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兄弟
紫宸宫外，那颜第五次带着季清辉折回来嘱咐她：“父亲，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
一旁的季清辉忍不住笑出来：“季轩自小对那大人敬重有加，怎会照顾不好那大人，你大可放心。”
“镇北王岂非等闲之辈，决不可轻举妄动。”那颜一本正经，还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季清辉只当这是那颜不放心自己的父亲，但放在沈梦君这里却是倍感温暖。
那颜从怀里掏出个白瓷瓶来：“这个你带着，五日一服，切莫忘了。”
沈梦君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但总归不是害她的，便收了贴身放好。
季清辉看她俩这幅样子，心底升起说不出的滋味：“不过分开几日，就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颜儿这般恋家，可都是那大人给惯得。”说完又转头去安慰那颜：“颜儿若是想的急了，本公主带你去镇北王府上讨酒喝。”
那颜本还盘算着今晚再给沈梦君补补课，没她看着沈梦君更是一万个不放心，万一再让季轩看出什么差错，可不就真成生离死别了。
只见她脸色铁青，恨不得杀季轩而后快。
季清辉与那颜交情不浅，看她嘴角往下一瞥就知道是要杀人，忙拉扯那颜回去做思想工作，给自己愚蠢的哥哥说两句好话。
沈梦君迟迟放心不下，临走前偷偷询问：“家父可还安好？”
那颜反应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稍缓：“家父无恙，此行万事小心。”
几人匆匆道别，沈梦君老眼含泪，等不见马车身影，这才顺着记忆的方向往宫门走去，七拐八绕终于是把自己给绕迷糊了。
沈梦君随机抓取一位路过的幸运小太监，尽显谦卑有礼：“有劳公公，宫门在何处？”
小太监见她这副打扮，一时不知怎么称呼。
现已入夜，天色昏暗，再加上沈梦君此时衣衫褴褛，连胡子也被烧成一团，那小太监实在是没认出来，第一反应还以为什么叫花子斗胆混到宫里了。
但这小太监也不傻，能进的了紫宸殿，不是达官贵人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后，这叫花子打扮的人总不能是皇后吧，但无论哪个身份都不是他能招惹的，便带着沈梦君往宫门方向走。
沈梦君行走片刻便觉得腿酸无力，今天走的路都能在她X信霸榜了。
南山宫乃是前朝所建，当时动用了上万人，面积怕是比紫禁城还要庞大，两人走一回歇一会，将近二十分钟后才行至宫门。
沈梦君有些乏力，刚想着能歇会就见一老太监蹒跚着跑过来。
“那大人可是让老奴好找，”他弯腰喘了几口回过劲来，继续道，“王爷特意叮嘱奴才送您过来，要跟你一块回去呢。”
沈梦君无语望天，这是怕她跑了特意找人来盯着点吧。
她都怀疑季轩是故意看自己在宫里绕了一圈才让人来接她的。
但沈梦君宁愿走回去都不想跟季轩独处一个马车，于是婉拒：“王爷有书要抄，老朽力乏，怕是熬不了这么久。”
老太监憨厚一笑，凑过来小声道：“王爷说他自有办法，让大人不必担心。”
他能有什么办法？还能现场整个活字印刷吗？沈梦君内心翻个白眼，便不再多说什么了，站在那听老人家叭叭。
“听说大人的宅子给王爷烧了？”
沈梦君点了点头，没吱声。
一边的老太监像是习惯了她的不苟言笑，又开始唠。
“老奴自小看着王爷长大，想他不会是故意纵火的恶徒，”老太监见沈梦君点头，这才接着说道，“王爷打心底里是个仁义君子，只是性格顽劣了些，往后几日还要大人多多担待。”
就他？还仁义君子？
沈梦君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正想开口附和几句，便见一脑袋慢悠悠的凑过来，差点没两人吓得背过气去。
只听来人问道：“担待什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镇北王，季轩。
沈梦君定了定心神，好半晌才缓过来。
看来季轩的确是她命中克星，以前坐云霄飞车心跳都没这么快过。
老太监拍着胸口顺气：“哎哟，王爷，您这一下差点没把老奴送下去继续侍候先帝呀。”
季轩打着哈哈：“刚过来没多久，张公公，你们刚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梦君看着季轩眼中八卦的光，忍不住打趣道：“张公公夸奖王爷乃仁义君子。”
“那是自然，”季轩坦然接受沈梦君的调侃，开始施法：“父皇今日在晚宴上对本王好一顿夸奖呢，直言本王是大梁的爪牙，今日俘虏匈奴大王子，明日便能直取单于老贼项上人头！”
旁边的张公公机器地附和：“王爷好志气啊！”
什么好志气啊张公公！看您这样子似乎已经麻木了呀，莫非您老也察觉陛下不可能这么夸他吗？
沈梦君对两人颇为无语，而季轩则完全没这方面的自觉，一边吹一边往宫外走：“孟太尉更是直言本王将他毕生所学发扬光大，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张公公和沈梦君跟在他后面，听他胡言乱语。
“皇叔父更是对本王赞赏有加，直言整个匈奴部落一起来攻打长城，也不是本王的对手！”
沈梦君不知道这小鳖孙要带他俩去哪，却又确确实实好奇季轩到底怎么抄这一百遍律令，旁边的张公公估计也是一头雾水，即便如此，也不忘麻木地捧哏。
“王爷好志气啊。”
三人左右穿行，七拐八绕，连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的张公公都被绕地部分东南西北。
等几人行至目的地，季轩已经说到自己在宴会上如何谢绝陛下的几千万银的赏赐，劝谏陛下多多犒劳的边关将士，陛下被他感动，感慨大梁有它这等人才，是大梁之福这类的话。
沈梦君不在乎，张公公更不在乎。
张公公缩在沈梦君身后瑟瑟发抖，还未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几只肥硕的老鼠从两人脚底溜过去，吓得他差点惊叫出声。
“哎哟王爷，您怎么把我们带到天牢来了。”
“父皇让我来抄《大梁律令》啊。”季轩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张公公被吓成这幅样子，也不好再让人陪他下去，“张公公回去复命吧，本王定然把那大人安安稳稳的送回府上。”
张公公听完如临大赦，应完就踩着小步子溜了，只余沈梦君一人跟着跟在季轩后面下了楼梯。
沈梦君表面稳得一批实则慌若疯狗。
季轩不会要让她帮忙抄书吧，这繁体字她连认都困难，更不用说写，万一真写的很丑怎么圆场，救火的时候把手给折了？
结果就见季轩像是早已习惯冲天的臭味，左右审视这些瘦骨嶙峋的犯人，正在沈梦君以为季轩要丧心病狂到要让这些犯人代写时，他终是穿过一扇内门，在一个牢房前停下了。
“皇兄，清辉托我向你问好。”
一听皇兄二字，沈梦君这才抬起视线，见着牢房里没有刑具，只有各色书籍，墙壁上挂着几幅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文人子墨，梨木书案上还点着熏香，在一片鬼哭狼嚎中显得格格不入。
牢里的男人剑眉星目，不仅没有披着枷锁，反而笔墨纸砚伺候着，还有个帮着磨墨的小童。
这应当就是皇帝的大儿子，季修。
人都造反了，皇帝还给这待遇，当是很喜爱这个儿子吧。
季修见跟在季轩后面的沈梦君，似是很意外，眉头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那一下转瞬便消了下去，落笔朝沈梦君一点头：“那大人。”
沈梦君琢磨演技多年，对表情观察细致入微，眉头的动作虽然微小，但还是被她捕捉在眼里。
那卿失踪前曾拜访过这位太子殿下，还恰巧是在造反前造访，这未免也太巧了些，可她一直都不相信巧合这种东西。
“见过殿下。”沈梦君也不多想，礼毕便退至季轩身后。
“清辉可还好？”男人开口，嗓音温婉，很是亲人。
“本王此次回京，清辉如幼时一般趴在本王怀里，哭地梨花带雨，只怕已是思念成疾了。”
季修和沈梦君嘴角同时一抽。
季轩还在叭叭：“就连师傅见本王归朝都是痛哭流涕呀！”
季修打断他，问：“你来这作甚，惹父皇生气了？”
季轩这才想起来这里的正事：“这两天抄《大梁律令》了吗？”
“抄了。”季修从一侧书案翻出一沓纸来，“你要多少？”
“给个几十页吧。”季轩随意说了个数，反正父皇也不会真的查他是不是真的超够一百遍。
“这些可不够，”季修皱眉，吩咐旁边的研磨小童，“平安，二十五页为整，数一百份出来。”
名叫平安的小童便将墨条放下，抱起一摞纸专心致志的数起来。
“真是我的好皇兄，等我日后做了太子，定不能亏待你。”
“甚好。”
“今日父皇专为我俘虏匈奴大王子设宴，群臣齐奏，要封我为太子呢。”
“恭喜。”
沈梦君在后面乐颠颠的吃瓜，两兄弟前面搞得跟小学生抄作业一样，后面单季轩一个人像个小学生，季修理都不带理他的。
看的正起劲呢，季轩就一把揽过沈梦君，道：“那大人可是在现场呢，不信你问那大人。”
沈梦君白了季轩一眼，绷紧人设，实话实说：“老臣不在。”
季修笑起来：“看来你还没拉拢到那大人啊。”
季轩也不恼，搂着沈梦君肩膀一幅好兄弟的样子，口出狂言：“本王与那大人可是过命交情的兄弟。”
可不咋地，我们一起救过火呢，烧的正是好兄弟的房子。
沈梦君无语凝噎，努力挣扎，但有心无力。这小鳖孙像是生怕她跑了，还搂的倍儿紧。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傻*啊。
一旁的季清辉忍不住笑出来：“季轩自小对那大人敬重有加，怎会照顾不好那大人，你大可放心。”
“镇北王岂非等闲之辈，决不可轻举妄动。”那颜一本正经，还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季清辉只当这是那颜不放心自己的父亲，但放在沈梦君这里却是倍感温暖。
那颜从怀里掏出个白瓷瓶来：“这个你带着，五日一服，切莫忘了。”
沈梦君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但总归不是害她的，便收了贴身放好。
季清辉看她俩这幅样子，心底升起说不出的滋味：“不过分开几日，就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颜儿这般恋家，可都是那大人给惯得。”说完又转头去安慰那颜：“颜儿若是想的急了，本公主带你去镇北王府上讨酒喝。”
那颜本还盘算着今晚再给沈梦君补补课，没她看着沈梦君更是一万个不放心，万一再让季轩看出什么差错，可不就真成生离死别了。
只见她脸色铁青，恨不得杀季轩而后快。
季清辉与那颜交情不浅，看她嘴角往下一瞥就知道是要杀人，忙拉扯那颜回去做思想工作，给自己愚蠢的哥哥说两句好话。
沈梦君迟迟放心不下，临走前偷偷询问：“家父可还安好？”
那颜反应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稍缓：“家父无恙，此行万事小心。”
几人匆匆道别，沈梦君老眼含泪，等不见马车身影，这才顺着记忆的方向往宫门走去，七拐八绕终于是把自己给绕迷糊了。
沈梦君随机抓取一位路过的幸运小太监，尽显谦卑有礼：“有劳公公，宫门在何处？”
小太监见她这副打扮，一时不知怎么称呼。
现已入夜，天色昏暗，再加上沈梦君此时衣衫褴褛，连胡子也被烧成一团，那小太监实在是没认出来，第一反应还以为什么叫花子斗胆混到宫里了。
但这小太监也不傻，能进的了紫宸殿，不是达官贵人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后，这叫花子打扮的人总不能是皇后吧，但无论哪个身份都不是他能招惹的，便带着沈梦君往宫门方向走。
沈梦君行走片刻便觉得腿酸无力，今天走的路都能在她X信霸榜了。
南山宫乃是前朝所建，当时动用了上万人，面积怕是比紫禁城还要庞大，两人走一回歇一会，将近二十分钟后才行至宫门。
沈梦君有些乏力，刚想着能歇会就见一老太监蹒跚着跑过来。
“那大人可是让老奴好找，”他弯腰喘了几口回过劲来，继续道，“王爷特意叮嘱奴才送您过来，要跟你一块回去呢。”
沈梦君无语望天，这是怕她跑了特意找人来盯着点吧。
她都怀疑季轩是故意看自己在宫里绕了一圈才让人来接她的。
但沈梦君宁愿走回去都不想跟季轩独处一个马车，于是婉拒：“王爷有书要抄，老朽力乏，怕是熬不了这么久。”
老太监憨厚一笑，凑过来小声道：“王爷说他自有办法，让大人不必担心。”
他能有什么办法？还能现场整个活字印刷吗？沈梦君内心翻个白眼，便不再多说什么了，站在那听老人家叭叭。
“听说大人的宅子给王爷烧了？”
沈梦君点了点头，没吱声。
一边的老太监像是习惯了她的不苟言笑，又开始唠。
“老奴自小看着王爷长大，想他不会是故意纵火的恶徒，”老太监见沈梦君点头，这才接着说道，“王爷打心底里是个仁义君子，只是性格顽劣了些，往后几日还要大人多多担待。”
就他？还仁义君子？
沈梦君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正想开口附和几句，便见一脑袋慢悠悠的凑过来，差点没两人吓得背过气去。
只听来人问道：“担待什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镇北王，季轩。
沈梦君定了定心神，好半晌才缓过来。
看来季轩的确是她命中克星，以前坐云霄飞车心跳都没这么快过。
老太监拍着胸口顺气：“哎哟，王爷，您这一下差点没把老奴送下去继续侍候先帝呀。”
季轩打着哈哈：“刚过来没多久，张公公，你们刚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梦君看着季轩眼中八卦的光，忍不住打趣道：“张公公夸奖王爷乃仁义君子。”
“那是自然，”季轩坦然接受沈梦君的调侃，开始施法：“父皇今日在晚宴上对本王好一顿夸奖呢，直言本王是大梁的爪牙，今日俘虏匈奴大王子，明日便能直取单于老贼项上人头！”
旁边的张公公机器地附和：“王爷好志气啊！”
什么好志气啊张公公！看您这样子似乎已经麻木了呀，莫非您老也察觉陛下不可能这么夸他吗？
沈梦君对两人颇为无语，而季轩则完全没这方面的自觉，一边吹一边往宫外走：“孟太尉更是直言本王将他毕生所学发扬光大，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张公公和沈梦君跟在他后面，听他胡言乱语。
“皇叔父更是对本王赞赏有加，直言整个匈奴部落一起来攻打长城，也不是本王的对手！”
沈梦君不知道这小鳖孙要带他俩去哪，却又确确实实好奇季轩到底怎么抄这一百遍律令，旁边的张公公估计也是一头雾水，即便如此，也不忘麻木地捧哏。
“王爷好志气啊。”
三人左右穿行，七拐八绕，连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的张公公都被绕地部分东南西北。
等几人行至目的地，季轩已经说到自己在宴会上如何谢绝陛下的几千万银的赏赐，劝谏陛下多多犒劳的边关将士，陛下被他感动，感慨大梁有它这等人才，是大梁之福这类的话。
沈梦君不在乎，张公公更不在乎。
张公公缩在沈梦君身后瑟瑟发抖，还未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几只肥硕的老鼠从两人脚底溜过去，吓得他差点惊叫出声。
“哎哟王爷，您怎么把我们带到天牢来了。”
“父皇让我来抄《大梁律令》啊。”季轩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张公公被吓成这幅样子，也不好再让人陪他下去，“张公公回去复命吧，本王定然把那大人安安稳稳的送回府上。”
张公公听完如临大赦，应完就踩着小步子溜了，只余沈梦君一人跟着跟在季轩后面下了楼梯。
沈梦君表面稳得一批实则慌若疯狗。
季轩不会要让她帮忙抄书吧，这繁体字她连认都困难，更不用说写，万一真写的很丑怎么圆场，救火的时候把手给折了？
结果就见季轩像是早已习惯冲天的臭味，左右审视这些瘦骨嶙峋的犯人，正在沈梦君以为季轩要丧心病狂到要让这些犯人代写时，他终是穿过一扇内门，在一个牢房前停下了。
“皇兄，清辉托我向你问好。”
一听皇兄二字，沈梦君这才抬起视线，见着牢房里没有刑具，只有各色书籍，墙壁上挂着几幅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文人子墨，梨木书案上还点着熏香，在一片鬼哭狼嚎中显得格格不入。
牢里的男人剑眉星目，不仅没有披着枷锁，反而笔墨纸砚伺候着，还有个帮着磨墨的小童。
这应当就是皇帝的大儿子，季修。
人都造反了，皇帝还给这待遇，当是很喜爱这个儿子吧。
季修见跟在季轩后面的沈梦君，似是很意外，眉头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那一下转瞬便消了下去，落笔朝沈梦君一点头：“那大人。”
沈梦君琢磨演技多年，对表情观察细致入微，眉头的动作虽然微小，但还是被她捕捉在眼里。
那卿失踪前曾拜访过这位太子殿下，还恰巧是在造反前造访，这未免也太巧了些，可她一直都不相信巧合这种东西。
“见过殿下。”沈梦君也不多想，礼毕便退至季轩身后。
“清辉可还好？”男人开口，嗓音温婉，很是亲人。
“本王此次回京，清辉如幼时一般趴在本王怀里，哭地梨花带雨，只怕已是思念成疾了。”
季修和沈梦君嘴角同时一抽。
季轩还在叭叭：“就连师傅见本王归朝都是痛哭流涕呀！”
季修打断他，问：“你来这作甚，惹父皇生气了？”
季轩这才想起来这里的正事：“这两天抄《大梁律令》了吗？”
“抄了。”季修从一侧书案翻出一沓纸来，“你要多少？”
“给个几十页吧。”季轩随意说了个数，反正父皇也不会真的查他是不是真的超够一百遍。
“这些可不够，”季修皱眉，吩咐旁边的研磨小童，“平安，二十五页为整，数一百份出来。”
名叫平安的小童便将墨条放下，抱起一摞纸专心致志的数起来。
“真是我的好皇兄，等我日后做了太子，定不能亏待你。”
“甚好。”
“今日父皇专为我俘虏匈奴大王子设宴，群臣齐奏，要封我为太子呢。”
“恭喜。”
沈梦君在后面乐颠颠的吃瓜，两兄弟前面搞得跟小学生抄作业一样，后面单季轩一个人像个小学生，季修理都不带理他的。
看的正起劲呢，季轩就一把揽过沈梦君，道：“那大人可是在现场呢，不信你问那大人。”
沈梦君白了季轩一眼，绷紧人设，实话实说：“老臣不在。”
季修笑起来：“看来你还没拉拢到那大人啊。”
季轩也不恼，搂着沈梦君肩膀一幅好兄弟的样子，口出狂言：“本王与那大人可是过命交情的兄弟。”
可不咋地，我们一起救过火呢，烧的正是好兄弟的房子。
沈梦君无语凝噎，努力挣扎，但有心无力。这小鳖孙像是生怕她跑了，还搂的倍儿紧。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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