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进贤勤内辅
雨构举手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求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别再说了。”
“看在雨格贤侄的面子上，就放你一马，哼哼。哦，雨格，我们接着说，我告诉你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们所做的任何努力，都只是蚍蜉撼大树而已，哪怕能取得一丁点成果，都值得我们去尝试。所以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只要有主意，就大胆说出来，没有人会笑话你的，说句不客气的话，也没有人有资格笑话你，谁敢嘲笑就让他来说。”
枪族的教公枪智讥笑道：“不亏是教公啊，说话都一套一套的。”他们两个职位相同，但是相互并不服气，都看不上对方的治军理念。
雨营哼一声，道：“要不你来想出个妙计？我们都听你的。”
枪智干笑数声，打哈哈道：“还是先听听雨格殿下的建议吧。”
一群老头，都自觉地不再争吵，一起望向雨格。
雨格顿感压力很大，硬着头皮说道：“我的建议是，擒贼先擒王，我们想办法找出那个能够在背后指挥狂化野人的家伙。”
“哦，这个主意我们也想到了，可是实施起来却很困难，你可有好办法，说说看？”
雨格生怕又被这群老家伙看笑话，于是开口道：“你们之前是怎么做的？”
雨营略一沉吟道：“也好，那我就说说我们和对方的交锋经过吧。”
我们是一个多月之前才发现，控制狂化野人的幕后黑手，或者说是那个幕后黑手的手下，其实就隐藏在狂化野人中间，后来我们就留心了，每次都重点照顾这个人，只要他中了我们的毒箭，那群野人立刻就会失去控制。
可是渐渐的那些人也学精了，他们根本不再露面，只是远远的躲开，遥控着狂化野人进攻我们。我们为此也派出不少战士偷偷潜到城外，企图寻找到这些人，可是尴尬的事就发生了，要知道我们彼此之间的力量并不对等，就算战士他能够找到那些野人，也敌不过对方，只能远远的放箭，可是他们有狂化野人守护，效果也不明显。
雨格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确实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过不知道行不行。”
雨营道：“说说看。”
雨格没有解释是什么办法，却突然询问道：“他们是怎么解决饮食问题的？”
雨营不明所以，不过仍然回答道：“舍雅人是不种地的，他们主要靠打猎为生，霍都曼拉大草原上野兽无数，足以养活他们所有部族。”
“那水源问题呢？”
“在草原深处，有一个非常大的湖泊，舍雅人的族群基本上都是沿湖而建。”
“可是他们要来进攻我们，不可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带水过来吧？”
“当然不可能，也用不着那么麻烦，那里的地下水很浅，草原上是不有少浅水池塘的，他们每个人也都有水袋，饮水没有任何问题。”
“我的办法就在这些池塘上，既然正面对抗我们对付不了他们，就只好耍一些阴谋诡计了，我们可以把西诸忽察附近所有的水源都下毒，然后远远的观望，如果有人中毒，就立马过去补刀，结果他的生命，再把他拖走，等待下一个倒霉蛋。”
会议室内众人面面相觑，相互看了半晌，终于有人开口道：“我看行！”
有人开口道：“监天馆之前不是说研究出一种能够毒死大型恐怖魔兽，号称天下无人能解的剧毒吗？因为没办法批量生产，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使用而作罢，现在机会来了，我去向他们讨要。”
沉闷的气氛一扫而过，雨构笑呵呵地拍了拍雨格道：“大侄子，看来你很擅长用毒啊。”雨格数次出的主意，都是与毒有关。
雨格尴尬一笑，“这不也是没办法，如果一对一，哪怕是二对一能打得过人家，我都建议去出城硬拼，用毒还是太阴损了。”
雨构显然不这么认为，“这怎么能算阴损，只要能用最小的代价来消灭更多的敌人，这就是好办法。你想一想咱们大堡这些年为了对抗野人死了多少人？我们有时候需要用数十条人命才能拼死对方一个人！为什么一直是对方侵略我们，为什么不是我们去侵略他们？说到底还是我们太弱。既然被人欺负到头顶上，就管不了我们要用什么方法来对抗，只要能有效杀灭敌人，用任何方法都是正当合理的。”
旗公雨什也开口道：“普通的舍雅人还好一些，至少有机会一战啊，想一想我当旗土那会儿，那才叫一个痛快。有一次，我们接到一个任务，要袭击西境荒原一个野人的据点，最好全歼他们，避免他们和东边过来的野人形成合围之势，我们留在草原深处的嘑士就危险了。
当时我们得到的情报，那个据点的野人有四五十人，当时我手里也只有200多号人，貌似我们人多，但是优势全在对方手里，面对那么大的力量悬殊，我们熊了吗？我当时就对我手下的人说，这次极有可能是一个有去无回的任务，要么我们快速结束战斗，要么我们被对方纠缠住，最后迎接我们的就不只是四五十个野人那么简单，而是两三百个野人……”
旗公枪湖打断他道：“哼，我知道，不就是夜游轩那次吗，为了你们雨家的好女婿，你还真敢拼命啊，难道别的战士就不是人了吗？那次要不是我和枪湖接应，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别说的你有多伟大似的好吗？枪鸣被包围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有多爱惜自己士兵的性命，不一样拼死去救？再说了，人家叫夜有轩，不叫夜游轩，请你放尊重一点。”雨构不悦道，夜有轩是他妹妹雨秀的丈夫，不过很可惜，夜有轩最终还是在西境荒原战死了，否则如今的嘑公就不是越技而是夜有轩了，因为夜有轩更优秀。雨秀在族中行八，为了她的两个儿子至今守寡，没有再嫁。
嘑公枪鸣圆场道：“别吵了，吵什么呀，大家能走到今天，谁还不是历经生死？要说起来，我还记得顽公手下有一个嘑正，叫什么来着？义什么奋的，人家曾经单枪匹马七进七出西境荒原，那才叫人佩服，我手下的儿郎们听说后都佩服的不得了。”
卫公刀涂大骂道：“快别提那个混帐东西了，我大哥当年对他那么好，最后他还是投靠了察哈家族那个混蛋，到后来死得不明不白，真是咎由自取，大快人心。”
嘑公万顽唉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心里也在为义涛奋惋惜，刀涂就是因为替他打抱不平，专门跑去察哈族长家里大闹了一场，搞得他们两族现在势如水火。
天色渐晚，雨构换来一名卫士，引导雨格和石头去房间休息，雨格摇头拒绝，“帮我和石头准备一间静室吧，今天的课要补上……宫老师，要麻烦你了。”
宫哉道：“这是我该做的，你不用客气。”
雨构说道：“那你们就在这里上课吧，我们的会也开完了，没人会打扰你们，会议室里有投影设备，可以和个人的灵壶相连，讲课会比较方便，嗯，画板你们随便用，纸和兽皮都有。”这是画师的世界，画板是最不缺的，几乎俯拾皆是。
阿嗡声道：“我和你们一起上。”
宫哉看了一眼阿郎，别看他学贯古今，偏偏不会说舍雅语，整个大堡也只有雨格一人会说。
雨格帮阿郎翻译。
宫哉好奇道：“你能听懂我们的语言？”
阿点头：“是啊，雨格教我的。”
“那你怎么和其他人交流？”
“用灵纹，只要你们先使用灵壶和我发送一个消息，我就能把我的想法发送到你们的灵壶里。”
宫哉道：“这样啊，我似乎听谁说过。”
雨格好奇道：“老师，你从不了解外界的消息吗？”赫尔织金堡人能够通过灵壶和舍雅人交流的消息早就不是新闻了，他很奇怪为什么宫哉竟然不知道。
宫哉点头道：“外面有什么好了解的？监天馆该有的都有。”
雨格无言……他只好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和宫哉解释了一下。
宫哉佩服道：“这样啊，那我知道了。好了，时间宝贵，你们三个都说说，现在都学了哪些东西。”
雨格道：“我们都还在学画师基础课程，我和石头正在学剥离术。”
阿郎道：“我不知道，那个老师没教我画术啊，只是讲了许多听不懂的东西。”
宫哉无语地看着阿郎。
雨格解释道：“他还在初级班学习大堡历史，不过他对画师战斗的理解十分惊人，初级画术难不倒他，让他听同样的课程就行了。”
宫哉道：“好，那就这样吧。你们在中级班也只上了几天的课，咱们从头开始讲。现在翻开你们的课本，我们讲收灵的概念。”说罢他整理他带过来的教材和道具，包括一支快速挥发的笔、一叠白纸和几张兽皮。
一切收拾停当，宫哉开口道：“灵的运用理念很简单，就收灵和释灵，但不同的收取和释放方式，决定了它在不同领域的用途。你们两个都是通过初级画师认证的，肯定是画过石头了，利用绘画把石头完整的画出来，然后利用古姜文把它包含的灵瞬间收取，禁锢在我们的画像之中，这就是最基础的收灵。”
“再深入一点，每个人的绘画风格都不相同，绘画水平也不同，收灵后所产生的效果也不会相同。简单来说，绘画风格决定了你们以后的职业方向，而绘画水平则决定了你们在自己领域能够钻研的深度。”
“比如画石头，我可以这么画，”宫哉说着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矩形。
“也可以这么画，”说着又画了第二个矩形，但是这次画上了阴影，看上去已经是一块完整的石头。
“还可以这么画，”接着又画了第三副画，但是在他画完之后又用板擦擦去了一小半，然后在擦除的部分用粉笔补上断痕。
“还可以这么画，”说完又画了第四幅画，这次画的确实非常潦草，和石头参加画师入门考核的时候有一拼。
“这四幅画虽然都是石头，但是完全不同，可是它们都可以收灵。”
石头好奇地问：“那个矩形也可以收灵吗？”他突然间发现，这和他在教习坊里学到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同样是收灵，竟然也有那么多门道。
宫哉答道：“当然可以，这是许多工坊常用的功能，它的古姜文咒语是'粉碎'，下面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说完放下粉笔，拿起画笔，开始在绘画支架上作画，很快画完，画出的正是一个矩形。画完后宫哉走到会议桌前，像之前那位画室入门考核的觉月师傅一样，轻轻在会议桌上一敲，上面突然冒出一块石头。宫哉说出收灵的咒语，就看到会议桌上的石头突然变成了粉末，而兽皮上轻轻一闪黄光，显然收灵成功了。
雨格惊讶的问道：“这是收取的什么？”
宫哉答道：“收取的是它的形，专业的术语叫'势'，桌面上的粉末是一块完整的石头，如果你把它放在秤上，会发现它的重量一点点也没有改变。”
“那这幅画还可以释灵吗？”
“不可以了，只有使用普通的绘画方式画出的作品才可以释灵。”
“那么这样收灵还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是有意义的，如果没有意义，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它可不只是可以粉碎石头，还可以粉碎其它许多东西，许多工坊都会用到这种功能。另外它还有其他的功能，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
宫哉说完又取出一块更大的石头，把它放在桌面上，然后拿起兽皮轻轻的说了句什么，只见得兽皮上黄光一闪，而桌子上的石头则发出啪的一声巨响突然炸裂，惊得门外的岗哨呼啦一下六个人全进来了，雨格可是励王的亲外孙，真出了意外他们都得死。
宫哉知道会有不小的动静，但是却没料到门外的守卫那么敏感，一时竟然有些手足无措。雨格急忙出声道：“没事没事，这里很安全。我们在上课，不得召唤你们不用进来。”
众人眼看是虚惊一场，也都松了口气，纷纷行礼离开。
雨格看得分明，桌子上的石头已经变小了，变得和刚才那块一样大，而石头旁边则多出一些小石条，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机器把这块大石头切割了一下。
石头惊叹道：“哇哦，好神奇！”
宫哉解释道：“这是它的另外一个很简单的运用方式，就是切割，它们的绘画方式都是完全相同的，所不同的只是收灵的咒语上的变化而已，很多工坊里都有运用，当然他们的规则更细腻。”
“第二幅画你们都不陌生了，这就是考核时要求的画法。至于第三幅画，和我刚才举的切割的例子类似，只不过形状更复杂一些而已。”
“最后这第四副画，是我准备详细讲解的。不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耳闻，在画师界有一种战斗画师，叫做撕裂者，这类人的绘画天赋极其糟糕，但是却天生具备一种能力，不管他们的作品画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完成对某个物品的收灵，甚至是对人的。”
“看在雨格贤侄的面子上，就放你一马，哼哼。哦，雨格，我们接着说，我告诉你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们所做的任何努力，都只是蚍蜉撼大树而已，哪怕能取得一丁点成果，都值得我们去尝试。所以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只要有主意，就大胆说出来，没有人会笑话你的，说句不客气的话，也没有人有资格笑话你，谁敢嘲笑就让他来说。”
枪族的教公枪智讥笑道：“不亏是教公啊，说话都一套一套的。”他们两个职位相同，但是相互并不服气，都看不上对方的治军理念。
雨营哼一声，道：“要不你来想出个妙计？我们都听你的。”
枪智干笑数声，打哈哈道：“还是先听听雨格殿下的建议吧。”
一群老头，都自觉地不再争吵，一起望向雨格。
雨格顿感压力很大，硬着头皮说道：“我的建议是，擒贼先擒王，我们想办法找出那个能够在背后指挥狂化野人的家伙。”
“哦，这个主意我们也想到了，可是实施起来却很困难，你可有好办法，说说看？”
雨格生怕又被这群老家伙看笑话，于是开口道：“你们之前是怎么做的？”
雨营略一沉吟道：“也好，那我就说说我们和对方的交锋经过吧。”
我们是一个多月之前才发现，控制狂化野人的幕后黑手，或者说是那个幕后黑手的手下，其实就隐藏在狂化野人中间，后来我们就留心了，每次都重点照顾这个人，只要他中了我们的毒箭，那群野人立刻就会失去控制。
可是渐渐的那些人也学精了，他们根本不再露面，只是远远的躲开，遥控着狂化野人进攻我们。我们为此也派出不少战士偷偷潜到城外，企图寻找到这些人，可是尴尬的事就发生了，要知道我们彼此之间的力量并不对等，就算战士他能够找到那些野人，也敌不过对方，只能远远的放箭，可是他们有狂化野人守护，效果也不明显。
雨格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确实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过不知道行不行。”
雨营道：“说说看。”
雨格没有解释是什么办法，却突然询问道：“他们是怎么解决饮食问题的？”
雨营不明所以，不过仍然回答道：“舍雅人是不种地的，他们主要靠打猎为生，霍都曼拉大草原上野兽无数，足以养活他们所有部族。”
“那水源问题呢？”
“在草原深处，有一个非常大的湖泊，舍雅人的族群基本上都是沿湖而建。”
“可是他们要来进攻我们，不可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带水过来吧？”
“当然不可能，也用不着那么麻烦，那里的地下水很浅，草原上是不有少浅水池塘的，他们每个人也都有水袋，饮水没有任何问题。”
“我的办法就在这些池塘上，既然正面对抗我们对付不了他们，就只好耍一些阴谋诡计了，我们可以把西诸忽察附近所有的水源都下毒，然后远远的观望，如果有人中毒，就立马过去补刀，结果他的生命，再把他拖走，等待下一个倒霉蛋。”
会议室内众人面面相觑，相互看了半晌，终于有人开口道：“我看行！”
有人开口道：“监天馆之前不是说研究出一种能够毒死大型恐怖魔兽，号称天下无人能解的剧毒吗？因为没办法批量生产，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使用而作罢，现在机会来了，我去向他们讨要。”
沉闷的气氛一扫而过，雨构笑呵呵地拍了拍雨格道：“大侄子，看来你很擅长用毒啊。”雨格数次出的主意，都是与毒有关。
雨格尴尬一笑，“这不也是没办法，如果一对一，哪怕是二对一能打得过人家，我都建议去出城硬拼，用毒还是太阴损了。”
雨构显然不这么认为，“这怎么能算阴损，只要能用最小的代价来消灭更多的敌人，这就是好办法。你想一想咱们大堡这些年为了对抗野人死了多少人？我们有时候需要用数十条人命才能拼死对方一个人！为什么一直是对方侵略我们，为什么不是我们去侵略他们？说到底还是我们太弱。既然被人欺负到头顶上，就管不了我们要用什么方法来对抗，只要能有效杀灭敌人，用任何方法都是正当合理的。”
旗公雨什也开口道：“普通的舍雅人还好一些，至少有机会一战啊，想一想我当旗土那会儿，那才叫一个痛快。有一次，我们接到一个任务，要袭击西境荒原一个野人的据点，最好全歼他们，避免他们和东边过来的野人形成合围之势，我们留在草原深处的嘑士就危险了。
当时我们得到的情报，那个据点的野人有四五十人，当时我手里也只有200多号人，貌似我们人多，但是优势全在对方手里，面对那么大的力量悬殊，我们熊了吗？我当时就对我手下的人说，这次极有可能是一个有去无回的任务，要么我们快速结束战斗，要么我们被对方纠缠住，最后迎接我们的就不只是四五十个野人那么简单，而是两三百个野人……”
旗公枪湖打断他道：“哼，我知道，不就是夜游轩那次吗，为了你们雨家的好女婿，你还真敢拼命啊，难道别的战士就不是人了吗？那次要不是我和枪湖接应，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别说的你有多伟大似的好吗？枪鸣被包围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有多爱惜自己士兵的性命，不一样拼死去救？再说了，人家叫夜有轩，不叫夜游轩，请你放尊重一点。”雨构不悦道，夜有轩是他妹妹雨秀的丈夫，不过很可惜，夜有轩最终还是在西境荒原战死了，否则如今的嘑公就不是越技而是夜有轩了，因为夜有轩更优秀。雨秀在族中行八，为了她的两个儿子至今守寡，没有再嫁。
嘑公枪鸣圆场道：“别吵了，吵什么呀，大家能走到今天，谁还不是历经生死？要说起来，我还记得顽公手下有一个嘑正，叫什么来着？义什么奋的，人家曾经单枪匹马七进七出西境荒原，那才叫人佩服，我手下的儿郎们听说后都佩服的不得了。”
卫公刀涂大骂道：“快别提那个混帐东西了，我大哥当年对他那么好，最后他还是投靠了察哈家族那个混蛋，到后来死得不明不白，真是咎由自取，大快人心。”
嘑公万顽唉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心里也在为义涛奋惋惜，刀涂就是因为替他打抱不平，专门跑去察哈族长家里大闹了一场，搞得他们两族现在势如水火。
天色渐晚，雨构换来一名卫士，引导雨格和石头去房间休息，雨格摇头拒绝，“帮我和石头准备一间静室吧，今天的课要补上……宫老师，要麻烦你了。”
宫哉道：“这是我该做的，你不用客气。”
雨构说道：“那你们就在这里上课吧，我们的会也开完了，没人会打扰你们，会议室里有投影设备，可以和个人的灵壶相连，讲课会比较方便，嗯，画板你们随便用，纸和兽皮都有。”这是画师的世界，画板是最不缺的，几乎俯拾皆是。
阿嗡声道：“我和你们一起上。”
宫哉看了一眼阿郎，别看他学贯古今，偏偏不会说舍雅语，整个大堡也只有雨格一人会说。
雨格帮阿郎翻译。
宫哉好奇道：“你能听懂我们的语言？”
阿点头：“是啊，雨格教我的。”
“那你怎么和其他人交流？”
“用灵纹，只要你们先使用灵壶和我发送一个消息，我就能把我的想法发送到你们的灵壶里。”
宫哉道：“这样啊，我似乎听谁说过。”
雨格好奇道：“老师，你从不了解外界的消息吗？”赫尔织金堡人能够通过灵壶和舍雅人交流的消息早就不是新闻了，他很奇怪为什么宫哉竟然不知道。
宫哉点头道：“外面有什么好了解的？监天馆该有的都有。”
雨格无言……他只好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和宫哉解释了一下。
宫哉佩服道：“这样啊，那我知道了。好了，时间宝贵，你们三个都说说，现在都学了哪些东西。”
雨格道：“我们都还在学画师基础课程，我和石头正在学剥离术。”
阿郎道：“我不知道，那个老师没教我画术啊，只是讲了许多听不懂的东西。”
宫哉无语地看着阿郎。
雨格解释道：“他还在初级班学习大堡历史，不过他对画师战斗的理解十分惊人，初级画术难不倒他，让他听同样的课程就行了。”
宫哉道：“好，那就这样吧。你们在中级班也只上了几天的课，咱们从头开始讲。现在翻开你们的课本，我们讲收灵的概念。”说罢他整理他带过来的教材和道具，包括一支快速挥发的笔、一叠白纸和几张兽皮。
一切收拾停当，宫哉开口道：“灵的运用理念很简单，就收灵和释灵，但不同的收取和释放方式，决定了它在不同领域的用途。你们两个都是通过初级画师认证的，肯定是画过石头了，利用绘画把石头完整的画出来，然后利用古姜文把它包含的灵瞬间收取，禁锢在我们的画像之中，这就是最基础的收灵。”
“再深入一点，每个人的绘画风格都不相同，绘画水平也不同，收灵后所产生的效果也不会相同。简单来说，绘画风格决定了你们以后的职业方向，而绘画水平则决定了你们在自己领域能够钻研的深度。”
“比如画石头，我可以这么画，”宫哉说着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矩形。
“也可以这么画，”说着又画了第二个矩形，但是这次画上了阴影，看上去已经是一块完整的石头。
“还可以这么画，”接着又画了第三副画，但是在他画完之后又用板擦擦去了一小半，然后在擦除的部分用粉笔补上断痕。
“还可以这么画，”说完又画了第四幅画，这次画的确实非常潦草，和石头参加画师入门考核的时候有一拼。
“这四幅画虽然都是石头，但是完全不同，可是它们都可以收灵。”
石头好奇地问：“那个矩形也可以收灵吗？”他突然间发现，这和他在教习坊里学到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同样是收灵，竟然也有那么多门道。
宫哉答道：“当然可以，这是许多工坊常用的功能，它的古姜文咒语是'粉碎'，下面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说完放下粉笔，拿起画笔，开始在绘画支架上作画，很快画完，画出的正是一个矩形。画完后宫哉走到会议桌前，像之前那位画室入门考核的觉月师傅一样，轻轻在会议桌上一敲，上面突然冒出一块石头。宫哉说出收灵的咒语，就看到会议桌上的石头突然变成了粉末，而兽皮上轻轻一闪黄光，显然收灵成功了。
雨格惊讶的问道：“这是收取的什么？”
宫哉答道：“收取的是它的形，专业的术语叫'势'，桌面上的粉末是一块完整的石头，如果你把它放在秤上，会发现它的重量一点点也没有改变。”
“那这幅画还可以释灵吗？”
“不可以了，只有使用普通的绘画方式画出的作品才可以释灵。”
“那么这样收灵还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是有意义的，如果没有意义，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它可不只是可以粉碎石头，还可以粉碎其它许多东西，许多工坊都会用到这种功能。另外它还有其他的功能，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
宫哉说完又取出一块更大的石头，把它放在桌面上，然后拿起兽皮轻轻的说了句什么，只见得兽皮上黄光一闪，而桌子上的石头则发出啪的一声巨响突然炸裂，惊得门外的岗哨呼啦一下六个人全进来了，雨格可是励王的亲外孙，真出了意外他们都得死。
宫哉知道会有不小的动静，但是却没料到门外的守卫那么敏感，一时竟然有些手足无措。雨格急忙出声道：“没事没事，这里很安全。我们在上课，不得召唤你们不用进来。”
众人眼看是虚惊一场，也都松了口气，纷纷行礼离开。
雨格看得分明，桌子上的石头已经变小了，变得和刚才那块一样大，而石头旁边则多出一些小石条，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机器把这块大石头切割了一下。
石头惊叹道：“哇哦，好神奇！”
宫哉解释道：“这是它的另外一个很简单的运用方式，就是切割，它们的绘画方式都是完全相同的，所不同的只是收灵的咒语上的变化而已，很多工坊里都有运用，当然他们的规则更细腻。”
“第二幅画你们都不陌生了，这就是考核时要求的画法。至于第三幅画，和我刚才举的切割的例子类似，只不过形状更复杂一些而已。”
“最后这第四副画，是我准备详细讲解的。不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耳闻，在画师界有一种战斗画师，叫做撕裂者，这类人的绘画天赋极其糟糕，但是却天生具备一种能力，不管他们的作品画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完成对某个物品的收灵，甚至是对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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