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铁面宫婢
“我无父无母无牵挂，反正死路一条，还要向恶魔屈服？是不是太贱了。”那个折断手指的宫婢也站了起来，拉起钟粟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她道：“咱俩一道。”
钟粟苦笑道：“死亡其实没那么可怕。”
她们的话，或许对其他有家族牵挂的宫婢没什么触动，但却像一柄利剑穿透了石门里那个铁面宫婢的心房，因为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听见她们的全部。
此刻，她的内心充满自责与罪恶感，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刽子手，将她们引向死亡，可是，她身不由己，除了服从命令，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她低垂着头，微弓着腰，从一队铁面太监身旁穿过，态度已经快谦卑到尘埃里，虽然大家同是奴仆，但在玉漓国这个男尊女卑的国度里，哪怕是阉割了的太监，也比宫女尊贵。
尤其是漓香宫，从龚潮生继任大总管之后，就要求凡是宫女，无论身处何地，见了太监，不拘官职大小，除了在王室成员面前之外的任何地方，都要跪拜行礼，以示尊敬。
这个铁面宫婢是新当值，进漓香宫不久，对此规矩虽有耳闻，却并没有往心里去，她在宫婢司的日子已经有五六年了，也算是个老人了，太监也是奴才的想法深入骨髓，觉得他们跟自己没有任何不同。
“就这么跑过去？姐姐真当我们是空气吗？”一个铁面太监望着宫婢的背影讪笑道：“回来。”
“奴婢急着回去服侍公主，改日再向诸位公公赔罪。”铁面宫婢停下脚步，转身跪地行礼道：“还望公公们宽恕。”
“规矩不是我们定的，你不愿意，就去找龚公公说去。”铁面太监不怀好意地笑道：“或者，你也可以给底下饥饿的漆黑兽填肚子。”他盯着透明如玻璃的地面，这地面下的水域里锁着一个身形巨大的狼首人身怪兽，那怪兽双眼滴血般鲜红，浑身皮毛漆黑油亮，像光滑的锦缎，只听他在水底不断发出低低的嘶吼，那声音在水里发出隆隆的响声。
铁面宫婢吓得面无人色，叩头如捣蒜，哀求道：“公公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道歉要有诚意，脱了衣服让我们看看你的身体，这件事情就算过了如何？”一个铁面太监猥琐的提议，显然这种事情，他们绝对不是第一次做了。
太监也曾是男人，欺负比自己更弱小的宫婢，寻找一下刺激，就像偶尔吃一次辣子。
“快呀，还不愿意吗？若你不是新人，我们早就打开机关按规矩处置了。”只见这群太监眼中冒着野兽般的火焰，眼睛都盯在瑟瑟发抖的宫婢身上。
“算了吧，这位姐姐都认错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一个铁面太监于心不忍的求情道。
“你他娘的，给老子滚一边去。”几个铁面太监凶恶地训斥那个求情的小太监，一个身材消瘦的太监，扬手就给他一记大耳光，别看他人瘦，力气却非常大，小太监被他打的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忽被一个太监扶住，小太监刚想道谢，就觉得这扶他的太监，也不是善类，他一脚就蹬在他屁股上，骂道：“我让你多管闲事。”
小太监身体失重，向前扑倒，一下跌了个狗啃屎，众太监一阵哄笑。小太监急忙爬起来，想是牙齿磕破了嘴唇，嘴角鲜血直流，他用袖子擦拭不住滴血的嘴唇，怏怏地躲到一边，不敢再说话。
“别考验我们的耐性，我们还要回去交差呢？”铁面太监催促宫婢，那神情刻不容缓，没有丝毫通融。
“我·····我······”铁面宫婢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忍受羞辱换取生命，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还是迫使她心动他们的提议，她站起身来，开始颤抖地解开衣襟上的盘扣，眼中的泪水迅速涌出，沿着冰冷的铁面具滑落，虽然她的容颜，永远定格在这副铁面具里，没人可以看到她的表情。但是少女那种强烈的羞耻感，让她的手指在解开第三粒扣子的时候就颤抖到不听使唤，此刻她脑海里想到石桥上那两个宁愿站着死的宫婢，只见她眼一闭，心一横，突然快速地系好纽扣，道：“我还是死吧。”
“他娘的自己找死，可怨不得人了。”铁面太监刚看到女子那洁白如玉的脖颈，整颗心脏都被吊到咽喉了，突然之间，好戏结束了，那表情就像一只扑空了兔子的猎豹，恼羞成怒地咆哮着，一下就打开石壁上的机关，五指紧紧握住一个凸起的圆柱把手，使劲旋转，只听地面一阵细微的吱嘎声，铁面宫婢脚下的地面一下洞开。
“啊！”铁面宫婢惨叫一声坠下去，她虽然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是也绝没料到，会在自己站立的地方坠落。
铁面宫婢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坠落，瞬间就被漆黝兽接住，又是几声惨烈的尖叫声，那漆黝兽双手钳住女孩，一撕成两半，几口吞食下去，就像品尝一块小点心，根本塞不了牙缝，他咆哮着在水底搅起一阵阵巨浪，铁面太监急忙关上机关，就在地面将要闭合之际，就见一个生铁面具“砰”的一声从下面投掷上来。
“都是你们害的，多好一个姑娘，就这么没了，你们就不怕夜里做噩梦，姑娘的鬼魂找来吗？”那个被踢的小太监，哽咽着拿起铁面宫婢的面具，愤怒的指责同伴，他是刚被分配来的新人，还不曾经历太多的血腥与死亡。内心的悲愤，让他无暇顾及自己刚刚被教训过的疼痛。
“怕就滚回娘胎里去，这他娘的是什么地方？这些宫婢本来就是喂漆黝兽的口粮，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她真脱光了就能活着离开吧？”
“你们？”那个拿着铁面宫婢面具的小太监顿时无语，心中庆幸宫女最后的选择。
这时，一个铁面太监从旁支的一扇石门里跑进来，道：“还磨蹭什么呢？还不快投食，龚公公还等着呢？”
“这就投食。”铁面太监们急忙拿出袖中的铜铃，呼啦一下分散开，按照各自的方位摇晃起来，只听一阵阵清脆的铜铃声，从悬崖四面八方响起。铃声清脆悦耳，节奏却杂乱不堪，石桥上的宫女们听了，突然就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失心疯般，松开彼此的手，争先恐后，纵身跃下桥去。
铁面太监望了一眼石桥上的宫女们都跳下去了，就收起铜铃。不敢再耽搁时间，匆匆撤离，回去向龚潮生复命。
二十一个花季少女，无声无息地跳下石桥，终结了生命。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动静，太安静了，铁面宫婢跌下去时还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她们却像空气一样蒸发了，不禁匪夷所思。
突然桥下有动静了，一阵阵“咩咩”的惨叫声，从下面传上来，微弱的呻吟，短暂一瞬即消失，明明是宫女坠落，怎会发出山羊的惨叫声？
桥下黑雾翻滚，飞溅起一层层巨浪，拍击在四周的岩壁上，从涌动的浪花里，窜出数条金色的人影，像一道道耀眼的光，她们像树叶一样贴在光洁的岩壁上，手里提着一张巨大的渔网，网里是一动不动，早已经失去意识的宫婢。
原来在这桥下早就有一张特制的巨大渔网在等待这些即将落入漆黝兽之口的宫婢，铜铃声一响，漆黝兽就会发狂的捕食，这时被藏匿在水底的山羊野兔就被抛出来，由于已经呛了水，所以很少发出声音，即使有声音也极微弱，是以才会如此安静。
那漆黝兽只顾着大快朵颐，比起如花似玉的宫女，他其实更喜欢山羊、野兔，四腿跑的肉才更鲜美，他仰头望了一眼岩壁上那些有着壁虎一样吸力的女子，每人手腕上都缠着金色的绑带，她们合力拖着巨网，手脚并用，像壁虎一样游走在镜面似的削壁上，漆黝兽的眼睛里，竟流露出欣喜的光芒。
一年多了，这些每日都从他嘴里夺食的敌人，就是他挣扎着活下去的希望。使劲地在使劲地吞噬着山羊，直到精疲力竭吃不动为止，那些金衣女子飞快地翻过无人能够企及的山巅，山下激浪排空，波涛汹涌，正有七八艘画舫急速向山脚下划来。
钟粟苦笑道：“死亡其实没那么可怕。”
她们的话，或许对其他有家族牵挂的宫婢没什么触动，但却像一柄利剑穿透了石门里那个铁面宫婢的心房，因为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听见她们的全部。
此刻，她的内心充满自责与罪恶感，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刽子手，将她们引向死亡，可是，她身不由己，除了服从命令，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她低垂着头，微弓着腰，从一队铁面太监身旁穿过，态度已经快谦卑到尘埃里，虽然大家同是奴仆，但在玉漓国这个男尊女卑的国度里，哪怕是阉割了的太监，也比宫女尊贵。
尤其是漓香宫，从龚潮生继任大总管之后，就要求凡是宫女，无论身处何地，见了太监，不拘官职大小，除了在王室成员面前之外的任何地方，都要跪拜行礼，以示尊敬。
这个铁面宫婢是新当值，进漓香宫不久，对此规矩虽有耳闻，却并没有往心里去，她在宫婢司的日子已经有五六年了，也算是个老人了，太监也是奴才的想法深入骨髓，觉得他们跟自己没有任何不同。
“就这么跑过去？姐姐真当我们是空气吗？”一个铁面太监望着宫婢的背影讪笑道：“回来。”
“奴婢急着回去服侍公主，改日再向诸位公公赔罪。”铁面宫婢停下脚步，转身跪地行礼道：“还望公公们宽恕。”
“规矩不是我们定的，你不愿意，就去找龚公公说去。”铁面太监不怀好意地笑道：“或者，你也可以给底下饥饿的漆黑兽填肚子。”他盯着透明如玻璃的地面，这地面下的水域里锁着一个身形巨大的狼首人身怪兽，那怪兽双眼滴血般鲜红，浑身皮毛漆黑油亮，像光滑的锦缎，只听他在水底不断发出低低的嘶吼，那声音在水里发出隆隆的响声。
铁面宫婢吓得面无人色，叩头如捣蒜，哀求道：“公公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道歉要有诚意，脱了衣服让我们看看你的身体，这件事情就算过了如何？”一个铁面太监猥琐的提议，显然这种事情，他们绝对不是第一次做了。
太监也曾是男人，欺负比自己更弱小的宫婢，寻找一下刺激，就像偶尔吃一次辣子。
“快呀，还不愿意吗？若你不是新人，我们早就打开机关按规矩处置了。”只见这群太监眼中冒着野兽般的火焰，眼睛都盯在瑟瑟发抖的宫婢身上。
“算了吧，这位姐姐都认错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一个铁面太监于心不忍的求情道。
“你他娘的，给老子滚一边去。”几个铁面太监凶恶地训斥那个求情的小太监，一个身材消瘦的太监，扬手就给他一记大耳光，别看他人瘦，力气却非常大，小太监被他打的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忽被一个太监扶住，小太监刚想道谢，就觉得这扶他的太监，也不是善类，他一脚就蹬在他屁股上，骂道：“我让你多管闲事。”
小太监身体失重，向前扑倒，一下跌了个狗啃屎，众太监一阵哄笑。小太监急忙爬起来，想是牙齿磕破了嘴唇，嘴角鲜血直流，他用袖子擦拭不住滴血的嘴唇，怏怏地躲到一边，不敢再说话。
“别考验我们的耐性，我们还要回去交差呢？”铁面太监催促宫婢，那神情刻不容缓，没有丝毫通融。
“我·····我······”铁面宫婢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忍受羞辱换取生命，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还是迫使她心动他们的提议，她站起身来，开始颤抖地解开衣襟上的盘扣，眼中的泪水迅速涌出，沿着冰冷的铁面具滑落，虽然她的容颜，永远定格在这副铁面具里，没人可以看到她的表情。但是少女那种强烈的羞耻感，让她的手指在解开第三粒扣子的时候就颤抖到不听使唤，此刻她脑海里想到石桥上那两个宁愿站着死的宫婢，只见她眼一闭，心一横，突然快速地系好纽扣，道：“我还是死吧。”
“他娘的自己找死，可怨不得人了。”铁面太监刚看到女子那洁白如玉的脖颈，整颗心脏都被吊到咽喉了，突然之间，好戏结束了，那表情就像一只扑空了兔子的猎豹，恼羞成怒地咆哮着，一下就打开石壁上的机关，五指紧紧握住一个凸起的圆柱把手，使劲旋转，只听地面一阵细微的吱嘎声，铁面宫婢脚下的地面一下洞开。
“啊！”铁面宫婢惨叫一声坠下去，她虽然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是也绝没料到，会在自己站立的地方坠落。
铁面宫婢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坠落，瞬间就被漆黝兽接住，又是几声惨烈的尖叫声，那漆黝兽双手钳住女孩，一撕成两半，几口吞食下去，就像品尝一块小点心，根本塞不了牙缝，他咆哮着在水底搅起一阵阵巨浪，铁面太监急忙关上机关，就在地面将要闭合之际，就见一个生铁面具“砰”的一声从下面投掷上来。
“都是你们害的，多好一个姑娘，就这么没了，你们就不怕夜里做噩梦，姑娘的鬼魂找来吗？”那个被踢的小太监，哽咽着拿起铁面宫婢的面具，愤怒的指责同伴，他是刚被分配来的新人，还不曾经历太多的血腥与死亡。内心的悲愤，让他无暇顾及自己刚刚被教训过的疼痛。
“怕就滚回娘胎里去，这他娘的是什么地方？这些宫婢本来就是喂漆黝兽的口粮，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她真脱光了就能活着离开吧？”
“你们？”那个拿着铁面宫婢面具的小太监顿时无语，心中庆幸宫女最后的选择。
这时，一个铁面太监从旁支的一扇石门里跑进来，道：“还磨蹭什么呢？还不快投食，龚公公还等着呢？”
“这就投食。”铁面太监们急忙拿出袖中的铜铃，呼啦一下分散开，按照各自的方位摇晃起来，只听一阵阵清脆的铜铃声，从悬崖四面八方响起。铃声清脆悦耳，节奏却杂乱不堪，石桥上的宫女们听了，突然就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失心疯般，松开彼此的手，争先恐后，纵身跃下桥去。
铁面太监望了一眼石桥上的宫女们都跳下去了，就收起铜铃。不敢再耽搁时间，匆匆撤离，回去向龚潮生复命。
二十一个花季少女，无声无息地跳下石桥，终结了生命。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动静，太安静了，铁面宫婢跌下去时还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她们却像空气一样蒸发了，不禁匪夷所思。
突然桥下有动静了，一阵阵“咩咩”的惨叫声，从下面传上来，微弱的呻吟，短暂一瞬即消失，明明是宫女坠落，怎会发出山羊的惨叫声？
桥下黑雾翻滚，飞溅起一层层巨浪，拍击在四周的岩壁上，从涌动的浪花里，窜出数条金色的人影，像一道道耀眼的光，她们像树叶一样贴在光洁的岩壁上，手里提着一张巨大的渔网，网里是一动不动，早已经失去意识的宫婢。
原来在这桥下早就有一张特制的巨大渔网在等待这些即将落入漆黝兽之口的宫婢，铜铃声一响，漆黝兽就会发狂的捕食，这时被藏匿在水底的山羊野兔就被抛出来，由于已经呛了水，所以很少发出声音，即使有声音也极微弱，是以才会如此安静。
那漆黝兽只顾着大快朵颐，比起如花似玉的宫女，他其实更喜欢山羊、野兔，四腿跑的肉才更鲜美，他仰头望了一眼岩壁上那些有着壁虎一样吸力的女子，每人手腕上都缠着金色的绑带，她们合力拖着巨网，手脚并用，像壁虎一样游走在镜面似的削壁上，漆黝兽的眼睛里，竟流露出欣喜的光芒。
一年多了，这些每日都从他嘴里夺食的敌人，就是他挣扎着活下去的希望。使劲地在使劲地吞噬着山羊，直到精疲力竭吃不动为止，那些金衣女子飞快地翻过无人能够企及的山巅，山下激浪排空，波涛汹涌，正有七八艘画舫急速向山脚下划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