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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逍遥门主

    这是一座山峦盘旋,百步九折,除了飞禽走兽,人迹罕至的高峰。这些金衣女子,像飞鸟般将二十一个宫婢,毫发无损地救出来,究竟乃何方神圣?

    数年之前江湖上有两个最古老的神秘门派,一者,神算门,据说洞察天地,三界运转之轨迹难逃其占,更兼人生福祸,奇门医药,令人起死回生。

    二者,逍遥门,据说,逍遥门乃是一位奇女子所创,飞天入地,登悬崖绝顶如履平地,潜伏数千米的深海可入眠,腰间挂着一只小巧的碧玉算盘,能精打细算出天地之终点,四季之更迭。毒药暗器妙绝天下。这两个门派都曾无限辉煌过,只是不知何时,突然销声匿迹,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尤其是逍遥门,据说跟玉漓王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恩怨情仇,外人很难窥伺,大多是随意揣测,非所详也。

    这时,画舫停靠在岸边,只见三位衣着华丽的翩翩公子,从船上走下来,一位捧着酒杯,一位捧着衣裙,一位捧着巾帕,望着从山上飞奔下来的金衣女子们,使劲招手,高兴地叫道:“逍遥,得手了。”

    “哈哈,那是当然,逍遥出马,焉能无功而返?”只听那少女清脆的声音,像阵风儿似的飘过来,就从一众拎着大渔网的女子中间脱颖而出,几个起跃,飞奔到岸边。

    这少女一身金色衣裙,梳着高高的发髻,眉如远黛,眸子清亮,樱红的唇边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的微笑,她身材娇俏,曲线玲珑,腰间金色的宽带上系着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算盘。

    “逍遥,快喝点冰梅汁。”一位玉树临风,仙姿飘逸的公子,迎上少女,端着琉璃盏,将新鲜的杨梅汁喂在了逍遥唇边。男子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嗓音富有磁性而清亮,只听声音就会让人感觉心旷神怡,他就是曾用歌喉征服过整个玉漓国,坐乐师家族第一把交椅,被誉为乐仙的秦钰。

    乐逍遥笑道:“我还真有点渴了。”说着就喝起来,她从始至终没动手,就让秦钰喂她喝水,她已经习惯,从她记事起,秦钰就像母亲一样,每天喂她吃饭、喝水。只是秦钰自己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喂就是十六年,这小主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喂不吃。

    “逍遥,累坏了吧?看你大汗淋漓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一位捧着巾帕的公子,心疼地给乐逍遥边擦汗边抱怨,道:“这都快一年了,就交给她们做,有什么不放心的?”这男子一身月白长袍,年岁与秦钰相当,但皮肤比女子还好,剑眉朗目,白里透红,尤其是他的一双手,宛如春葱般柔嫩,若只看手,绝对想象不出竟是一个男子,乐逍遥经常拉着他的手,埋怨道:“陈凡,你生这么美的手有什么用?跟我换一下就好了。”

    乐逍遥虽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每日艰苦练功,却是一点也不松懈,所以她捶打沙袋的手,经常肿得跟紫茄子似的,也就难怪对陈凡的手羡慕嫉妒恨了。

    “别担心,陈凡。这活只能是我自己盯着,龚潮生贼着呢?露出一点破绽,就别想再救人了,画舫会不会人满为患,又增加负担了没有?”乐逍遥抓住陈凡给她擦汗的手,哈哈笑道:“要不我自己来,你这擦得太慢了。”陈凡拿着汗巾,一下被乐逍遥夺了去,陈凡笑道:“逍遥,这是嫌弃老奴不中用了。”

    “呵呵,还不是您每天都要跟我念叨一遍,小主人,您这都快是大姑娘了?要是哪天有了夫婿,老奴不碍眼么?”乐逍遥哈哈笑道:“你这暗示,我可受不了。嘿嘿,话说回来,我父母去世早,你们跟着我都受累了。以后这些服侍的活,就让婢女们做好了,你们都该歇歇了。”乐逍遥半真半假的说着,手帕却又塞到陈凡手里。

    陈凡拿着手帕轻轻给乐逍遥擦拭脖颈,笑道:“那些粗鄙的手,怎能服侍我家小主人,您放心画舫不会人满为患,这些宫女多才多艺,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家,很快就嫁出去了。这样有的走,有的来,一切运营正常。”

    “那样最好,再坚持几天,玉漓国的仙茶大会很快就要落下帷幕了,咱们的营救行动也可告一段落。”乐逍遥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收玩世不恭的顽皮神态,显得冷静成熟。

    陈凡闻言,手稍微一抖,道:“如此说来,小主人命中的真命天子已到玉漓国了?”

    “据我占算,那冤家此刻就下榻在仙客来酒楼,咱们这就去会会他。”乐逍遥一拍腰带上的玉算盘,笑眯眯道:“据传,神算晏芝长得还不错,就是性格孤僻,命带煞星,接近他的女人,非死即伤。”

    “啊!小主人,那您千万别去了。”说话的是那位默默站立一旁,手捧衣服托盘,一直没有开口的公子,他眉清目秀,身材修长,一袭褐色长衫,腰系金色宽带,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别看他年纪轻轻,功夫却是三个人中最棒的,那些飞檐走壁像壁虎一样灵活的金衣女子都出自他之手,他就是逍遥门的武教头,乌金太古。

    乌金太古,出身乌金国的裁缝世家,在乌金国有数百家制衣店铺,就连玉漓、缥缈等大国都有乌金太古的专营店铺,他的服装引领整个服装圈的潮流与审美,是一位天才服装设计师,只不过,服装只是他的一个小爱好,他骨骼清奇,天生就是练武奇才,被老教主乐云裳一眼相中,带回逍遥门传授毕生所学,所以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逍遥门首席教官。

    “放心啦,太古哥哥,我乐逍遥是一般女子么?这天地间没有什么煞气可以伤害到我,他算什么?只要喜欢,随时抓来做压寨夫君,大概比我抓的那些乌龟、耗子、癞蛤蟆都好玩许多呢?”乐逍遥的稳重没保持三分钟,就原形毕露,她眨着眼睛,盯着陈凡,坏笑道:“陈凡,你没把我房里的爱宠们都赶出去吧?”

    “小祖宗,您快抓个正常点的东西放在房里吧,咱那屋子别说住人,就是看着它也瘆得慌呀,我若是不把它们赶出去,您就等着给我收尸好了。”陈凡一脸委屈地望着乐逍遥,道:“您放在床头上的大蟒蛇,昨晚突然缠住我脖子,差点就把我勒断气了,刚挣脱开它,一下床又踩在蝎子上·····”

    “得了,这些玩意居然敢欺负陈凡,统统赶走,赶走还不行吗?”乐逍遥哈哈笑道。

    秦钰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陈凡,望着乐逍遥,道:“小主人,您这次可得真上点心了,您命里的这男人,可是大名鼎鼎的神算晏芝先生,我们都期待着一睹风采呢?估计他要比您那一屋子爱宠都难搞到手,若是有何困难,您尽管吩咐,我们定当鼎力支持。”

    “对、对,我们都会帮你的逍遥。”乌金太古也有些激动道,他对神算晏芝的传奇故事,早就心驰神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他,自然难以抑制欢喜之情。

    “嘿,嘿,你们这几个家伙,都激动什么?这晏芝又不是个大美人,至于吗?”乐逍遥眼睛盯着乌金太古托盘上的衣服,道:“太古,你那么忙,不用总给我做新衣裳,哪有一天换一套的,我娘若还是在,肯定会说,太古,别把逍遥惯坏了。”乐逍遥看着太古给她缝制的新衣裙开心道,她喜欢太古的每一件作品。

    “只要小主人喜欢,太古就有动力,您快去画舫换衣服吧,穿湿衣服会生病的。”乌金太古将衣服轻轻放在乐逍遥肩膀上,道:“神算晏芝的行程提前了,会不会跟漓香公主的仙茶大会有关?”

    “我才不管他跟仙茶大会有没有关系,但是漓香公主必需跟他有关系才行。”乐逍遥手指拨弄着翡翠小算盘。

    “逍遥,您可要多算几遍,若是想让晏芝先生搭救漓香公主,就只能从仙茶大会入手,我可听说了,一旦获得仙茶资格,就要成为漓香公主的驸马爷?您舍得·····”乌金太古最担心这个情形,乐逍遥毕竟年少,不经世事。婚姻大事岂可拿来游戏?为了解救闺蜜脱困,将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还处心积虑,四处奔走,这事恐怕只有乐逍遥能干出来。

    “好了,太古哥哥,我都想好了,漓香公主这道坎,没他还真过不去。所以,只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了。”乐逍遥说着双手握拳作持刀状往腰上一插,自己还发出一声惨叫:“啊!”顺势就倒在陈凡身上,压得陈凡“咣当”一下坐在地上,她坐在陈凡背上,笑的前仰后合起来。

    “小主人,快起来,这把老骨头快散架了。”陈凡边笑边求饶。逗得秦钰、乌金太古都笑起来。

    “逍遥。”乌金太古忍俊不禁,道:“堂堂逍遥门教主,你好歹装装斯文也行啊!”

    “太古哥哥的意思是逍遥又顽皮了么?”乐逍遥一笑,从陈凡身上跳起来,拍拍乌金太古的脸颊,在他下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道:“刮胡子了,呵呵,没胡子的太古哥哥,精神又好看。只是有点美中不足,差那么点意思。”说着,就在乌金太古下巴上狠狠捏了一下。

    “哎呦,疼。”乌金太古叫道,他太清楚这小魔头话里的意思了,他平日钟爱他的胡须,可是乐逍遥只要忽然间一乐,就会拔他几根胡子,扬手一吹,看它们飘出去的样子。为了避免三天两头被她拔胡子,思前想后,还是忍痛割爱,干脆都刮干净,免得零星受罪,反正这胡子,早一天,晚一天,都会被她拔光。

    “有胡子下巴就不疼了,还是留起来吧。”乐逍遥娇笑着,像一只飞燕,纵身一跃,踏上画舫,秦钰、陈凡望着一脸窘迫的乌金太古,幸灾乐祸地笑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你刮胡子的时候,我们是怎么劝你来着。”说着也紧随乐逍遥登船。

    “留,留起来。”乌金太古摸着被乐逍遥捏疼的下巴,突然感觉,似乎还是被她拔掉胡子的瞬间更好些,这小魔头的手实在太重了,她捏过的地方都会淤青发紫。

    乌金太古捂着被掐紫的下巴,跟在后面,道:“小主人,太古还有正经事要向您禀报,那、那龚潮生的断魂铃,我觉得越来越恶毒了·····我们的药····”乌金太古躲在秦钰背后,露出头来道,他最怕乐逍遥再来个回马枪,她那一乐,简直太恐怖了,这小魔头什么花招都能想出来,折腾人,恶作剧,她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太古哥哥,把之前的药都扔了吧。”乐逍遥打断太古的话,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绘仙鹤的小瓷瓶。

    “原来小主人早有安排。”乌金太古倍感意外,一把接住药瓶,从秦钰身后钻出来,欣喜道:“小主人神机妙算,洞察秋毫。”

    “就喜欢听太古哥哥赞美。”乐逍遥抱着新衣走进船舱,回头瞥了乌金太古一眼,笑吟吟地娇嗔道:“还愣着发呆?不去干活,莫非下巴还疼?”

    “不疼、不疼了,这就去。”乌金太古一挥手,画舫伙计从船上赶下一匹黑骏马,骏马飞跃如困鸟脱笼,窜上河岸,太古一个箭步,翻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就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