那?”

    这并不是第一次提起这个事情,从昨天这个问题就被抛了出来。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易存,是否会接受郑阳,这个现实显然是回避不了的。这也是郑阳所担心的,他坚定了自己的心,可是他无法去猜度易存的心。

    “我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我,我只想去做我认为我该做的。我爱她,很爱。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指着自己的心,郑阳继续对程翔说“我只知道我一想到她,我这里就会胀胀的酸酸的,一想到可以见到她我就很开心,也很担心。我怕她遇到危险,我怕她像我同学说的那样早就不在了,我很怕、很怕。

    我经常做噩梦,梦里出现一锄头砸死她姥姥的人,又举起锄头去砸她的噩梦。每次做了这个梦我就没有办法再静下心来。翔哥,你知道吗?很多年了,这个场景就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折磨的我寝食难安,折磨的我想死的心都有。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能接受我,无论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都会好好的去爱她,像热爱生命、热爱我们这个国家一样去爱她。”

    说完这番话,郑阳闭上了眼睛。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有些颓丧,继续道“如果我努力了,她无法接受我,我不会纠缠,不会给她带去任何困扰。远远的我能看她一眼,能知道她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是距离他不到3米远的程翔,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他的每一句话。程翔的心一阵的发紧,所谓的儿女情长应该就是这样吧?

    “看来我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那你想好什么时间去见她吗?”程翔觉得自己问的已经够多了,再问郑阳多少次,他想答案也不会有区别。易存的那一堆孩子,还有未老先衰的头发,还是让郑阳自己去看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不知道我的家人,曾经给她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我不敢想她见到我时会是什么样子。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让她接受我。我心里很乱,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郑阳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或者说是他知道这一切后心里的矛盾和迷茫。

    这个无解的难题啊。程翔不由得又是一阵挠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战友,还有如此优柔寡断、难以抉择的一面。这和军队里,还有维和时的郑阳比较,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感情的事情程翔说不好,他和他的爱人虽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但是一切几乎是水到渠成般的顺利,和妻子的感情,和妻子一家的关系,简直不要太好。

    因为情感,可以使一个雷厉风行,坚韧果敢的战友产生这么大的反差,是程翔根本无法想象的。除了挠头,程翔不由得心里庆幸,自己在感情婚姻方面的顺遂。当然更多的是,为郑阳面临的这个局面感到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