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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顺蔓摸瓜

    一连几天,甄涛都在暗中观察庞大有,注意着甄家大院里旁院的动静。这座旁院有正房和东西厢房,里边住着三家人,焦淑瑾和庞大有,张姐一家人,还有尚未结婚的司机小王。这一天,庞大有放学回到了旁院的家里,见母亲还在宇盛医院陪护甄默涵,张姐和小王家的人都去忙各自的事,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便大着胆子掏出一包白粉,撒到锡纸上,痛痛快快地吸了起来,美得犹如醉神仙。随后就像个酒徒似的晕晕乎乎地拿出手机和人通起话来:“喂,温丝儿吗?温丝儿,我要见你。”

    庞大有万万没想到,甄涛正在监视着他。甄涛虽然站在旁院的外边,不能看见他吸毒,却凭着他的灵觉,把庞大有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庞大有一拿出手机与人通话,甄涛就吃了一惊,他一个初中生哪来的手机?焦淑瑾是不会给他买的,那么这手机肯定就是外人给他买的了,而这外人很可能就是他说的这个“温丝儿”了。

    这时他继续听庞大有说道:“什……什么,你今天没时间?那明天也行啊。什……什么?明天也没工夫,温丝儿,温丝儿,你别这样啊,我妈给你们按了手印,你们就把我们扔下不管了,你们过河拆桥,这可不地道啊。什……什么,还是没工夫是吧?好,那我就找警察把你们的事全抖露出来,你就等着吧。什……什么?明天老地方见,这就对了,好,咱们不见不散。”

    甄涛听到这里,怒火中烧,事情和甄涛与徐清丽的预料完全一样,他恨不得闯进去把庞大有痛打一顿,可又一想,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是被人诱骗利用才干出这种事来,关键是要顺蔓摸瓜,抓住那个叫温丝儿的人。

    想到这里,甄涛已经有了办法。

    温丝莱特把焦淑瑾按了手印的“揭发”材料寄给蒙巴不久,就收到了一大卷子报纸和杂志,还有十万美元,同时也给了她新的任务,让海东市的媒体转发他寄来的报纸杂志上的相关内容,蒙巴明确地指出,这些报道只在国外发表对徐清丽和甄涛的影响有限,只有在他们的国内造成声势,才能真正起到打击他们的作用。温丝莱特对此一筹莫展,她是个不读书不看报的人,与媒体的人没有一点关系,也没有任何联系,对蒙巴给她的任务,她根本就不知道从何下手。

    想来想去,她只能去找姜俊恒求得帮助。她把姜俊恒约到一家咖啡馆后,一坐下来就把那一卷子报纸杂志递给了他。姜俊恒打开后一篇一篇地看,越看越兴奋,口中还不住地说“好,好,好好好……”,那样子是说不出地解气。然后竟少有地赞扬温丝莱特说:“你这回干得不错,虽然手段有点下作,可是毕竟成功了。”

    温丝莱特也少有地谦虚说:“这和姜先生的出谋划策是分不开的,没有你可成不了事呢。”

    姜俊恒知道,要是在平时,她绝不会让这份功劳和自己沾一点边,现在她肯定又是有求于自己才这样说,而她求自己的绝不是什么好事,便推脱说:“不不不,这完全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和我没一点关系。”

    俩人各怀鬼胎,一个想拉另一个下水,另一个却偏偏不上钩。温丝莱特只得打开窗户说亮话了:“姜老师过谦了,没有你的帮助我什么事也办不成,我今天就是求你来帮助的。”

    姜俊恒知道躲不过了,但还是没有应声。温丝莱特便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把蒙巴交下来的任务说了一遍。然后搬出蒙巴压他说:“蒙巴知道我没有和媒体打交道的经验,所以特意让我来找你,希望你能给与帮助。”

    姜俊恒像要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地凝视了她片刻,然后说:“我和你一样,也没有和媒体打交道的经验,所以我真的帮不上忙,就是蒙巴来了,我也跟他这样说。”

    温丝莱特着急起来,说:“姜老师,无论如何你也得替我想想办法,我可以出三万美元。”

    姜俊恒知道蒙巴给她的钱远不止是三万美元,但是他也确实替这个女人想不出什么办法,便如实说:“你拿出的钱再多,我该没办法还是没办法,依我看,你这钱花在这方面有门道的人身上,或许还管用。”

    温丝莱特抓住不放地问:“谁有这方面的门道呢?”

    刚说到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温丝莱特连忙拿着手机走出咖啡馆外与人通话,而给她打电话的正是庞大有。她本来想拿到焦淑瑾按手印的材料以后就把他们母女俩甩掉了,没想到庞大有得不到吸食的白粉就像疯了一样地死缠着她,闹得她不知怎么办才好。现在庞大有更是在电话里发出威胁,不同他见面给他要的东西,他就要告发自己。温丝莱特还真害怕他这一招,马上就答应明天和他见面。

    温丝莱特回到咖啡馆内坐好后,吊死鬼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姜俊恒见她打个电话还避开自己,心里很是不高兴,便逼着问:“是谁给打的电话?”

    温丝莱特现在是有求于他,不敢不说实话,便说:“是庞大有。这个小坏蛋,三天两头找我要他和他妈吸的东西,想甩也甩不掉。今天还威胁我说,明天必须和他在老地方见面给他东西,要不然就去告发我,我现在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姜俊恒听说庞大有要告发温丝莱特,紧张起来,忙问:“你和庞大有在一起的时候,没提过我吧?”

    温丝莱特便笑了起来,说:“没有,我时时刻刻都在警惕,想着保护咱们的姜老师呢。”

    姜俊恒见她笑得诡异,说的话也颇具讥讽的味道,便不放心地问:“真是这样的吗?”

    温丝莱特一语双关地说:“我可以发誓,姜老师是一直热心帮助我的人,我怎能不保护你呢?”

    姜俊恒越发担心起来,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有庞大有和焦淑瑾都是自己的威胁,而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必须想办法将他们一一清除。他犹疑了半天,终于狠下心来说:“你能给庞大有白粉,让他给你办事,我相信你也有办法永远不要让他再来纠缠你。”

    温丝莱特对姜俊恒的暗示心领神会,笑着说:“谢谢姜老师,要是没你的帮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转身便拉下吊死鬼的脸走了。

    甄涛对他们进行了几天的监视,对这几个人的相互关系,联系方式已经了如指掌,便制定了一个针对那个叫“温丝儿”的和庞大有的计划,准备实施。由于徐清丽曾告诉他,姚小娟不太相信姜俊恒会干出与外国势力勾结的坏事,他就想带上姚小娟参加这次行动,让她亲眼看看姜俊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就找到徐清丽提出自己的要求。

    徐清丽甚觉奇怪,问道:“你不是说是那个叫‘温丝儿’的与庞大有见面吗,姜俊恒是个老滑头,他怎么会露面?”

    甄涛笑着说:“这正是我猜透了他的原因。要知道姜俊恒和温丝儿的关系是互相利用,勾心斗角的关系,庞大有威胁温丝儿要告发她,姜俊恒知道了这件事能不担心吗?所以这次温丝儿和庞大有见面,姜俊恒一定会在他们约会的地点监视他们,当然他不会直接露面,而是躲在什么隐蔽的地方。但是不管他躲在哪里,我相信他绝不会逃出我的视线,我就是要顺蔓摸瓜把他摸出来。”

    徐清丽平静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微笑,她绝对相信甄涛的判断力和敏锐的视力,因为这也正是她的科研成果。但是她对甄涛要带着姚小娟甚是不解,问道:“可为什么要带着姚小娟去,有这个必要吗?”

    甄涛说:“正如你所说,姚小娟是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她看到的世界大多是美好的一面,很少看见甚至根本没有看到过世界丑恶的另一面,难道不需要让她涨涨见识吗?再者说,她过去和姜俊恒的关系不错,如果不让她认清姜俊恒的真面目,那么她很可能会怀疑我们是不是在有意栽赃,排斥异己。”

    他说的这些理由让徐清丽无法反驳,但是想起他和姚小娟曾有一段时间十分亲密,心中竟莫名其妙地泛起醋意,使劲盯着他说:“那我也想去。”说完,她竟觉得耳根热了起来。

    甄涛吃惊地说:“你是研究院的副院长,怎么好在这种场合露面?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别去了吧。”

    徐清丽固执地说:“你还是公司的副总呢,你能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去?”

    甄涛似乎感到了她这种执拗的真意,却难以点破,只得说:“好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由于甄涛只听说庞大有和温丝莱特在老地方见面,却不知道这个老地方在何处,所以甄涛只能远远地跟踪庞大有去与温丝莱特见面。这天他本想带着姚小娟和徐清丽一起行动时,没想到又多了一个闵延生,甄涛奇怪地问:“你怎么也来了。”

    闵延生的娃娃脸满面笑容,风趣地说:“添一个男劳力不好吗?真要动起手来,我和女士相比,绝对能一个顶俩。”

    甄涛没再说什么,他知道,闵延生是不放心姚小娟的安全,当然也包括他的老师徐清丽的安全。于是他就让这仨人远远地跟着自己,而他自己又远远地跟着庞大有,以免暴露行踪。当庞大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以后,他的灵觉便高度调动起来,连百米开外人们的细微举动都尽收眼底,庞大有绝对看不到他,而他把庞大有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庞大有来到了一个滨河广场,这里的南面临河,北面是一条大马路,广场的中央是一个没了水的圆形水池,沿河有几棵大树,阴凉处设了几把朝向河面的座椅,虽是地处闹市,却是闹中取静。马路的另一侧是一家连着一家的店铺,与小广场相对,可谓是有闹有静。庞大有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便找到一个座椅坐了下来,显然是在等待温丝莱特。

    跟踪到这里的甄涛,选了路北的一家西点铺,把徐清丽、姚小娟和闵延生招呼到了里边,在店外看不见里边,里边却能看得外面的餐桌坐了下来,甄涛像似请客一样,给每个人点了份蛋糕和一杯牛奶。

    闵延生首先奇怪地说:“甄总,你今天不能只是请我们吃西点来的吧?到现在我们可什么也没看见啊。”

    徐清丽和姚小娟也都懵懂地不知道他下一步到底是要做什么。

    甄涛便指着马路对面的广场说:“庞大有就坐在那边的椅子上等人呢,不过他朝着河那边坐着,是背朝着咱们的。”

    闵延生和姚小娟大为惊奇,说:“我们没看见啊。”说着就向窗户跟前走去,想看个仔细,但是看了半天只看见一个黑点儿。闵延生就说:“这么远,我们怎么能顺曼摸着那个瓜啊?”

    话刚说完,甄涛忽然把这俩人拉了回来,原来他发现了从远处向这边走来的姜俊恒,当他从这家西点铺走过去之后,他就跟徐清丽三人说:“那个瓜来了,你们在这别动,我一会就回来。”

    三人都莫名其妙,但是只能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