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九府联盟
在沐羽眼里，玉燕公主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目光并没有停驻多久，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似乎并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沐羽心中一安。
可紧接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公主嘴角噙着的微笑似乎上扬了几分，黑宝石般美丽的眸子中也闪烁着光芒……那样子，像极了在想什么坏主意。
沐羽背后一寒，连忙跳下砖头，换马寅上去看。
“去看吧！”沐羽道，“站在王爷身边的就是公主。”
马寅嘿嘿一笑，迫不及待地站了上去。
“怎么样？”沐羽问道。
其实，玉燕公主虽然娇气蛮横，长得还是没话说，已经初具红颜祸水的潜力。
她继承了皇家优秀的外貌，如明珠玉露一般，走到哪里都光芒四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以她公主的高贵身份，哪怕表现得娇蛮一些，也不会缺少跟屁虫吧。
沐羽心中如此想着，却听见头顶传来马寅的声音：
“切，谁说倾国倾城的？就这？是谁散布的谣言？要被我逮到，没他好果子吃！”
沐羽愕然，难道玉燕公主长得还不够好看吗？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从砖上下来的马寅，问道：“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不就是王爷身边的那个丫头吗？这太小了都还没开始发育呢，有什么看头？”马寅一脸不屑。
很快，马寅就注意到了沐羽震惊的眼神，“额……沐兄，你这么看着我作甚？难道说……”
“难道说……”马寅的眼睛越瞪越大，“沐兄你竟是喜欢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沐羽：“……”咱们说的“喜欢”，是同一种“喜欢”吗？
“对了！”马寅似是想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沐羽一眼，“你好像确实是……”
接着他叹息一声，看向沐羽的眼神逐渐同情起来，拍了拍了沐羽的肩膀，“兄弟，世上还有太多美好，你还没有品尝过，不要太早在一棵树上吊死。”
沐羽：“……”赵月莹若是听到这话，恐怕会立刻和马寅干一架。
“这样，下次我带你去六大胡同，那里的娘们儿才是一个比一个劲啊！”马寅美滋滋地说道，还用手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模仿那个身材，仿佛要告诉沐羽究竟有多“劲”。
沐羽无言扶额。
他终于知道，马寅为何青睐商嫣然了，恐怕就是因为商嫣然发育得比较早吧……
接下来，马寅没有兴趣看公主，沐羽又十分好奇台上讲了什么，然而被“埋”在一帮高个子中间，密不透风，仿佛连声音都模糊了许多。
没办法，沐羽只好又站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玉燕公主的目光往这边瞟来，若有若无，似是在寻找什么。
为了不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他略微缩了缩头，不让自己太过显眼。
“孩子们，本王今日奉旨前来，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福王爷开始讲话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吐字分明，能够很清晰地传过来，很快吸引了沐羽的注意力，无心再关注公主。
“第一件事情，是关于太学所有教师重新筛选的问题。相信你们也发现了，今日并没有看到老师，但是不要惊慌害怕。你们在学堂中安静地自习，这表现得很好……”
福王爷告诉所有学子，老师们现在正在举行一个集议，决定了某些老师的去留。
也许之后会有一些老师离开，也会有一些新老师进来，这都是正常的情况，请同学们做好心理准备。
沐羽若有所思，低头看了一眼旁边，只见张子诚面色凝重，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双手。
“第二件事情，是关于搜查贼子丁祯纯下落的问题。此贼背德，色胆包天，铸下大错后潜伏逃匿，如今去向不明。若有谁知晓线索，可告知于本王，一旦根据线索抓捕住了贼子，本王重重有赏。”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言一出，台下学子顿时蠢蠢欲动，看样子十分积极。
福王爷为了早日将丁祯纯抓捕归案，也是用尽了心思手段。
他知道自己初来乍到，还没有头绪，不如先从学子们这里入手了解情况。说不定能打开局面。
而那些正在集议的老师们，恐怕也经历了相似的事情。
台下的学子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有的人在打听丁祯纯究竟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有的人在询问好友是否有线索。
一时间，细细碎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第三件事情，是关于太学日后发展方向与朝中对应政策的问题……”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静默。
一些碎碎细语的声音也消失不见，周围似乎落针可闻。
福王爷的说法很官方化，也很委婉。
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太学以后到底是推倒重建，还是政策大变，亦或是维持原样……
所有人都在等待命运的安排。
身为皇上派出的亲信，福王爷等若就是皇上亲自到此，宣布的自然就是皇上的旨意。
寒门学子们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生怕自己要被迫离开太学。
豪门子弟们也十分在乎，没有置身事外——毕竟他们靠自己的能力考进太学，都有真才实学，皆是心性高傲之辈，自然不希望以后有一堆猪猡一般的纨绔“买”进了学院，与他们同堂求学、甚至同朝为官。
福王爷停顿的这几个呼吸的时间，仿佛有几个昼夜那么久。
接着，福王爷再度开口：“此事，陛下已有决策。太学日后处境如何，还要取决于其教学成果——也就是你们，孩子们。”
“我们？”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难掩疑惑之色。
“太学是否名副其实，能否坐稳东赵第一学府的地位，享有国库无偿资助、学子毕业直荐入朝为官等政策，最终还要看你们是否足够优秀。”福王爷道。
这话一出，意思已经很明显。无非是要考验众学子的品行成绩等。
“王爷，敢问朝廷要如何考验我们？”台下有人问道。
这人的话一问出，仿佛开了个头，其他学子也纷纷踊跃相问。
福王爷呵呵笑道：“本王知道，你们都是人中龙凤，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不管怎样的考验都难不住你们。不过这一次，不同于平时的考试。你们的对手，不再是你们的同学！”
“你们的对手将是……”福王爷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朗声说道：“你们的对手将是来自东赵三州共九所一流学府的优秀学子！他们将组成一个联盟，摆下一场比赛，共同挑战你们！”
此言一出，台下静了片刻，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什么？其他学府的联盟？有哪些学府？”
“应天书院、松阳书院、石鼓书院、白鹿书院……”随着福王爷口中一个个名字报出，台下学子们的声音也从喧哗慢慢地变得安静。
众人听着一个一个响亮无比的名字，仿佛被当头浇上了一盆冷水，气氛凝固，不再沸腾热闹。
直到最后一个名字“问津书院”报出，台下已是一片寂静。一时之间，只有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这些书院都很厉害吗？”沐羽蹲下来问张子诚，对这方面不太了解。
“很厉害。”张子诚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都是传承久远的学府，桃李满天下，底蕴深厚。”
随后，张子诚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太学是近十几年才建立的，享受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史无前例的支持政策，因此才在短时间内成为了所谓的“东赵第一学府”。
太学之所以能坐稳这个位置，是因为教学严苛，毕业学子有质量保障，可以直荐入朝为官。
相应的，太学每一届的学子数量都很少，不过几十名，最后也只有半数能成功毕业——今年招收了60名，与往年历届相比已经算是中等偏多的了。
而那九个书院，几乎在东赵立国之前就存在，至少都有几百年的传承。
它们同样也为朝廷贡献了许多人才，只不过相较于每届近千名学子，这些当官的学子比例就显得很小了——更多学子入了各行各业，或为某个领域的名师名流。
实际上，这九所学院，哪一个都丝毫不比太学差。其背后也有根深蒂固的氏族所把控，若是联合起来，绝对是一股不容轻视的巨大力量。
沐羽听到这些，心里也是一沉，明白为何周围有些学子脸白得一副死人样了。
“九府联盟，群英荟萃，天才如过江之鲫，平时那些所谓的‘才子’，届时也只能沦为凡庸……”
“太学和任意一所学府比起来，都不分轩轾。可若是九府联盟，唉，恐怕也只能认命了。人力有时穷啊……”
周围不断传来丧气的声音，没有任何人看好自家太学，以至于连福王爷宣布“比赛在一个月以后进行”也无人在意。
“一个月……”张子诚抬头望天，感觉呼吸很重，胸膛之中仿佛所有气息都凝固了起来。
马寅此刻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沉默不语了。
沐羽看着周围渐渐散开的人群，所有学子都在抱怨，垂头丧气地走向学堂。
“一个月很短。”沐羽受到周围的气氛影响，心情也有些沉重。
对于他来说，他才来太学没多久，按理来说感情并不深厚。而且他以后也不一定要入朝为官，离开太学也不担心日后前途。
沐羽只是把学习当作一种成长，而不是未来唯一的出路——哪怕在沐铁和孟歌笑的眼里恐怕是如此。
不过，虽然只待了短短十天，沐羽也认识了一些朋友，马寅、张子诚……唔，萧忠也勉强算一个。
每天能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对于沐羽来说，也是一件比较开心的事。
还有每天和赵月莹一起上下学，仿佛变成了生活中一件很寻常的事，刻入了习惯之中——今天赵月莹倒是没来，在家休息，昨天被绑架受了惊。
若是这一切，突然有一天要改变了，沐羽发现，自己还真有些不适应。
就在这时，一个人找到了沐羽。
肖天策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学不能解散。我们的赌约，不能终止。”
沐羽看了看他身上那袭满是补丁的布衣，说道：“太学不会解散，顶多会重建。没关系，到时你要是没钱读书，我资助你。”
肖天策：“……”我是来和你说这个的吗？
“收利息的那种。”沐羽笑嘻嘻。他和马寅在一起玩久了，似乎也变得不正经起来。
这不是沐羽第一次对肖天策的身世产生怀疑，肖天策的衣着难掩其气质，仿佛是为了低调才刻意如此打扮。所以沐羽自然不会觉得他真的会没钱读书。
肖天策没有生气，反而很平静，目光望向远处，说道：“九大书院的学子，倒是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他的表情不像其他人一样沮丧，依旧是那样恃才傲物，目光中隐藏闪烁着战意。
“你也好好准备一下。”肖天策冷冷看了沐羽一眼，“到时候别太丢人，或许还能出一份力。”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沐羽和他一起参加比赛，尽量让太学获得胜利，从而保持原样，以免推倒重建，影响赌约。
沐羽盯着肖天策的背影，眉头微皱。
没想到，在所有学子沮丧放弃的时刻，反而是肖天策这个南楚人，在为东赵的太学而奋斗。真可谓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好好准备一下么……
沐羽心中蓦然闪过一丝火热，就像干枯燥热的草原上，突然落下了一点火星，点燃了枯草，火势瞬间蔓延开来……
“怎么搞得我也有点热血了……”沐羽摇头苦笑。
身为太学的一份子，他自然也会尽力。
不过……到时候能不能轮到他就两说了。
毕竟，他只是外舍的学子；而上舍的那些人，至少比他多读了两年的书。
“比赛规则还未定下，届时再说吧。”沐羽也并不急，和马寅、张子诚一起回了学堂。
沐羽刚一坐下，门口便进来一位宫女打扮的俏丽少女，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一身碧绿衣衫，约莫十六七岁，俏脸清秀可人，身段玲珑有致，皮肤白里透红，如出水芙蓉，清新而淡雅。
这宫女先是在肖天策的位置停留片刻，似乎说了什么，接着便朝沐羽的方向径直走来。
她带着一阵香风而来，在沐羽身边停下，屈身就地蹲坐，朝着沐羽微笑。
马寅的眼睛都直了，盯着宫女看，就差没流哈喇子，连忙用手臂推了推沐羽。
沐羽看向宫女，正疑惑不解之际，却见她微微一笑，声音柔软而清甜地说道：
“沐公子，公主有请。”
……
沐羽心中一安。
可紧接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公主嘴角噙着的微笑似乎上扬了几分，黑宝石般美丽的眸子中也闪烁着光芒……那样子，像极了在想什么坏主意。
沐羽背后一寒，连忙跳下砖头，换马寅上去看。
“去看吧！”沐羽道，“站在王爷身边的就是公主。”
马寅嘿嘿一笑，迫不及待地站了上去。
“怎么样？”沐羽问道。
其实，玉燕公主虽然娇气蛮横，长得还是没话说，已经初具红颜祸水的潜力。
她继承了皇家优秀的外貌，如明珠玉露一般，走到哪里都光芒四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以她公主的高贵身份，哪怕表现得娇蛮一些，也不会缺少跟屁虫吧。
沐羽心中如此想着，却听见头顶传来马寅的声音：
“切，谁说倾国倾城的？就这？是谁散布的谣言？要被我逮到，没他好果子吃！”
沐羽愕然，难道玉燕公主长得还不够好看吗？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从砖上下来的马寅，问道：“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不就是王爷身边的那个丫头吗？这太小了都还没开始发育呢，有什么看头？”马寅一脸不屑。
很快，马寅就注意到了沐羽震惊的眼神，“额……沐兄，你这么看着我作甚？难道说……”
“难道说……”马寅的眼睛越瞪越大，“沐兄你竟是喜欢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沐羽：“……”咱们说的“喜欢”，是同一种“喜欢”吗？
“对了！”马寅似是想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沐羽一眼，“你好像确实是……”
接着他叹息一声，看向沐羽的眼神逐渐同情起来，拍了拍了沐羽的肩膀，“兄弟，世上还有太多美好，你还没有品尝过，不要太早在一棵树上吊死。”
沐羽：“……”赵月莹若是听到这话，恐怕会立刻和马寅干一架。
“这样，下次我带你去六大胡同，那里的娘们儿才是一个比一个劲啊！”马寅美滋滋地说道，还用手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模仿那个身材，仿佛要告诉沐羽究竟有多“劲”。
沐羽无言扶额。
他终于知道，马寅为何青睐商嫣然了，恐怕就是因为商嫣然发育得比较早吧……
接下来，马寅没有兴趣看公主，沐羽又十分好奇台上讲了什么，然而被“埋”在一帮高个子中间，密不透风，仿佛连声音都模糊了许多。
没办法，沐羽只好又站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玉燕公主的目光往这边瞟来，若有若无，似是在寻找什么。
为了不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他略微缩了缩头，不让自己太过显眼。
“孩子们，本王今日奉旨前来，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福王爷开始讲话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吐字分明，能够很清晰地传过来，很快吸引了沐羽的注意力，无心再关注公主。
“第一件事情，是关于太学所有教师重新筛选的问题。相信你们也发现了，今日并没有看到老师，但是不要惊慌害怕。你们在学堂中安静地自习，这表现得很好……”
福王爷告诉所有学子，老师们现在正在举行一个集议，决定了某些老师的去留。
也许之后会有一些老师离开，也会有一些新老师进来，这都是正常的情况，请同学们做好心理准备。
沐羽若有所思，低头看了一眼旁边，只见张子诚面色凝重，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双手。
“第二件事情，是关于搜查贼子丁祯纯下落的问题。此贼背德，色胆包天，铸下大错后潜伏逃匿，如今去向不明。若有谁知晓线索，可告知于本王，一旦根据线索抓捕住了贼子，本王重重有赏。”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言一出，台下学子顿时蠢蠢欲动，看样子十分积极。
福王爷为了早日将丁祯纯抓捕归案，也是用尽了心思手段。
他知道自己初来乍到，还没有头绪，不如先从学子们这里入手了解情况。说不定能打开局面。
而那些正在集议的老师们，恐怕也经历了相似的事情。
台下的学子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有的人在打听丁祯纯究竟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有的人在询问好友是否有线索。
一时间，细细碎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第三件事情，是关于太学日后发展方向与朝中对应政策的问题……”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静默。
一些碎碎细语的声音也消失不见，周围似乎落针可闻。
福王爷的说法很官方化，也很委婉。
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太学以后到底是推倒重建，还是政策大变，亦或是维持原样……
所有人都在等待命运的安排。
身为皇上派出的亲信，福王爷等若就是皇上亲自到此，宣布的自然就是皇上的旨意。
寒门学子们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生怕自己要被迫离开太学。
豪门子弟们也十分在乎，没有置身事外——毕竟他们靠自己的能力考进太学，都有真才实学，皆是心性高傲之辈，自然不希望以后有一堆猪猡一般的纨绔“买”进了学院，与他们同堂求学、甚至同朝为官。
福王爷停顿的这几个呼吸的时间，仿佛有几个昼夜那么久。
接着，福王爷再度开口：“此事，陛下已有决策。太学日后处境如何，还要取决于其教学成果——也就是你们，孩子们。”
“我们？”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难掩疑惑之色。
“太学是否名副其实，能否坐稳东赵第一学府的地位，享有国库无偿资助、学子毕业直荐入朝为官等政策，最终还要看你们是否足够优秀。”福王爷道。
这话一出，意思已经很明显。无非是要考验众学子的品行成绩等。
“王爷，敢问朝廷要如何考验我们？”台下有人问道。
这人的话一问出，仿佛开了个头，其他学子也纷纷踊跃相问。
福王爷呵呵笑道：“本王知道，你们都是人中龙凤，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不管怎样的考验都难不住你们。不过这一次，不同于平时的考试。你们的对手，不再是你们的同学！”
“你们的对手将是……”福王爷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朗声说道：“你们的对手将是来自东赵三州共九所一流学府的优秀学子！他们将组成一个联盟，摆下一场比赛，共同挑战你们！”
此言一出，台下静了片刻，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什么？其他学府的联盟？有哪些学府？”
“应天书院、松阳书院、石鼓书院、白鹿书院……”随着福王爷口中一个个名字报出，台下学子们的声音也从喧哗慢慢地变得安静。
众人听着一个一个响亮无比的名字，仿佛被当头浇上了一盆冷水，气氛凝固，不再沸腾热闹。
直到最后一个名字“问津书院”报出，台下已是一片寂静。一时之间，只有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这些书院都很厉害吗？”沐羽蹲下来问张子诚，对这方面不太了解。
“很厉害。”张子诚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都是传承久远的学府，桃李满天下，底蕴深厚。”
随后，张子诚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太学是近十几年才建立的，享受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史无前例的支持政策，因此才在短时间内成为了所谓的“东赵第一学府”。
太学之所以能坐稳这个位置，是因为教学严苛，毕业学子有质量保障，可以直荐入朝为官。
相应的，太学每一届的学子数量都很少，不过几十名，最后也只有半数能成功毕业——今年招收了60名，与往年历届相比已经算是中等偏多的了。
而那九个书院，几乎在东赵立国之前就存在，至少都有几百年的传承。
它们同样也为朝廷贡献了许多人才，只不过相较于每届近千名学子，这些当官的学子比例就显得很小了——更多学子入了各行各业，或为某个领域的名师名流。
实际上，这九所学院，哪一个都丝毫不比太学差。其背后也有根深蒂固的氏族所把控，若是联合起来，绝对是一股不容轻视的巨大力量。
沐羽听到这些，心里也是一沉，明白为何周围有些学子脸白得一副死人样了。
“九府联盟，群英荟萃，天才如过江之鲫，平时那些所谓的‘才子’，届时也只能沦为凡庸……”
“太学和任意一所学府比起来，都不分轩轾。可若是九府联盟，唉，恐怕也只能认命了。人力有时穷啊……”
周围不断传来丧气的声音，没有任何人看好自家太学，以至于连福王爷宣布“比赛在一个月以后进行”也无人在意。
“一个月……”张子诚抬头望天，感觉呼吸很重，胸膛之中仿佛所有气息都凝固了起来。
马寅此刻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沉默不语了。
沐羽看着周围渐渐散开的人群，所有学子都在抱怨，垂头丧气地走向学堂。
“一个月很短。”沐羽受到周围的气氛影响，心情也有些沉重。
对于他来说，他才来太学没多久，按理来说感情并不深厚。而且他以后也不一定要入朝为官，离开太学也不担心日后前途。
沐羽只是把学习当作一种成长，而不是未来唯一的出路——哪怕在沐铁和孟歌笑的眼里恐怕是如此。
不过，虽然只待了短短十天，沐羽也认识了一些朋友，马寅、张子诚……唔，萧忠也勉强算一个。
每天能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对于沐羽来说，也是一件比较开心的事。
还有每天和赵月莹一起上下学，仿佛变成了生活中一件很寻常的事，刻入了习惯之中——今天赵月莹倒是没来，在家休息，昨天被绑架受了惊。
若是这一切，突然有一天要改变了，沐羽发现，自己还真有些不适应。
就在这时，一个人找到了沐羽。
肖天策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学不能解散。我们的赌约，不能终止。”
沐羽看了看他身上那袭满是补丁的布衣，说道：“太学不会解散，顶多会重建。没关系，到时你要是没钱读书，我资助你。”
肖天策：“……”我是来和你说这个的吗？
“收利息的那种。”沐羽笑嘻嘻。他和马寅在一起玩久了，似乎也变得不正经起来。
这不是沐羽第一次对肖天策的身世产生怀疑，肖天策的衣着难掩其气质，仿佛是为了低调才刻意如此打扮。所以沐羽自然不会觉得他真的会没钱读书。
肖天策没有生气，反而很平静，目光望向远处，说道：“九大书院的学子，倒是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他的表情不像其他人一样沮丧，依旧是那样恃才傲物，目光中隐藏闪烁着战意。
“你也好好准备一下。”肖天策冷冷看了沐羽一眼，“到时候别太丢人，或许还能出一份力。”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沐羽和他一起参加比赛，尽量让太学获得胜利，从而保持原样，以免推倒重建，影响赌约。
沐羽盯着肖天策的背影，眉头微皱。
没想到，在所有学子沮丧放弃的时刻，反而是肖天策这个南楚人，在为东赵的太学而奋斗。真可谓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好好准备一下么……
沐羽心中蓦然闪过一丝火热，就像干枯燥热的草原上，突然落下了一点火星，点燃了枯草，火势瞬间蔓延开来……
“怎么搞得我也有点热血了……”沐羽摇头苦笑。
身为太学的一份子，他自然也会尽力。
不过……到时候能不能轮到他就两说了。
毕竟，他只是外舍的学子；而上舍的那些人，至少比他多读了两年的书。
“比赛规则还未定下，届时再说吧。”沐羽也并不急，和马寅、张子诚一起回了学堂。
沐羽刚一坐下，门口便进来一位宫女打扮的俏丽少女，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一身碧绿衣衫，约莫十六七岁，俏脸清秀可人，身段玲珑有致，皮肤白里透红，如出水芙蓉，清新而淡雅。
这宫女先是在肖天策的位置停留片刻，似乎说了什么，接着便朝沐羽的方向径直走来。
她带着一阵香风而来，在沐羽身边停下，屈身就地蹲坐，朝着沐羽微笑。
马寅的眼睛都直了，盯着宫女看，就差没流哈喇子，连忙用手臂推了推沐羽。
沐羽看向宫女，正疑惑不解之际，却见她微微一笑，声音柔软而清甜地说道：
“沐公子，公主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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