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勇敢面对
由于打了麻醉和地西泮，解冻后的杜太白依旧没有清醒，只是身体软了下来。
小付早已联系好高级急救车，邱长生和她一起，一路把杜太白送进一院，先做了胸部CT，然后开始按照吸入毒气的方法治疗。
好消息是，空气中主要气体大部分是硫氧化物和三甲基砷，虽然会伤害肺和呼吸道，但不会立刻致人死亡。
“……三甲基砷化物会经尿液代谢出来，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最关键的是肺部，他的肺发炎很严重。”
“具体要怎么办？”
“我已经给药了，你看好他，不要让他把氧气罩拔下来。”
“好的，谢谢你！”
邱长生在无菌病房外给小付交代了医嘱，便留下小付陪床，自己回到急诊值班室。
“师傅，杜太白怎么样？”徒弟见他回来，立刻放下手机和薯片问。
“挺好的。”
“那咱们院的一百万是不是稳了？太厉害了师傅！这次院长肯定要再买几个高级医疗设备。师傅，如果你发了奖金可要请客呀！”徒弟开始喋喋不休。
“我累了，睡会儿，不要吵。”
邱长生推开徒弟，把自己锁进值班室。他特意没开灯，任凭眼睛在黑暗中徒劳地睁着。
黑暗中，杜太白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连他自己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杜太白的皮肤明明应该被重度冻伤！可是体温恢复之后，他除了皮下有瘀血外，皮肤居然还都保持着健康状态！
就连最容易被冻伤的耳朵和手指，都完整保留了下来！
“不……不可能，Ngf-4α绝对没有这种效果！我一定要找到答案，一定……”
为什么皮肤没有像小鼠18号一样变黏变软？
为什么细胞还能保持活性？
邱长生的手指捏得嘎吱作响，他不断思考着所有的可能，激动与兴奋甚至冲淡了对未来公司的恐惧感。
在22世纪，人类的科技发展速度已经放缓，要想取得进展，就像填海造陆一样困难。可是，他无比确定，自己从这一例病例中看到了新大陆！
“一定要救活他，我要亲口问问他，究竟是怎样把自己冻起来的……”
如果运气好，科幻小说中的“冬眠”技术说不定真能实现！
一夜没睡。
第二天，移山新区第一医院财务处收到了来自杜氏集团的转账，整整一百五十万，备注五十万必须作为邱长生医师的奖金发放。
院长乐得眉开眼笑，直接给邱长生放了三天假。
至于五十万，那不急。
早上，邱长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感觉耳朵有些刺痛，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也有深深浅浅的冻伤。这更显得杜太白是个奇迹。
打开门，家里飘着一股烟味。
他皱紧了眉头，自己讨厌烟味，老婆方淑也不抽烟，烟味哪来的？
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他叼着烟头，从手机里抬起头，见到邱长生有些错愕：“是……大哥回来了啊，快来坐，喝口水。”
邱长生紧盯着他烟头上的烟灰，没有动。做医生的多少都有些洁癖，他也不例外。一想到烟灰可能会落在沙发上，他就感觉浑身难受。
方淑从卧室走出来，穿着睡衣，头发还是湿的：“长生？你怎么回来了？”
邱长生愣了愣：“今天……放假。”
“哦，放假啊，一会儿又要一个电话把你叫回医院。”
方淑酸溜溜地接了一句，又指指沙发上的男人：“这是我合伙的同事Jackle，最近我们一起做琉璃女郎项目，他负责琉璃那部分。因为琉璃不方便运输，我就让他来家里了。”
老婆是职业艺术家，平时就在家里的工作室创作，带同事来也正常。
邱长生听到自己松了口气：“那我不打扰你们，我去睡一会儿。”
他绕过Jackle，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快步走进卧室，就看到方淑的内衣堆了一床。
“昨晚挑衣服时弄乱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忍着疲惫叠好衣服，突然想到什么，打开挎包。
那只黄玫瑰还放在包里，只不过经历过冷冻再解冻，花瓣已经蔫了，软塌塌化作一团。看样子是不能继续送人了。
“爱情也是这样吗？”
邱长生叹口气，躺上床倒头就睡。
……
杜太白从床上醒来，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是不疼的。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正十二面体打印完成的时候。
“果然，外星文明的‘艺术品’对地球人来说，有可能是致命的毒药……我早该想到的，如果系统用原子级打印复刻半径三十厘米范围内的所有东西，说明外星环境也会被复刻出来。里面很可能有外星细菌病毒……
“嘶……这样一想，我岂不是危险了？”
病房里居然没有人。
杜太白忍痛扭动脖子四处看了看，心里一阵失落，又乖乖躺回病床上。为了防止褥疮，他身下铺了昂贵的流沙床垫，一看就做好了他长期昏迷的准备。
“我去？！我手怎么这么黑？”
不光是手，整个胳膊、腿，估计还有脖子，全都是这种皮下淤血的青紫色，比灭霸还可怕。
杜太白努力想要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那里黑了没。
正在此时，病房门被推开。小付走进来，被他吓了一跳，落荒而逃。
杜太白：“……”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几分钟，小付又走进来，还带来一个保温杯：“杜总，喝点？”
“嗯。”
杜太白不明白，她是怎么把喝水这件事说的像喝酒一样豪爽的。他接过保温杯，凑近探了探温度，正好，喝一口……
“咳咳，咳咳咳！”
杜太白差点没被呛死：“真是酒啊？”
小付甜甜地笑了笑，拿过他的保温杯换成一瓶矿泉水：“我问你要不要喝点，你自己答应的，就当是庆祝你死里逃生。还有，刚刚老板骚扰下属，要给我涨工资。”
杜太白脸一红：“……行。”
反正涨一块也是涨，涨一百也是涨。
“我昏了几天？”
“算上大前天晚上，一共三天。按照你的吩咐，我动用了一百万应急资金，已经打到这家医院账上了。”
“嗯，谢谢。”
杜太白顿了顿，看着面前明显瘦了一圈的小付，欲言又止。
自己昏迷期间，她不仅要在病床前忙前忙后照顾，还要帮忙分担公司的事务，估计已经有几天没正经在床上睡过觉了。
他突然萌生出把小付拉到流沙床上享受一把的冲动。
好在只是冲动。现在绝对不是好时机。
他心虚地咳了两声：“你叫几个人去我办公室把三架相机、正十二面体和那个黑色玩意全都拿过来，记得穿上防护服做好防护。”
小付拍了拍他的手：“杜总放心，你办公室的毒气我们都排出去了，不用防护服。”
“毒气？”
杜太白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制造出那个“哔叽哔哔叽”的文明，难道是在一个有毒的星球上诞生的？
不过，似乎也没人规定外星生命必须和人类的生存条件一样。
起码红山可以用肉身穿越地球大气层，这对人类而言是不可能的事。
杜太白在病房享受了放空的一天，直到晚上，小付回来探望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三个相机的存储芯片，还有那个银白色正十二面体。
“杜总，坏消息。”她打开照片递给杜太白。
杜太白看了半天：“这是什么？”
小付摇摇头：“不知道，石灰？应该就是你说的黑色玩意。”
照片拍的是杜太白用来放正十二面体的桌子，桌子上那圈被变成黑色的圆形区域还清晰可见，但“哔叽哔哔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形状不规则的灰白色粉末。
粉末铺满了桌子一侧，堆得比正十二面体还高，一部分甚至掉到了桌子底下。
小付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人把粉末收集起来给你。不过……你得保证不会再出事。”
听她这么说，杜太白情不自禁地笑了：“你担心我？”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小付问。
“实话。”
“我不想再连加几天班，007真不是人干的。所以你不能出事。”小付认真道。
杜太白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等小付离开后，他把相机储存芯片插到手机上，用10倍速播放系统打印哔叽哔哔叽的全过程，依旧没看出什么门道。
在十倍速下，能明显看出物品在一圈圈增大，仅此而已。
很快，哔叽哔哔叽完成打印。在录像中，他看到自己放松地靠坐在轮椅上，完全没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接着，系统外的保护罩忽然破裂……
瞬间，从哔叽哔哔叽的“炮口”中喷出了某种淡褐色物质，随着进入空气中，这物质迅速从半凝固的状态蒸发，竟然直直扑到了他脸上！
他被冻住了！
杜太白瞪大了眼睛，画面上的自己身体僵硬，甚至连眼皮都没法合上，看上去和死人无异……
“我居然从这种状态恢复过来了？”
他不可思议地伸出手握了握，再次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人类的身体真强悍。
“所以，和我想的一样，这东西果然是某种武器，作用就是短时间内把敌人冻结？系统居然把这么恐怖的东西算作‘艺术品’，还真是心大。”
继续播放视频。
三台相机中，正对杜太白的那台是高速相机，它容量有限，在杜太白昏倒后，没录多久就自动关机了。但剩下两台一直都在工作。
红外相机显示，办公室温度变得非常低，画面中清一色的紫黑色，完全没有象征热源的明黄色。
高清相机则拍下了哔叽哔哔叽的后续。
在系统保护罩破裂之后，它原本漆黑光滑的外壳逐渐变成银白色，表面凹凸不平，体积像爆米花一样膨胀到了原来的两倍。
又过了几个小时，在红外相机显示室内温度快速回升时，它索性整个垮下去，化成了一大滩灰白色粉末，就是小付拍到的那个。
“一次性武器？”杜太白哑然。
良久，他突然灵光一闪：“不对！”
“假如水星上有生命，它们会生活在四百度的高温里，如果其中恰好有个幸运儿和我一样捡到了星际交易系统……
“它在系统里看中了一个艺术品，恰好是我上传的遥控飞机，于是系统在水星上把遥控飞机打印出来……
“然后会发生什么？”
杜太白感觉一切都说得通了。
“遥控飞机是塑料做的，脱离系统的保护罩之后，它会被高温烤化！于是水星人只能得到一滩液体，就像我只能得到一摊粉末一样！”
小付早已联系好高级急救车，邱长生和她一起，一路把杜太白送进一院，先做了胸部CT，然后开始按照吸入毒气的方法治疗。
好消息是，空气中主要气体大部分是硫氧化物和三甲基砷，虽然会伤害肺和呼吸道，但不会立刻致人死亡。
“……三甲基砷化物会经尿液代谢出来，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最关键的是肺部，他的肺发炎很严重。”
“具体要怎么办？”
“我已经给药了，你看好他，不要让他把氧气罩拔下来。”
“好的，谢谢你！”
邱长生在无菌病房外给小付交代了医嘱，便留下小付陪床，自己回到急诊值班室。
“师傅，杜太白怎么样？”徒弟见他回来，立刻放下手机和薯片问。
“挺好的。”
“那咱们院的一百万是不是稳了？太厉害了师傅！这次院长肯定要再买几个高级医疗设备。师傅，如果你发了奖金可要请客呀！”徒弟开始喋喋不休。
“我累了，睡会儿，不要吵。”
邱长生推开徒弟，把自己锁进值班室。他特意没开灯，任凭眼睛在黑暗中徒劳地睁着。
黑暗中，杜太白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连他自己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杜太白的皮肤明明应该被重度冻伤！可是体温恢复之后，他除了皮下有瘀血外，皮肤居然还都保持着健康状态！
就连最容易被冻伤的耳朵和手指，都完整保留了下来！
“不……不可能，Ngf-4α绝对没有这种效果！我一定要找到答案，一定……”
为什么皮肤没有像小鼠18号一样变黏变软？
为什么细胞还能保持活性？
邱长生的手指捏得嘎吱作响，他不断思考着所有的可能，激动与兴奋甚至冲淡了对未来公司的恐惧感。
在22世纪，人类的科技发展速度已经放缓，要想取得进展，就像填海造陆一样困难。可是，他无比确定，自己从这一例病例中看到了新大陆！
“一定要救活他，我要亲口问问他，究竟是怎样把自己冻起来的……”
如果运气好，科幻小说中的“冬眠”技术说不定真能实现！
一夜没睡。
第二天，移山新区第一医院财务处收到了来自杜氏集团的转账，整整一百五十万，备注五十万必须作为邱长生医师的奖金发放。
院长乐得眉开眼笑，直接给邱长生放了三天假。
至于五十万，那不急。
早上，邱长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感觉耳朵有些刺痛，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也有深深浅浅的冻伤。这更显得杜太白是个奇迹。
打开门，家里飘着一股烟味。
他皱紧了眉头，自己讨厌烟味，老婆方淑也不抽烟，烟味哪来的？
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他叼着烟头，从手机里抬起头，见到邱长生有些错愕：“是……大哥回来了啊，快来坐，喝口水。”
邱长生紧盯着他烟头上的烟灰，没有动。做医生的多少都有些洁癖，他也不例外。一想到烟灰可能会落在沙发上，他就感觉浑身难受。
方淑从卧室走出来，穿着睡衣，头发还是湿的：“长生？你怎么回来了？”
邱长生愣了愣：“今天……放假。”
“哦，放假啊，一会儿又要一个电话把你叫回医院。”
方淑酸溜溜地接了一句，又指指沙发上的男人：“这是我合伙的同事Jackle，最近我们一起做琉璃女郎项目，他负责琉璃那部分。因为琉璃不方便运输，我就让他来家里了。”
老婆是职业艺术家，平时就在家里的工作室创作，带同事来也正常。
邱长生听到自己松了口气：“那我不打扰你们，我去睡一会儿。”
他绕过Jackle，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快步走进卧室，就看到方淑的内衣堆了一床。
“昨晚挑衣服时弄乱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忍着疲惫叠好衣服，突然想到什么，打开挎包。
那只黄玫瑰还放在包里，只不过经历过冷冻再解冻，花瓣已经蔫了，软塌塌化作一团。看样子是不能继续送人了。
“爱情也是这样吗？”
邱长生叹口气，躺上床倒头就睡。
……
杜太白从床上醒来，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是不疼的。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正十二面体打印完成的时候。
“果然，外星文明的‘艺术品’对地球人来说，有可能是致命的毒药……我早该想到的，如果系统用原子级打印复刻半径三十厘米范围内的所有东西，说明外星环境也会被复刻出来。里面很可能有外星细菌病毒……
“嘶……这样一想，我岂不是危险了？”
病房里居然没有人。
杜太白忍痛扭动脖子四处看了看，心里一阵失落，又乖乖躺回病床上。为了防止褥疮，他身下铺了昂贵的流沙床垫，一看就做好了他长期昏迷的准备。
“我去？！我手怎么这么黑？”
不光是手，整个胳膊、腿，估计还有脖子，全都是这种皮下淤血的青紫色，比灭霸还可怕。
杜太白努力想要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那里黑了没。
正在此时，病房门被推开。小付走进来，被他吓了一跳，落荒而逃。
杜太白：“……”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几分钟，小付又走进来，还带来一个保温杯：“杜总，喝点？”
“嗯。”
杜太白不明白，她是怎么把喝水这件事说的像喝酒一样豪爽的。他接过保温杯，凑近探了探温度，正好，喝一口……
“咳咳，咳咳咳！”
杜太白差点没被呛死：“真是酒啊？”
小付甜甜地笑了笑，拿过他的保温杯换成一瓶矿泉水：“我问你要不要喝点，你自己答应的，就当是庆祝你死里逃生。还有，刚刚老板骚扰下属，要给我涨工资。”
杜太白脸一红：“……行。”
反正涨一块也是涨，涨一百也是涨。
“我昏了几天？”
“算上大前天晚上，一共三天。按照你的吩咐，我动用了一百万应急资金，已经打到这家医院账上了。”
“嗯，谢谢。”
杜太白顿了顿，看着面前明显瘦了一圈的小付，欲言又止。
自己昏迷期间，她不仅要在病床前忙前忙后照顾，还要帮忙分担公司的事务，估计已经有几天没正经在床上睡过觉了。
他突然萌生出把小付拉到流沙床上享受一把的冲动。
好在只是冲动。现在绝对不是好时机。
他心虚地咳了两声：“你叫几个人去我办公室把三架相机、正十二面体和那个黑色玩意全都拿过来，记得穿上防护服做好防护。”
小付拍了拍他的手：“杜总放心，你办公室的毒气我们都排出去了，不用防护服。”
“毒气？”
杜太白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制造出那个“哔叽哔哔叽”的文明，难道是在一个有毒的星球上诞生的？
不过，似乎也没人规定外星生命必须和人类的生存条件一样。
起码红山可以用肉身穿越地球大气层，这对人类而言是不可能的事。
杜太白在病房享受了放空的一天，直到晚上，小付回来探望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三个相机的存储芯片，还有那个银白色正十二面体。
“杜总，坏消息。”她打开照片递给杜太白。
杜太白看了半天：“这是什么？”
小付摇摇头：“不知道，石灰？应该就是你说的黑色玩意。”
照片拍的是杜太白用来放正十二面体的桌子，桌子上那圈被变成黑色的圆形区域还清晰可见，但“哔叽哔哔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形状不规则的灰白色粉末。
粉末铺满了桌子一侧，堆得比正十二面体还高，一部分甚至掉到了桌子底下。
小付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人把粉末收集起来给你。不过……你得保证不会再出事。”
听她这么说，杜太白情不自禁地笑了：“你担心我？”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小付问。
“实话。”
“我不想再连加几天班，007真不是人干的。所以你不能出事。”小付认真道。
杜太白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等小付离开后，他把相机储存芯片插到手机上，用10倍速播放系统打印哔叽哔哔叽的全过程，依旧没看出什么门道。
在十倍速下，能明显看出物品在一圈圈增大，仅此而已。
很快，哔叽哔哔叽完成打印。在录像中，他看到自己放松地靠坐在轮椅上，完全没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接着，系统外的保护罩忽然破裂……
瞬间，从哔叽哔哔叽的“炮口”中喷出了某种淡褐色物质，随着进入空气中，这物质迅速从半凝固的状态蒸发，竟然直直扑到了他脸上！
他被冻住了！
杜太白瞪大了眼睛，画面上的自己身体僵硬，甚至连眼皮都没法合上，看上去和死人无异……
“我居然从这种状态恢复过来了？”
他不可思议地伸出手握了握，再次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人类的身体真强悍。
“所以，和我想的一样，这东西果然是某种武器，作用就是短时间内把敌人冻结？系统居然把这么恐怖的东西算作‘艺术品’，还真是心大。”
继续播放视频。
三台相机中，正对杜太白的那台是高速相机，它容量有限，在杜太白昏倒后，没录多久就自动关机了。但剩下两台一直都在工作。
红外相机显示，办公室温度变得非常低，画面中清一色的紫黑色，完全没有象征热源的明黄色。
高清相机则拍下了哔叽哔哔叽的后续。
在系统保护罩破裂之后，它原本漆黑光滑的外壳逐渐变成银白色，表面凹凸不平，体积像爆米花一样膨胀到了原来的两倍。
又过了几个小时，在红外相机显示室内温度快速回升时，它索性整个垮下去，化成了一大滩灰白色粉末，就是小付拍到的那个。
“一次性武器？”杜太白哑然。
良久，他突然灵光一闪：“不对！”
“假如水星上有生命，它们会生活在四百度的高温里，如果其中恰好有个幸运儿和我一样捡到了星际交易系统……
“它在系统里看中了一个艺术品，恰好是我上传的遥控飞机，于是系统在水星上把遥控飞机打印出来……
“然后会发生什么？”
杜太白感觉一切都说得通了。
“遥控飞机是塑料做的，脱离系统的保护罩之后，它会被高温烤化！于是水星人只能得到一滩液体，就像我只能得到一摊粉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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