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筹码
叶冢念头微动，证实对方所言非虚。
“呼。”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神色保持着不同于先前的冷静。
“埃米克·尼森。”他顿了顿，“我的确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至少在这些年的调查里没有。如果不是假名的话，也许你确实是最近才被西里斯所提用，西里斯雇佣的侦探？家族的幕僚？”
“哈哈。同样的，‘叶冢’这个名字在殿下这些年的调查中也从没有涉及过，好在你足够愚蠢，让自己成功在这个偏僻无名的小镇中脱颖而出，进入了公共视野。”埃米克难掩脸上的得意，“你可真是识时务，坦白了自己的想法，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已经投降？”
“投降？呵，是的，我投降。”叶冢不卑不亢道，与此同时，一个身着黑色军用制服的人已经从他身后的黑暗中摸了出来，用一把手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雨水从男人的身上滴落，在地板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原来你已经沦落至斯了吗？哈哈，我无法想象，现在这样的你，在三年前是如何重伤戴维·西里斯殿下，并全歼了那支精英小队的。如果不是殿下执意要亲自向你复仇，折磨你，侮辱你，让你痛不欲生的话，我现在就有一百种方式，像捏死一只蚊子一样杀死你。
“你那是什么表情？要不是听到你的投降，我还真以为被手枪指着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呢。你似乎认为自己还有筹码？那么我就向你明确一下形势吧，现在你家楼下停着五辆来自FJ直属武装部队的监视车，方圆一公里已经布置了从白心会调集的C级以上衍生人执行人员约100名，而如果你认为的筹码是此刻这个房间的我和你身后的那位杀手兄弟的话，建议你赶紧放弃这个念头，我已经说过了，我们都配备了能使你能力完全对我们失效的干扰器，另外，他是B级衍生人，而我，和你一样，拥有与高序衍生物的契约。”
叶冢依旧平静，内心没有因为他的这段话而有所波澜。
“筹码这种东西，即便最初没有，也可以通过观察，或是博弈来获得，例如现在，我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你也已经得意地把你所做的准备都告诉了我。”叶冢道。
“哈哈，不愧是在酒吧工作的人，你可真是幽默。”埃米克笑了，“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从中获益的信息，也足以被称为筹码？”
“我当然没有称之为筹码。不过这种信息可以在某个时刻成为筹码，既然你调查过我的工作，你应该知道，酒吧里流行一个本地游戏，叫作‘猜忌’，即便只是个文字游戏，即便赌徒们需要用左轮手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他们也依旧可以通过博弈来获得筹码，这种筹码即便不能使他们获胜，但至少提供了一条后路。”
“哦？有点意思，我倒是不介意在这里跟你闲扯几句，请问你臆想的那些可怜的筹码是什么呢？”
“在局势被动的情况下，唯一能主动求生的方式便是抓住对手的破绽，即对方在自认胜券在握时所犯下的错误。”叶冢继续道。
“到目前为止，你至少犯了三个错误。”
“哈，愿闻其详。”
埃米克此刻脸上虽然还是笑着，但还是稍稍正了正坐，等待着叶冢开始胡扯。
“既然你在来我家之前就已经全副武装，那么我可以认为你对于我的身份已经基本确定了，在这个前提下，你在没有进入房门之前，就打草惊蛇一般地把西里斯家族的名号报了出来，给了我足够明确的提示，彻底暴露了你的动机。
“这便是你犯的第一个错误。在手握信息差，明暗立场分明的前提下，你没有谨慎地通过最后的试探来明确已经八九不离十的推断，从而突施冷箭将我活捉，而是有些自大地暴露来意，并不断地向我侃侃而谈你的调查结果，这并不是试探，更像是炫耀。结果就是，你给了我充分的准备和反应时间，来准备筹码。”
叶冢的分析和解说冷静地就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
埃米克闻言哈哈大笑：
“我竟无法反驳，叶冢先生，没错，我就是这种心理，你可以认为我是骄傲自满，浪费时间，但这丝毫不能动摇现在的局势，且完全对你有利不是吗？你可以在进入地狱前获得最后的喘息，至少还有人陪你闲扯，你难道不应该感激我吗？”
“第二个错误。”叶冢完全没理他，继续说道，“既然戴维的命令是活捉，你却让你的这位收下用装着实弹的手枪指着我，这完全没有必要，如果我奋起反抗，这把手枪完全无法在第一时间起到约束我的作用，无论如何，我认为麻醉子弹会更有利。”
“哈哈，这点更是扯淡。”埃米克又一次没忍住笑了出来，“同样的道理，我掌握着局势的绝对主动权，在这种局面下，恐怕还是一把实打实的手枪更符合场面。”
“第三个错误，也是你犯下的最致命的错误。”叶冢终于露出一丝冷笑，“你不该喝我给你准备的茶水。”
嚣张和得意顿时凝固在了埃米克的脸上，他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
“虚张声势！你烧水的时候，我完全盯着你的动作！你没有机会做手脚！”
叶冢歪了歪头，好像真的在仔细回忆：“是啊。”
“那个水壶是透明的！我没看到任何粉末或是什么添加物反应的过程！”
埃米克的音量抬高了不少，似乎在掩饰情绪的波动。
叶冢点头：“确实如此。”
“那么你就是在虚张声势！”
“那么我为什么没有喝呢？”叶冢笑。
埃米克沉默了，屋内的暖气已经使他大汗淋漓，叶冢的这番话显得他像一个白痴。
“你认为我会轻易被你这种把戏诈到？”他冷哼一声道，“即便真是如此，足以被当做筹码的毒药，是不会在短期内发作的，那么你认为在如今的医疗手段下，我会那么轻易地被毒死吗？”
“那你可以用命做赌注，以判断我是否在骗你。”叶冢语气平稳，“以及，你是否可以通过所谓的‘医疗手段’自行解毒。”
“愚昧无知！你认为目前的医疗水平不能识别出十几分钟前才摄入的毒素并快速排出么？”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既然你很清楚我的工作和衍生物给予我的能力，你应该猜到我不会满足于传统的毒药，制作一杯毒药，在我看来和制作一杯酒一样简单。
“据我所知，【利奎德】所造成的剧毒，大概不能被正常排出，且会将整个过程伪装成自然死亡，一天到一周不等。”叶冢平静如初，“你可以联系白心会仔细研究一下这种被当地人称作【利奎德】的衍生物改变水分子元素成分的能力，看看与我的说法有没有出入。”
“呼。”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神色保持着不同于先前的冷静。
“埃米克·尼森。”他顿了顿，“我的确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至少在这些年的调查里没有。如果不是假名的话，也许你确实是最近才被西里斯所提用，西里斯雇佣的侦探？家族的幕僚？”
“哈哈。同样的，‘叶冢’这个名字在殿下这些年的调查中也从没有涉及过，好在你足够愚蠢，让自己成功在这个偏僻无名的小镇中脱颖而出，进入了公共视野。”埃米克难掩脸上的得意，“你可真是识时务，坦白了自己的想法，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已经投降？”
“投降？呵，是的，我投降。”叶冢不卑不亢道，与此同时，一个身着黑色军用制服的人已经从他身后的黑暗中摸了出来，用一把手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雨水从男人的身上滴落，在地板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原来你已经沦落至斯了吗？哈哈，我无法想象，现在这样的你，在三年前是如何重伤戴维·西里斯殿下，并全歼了那支精英小队的。如果不是殿下执意要亲自向你复仇，折磨你，侮辱你，让你痛不欲生的话，我现在就有一百种方式，像捏死一只蚊子一样杀死你。
“你那是什么表情？要不是听到你的投降，我还真以为被手枪指着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呢。你似乎认为自己还有筹码？那么我就向你明确一下形势吧，现在你家楼下停着五辆来自FJ直属武装部队的监视车，方圆一公里已经布置了从白心会调集的C级以上衍生人执行人员约100名，而如果你认为的筹码是此刻这个房间的我和你身后的那位杀手兄弟的话，建议你赶紧放弃这个念头，我已经说过了，我们都配备了能使你能力完全对我们失效的干扰器，另外，他是B级衍生人，而我，和你一样，拥有与高序衍生物的契约。”
叶冢依旧平静，内心没有因为他的这段话而有所波澜。
“筹码这种东西，即便最初没有，也可以通过观察，或是博弈来获得，例如现在，我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你也已经得意地把你所做的准备都告诉了我。”叶冢道。
“哈哈，不愧是在酒吧工作的人，你可真是幽默。”埃米克笑了，“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从中获益的信息，也足以被称为筹码？”
“我当然没有称之为筹码。不过这种信息可以在某个时刻成为筹码，既然你调查过我的工作，你应该知道，酒吧里流行一个本地游戏，叫作‘猜忌’，即便只是个文字游戏，即便赌徒们需要用左轮手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他们也依旧可以通过博弈来获得筹码，这种筹码即便不能使他们获胜，但至少提供了一条后路。”
“哦？有点意思，我倒是不介意在这里跟你闲扯几句，请问你臆想的那些可怜的筹码是什么呢？”
“在局势被动的情况下，唯一能主动求生的方式便是抓住对手的破绽，即对方在自认胜券在握时所犯下的错误。”叶冢继续道。
“到目前为止，你至少犯了三个错误。”
“哈，愿闻其详。”
埃米克此刻脸上虽然还是笑着，但还是稍稍正了正坐，等待着叶冢开始胡扯。
“既然你在来我家之前就已经全副武装，那么我可以认为你对于我的身份已经基本确定了，在这个前提下，你在没有进入房门之前，就打草惊蛇一般地把西里斯家族的名号报了出来，给了我足够明确的提示，彻底暴露了你的动机。
“这便是你犯的第一个错误。在手握信息差，明暗立场分明的前提下，你没有谨慎地通过最后的试探来明确已经八九不离十的推断，从而突施冷箭将我活捉，而是有些自大地暴露来意，并不断地向我侃侃而谈你的调查结果，这并不是试探，更像是炫耀。结果就是，你给了我充分的准备和反应时间，来准备筹码。”
叶冢的分析和解说冷静地就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
埃米克闻言哈哈大笑：
“我竟无法反驳，叶冢先生，没错，我就是这种心理，你可以认为我是骄傲自满，浪费时间，但这丝毫不能动摇现在的局势，且完全对你有利不是吗？你可以在进入地狱前获得最后的喘息，至少还有人陪你闲扯，你难道不应该感激我吗？”
“第二个错误。”叶冢完全没理他，继续说道，“既然戴维的命令是活捉，你却让你的这位收下用装着实弹的手枪指着我，这完全没有必要，如果我奋起反抗，这把手枪完全无法在第一时间起到约束我的作用，无论如何，我认为麻醉子弹会更有利。”
“哈哈，这点更是扯淡。”埃米克又一次没忍住笑了出来，“同样的道理，我掌握着局势的绝对主动权，在这种局面下，恐怕还是一把实打实的手枪更符合场面。”
“第三个错误，也是你犯下的最致命的错误。”叶冢终于露出一丝冷笑，“你不该喝我给你准备的茶水。”
嚣张和得意顿时凝固在了埃米克的脸上，他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
“虚张声势！你烧水的时候，我完全盯着你的动作！你没有机会做手脚！”
叶冢歪了歪头，好像真的在仔细回忆：“是啊。”
“那个水壶是透明的！我没看到任何粉末或是什么添加物反应的过程！”
埃米克的音量抬高了不少，似乎在掩饰情绪的波动。
叶冢点头：“确实如此。”
“那么你就是在虚张声势！”
“那么我为什么没有喝呢？”叶冢笑。
埃米克沉默了，屋内的暖气已经使他大汗淋漓，叶冢的这番话显得他像一个白痴。
“你认为我会轻易被你这种把戏诈到？”他冷哼一声道，“即便真是如此，足以被当做筹码的毒药，是不会在短期内发作的，那么你认为在如今的医疗手段下，我会那么轻易地被毒死吗？”
“那你可以用命做赌注，以判断我是否在骗你。”叶冢语气平稳，“以及，你是否可以通过所谓的‘医疗手段’自行解毒。”
“愚昧无知！你认为目前的医疗水平不能识别出十几分钟前才摄入的毒素并快速排出么？”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既然你很清楚我的工作和衍生物给予我的能力，你应该猜到我不会满足于传统的毒药，制作一杯毒药，在我看来和制作一杯酒一样简单。
“据我所知，【利奎德】所造成的剧毒，大概不能被正常排出，且会将整个过程伪装成自然死亡，一天到一周不等。”叶冢平静如初，“你可以联系白心会仔细研究一下这种被当地人称作【利奎德】的衍生物改变水分子元素成分的能力，看看与我的说法有没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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