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权？天玑！
南巡查司堂内，闻人无恙与上玄明君短暂静寂，却是火药味浓厚。
“不是上玄明君，又会是谁呢？”上玄明君道：“大人当日怒掀屏风一事，还没有个定论，怎么转眼就怀疑屏风背后之人了呢？”
闻人无恙的确怀疑，但当日屏风之后的上玄明君，的确就长这个样子，纵是太多疑点，也无法否认，闻人无恙笑道：“那就谈一谈当下最紧张的话题吧，五道失一，上玄先生不打算出面？”
上玄明君道：“天玑有失，非我之过，我为何要为此买单呢？”
闻人：“那为何在第二次拜访道峰时，先生要暗示（天玑）道主该休息了呢？我始终认为，天玑道主活着，对南巡查司没用坏处，却听信先生此言，前去诛杀，导致如今后果，难道不是先生在推波助澜？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先生已经在帮助我了？”
上玄明君慢悠悠道：“你当然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说，我是为帮你才导致如今后果；便可以说，这后果是因你而生；再所以说，既然因是大人，那么果也该是大人；更应该说，善后出面一事与我无关，是该大人出面解决才是。”
闻人无恙瞳孔骤缩，“哈哈哈哈，先生好话术，原本与我无关的事，几句话间，反就把这黑锅推给我了。”
上玄明君微笑道：“黑锅嘛，总要有人背才叫黑锅，只是明君身体一向不好，实在是背不动这么大一口，只能请大人代劳。”
“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没意思了。”闻人无恙苦笑道：“盟主若是非即将回中原，那么明年的武林大会必须五道齐聚，难道也要本座代劳吗？”
明君：“未尝不可，五道缺一，也不在乎缺二了，反正多年来活跃江湖的始终只有那三位道主而已，其他的，名存实亡。但是大人要是想顶替天机道主也未必不能，如此，我便也有兴趣赴会，给若是非凑个五道齐聚。”
“我对天机道主并不感兴趣。”闻人无恙道，“只是天玑道印一直遗失在外，万一被不轨之人抢到，我很好奇先生身为五道之一，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吗？”
明君：“这与你的大业有关系？”
无恙：“我只是关心我的军师有何危机。”
“我几时同意做你的军师？”
“不然先生为何为何助我？”
“大人实在是与耍赖无异。”上玄明君忍不住长叹一声，“且不说我是不是真的在助你，我也很好奇，按理说，就凭大人才智，应当不缺谋士才对。”
“但不缺的那个谋士若是敌人，可就麻烦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轻松，如老友玩笑话般，上玄明君道：“大人如此真诚，我都不忍心隐瞒了。大人既然如此关心道印一事，为何不想一想，天玑道印虽然认主，却是死物，既然当今各路人马都能随意抢夺，也许从一开始，天玑道主就就是假冒者，也许根本不存在啊。”
天机道主不存在？几个字瞬间清醒，闻人无恙才惊觉被骗了。
上玄明君似是察觉闻人无恙心态，又道：“我也没有骗你，你第二次进入道峰，文昭所言第一句话就告诉你了啊：‘道主应该休息了’，那的确是我该休息了。”
闻人无恙恍然大悟！一切都解开了！所谓的天机道主本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五道也只有四个人，不过是持着五个道印做的幌子罢了，而多出来的一个天机道印想必一直在不常现身人前的上玄明君手里掌管。原来，第二次访入明君时，他让傅文昭传递的‘道主应该休息了’，不仅仅是指天玑道主该‘休息’长眠，更是指道主本人应该休息了，而这句话的表面意思原本就是指上玄明君该休息了，所以此刻休息的天权道主同时更是指天玑道主。
上玄明君一个人，占了两个身份！
这同时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念平昔一介弱女子能轻易放出入魔的天玑禄存，为什么满心仁义的千山暮雪能轻易动手，对天玑禄存说杀就杀，全都是因为禄存本人从一开始就是根本不存在的！雁丘山与木钟离的那一场”恩断义绝“，完完全全就是在演戏！
那风无衍呢？也在这场戏目之中吗？
宛如打了一场心里战，比与风无衍打一场刀剑更费神费力，闻人无恙额头冒汗，忽有堂风适时吹来，轻扫过桌案上公文纸张，撩过发丝，拂过冷汗。
身后站着的傅文昭始终没说话，上玄明君饶有趣味看着闻人无恙震惊神色变化，颇为无辜道：”上玄明君字字真金，从来不说废话。“
闻人无恙短暂震惊过后，迅速平复心情，“先生今日来的目的是离棠吗？”
上玄明君索性摊牌，“大人明知故问。”
闻人无恙长舒一口气，调整好情绪，“那我也开门见山，与先生说些家常话。”
上玄明君无意摇摇羽扇扇风，“哦？大人的家常？真难得。”
“可曾听闻南阳先生？”闻人无恙道：“南阳先生是我的师父，总共三个徒儿，我与师弟师妹共三人，传授我们琴棋书画、谋略兵戈，只因意外，我未曾与师弟见过面，与师妹也只见过一面。原本我已出师远走，渐渐淡忘，但是上次在道峰与上玄先生会面，一言一行，布局思维，用词习惯，甚是熟悉，都恍若南阳先生再世，你说，这是巧合吗？”
“我不曾认识南阳先生。”上玄明君道：“然而，天下之大，书读百篇，总有相似之人，实乃常事。”
“我不喜欢绕弯子。”闻人无恙道：“实不相瞒，今日的上玄明君虽然举止与那日无异，神态也尽相似，话题也尽相同，很难发现有什么区别，但是谈话间，一词一句你来我往无暇顾他，思维方式虽然尽力模仿，但言语跳脱，仍然大相径庭，是你故意露出的破绽，还是……”
“大人很了解明君吗？”上玄明君打断闻人无恙下话，面色如常，轻摇羽扇，“只见一面，就能断定那日明君与今日明君的不同吗？也许，现在在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上玄明君。”
“比如，阁下虽然面色如常，却打断了本座说话。”闻人无恙道。
上玄明君摇扇动作骤然一顿，笑道：“打断说话，是在下失礼。”
“那问题就回到最初的问题了，”似是报复上玄明君搞天玑天权戏弄自己一事，闻人无恙反手又扳过一局，一掌抵案道：“我眼前的上玄明君，当真是上玄明君吗？”
——
同一时间，天权道峰，漫山娇花，岁月静好，忽而一袭白衣人影飞速而来，卷着一阵疾风，打落不少花瓣。
白衣人影步伐匆匆，直奔道峰之上庭院而去，没敲就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人喘着粗气，黑发还有些凌乱，正是千山暮雪。
内中屏风之后，一道上玄明君身影如常映画，紫衣黑发，正闲坐翻书，见千山暮雪忽而推门而入，卷入些许落花，略皱眉头，不紧不慢的儒雅声音道：“推门而入，仪态不佳，有失君子风度。”
千山暮雪直接进门，来到屏风之后，看起来跑的太急累的不行。
上玄明君只顾看书，目不斜视，只是把桌上茶杯推了推，慢条斯理道：“千山掌门是稀客，坐下饮茶润喉，再慢慢说？”
“慢不了！”很难想象一向温和的千山暮雪如此着急落魄，“离棠不见了！”
上玄明君又翻了一页书，颇为沉着道：“她一向行踪不定。”
“她没有带剑簪！”
“嗯？”上玄明君目光离开书页，抬头看千山暮雪。
“一直跟着她的文昭也不见了！”
上玄明君脸色忽暗，“那怀域呢？”
“所以我才着急！怀域也不见了！一个个都没找到，我才来找你。”千山暮雪急得都不顾及掌门形象了。
上玄明君眨眨眼，脸色又明了几分，“该不会木将军也不见了吧。”
千山暮雪：“全都不在！有店家说看见了黑煞与离棠交谈，该不会是南巡查司？那可是有去无回的地方啊！”
“全都不在，黑煞，南巡查司，他们几个简直……”
上玄明君喃喃思索，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心中有所了然，暗叹道：
“胡闹！”
上玄明君放下书本，起身披衣，将千山暮雪推出了门，“你若信我，就不要紧张，回三尺雪等着即可。”
千山暮雪仍是着急：“可那是南巡查司！”
上玄明君不紧不慢：“可你是关心则乱。”
“不是上玄明君，又会是谁呢？”上玄明君道：“大人当日怒掀屏风一事，还没有个定论，怎么转眼就怀疑屏风背后之人了呢？”
闻人无恙的确怀疑，但当日屏风之后的上玄明君，的确就长这个样子，纵是太多疑点，也无法否认，闻人无恙笑道：“那就谈一谈当下最紧张的话题吧，五道失一，上玄先生不打算出面？”
上玄明君道：“天玑有失，非我之过，我为何要为此买单呢？”
闻人：“那为何在第二次拜访道峰时，先生要暗示（天玑）道主该休息了呢？我始终认为，天玑道主活着，对南巡查司没用坏处，却听信先生此言，前去诛杀，导致如今后果，难道不是先生在推波助澜？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先生已经在帮助我了？”
上玄明君慢悠悠道：“你当然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说，我是为帮你才导致如今后果；便可以说，这后果是因你而生；再所以说，既然因是大人，那么果也该是大人；更应该说，善后出面一事与我无关，是该大人出面解决才是。”
闻人无恙瞳孔骤缩，“哈哈哈哈，先生好话术，原本与我无关的事，几句话间，反就把这黑锅推给我了。”
上玄明君微笑道：“黑锅嘛，总要有人背才叫黑锅，只是明君身体一向不好，实在是背不动这么大一口，只能请大人代劳。”
“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没意思了。”闻人无恙苦笑道：“盟主若是非即将回中原，那么明年的武林大会必须五道齐聚，难道也要本座代劳吗？”
明君：“未尝不可，五道缺一，也不在乎缺二了，反正多年来活跃江湖的始终只有那三位道主而已，其他的，名存实亡。但是大人要是想顶替天机道主也未必不能，如此，我便也有兴趣赴会，给若是非凑个五道齐聚。”
“我对天机道主并不感兴趣。”闻人无恙道，“只是天玑道印一直遗失在外，万一被不轨之人抢到，我很好奇先生身为五道之一，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吗？”
明君：“这与你的大业有关系？”
无恙：“我只是关心我的军师有何危机。”
“我几时同意做你的军师？”
“不然先生为何为何助我？”
“大人实在是与耍赖无异。”上玄明君忍不住长叹一声，“且不说我是不是真的在助你，我也很好奇，按理说，就凭大人才智，应当不缺谋士才对。”
“但不缺的那个谋士若是敌人，可就麻烦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轻松，如老友玩笑话般，上玄明君道：“大人如此真诚，我都不忍心隐瞒了。大人既然如此关心道印一事，为何不想一想，天玑道印虽然认主，却是死物，既然当今各路人马都能随意抢夺，也许从一开始，天玑道主就就是假冒者，也许根本不存在啊。”
天机道主不存在？几个字瞬间清醒，闻人无恙才惊觉被骗了。
上玄明君似是察觉闻人无恙心态，又道：“我也没有骗你，你第二次进入道峰，文昭所言第一句话就告诉你了啊：‘道主应该休息了’，那的确是我该休息了。”
闻人无恙恍然大悟！一切都解开了！所谓的天机道主本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五道也只有四个人，不过是持着五个道印做的幌子罢了，而多出来的一个天机道印想必一直在不常现身人前的上玄明君手里掌管。原来，第二次访入明君时，他让傅文昭传递的‘道主应该休息了’，不仅仅是指天玑道主该‘休息’长眠，更是指道主本人应该休息了，而这句话的表面意思原本就是指上玄明君该休息了，所以此刻休息的天权道主同时更是指天玑道主。
上玄明君一个人，占了两个身份！
这同时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念平昔一介弱女子能轻易放出入魔的天玑禄存，为什么满心仁义的千山暮雪能轻易动手，对天玑禄存说杀就杀，全都是因为禄存本人从一开始就是根本不存在的！雁丘山与木钟离的那一场”恩断义绝“，完完全全就是在演戏！
那风无衍呢？也在这场戏目之中吗？
宛如打了一场心里战，比与风无衍打一场刀剑更费神费力，闻人无恙额头冒汗，忽有堂风适时吹来，轻扫过桌案上公文纸张，撩过发丝，拂过冷汗。
身后站着的傅文昭始终没说话，上玄明君饶有趣味看着闻人无恙震惊神色变化，颇为无辜道：”上玄明君字字真金，从来不说废话。“
闻人无恙短暂震惊过后，迅速平复心情，“先生今日来的目的是离棠吗？”
上玄明君索性摊牌，“大人明知故问。”
闻人无恙长舒一口气，调整好情绪，“那我也开门见山，与先生说些家常话。”
上玄明君无意摇摇羽扇扇风，“哦？大人的家常？真难得。”
“可曾听闻南阳先生？”闻人无恙道：“南阳先生是我的师父，总共三个徒儿，我与师弟师妹共三人，传授我们琴棋书画、谋略兵戈，只因意外，我未曾与师弟见过面，与师妹也只见过一面。原本我已出师远走，渐渐淡忘，但是上次在道峰与上玄先生会面，一言一行，布局思维，用词习惯，甚是熟悉，都恍若南阳先生再世，你说，这是巧合吗？”
“我不曾认识南阳先生。”上玄明君道：“然而，天下之大，书读百篇，总有相似之人，实乃常事。”
“我不喜欢绕弯子。”闻人无恙道：“实不相瞒，今日的上玄明君虽然举止与那日无异，神态也尽相似，话题也尽相同，很难发现有什么区别，但是谈话间，一词一句你来我往无暇顾他，思维方式虽然尽力模仿，但言语跳脱，仍然大相径庭，是你故意露出的破绽，还是……”
“大人很了解明君吗？”上玄明君打断闻人无恙下话，面色如常，轻摇羽扇，“只见一面，就能断定那日明君与今日明君的不同吗？也许，现在在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上玄明君。”
“比如，阁下虽然面色如常，却打断了本座说话。”闻人无恙道。
上玄明君摇扇动作骤然一顿，笑道：“打断说话，是在下失礼。”
“那问题就回到最初的问题了，”似是报复上玄明君搞天玑天权戏弄自己一事，闻人无恙反手又扳过一局，一掌抵案道：“我眼前的上玄明君，当真是上玄明君吗？”
——
同一时间，天权道峰，漫山娇花，岁月静好，忽而一袭白衣人影飞速而来，卷着一阵疾风，打落不少花瓣。
白衣人影步伐匆匆，直奔道峰之上庭院而去，没敲就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人喘着粗气，黑发还有些凌乱，正是千山暮雪。
内中屏风之后，一道上玄明君身影如常映画，紫衣黑发，正闲坐翻书，见千山暮雪忽而推门而入，卷入些许落花，略皱眉头，不紧不慢的儒雅声音道：“推门而入，仪态不佳，有失君子风度。”
千山暮雪直接进门，来到屏风之后，看起来跑的太急累的不行。
上玄明君只顾看书，目不斜视，只是把桌上茶杯推了推，慢条斯理道：“千山掌门是稀客，坐下饮茶润喉，再慢慢说？”
“慢不了！”很难想象一向温和的千山暮雪如此着急落魄，“离棠不见了！”
上玄明君又翻了一页书，颇为沉着道：“她一向行踪不定。”
“她没有带剑簪！”
“嗯？”上玄明君目光离开书页，抬头看千山暮雪。
“一直跟着她的文昭也不见了！”
上玄明君脸色忽暗，“那怀域呢？”
“所以我才着急！怀域也不见了！一个个都没找到，我才来找你。”千山暮雪急得都不顾及掌门形象了。
上玄明君眨眨眼，脸色又明了几分，“该不会木将军也不见了吧。”
千山暮雪：“全都不在！有店家说看见了黑煞与离棠交谈，该不会是南巡查司？那可是有去无回的地方啊！”
“全都不在，黑煞，南巡查司，他们几个简直……”
上玄明君喃喃思索，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心中有所了然，暗叹道：
“胡闹！”
上玄明君放下书本，起身披衣，将千山暮雪推出了门，“你若信我，就不要紧张，回三尺雪等着即可。”
千山暮雪仍是着急：“可那是南巡查司！”
上玄明君不紧不慢：“可你是关心则乱。”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