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冷冻之人
十二年后。时间老人像魔术师般地改变了人世间的一切。
徐清丽早已在父亲手下完成了读博的学业，如今她自己也已经是带研究生的博士导师，主攻的科研方向就是生物三D打印人类大脑。时光已经把这个本是天真活泼，娇气任性的女孩变成了一位沉静严肃，不苟言笑的三十六岁中年女人，她的脸容依然白皙如雪，清秀美丽，但是仔细看的时候，就会发现几道浅细的鱼尾纹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她的眼角。
现在她已是父亲徐敬文的主要助手，承担着全系最尖端的科研项目，执著的信念使她每天都是从家里到学校的实验室再从学校的实验室到家里的两点一线，只有工作，没有其他任何兴趣。过去当学生的时候，父亲对她学习的督促几近于苛刻，现在她似乎和父亲换了个角色，就像一个年富力强的青年人，以迅快的脚步超过了年老力衰的老人一样，成为他人甚至包括父亲的督导者。
在甄默涵的鼎力支持下，徐敬文和徐清丽所在的生物工程系，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而又庞杂的专业研究体系，研究人的生物三D打印的克隆肢体、器官、大脑等分支的各个实验室、办公室、样本室、储存室等占据了学校科技大楼的整整两层。其中被冷冻的甄涛的液氮冷冻箱就静静地放置在最上一层楼的特制冷冻仓库里，库房很小，周围的墙壁很厚，只有通风设备，没有窗户，因而里边十分阴暗，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小屋除了徐清丽等工作人员有时进去，常年都上着锁，十几年过去，有的人们似乎已经把这个小冷冻仓库遗忘了。
徐清丽第一次看见被冷冻的甄涛时，是在为液氮冷冻箱补充液氮的时候，甄涛就像具僵尸一样闭目长眠在用液氮维系的零下196摄氏度之下的冷冻箱里，那箱体就像一个大型的胶囊，给人一种颇似棺椁的感觉。由于已是玻璃人，甄涛的全身几乎呈现出一种蓝幽幽的半透明状态，箱体内结成的冰晶使他仍显英俊的脸容像涂上了一层白色的冰霜，多少有些模糊不清，让人看了觉得冷嗖嗖的，不寒而栗。
就是看了这一次，让徐清丽大受刺激，自己深爱的恋人竟是这样的一种惨状，而自己为拯救他的努力结果如何，还茫然不知，她为此感到剜心般的痛楚，回到家里大哭不止。徐敬文和陈静闻声来到她的房间，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怎么也睡不着，甄涛被冰冻起来的容貌总是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恐惧得难以入眠。直到过了几周以后，她的激动情绪才渐渐地淡去。
至此以后，她不敢去看甄涛了，尽管工作的需要使她不得不来到存放液氮冷冻箱的小仓库，但是每次她都让人事先把液氮冷冻箱用厚布遮盖起来，她怕再看见他，她怕这会驱走她记忆中英气勃勃，温文尔雅的甄涛形象，怕他不会活转过来，使自己再一次受到刺激，从而丧失拯救他的信心。
然而，拯救甄涛的前提就是保护好冷冻的甄涛，所以她又不得不克服恐惧，事必躬亲，因为甄涛已经是一个玻璃人了，就像一块冰块一样，稍有磕碰或某一个环节有一点点的失误，都会前功尽弃。特别是为了做好冷冻的维护工作，她在主攻研究克隆大脑的同时，利用业余时间深入学习研究了《冷冻学》，根据相关资料的提示，她去看望甄涛的次数更勤了。因为书籍和资料中都提到，人在冷冻前需要抽干体内所有的血液，并注射进大量的冷冻保护剂——二甲基亚砜。然后冷却三天，再放置到液氮冷冻箱里。而这二甲基亚砜在长时间的冰冻中能否持续起到保护人体的效用，到目前为止全世界都还是个未知的问题，所以她必须经常去查看甄涛是否因此有什么异常的变化。
徐清丽简直就是在恐惧中坚持着，并顽强地艰难前行。
这一天，甄默涵又来到了科技大楼的生物工程系，他是这里的主要投资者，但是更主要的是这里有他的儿子甄涛，有拯救他儿子的徐清丽，也有他的老朋友徐敬文，这里是他的希望，每到这里来一次，他都仿佛增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当初，他破釜沉舟地下了决心，即使倾家荡产也要支持徐清丽实现她的梦想，为此他倾尽心血，兢兢业业地经营自己的公司，在给海东大学生物工程系的科研项目投资过程中，公司的资产反而越做越大，如今已经形成了庞大的产业帝国。别看他现在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增添了许多皱纹已显苍老，但是有了以上的精神和物质两大支柱，他早已回复了以往的风采，精神矍铄，乐观幽默，花白的头发依然梳得整齐，衣着考究，更显潇洒帅气。
走进徐清丽的办公室，只见四壁的书橱里已经摆放不下各种中外的书籍了，许多书籍和各种纸质资料就那么一摞一摞地放在地上，显得有些凌乱。甄默涵看见说：“我上次来就帮助你整理了一次，怎么这次地上又堆了这么多？”
徐清丽忙过来止住他说：“伯伯，别动，好多我还没看呢，动乱了我就找不着了。”
甄默涵便由徐清丽搀扶着坐到了她办公桌对面，说：“这么多的资料？你的电脑里恐怕比这些还要多吧？这工作量也太大了，你得注意身体啊。”
徐清丽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已经习惯了。”
甄默涵四顾看了看，又问：“你爸爸呢？”
徐清丽说：“他去参加记者招待会去了。”
甄默涵“啊”了一声，忽然记起了什么，大声地说：“什么招待会，是质问会吧？”
徐清丽说：“差不多吧，我爸爸是替我当挡箭牌去了。”
甄默涵为她打抱不平地说：“你的事情我已经从报纸上看到了，不就是搞克隆大脑实验，多死了几只猴子吗？”
徐清丽情绪败坏地说：“他们说为了保护动物，一定要让我这个制造猴子尸体的元凶给个说法。”
甄默涵愤然地说：“虚伪！你用猴子做实验是为人类造福，怎么就成元凶了？你可以问问这些人，鸡鸭鱼鹅猪牛羊，他们吃不吃？要吃就得又杀又宰的，这算不算元凶？真是无事生非。”
徐清丽被他逗得难得地笑了，说：“伯伯说的是家禽家畜，人家说的是野生动物。”
甄默涵反驳说：“你们实验用的猴子是从山上抓来的吗，不都是人工饲养的？既然都是人工饲养的，只是用途不同，怎么就可以任舆论胡说八道呢？乱弹琴！”
徐清丽脸上的笑容稍瞬即逝，仍是回复了愁苦的模样。
甄默涵却咧着嘴笑着劝导她说：“清丽啊，你可别想不开，更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你的工作。实话告诉你，伯伯从心里赞佩你取得的成绩，听说冷冻人一般在几十年或百年之后，等到医治他的绝症技术成熟以后才能解冻。可现在，从死了这么多猴子的情况来看，说明你们研究的进度在加快，预示着你们将要取得克隆技术的重大突破啊。这才几年，刚十几年啊。你应该感到高兴啊。”
徐清丽说：“我没伯伯那么乐观。死了那么多的猴子，只能说明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甄默涵不同意地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哪一项发明和科研不是千百次的试验才成功的？”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片吵闹声，徐清丽和甄默涵都吃了一惊，走出屋门正想下去看看，只见一个圆脸蛋的年轻女孩神色慌张地走上楼来，徐清丽连忙拦住她问：“姚小娟，下面出了什么事？”
姚小娟看了徐清丽一眼，叫了声“徐老师”，却犹疑着不敢回答。
徐清丽着急起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姚小娟只得说道：“十几个记者非要进咱们楼，说要面对面地采访徐老师，被徐老师拦在了楼门口。”
甄默涵听了不禁莞尔，他知道，这个女孩说的前一个徐老师是徐清丽，后一个徐老师指的是徐敬文。显然，在记者招待会上徐敬文的答记者问没有满足人家的要求，人家就追到楼门口来了。徐敬文把他们挡在楼外不让进去，自然就发生了争吵。
徐清丽听了，赶忙就要往楼下走去，却被甄默涵一把拉住，说：“你别去，你没和他们打过交道，我去。”
徐清丽执意地说：“伯伯不了解具体情况，能跟他们说什么，还是我去吧。”
甄默涵嘿嘿地笑着说：“跟他们打交道我有经验，再说我这人老成精的，什么世面没见过？放心，我保证能处理好。”
徐清丽觉得自己招来的事让人家去顶着不合适，心里也过意不去，就非要跟着一起出去。
就在这时，姜俊恒突然来到了他们的跟前，见此情景，也拦住徐清丽说：“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一露面，也许更会激化矛盾，你还是不去的好。有甄总出马，你应该放心。”
他紧紧地拽住徐清丽的胳膊，又挥着手让甄默涵赶紧走，徐清丽只得站住了，奇怪地问：“你怎么来了？”
姜俊恒说：“徐教授已经几天没去我们医院了，我是来向他汇报临床试验的情况。你们在我们医院进行的第三个换肾病人的临床试验，到现在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事实证明，用病人本人的基因进行克隆，不会出现排异现象，也不存在血型选择的问题，因此非常成功。”
徐清丽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只是轻轻地说：“哦，这太好了。”
徐清丽早已在父亲手下完成了读博的学业，如今她自己也已经是带研究生的博士导师，主攻的科研方向就是生物三D打印人类大脑。时光已经把这个本是天真活泼，娇气任性的女孩变成了一位沉静严肃，不苟言笑的三十六岁中年女人，她的脸容依然白皙如雪，清秀美丽，但是仔细看的时候，就会发现几道浅细的鱼尾纹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她的眼角。
现在她已是父亲徐敬文的主要助手，承担着全系最尖端的科研项目，执著的信念使她每天都是从家里到学校的实验室再从学校的实验室到家里的两点一线，只有工作，没有其他任何兴趣。过去当学生的时候，父亲对她学习的督促几近于苛刻，现在她似乎和父亲换了个角色，就像一个年富力强的青年人，以迅快的脚步超过了年老力衰的老人一样，成为他人甚至包括父亲的督导者。
在甄默涵的鼎力支持下，徐敬文和徐清丽所在的生物工程系，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而又庞杂的专业研究体系，研究人的生物三D打印的克隆肢体、器官、大脑等分支的各个实验室、办公室、样本室、储存室等占据了学校科技大楼的整整两层。其中被冷冻的甄涛的液氮冷冻箱就静静地放置在最上一层楼的特制冷冻仓库里，库房很小，周围的墙壁很厚，只有通风设备，没有窗户，因而里边十分阴暗，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小屋除了徐清丽等工作人员有时进去，常年都上着锁，十几年过去，有的人们似乎已经把这个小冷冻仓库遗忘了。
徐清丽第一次看见被冷冻的甄涛时，是在为液氮冷冻箱补充液氮的时候，甄涛就像具僵尸一样闭目长眠在用液氮维系的零下196摄氏度之下的冷冻箱里，那箱体就像一个大型的胶囊，给人一种颇似棺椁的感觉。由于已是玻璃人，甄涛的全身几乎呈现出一种蓝幽幽的半透明状态，箱体内结成的冰晶使他仍显英俊的脸容像涂上了一层白色的冰霜，多少有些模糊不清，让人看了觉得冷嗖嗖的，不寒而栗。
就是看了这一次，让徐清丽大受刺激，自己深爱的恋人竟是这样的一种惨状，而自己为拯救他的努力结果如何，还茫然不知，她为此感到剜心般的痛楚，回到家里大哭不止。徐敬文和陈静闻声来到她的房间，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怎么也睡不着，甄涛被冰冻起来的容貌总是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恐惧得难以入眠。直到过了几周以后，她的激动情绪才渐渐地淡去。
至此以后，她不敢去看甄涛了，尽管工作的需要使她不得不来到存放液氮冷冻箱的小仓库，但是每次她都让人事先把液氮冷冻箱用厚布遮盖起来，她怕再看见他，她怕这会驱走她记忆中英气勃勃，温文尔雅的甄涛形象，怕他不会活转过来，使自己再一次受到刺激，从而丧失拯救他的信心。
然而，拯救甄涛的前提就是保护好冷冻的甄涛，所以她又不得不克服恐惧，事必躬亲，因为甄涛已经是一个玻璃人了，就像一块冰块一样，稍有磕碰或某一个环节有一点点的失误，都会前功尽弃。特别是为了做好冷冻的维护工作，她在主攻研究克隆大脑的同时，利用业余时间深入学习研究了《冷冻学》，根据相关资料的提示，她去看望甄涛的次数更勤了。因为书籍和资料中都提到，人在冷冻前需要抽干体内所有的血液，并注射进大量的冷冻保护剂——二甲基亚砜。然后冷却三天，再放置到液氮冷冻箱里。而这二甲基亚砜在长时间的冰冻中能否持续起到保护人体的效用，到目前为止全世界都还是个未知的问题，所以她必须经常去查看甄涛是否因此有什么异常的变化。
徐清丽简直就是在恐惧中坚持着，并顽强地艰难前行。
这一天，甄默涵又来到了科技大楼的生物工程系，他是这里的主要投资者，但是更主要的是这里有他的儿子甄涛，有拯救他儿子的徐清丽，也有他的老朋友徐敬文，这里是他的希望，每到这里来一次，他都仿佛增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当初，他破釜沉舟地下了决心，即使倾家荡产也要支持徐清丽实现她的梦想，为此他倾尽心血，兢兢业业地经营自己的公司，在给海东大学生物工程系的科研项目投资过程中，公司的资产反而越做越大，如今已经形成了庞大的产业帝国。别看他现在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增添了许多皱纹已显苍老，但是有了以上的精神和物质两大支柱，他早已回复了以往的风采，精神矍铄，乐观幽默，花白的头发依然梳得整齐，衣着考究，更显潇洒帅气。
走进徐清丽的办公室，只见四壁的书橱里已经摆放不下各种中外的书籍了，许多书籍和各种纸质资料就那么一摞一摞地放在地上，显得有些凌乱。甄默涵看见说：“我上次来就帮助你整理了一次，怎么这次地上又堆了这么多？”
徐清丽忙过来止住他说：“伯伯，别动，好多我还没看呢，动乱了我就找不着了。”
甄默涵便由徐清丽搀扶着坐到了她办公桌对面，说：“这么多的资料？你的电脑里恐怕比这些还要多吧？这工作量也太大了，你得注意身体啊。”
徐清丽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已经习惯了。”
甄默涵四顾看了看，又问：“你爸爸呢？”
徐清丽说：“他去参加记者招待会去了。”
甄默涵“啊”了一声，忽然记起了什么，大声地说：“什么招待会，是质问会吧？”
徐清丽说：“差不多吧，我爸爸是替我当挡箭牌去了。”
甄默涵为她打抱不平地说：“你的事情我已经从报纸上看到了，不就是搞克隆大脑实验，多死了几只猴子吗？”
徐清丽情绪败坏地说：“他们说为了保护动物，一定要让我这个制造猴子尸体的元凶给个说法。”
甄默涵愤然地说：“虚伪！你用猴子做实验是为人类造福，怎么就成元凶了？你可以问问这些人，鸡鸭鱼鹅猪牛羊，他们吃不吃？要吃就得又杀又宰的，这算不算元凶？真是无事生非。”
徐清丽被他逗得难得地笑了，说：“伯伯说的是家禽家畜，人家说的是野生动物。”
甄默涵反驳说：“你们实验用的猴子是从山上抓来的吗，不都是人工饲养的？既然都是人工饲养的，只是用途不同，怎么就可以任舆论胡说八道呢？乱弹琴！”
徐清丽脸上的笑容稍瞬即逝，仍是回复了愁苦的模样。
甄默涵却咧着嘴笑着劝导她说：“清丽啊，你可别想不开，更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你的工作。实话告诉你，伯伯从心里赞佩你取得的成绩，听说冷冻人一般在几十年或百年之后，等到医治他的绝症技术成熟以后才能解冻。可现在，从死了这么多猴子的情况来看，说明你们研究的进度在加快，预示着你们将要取得克隆技术的重大突破啊。这才几年，刚十几年啊。你应该感到高兴啊。”
徐清丽说：“我没伯伯那么乐观。死了那么多的猴子，只能说明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甄默涵不同意地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哪一项发明和科研不是千百次的试验才成功的？”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片吵闹声，徐清丽和甄默涵都吃了一惊，走出屋门正想下去看看，只见一个圆脸蛋的年轻女孩神色慌张地走上楼来，徐清丽连忙拦住她问：“姚小娟，下面出了什么事？”
姚小娟看了徐清丽一眼，叫了声“徐老师”，却犹疑着不敢回答。
徐清丽着急起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姚小娟只得说道：“十几个记者非要进咱们楼，说要面对面地采访徐老师，被徐老师拦在了楼门口。”
甄默涵听了不禁莞尔，他知道，这个女孩说的前一个徐老师是徐清丽，后一个徐老师指的是徐敬文。显然，在记者招待会上徐敬文的答记者问没有满足人家的要求，人家就追到楼门口来了。徐敬文把他们挡在楼外不让进去，自然就发生了争吵。
徐清丽听了，赶忙就要往楼下走去，却被甄默涵一把拉住，说：“你别去，你没和他们打过交道，我去。”
徐清丽执意地说：“伯伯不了解具体情况，能跟他们说什么，还是我去吧。”
甄默涵嘿嘿地笑着说：“跟他们打交道我有经验，再说我这人老成精的，什么世面没见过？放心，我保证能处理好。”
徐清丽觉得自己招来的事让人家去顶着不合适，心里也过意不去，就非要跟着一起出去。
就在这时，姜俊恒突然来到了他们的跟前，见此情景，也拦住徐清丽说：“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一露面，也许更会激化矛盾，你还是不去的好。有甄总出马，你应该放心。”
他紧紧地拽住徐清丽的胳膊，又挥着手让甄默涵赶紧走，徐清丽只得站住了，奇怪地问：“你怎么来了？”
姜俊恒说：“徐教授已经几天没去我们医院了，我是来向他汇报临床试验的情况。你们在我们医院进行的第三个换肾病人的临床试验，到现在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事实证明，用病人本人的基因进行克隆，不会出现排异现象，也不存在血型选择的问题，因此非常成功。”
徐清丽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只是轻轻地说：“哦，这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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