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同伙
机舱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引擎的轰鸣。
对地外协会这样做，无非是想用各位首脑的性命做威胁，逼人类团结。可惜茨安没想到，他的计划提前走漏了风声，该来的老家伙一个都没来，来的全是表面上名声在外，实则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即使所有人都给飞机陪葬，也不会对世界格局任何影响。
小付悄悄凑到前座的杜太白耳边，小声问：“杜总，跳伞……是免费的吗？”
杜太白黑着脸，掏出手机给她发信息：“你听过那句古话吗，所有免费的东西都背地里标有价格。”
“是‘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传言出自茨威格的《断头王后》，其实是被网友断章取义后的魔改。”小付双手噼里啪啦敲下一大段话回复。
杜太白直接无视了她的话，继续解释：“如果签条约，按照咱们的国力，恐怕需要接手六个红山中的两个，每天上缴一百万吨重元素。
“这可不是小数目，地壳中有接近50%的重元素，如果挖土喂红山，五天就要消耗一千万吨，相当于一座中等大小的山。一年掏空七十多座山，加上运输、设备保养……你知道这会占用多少生产力吗？
“如果想跳伞，我就必须签这份条约。以后生活条件倒退，过苦日子，人们最恨的必然是我。一次跳伞遗臭万年，你还觉得它免费吗？”
杜太白发完信息，心中郁闷大大纾解，选择性地忽视了小付那句“你遗臭万年关我什么事”。
此时，纸质版《重协条约》已经发到各个代表手里，威廉接过来，居然还礼貌地对递条约的协会成员说了声谢谢，随后看都没看就在上面签了字。
杜太白有些意外：“你真签？”
威廉笑了笑：“人类是时候团结起来了。”
“说真话。”
“建造轻元素笼子的技术掌握在对地外协会手里，想根除红山，就必须答应他们的要求。更何况，六号红山本来就落在我的首都附近，为它提供重元素对我而言没有损失。”
杜太白砸了咂嘴：“你们既然决定要签，那些大佬怎么不亲自来出风头？”
说到这里，威廉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指指自己的心脏：“我年轻，跳伞不容易猝死。”
杜太白打了个寒颤，也拿出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就算会遗臭万年，也是小命要紧，他可不想死在外星怪物身体里。再说，既然通知他来开会，说明上级已经同意签署条约。毕竟他的体能算是同地位的人里面最好的，小时候甚至拿过撑杆跳亚军。
很快，到场的所有代表都已经签好字，和茨安预想中一样，没人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
协会成员把收上去的条约交到茨安手里，他满意地捧着厚厚一摞纸，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很高兴在座各位能对人类的未来达成共识。现在，飞机已经抵达一号红山上空，正在海拔3500米高度盘旋。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代表和随从请到后面排队，专业人员会帮你们穿戴伞包。”
“于里·席尔瓦。”
“大仓善言。”
“阿芙乐尔·科斯莫杰米斯卡娅。”
……
“杜太白。”
杜太白优雅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微笑向记者的镜头招了招手，朝机舱尾部的专业人员走去。
小付紧跟在他身后：“杜总，你觉不觉得场面有点像犯人点名上刑场？”
“闭嘴。”
“好的。”
两人跟在前一个被点名的代表身后，站在机舱两列座位中间等待专业人员，准备迎接刺激的高空坠落。还真有点像等待上刑的犯人。
从站起来的视角透过飞机舷窗往下看，已经能看到一号红山的巨大身躯了。
经过检测，红山体内大部分都是氢和碳，还有少量锂、硼、氮、氖等元素。最初坠落的时候，由于和地球大气摩擦升温，红山外层被烧掉了厚厚一层。它下坠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氧气跟不上反应，高温下，外表直接碳化，变成了黑黢黢的样子，一度被错认为陨铁。
经过一段时间后，它的表面又恢复成像火山岩一样的灰红色，这才得名“红山”。科学家分析后认为，这才是它本来的颜色。
此时，一号红山正趴伏在高地上，吞噬这里的露天铁矿。它大致呈扁圆形，表面非常平整，完全看不出18年前人类曾向它丢过两枚核弹。
“没想到人类第一次接触地外文明，就遇到了小说里写的无敌物种，不管怎么打都会恢复。”小付突然感慨道。
“你也觉得红山是生命？”杜太白问。
“应该是吧。它会动，会生长，还会吞噬。说不定下面这个红山正在鄙视我们，想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掉进去给它吃。”
“又或许它没有意识，只是外星人的工具。”
小付还是第一次和杜太白讨论关于红山的问题，她兴致勃勃地追问：“所以，杜总你是毁灭派？”
“什么毁灭派？”
“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小付开始给杜太白普及网上的知识，“现在对红山的解释大体分成两派：改造派和毁灭派。
“改造派认为红山是外星生命体，它们想在地球定居，但重元素对它们而言是有害的，所以要清除重元素。等地表所有重元素消失后，它们就会停下来繁殖。
“毁灭派则认为宇宙是黑暗森林，红山是某个地外文明的生物武器，目的就是在我们发展起来之前把我们干掉。”
杜太白听完撇了撇嘴：“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两种都不是。”
对于生物而言，红山太傻了，他不相信一个能够穿越宇宙来到地球的文明，居然无法和人类交流。人类向红山发出的所有类型的信号，包括电磁波和振动波，在任何一个频率上都没有收到回复。
但是作为武器，红山也不合格，它移动速度缓慢，吞噬的物质量对地球来说只是挠痒痒，甚至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据说有人曾尝试把身体埋进红山里，露出头，居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红山杀人的唯一方式就是让人窒息。
“Excuseme.”
一个中亚脸孔的男人突然从旁边经过，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衣服上佩戴有对地外协会的会徽，似乎在队伍中寻找什么，看到小付，明显眼前一亮。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到两人旁边，对小付道：“这位女士，您身高太矮，不适合统一配备的伞包，需要跟我去仓库挑一个合适的。”
小付刷的一下脸色煞白：“如果挑不到，我是不是……”
“放心，我们考虑过这种情况，甚至准备有儿童专用伞包，肯定有适合您的型号。”
小付的脸由白转红，默默跟上男人往机尾走。
杜太白刚想嘲笑两句，猛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从来都是限制体重过重的人跳伞，还没听说过个子矮体重轻的人需要特殊伞包！比如威廉那个一米九的光头随从就很危险，他起码有两百斤重。
为什么不找那个光头，而是找上了小付？
“个子矮，力气小，女性……希望是我想多了。”
他顾不上细想，立刻朝小付和那个男人追去。然而，排队的各国代表和帮他们穿戴护具的人占满了座位间的走道，想要过去必须等前人让路，他和小付速度相同，始终保持着几米距离。
男人拉住小付的手，速度越来越快。当走到机尾的舱门时，他突然用左手勒住小付的脖子，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糟了！”杜太白直接拨开前面的人冲上前去，但就在他碰到那男人的前一秒，匕首快他一步抵上小付的脖子。
“都不许动！再动我就杀了她！”
男人额头上全是汗，他把小付挡在身前，目眦尽裂地朝众人大吼：“谁也别想越过我打开门！如果不听我的，等飞机掉下去，所有人都得死！现在，帮我找个能修改飞机自动驾驶程序的人，就现在！”
“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杜太白试图模仿影视剧里的谈判专家。
“闭嘴，我真的会杀人！”男人面露疯狂，和先前的状态判若两人。
机舱后段陷入一片混乱，站在机头的对地外协会会长茨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协会成员接到机尾的人发来的直播，连忙拿给他看：“茨安会长，这个人不是我们协会的。”
茨安紧皱眉头：“没有身份牌，他是怎么进来的？”
协会成员紧张地快要把手机按出火花，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入场的所有代表都有身份牌。但威廉代表先前上报的是一名随从，这次却带来了三个。”
茨安回头看了一眼飞机驾驶舱：“这下糟了。飞机的自动驾驶程序起飞后根本不能修改。上帝啊，这些恐怖分子劫机前能不能先恶补一下常识？距离坠向一号红山还有多久？”
“还有一个小时……”
“立刻联系附近的政府，叫最先进的战斗机过来，记得配备医疗人员。对了，这次会议的直播立刻暂停！”
“是。”协会成员忙不迭跑去执行茨安的命令。
与此同时，杜太白和小付交换了一下眼神，默默退到人群后方。
他随便拉住一个警卫：“你们不要紧张，先按计划给所有人都穿好护具。还有，能不能先帮我穿一下？”
警卫很正直：“我们应该按顺序来，现在还没排到你吧？”
杜太白也不着急，慢悠悠道：“说实话，其实我是那个歹徒的同伙，如果你们不先帮我穿护具，我现在就开枪把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警卫立刻伸手去抓他的脖子，想要把他控制住。杜太白轻松躲过这一记攻击，却顺势脚滑一下，故意倒在警卫身边被他压住。
“我抓到歹徒的同伙了！”警卫大喊。
对地外协会这样做，无非是想用各位首脑的性命做威胁，逼人类团结。可惜茨安没想到，他的计划提前走漏了风声，该来的老家伙一个都没来，来的全是表面上名声在外，实则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即使所有人都给飞机陪葬，也不会对世界格局任何影响。
小付悄悄凑到前座的杜太白耳边，小声问：“杜总，跳伞……是免费的吗？”
杜太白黑着脸，掏出手机给她发信息：“你听过那句古话吗，所有免费的东西都背地里标有价格。”
“是‘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传言出自茨威格的《断头王后》，其实是被网友断章取义后的魔改。”小付双手噼里啪啦敲下一大段话回复。
杜太白直接无视了她的话，继续解释：“如果签条约，按照咱们的国力，恐怕需要接手六个红山中的两个，每天上缴一百万吨重元素。
“这可不是小数目，地壳中有接近50%的重元素，如果挖土喂红山，五天就要消耗一千万吨，相当于一座中等大小的山。一年掏空七十多座山，加上运输、设备保养……你知道这会占用多少生产力吗？
“如果想跳伞，我就必须签这份条约。以后生活条件倒退，过苦日子，人们最恨的必然是我。一次跳伞遗臭万年，你还觉得它免费吗？”
杜太白发完信息，心中郁闷大大纾解，选择性地忽视了小付那句“你遗臭万年关我什么事”。
此时，纸质版《重协条约》已经发到各个代表手里，威廉接过来，居然还礼貌地对递条约的协会成员说了声谢谢，随后看都没看就在上面签了字。
杜太白有些意外：“你真签？”
威廉笑了笑：“人类是时候团结起来了。”
“说真话。”
“建造轻元素笼子的技术掌握在对地外协会手里，想根除红山，就必须答应他们的要求。更何况，六号红山本来就落在我的首都附近，为它提供重元素对我而言没有损失。”
杜太白砸了咂嘴：“你们既然决定要签，那些大佬怎么不亲自来出风头？”
说到这里，威廉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指指自己的心脏：“我年轻，跳伞不容易猝死。”
杜太白打了个寒颤，也拿出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就算会遗臭万年，也是小命要紧，他可不想死在外星怪物身体里。再说，既然通知他来开会，说明上级已经同意签署条约。毕竟他的体能算是同地位的人里面最好的，小时候甚至拿过撑杆跳亚军。
很快，到场的所有代表都已经签好字，和茨安预想中一样，没人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
协会成员把收上去的条约交到茨安手里，他满意地捧着厚厚一摞纸，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很高兴在座各位能对人类的未来达成共识。现在，飞机已经抵达一号红山上空，正在海拔3500米高度盘旋。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代表和随从请到后面排队，专业人员会帮你们穿戴伞包。”
“于里·席尔瓦。”
“大仓善言。”
“阿芙乐尔·科斯莫杰米斯卡娅。”
……
“杜太白。”
杜太白优雅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微笑向记者的镜头招了招手，朝机舱尾部的专业人员走去。
小付紧跟在他身后：“杜总，你觉不觉得场面有点像犯人点名上刑场？”
“闭嘴。”
“好的。”
两人跟在前一个被点名的代表身后，站在机舱两列座位中间等待专业人员，准备迎接刺激的高空坠落。还真有点像等待上刑的犯人。
从站起来的视角透过飞机舷窗往下看，已经能看到一号红山的巨大身躯了。
经过检测，红山体内大部分都是氢和碳，还有少量锂、硼、氮、氖等元素。最初坠落的时候，由于和地球大气摩擦升温，红山外层被烧掉了厚厚一层。它下坠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氧气跟不上反应，高温下，外表直接碳化，变成了黑黢黢的样子，一度被错认为陨铁。
经过一段时间后，它的表面又恢复成像火山岩一样的灰红色，这才得名“红山”。科学家分析后认为，这才是它本来的颜色。
此时，一号红山正趴伏在高地上，吞噬这里的露天铁矿。它大致呈扁圆形，表面非常平整，完全看不出18年前人类曾向它丢过两枚核弹。
“没想到人类第一次接触地外文明，就遇到了小说里写的无敌物种，不管怎么打都会恢复。”小付突然感慨道。
“你也觉得红山是生命？”杜太白问。
“应该是吧。它会动，会生长，还会吞噬。说不定下面这个红山正在鄙视我们，想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掉进去给它吃。”
“又或许它没有意识，只是外星人的工具。”
小付还是第一次和杜太白讨论关于红山的问题，她兴致勃勃地追问：“所以，杜总你是毁灭派？”
“什么毁灭派？”
“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小付开始给杜太白普及网上的知识，“现在对红山的解释大体分成两派：改造派和毁灭派。
“改造派认为红山是外星生命体，它们想在地球定居，但重元素对它们而言是有害的，所以要清除重元素。等地表所有重元素消失后，它们就会停下来繁殖。
“毁灭派则认为宇宙是黑暗森林，红山是某个地外文明的生物武器，目的就是在我们发展起来之前把我们干掉。”
杜太白听完撇了撇嘴：“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两种都不是。”
对于生物而言，红山太傻了，他不相信一个能够穿越宇宙来到地球的文明，居然无法和人类交流。人类向红山发出的所有类型的信号，包括电磁波和振动波，在任何一个频率上都没有收到回复。
但是作为武器，红山也不合格，它移动速度缓慢，吞噬的物质量对地球来说只是挠痒痒，甚至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据说有人曾尝试把身体埋进红山里，露出头，居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红山杀人的唯一方式就是让人窒息。
“Excuseme.”
一个中亚脸孔的男人突然从旁边经过，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衣服上佩戴有对地外协会的会徽，似乎在队伍中寻找什么，看到小付，明显眼前一亮。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到两人旁边，对小付道：“这位女士，您身高太矮，不适合统一配备的伞包，需要跟我去仓库挑一个合适的。”
小付刷的一下脸色煞白：“如果挑不到，我是不是……”
“放心，我们考虑过这种情况，甚至准备有儿童专用伞包，肯定有适合您的型号。”
小付的脸由白转红，默默跟上男人往机尾走。
杜太白刚想嘲笑两句，猛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从来都是限制体重过重的人跳伞，还没听说过个子矮体重轻的人需要特殊伞包！比如威廉那个一米九的光头随从就很危险，他起码有两百斤重。
为什么不找那个光头，而是找上了小付？
“个子矮，力气小，女性……希望是我想多了。”
他顾不上细想，立刻朝小付和那个男人追去。然而，排队的各国代表和帮他们穿戴护具的人占满了座位间的走道，想要过去必须等前人让路，他和小付速度相同，始终保持着几米距离。
男人拉住小付的手，速度越来越快。当走到机尾的舱门时，他突然用左手勒住小付的脖子，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糟了！”杜太白直接拨开前面的人冲上前去，但就在他碰到那男人的前一秒，匕首快他一步抵上小付的脖子。
“都不许动！再动我就杀了她！”
男人额头上全是汗，他把小付挡在身前，目眦尽裂地朝众人大吼：“谁也别想越过我打开门！如果不听我的，等飞机掉下去，所有人都得死！现在，帮我找个能修改飞机自动驾驶程序的人，就现在！”
“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杜太白试图模仿影视剧里的谈判专家。
“闭嘴，我真的会杀人！”男人面露疯狂，和先前的状态判若两人。
机舱后段陷入一片混乱，站在机头的对地外协会会长茨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协会成员接到机尾的人发来的直播，连忙拿给他看：“茨安会长，这个人不是我们协会的。”
茨安紧皱眉头：“没有身份牌，他是怎么进来的？”
协会成员紧张地快要把手机按出火花，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入场的所有代表都有身份牌。但威廉代表先前上报的是一名随从，这次却带来了三个。”
茨安回头看了一眼飞机驾驶舱：“这下糟了。飞机的自动驾驶程序起飞后根本不能修改。上帝啊，这些恐怖分子劫机前能不能先恶补一下常识？距离坠向一号红山还有多久？”
“还有一个小时……”
“立刻联系附近的政府，叫最先进的战斗机过来，记得配备医疗人员。对了，这次会议的直播立刻暂停！”
“是。”协会成员忙不迭跑去执行茨安的命令。
与此同时，杜太白和小付交换了一下眼神，默默退到人群后方。
他随便拉住一个警卫：“你们不要紧张，先按计划给所有人都穿好护具。还有，能不能先帮我穿一下？”
警卫很正直：“我们应该按顺序来，现在还没排到你吧？”
杜太白也不着急，慢悠悠道：“说实话，其实我是那个歹徒的同伙，如果你们不先帮我穿护具，我现在就开枪把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警卫立刻伸手去抓他的脖子，想要把他控制住。杜太白轻松躲过这一记攻击，却顺势脚滑一下，故意倒在警卫身边被他压住。
“我抓到歹徒的同伙了！”警卫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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