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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就要泄私愤

    阿乌苦笑道:“是不是吓着老大夫了?命苦之人没办法啊,总要混饭吃,保住小命儿。还请老大夫妙手回春。”

    老大夫定了定神,才开始给阿乌仔细处理。这下,可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

    决不能让一个“经验丰富”的人说出半个不字,这是一个老大夫的尊严问题。

    也决不能让一个杀神对自己刚才的不当言行而记恨,这是一个老头子的人情世故问题。

    ……

    常熟目光闪闪,心情大愉悦。

    看来自己的腿是保住了,不用当瘸子了,此其一。没有看错阿乌,此其二。自己与阿乌相处得十分相得,此其三。

    也不知为何,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这样奇妙,有些人素未平生,风马牛不相及,可是不用多说一句话,就能成为投契的朋友。

    常熟一句也没有问阿乌发生了什么,对于近几天白驼城外发生的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虽然真假莫辩,但他心中更加钦佩阿乌。

    阿乌与老大夫之间一番刀枪剑戟、春风化雨,又使常熟十分欣赏、喜欢阿乌。

    “嗯,这才是真人!我喜欢。”

    只不过常大少爷心情一好,有些人就要倒霉了。

    车祸以后,常熟前两天一直在疼痛与恐惧、沮丧中度过,还没来得及寻思报仇的事,今天一切稳定了,他又在榻上拘着一动不能动,当然静极思动,要找事情做。

    比如,报仇。

    常熟坚信车马行是故意的。因为在撞车的一刹那,两车交错,他看见过那个车夫的眼睛。

    那眼睛里没有震惊,没有慌乱,有的只是狠戾、怨毒。

    这画面一闪而过,但是牢牢印在常熟心中。

    只是他讲给众人听,听者无不认为这是荒唐的。且不说车夫为什么如此怨毒,只说撞车的一刹那,车厢就翻了过去,常熟怎么会有余暇看见车夫的眼神?没有角度能看到啊!所以,那一定是常熟在震惊之下的幻觉。

    连常家老爷子也这样认为。

    只有常熟心中愤怒。

    所以,他一定要出气。

    饭后,几个心腹大伙计围坐在常熟旁边。常熟的榻旁,抵足加上了另一张榻,阿乌被强令躺在上面。

    “大家来说说,怎么去报这个仇!”常熟被吊着腿,阴恻恻的说。

    阿乌躺在旁边榻上,闭目养神,迷糊之间也已经听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前天暴雪初下之时,常熟急着从外面赶回店里,路上又行人稀少,所以跑得很快。谁成想,在过一个路口时,一辆马车发疯一样冲过来,狠狠撞上了常熟的马车,一下子就把常熟的马车撞翻,车厢翻滚,带的马儿与车厢摔在一处,车厢散架,马儿脖颈折断,当场死亡。

    目睹车祸的人都认为常熟定无活下来的道理,谁知,因为常熟怕冷贪舒服,在车厢里多堆了十条松软的棉被,竟是被这棉被救了命,只是摔伤了腿,擦伤了头,其他的出人意料的没有伤。

    常家大怒,要是没有这棉被,自己家老太爷最爱的孙子,岂不是就要没了?

    肇事的车夫已经抓住,是万里车马行的伙计,奉命去给一户人家送炭,他中午喝了不少酒,车上石炭分量又重,所以才出了这个意外。

    那个肇事伙计自己受的伤,倒比常熟还重,当天夜里就死去了。万里车马行陪尽了小心,掌柜的亲自上门致歉,赔上纹银两千两,又承诺所有的医药费他们掏。

    常老爷子没有说话。毕竟,车马行背后是驼帮,驼帮与山右商人的关系,那就像鱼儿和水,两者是密切相关的。山右商帮的万千货物,都是靠驼帮从青鸢广博的各个疆域运来。千山万水,凡是有山右商人的地方,必有驼帮的车马。

    但是,常老爷子不发话追究,不等于常少爷不能发泄心中的愤怒。

    此时伙计们七嘴八舌,乱出主意。伙计们出的主意,不外乎找人打驼帮的人一顿,找小混混堵在车马行的门口,搅了他们的生意,阴了他们的货物等等小手段。

    常熟听了,觉得找小混混去堵门比较靠谱,这几天暴风雪一起,很快周边的乞丐就会涌进白驼城,找这些乞丐干点事,应该是很轻松的。乞丐们饿极了,有什么不能干的?

    常熟主意已定,正要发号施令,忽然想到,身边有一个做这种事的祖宗,何不问问他的意见?回头去看阿乌,阿乌却是眯着眼盹着了。

    “你给点意见呗?”

    “啊?”阿乌惊醒

    常熟不放过他,一个劲儿问:“说一说嘛,你怎么看?”

    阿乌揉揉眼睛,打着哈欠说:“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这些粗人,做事时喜欢学着你们商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你们这些商人,做事时反而喜欢用我们粗人的法子,用个混混什么的。我真是搞不懂。”

    常熟一听,心中电石火花一闪:“你是说,用生意的手段打击他?”他本是极聪明、极有想法的一个人,又是正处于标新立异的年龄,阿乌的话就像在他心中开了一扇窗户,让他顿时觉得妙不可言。

    阿乌:“……”我说什么了?

    “对!我就要用与众不同的手段打击他!让他看清楚,我与那些人,是不同的!”常熟心花怒放,觉得阿乌说得对极,用小混混这样的手段,是大哥他们那些人才用的手段,上不了真正的台面,我这样出众的一个人,报复人,当然也要用标新立异的手段。

    反正下雪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常熟进一步想到:有些事爷爷不方便去做,自己“还小”,去做一做是无所谓的。即使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爷爷往“年幼无知”上一推,不就得了?就像车马行这次,不就是往伙计身上一推,说他喝醉酒了吗?你们坑我,我也坑你们。

    想到此处,常熟高兴的面带笑容,招呼伙计们想想,用什么生意手段打击他们。

    “断了他们货源?不成,这招儿损人不利己。”

    “我们也成立一家车马行,和他们对着干?”

    “也不成,那样虽然本钱用不了多少,关键是人,重新招募车夫、苦力,牵扯精力太大。再说,那种出苦力的生意,怎及的咱自家生意的利大?丢了西瓜去捡芝麻,不值得。”

    “西瓜,芝麻……咱们就弄个西瓜如何?咱们本钱厚,就弄个高端车马行如何?不拉货,只送人,树立一个高端的名声,就为了打打他们的脸。”

    有持重的伙计听着少爷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不禁微笑。少爷主要为了出气,反正花钱不多,只要他觉得解气,怎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