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抢劫，与抢劫
在几名清道夫的努力下，困住男人的厚冰层终于碎裂成无数细小的冰片。弹头约翰还未来得及喘气，身材高大的西多罗夫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住男人的手腕将他从冰柜里提了出来。
“现在……怎么办？”弹头约翰问道，他小心翼翼地盯着被西多罗夫拽出冰柜的男人，生怕对方会突然苏醒。
“怎么办？咱们就在这拆！”
西多罗夫将男人扛在肩上，一路从垃圾山上走回了原本燃着篝火的汽油桶旁，把身上的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这么拆？”弹头约翰盯向男人的眼都盯直了，他怔怔地看着男人的五官，试图辨别他是否还活着。
“怎么了？看到裸男就受不了了？你还好这口？”西多罗夫粗犷地笑了起来，就像一只郊狼的呼啸。他招呼着剩下的三名清道夫赶紧去面包车里拿拆卸义体的手术用具，“不在这拆还在哪拆？要是咱们把这家伙拿回夜之城，他身上的高级义体哪还有哥们几个的事！”
“去你的……”弹头约翰骂了一句，他费力地弯下生锈的膝盖，将机械手放在男人的鼻腔前，想要感知对方的鼻息，但很快意识到自己手部的劣质机械义体根本不能给自己提供如此细节的感应。
“赶紧吧，等一会儿头儿那边就要让人和咱们换班了。”西多罗夫挽了挽袖口，催促着其他清道夫快点行动，他就像一个坐在砧板面前的屠夫，准备将眼前的男人大卸八块。
弹头约翰小心翼翼地踹了踹男人的脸，他发现男人全身上下的皮肤看起来都十分透亮——就像是新生婴儿的皮肤，但左侧脸颊上却有一道不符合皮肤状态的可怖裂纹形疤痕，而这个疤痕看上去也像是不久之前刚刚形成的。
在确定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后，弹头约翰终于放下了心。
“行了，你就别光盯着人家看了，等咱们处理完给他套个裤子，也算是让他走得体面点，”西多罗夫不耐烦地赶走了仍站在男人旁边的弹头约翰，命令其余三名清道夫分别抓住男人两侧的手臂，将他成大字型摆在地上，随后捏着手术刀向男人的肩膀出划去，“咱们先帮老约翰把他的胳膊卸下来……”
几乎就是手术刀已经快要刺破男人肩膀皮肤的瞬间，弹头约翰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再次抬眼时对上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电光火石间，弹头约翰甚至都还未来得及露出惊讶地表情，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便瞬间抓住了西多罗夫捏住手术刀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盯着准备将自己大卸八块的男人。
“你要做什么。”男人冷冷地质问着西多罗夫，西多罗夫不由得吃了一惊，想要把手从男人的桎梏中挣脱。
“我草，他醒了！”
但男人不给西多罗夫挣脱的机会，他依旧牢牢地抓着西多罗夫的手腕，几乎是用蛮力将西多罗夫的手向外扭去，西多罗夫不得已吃痛地松开了手中的手术刀。
“愣着干什么啊，快杀了他！”西多罗夫大吼道，身旁的清道夫这才如梦初醒般掏出了自己身后的武器，与逐渐站起身子的男人对峙起来。
“闪开，约翰！”
弹头约翰被男人突然的苏醒吓到了，他双腿直直地瘫在地上，无力跑动，只能手脚并用着想要和男人拉开距离。
“啊，你们想杀了我，”男人一边牢牢抓住西多罗夫的手腕，一边借助西多罗夫试图挣脱的力量顺势站了起来，他有些恍然大悟地看着手拿武器的清道夫，但随后又变得迷茫了起来，“奇怪，我怎么在……我不是……”
手拿武器的清道夫并没有耐心倾听男子的迷茫自语，在西多罗夫的命令下，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向男人扣动扳机。
“这下你完蛋啦！”
弹头约翰大笑了起来，他刚才还因为男人的苏醒而怕得要死，但看到清道夫们强大的火力，他又一瞬间找回了胆子。
但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就在弹头约翰的眼中消失了，只剩下原本被男人抓住的西多罗夫仍站在原地。
“唰——”
约翰迟钝地扭过头去，瞬间消失的男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清道夫的身后，几乎就在一秒钟的时间里，他伸出了藏在手肘外侧的螳螂刀，依次刺穿了三名清道夫的胸腔。
“这是，斯安威斯坦……”弹头约翰意识到男人发动了斯安威斯坦的力量，恐惧逐渐顺着他的脚尖向上弥漫，就像牢固地藤蔓一样将他沉重的下肢禁锢在地上无法动弹。
是啊，这是一个全身上下都装满荒坂顶级义体的男人，他们几个小小的清道夫又怎么是他的对手呢？
“我杀了你——”但发狂的西多罗夫显然意识不到这点，见到三名清道夫都被男人轻而易举地解决，不死心的西多罗夫瞬间弹出手腕口的射弹发射口试图向男人发动反击，但几乎又是一眨眼的时间，等弹头约翰再次睁开眼睛，西多罗夫已经身首异处，脖颈处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洒在周围肮脏的地面上。
短暂的几分钟内，西多罗夫和其余三名清道夫便断送了性命，整个垃圾山只剩下弹头约翰和男人两人。
男人站在倒下的西多罗夫身边，黏稠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胸口和腹肌上，这种触感让他才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站在荒野上。
“靠……”弹头约翰听到男人小声地骂了几句，他扯了扯西多罗夫身上被鲜血洇透的外套，最终摇摇头选择了放弃，伸着螳螂刀扭头向弹头约翰走来。
“不，不要过来！要杀你的不是我是他们，我劝过他们！他们不听——”恐惧再次灌满弹头约翰本就未能平复的心脏，他用手护住面部，惊恐地哀求着，吓得快要尿了出来。
“起来吧，我没打算杀你。”属于男人的懒散声音响起，弹头约翰小心翼翼地睁开紧闭的双眼，透过眼皮的缝隙，弹头约翰发现对方已经收回了螳螂刀，正站在面前打量着自己。
弹头约翰呜咽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男人的眼睛，生怕眼前的荒坂特工突然再次伸出螳螂刀戳穿自己的腹部。
“这是在恶土？”男人问道，他似乎有些介意弹头约翰向下的目光，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随后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到不远处高楼林立的夜之城后，他紧皱的眉毛终于松了下来，“原来我还在夜之城。”
“恶土的垃圾山，对没错，您是在夜之城不远处。”弹头约翰急忙答道，他一个劲地弓腰低头，学着那些虎爪帮日本人卑躬屈膝的姿态，想要向男人证明自己毫无恶意。
男人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我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我们，不……他们发现你被冻在垃圾山上的废弃冰柜里……”弹头约翰结结巴巴地说道，试图撇清自己和其他清道夫之间的关系，“我让西多罗夫别动你，他不听，非要把你拿出来……我阻止过他们！我自己真没想要害你！更没想过把你的螳螂刀拆下来装自己身上……！绝对没有！”
男人被弹头约翰的不打自招给逗笑了，他短促地笑了一声，但在弹头约翰眼中更像是极具威胁的冷笑：“行了，没问你这个。”
于是弹头约翰又紧闭上了嘴巴，他再次老老实实低下头去。约翰的肩膀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发抖，但幸亏四肢的机械义体生锈的厉害，这种因恐惧而导致的颤抖并没有带到双腿或手部。
他大气不敢出一声，男人在他面前有些焦虑地踱步，似乎是想要搞清楚自己的状况。
“现在是几几年？还是77年吗？”男人再次问道。
“2077？”弹头约翰有些迷茫，“不，都过去5年啦，现在是2082年……荒坂和军用科技打仗了打了差不多快三年……”
“荒坂和军用科技打仗了？”男人有些惊讶。弹头约翰意识到男人似乎不属于眼下这个时代，他可能是从2077年之后就一直被冰冻在冰柜之中——直到他们几个倒霉鬼敲碎了封印他的冰层。
在解答了全部疑问之后，男人对弹头约翰丧失了兴趣，他又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抱起了双臂：“喂，把衣服脱了。”
“嗯？”弹头约翰愣住了。
“把衣服脱了，”男人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看不出我没衣服穿吗，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可是我……”弹头约翰可怜巴巴地乞求着，但因忌惮着男人螳螂刀的威力，只能不情愿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明明地上有那么多衣服……”
“那几套沾了血了，我不喜欢，”男人不由分说地将弹头约翰脱下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冷冷道，“你要喜欢，就把你同伴的衣服扒了穿走，正好警告别的清道夫不要随便觊觎别人身上的义体。”
弹头约翰这回没有说话，他哆哆嗦嗦地把生锈的腿部义体从裤子里掏了出来，还未来得及伸手递给男子就被对方一把抓了过去。
“行了，”螳螂刀杀手利落地穿上了弹头约翰的裤子，原本在弹头约翰身上看着邋邋遢遢的衣服却在男人精壮的身材下显得意外合身。随后男人看向了全身上下只剩内裤的弹头约翰，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约翰是吧？赶紧走吧，离开我的视线。”
弹头约翰局促地抱住自己暴露在寒冷空气外的皮肤，试图护住自己因长期酗酒而凸起的肚子，他这才意识到男人能赤身裸体站在如此寒冷的空气中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弹头约翰犹犹豫豫地从男人身边走过，他小心翼翼地走向清道夫的尸体边，想要换上对方沾满血迹的衣服。
终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弹头约翰情不自禁问道：“……你，究竟是谁？”
“Ed……你没必要知道，”尽管男人看起来并不乐于回答弹头约翰的问题，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虽然弹头约翰觉得这听起来不像个真名——随后男人抓了抓腰口有些过松的清道夫破洞牛仔裤，最终皱起眉头骂了起来，“草，你是不是尿了？我怎么感觉你裤裆口又湿又热？”
“现在……怎么办？”弹头约翰问道，他小心翼翼地盯着被西多罗夫拽出冰柜的男人，生怕对方会突然苏醒。
“怎么办？咱们就在这拆！”
西多罗夫将男人扛在肩上，一路从垃圾山上走回了原本燃着篝火的汽油桶旁，把身上的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这么拆？”弹头约翰盯向男人的眼都盯直了，他怔怔地看着男人的五官，试图辨别他是否还活着。
“怎么了？看到裸男就受不了了？你还好这口？”西多罗夫粗犷地笑了起来，就像一只郊狼的呼啸。他招呼着剩下的三名清道夫赶紧去面包车里拿拆卸义体的手术用具，“不在这拆还在哪拆？要是咱们把这家伙拿回夜之城，他身上的高级义体哪还有哥们几个的事！”
“去你的……”弹头约翰骂了一句，他费力地弯下生锈的膝盖，将机械手放在男人的鼻腔前，想要感知对方的鼻息，但很快意识到自己手部的劣质机械义体根本不能给自己提供如此细节的感应。
“赶紧吧，等一会儿头儿那边就要让人和咱们换班了。”西多罗夫挽了挽袖口，催促着其他清道夫快点行动，他就像一个坐在砧板面前的屠夫，准备将眼前的男人大卸八块。
弹头约翰小心翼翼地踹了踹男人的脸，他发现男人全身上下的皮肤看起来都十分透亮——就像是新生婴儿的皮肤，但左侧脸颊上却有一道不符合皮肤状态的可怖裂纹形疤痕，而这个疤痕看上去也像是不久之前刚刚形成的。
在确定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后，弹头约翰终于放下了心。
“行了，你就别光盯着人家看了，等咱们处理完给他套个裤子，也算是让他走得体面点，”西多罗夫不耐烦地赶走了仍站在男人旁边的弹头约翰，命令其余三名清道夫分别抓住男人两侧的手臂，将他成大字型摆在地上，随后捏着手术刀向男人的肩膀出划去，“咱们先帮老约翰把他的胳膊卸下来……”
几乎就是手术刀已经快要刺破男人肩膀皮肤的瞬间，弹头约翰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再次抬眼时对上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电光火石间，弹头约翰甚至都还未来得及露出惊讶地表情，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便瞬间抓住了西多罗夫捏住手术刀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盯着准备将自己大卸八块的男人。
“你要做什么。”男人冷冷地质问着西多罗夫，西多罗夫不由得吃了一惊，想要把手从男人的桎梏中挣脱。
“我草，他醒了！”
但男人不给西多罗夫挣脱的机会，他依旧牢牢地抓着西多罗夫的手腕，几乎是用蛮力将西多罗夫的手向外扭去，西多罗夫不得已吃痛地松开了手中的手术刀。
“愣着干什么啊，快杀了他！”西多罗夫大吼道，身旁的清道夫这才如梦初醒般掏出了自己身后的武器，与逐渐站起身子的男人对峙起来。
“闪开，约翰！”
弹头约翰被男人突然的苏醒吓到了，他双腿直直地瘫在地上，无力跑动，只能手脚并用着想要和男人拉开距离。
“啊，你们想杀了我，”男人一边牢牢抓住西多罗夫的手腕，一边借助西多罗夫试图挣脱的力量顺势站了起来，他有些恍然大悟地看着手拿武器的清道夫，但随后又变得迷茫了起来，“奇怪，我怎么在……我不是……”
手拿武器的清道夫并没有耐心倾听男子的迷茫自语，在西多罗夫的命令下，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向男人扣动扳机。
“这下你完蛋啦！”
弹头约翰大笑了起来，他刚才还因为男人的苏醒而怕得要死，但看到清道夫们强大的火力，他又一瞬间找回了胆子。
但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就在弹头约翰的眼中消失了，只剩下原本被男人抓住的西多罗夫仍站在原地。
“唰——”
约翰迟钝地扭过头去，瞬间消失的男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清道夫的身后，几乎就在一秒钟的时间里，他伸出了藏在手肘外侧的螳螂刀，依次刺穿了三名清道夫的胸腔。
“这是，斯安威斯坦……”弹头约翰意识到男人发动了斯安威斯坦的力量，恐惧逐渐顺着他的脚尖向上弥漫，就像牢固地藤蔓一样将他沉重的下肢禁锢在地上无法动弹。
是啊，这是一个全身上下都装满荒坂顶级义体的男人，他们几个小小的清道夫又怎么是他的对手呢？
“我杀了你——”但发狂的西多罗夫显然意识不到这点，见到三名清道夫都被男人轻而易举地解决，不死心的西多罗夫瞬间弹出手腕口的射弹发射口试图向男人发动反击，但几乎又是一眨眼的时间，等弹头约翰再次睁开眼睛，西多罗夫已经身首异处，脖颈处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洒在周围肮脏的地面上。
短暂的几分钟内，西多罗夫和其余三名清道夫便断送了性命，整个垃圾山只剩下弹头约翰和男人两人。
男人站在倒下的西多罗夫身边，黏稠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胸口和腹肌上，这种触感让他才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站在荒野上。
“靠……”弹头约翰听到男人小声地骂了几句，他扯了扯西多罗夫身上被鲜血洇透的外套，最终摇摇头选择了放弃，伸着螳螂刀扭头向弹头约翰走来。
“不，不要过来！要杀你的不是我是他们，我劝过他们！他们不听——”恐惧再次灌满弹头约翰本就未能平复的心脏，他用手护住面部，惊恐地哀求着，吓得快要尿了出来。
“起来吧，我没打算杀你。”属于男人的懒散声音响起，弹头约翰小心翼翼地睁开紧闭的双眼，透过眼皮的缝隙，弹头约翰发现对方已经收回了螳螂刀，正站在面前打量着自己。
弹头约翰呜咽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男人的眼睛，生怕眼前的荒坂特工突然再次伸出螳螂刀戳穿自己的腹部。
“这是在恶土？”男人问道，他似乎有些介意弹头约翰向下的目光，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随后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到不远处高楼林立的夜之城后，他紧皱的眉毛终于松了下来，“原来我还在夜之城。”
“恶土的垃圾山，对没错，您是在夜之城不远处。”弹头约翰急忙答道，他一个劲地弓腰低头，学着那些虎爪帮日本人卑躬屈膝的姿态，想要向男人证明自己毫无恶意。
男人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我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我们，不……他们发现你被冻在垃圾山上的废弃冰柜里……”弹头约翰结结巴巴地说道，试图撇清自己和其他清道夫之间的关系，“我让西多罗夫别动你，他不听，非要把你拿出来……我阻止过他们！我自己真没想要害你！更没想过把你的螳螂刀拆下来装自己身上……！绝对没有！”
男人被弹头约翰的不打自招给逗笑了，他短促地笑了一声，但在弹头约翰眼中更像是极具威胁的冷笑：“行了，没问你这个。”
于是弹头约翰又紧闭上了嘴巴，他再次老老实实低下头去。约翰的肩膀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发抖，但幸亏四肢的机械义体生锈的厉害，这种因恐惧而导致的颤抖并没有带到双腿或手部。
他大气不敢出一声，男人在他面前有些焦虑地踱步，似乎是想要搞清楚自己的状况。
“现在是几几年？还是77年吗？”男人再次问道。
“2077？”弹头约翰有些迷茫，“不，都过去5年啦，现在是2082年……荒坂和军用科技打仗了打了差不多快三年……”
“荒坂和军用科技打仗了？”男人有些惊讶。弹头约翰意识到男人似乎不属于眼下这个时代，他可能是从2077年之后就一直被冰冻在冰柜之中——直到他们几个倒霉鬼敲碎了封印他的冰层。
在解答了全部疑问之后，男人对弹头约翰丧失了兴趣，他又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抱起了双臂：“喂，把衣服脱了。”
“嗯？”弹头约翰愣住了。
“把衣服脱了，”男人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看不出我没衣服穿吗，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可是我……”弹头约翰可怜巴巴地乞求着，但因忌惮着男人螳螂刀的威力，只能不情愿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明明地上有那么多衣服……”
“那几套沾了血了，我不喜欢，”男人不由分说地将弹头约翰脱下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冷冷道，“你要喜欢，就把你同伴的衣服扒了穿走，正好警告别的清道夫不要随便觊觎别人身上的义体。”
弹头约翰这回没有说话，他哆哆嗦嗦地把生锈的腿部义体从裤子里掏了出来，还未来得及伸手递给男子就被对方一把抓了过去。
“行了，”螳螂刀杀手利落地穿上了弹头约翰的裤子，原本在弹头约翰身上看着邋邋遢遢的衣服却在男人精壮的身材下显得意外合身。随后男人看向了全身上下只剩内裤的弹头约翰，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约翰是吧？赶紧走吧，离开我的视线。”
弹头约翰局促地抱住自己暴露在寒冷空气外的皮肤，试图护住自己因长期酗酒而凸起的肚子，他这才意识到男人能赤身裸体站在如此寒冷的空气中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弹头约翰犹犹豫豫地从男人身边走过，他小心翼翼地走向清道夫的尸体边，想要换上对方沾满血迹的衣服。
终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弹头约翰情不自禁问道：“……你，究竟是谁？”
“Ed……你没必要知道，”尽管男人看起来并不乐于回答弹头约翰的问题，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虽然弹头约翰觉得这听起来不像个真名——随后男人抓了抓腰口有些过松的清道夫破洞牛仔裤，最终皱起眉头骂了起来，“草，你是不是尿了？我怎么感觉你裤裆口又湿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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