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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绯红之夜

    绯红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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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子义&唐薇

    炎夏仍在肆虐,狭窄阴暗的出租屋内,满身汗污的女人紧紧地抓着手机,等待着谁的来电。

    半小时前,她接到了郑凡的求救短信,又是为了帮她还债,这次似乎是与人赌博出老千时被抓,对方扬言索赔一百万,否则就要砍了他的手。

    正当她开始犹豫想要报警的时候,电话响了,对方开门见山地要求她去办一件事,事成之后,人和钱便都不再追究。

    唐薇想了想,权衡利弊下只得无奈答应,拿到地址后,她给自己化了一个非常浓艳的夜店妆,不过衣服却穿的很是简单,只有一件普通的白衬衫搭配牛仔短裤,因为她知道,在那种地方,最能捕获男性弱点的,从来都是她这种看起来比较简单的女人。

    午夜时分,西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仍旧灯红酒绿,不过,与之相反的夜蓝湾308包厢里,气氛却异常紧绷,七八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谈着一笔重要交易。

    以白西装男为首的谢家,在这座城里有着说一不二的商业地位,而与他交易的麻子李,不过是刚捡了个大便宜的小角色,现在之所以能站在谢家跟前讨价还价,无非是拿到了他谢子义一直寻不到的东西。

    “除了我,没人敢吃你手里的货,所以这个价钱,我劝你见好就收。”谢子义这话不含威胁,亦无恐吓,仅是作为一个掌事人该有的态度,“你还有半分钟时间考虑。”

    麻子李见他起身要走,直怕错失良机,逐将贪心作罢,躬身递给他一方锦盒,谢子义拿到后,立刻将盒子里的东西掏出来揣入上衣口袋,随后又落座回原位,似乎心情不错,一抬手还点了几个美人作陪。

    麻子李也不客气,直接搂了两个左拥右抱起来,平日像他这种三六九,是见不到如此上乘的姑娘,今儿算是开了荤,也顾不得几张脸皮,当着外人的面就要掏自己的家伙事,真真有够掉价。

    谢子义不止一遍想起土鳖这个词,但目光一转,看到白衬衫的女人时,竟破天荒的勾起手指,叫她过来身边。

    旁人不知这谢家小五爷的品味,只道江湖上传言他偏爱男子,不过现如今瞧这架势,多半是有人吃不到葡萄酸了,才会这般嫉妒。

    “看着眼生。”

    “我,才来不久。”

    “第一次?”

    女人点点头算是应了他的回答,谢子义这才饮下她递来的杯中酒,再抬眼时就对上了那抹谄媚,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明明是厌恶的,却有了些许反应。

    他低头,才发现女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他腿上。

    “去洗干净。”

    谢子义约她到楼上的1062房间,洗过澡,唐薇走出浴室并没有如约看到人,只见他的外套被随意的丢在床上。

    她不知道这是否又是个陷阱,但对于眼前形势,她也别无选择。

    拿到东西后,她立即打车到郊区的一栋烂尾楼交易,只是不待对方交代出郑凡的下落,就被谢家赶在之前,唱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谢子义的人倒是没有太为难她,不过唐薇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路上,她被蒙着眼睛,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总之再见到那个男人时,他正穿着浴袍摇着红酒杯,站在落地窗旁,看向院子里的血色蔷薇。

    半响,谢子义还是那句话,“去洗干净。”仿佛没有那档子事般,根本不在意她的理由。

    “求你,救他。”这些年,为了替父还债,唐薇早已捉襟见肘再无分文,自知无条件与他谈判,唯有一副还算清白的身子,如果他想要的话...

    “过来。”

    谢子义把酒泼在地板上,有意羞辱,想不到她竟如此卑微,跪在了他面前,企图用嘴舔净地面上的脏污。

    “起来!”谢子义见她此举,莫名有些烦躁,难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想要我帮你,就要拿出诚意。”

    他坐到藤椅上,冷冷地盯着她。

    “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唐薇仍旧低眉垂眼,完全不似当年,他在唐家见过的那个满眼星辰的少女。

    谢子义知道,唐家于她只能是前尘往事,曾经再风光无限眼下又如何,即便她再苦苦挣扎,想要为她亡父弥补过错也终究挽回不了什么...

    摇摇头,他忽然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谢家还少卖命的人么?”

    “那你想要什么!”

    “你。”

    谢子义微眯起眼,撩开浴袍冷声道,“坐上来。”

    唐薇闭目,咬唇回应,“你知道,现在我无法拒绝,但今日之后,我不会苟活。”她认为自己这辈子虽然不值,百死不过一具躯壳,但郑凡不同,他不该为了帮她还债,铤而走险也搭上自己一辈子,毕竟她给不了他什么承诺。

    谢子义抚着她光滑的腰肢,却还不满足,“我会替你收尸。”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勇气到底是为谁受尽屈辱,“疼吗?”他明知故问。

    “疼得要死,你可满意?!”

    “你连动也不动,这种事还需要我教?”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到底是谁欠了谁还不好说,总不过他至少不会骗她。

    “我...我不会...”这种难以启齿的话,直叫她说完便想咬舌自尽,不过在撕心裂肺的痛感后,她居然尝到了一丝畅快,远比这些年闷在心里头的快哉。

    谢子义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自己也明显地有了变化,他越来越不满足眼前,想要换一个方式,不巧这时候有人来打扰,没完没了的敲门。

    唐薇舒了口气,以为他会更在意正事,不想,谢子义却仍不肯分开,抱她坐到了案几后,还在耳旁小声警告,“不要出声。”殊不知她有多难熬,才能在外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谢子义,你跟我分手居然是因为女人!”同唐薇长相颇有些相似的男子在闯进门后,见到两人极为暧昧的抱坐在一起,不禁大哭起来,还直骂他没良心是花心大萝卜之类,唐薇看着多少有些辣眼,甚至还开始怀疑他的取向是否因人而异,不然茫茫人海,谢子义为何只取一瓢饮?

    “趁我没改变主意,尽快滚出去。”他很不耐烦,倒不是因为旁人扰了他的兴致,而是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安分。

    “谢子义,你混蛋!”

    摔门之前,谢子义明显听到了两条声线,虽然唐薇的动静很小,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现在才知道,不觉得晚了吗?还有,我很喜欢的你声音。”他yao着她的耳朵说,“不要忍着。”

    “谢子义,你混蛋!”

    果然,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解压,在承受不住谢子义的冲击下,一遍一遍地骂他,直到再记不起他的脸,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天之后,她被人送回了出租屋,自此便再也没见过谢子义,不过几日后在一通匿名电话的提示下,她找到了郑凡的藏身之所,随后才恍然大悟,一切其实都是郑凡自导自演配合谢家的死对头来演了这场戏,倚仗的就是她这张曾让谢子义一见钟情为之魂牵梦绕的脸。

    “真没想到,是我小看了你。”唐薇忽然觉得,自己彻头彻尾就是个傻子。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没用,东西没拿到还害我折了这么多兄弟,别说我养了你三年,你连碰都不让碰一下,现在居然说为了我,让别人给睡了?唐伊蕊,你他妈当我三岁小孩吗?”郑凡嫌弃的朝旁啐了一口道,“哦,我忘了,你因为那个诈骗犯的好爹早改了名字,现在你叫唐薇。”他笑声很大,似乎在炫耀,“所以谢子义满世界也找不到他想找的人,连睡你也当成是是别人的替身,怎么样,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谢,当然应该谢了。”唐薇掏出手机,亮给他看,“我替110谢谢你的坦诚。”说实话,她在来之前,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反正她现在一无所有,算是了无牵挂。

    “他妈的,臭娘们,老子这就送你上路,陪谢子义一起。”郑凡抢了唐薇的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反手举起匕首对向她,“忘了告诉你,敢动谢家东西的人,没一个好下场,他们之所以放过你,无非是有人替你背锅,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是我。”

    顺声音追去,唐薇看到了谢子义,此刻他正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倒叫人一眼便分得胜负,想来她又被套路了一次。

    不过许是心甘情愿,也说不定...

    “过来,我带你回家。”

    谢子义终于露出笑脸,唐薇此时才发现,原来他是有酒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