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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南游巧遇林黛玉 求学受恩薛宝钗

    说到赵义对雍正倾诉衷肠,雍正便安排给弘昼几件闲散事,故此极是清闲,整日介斗鸡养鸟好不自在,这日心中忽的一动,不知不觉行至雍正旧邸,恰巧四哥弘历也在此处。

    “五王爷吉祥。”竟是弘历向弘昼行礼,赵义缩了缩身子道:“皇兄又调笑我了,都知道咱们兄弟除了四哥你板上钉钉有个亲王,这毕竟还没有封赏,传到皇阿玛那边,成什么体统。”弘历笑着也不言语,两人走了一段路,还是赵义率先打破沉默:“难得皇兄今日清闲,臣弟近日编得一曲,便斗胆邀皇兄赏鉴。”“咱们毕竟还是要专心政事”弘历皱皱眉头,还是随弘昼去了。

    弘历进得弘昼居所,只见与旧时陈设大为不同,赵义瞧出异色道:“臣弟此次晕厥,倒是悟出些道理,这阳人血气方刚,当少行那阴浊之事,死了又有什么好,还是及时行乐好好活着为佳。”“皇弟说的极是。”弘历虽对弘昼极为亲厚,也少有意见统一,这倒是第一次。

    赵义吩咐下去,不一会儿,音乐响起舞女陈列,只见翩翩起舞,扬袂挥袖倒是个异状舞曲,弘昼从初时漫不经心及至震惊再到目瞪口呆,赵义只看的直乐呵,弘昼那下身有了异状,,直念叨这倭语倒也有几分意思,问起是何曲目,赵义答汉名“极乐净土”,赵义虽在这事上是半吊子出家,虽不能完全复版出原曲,在意蕴上稍显不足,便是在动作上大幅夸张,使得一个个舞女一曲下来,汗湿衣衫,温颜玉体展露,尤为动人心魄。赵义也算浸淫此道日久,多少有些抵抗力,也无怪弘历定力不足,弘历本也是见过许多国色天香的,只是与艺曲动静不同,最能骚动人心,世人更喜看片解闷,即时此理。

    “这调教乐曲,便如熬鹰斗狗,是个天长日久极耗心力的活,皇兄操心大事,臣弟就琢磨这些旁门左道奇技淫巧,今日偶有所得,便借机献与皇兄。”“可......”“皇阿玛那边,我可不敢触个霉头,总等心情大好,借机谋划一二。”

    “只是皇阿玛整饬吏治,天下钱银半数出自江南,止此地油水最足,臣弟想去捞几个过活银子,万望皇兄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

    弘历只觉弘昼今日说的话无不顺心遂意,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嗯嗯啊啊答应下来。

    宾主尽欢,耽搁许久赵义送弘历出门,已是有几分醉意。

    赵义多日酩酊大醉,想着入梦与警幻可卿团圆,但事与愿违非但不能控制梦境,倒整的整个人心魂不定,终日昏昏沉沉。终有一日,闻得江宁织造贾家有风声,这是寻常人家欲得消息,通常只能风闻或订阅邸报,听些盖棺定论的事情,赵义身在皇家,耳目自是不同,消息灵便,一来二去赚个时间差,故有充足时间谋划。

    从内阁取出一个朝臣抄本“臣李卫启:江南总督范时绎所督造松江海塘改土易石,多有不宜,又江南豪族勾结地方匪寇,袭扰百姓,强行那土地兼并之事。扣请圣裁,臣浙江总督兼巡抚,丁卯年四月廿日”

    赵义是知道的,雍正在康熙时期就看江南那些人不顺眼了。在九子夺嫡中站错队的,贪污腐败亏空严重的,勾结贼寇强占土地影响挪丁入亩大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小本本上记着。只是执政初期,多方暗流涌动,不得不暂时搁置,现下腾出手了,当然要处理他们,赵义只是顺着大势,作那假公济私之事罢了。

    赵义只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得意忘形起来“我要睡觉觉,我要吃饭饭,我要上厕所......”

    耍累了,自找玲珑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按下不提。

    心下一定,赵义寻个吉日便辞别雍正,弘历等出发,乘着漕船顺京杭运河南下,一路上风土人情,衣物吃穿增增减减,不觉也有了几分见识,难怪这从古至今,都是北方攻打南方,且不说南方繁华烟柳逸豫亡身,南方出兵北向,光这人吃马嚼,穿着用度就是个大难题。一路走来,这或雄伟或秀丽山河倒是冲淡了赵义几分烦闷。

    一日到了扬州,正要换船走金陵,目光一觑,忽见得一年轻女子,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原来是林黛玉母亲过世,父亲林如海年近半百,病弱体衰,遣黛玉入京外祖母处,减其顾盼之忧,黛玉本不愿去,只是父亲强要,外祖母又是个极心疼儿孙的性格,也就没有勉强,洒泪拜别父亲,遂同奶娘及荣府中几个老妇人登舟而去。

    却是巧遇,黛玉见那岸上一公子模样男子大呼小叫,只是渐行渐远看不真切,心下烦躁,便催促舟子行船。不料那公子却有几分犟劲,支使一舟,随着黛玉往金陵而去,每日保持固定距离,首尾可行交谈,无论黛玉行船快慢,都是如此。初时黛玉只道是水匪,却又没有这般斯文,黛玉舟上老的老几个嬷嬷,小的小黛玉及丫鬟雪雁,舟子划船又不得兼顾,之唬得小雪雁瑟瑟发抖。这般行了几日,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赵义还常常抛些零嘴给雪雁,小孩子耐不得馋,自己受用不说还撺掇着黛玉也享用几块,滋味确实不错,也不知是哪家糕点铺子做的,笑话,皇家御用,口味能差了?

    行至江水缓处,赵义提议登船共同进膳,黛玉不肯,赵义又说船上弹尽粮绝,只盼姑娘可怜收留,黛玉警惕又增几分,说到尽可以停泊采购。赵义便令舟子游回岸上,给以足量银钱,拿一杆大锤,抡圆膀子三两下将船砸个稀巴烂。只看的黛玉雪雁并一众老婆子目瞪口呆,赵义只是笑着望向黛玉,也不挣扎缓缓沉下,江面上泡泡都咕嘟不了几个了,黛玉才叹一口气,嘱咐舟子救他上船。

    再懵懂醒来已是在船舱内,船不大,影影绰绰挤了六七个人,赵义裹着被子打哆嗦。这当真是一场豪赌,须知满清吸取前朝经验教训,封建意识业已登峰造极,对儿女的教养看的极为重要,故此,即使是弘昼这样的荒唐王爷也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上山打猎,下河摸鱼无所不能,堪称全才,遑论这小小游泳,这可是生存技能啊,只是会还不能让看出来会,就难上加难了。

    “小生感谢姑娘出手相救。”“阿嚏”震得船舱抖了三抖,黛玉扭过头去,小雪雁抢着说:“我们姑娘说了,等下一次船靠岸,就把你放在那里。”“别啊,小生......”说着,赵义摸了摸胸前左顾右盼,黛玉使个眼神,赵义顺着看过去,油纸包着,与之前别无二致。

    第二天白天,赵义便似蜜蜂蝴蝶般在黛玉身前身后鞍前马后,说些风趣幽默事,逗得黛玉前仰后合花枝乱颤,靠岸后又死皮赖脸只说些去金陵求学于大儒贾代儒的事,其实说贾代儒是当世大儒,倒是抬举他了,不过是赵义有意为之。晚些间赵义向黛玉借钱买些猪肉菜豆油盐日用,升起锅灶显些厨艺,不过些家常菜,却又不似鲁粤川等菜系,也吃得非常香甜,其实富贵人家,主食鹿羊等清美,视猪肉为浊肉,今日食用又觉别样口味。“常言道君子远庖厨,公子倒是会的齐全。”赵义笑着应承,“公子说要求学,可是书籍皆以落入水中,当日只顾救人,还望见谅。”赵义伸手指指脑袋“学问都在这里呢。”看黛玉目光,显是不信。

    水路渐尽,赵义与黛玉调笑,颇为情投意合,“姑娘可有字?”“女孩子家家,尚未取字”“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好!‘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妹妹眉尖若蹙,用取这两个字,岂不两妙!”黛玉正思量出处。“我杜撰的。学问讲究活学活用,船上丢掉的只是死书,偏我说的话就不及圣人?”“是哩,道理只分对错,又不分人之贵贱”倒是黛玉陷入沉思。

    只是黛玉日日进药,询问起说是自来是如此,从会吃饮食时便吃药,到今日未断,还吃什么“人参养荣丸”,赵义嘲笑道:“吃什么药,看我的。”,俯身做了堪堪一百个俯卧撑,只是额头微微冒汗,黛玉拗不过他,只因体弱竟是一个也起不来,赵义笑得更加放肆了。黛玉赌气就要走,又见赵义趴在地上,摇头晃屁股,极是不雅,还邀请黛玉一起,黛玉啐了一口,说什么难登大雅之堂。赵义陡然起身:“你懂什么,这是神医华佗所创‘五禽戏’,岂能这般贬损。”黛玉虽觉无比羞耻,也照着做了,爬了几圈出了身汗只想着回船舱歇息。

    靠了岸,想着相处极为融洽,见赵义手中把玩香囊,就要拿来看看,赵义略一犹豫,黛玉道:“什么劳什子东西,我不看了。”赵义挽住黛玉的手:“我自幼丧母,生父劳心他事,顾不得许多,母亲遗下个香囊,说见到称心的姑娘就送给她,在她最失落的时候可以拆开看看。”黛玉听了便想引起他伤心事,心里有些愧疚怎肯再看香囊,又勾起她自己的心事,老父,天人两隔的母亲,漂泊万里,与自己经历何等相似,小手由着赵义握着也不挣脱,赵义一根根掰开手指,把香囊定定放在黛玉手心里,神色郑重,相视无言,黛玉想赠些银两,“金玉等物,够用就行,披红挂彩的反而不好。”黛玉出言询问姓名家世,赵义一扫先前颓然气色笑道:“江湖还远,有缘再见。”

    与黛玉分别,赵义便径直走向贾代儒那里求学,黛玉自是进了荣府。

    薛宝钗随着母亲来求荣府,原来宝钗的哥哥薛蟠因为买的小妾与人起了争执,打死了冯姓公子,现被羁押在衙门大牢,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孤儿寡母,无所依靠,于是求上贾府。行至中道,听见贾代儒私塾门口吵吵嚷嚷,索性前来看看。

    赵义现在是进退两难,拿仅剩的银钱封了束脩想拜贾代儒为师,不料刁钻门子不让进,又要保甲又要印信纸牌的,赵义不知,遂给了他,虽系伪造,但也是正大光明盖着朝廷的戳子的,被门子藏了明言索要人事,赵义怎么会有,一来二去争执起来,赵义身强力壮,推了门子一把倒在地上,门子大呼要状告官府一个人口不明之罪,怀中的油纸包是断然不能交出去的,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赵义有些后悔拒绝黛玉的好意了,只见看闲事的人越来越多,确也没个办法。

    宝钗听得真切,也确实对私塾的门子所作所为早有耳闻,看赵义面红耳赤的样子,起了恻隐之心,拉赵义出人群,给了几两银子,围观者起哄道:“平时只说英雄救美,今天倒看见个小娘子找男人的。”赵义心下甚是烦恼此等言语,好在脸皮厚并无大碍,只说累的姑娘如此,感激不尽云云。那门子拿了银子,便把证明等排在赵义脸上,趾高气昂走了。

    赵义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回过神来,回忆起那姑娘银铃声音提到“梨香院”名字,莫不是薛宝钗?心下已有三四分相信。

    这是赵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道理不适于所有人,皇家禁锢自由,皇家又何尝不是保护,当赵义习惯了颐指气使,当温室里的花朵第一次看见阳光。

    赵义感觉——有些刺痛。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