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元素协同上缴条约
女秘书小付捧着平板，与躺在床上的首富杜太白核对行程。
“杜总，今天上午十点您要出席过亚太地区医疗总峰会，之后恒健公司的老总会邀请您共进午餐。午餐预计两点结束，休息半小时后，需要赶往机场飞到雨林区，参加对地外联合协会的第三次会议。”
“嗯，嗯。”
杜太白漫不经心地应着，突然心血来潮转头看了床边的小付一眼：“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背对着我？”
“哈？”小付抬起头，厚重的刘海下是一副黑框眼镜，素颜十分清纯：“我没有背对您啊？”
“哦，不好意思，你太平了。”
杜太白咳嗽两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跑去旁边的卫生间洗漱。
“好冷的复古笑话。”小付嘟囔一句，涂了素色指甲油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哒哒的敲打：“搜索：如何悄无声息杀掉老板……”
半晌，杜太白从卫生间出来，穿好西装到镜子前打领带。镜子里映出一个英俊男人，身姿挺拔，相貌端正，剑眉星目。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对于商人来说，腕上的金表和裤兜里的限定款手机才最能给别人留下好印象。
一切整理完毕，杜太白摆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小付，我帅吗？”
“谢谢，能当饭吃。”
……
上午的峰会进行得非常顺利，和恒建的老总也谈好了一个大单。
下午三点，杜太白和小付准时抵达城郊机场，准备参加下一场会议。自从飞机完全启用自动驾驶技术后，私人飞机也必须在也正规机场起飞降落，防止AI驾驶程序出现故障。
走进大厅，小付把装有必需用品的行李箱放在杜太白脚边，指指机票打印机：“杜总，我去去就来。”
杜太白微微颔首，尽显老板风范：“去吧。”
他在原地等了会儿，突然感觉中午红酒喝太多，此时全堆积在膀胱里等待解放，只好用眼睛寻找卫生间。没想到找了半天，硬是没找到。
“真是失策，以前一直在VIP休息室上厕所，完全不知道外面的厕所长什么样子。还是去问问小付吧，秘书就是要这么用。”
小付打印完机票，一转头，就看到杜太白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背后：“嘶，瞬间移动！”
杜太白无视她跳脱的思维，直白地表达自己的需求：“卫生间在哪？”
“跟我来。”
在小付的带领下，杜太白成功在饮水机旁找到了卫生间，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接水的地方要和厕所挨在一起，但这并不影响他快步冲进去，对准小便池。
一番释放之后，他满足地提上裤子，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瘦得皮包骨头，浑身皮肤都透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他的指甲全都被啃了一半，头发枯黄分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见杜太白看过来，小男孩咧嘴一笑，嘴角的旧伤疤再次撕裂，一丝鲜血瞬间渗出。然而，小男孩只是毫不在意地舔了舔，便嘻嘻哈哈地跑走了。说是跑，但用蹒跚来形容或许更合适。
杜太白叹了口气。
“又是严重的缺铁性贫血，近几年穷人里得这种病的越来越多。这种病会让下一代智商普遍下降，再这样下去，人类还怎么发展科技对抗外星人？”
“有什么办法既能让这些孩子多补充铁，又能让我赚到钱呢……”
接下来的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一路畅通无阻登上私人飞机，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杜太白又强迫自己睡了三个小时，才在地球另一面的雨林降落。
目之所及的雨林并没有繁茂的原始森林，而是一大片光秃秃的丘陵，和火星照片一样苍凉。
18年前，第一个怪物“红山”坠落时，就是掉在这附近。它在地表缓慢移动，吞噬了视野内所有的人造物，甚至吞噬了表层的土壤和岩石。在“红山”爬过的地方，沟底只剩下厚厚一层窒息而死的动物和植物。
没错，“红山”不会吞噬动植物。
后来经过人类反复实验，确定它不会吞噬原子序数在10以内的元素。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所有主要由这些元素组成的物体都可以随意触摸“红山”的身躯。而地球上的动物和植物，恰好都是碳、氢和氧组成的。
因此，这里新建的机场全部使用木质材料，里面没有任何一根钢筋，也没有任何非必要的金属设备。木头地板、木头楼梯，就连水龙头都是塑料材质。尽管用作承重墙的木头经过特殊化学处理，硬度增加了数十倍，但依然无法支撑过大的结构。因此，机场被划分成一个个小空间，看上去更像是旅馆。
小付掏出手机确认了一遍：“杜总，对地外联合协会第三次会议的会场在飞机上，跟我来。”
两人七拐八拐来到登机口，人渐渐多起来，各种新闻媒体被警卫拦在远处，给前来参会的各国代表留出一条安全的路。一个警卫拦住他们：“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牌。”
杜太白看向小付。
小付看向自己空空的两手，又看向杜太白：“杜总，行李箱呢？”
“什么行李箱？”
小付飞快回忆起自己让杜太白帮忙看行李箱，结果杜太白急着找厕所，根本没有拿行李箱这回事，脸色瞬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杜太白也想起来了，不过他依然维持着一张笑脸，拉着小付退到一旁静静等待：“问题不大。”
没过多久，一个金发高个子带着一个光头随从朝这边走来。趁对方还没进登机口，他赶紧迎上去，操起一口流利的外语：“威廉先生，你也来参加会议？”
威廉一眼认出杜太白：“巧了，你也是倒霉蛋？”
“倒霉蛋？算是吧。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会。”杜太白附在威廉耳边悄声道：“帮个忙，我身份牌丢了。”
威廉了然地点点头，十分自然地从光头手中的保险箱里取出身份牌，递给警卫检验真伪：“旁边这些都是我的随从。如果出问题由我负责。”
警卫接过身份牌，对几人搜身后，欣然放行。
进入登机口，面前的“会场”便一览无余，是一架涂成蓝色的大飞机。它静静停在跑道上，金属机身与全木质的机场设施格格不入。机翼下的四个引擎和独特的双层舱室让它的身份呼之欲出。
威廉感叹：“没想到对地外协会真的弄来了一架B868客机，从上个世纪服役到现在，没想到它最后要落得这种下场。”
杜太白随口问：“什么下场？”
“原来你还不知道。”威廉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突然紧紧地闭上嘴。无论杜太白再如何提问，也不愿意透露半个字。
杜太白和小付对视一眼：“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行人进入飞机，在固定位置上落座。巧合是，威廉的座位恰好在杜太白旁边，只有一米五的小付和一米九的光头并排坐在后方，形成鲜明对比。
在记者的相机前，杜太白一直维持着风度翩翩的微笑，不过他虽然在笑，眼底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不对劲，如此重要的会议，各国派来参会的怎么全是年轻商界人士？那些经常上新闻的老头老太怎么不来？难道他们会放过这个和别人扯皮的大好机会吗？”
入场人数越来越多，气氛却没有变热闹，所有人都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国代表在前排，警卫和记者在后排。
机舱最前方临时安装了演讲台，对地外协会的会长茨安站在台前，眉头紧蹙地练习发言稿，他居然是在场唯一一个年龄大于50岁的人。
会议才刚开始，杜太白已经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过冗长的流程，会长茨安终于说到了这次会议最重要的地方。
“已被证明来自地外的巨大不明怪物‘红山’出现以来，全世界人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共六个‘红山’落在陆地上，还有五个‘红山’则落在海底。它们摧毁了我们的家园，让上千万人死于非命，数十亿人每天都要面临被吞噬的恐惧。
“但是各位，近五年来，人类对‘红山’的研究取得了极大进展！我们已经得出准确数据：每24小时，只要让‘红山’吞噬51.3万吨原子序数在10以上的重元素，就可以阻止它的随机移动。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把陆地上的‘红山’限制在原地，用只含C、H、O的轻材料建成边长500米的笼子，将它们禁锢起来。由于它们不会吞噬轻的元素，它们将被永远禁锢在笼子里。这场战争，最终的胜者将是我们人类！”
茨安念完这段稿子，激动地连耳根都在泛红，他喘了口气，继续道：
“建造笼子的项目预计将持续五年时间，完全由对地外协会负责。在这五年中，我呼吁各国签订《重元素协同上缴条约》，简称《重协条约》。每个国家按照国力水平，为‘红山’上缴重元素，直到胜利的那天。请想清楚，这是在为人类的未来而合作！”
茨安放下稿子，深陷的眼窝中，一双灰绿色的眸子审视着在场的各国代表。
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继续念稿子，而是发自肺腑道：“‘红山’是来自地外文明的炮弹，我相信这足以让大家团结起来。三十分钟后，这架B868飞机将会抵达一号红山上空，按照设定航线，它将直接落入一号红山内，成为《重协条约》签订后的第一份上缴品，总重二百吨。”
“什么？”
“你说飞机会在一号红山上坠毁？那我们怎么办？”
飞机上的年轻代表惊慌失措，几个沉不住气的直接站起来质问茨安。
他们是来开会的，不是来送命的。
杜太白也皱紧眉头：“原来威廉说的‘倒霉蛋’是这个意思，看来和我一样被蒙在鼓里的人还有很多。”
“请大家稍安勿躁。”茨安笑呵呵地与众人对视，随后他的目光转向飞机后排的警卫。
“同意签订条约的，会由专业人士陪同，一起跳伞离开飞机。至于不同意的国家，就和这架B868永远在一起吧。”
“杜总，今天上午十点您要出席过亚太地区医疗总峰会，之后恒健公司的老总会邀请您共进午餐。午餐预计两点结束，休息半小时后，需要赶往机场飞到雨林区，参加对地外联合协会的第三次会议。”
“嗯，嗯。”
杜太白漫不经心地应着，突然心血来潮转头看了床边的小付一眼：“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背对着我？”
“哈？”小付抬起头，厚重的刘海下是一副黑框眼镜，素颜十分清纯：“我没有背对您啊？”
“哦，不好意思，你太平了。”
杜太白咳嗽两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跑去旁边的卫生间洗漱。
“好冷的复古笑话。”小付嘟囔一句，涂了素色指甲油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哒哒的敲打：“搜索：如何悄无声息杀掉老板……”
半晌，杜太白从卫生间出来，穿好西装到镜子前打领带。镜子里映出一个英俊男人，身姿挺拔，相貌端正，剑眉星目。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对于商人来说，腕上的金表和裤兜里的限定款手机才最能给别人留下好印象。
一切整理完毕，杜太白摆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小付，我帅吗？”
“谢谢，能当饭吃。”
……
上午的峰会进行得非常顺利，和恒建的老总也谈好了一个大单。
下午三点，杜太白和小付准时抵达城郊机场，准备参加下一场会议。自从飞机完全启用自动驾驶技术后，私人飞机也必须在也正规机场起飞降落，防止AI驾驶程序出现故障。
走进大厅，小付把装有必需用品的行李箱放在杜太白脚边，指指机票打印机：“杜总，我去去就来。”
杜太白微微颔首，尽显老板风范：“去吧。”
他在原地等了会儿，突然感觉中午红酒喝太多，此时全堆积在膀胱里等待解放，只好用眼睛寻找卫生间。没想到找了半天，硬是没找到。
“真是失策，以前一直在VIP休息室上厕所，完全不知道外面的厕所长什么样子。还是去问问小付吧，秘书就是要这么用。”
小付打印完机票，一转头，就看到杜太白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背后：“嘶，瞬间移动！”
杜太白无视她跳脱的思维，直白地表达自己的需求：“卫生间在哪？”
“跟我来。”
在小付的带领下，杜太白成功在饮水机旁找到了卫生间，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接水的地方要和厕所挨在一起，但这并不影响他快步冲进去，对准小便池。
一番释放之后，他满足地提上裤子，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瘦得皮包骨头，浑身皮肤都透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他的指甲全都被啃了一半，头发枯黄分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见杜太白看过来，小男孩咧嘴一笑，嘴角的旧伤疤再次撕裂，一丝鲜血瞬间渗出。然而，小男孩只是毫不在意地舔了舔，便嘻嘻哈哈地跑走了。说是跑，但用蹒跚来形容或许更合适。
杜太白叹了口气。
“又是严重的缺铁性贫血，近几年穷人里得这种病的越来越多。这种病会让下一代智商普遍下降，再这样下去，人类还怎么发展科技对抗外星人？”
“有什么办法既能让这些孩子多补充铁，又能让我赚到钱呢……”
接下来的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一路畅通无阻登上私人飞机，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杜太白又强迫自己睡了三个小时，才在地球另一面的雨林降落。
目之所及的雨林并没有繁茂的原始森林，而是一大片光秃秃的丘陵，和火星照片一样苍凉。
18年前，第一个怪物“红山”坠落时，就是掉在这附近。它在地表缓慢移动，吞噬了视野内所有的人造物，甚至吞噬了表层的土壤和岩石。在“红山”爬过的地方，沟底只剩下厚厚一层窒息而死的动物和植物。
没错，“红山”不会吞噬动植物。
后来经过人类反复实验，确定它不会吞噬原子序数在10以内的元素。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所有主要由这些元素组成的物体都可以随意触摸“红山”的身躯。而地球上的动物和植物，恰好都是碳、氢和氧组成的。
因此，这里新建的机场全部使用木质材料，里面没有任何一根钢筋，也没有任何非必要的金属设备。木头地板、木头楼梯，就连水龙头都是塑料材质。尽管用作承重墙的木头经过特殊化学处理，硬度增加了数十倍，但依然无法支撑过大的结构。因此，机场被划分成一个个小空间，看上去更像是旅馆。
小付掏出手机确认了一遍：“杜总，对地外联合协会第三次会议的会场在飞机上，跟我来。”
两人七拐八拐来到登机口，人渐渐多起来，各种新闻媒体被警卫拦在远处，给前来参会的各国代表留出一条安全的路。一个警卫拦住他们：“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牌。”
杜太白看向小付。
小付看向自己空空的两手，又看向杜太白：“杜总，行李箱呢？”
“什么行李箱？”
小付飞快回忆起自己让杜太白帮忙看行李箱，结果杜太白急着找厕所，根本没有拿行李箱这回事，脸色瞬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杜太白也想起来了，不过他依然维持着一张笑脸，拉着小付退到一旁静静等待：“问题不大。”
没过多久，一个金发高个子带着一个光头随从朝这边走来。趁对方还没进登机口，他赶紧迎上去，操起一口流利的外语：“威廉先生，你也来参加会议？”
威廉一眼认出杜太白：“巧了，你也是倒霉蛋？”
“倒霉蛋？算是吧。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会。”杜太白附在威廉耳边悄声道：“帮个忙，我身份牌丢了。”
威廉了然地点点头，十分自然地从光头手中的保险箱里取出身份牌，递给警卫检验真伪：“旁边这些都是我的随从。如果出问题由我负责。”
警卫接过身份牌，对几人搜身后，欣然放行。
进入登机口，面前的“会场”便一览无余，是一架涂成蓝色的大飞机。它静静停在跑道上，金属机身与全木质的机场设施格格不入。机翼下的四个引擎和独特的双层舱室让它的身份呼之欲出。
威廉感叹：“没想到对地外协会真的弄来了一架B868客机，从上个世纪服役到现在，没想到它最后要落得这种下场。”
杜太白随口问：“什么下场？”
“原来你还不知道。”威廉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突然紧紧地闭上嘴。无论杜太白再如何提问，也不愿意透露半个字。
杜太白和小付对视一眼：“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行人进入飞机，在固定位置上落座。巧合是，威廉的座位恰好在杜太白旁边，只有一米五的小付和一米九的光头并排坐在后方，形成鲜明对比。
在记者的相机前，杜太白一直维持着风度翩翩的微笑，不过他虽然在笑，眼底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不对劲，如此重要的会议，各国派来参会的怎么全是年轻商界人士？那些经常上新闻的老头老太怎么不来？难道他们会放过这个和别人扯皮的大好机会吗？”
入场人数越来越多，气氛却没有变热闹，所有人都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国代表在前排，警卫和记者在后排。
机舱最前方临时安装了演讲台，对地外协会的会长茨安站在台前，眉头紧蹙地练习发言稿，他居然是在场唯一一个年龄大于50岁的人。
会议才刚开始，杜太白已经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过冗长的流程，会长茨安终于说到了这次会议最重要的地方。
“已被证明来自地外的巨大不明怪物‘红山’出现以来，全世界人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共六个‘红山’落在陆地上，还有五个‘红山’则落在海底。它们摧毁了我们的家园，让上千万人死于非命，数十亿人每天都要面临被吞噬的恐惧。
“但是各位，近五年来，人类对‘红山’的研究取得了极大进展！我们已经得出准确数据：每24小时，只要让‘红山’吞噬51.3万吨原子序数在10以上的重元素，就可以阻止它的随机移动。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把陆地上的‘红山’限制在原地，用只含C、H、O的轻材料建成边长500米的笼子，将它们禁锢起来。由于它们不会吞噬轻的元素，它们将被永远禁锢在笼子里。这场战争，最终的胜者将是我们人类！”
茨安念完这段稿子，激动地连耳根都在泛红，他喘了口气，继续道：
“建造笼子的项目预计将持续五年时间，完全由对地外协会负责。在这五年中，我呼吁各国签订《重元素协同上缴条约》，简称《重协条约》。每个国家按照国力水平，为‘红山’上缴重元素，直到胜利的那天。请想清楚，这是在为人类的未来而合作！”
茨安放下稿子，深陷的眼窝中，一双灰绿色的眸子审视着在场的各国代表。
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继续念稿子，而是发自肺腑道：“‘红山’是来自地外文明的炮弹，我相信这足以让大家团结起来。三十分钟后，这架B868飞机将会抵达一号红山上空，按照设定航线，它将直接落入一号红山内，成为《重协条约》签订后的第一份上缴品，总重二百吨。”
“什么？”
“你说飞机会在一号红山上坠毁？那我们怎么办？”
飞机上的年轻代表惊慌失措，几个沉不住气的直接站起来质问茨安。
他们是来开会的，不是来送命的。
杜太白也皱紧眉头：“原来威廉说的‘倒霉蛋’是这个意思，看来和我一样被蒙在鼓里的人还有很多。”
“请大家稍安勿躁。”茨安笑呵呵地与众人对视，随后他的目光转向飞机后排的警卫。
“同意签订条约的，会由专业人士陪同，一起跳伞离开飞机。至于不同意的国家，就和这架B868永远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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