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碎片（其四）
023
——杂音——
请告诉我爱情生长的地方，
或是在脑海？或是在心房？
它又如何发生？它又如何成长？
爱情的火焰在眼中点燃，
凝视是爱情生活的滋养，
它的摇篮便是它的坟堂，
让我们把爱情的丧钟敲响
——叮当叮当——
吟罢，枫凌从窗口看向家的方向。“还是醒了啊……真好。”
都内街道、都外城郭都迎接新的一天，枫凌也开始了工作准备。从政后，他步步逼近他的抱负。新法，被他所孕育出来，一条一条地列上法簿，“就快了，”每一条都削在无能的贵族的软肋上，逐渐褪去外强而露出中干。枫凌很是得意，改革卓有成效，在肃清这些大件垃圾后，就可以好好地发展经济了——他是这么想的。
“停下！你不能进去！”
门被撞开，“福德先生，有件东西您不得不看！”
“呃……”枫凌被这个不速之客惊到，“请给我吧，先生，怎么称呼？”
“恕我无礼，我是工人团结会（工会）的会长，叫我会长就好。事出紧急，您一定得优先处理这事，不然……”
《对于大批工人失业一事的意见》“不然？”
“我们会举行罢工，直到94%以上的工会工人有稳定的岗位。”
“这件事早已列入计划之中，只是还要等一……”
“我们等不了，一天也不行！”那人深吸一口气，将枫凌的话堵回嘴里，“大人，老实跟您说了吧，您在肃清政敌实行改革的伟大进程中，顺便带走了就业。就像剃毛，想要除根，不可能不伤到皮肉。
“查处违规工厂？可以！原本的工人怎么办？我们当然知道那些工厂主人坏，知道他们的压榨手段黑暗无比。但我们真正在乎的是——工作、薪水，我们有老婆小孩要养！
“为什么你就是该死地不懂呢？我们要的是生存，不是公平！难道就连这一点小小的希望都无法满足？他们之中倒一个人，就要带走五家以上的工厂，带走数千岗位。如果您想着只要把他们干掉世间自回公道，那你真的是太理想化了呢，陵歌太的长官！”
“你们还是太愚昧了，只有把毒瘤全部除去，社会的营养才正确地流向每一个细胞！”
“所以呢？我说了的！我们等不了！等不了！明天再没有薪水，我的儿子就会饿死！而我却去他的什么也做不了！你们一个个新大当官的都这样！殊不知：成，你们光鲜亮丽；败，还‘债’的是咱底层！”再次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吗，因为待业工人的数量激增，原本合法合规的工厂在谈判桌上要求我们签署能够合法合规奴役我们的契约，不是作为奴隶被奴役（他们的财产），而是作为自由人被奴役。您的行为正在让我们垂死！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查下去了！多复几家工厂吧！大人！”
枫凌看着这歇斯底里的工会会长，蓝图在心中破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杂音——
024
众仆奏乐唱：“请告诉我爱情生长的地方，”
蒂兰：“那么去吧！在那三个匣子中间，有一个里面锁着我的小像；”
枫凌：“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众仆奏乐唱：“或是在脑海？或是在心房？”
蒂兰：“我叫他们把音乐奏起来，要是你失败了，好让你像天鹅一样在音乐声中死去；”
枫凌：“你的眼睛就是我葬身的清流……”
众仆奏乐唱：“它又如何发生？它又如何成长？”
蒂兰：“你会胜利的！那时，音乐将会像……”
枫凌：“像忠心的臣子俯伏迎迓新加冕的君王的时候所吹奏的号角……”
众仆奏乐唱：“爱情的火焰在眼中点燃，”
蒂兰：“又像又像是黎明时分送进正在做着好梦的新郎的耳中，催他起来举行婚礼的甜柔的琴韵……”
枫凌：“我现在去了！”
众仆奏乐唱：“凝视是爱情生活的滋养，”
蒂兰：“你的姿态沉毅……就像年轻的赫剌克勒斯奋身前去，在特洛亚人的呼叫声中，把他们祭献给海怪的处女拯救出来一样，可是……”
枫凌：“可是我心里却藏着更多的爱情；我站在这儿做牺牲，她们站在旁边，就像……”
众仆奏乐唱：“它的摇篮便是它的坟堂，”
蒂兰&枫凌：“泪……”
众仆奏乐唱：“让我们把爱情的丧钟敲响”
蒂兰卸下游戏的认真模样，冲向枫凌：“亲爱的，怎么样？”
（这是他们小两口经常玩的角色扮演游戏，出自当时一部喜剧——《威斯的陵歌太商人》。）
“棒极了！棒极了！”枫凌心中荡漾无比，此时仆人们才敢开始笑意，仆人们看着枫凌的长鼻子舒下一口气，“你怎么能够想得到把声音混在一起而恰到好处？只是……”
“小的该死！不该演这部剧！”一仆人顿时跪下。
“这是？”枫凌这才意识到，“我没那意思……”
“小的以后不敢了！”
“亲爱的……我是不是……”蒂兰也晃过神来。
“没有没有，我在考虑下一段的选匣子时的音乐该怎么办？因为它已经用过一次了。”
众人笑……
——杂音——
025
——杂音——
身处在一个采光不好，其中却不乏光源的房间里，坐在极其舒服的皮沙发上——如坐针毡！仆从林立周围，却不是他的，“枫凌大人，喝点什么？”
“我早不是大人了！现在兴许比你们还差些！”枫凌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而且无措，“所以呢？大人什么时候来呀？”
一位凭着装可见不凡的中年男子上前让方才的侍从退下，向枫凌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代表底层人民谢谢你过去十年的所作所为，深表敬意。枫凌先生，你多心了，这次叫你过来，是要坦白些事……”
“我的事我自己来说吧！”伴随一阵沉稳健快的脚步，沉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枫凌没好心情地：“克格鲁亲王，找我？”
克格鲁坐上枫凌正对面的椅子，吩咐了一人一杯酒，“这次叫你来是和解。”
“她活不过来！我为什么还……”
一大沓旧报纸被摆上桌，“孩子，看吧，静下心来看完，咱们再聊。”
枫凌翻开报纸，“最年轻的亲王——最有野心的改革家”占据头版，随后几页再空几页，全是亲王年轻时的照片都被附上了相应的报道。“肃清昏庸贵族”、“正法非法官员”、“粮食税上限再迎下限”、“对多搜刮、少缴粮的领主的制裁”……最后一张有关克格鲁的：“欢迎来到新时代——1040”
“我跟你做的是一样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
“你想的太简单了，做错的也太多，心急，还没找好下家就先和上家闹掰。你的想法应该花上三四十年甚至交给下一任去实现；不应先政后经——十分愚蠢，前者看人，后者富物，人一换一切白搭，而物富足起来后，才开始思欲，应该注重吃穿基础，拉拢中立群体，扶持利己势力，然后才建筑世界；没有明白自己的身份，家里事，家人说——可以，外人说——不行。要讽，不嘲，让他们听咐于你，你才名正言顺。”
“克格鲁，既然你这么清楚，为什么又成了他们代言人？为什么要谋杀我的妻子？你说！”
“斗争要有牺牲，他们不动你，是给你教训，同时也保住自己的脸面，免得闲话过于刺耳。选你妻子，那是唯一选择，你和你爹干净，动不了，蒂兰家家业不小，贵族之间本就有所谓血脉，不动男丁，又要使你痛得深，所以是她。”
“克格鲁，前一个问题。”
“会乱。”克格鲁的沉着冷静直击枫凌内心最深处，这似乎本来就是个明摆的答案，“我的原配也死了，我选的。如果我不在了，连一点希望也不会有。你要仔细些，我打倒的只是人罢了，但是利益集团可没怎变，伊思家、万年家、尼金家……不还是他们？抓的鱼是大，但不是头儿，斩的草是多，但不除根。他们是大而不倒、大而不能倒的存在，你看看你，只是碰了他们家的‘狗’，就足让十数万人失业失所。如果他们倒了，我们国家还有收入可言？”
“王政三百多年，就换来这样的格局？”
“没法儿的，王政依托的是贵族，自己力量薄弱，要别人来镇守领土，领主尚可以自定税收，何况侯爵们？给他们的是放任的自由，领土内的所有资源都被集中在自己手里，底层人民如果是自由的，就要自负盈亏，还要交税，咱们国家土地不及东方富饶，年成没把握，人不敢自由，贱卖给贵族反而可以偶尔混口‘公家饭’。贵族把他们的意愿看成对自己美德的承认，殊不知这种自由选择只停留在精神层面，而物质层面上，只是集中的资源的吸引。这就是自称自由的王政的本质——资源把控自由。”
“富愈富，贫愈贫。如果出身贫寒，没有教育机会，重体力劳动攫取走一切精力而不能有一点‘非分之想’，只能苟延残喘。生活被逼迫成选项选择，最优项就只剩下……”
“枫凌，你很聪明，来自重视教育的陵歌太民族，所以偏向教育公平，要教育公平，就要保证黑暗里没有手，你选了先清洗，思路不错，但是太过于理想。清洗时对于就业，也就是底层人民的杀害很大，如果连吃饱都成问题，谁还管公平？”
“可是，我们没法这么做！王政以来，电力时代以来，所有新的财富都会更多流向既得者们，剩下最终也都会流向他们。无一例外，他们的网大，能网住所有机遇。”
“是的，这就是中央放任的代价！当社会阶层像这样不再流动不再有活力时，就是王政的末路了！”
“克格鲁先生，我很抱歉，一心想要报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您不能死，不然王政中的几大家族就会内耗，别的国家会有机可乘，您要稳住。”
“你的报仇计划我已经知道了，”
“可我只对父亲说……”
“我的眼睛和耳朵到处都是。而且我已经和你父亲他们谈过了，蒂兰一事我深表抱歉，但我的要在他们面前站住立场，我不能倒！”克格鲁把报纸移开，在桌上展开地图，“机密：北方有大规模起义，贵族们要重开议会征税。人民已无脂膏，这一战一定会向北方倾斜，但是我要你的，是新的我们心所向往的世界的保证。去那里，奋斗，教他们善待人民，斗争出崭新的帝国！”
逃出需要一场戏法，会流点血，但不伤命。
枫凌带着克格鲁的通牒出发了，向着希望。
——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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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告诉我爱情生长的地方，
或是在脑海？或是在心房？
它又如何发生？它又如何成长？
爱情的火焰在眼中点燃，
凝视是爱情生活的滋养，
它的摇篮便是它的坟堂，
让我们把爱情的丧钟敲响
——叮当叮当——
吟罢，枫凌从窗口看向家的方向。“还是醒了啊……真好。”
都内街道、都外城郭都迎接新的一天，枫凌也开始了工作准备。从政后，他步步逼近他的抱负。新法，被他所孕育出来，一条一条地列上法簿，“就快了，”每一条都削在无能的贵族的软肋上，逐渐褪去外强而露出中干。枫凌很是得意，改革卓有成效，在肃清这些大件垃圾后，就可以好好地发展经济了——他是这么想的。
“停下！你不能进去！”
门被撞开，“福德先生，有件东西您不得不看！”
“呃……”枫凌被这个不速之客惊到，“请给我吧，先生，怎么称呼？”
“恕我无礼，我是工人团结会（工会）的会长，叫我会长就好。事出紧急，您一定得优先处理这事，不然……”
《对于大批工人失业一事的意见》“不然？”
“我们会举行罢工，直到94%以上的工会工人有稳定的岗位。”
“这件事早已列入计划之中，只是还要等一……”
“我们等不了，一天也不行！”那人深吸一口气，将枫凌的话堵回嘴里，“大人，老实跟您说了吧，您在肃清政敌实行改革的伟大进程中，顺便带走了就业。就像剃毛，想要除根，不可能不伤到皮肉。
“查处违规工厂？可以！原本的工人怎么办？我们当然知道那些工厂主人坏，知道他们的压榨手段黑暗无比。但我们真正在乎的是——工作、薪水，我们有老婆小孩要养！
“为什么你就是该死地不懂呢？我们要的是生存，不是公平！难道就连这一点小小的希望都无法满足？他们之中倒一个人，就要带走五家以上的工厂，带走数千岗位。如果您想着只要把他们干掉世间自回公道，那你真的是太理想化了呢，陵歌太的长官！”
“你们还是太愚昧了，只有把毒瘤全部除去，社会的营养才正确地流向每一个细胞！”
“所以呢？我说了的！我们等不了！等不了！明天再没有薪水，我的儿子就会饿死！而我却去他的什么也做不了！你们一个个新大当官的都这样！殊不知：成，你们光鲜亮丽；败，还‘债’的是咱底层！”再次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吗，因为待业工人的数量激增，原本合法合规的工厂在谈判桌上要求我们签署能够合法合规奴役我们的契约，不是作为奴隶被奴役（他们的财产），而是作为自由人被奴役。您的行为正在让我们垂死！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查下去了！多复几家工厂吧！大人！”
枫凌看着这歇斯底里的工会会长，蓝图在心中破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杂音——
024
众仆奏乐唱：“请告诉我爱情生长的地方，”
蒂兰：“那么去吧！在那三个匣子中间，有一个里面锁着我的小像；”
枫凌：“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众仆奏乐唱：“或是在脑海？或是在心房？”
蒂兰：“我叫他们把音乐奏起来，要是你失败了，好让你像天鹅一样在音乐声中死去；”
枫凌：“你的眼睛就是我葬身的清流……”
众仆奏乐唱：“它又如何发生？它又如何成长？”
蒂兰：“你会胜利的！那时，音乐将会像……”
枫凌：“像忠心的臣子俯伏迎迓新加冕的君王的时候所吹奏的号角……”
众仆奏乐唱：“爱情的火焰在眼中点燃，”
蒂兰：“又像又像是黎明时分送进正在做着好梦的新郎的耳中，催他起来举行婚礼的甜柔的琴韵……”
枫凌：“我现在去了！”
众仆奏乐唱：“凝视是爱情生活的滋养，”
蒂兰：“你的姿态沉毅……就像年轻的赫剌克勒斯奋身前去，在特洛亚人的呼叫声中，把他们祭献给海怪的处女拯救出来一样，可是……”
枫凌：“可是我心里却藏着更多的爱情；我站在这儿做牺牲，她们站在旁边，就像……”
众仆奏乐唱：“它的摇篮便是它的坟堂，”
蒂兰&枫凌：“泪……”
众仆奏乐唱：“让我们把爱情的丧钟敲响”
蒂兰卸下游戏的认真模样，冲向枫凌：“亲爱的，怎么样？”
（这是他们小两口经常玩的角色扮演游戏，出自当时一部喜剧——《威斯的陵歌太商人》。）
“棒极了！棒极了！”枫凌心中荡漾无比，此时仆人们才敢开始笑意，仆人们看着枫凌的长鼻子舒下一口气，“你怎么能够想得到把声音混在一起而恰到好处？只是……”
“小的该死！不该演这部剧！”一仆人顿时跪下。
“这是？”枫凌这才意识到，“我没那意思……”
“小的以后不敢了！”
“亲爱的……我是不是……”蒂兰也晃过神来。
“没有没有，我在考虑下一段的选匣子时的音乐该怎么办？因为它已经用过一次了。”
众人笑……
——杂音——
025
——杂音——
身处在一个采光不好，其中却不乏光源的房间里，坐在极其舒服的皮沙发上——如坐针毡！仆从林立周围，却不是他的，“枫凌大人，喝点什么？”
“我早不是大人了！现在兴许比你们还差些！”枫凌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而且无措，“所以呢？大人什么时候来呀？”
一位凭着装可见不凡的中年男子上前让方才的侍从退下，向枫凌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代表底层人民谢谢你过去十年的所作所为，深表敬意。枫凌先生，你多心了，这次叫你过来，是要坦白些事……”
“我的事我自己来说吧！”伴随一阵沉稳健快的脚步，沉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枫凌没好心情地：“克格鲁亲王，找我？”
克格鲁坐上枫凌正对面的椅子，吩咐了一人一杯酒，“这次叫你来是和解。”
“她活不过来！我为什么还……”
一大沓旧报纸被摆上桌，“孩子，看吧，静下心来看完，咱们再聊。”
枫凌翻开报纸，“最年轻的亲王——最有野心的改革家”占据头版，随后几页再空几页，全是亲王年轻时的照片都被附上了相应的报道。“肃清昏庸贵族”、“正法非法官员”、“粮食税上限再迎下限”、“对多搜刮、少缴粮的领主的制裁”……最后一张有关克格鲁的：“欢迎来到新时代——1040”
“我跟你做的是一样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
“你想的太简单了，做错的也太多，心急，还没找好下家就先和上家闹掰。你的想法应该花上三四十年甚至交给下一任去实现；不应先政后经——十分愚蠢，前者看人，后者富物，人一换一切白搭，而物富足起来后，才开始思欲，应该注重吃穿基础，拉拢中立群体，扶持利己势力，然后才建筑世界；没有明白自己的身份，家里事，家人说——可以，外人说——不行。要讽，不嘲，让他们听咐于你，你才名正言顺。”
“克格鲁，既然你这么清楚，为什么又成了他们代言人？为什么要谋杀我的妻子？你说！”
“斗争要有牺牲，他们不动你，是给你教训，同时也保住自己的脸面，免得闲话过于刺耳。选你妻子，那是唯一选择，你和你爹干净，动不了，蒂兰家家业不小，贵族之间本就有所谓血脉，不动男丁，又要使你痛得深，所以是她。”
“克格鲁，前一个问题。”
“会乱。”克格鲁的沉着冷静直击枫凌内心最深处，这似乎本来就是个明摆的答案，“我的原配也死了，我选的。如果我不在了，连一点希望也不会有。你要仔细些，我打倒的只是人罢了，但是利益集团可没怎变，伊思家、万年家、尼金家……不还是他们？抓的鱼是大，但不是头儿，斩的草是多，但不除根。他们是大而不倒、大而不能倒的存在，你看看你，只是碰了他们家的‘狗’，就足让十数万人失业失所。如果他们倒了，我们国家还有收入可言？”
“王政三百多年，就换来这样的格局？”
“没法儿的，王政依托的是贵族，自己力量薄弱，要别人来镇守领土，领主尚可以自定税收，何况侯爵们？给他们的是放任的自由，领土内的所有资源都被集中在自己手里，底层人民如果是自由的，就要自负盈亏，还要交税，咱们国家土地不及东方富饶，年成没把握，人不敢自由，贱卖给贵族反而可以偶尔混口‘公家饭’。贵族把他们的意愿看成对自己美德的承认，殊不知这种自由选择只停留在精神层面，而物质层面上，只是集中的资源的吸引。这就是自称自由的王政的本质——资源把控自由。”
“富愈富，贫愈贫。如果出身贫寒，没有教育机会，重体力劳动攫取走一切精力而不能有一点‘非分之想’，只能苟延残喘。生活被逼迫成选项选择，最优项就只剩下……”
“枫凌，你很聪明，来自重视教育的陵歌太民族，所以偏向教育公平，要教育公平，就要保证黑暗里没有手，你选了先清洗，思路不错，但是太过于理想。清洗时对于就业，也就是底层人民的杀害很大，如果连吃饱都成问题，谁还管公平？”
“可是，我们没法这么做！王政以来，电力时代以来，所有新的财富都会更多流向既得者们，剩下最终也都会流向他们。无一例外，他们的网大，能网住所有机遇。”
“是的，这就是中央放任的代价！当社会阶层像这样不再流动不再有活力时，就是王政的末路了！”
“克格鲁先生，我很抱歉，一心想要报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您不能死，不然王政中的几大家族就会内耗，别的国家会有机可乘，您要稳住。”
“你的报仇计划我已经知道了，”
“可我只对父亲说……”
“我的眼睛和耳朵到处都是。而且我已经和你父亲他们谈过了，蒂兰一事我深表抱歉，但我的要在他们面前站住立场，我不能倒！”克格鲁把报纸移开，在桌上展开地图，“机密：北方有大规模起义，贵族们要重开议会征税。人民已无脂膏，这一战一定会向北方倾斜，但是我要你的，是新的我们心所向往的世界的保证。去那里，奋斗，教他们善待人民，斗争出崭新的帝国！”
逃出需要一场戏法，会流点血，但不伤命。
枫凌带着克格鲁的通牒出发了，向着希望。
——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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