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诞

    新历2年。

    不知名大街，暴雪覆盖了夜幕，沾染血色的，短暂融化的雪花携着子弹的余温，沿着条状车辙流淌。

    “伤亡情况呢？”

    克洛德·西半蹲着观察着染着一抹赤色的雪地，询问他的助手。

    他的声音尚显年轻，但有些沙哑，不够明亮。

    “马车上的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孩子，还有……”助手顿了顿，委婉道，“马尔·里瑟探员失踪了。”

    克洛德轻声叹息。

    “都是失踪？”

    他没看到尸体，已经得知了答案，不过鉴于助手模糊的表述，他不得不确认了一句。

    “是的，队长。”

    “可以收队了，让清理小队过来处理一下现场。”克洛德起身，简单下达了指令，“纳入连环失踪案的档案吧。”

    “但是，这次的现场有血迹，是不是应该……”

    “你看过那些档案吧，汤姆？知道那是什么性质的事件吗？”克洛德打断道。

    “看过，是涉及衍生物的案件。”汤姆立刻回答道。

    “那么你知道胎盘吗？”

    克洛德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抱歉……队长，白心会还没有为我安排有关解剖学的课程。”汤姆又惊又疑，他不知道队长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个，谨慎道。

    “胎盘负责给尚未出生或正在出生的婴儿提供血液和营养，在这种情况下，用于运输的血管破裂也并不奇怪。”

    “您是指马车上的那个孩子吗？但是，根据目击者的描述，那个孩子大概8岁左右，并不是新生的婴儿……”

    “阅读档案的时候要勤于思考，汤姆。”克洛德无奈，他认为自己已经暗示得足够了。

    “那份档案……”汤姆仔细思考了一阵，终于有所领悟地试探道，“被认为引发了这起案件的异常衍生物，是，呃，是个胎盘？”

    “不，我想大概不是个胎盘，有关‘胎盘’的比喻都只是我的猜测。”克洛德已经向离开的马车行去，“暂且没有办法假定这种级别的衍生物的外形。目前白心会只在衍生图鉴上获知了一个名字，一个不知来自于哪个远古时代的称呼。”

    “请问是什么称呼？”

    克洛德停下了脚步，转身重新面向助手，说出了一个并非通用语的单词：

    “【诞】”

    “【诞】？”闻言后汤姆顿在原地怔住了，他只是听懂这是来自维斯帕语的词根，却并不明白这个命名的依据，但他隐约感到一阵寒意。

    “我想，连环失踪案的受害者们，或许，重新诞生了。”

    “重新诞生……？”汤姆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

    “没错，衍生物【诞】，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形式，让那些人重新‘诞生’了。我们无法知道他们的去向，也许他们变成了婴儿，孩子，甚至是什么其他物种的幼体，鬼知道呢。”

    见汤姆依旧呆愣在原地，克洛德补充道：

    “没有任何依据，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从上一起事件发生的时候，我就产生了这种想法，听上去有些疯狂，且缺乏证据，所以我还没有向白心会上报。”

    汤姆终于消化了庞大的信息量，他小心道：

    “队长，也许，也许我们应该去产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