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所谓传奇
分离芯片：清道夫与弹头约翰的对话记录
清道夫：搞什么？
清道夫：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弹头约翰：这跟我没关系！
清道夫：那你他妈怎么活着？
弹头约翰：有个男人……有个男人！我们从垃圾山里的冰柜里翻出个男人，我们以为他死了！西多罗夫想把他身上的义体拆下来……
清道夫：他一个人杀了四个？你在开什么玩笑？
弹头约翰：我没开玩笑！他身上装的都是荒坂的顶尖货，一眨眼间就跟穿烧烤串一样捅开了三个人的肚子！
清道夫：真见鬼，这家伙什么来历？
弹头约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只说自己叫Ed，我不敢多问……
清道夫：Ed？
清道夫：我绝对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Ed，埃德加·戴维斯，他开着清道夫留在垃圾山边上的面包车，一路向夜之城奔去，感到心乱如焚。
夜之城的马路依旧和他记忆中一样，但两侧的风景已经截然不同往日了。
一些原本过去还在经营的大楼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四周的墙面上都出现了枪林弹雨或者炮弹留下的痕迹。街道上无人打扫的碎石、路障以及空弹壳，都在向埃德加无声地证明着夜之城已经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
荒坂赖宣当年向埃德加吐露的计划，都在一步步落实。
然而现在的埃德加却毫无心情去观察周围的变化，他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正急需找到解答的方法。
他怎么突然复活了？
埃德加记不清自己和奥特一起离开神舆潜入旧网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仿佛是一个阴冷而黑暗的噩梦，他似乎进入了一种冷冻的睡眠状态，能够细微地感知着周围的状况，却丧失了有关自己存在的意识和行动能力。
如果按照当时奥特的说法，自己应该早就变成了一组在旧网的流窜AI，而为什么时隔五年后他又回到了夜之城？
以及自己现在身上的这幅身子到底是谁的？
埃德加通过汽车的后视镜打量着自己的面容，黑色背头、深蓝色的眼睛，以及左脸颊上那道裂纹状的疤痕，这似乎和印象中的自己别无二致。可问题是，自己的身子应该早就属于大卫了才对。
大卫……
埃德加内心燃起了一股别扭而又恼火的情绪，他确实在憎恨着大卫夺走了自己的身体——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露西暗自植入在自己身上的一串代码彻底封死了自己回归身体的道路，以保证无论结局如何大卫都能够成功复活。
但他的理智也同样在劝导着自己，自己本就欠大卫的，更何况，在一开始自己也有想把身体给予大卫的打算。
一个阻截在高速路口的路障让原本分神的埃德加瞬间挪回了注意力，在紧急刹车导致的汽车轮胎刺耳的摩擦声中，埃德加恢复了冷静。
如果大卫拿走了我的身体，那我现在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大卫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我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办法查明真相。
埃德加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原本混乱的思绪再一步一步理清。现在的夜之城已经非同往日了，如果他想要调查出关于自己的问题，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低调行事、摸清夜之城现在的局势。
他再一次发动油门，绕开了高速路上堆积的路障，决定前往自己的第一个目的地：来生酒吧。
他希望自己能在来生见到自己最挂念的人，V。
尽管夜之城变了很多，但来生酒吧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变。整个酒吧的装饰仍是布满了过去快要形成光污染的霓虹灯条，连酒保都还是曾经那个酒保，克莱尔。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来生的雇佣兵看着比埃德加印象中的要更加崇尚机械义体了，大量钛金钢板外漏的机械义体在霓虹灯光下闪闪发光，让埃德加第一反应以为是遇到了漩涡帮搞团建。
但随后埃德加就注意到大部分雇佣兵的机械义体上都打上了荒坂或者军用科技等公司集团的商标，这让他情不自禁想到了第四次公司战争时的情况，大量的雇佣兵纷纷选择为不同的公司集团卖命，看起来今日的情况也算往日重现了。
来生酒吧是个绝对中立的地方，不同阵营的雇佣兵相聚一堂喝得酩酊大醉，甚至有些死对头也能在此称兄道弟——不是因为雇佣兵的气量，而是没有谁真正在乎公司战争的结局。
“来点什么？”克莱尔很快注意到了刚刚落座在吧台边的埃德加，但并没有认出他的身份，这不怪克莱尔的眼力，而是埃德加带上了光学口罩，遮挡住了自己的容貌以隐藏身份。
“你们这有什么？”埃德加像五年前一样询问道。
克莱尔点了点桌面，很快一个全息投影的菜单便出现在了埃德加面前。她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不知身份的男人，全然不顾男人身后的雇佣兵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打斗。
“看起来有人喝醉了。”埃德加注意到身后的嘈杂声，扭头发现几名康陶的佣兵似乎在为什么事争论了起来。
“最近天天都这样，”克莱尔叹了口气，“这帮没种的家伙，也就只敢在V不在的日子里作威作福了。”
“V？”听到熟悉的名字，埃德加内心有些惊讶，但仍不动声色地说道，“她不在这？”
“她接了个单，”克莱尔简单地说，“离开夜之城有些日子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
克莱尔耸耸肩，显然是不清楚V的委托的具体状况，补充说：“那单子的雇主看着挺不简单的，我猜还要等一段时间吧——你找她有事？”
埃德加点了点头，找了个措辞：“我也有活想要找她。”
“哦？”克莱尔把手肘放在吧台面上撑起自己的脸颊，显然对埃德加的话充满了兴趣，“你想找‘来生女王’干活。”
“来生女王？”埃德加终于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我还以为……来生的头还是罗格。”
“罗格很久之前就不干了，”克莱尔对埃德加的态度有些狐疑，“现在来生的事都是V在管……你不是夜之城的？”
“很久没回来了，”埃德加解释道，“大概五年了吧。”
“那还真差不多，”克莱尔看起来丧失了和埃德加对话的兴趣，她开始收拾其他人遗落在吧台的酒杯，“五年前罗格还是来生的女王，五年后……嗯，这五年的事可真够多的。”
V已经成为了来生的新女王，埃德加想道，V做到了，她成为了传奇。
这个发现让埃德加不由得振奋了起来，他实打实地为V高兴，尽管V现在并不在夜之城，但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和V再次碰面——V一定会为自己的复活而感到惊讶不已。
他开始翻阅自己眼前的全息酒单，决心找上一杯烈酒率先庆祝一下，但随后，一个熟悉的名字滑入他的眼帘。
埃德加·戴维斯。
埃德加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也能出现在来生的酒单里。
连他也能被算在夜之城的传奇中了吗？
“埃德加·戴维斯，”埃德加指着自己的名字，向克莱尔发问，“我没见过这瓶酒，这是谁的？”
“哦，”与埃德加的惊喜不同，克莱尔的表情十分复杂，“这瓶酒……是V要求加上的，为了纪念她的一个朋友。”
“朋友？”埃德加继续询问，“她的朋友干了什么？”
克莱尔看起来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说来复杂……你应该知道五年前荒坂塔的那场事件吧。”
“袭击荒坂塔？知道，我……听说过。”
“她的朋友在那次袭击中死了，”克莱尔简短地说道，“但是……除了V、罗格和韦兰在现场以外，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他们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所以……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但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埃德加·戴维斯到底做过什么。”
埃德加感到一阵失望，他本以为V会把自己的故事告诉别人，而不是只用一瓶酒来防止他被遗忘。
“埃德加·戴维斯是个公司狗，”原本听着埃德加和克莱尔交流的一名雇佣兵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伏特加，满身酒气、鼻头发红，显得醉醺醺的，“一个臭公司狗！我发誓我五年前在新闻上见过他的名字。”
埃德加挑了挑眉毛，没有阻止雇佣兵。
“我之前有个远房表妹，嗝，她就在荒坂工作，”雇佣兵打着酒嗝，不安分地用手指着埃德加的眼睛，仿佛在证明着自己的权威性，“她告诉过我，埃德加·戴维斯在荒坂高层工作，一个实打实的公司狗，呸！”
“亚历山大！”克莱尔震声想要阻止雇佣兵说下去。
但雇佣兵丝毫没有理会克莱德的意思，他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大家都这么说——荒坂塔事件那次，埃德加肯定就在现场，这个忠心耿耿的公司猪想着为荒坂效命呢，结果就被V一枪给崩了！活该！至于为什么来生会有他的酒嘛……听说这个公司猪和V之前还算是‘老情人’！”
“亚历山大，够了！”克莱尔明显不愿意听见有人诋毁V的名誉，她狠狠地拍了一下吧台桌面，示意亚历山大赶紧离开，“你要是还想呆在来生，就给我好好地闭上嘴巴，别忘了之前V是怎么收拾那些像你这样管不住嘴的家伙的。”
亚历山大明显忌惮着V的实力，他咕哝了一句粗话，又提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走了。
克莱尔盯着亚历山大离开的方向，最后叹了口气，对埃德加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尽管这里有埃德加的特制酒……但‘埃德加·戴维斯’这个名字在来生算个禁词，不少人都谣传埃德加是为荒坂工作，根本算不上什么传奇，但V只要听到有人这么诋毁埃德加，就绝不会让对方能站着离开来生。”
埃德加感到心情一阵复杂，他没想到五年后自己竟然成为众人攻击的对象，更没想到V等人从来没有试图说出事件的真相来为他正名。但听到克莱尔说V会狠狠收拾诋毁自己的人时，埃德加还感到了微微的欣慰。
“你用到‘诋毁’这个词……”
“哦，”克莱尔意识到了自己的用词带有主观色彩，她慌乱地摸了下头发，“唉，我之前也在来生短暂见过埃德加几面，尽管我不知道他的为人……但那个时候他给我的印象不错，我还是愿意把他想象成一个好人来看待。”
克莱尔的话让埃德加心情好了几分，他点点头，指了一下全息菜单上的名字：“听起来不错，那我就来杯‘埃德加·戴维斯’，尝尝这个不算传奇的传奇到底是什么味道。”
克莱尔拿起了吧台下方的酒杯，没有再说什么，在片刻沉默后，埃德加将克莱尔调好的酒一饮而下。
调制酒的味道不比埃德加的思绪混乱，他搞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整个夜之城又发生了什么，而眼下他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查清楚自己突然复活的原因。
清道夫：搞什么？
清道夫：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弹头约翰：这跟我没关系！
清道夫：那你他妈怎么活着？
弹头约翰：有个男人……有个男人！我们从垃圾山里的冰柜里翻出个男人，我们以为他死了！西多罗夫想把他身上的义体拆下来……
清道夫：他一个人杀了四个？你在开什么玩笑？
弹头约翰：我没开玩笑！他身上装的都是荒坂的顶尖货，一眨眼间就跟穿烧烤串一样捅开了三个人的肚子！
清道夫：真见鬼，这家伙什么来历？
弹头约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只说自己叫Ed，我不敢多问……
清道夫：Ed？
清道夫：我绝对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Ed，埃德加·戴维斯，他开着清道夫留在垃圾山边上的面包车，一路向夜之城奔去，感到心乱如焚。
夜之城的马路依旧和他记忆中一样，但两侧的风景已经截然不同往日了。
一些原本过去还在经营的大楼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四周的墙面上都出现了枪林弹雨或者炮弹留下的痕迹。街道上无人打扫的碎石、路障以及空弹壳，都在向埃德加无声地证明着夜之城已经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
荒坂赖宣当年向埃德加吐露的计划，都在一步步落实。
然而现在的埃德加却毫无心情去观察周围的变化，他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正急需找到解答的方法。
他怎么突然复活了？
埃德加记不清自己和奥特一起离开神舆潜入旧网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仿佛是一个阴冷而黑暗的噩梦，他似乎进入了一种冷冻的睡眠状态，能够细微地感知着周围的状况，却丧失了有关自己存在的意识和行动能力。
如果按照当时奥特的说法，自己应该早就变成了一组在旧网的流窜AI，而为什么时隔五年后他又回到了夜之城？
以及自己现在身上的这幅身子到底是谁的？
埃德加通过汽车的后视镜打量着自己的面容，黑色背头、深蓝色的眼睛，以及左脸颊上那道裂纹状的疤痕，这似乎和印象中的自己别无二致。可问题是，自己的身子应该早就属于大卫了才对。
大卫……
埃德加内心燃起了一股别扭而又恼火的情绪，他确实在憎恨着大卫夺走了自己的身体——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露西暗自植入在自己身上的一串代码彻底封死了自己回归身体的道路，以保证无论结局如何大卫都能够成功复活。
但他的理智也同样在劝导着自己，自己本就欠大卫的，更何况，在一开始自己也有想把身体给予大卫的打算。
一个阻截在高速路口的路障让原本分神的埃德加瞬间挪回了注意力，在紧急刹车导致的汽车轮胎刺耳的摩擦声中，埃德加恢复了冷静。
如果大卫拿走了我的身体，那我现在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大卫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我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办法查明真相。
埃德加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原本混乱的思绪再一步一步理清。现在的夜之城已经非同往日了，如果他想要调查出关于自己的问题，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低调行事、摸清夜之城现在的局势。
他再一次发动油门，绕开了高速路上堆积的路障，决定前往自己的第一个目的地：来生酒吧。
他希望自己能在来生见到自己最挂念的人，V。
尽管夜之城变了很多，但来生酒吧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变。整个酒吧的装饰仍是布满了过去快要形成光污染的霓虹灯条，连酒保都还是曾经那个酒保，克莱尔。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来生的雇佣兵看着比埃德加印象中的要更加崇尚机械义体了，大量钛金钢板外漏的机械义体在霓虹灯光下闪闪发光，让埃德加第一反应以为是遇到了漩涡帮搞团建。
但随后埃德加就注意到大部分雇佣兵的机械义体上都打上了荒坂或者军用科技等公司集团的商标，这让他情不自禁想到了第四次公司战争时的情况，大量的雇佣兵纷纷选择为不同的公司集团卖命，看起来今日的情况也算往日重现了。
来生酒吧是个绝对中立的地方，不同阵营的雇佣兵相聚一堂喝得酩酊大醉，甚至有些死对头也能在此称兄道弟——不是因为雇佣兵的气量，而是没有谁真正在乎公司战争的结局。
“来点什么？”克莱尔很快注意到了刚刚落座在吧台边的埃德加，但并没有认出他的身份，这不怪克莱尔的眼力，而是埃德加带上了光学口罩，遮挡住了自己的容貌以隐藏身份。
“你们这有什么？”埃德加像五年前一样询问道。
克莱尔点了点桌面，很快一个全息投影的菜单便出现在了埃德加面前。她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不知身份的男人，全然不顾男人身后的雇佣兵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打斗。
“看起来有人喝醉了。”埃德加注意到身后的嘈杂声，扭头发现几名康陶的佣兵似乎在为什么事争论了起来。
“最近天天都这样，”克莱尔叹了口气，“这帮没种的家伙，也就只敢在V不在的日子里作威作福了。”
“V？”听到熟悉的名字，埃德加内心有些惊讶，但仍不动声色地说道，“她不在这？”
“她接了个单，”克莱尔简单地说，“离开夜之城有些日子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
克莱尔耸耸肩，显然是不清楚V的委托的具体状况，补充说：“那单子的雇主看着挺不简单的，我猜还要等一段时间吧——你找她有事？”
埃德加点了点头，找了个措辞：“我也有活想要找她。”
“哦？”克莱尔把手肘放在吧台面上撑起自己的脸颊，显然对埃德加的话充满了兴趣，“你想找‘来生女王’干活。”
“来生女王？”埃德加终于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我还以为……来生的头还是罗格。”
“罗格很久之前就不干了，”克莱尔对埃德加的态度有些狐疑，“现在来生的事都是V在管……你不是夜之城的？”
“很久没回来了，”埃德加解释道，“大概五年了吧。”
“那还真差不多，”克莱尔看起来丧失了和埃德加对话的兴趣，她开始收拾其他人遗落在吧台的酒杯，“五年前罗格还是来生的女王，五年后……嗯，这五年的事可真够多的。”
V已经成为了来生的新女王，埃德加想道，V做到了，她成为了传奇。
这个发现让埃德加不由得振奋了起来，他实打实地为V高兴，尽管V现在并不在夜之城，但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和V再次碰面——V一定会为自己的复活而感到惊讶不已。
他开始翻阅自己眼前的全息酒单，决心找上一杯烈酒率先庆祝一下，但随后，一个熟悉的名字滑入他的眼帘。
埃德加·戴维斯。
埃德加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也能出现在来生的酒单里。
连他也能被算在夜之城的传奇中了吗？
“埃德加·戴维斯，”埃德加指着自己的名字，向克莱尔发问，“我没见过这瓶酒，这是谁的？”
“哦，”与埃德加的惊喜不同，克莱尔的表情十分复杂，“这瓶酒……是V要求加上的，为了纪念她的一个朋友。”
“朋友？”埃德加继续询问，“她的朋友干了什么？”
克莱尔看起来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说来复杂……你应该知道五年前荒坂塔的那场事件吧。”
“袭击荒坂塔？知道，我……听说过。”
“她的朋友在那次袭击中死了，”克莱尔简短地说道，“但是……除了V、罗格和韦兰在现场以外，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他们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所以……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但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埃德加·戴维斯到底做过什么。”
埃德加感到一阵失望，他本以为V会把自己的故事告诉别人，而不是只用一瓶酒来防止他被遗忘。
“埃德加·戴维斯是个公司狗，”原本听着埃德加和克莱尔交流的一名雇佣兵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伏特加，满身酒气、鼻头发红，显得醉醺醺的，“一个臭公司狗！我发誓我五年前在新闻上见过他的名字。”
埃德加挑了挑眉毛，没有阻止雇佣兵。
“我之前有个远房表妹，嗝，她就在荒坂工作，”雇佣兵打着酒嗝，不安分地用手指着埃德加的眼睛，仿佛在证明着自己的权威性，“她告诉过我，埃德加·戴维斯在荒坂高层工作，一个实打实的公司狗，呸！”
“亚历山大！”克莱尔震声想要阻止雇佣兵说下去。
但雇佣兵丝毫没有理会克莱德的意思，他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大家都这么说——荒坂塔事件那次，埃德加肯定就在现场，这个忠心耿耿的公司猪想着为荒坂效命呢，结果就被V一枪给崩了！活该！至于为什么来生会有他的酒嘛……听说这个公司猪和V之前还算是‘老情人’！”
“亚历山大，够了！”克莱尔明显不愿意听见有人诋毁V的名誉，她狠狠地拍了一下吧台桌面，示意亚历山大赶紧离开，“你要是还想呆在来生，就给我好好地闭上嘴巴，别忘了之前V是怎么收拾那些像你这样管不住嘴的家伙的。”
亚历山大明显忌惮着V的实力，他咕哝了一句粗话，又提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走了。
克莱尔盯着亚历山大离开的方向，最后叹了口气，对埃德加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尽管这里有埃德加的特制酒……但‘埃德加·戴维斯’这个名字在来生算个禁词，不少人都谣传埃德加是为荒坂工作，根本算不上什么传奇，但V只要听到有人这么诋毁埃德加，就绝不会让对方能站着离开来生。”
埃德加感到心情一阵复杂，他没想到五年后自己竟然成为众人攻击的对象，更没想到V等人从来没有试图说出事件的真相来为他正名。但听到克莱尔说V会狠狠收拾诋毁自己的人时，埃德加还感到了微微的欣慰。
“你用到‘诋毁’这个词……”
“哦，”克莱尔意识到了自己的用词带有主观色彩，她慌乱地摸了下头发，“唉，我之前也在来生短暂见过埃德加几面，尽管我不知道他的为人……但那个时候他给我的印象不错，我还是愿意把他想象成一个好人来看待。”
克莱尔的话让埃德加心情好了几分，他点点头，指了一下全息菜单上的名字：“听起来不错，那我就来杯‘埃德加·戴维斯’，尝尝这个不算传奇的传奇到底是什么味道。”
克莱尔拿起了吧台下方的酒杯，没有再说什么，在片刻沉默后，埃德加将克莱尔调好的酒一饮而下。
调制酒的味道不比埃德加的思绪混乱，他搞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整个夜之城又发生了什么，而眼下他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查清楚自己突然复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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