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阵没与招魂
雨格内心一动，看了一眼石头，开口问道：“老师，您可以演示一下吗？”
宫哉略一摇头，不无遗憾地说道：“很抱歉，我也没有这种天赋。”
“要不让石头画一下，你看看是不是您说的这种撕裂者。”
石头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应该不是吧，我只是之前从来也没学过绘画而已。”
宫哉听后却是眼前一亮，“是不是都没关系，你来画一幅我看看，就用这块石头。”
石头根本不知道客气是啥玩意，既然你让画，那我就画，他十分笨拙地画了一个石头的素描画出来，那形状歪歪扭扭的令人不忍直视。
“来，给它收灵。”宫哉显得比石头还紧张，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石头的动作。
石头轻轻喊了一句“阿玛苛。”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石块应声而碎，裂成了八块。石头十分尴尬地挠了挠头，“我练了好多遍了，之前不是这样子的，我再画一副，一定可以完成收灵，老师麻烦你再给我一块石头。”
宫哉却不理他，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老天，果真是撕裂者，我终于新眼见到了撕裂者。”
雨格奇怪的看着他，“老师？”
“啊哈，石头，我一定要把你培养成史上最伟大的撕开者！”宫哉突然间一声怪叫高声道，这下把雨格二人吓了一跳。
“老师，你没事吧？”
“哈哈，没事没事，我是第一次见识到撕裂者的手段，略有些兴奋，咱们继续上课。”
石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是撕裂者？”
“没错，虽然很难置信，你确实是一个真正的撕裂者，只有撕裂者才能做到这一步，用正常的收灵手段，收取的却不是石头的灵，而是对石头产生撕裂效果，最后把它分成了八块。这种手段，只有撕裂者才能做到，其他人是无论如何也没可能成功的。”
石头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我也是可以正常收取石头的灵的啊。”
宫哉一脸的理所当然，“这很正常，撕裂者也是画师啊，只要是画师，就可以完成对任何有形物体的收灵。”
“不明白。”石头摇头，他确实是不明白。
“现在不明白没关系，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咱们先上课。”宫哉笑道：“嗯，其实还有一种收灵的画术，叫做禁忌画术，本来是不可以讲的，不过你们两个的身份和其他人不同，我来之前励王专门召见了我，特意对我提到，禁忌画术也要教给你们。你们要记住，一定要把它们用在正当的途径，不许用来害人。”
雨格两人好奇道：“这种画术很厉害吗？”
石头也追问道：“比撕裂者还厉害?”
宫哉道：“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而是很恶毒。嗯，要说厉害，它们也确实很厉害就是了。禁忌画术有很多种，至于具体有多少种，我也不知道。我今天要讲的禁忌画术叫摄魂。摄魂和普通的收灵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多了一些图纹，我们称之为禁忌符纹，或者黑暗符纹。”
宫哉说着把黑板上的所有粉笔画都擦掉，然后画了两副几乎一模一样的盆栽，双生金曳菊。
“你们仔细看下，这两副画有什么不同？”
石头率先凑到黑板前，把很明显的地方指出来道：“这里，它的骨杆上多出了一些线条。”
雨格则指着叶子补充道：“画子上的脉络也不同，多了一些符号。”
阿则瞪大了眼睛无奈挠头，不是他找不到，是他看不太清，宫哉的画对他来说有些小了。
宫哉满意道：“就是这两点不同，我来提取出来你们看。”说完手指悬空虚捏，一牵一引，竟然真的把画上多出的线条全部移了出来，那些粉笔线条，就好像活了过来一样，自己就从盆栽上飞了出来，停留在黑板的空白处。
雨格三人看到这里彻底震惊了，这是什么情况？太神奇了！
“这、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宫哉解释道：“只是对天地之灵的最简单运用，任何一个中级画师都可以做到。不要关注这些细节，一些小手段而已，等你们彻底理解了画术，这些都是随手捻来。”
雨格指着这些禁忌符纹疑惑道：“它们好像不是古姜文。”
“当然不是，古姜文只是涉及到基础运用，你们后面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这个我以后再说……嗯，现在稍微讲一点也没坏处：后世的学者认为，虽然古姜族是第一个运用天地之灵的种族，但是真正使画术发扬光大的原因其实是千年之战。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曾经爆发过一次规模宏大的大混战，那场战争先后牵连到六千多个种族，有超过两千个种族在世间消失，因此也被称为千族之战。
根据记载，千族之战一共持续了二十一个年头，整个盘古大陆累计投入兵力达到12亿，战争一度打得十分惨烈，尸横遍野，放眼万里见不到人烟。伴随着战争而来的还有瘟疫和饥荒，活着的人有病得不到医治，饥饿找不到粮食，病死、饿死的人遍地皆是。可是就是在这种环境下，画术却得以发扬光大，甚至出现过百家争鸣的现象，禁忌画术就是在这个时期被创造出来了。”
“当然那时候并没有禁忌画术这种说法，人们对画术的使用也缺乏有效的管制，对禁忌画术进行区别和归类的历史，只有五百多年的历史而已。第一个对画术立法的国家叫奇云堡，奇云堡明确规定了六种禁止在奇云堡内使用的画术。奇云堡采取高压政策，立法之严令大堡内的居民噤若寒蝉，对那六种画术连名字也不敢提起，聊天说起时皆使用“禁忌画术”来代替，此名由此传开，后来但凡被国家禁止使用的画术，就一律被称为禁忌画术。”
“后来禁忌画术被独立出来，经过多年的演变，变成了今天的符术，修炼符术的人被称为符师。这就是禁忌画术的历史，你们稍做了解就可以了，我们接着讲黑暗符纹。黑暗符纹的画法其实很简单，它不讲究意境和形态，只要求完整。比如这个，你们觉得它难画吗？”
石头立马点头，“很难，如果不是知道了它叫禁忌符纹，我一定会以为这是小孩子的涂鸦。”
宫哉立刻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图案，在雨格的眼中，猛然间一看很像是一个半包围结构的汉字“麻”，不过笔画要复杂一些，多了一些线条，他一时难以形容，只是感觉这个字好像有勾人心魄的魔力。
“现在呢？你能参照着画出来吗？”
石头惊讶地叫道：“它们是同一个符号？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我刚对你说过，不要拘泥于它的形态，你看看双生金曳菊的根茎，如果不画得扭曲一点，你能把这么多的线条包含进去吗……呀——呔！该死，这怎么可能，你们好好看着他，我马上回来。”
雨格突然昏倒了。
阿郎急忙伸出双手把雨格捧住，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一个易碎的花瓶。
“雨格？他、他、他这是怎么了？”石头大惊。
宫哉匆匆而去，在门外撇下一句话，“等我回来……”
阿郎嗡声道：“他好像失了魂，我以前见过这种情况，九夜月族的大祭祀惩罚犯错的族人的时候，就喜欢回收他们的魂魄加持祭坛，那些失魂的人就是他这种状态。”
未几，宫哉返回，一同赶来的还有雨营和刀涂。刀涂的大嗓门在还没进门便传了进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刚要回家，这才多大会功夫，就出事了。”
宫哉左手提着个热水壶右手拎着兽皮袋，边走边答道：“神魂失守，发现得早，不会有什么大碍。”宫哉说着把兽皮袋中的东西倒在会议桌上，乃是一颗叶脉紫到发黑的矮小植物，枝叶豪宕雄劲，根茎盘虬卧龙，看上去颇有韵味。
雨营疑惑道：“这是魂茏草？，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
刀涂回道：“当然熟悉了，这不就是枪鸣的那棵盆栽吗。”
啊——
雨营大惊。
宫哉手底下不停，一边从兽皮袋里取出一个木桶，然后双手凝聚天地之灵，抓住魂茏草使劲一搓，楞是把这颗硬度比青铜也不遑多让的盆栽植物给搓成了粉末；一边头也不抬，听到雨宫和刀涂的对话后说道：“这是我在前边一个靠窗的办公室房间里拿的，刚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它，因此拿来应急，有什么问题吗？”
雨营苦笑道：“这是枪鸣的宝贝，他养了三十多年了。”他害怕宫哉因此害怕，对救雨格会有不利，立马又及时安慰道：“用都用了，不用在意了，反正是拿来救命用的，而且是救雨格殿下，他会理解的。”
他故意把“殿下”两个字说得很重，宫哉点点头，没有多言，他的圈子太窄，想法也少，对这种事情一向是抱着不予理睬的态度，就算得罪了谁，大不了躲进监天馆里，要不是给雨格上课，他连出门的需求都没有。
雨营急忙从茶盘里取出一个茶杯，放在宫哉手底下，把魂茏草的粉末接在杯子里。宫哉也不客气，拎起水壶把茶杯倒满，然后又从兜里取出一个药包，准备倒进茶杯里。
刀涂在旁边看了一眼，抢先说道：“要不用醉游丝吧？我这里有。”
宫哉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刀涂。
刀涂会意，拿出自己的兽皮嚢，翻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裹，包裹里面还有一个小木盒，显然这是他的珍藏之物。
雨营赞到：“涂公竟然还有收藏这种宝贝，多谢了啊！”
刀涂道：“说哪里话，一包药材而已，怎么比得上雨格殿下的性命尊贵。”
雨营点头，呵呵笑道：“如此一来，相信鸣公也无话可说了。既然你们都有所表示，我就去绘制引魂阵吧。”说完便向外走去。
醉游丝是一种很罕见的奇药，功效很多，可以用来拓宽画师体内的灵脉，也可以治疗失眠，有镇定心魔的奇效，最经常被用来预防神魂攻击。比如前面我们介绍过的师印师台座的父亲，如果他有一包醉游丝在身上，在受到禁忌之术攻击时立马服下，小命就可以保住。也因此，醉游丝一直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不是钱财可以收购到的，刀涂舍得拿出来给雨格服用，足见其胸怀之宽广。
宫哉那包药末是什么呢？仅仅是一种药引而已，用来发挥魂茏草的药力。宫哉把自己的药引放在一旁，然后把刀涂的醉游丝倒在手掌心，这是一团细若发丝的暗红色物体，只见他双手再次一搓，便把它搓成了粉末，同样倒进茶杯里，从茶盘里找出茶匙搅拌均匀，由石头协助，撬开雨格的牙关，宫哉把满满一茶杯药水都给他灌进腹中。
“抱起他，跟我来。”宫哉吩咐了一声，带头向会议室门外走去。
雨营正在院子里努力绘制画阵，引魂阵是一种六角星芒阵，没有攻击性，是用来镇定和修复神魂的阵法。法阵还没有画完，但是已经具备雏形。雨营动作很快，没多久便画好了，最后一笔落在法阵中心，赫然就是那个反万字符。走出画阵，雨营口中低喝了一句古姜语，画阵顿时被启动了，随着周围空气中的灵一阵快速涌动，画阵亮起了橘黄色的光芒。
“把雨格给我吧，”雨营从阿郎手中接过，把雨格放进法阵中心，帮助他盘坐在地上，自己走出法阵，然后又低声说了句什么，整个画阵顿时光芒四射，变得耀眼之极。
石头是画阵方面的菜鸟，阿郎受限于舍雅人的学识更是不懂画术，事先都没有准备，眼睛被刺的一时间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宫哉没有理会阿郎，右手一把拖过石头，然后用左手在他双眼处轻轻拂过。石头紧闭的双眼立刻就感觉到一暖，眼中的黄白光芒消失无踪，再睁眼后，视力已经恢复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石头惊讶地问道。
宫哉解释道：“戊公大人在消耗自己的灵魂力量为雨格修复神魂，这样可以帮助雨格快速恢复正常。”
“雨格的病很严重？”
“没有那么严重，其实就算戊公大人不这么做，雨格也能恢复，只需要每天静养，最多六天就可以完全恢复正常。现在有了戊公大人的帮助，雨格一个时辰就可以完全恢复。”
宫哉略一摇头，不无遗憾地说道：“很抱歉，我也没有这种天赋。”
“要不让石头画一下，你看看是不是您说的这种撕裂者。”
石头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应该不是吧，我只是之前从来也没学过绘画而已。”
宫哉听后却是眼前一亮，“是不是都没关系，你来画一幅我看看，就用这块石头。”
石头根本不知道客气是啥玩意，既然你让画，那我就画，他十分笨拙地画了一个石头的素描画出来，那形状歪歪扭扭的令人不忍直视。
“来，给它收灵。”宫哉显得比石头还紧张，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石头的动作。
石头轻轻喊了一句“阿玛苛。”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石块应声而碎，裂成了八块。石头十分尴尬地挠了挠头，“我练了好多遍了，之前不是这样子的，我再画一副，一定可以完成收灵，老师麻烦你再给我一块石头。”
宫哉却不理他，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老天，果真是撕裂者，我终于新眼见到了撕裂者。”
雨格奇怪的看着他，“老师？”
“啊哈，石头，我一定要把你培养成史上最伟大的撕开者！”宫哉突然间一声怪叫高声道，这下把雨格二人吓了一跳。
“老师，你没事吧？”
“哈哈，没事没事，我是第一次见识到撕裂者的手段，略有些兴奋，咱们继续上课。”
石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是撕裂者？”
“没错，虽然很难置信，你确实是一个真正的撕裂者，只有撕裂者才能做到这一步，用正常的收灵手段，收取的却不是石头的灵，而是对石头产生撕裂效果，最后把它分成了八块。这种手段，只有撕裂者才能做到，其他人是无论如何也没可能成功的。”
石头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我也是可以正常收取石头的灵的啊。”
宫哉一脸的理所当然，“这很正常，撕裂者也是画师啊，只要是画师，就可以完成对任何有形物体的收灵。”
“不明白。”石头摇头，他确实是不明白。
“现在不明白没关系，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咱们先上课。”宫哉笑道：“嗯，其实还有一种收灵的画术，叫做禁忌画术，本来是不可以讲的，不过你们两个的身份和其他人不同，我来之前励王专门召见了我，特意对我提到，禁忌画术也要教给你们。你们要记住，一定要把它们用在正当的途径，不许用来害人。”
雨格两人好奇道：“这种画术很厉害吗？”
石头也追问道：“比撕裂者还厉害?”
宫哉道：“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而是很恶毒。嗯，要说厉害，它们也确实很厉害就是了。禁忌画术有很多种，至于具体有多少种，我也不知道。我今天要讲的禁忌画术叫摄魂。摄魂和普通的收灵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多了一些图纹，我们称之为禁忌符纹，或者黑暗符纹。”
宫哉说着把黑板上的所有粉笔画都擦掉，然后画了两副几乎一模一样的盆栽，双生金曳菊。
“你们仔细看下，这两副画有什么不同？”
石头率先凑到黑板前，把很明显的地方指出来道：“这里，它的骨杆上多出了一些线条。”
雨格则指着叶子补充道：“画子上的脉络也不同，多了一些符号。”
阿则瞪大了眼睛无奈挠头，不是他找不到，是他看不太清，宫哉的画对他来说有些小了。
宫哉满意道：“就是这两点不同，我来提取出来你们看。”说完手指悬空虚捏，一牵一引，竟然真的把画上多出的线条全部移了出来，那些粉笔线条，就好像活了过来一样，自己就从盆栽上飞了出来，停留在黑板的空白处。
雨格三人看到这里彻底震惊了，这是什么情况？太神奇了！
“这、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宫哉解释道：“只是对天地之灵的最简单运用，任何一个中级画师都可以做到。不要关注这些细节，一些小手段而已，等你们彻底理解了画术，这些都是随手捻来。”
雨格指着这些禁忌符纹疑惑道：“它们好像不是古姜文。”
“当然不是，古姜文只是涉及到基础运用，你们后面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这个我以后再说……嗯，现在稍微讲一点也没坏处：后世的学者认为，虽然古姜族是第一个运用天地之灵的种族，但是真正使画术发扬光大的原因其实是千年之战。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曾经爆发过一次规模宏大的大混战，那场战争先后牵连到六千多个种族，有超过两千个种族在世间消失，因此也被称为千族之战。
根据记载，千族之战一共持续了二十一个年头，整个盘古大陆累计投入兵力达到12亿，战争一度打得十分惨烈，尸横遍野，放眼万里见不到人烟。伴随着战争而来的还有瘟疫和饥荒，活着的人有病得不到医治，饥饿找不到粮食，病死、饿死的人遍地皆是。可是就是在这种环境下，画术却得以发扬光大，甚至出现过百家争鸣的现象，禁忌画术就是在这个时期被创造出来了。”
“当然那时候并没有禁忌画术这种说法，人们对画术的使用也缺乏有效的管制，对禁忌画术进行区别和归类的历史，只有五百多年的历史而已。第一个对画术立法的国家叫奇云堡，奇云堡明确规定了六种禁止在奇云堡内使用的画术。奇云堡采取高压政策，立法之严令大堡内的居民噤若寒蝉，对那六种画术连名字也不敢提起，聊天说起时皆使用“禁忌画术”来代替，此名由此传开，后来但凡被国家禁止使用的画术，就一律被称为禁忌画术。”
“后来禁忌画术被独立出来，经过多年的演变，变成了今天的符术，修炼符术的人被称为符师。这就是禁忌画术的历史，你们稍做了解就可以了，我们接着讲黑暗符纹。黑暗符纹的画法其实很简单，它不讲究意境和形态，只要求完整。比如这个，你们觉得它难画吗？”
石头立马点头，“很难，如果不是知道了它叫禁忌符纹，我一定会以为这是小孩子的涂鸦。”
宫哉立刻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图案，在雨格的眼中，猛然间一看很像是一个半包围结构的汉字“麻”，不过笔画要复杂一些，多了一些线条，他一时难以形容，只是感觉这个字好像有勾人心魄的魔力。
“现在呢？你能参照着画出来吗？”
石头惊讶地叫道：“它们是同一个符号？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我刚对你说过，不要拘泥于它的形态，你看看双生金曳菊的根茎，如果不画得扭曲一点，你能把这么多的线条包含进去吗……呀——呔！该死，这怎么可能，你们好好看着他，我马上回来。”
雨格突然昏倒了。
阿郎急忙伸出双手把雨格捧住，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一个易碎的花瓶。
“雨格？他、他、他这是怎么了？”石头大惊。
宫哉匆匆而去，在门外撇下一句话，“等我回来……”
阿郎嗡声道：“他好像失了魂，我以前见过这种情况，九夜月族的大祭祀惩罚犯错的族人的时候，就喜欢回收他们的魂魄加持祭坛，那些失魂的人就是他这种状态。”
未几，宫哉返回，一同赶来的还有雨营和刀涂。刀涂的大嗓门在还没进门便传了进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刚要回家，这才多大会功夫，就出事了。”
宫哉左手提着个热水壶右手拎着兽皮袋，边走边答道：“神魂失守，发现得早，不会有什么大碍。”宫哉说着把兽皮袋中的东西倒在会议桌上，乃是一颗叶脉紫到发黑的矮小植物，枝叶豪宕雄劲，根茎盘虬卧龙，看上去颇有韵味。
雨营疑惑道：“这是魂茏草？，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
刀涂回道：“当然熟悉了，这不就是枪鸣的那棵盆栽吗。”
啊——
雨营大惊。
宫哉手底下不停，一边从兽皮袋里取出一个木桶，然后双手凝聚天地之灵，抓住魂茏草使劲一搓，楞是把这颗硬度比青铜也不遑多让的盆栽植物给搓成了粉末；一边头也不抬，听到雨宫和刀涂的对话后说道：“这是我在前边一个靠窗的办公室房间里拿的，刚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它，因此拿来应急，有什么问题吗？”
雨营苦笑道：“这是枪鸣的宝贝，他养了三十多年了。”他害怕宫哉因此害怕，对救雨格会有不利，立马又及时安慰道：“用都用了，不用在意了，反正是拿来救命用的，而且是救雨格殿下，他会理解的。”
他故意把“殿下”两个字说得很重，宫哉点点头，没有多言，他的圈子太窄，想法也少，对这种事情一向是抱着不予理睬的态度，就算得罪了谁，大不了躲进监天馆里，要不是给雨格上课，他连出门的需求都没有。
雨营急忙从茶盘里取出一个茶杯，放在宫哉手底下，把魂茏草的粉末接在杯子里。宫哉也不客气，拎起水壶把茶杯倒满，然后又从兜里取出一个药包，准备倒进茶杯里。
刀涂在旁边看了一眼，抢先说道：“要不用醉游丝吧？我这里有。”
宫哉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刀涂。
刀涂会意，拿出自己的兽皮嚢，翻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裹，包裹里面还有一个小木盒，显然这是他的珍藏之物。
雨营赞到：“涂公竟然还有收藏这种宝贝，多谢了啊！”
刀涂道：“说哪里话，一包药材而已，怎么比得上雨格殿下的性命尊贵。”
雨营点头，呵呵笑道：“如此一来，相信鸣公也无话可说了。既然你们都有所表示，我就去绘制引魂阵吧。”说完便向外走去。
醉游丝是一种很罕见的奇药，功效很多，可以用来拓宽画师体内的灵脉，也可以治疗失眠，有镇定心魔的奇效，最经常被用来预防神魂攻击。比如前面我们介绍过的师印师台座的父亲，如果他有一包醉游丝在身上，在受到禁忌之术攻击时立马服下，小命就可以保住。也因此，醉游丝一直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不是钱财可以收购到的，刀涂舍得拿出来给雨格服用，足见其胸怀之宽广。
宫哉那包药末是什么呢？仅仅是一种药引而已，用来发挥魂茏草的药力。宫哉把自己的药引放在一旁，然后把刀涂的醉游丝倒在手掌心，这是一团细若发丝的暗红色物体，只见他双手再次一搓，便把它搓成了粉末，同样倒进茶杯里，从茶盘里找出茶匙搅拌均匀，由石头协助，撬开雨格的牙关，宫哉把满满一茶杯药水都给他灌进腹中。
“抱起他，跟我来。”宫哉吩咐了一声，带头向会议室门外走去。
雨营正在院子里努力绘制画阵，引魂阵是一种六角星芒阵，没有攻击性，是用来镇定和修复神魂的阵法。法阵还没有画完，但是已经具备雏形。雨营动作很快，没多久便画好了，最后一笔落在法阵中心，赫然就是那个反万字符。走出画阵，雨营口中低喝了一句古姜语，画阵顿时被启动了，随着周围空气中的灵一阵快速涌动，画阵亮起了橘黄色的光芒。
“把雨格给我吧，”雨营从阿郎手中接过，把雨格放进法阵中心，帮助他盘坐在地上，自己走出法阵，然后又低声说了句什么，整个画阵顿时光芒四射，变得耀眼之极。
石头是画阵方面的菜鸟，阿郎受限于舍雅人的学识更是不懂画术，事先都没有准备，眼睛被刺的一时间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宫哉没有理会阿郎，右手一把拖过石头，然后用左手在他双眼处轻轻拂过。石头紧闭的双眼立刻就感觉到一暖，眼中的黄白光芒消失无踪，再睁眼后，视力已经恢复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石头惊讶地问道。
宫哉解释道：“戊公大人在消耗自己的灵魂力量为雨格修复神魂，这样可以帮助雨格快速恢复正常。”
“雨格的病很严重？”
“没有那么严重，其实就算戊公大人不这么做，雨格也能恢复，只需要每天静养，最多六天就可以完全恢复正常。现在有了戊公大人的帮助，雨格一个时辰就可以完全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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