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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你们都是南阳先生的弟子?

    南巡查司,气氛依旧阴暗,闻人无恙正与擎羊相处内中,擎羊无意一瞥,险些惊呼出声,随即悄声道:“总部大人!这些朝中大臣的分布名单,您是怎么……”

    擎羊顿了顿,不知改如何说。

    “我是怎么弄来的?”闻人无恙笑笑,“自有高人相助。”

    擎羊想了想,“难道是魏……”

    “嘘。”闻人无恙立即示意她噤声,“哪怕是自己的南巡查司,也未必安全,还是谨慎为好。”

    擎羊点点头。

    话刚落,门外就传来小兵慌张大喊:“大、大人!报告大人,机关被……啊!”

    声音跑近,却忽而一声手起刀落,小兵声音立马没了,听起来像是被人杀死。擎羊立马双手握紧了双剑,闻人无恙一动不动,静待来人。

    紧接着又有小兵高喊着大人跌撞着闯进来,即将抵达门口之时,又被身后之人一刀毙命,小刀直接割喉而过,随后旋回身后那人手里,那人未曾停止脚步。看这刀法,闻人无恙便也猜出了来人,示意握紧双剑的擎羊放松,开玩笑般对来人道:“自己人杀自己人这么狠,突然感觉风无衍算是温柔的了。”

    来人脚步声,步步凑近门口,低声回应:“南巡查司的机关,越来越没用。”

    是个男子的嗓音,太过低沉阴森,人未到,就已经感觉阴风阵阵,气场逼人,擎羊额头竟然已经渗出汗水。

    闻人无恙平静回应道:“机关永远是死的,但你是活的。”

    紧接着来人男子依然走进,一脚踏入堂中,步步踏着灰扑扑的烟尘,似乎每一步身上都在落灰,一身沧桑风沙气。身披一单薄大麻布斗篷,内中衣衫衣裤都显得十分破旧,看那颜色黄一块、棕一块、锈一块,若不是款式没变,擎羊很难看出,记忆中三年前的他是穿白衣走的。

    真的是杀气先到。

    他停步的那一刻,似乎整个堂中都进入他黑暗的领域,阴森森的气场化风灌入,强大威压带着数道刀光迎面直逼而来,杀伐气流逼得闻人无恙与擎羊发丝衣衫皆向后乱飞,擎羊当即有些抵挡不住,身子栽楞一下,后退半步,却也仅限半步;闻人无恙没命令,擎羊便不会动剑反击,但是心有不服,身子不倒,强撑着不肯再退。

    闻人无恙稳稳坐于自己的位置,看不出喜怒,只是轻一抬手,一掌按桌,顿时,闻人无恙灼热的气流挡在了擎羊面前,同时更强的威压对抗着来人直逼回去,掀起了来人斗篷冒烟,露出他带着面罩的一张脸,只能看到一双浓眉,阴厉的双眼,以及被无恙激起的四散的黑发,那头发看样子三年没洗过了,擎羊内心嫌弃了一下。

    即使断了刀,闻人无恙仍能做到略胜一筹,自身火术吞噬对方刀光,把对方逼得生生后退一步。

    来人顿了顿,双方各自撤了攻势,来人单膝跪地,双手拜见。

    一双手黝黑,披头散发,第一印象不是乞丐就是疯子,可他是金煞,南巡查司四煞的最后一名。

    金煞跪地叩首礼道:“罪臣回来了。”

    闻人无恙面色冰冷,“如此浓厚杀气,这杀手总部的位置真该你来坐。”

    金煞低头,“罪臣不敢。”

    闻人无恙:“起来吧,我知道你不服于人下。”

    金煞:“您是强者,自当拜服,今日金煞诚心归来,为祝大人一臂之力。”

    闻人无恙扯了个笑,“已经三年了,你怎知南巡查司是否早已不缺能打的?你怎知我是否需要你?”

    金煞仍是低沉阴哑的嗓音道:“不需要,就自尽。”

    闻人无恙:“三年前,你不是不服吗?”

    金煞:“如今服了。”

    闻人无恙:“你回来又能做什么?”

    金煞:“任何事。”

    沉默片刻,闻人无恙忽扯了题外话:“她……你的小妹她还好吗?”

    金煞:“承蒙惦记,她不会再来打扰您,但她仍然爱慕您。”

    闻人无恙叹气,“我的错,三年前时时想起,仍有愧疚。”

    金煞:“您很强,追求者多,这不是错。我只后悔一件事,就是让她认识您。”

    闻人无恙:“所以你就杀我两个小兵?”

    金煞:“我刚至大门外,他们就认出了我。辱骂我,可以;辱骂小妹,不行。口无遮拦之人,该杀;替你清理杂种,当见面礼。”

    “你都已经杀完了,这礼我是不收也得收。”闻人无恙又道:“但是,你既然有牵挂,便不该回来。重情之人,我不需要。”

    金煞仍旧那个态度那个语气道:“不需要,就自尽。”

    闻人无恙:“……”

    闻人无恙无奈叹气,竟是露出一丝舒心的笑容,“三年了,你这性子一点没变。”

    ——

    已经是第三日。

    正当午时,七街酒楼。

    醉花间如约而至,然而刚到七街酒楼附近,便忽闻男子一声欢快:“哟!这不是天枢道主嘛!”醉花间转身一看,原是路行止正坐于酒楼下面的酒铺子里,看样子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虽然算不上是很熟的人,但路行止自来熟的招招手,“我独饮无味,要不要一起来啊!”

    “路行止?好巧,”醉花间也是笑嘻嘻的个性,凑过来几步道:“不过我今日有别的事,就不能奉陪了。”

    “来酒楼除了饮酒还能什么事?”路行止故作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般道:“哦!定是花兄约了别的酒友了,但是没关系,朋友的朋友也算朋友,来一起喝呗!”

    醉花间推辞,“恐怕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而我也未必是你的朋友。”

    路行止笑笑:“原来花兄没有把我当朋友,也难怪。那既然不算是朋友,那当时送文牒之恩可就要清规清算了,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必须要找机会报答才是,要不今日就请花兄喝酒吧?”

    醉花间亦满脸堆着假笑,“改日吧!”

    “今日吧!”路行止忽自身后按住醉花间的肩膀,看似兄弟友好一拍,但内劲十足,来意不善。

    醉花间叹气,拿开了路行止的手,拍拍肩膀,低了些声音道:“我虽功力不如其他几位道主,但好歹也是道主之一,劝你不必轻易试探,在天师府坐个闲职不好吗?”

    “我正要问花兄关于天师府的问题。”路行止又绕至醉花间身前按住醉花间的手臂不放人。

    醉花间环视了下四周,太子还没来,索性叹气回身,好脾气道:“你问。”

    路行止先是对醉花间友好态度怔了怔,随后收神,道:“那我也开门见山,天师府的建立很有问题;元斟穆昭陆长亭举动各异,也有问题;花兄早见过全员并且帮助齐聚,更有问题;还有上次打雍和留下的雍和骨去了哪里?在那之后天师府除的都是些小妖?不过这些我都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但是,我既然从西沙来了这里,总不能不明不白的被人当枪使,你们一定不是单纯地建立除妖场所,如果你们要做什么对西沙、对南燕,就像对北疆那样……”

    “就像北疆那样?”醉花间笑道:“那梁国会直接打的。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你考虑了也拦不住。”

    路行止:“所以说还是有问题?”

    宁静片刻,醉花间开口:

    “是。”

    而后,凑近路行止,声音低了几分,吐出几句话。

    ——

    另一边,南巡查司,擎羊刚刚安顿好金煞住下,出门就见到青煞元斟看热闹似的站在门外,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了。

    擎羊:“连金煞都没有发觉,无声步?”

    “我可不想被他发现。”青煞默认,又见擎羊神色仍旧疑惑,笑道:“看你的样子,你是还不了解情况了?”

    “只是当年见过一面。”擎羊不多废话,只道:“青煞大人,洗耳恭听。”

    “这好说。”青煞道:“三年前,金爱上了一个鲛人族女子,因为她频繁犯错,后来在风浪城差点死了,无恙救了金,金虽然保住了命但据说最多只能活四年,据说只有西边岳氏医术传人岳霜眠能救,但是传说岳霜眠失踪已久。无恙便给了金自由,让金陪唯一的亲人妹妹远走,相当于给了金第二次生命,去找岳霜眠,如果找不到,就当是在最后的日子里陪亲人了,远离江湖恩怨。无恙对金可算得上是恩情,现在金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续命方法,还是想在最后几个月报恩。”

    擎羊:“原来如此,我从未听说过。”

    青煞:“这事发生在风浪城,而那时候你在南燕,无恙又是个非必要不提往事的家伙,你不知道也正常。说起来,无恙把金煞丢给你,他又干嘛去了?”

    擎羊摇摇头,“说是等到了想等的人,之后便衣去了雁丘山,只吩咐我如常安排。”

    青煞喃喃思索,一字一顿,“雁、丘、山……?”

    ——

    雁丘山。

    最高峰浮云其间,有两道身影轻功踏岩壁而上,跃至顶端,稳立于高峰,一位淡蓝如水的绝尘公子,一位夹浅粉绸的白衣姑娘,正是若是非与江止水二人,却发现早有人先一步到了这里,就在那徐徐烟雾缭绕的山顶小亭之中,那人轻摇羽扇,独坐悠闲气度,习惯性叹了口气,“唉,武者真是麻烦,上山不走路,非要用飞的,花里胡哨。”

    见那人茶盏齐聚,发冠玉坠不乱,若是非道:“有你明君更花里胡哨吗?”

    上玄明君闻言起身,欠身一礼,散漫道:“既然要聊天,考虑到可能会口干舌燥,所以准备周全,二位请坐。”

    江止水笑笑,“算了吧,茶盏只有两人份,看来明君要等的并非我们。”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明君故作坦然道:“失策失策,我以为那个人会来,没想到你们两个也会来。”

    江止水温婉一笑:“明君从来算无遗策,都说了准备周全,又怎会差那两盏杯子的不便?我看是你故意赶我们走罢了。”

    “唉……”明君叹:“暗示的话明说出来,会显得我很失礼啊。”

    江止水道:“凉亭都建好了,看来你的确是蓄谋已久。”

    明君道:“此山风光甚佳,我建凉亭,或许只为赏景而已。”

    江止水:“也适合赏战局。”

    明君目光远去,这里是雁丘山最高峰,视线极好的地方,绝佳的眺望场所,目光穿过层云城镇,能看到西沙与中原相接的地形方向,也能看到一些南燕的一角。

    顿了顿,明君收回目光,只见若是非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前面,道:“你真要与南燕合作吗?”

    明君摇扇反问:“你的立场是西沙吗?”

    若是非:“我的立场是没有战争。”

    明君笑笑:“你也可以一统天下为一国,然后让本国没有战争。”

    “虽然不无道理。”若是非道:“说实在的,我现在看不透你是站在哪一方的,如果你不入世,不选择,你不觉得你的才能很浪费吗?俗话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上玄明君坦然道:“可是,我‘穷’啊。”

    若是非看了眼明君羽冠不俗,琳琅不菲,一哼,“你‘穷’?”

    明君面不改色:“我穷。”

    若是非:“你既不‘穷’,也不穷。”

    “万一是我心不得志呢?”明君道,“而且你看我,曾经家大业大的,现在身边就只剩一个傅文昭,怎能不说是‘穷’呢?”

    “不是还有离棠吗?”江止水的声音自明君身后传来道,“当时梁公子找到我时,我就在好奇了,江止水隐退多年,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小姑娘知晓我的所在,千山大哥定不会如此坑我,那便只有明君你了。”

    明君没回头,“那现在是要找我算账吗?”

    江止水开玩笑似的,“是啊,要是易莲生死在了月满西楼,南巡查司便立刻有充分理由来攻打。你倒是省事,一则易莲生不用你费事救了;二则我死,天下第一琴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若是非忍不住插嘴:“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月涎要是早些告诉我,我上次刺你那一剑就应该狠一点。”

    江止水:“是啊,要是今日在这里没有遇见明君,我本来想此事作罢的,没想到明君出现在雁丘山,是也想掺和西沙的事?”

    “我自然是相信师姐的医术,而且,止水剑应该不会轻易被人杀死才对。但这……”明君顿了顿,左右看看这站位,前面是若是非,后面是江止水,而自己夹在中间,索性无辜道:“这一出是算什么?你们夫妇夹攻我吗?”

    若是非叹气,“干脆摊开了说,讲出你的那些计划吧?”

    明君:“你确定要理解明君的计划?”

    江止水靠近了几步,“计划没有变化快,还是保险说出来好。”

    明君:“我连变化都计划了。”

    若是非也靠近了几步,“那你还只准备两盏茶?”

    明君:“你们两个属实是不按套路出牌。”

    江止水止步,“这说明,你没有把我们算入计划之中。”

    明君:“这算是被套话出一句吗?”

    若是非几乎同时止步,停步同时,突然!

    三人同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气场从山下冲上来,滚滚烟尘似热浪,夹杂着危险的气息,极具压力。

    若是非下意识转身前走几步,挡在江止水与明君二人前面,待其来人。

    强烈威压之下,三人仅是发丝微乱,身皆是稳而不动,内功深厚,只闻几步踏石之声,有人轻功直上而来,一身黑红粗布便衣,简单高束马尾,看得出是便服出门,但难掩贵气,眉宇凛冽,稳踏于峰顶,正是闻人无恙。

    方踏至,就先见到了若是非一人在前。

    闻人无恙面露讶异,略微张了张口,“若先生?”

    看其神色,若是非道:“看来南燕的大人也没有将我们列入计划之中。”

    “也?”闻人无恙捕捉到了一个字,紧接着就见上玄明君从若是非身后走出,再次颔首欠身一礼,“闻人无恙,你果然会来。”

    “你是……闻人无恙?”若是非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抱歉抱歉,当年见你时候还不大呢,恕我方才没认出来。”紧接着又向明君道:“原来是你们有约。”

    明君摇头:“并无约定。”

    闻人无恙:“只是默契。”

    若是非忍不住嘴瓢:“扯什么啦?你们一个南燕的杀手,一个北疆的王爷,哪里来的默契?”

    此时,一直站在后面的江止水突然开了口,“我想,我知道哪来的默契。”

    说着,江止水走出了明君与若是非二人的背后阴影,闻人无恙方见到这里还站着江止水。

    闻人无恙更加讶异了,脱口而出,“江师姐?”

    江止水微微一笑,“厉承。”

    听这话,明君忽也有所讶异,重复了一遍那陌生的名字,“‘厉承’?”

    这下若是非也惊讶了,受惊般后退半步,话不成句,“你、你们,难道都是、南阳先生的……弟子?”

    ——

    午时,七街酒楼。

    醉花间低声与路行止说了几句话,随即后退一步,“事情就是这样,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所以我们真的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路行止顿时有一丝怒火燃上心头,忽而冲动抓住醉花间的衣领,“是!你是道主,你是王爷,您是何等身份!怎会关心我等死活!你助我那时候,我曾想过把你当朋友的,可是你!”

    “路行止。”醉花间淡定打断道:“我可正是因为欣赏你的性子、拿你当个朋友,才向你说这些实话的。”

    路行止顿了顿,“什、你……”

    醉花间眼神澄澈,露出无辜一笑,“只是简简单单的因为你问了,我便将秘密坦诚相告。但我完全可以编造谎话欺骗你的。路行止,难道你要把这份秘密告诉其他人,出卖我这个朋友吗?”

    似乎是轻易抓住了路行止的性格弱点,路行止卡了壳,不禁松了手,“我……我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出卖朋友,但是!”

    “大局之下,很多事我也没办法,其实我也有尽力在保全你们,也许有机会,你和若姑娘都会没事的,西沙也会没事的。路行止,决定在你,你愿意相信我吗?”醉花间笑转歉意愧疚,每个表情都拿捏的很准,无比真诚,十分令人可信。

    路行止怒意未减,但也开始思考起来,“此话当真?你已经隐瞒了这么多,你说保全我们说不定也是在骗我!”

    醉花间真诚道:“我若想骗你,何必把真相说出来,之前一开始用‘与我无关’之类的话骗你更轻松不就好了?何必在后面拖到现在用保全你们这句上骗你?但是路行止,我从来不想欺骗你这个朋友,我的那份真相,连同上一句,这一句,句句都是实话啊。”

    路行止忽被醉花间这几句话说懵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但怒火可不是说退就退的,见路行止还在犹豫,醉花间又满面歉意道:“这样吧,我也不想让朋友你为难,你尽管寻着你的内心去做,出卖我也没关系,你可以现在回去就把真相告诉他们,也可以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无论如何,我都尊重你的选择,这样可以吗?”

    醉花间还拍了拍路行止的肩。

    路行止犹豫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希望小王爷能有办法保全,但是这种事……我、我比较笨,我再想一下。”

    醉花间安慰道:“路兄弟能发觉天师府的不对劲,可是一点都不笨,聪明着呢。”

    路行止还未搭话,平静间,忽闻一陌生男子声音:“哇!我可是第一次听到你还会夸人!李怀域,这是你找来的帮手?”

    路行止立刻被转移注意力,问来人太子李炫,“你又是谁?”

    醉花间尴尬笑道:“姑且算是亲戚兄弟。”

    路行止看着穿金戴银的太子冷哼一声,“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你们梁国没一个好东西!”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李炫急了,走过来直接对上路行止,指着醉花间道:“你这么说李怀域就算了,但你不能这么说我!”

    醉花间也急了,“李炫你怎么说话的!这是对兄长的态度吗!”

    李炫:“我偏就这态度!”然后看了眼路行止,“哦,你们俩不是一伙的啊?”

    路行止:“我和他才不是一伙的!我怎么可能和你们同流合污!”

    李炫:“说话要看清楚,谁污了?”

    李炫一掌按在路行止旁边的桌子上,“你们这些江湖人,不要和我说话,污了我脱俗的气质!”

    路行止:“朝廷走狗自以为多高贵?正好我心里很不爽,再多说一句别逼我动手!”

    李炫不服气跟上斗嘴,“你动啊!我怕你吗!我今天来就是和李怀域打架的,不介意多打一个!”

    醉花间做拔刀架势,“你们两个!都太小看我了是不是!”

    路行止也按剑欲出,“反正都不是好东西,那我就连你们两个一块打!”

    醉花间:“好啊,我今天不教训你们两个小辈懂礼貌我就改姓礼貌的礼!”

    李炫:“打不赢我跟你姓!”

    路行止:“谁怕谁!”

    眼见微风卷残沙,刮过小酒棚,三人一言不合,各自亮出兵器,就要打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