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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表面叙旧

    “你、你们都是南阳先生的弟子?”

    雁丘山,峰顶寒风扫过,此言一出,若是非和闻人无恙皆是一愣,闻人无恙:“都?”

    江止水与明君则的皆是气定神闲,明君缓缓摇扇道:“如此说来,便更加印证我之前的猜想了。”

    若是非:“什么猜想?不要打哑谜。”

    明君道:“天权道峰初会之时,我便隐约感觉到总部大人的作风有些熟悉,说不定师承一脉,但仅仅是猜想。”

    无恙:“我也有此感觉,上玄先生隐世之态之语颇有南阳早年之风。”

    若是非走来走去,绕至二人中间:“那你们为何不早提起?”

    明君点点头,幽幽开口,“是啊,早就认出,或可省去许多麻烦。”

    闻人无恙一哼,道:“我早已和上玄先生提过,只不过,上一次是天枢道主的易容,怎么,你们向来信息共享,这一点,天枢道主没告诉你?”

    上玄明君摇扇动作一停,双眼微眯起,目光忽地犀利起来,“闻人无恙,如果是用这种方式来离间明君与怀域,并不高明。”

    “只是坦言相告罢了。”闻人无恙面色不改不乱,“但是我想,就算天枢道主将此事告知于你,哪怕知晓你我同一师门,你还是会与我为敌。”

    明君大袖一甩,执扇之手背过去,整个人也背过去,“你怎能就确定,怀域未告诉我此事,是为了让我们为敌呢?”

    “等一下,”若是非踱步沉思道:“我有不解,虽然你们为敌对我来说是好事,但是为何你们一定要为敌?”

    上玄明君对若是非倒是很客气,道:“你可记得江湖是怎样传闻南阳先生?”

    “自然记得。”若是非道:“传说南阳只收了三个弟子,一位中原人江止水,在江湖上唯一有名号的弟子,不仅继承了琴道,成为天下第一琴,还在师父的剑法上自创了止水剑法,独树一帜,也是跟在南阳身边最久的弟子;

    一位北疆人,据说继承的不必其他二位多,对琴道也颇有研究,曾暗中与江止水争天下第一琴,但终究不如剑道更喜欢,后来不知所踪,传言故事各异不少;

    一位南燕人,继承了全部的谋略精神以及品格,并且延申纵横,明确南阳理念以及真实想法,据说是精神上离南阳最近的人。”

    明君道:“但有一点,接触过南阳的都知道,南阳先生本人就是个矛盾体,北疆人与南燕人恰好分别继承了一体两面,而江止水,则是完美继承了全部。你知道为什么南阳先生要找北疆南燕中原三位弟子吗?”明君冷冷一笑。

    闻人无恙接过话来,“因为南阳先生觉得世间乏味,想要下一盘棋,让中原、北疆、南燕相斗,感受游戏一场的乐趣。”

    江止水:“可惜,师父去世的太早了,没有把游戏贯彻全部,就不在了。”

    明君坐在亭中,自顾自斟茶道:“我倒是觉得这个游戏不错,说不定,我会很感兴趣完成这场局。”

    若是非若有所思:“哦~这就是你的目的?”

    “未尽然,如果是上玄明君的话……”闻人无恙顿了顿,“想必不愿做师父留下的棋子,而是更愿意做主导者。”

    明君放饮茶撂下,“知我者,鸿鹄大人。”

    “上玄先生莫再讽刺我了,我当时真以为你是个老先生。”闻人无恙无奈叹气,有意向把话题挑轻松,“说不定,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兄,我算你的前辈,你该客气一点。”

    明君:“说不定,师父说,先进师门的叫师兄,都说天权道主年龄成谜,你确定你就是前辈?”

    “好了好了,”江止水打断道:“成大事者,在这里拌嘴,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

    无恙坐下:“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

    明君斟茶:“如果说出去的话,那就只有……”

    江止水顿了顿,瞬间三人目光都看向了若是非,若是非尴尬笑笑,“好嘛,你们三个一伙了?”

    无恙:“不过,在下尚有一问题不解,请问上玄明君一个答案,既然师出南阳先生,天权道主怎能如传言真不会武?”

    明君张张口,江止水却抢先一步为明君解释道:“明君当年拜师,的确承袭部分武艺,但是十二岁那年一番变故,被黑龙门主重伤静脉寸断,又经毒医方郁离的寒毒侵蚀,从此落下病根,不能再武,至今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

    【这倒没必要且不像是假话。】闻人无恙暗叹,又道:“黑龙门早已被南巡查司剿灭,也算是为明君报仇了,只是这毒医,南巡查司情报网未曾耳闻,但竟然能伤到南阳弟子,想必有些能为。”

    “我有耳闻,”若是非道:“我早年游历,听说这方郁离原本是救世行医出身的,后来却不知为何研究毒术害人,毒死师父,走入歧途,江湖人称毒医,据说他自己也称自己‘活人不医’,后来远走,不知所踪,最好是死了。”

    闻人无恙怀疑道:“南阳先生又没有仇家,明君怎会惹上这号人?”

    “你怎么突然这么多问题?”上玄明君摇摇头,叹气道:“当年有个组织,名叫天下第一神医会,汇集了所有医者,当时千山暮雪受邀,顺便带着静脉寸断的我去求医,与方郁离产生了点矛盾罢了,方郁离睚眦必报,区区寒毒,留我一命,也算手下留情。过去之事,不必再提。”

    闻人无恙道:“我只是感慨,据我所知,千山暮雪的能力,当是所有医者里最能打的,而明君也是出师南阳,足够与人周旋,怎么还是会着了对方的道?就算是明君中了寒毒,那千山暮雪当场一剑杀了方郁离报仇都不是难事,为何最后却成了方郁离远走不知所踪?难道千山暮雪如此兼爱,连恶人也舍不得杀吗?”

    “闻人无恙。”上玄明君目光犀利,再次连名带姓,茶杯握紧了几分,手指微微发力,略有怒意,“先是说怀域,后是说千山暮雪,莫不是有意离间?”

    闻人无恙却反而一笑,“抱歉,无恙就是这样的人,不懂的事问到懂为止,神秘的事问道清楚为止。”

    “但是,想要事事清醒,毫无盲区,你做不到的。明君好心奉劝,给自己留几分糊涂吧。”上玄明君给对坐茶盏斟茶,半分调侃道:“事事理智冷静,真是可怕。”

    闻人无恙自然坐下来对坐,道:“事事藏而不露,才更可怕。”

    上玄明君举杯似酒,一敬:“光明磊落的阳谋者。”

    闻人无恙举杯,笑而回敬:“伺机而动的观察者。”

    若是非没忍住打断:“你们是在对对子?”

    “我想,我来此的目的达到了。”闻人无恙笑笑起身,眺望雁丘山下地形,突然道:“提防李怀域。”

    明君:“他目前还是局外人。”

    “他是……”闻人无恙身子一转,背过人去,低声阴沉道:“暗度陈仓的局外人。”

    说罢,闻人无恙转身欲走,“各位,我的时间到了,还要去刀铺取新补的刀,就先不奉陪了,告辞。”

    若是非:“这就走了?”

    无恙:“我此来,只为两件事,一为地形,二为摊牌,事情解决,我还留在这里喝茶吗?”

    说罢便一跃而走。

    若是非夸张道:“哇,最晚来的,最早走的。”

    江止水:“罢了,又不是在雁丘山上聚餐。”

    若是非:“是哈,我们又不是来叙旧的,本就是打算来看两眼就走的。”

    “若先生所言不差,”上玄明君也随即起身,“所以,二位继续聊,我也走了。”

    若是非:“你也走了?”

    明君原句照搬:“我此来只为两件事,一为地形,二为摊牌,事情解决,我还留在这里喝茶吗?”

    上玄明君端庄一礼,随后羽扇轻摇,寻山路小径,径自慢悠悠走下山去了。

    若是非叹气,还未出口,江止水就知晓若是非心中所想似的:“想从他们嘴里套话很难。”

    若是非:“但总是套到了一句,他们并没有算计我在内。”

    江止水:“但愿如此吧,虽然这不合理,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二人走至小亭旁眺望,勘察地形,雁丘山高,雄伟壮阔,山下风光一览无余。

    若是非指给江止水道:“那个方向是西沙国,西沙可以以临州为守,封闭在西沙之中,距中原梁军于关外。”

    ——

    闻人无恙回忆方才地形,飞步下山同时,心中暗道:“而梁军则必须要获得进攻临州背后的西沙通道,第一选择就是攻击临州。但是西沙与雁回城也算另一条路,可以直接攻入西沙。”

    ——

    上玄明君漫步,心道:“但是雁回城不利于驻军,若有埋伏,梁军全军覆没。却可作为第二选择,打得西沙措手不及。”

    ——

    江止水:“但是,第二选择不是最优解,也不利于梁军分兵。”

    ——

    闻人无恙:“可以金煞、擎羊守关于雁回城……”

    ——

    明君:“木钟离不支持的话,闻人无恙坐下擎羊和曲红绡,当真有足够战力?”

    ——

    若是非:“所以,我们表面上集中把握的只有……”

    江止水指了指那个方向:

    “临州城关。”

    ——

    闻人无恙:“临州城关!”

    ——

    上玄明君:“临州城关?”

    ——

    ——

    ——

    正当午时,七街酒楼。

    先前醉花间和太子李炫之所以选择这里约架,就是因为七街平日里人少,没有日常所需所购的东西,倒是有一些宽敞的地方,只常开着几家小酒楼和打造兵器的铺子集中在此。

    七街不仅仅只是一条街,有不少江湖人物爱把这里当成约架比试的地方“切磋”,且非正轨地点,死伤概不负责,店家也都见惯不怪了,甚至大多数店家自己都是练家子。

    此时,就在七街某处酒楼之下,一处酒摊之中,路行止意外闯入,三人各看各自不顺眼,且都不是能温柔说话的主,一言不合,便作势要打架。

    一阵小小风沙卷尘吹来,三人心中暗自狠话。

    醉花间按刀:我本来就是来打李炫的,正好打俩。

    路行止按剑:反正朝廷都不是好东西,正好发泄。

    李炫摸向腰间:那就,干脆打到你们不会说话为止!

    小小风沙卷尘路过而去,浮动酒旗几扇,空气静止。

    忽闻三人几乎同时发力——醉花间拿出宽刀:“饮血刀!”

    路行止拔出剑来:“生死剑!”

    李炫抽出腰间剑柄:“承影!”

    三人同声大喝而出,打作一团,李炫先与路行止交上了一剑,“哼,兵器不错嘛!”

    路行止:“人不行,眼光倒是不错,这可是我师父若是非传给我的生死剑!你这兵器也不赖!”

    “那是当然,这可是缥缈宗主给我留的承影剑!”李炫紧接着又是一剑,剑影飞速挡下路行止一击,一转弯又快速攻向醉花间。

    “显摆什么!我无师自通,难道就打不过你们两个小子了吗!”醉花间一边用刀鞘防守,一边宽刀攻击,心却道:许久没和李炫交手,想不到李炫又进步了,剑影速度这么快,也就仅次于风无衍了吧?果真后起之秀。

    路行止噼里啪啦打斗间,心道:只有承影速度快又如何,此人招式太不成熟,一看就是比我还速成的,哪能比得过我?

    李炫纵有速度,仍然应接不暇,额头冒汗,心道:不妙啊,这个生死剑招,怎么好像是专克承影来的?还有李怀域,什么时候练得这么稳啊?

    各自心里有话,但没有一个人表现得落入下风,更像是发泄一般,只是一通乱打,人人一打二,人人都被夹击。

    纯属是意气之争的混战了,连围观店老板都忍不住感叹:年轻真好。

    虽然,醉花间实则是上一辈的。

    “年轻人就是有精力打闹。”刀铺老板正也跟着感叹,就忽闻有另一男子无视他们,径直走近了刀铺,未见其人清晰身影,就先闻其声凑近,“请问,我的长刀补好了吗?”

    外面,三人打得不亦乐乎——

    路行止:两个走狗!

    李炫:两个垃圾!

    李怀域:你爹我今日就教训你们两个好大儿!

    不断传出金属碰撞之声,叮叮当当噼里啪啦,承影蓝光,生死剑火光,饮血刀金光,刀光剑影相错,武力相当,谁也不服,却谁也都没使出全力,只做发泄气,一片混战。

    路行止暗叹“这两个金生玉养的怎么这么能打?”便剑光一转,忽地一大招窜出,却见对面李炫醉花间二人忽地临时生了默契,竟是突然承影饮血合招要打路行止,路行止立刻错身一躲,同时生死剑光打上对方二人合招,使得招数调转了方向。

    此刻,李炫和醉花间也是灵巧一躲,竟是三人合招化作一处,同方向袭向旁侧刀铺,刀铺老板正看戏,一愣,“又是误伤我?”

    然而这招式已经调转过一次方向,无法再次收招,三人也是心下一惊,都没打算闹出人命的,齐齐大喊一声“小心!”

    喊晚了,那三人合招太快,刀铺老板已经来不及躲开了,就在刀光剑影邻近、千钧一发之际,突然!

    一丛火术瞬间窜起,烈焰直上高空,迅速吞噬三人合招,同时保护了刀铺老板。

    火术散去,一人一刀。

    竟然能有人一刀就同时破了我们三人的招式?三人皆是有些惊奇,跳进来,见那刀铺之中,走出了一个闻人无恙。

    闻人无恙对刀铺老板一笑,“刚好试刀,老板无碍否?”

    刀铺老板擦擦汗,尴尬笑笑:“没事没事。”

    醉花间一看来人竟是闻人无恙,张口差点说出来,“啊!你是……”

    “你谁啊?”李炫不认识闻人无恙,毫不客气,面色不佳。

    “南兄?”还记得【南燕月】的路行止也愣了愣,“前几番总是南兄重伤,想不到南兄这么厉害。”

    李炫正在气头上还没散,“不管是谁,敢坏本……坏我事,打就完了!”

    李炫上来就一剑冲向闻人无恙,闻人无恙还没动,离李炫较近的路行止先动了,当即就挡在闻人无恙前面,一剑挡下李炫,心道:还不知道南兄的伤好没好,李炫功力不差,可别伤到了南兄。

    闻人无恙取刀被打扰也有些怒意,并不认得李炫身份,本职杀气显露看,索性举刀向李炫直接杀了完事。

    而醉花间认得闻人无恙,一看事情不好,连忙快一步挡在李炫前面,挡下闻人无恙的长刀。

    但是李炫高兴了,“我就知道,一致对外的时候,你还是站在我这边!”

    醉花间暗叹:不,我是怕你被直接打死就玩儿完了,不好向王后娘娘交代。

    路行止也是一股子冲劲,“联手又如何?我们也可以联手,我兄弟南燕月可是很厉害!”

    李炫不服气:“我这个兄弟,我哥更厉害!不就是玩火的吗!我哥一个能打十个!”

    路行止:“我南兄一个能打二十个!”

    李炫:“我哥敢打木钟离!”

    路行止:“南兄能但风无衍!”

    无恙:“我不能!”

    “嗯??”路行止回头看了无恙一眼,无恙无奈叹气道:“暂时不能。”

    随后无恙收了刀,醉花间也随之收刀,示意李炫也收剑,李炫便和路行止双双先后收剑。

    闻人无恙颇为无奈,收刀随口道:“你们三个多大,这都能打一起去?”

    李炫哼一声:“反正比你年轻就对了,老放火的!”

    醉花间深知闻人无恙功力,恐怕自己三个人联手都打不过,更何况路行止还是站在无恙那一步,只好劝自己人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不然是要四个人一起打一架怎样?”

    “打又如何?”对实力一无所知的李炫看了看醉花间,疑惑道:“哥,你该不会认识这个放火的?”

    醉花间猛猛摇头,“我、我不认识,我今天是来打你小子的,怎们就越打越多了?”

    李炫:“啊?亏我刚才还夸你。”

    醉花间:“夸我也是你,骂我也是你,醉花间可不是随便被人玩弄的人!”

    李炫:“那好啊,咱俩单独打一场!”

    醉花间:“打就打!”

    路行止、闻人无恙:“?”

    李炫醉花间各自动手,刚要继续打,忽而背后就伸出一双老人手,一左一右将两个人拽住,二人回头一看,正是魏相。

    魏相一把年纪了,李炫醉花间出于尊重,没再动手,听魏相道:“你俩给老夫个面子,今日休战可好?”

    一方面,魏相和醉花间因为天师府很熟;另一方面,魏相好歹是陛下的丞相,且如师如父,太子李炫不能给父亲打脸。

    看来魏相的确有这个面子。

    二人只好暂时休战,还互相瞪了一眼,太子还多瞪了一眼路行止和无恙二人,才走。

    醉花间走着,心道“为何魏相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走不远还听见李炫高喊:“李怀域,我早晚打败你!”

    醉花间立刻反击:“反正从小到大,你没有一次赢过我的。”

    李炫:“你!”

    魏相轻咳几声,两边立马消停了。

    路行止也做了个鬼脸瞪回去,在太子背后还作势踹了几脚,随后对闻人无恙笑嘻嘻道:“南兄,既然有缘碰见,喝几杯去?”

    闻人无恙略一思索,“左右无事,未尝不可。”

    二人如亲兄弟,拍拍肩膀走了,闻人无恙轻松笑道:“上次在魏城,你说魏城的酒不够好,这次我请客,带你去一家出了名的好店!北斗遗客!酒菜都是数一数二的!”

    路行止特别高兴,之前的火气一下子都散了,笑道:“那太棒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但是先说好,有来有往,这次你请我,下次我请你!”

    一边听着路行止兴奋念叨,闻人无恙这边未停止思考之前雁丘山所在的地形,心道:此战若成,我当真要杀若是非吗?但如果劝其投降,似乎更不可能……

    “你在想什么?这么认真?”路行止突然挥挥手打断闻人无恙思路。

    闻人无恙笑笑,“啊!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路行止:“我说啊,这次你请我,下次我请你!”

    兜兜转转,闻人无恙带路,二人来到北斗遗客小酒楼,今日客人似乎更多一些,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个座位,还以为是什么特殊日子,一问小二原因。

    小二笑嘻嘻道:“二位客观来的可真巧,我们老板娘刚回来,什么好吃的都能坐!”

    路行止更欢喜了,就要点菜,忽听内中有女子高呼“小六!来一下!”

    这边小二满面开心应道:“就来!”

    路行止觉得有趣,拉住小二,“诶,里面的人为什么叫你小六啊?不是该叫小二?”

    叫小六的小二笑答:“这可有意思了,我的名字就叫小六,老板娘取的呢!二位客官下次来,也可以叫我小六,好酒好菜就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