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市井浮光
直到日落西山黄昏时，常牧等一行四人才接近了那座水边城——实际上，隔着半里远，四人就能远远望见水边城的高大城墙了。待到接近这座城池，他们才更加看清这座城的气势磅礴。
叶央抬头望那城门之上，硕大的城门牌上写有“水边”二字，是用标正的古楷写就。
再越过城门向城内远看，只见得城中一片车水马龙，座座建筑高大辉煌，一派荣华景象。
“早就听闻朝清洲水边城十分繁华，有‘不夜城’之美称，今日一见，还是远胜我当初想象了。”过城门时，叶央不禁感慨。
“幸有我大文王朝此代明君，水边城才能有这繁荣富贵！”城门查关的卫兵笑着答道。
看来无疑，这城中民众，皆是十分敬爱朝廷的。不然也不会有这士兵的一席夸赞话。
过了城门的检查，戚鹏举说道：“他说得不错，文长宗确实是一代明君。若不是他当初体察到此地民生凋敝，下令休养生息、轻徭薄赋，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水边城。”
“无可争辩。”常牧看起来很认可这个说法。
但一谈到国事，叶央和历明珠就不再言语。兴许是山上宗门的修炼者们，本就对山下凡世的王朝不感兴趣？——无从知晓。
四人入了城，就将两匹马与马车一起交付给了本城的驿站。
“我们今晚去哪投宿？”常牧问其他人道。
戚鹏举原本就是朝清洲人氏，对这城自然最为了解，答：“城南有一间专门留宿外地人的客栈，可以去那。”
“欸？这么早就商量投宿吗？——难得来一次这种大城池，不去游一游夜市吗？”少女历明珠的关注点倒是格外不同。
“明珠，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叶央给出的答复则很是无情，“这座城里还潜藏有不明的危险，最好小心行事。”
“好吧……”历明珠低下眼，眼中泛着失落。
“不过——”叶央却又是话锋一变，“也许夜市里也能打听到不少情报。只要多留个心眼，也不是不可以去看看。”
“好！”历明珠可谓是瞬间变脸，欢腾道。
众人于是不多拖延，直接去了城南方向，决定先订下了客栈，再去夜市一探。
到了客栈，只见环境确实洁净怡人。已经有好几户外乡旅客排着队等在前台，等候订房。
出于谨慎考虑，四人选择了在二楼的四间并列相邻的单人客房，以防意外发生。
付完租金，放置好行李，常牧特意留步停下，在离开前又凑过来向掌柜问了一句：“请问，近段时日——水边城里，可曾发生过什么怪事？”
“怪事？”有些油光面皮的掌柜想了想，终于摇头道，“没有，没听说过。”
常牧沉默了一下，而后丢下一句“打扰了”便回头跟着其他人走出了这家客栈。
叶央等三人见了常牧脸色并不轻松，多少便知道刚才对话的内容了。
不用说，现在最有希望获得更多线索的，也就只有水边城的夜市内了。
恰在此时，水边城大小街道上，人群流动的方向，已然改变向水边城的中央城区——今夜的夜市，即将开幕。
“走吧。”常牧说完迈步，双眼紧望着一切人流所去的方向，“但注意，一切小心。”
三人跟上，四人同行。
……
而与此同时的，水边城城主府，则是一片灯火辉煌。
府中热闹非凡，似是在举办一场盛宴。
席间入座的，无疑皆为风流潇洒的各种贵人。体型略壮的水边城城主端坐主座之位，脸色红彤，面含喜悦，与其他一众宴宾把酒尽欢。
所有衣着锦缎的贵客里，有那么一对男女，看起来格外独特。那是一对相邻而坐的道侣：男子气质轩然，女子娉婷秀雅，于一群官员富人中便如鹤立鸡群一般，很是打眼。
“这一杯酒——”城主举杯，向那一对男女说道，“我要敬我水边城的二位贵人，云灵姑娘，九龙先生。”
男女礼貌地回敬一杯。
“二位在我城内出资开设的诸多商铺，使我城的繁荣更盛不少，尤其是我水边城近段时日的夜市，真是改观甚大。我在此代表全城百姓，感谢二位仙侣！”
名叫云灵的女子微笑，回礼道：“城主谬赞了，修行中人，本就该为民之先，这也是行正道，修道心的重要一环。”
“好，说的好啊！”城主止不住一番夸叹。席间一时间也是交口称赞，皆是非常欣赏这女子云灵的仙风道骨，“不愧是山上修士，神仙气运！”
于是乎，众人再次举杯共饮。
席间其他人都只看得见云灵与九龙脸上的笑意，却无人注意到，嘴角噙笑的男子九龙，悄悄将一只手探到了身边云灵的腰肢间，挑逗一般轻轻捏弄。
云灵竟是面无异色，只是不动声色地瞥了身边男子一眼，并不开口。
酒过几巡，乐意更甚。
但云灵却忽然面色一苦，称要暂时离席去如厕。
九龙马上抽回手，将身边云灵扶起，向其他人道了歉意，便陪着云灵离开。
走过某个转角，云灵低着头，却只是一转眼，就悄无声息地将身周环顾了一圈：
四下正无人。
九龙仍然装模作样地搀着云灵，未曾留意到云灵眼里闪过的一道锐利弧光。
于是云灵猝然暴起。
呼的一声，九龙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猛然出手的云灵一手死死扼住了咽喉。巨大的力量让其窒息又无法抵抗，只有被云灵无情提起，狠狠甩砸向一边的墙壁——
惊心动魄一瞬间，九龙却没有感受到撞墙的疼痛到来。他慢慢睁眼，自己的脸几乎贴在了那堵装饰华美的墙壁上，仅差几毫便会撞上，砸他个七荤八素。
云灵最后关头又扯住了他。
“……咋？不狠狠‘教训’我一次？”九龙忍着窒息感，稳住声音，向身后那个仍然一手掐住自己脖子的女子问。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云灵音寒色冷，完全不像刚才那个在席间面含微笑的她。
不等九龙吱声，她便将手一推，把他面朝内狠狠摁压在了墙面上，另一只手并作手刀，抵在了九龙两腿之间，继续冷声说：“你要是化形成个男人就每天到晚胡作非为，我不介意帮你除掉你这碍事的‘东西’，看你能不能放聪明点。”
说完，云灵将九龙向后一拽，后者便一个踉跄，仰跌在地。
“代我跟那群人告个辞。”云灵转身便走，“我去看看‘他们’。”
男子九龙坐起身，调整了半天，才将有些急促的呼吸调整过来。
看了看云灵径直离去的背影，他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开口，自言自语：
“尔不巨，何以聚人心？唉——”
真是金玉良言。不知道云灵若是听见了这话，品出其中深意，会不会立马回来打杀这个色胚子。
叶央抬头望那城门之上，硕大的城门牌上写有“水边”二字，是用标正的古楷写就。
再越过城门向城内远看，只见得城中一片车水马龙，座座建筑高大辉煌，一派荣华景象。
“早就听闻朝清洲水边城十分繁华，有‘不夜城’之美称，今日一见，还是远胜我当初想象了。”过城门时，叶央不禁感慨。
“幸有我大文王朝此代明君，水边城才能有这繁荣富贵！”城门查关的卫兵笑着答道。
看来无疑，这城中民众，皆是十分敬爱朝廷的。不然也不会有这士兵的一席夸赞话。
过了城门的检查，戚鹏举说道：“他说得不错，文长宗确实是一代明君。若不是他当初体察到此地民生凋敝，下令休养生息、轻徭薄赋，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水边城。”
“无可争辩。”常牧看起来很认可这个说法。
但一谈到国事，叶央和历明珠就不再言语。兴许是山上宗门的修炼者们，本就对山下凡世的王朝不感兴趣？——无从知晓。
四人入了城，就将两匹马与马车一起交付给了本城的驿站。
“我们今晚去哪投宿？”常牧问其他人道。
戚鹏举原本就是朝清洲人氏，对这城自然最为了解，答：“城南有一间专门留宿外地人的客栈，可以去那。”
“欸？这么早就商量投宿吗？——难得来一次这种大城池，不去游一游夜市吗？”少女历明珠的关注点倒是格外不同。
“明珠，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叶央给出的答复则很是无情，“这座城里还潜藏有不明的危险，最好小心行事。”
“好吧……”历明珠低下眼，眼中泛着失落。
“不过——”叶央却又是话锋一变，“也许夜市里也能打听到不少情报。只要多留个心眼，也不是不可以去看看。”
“好！”历明珠可谓是瞬间变脸，欢腾道。
众人于是不多拖延，直接去了城南方向，决定先订下了客栈，再去夜市一探。
到了客栈，只见环境确实洁净怡人。已经有好几户外乡旅客排着队等在前台，等候订房。
出于谨慎考虑，四人选择了在二楼的四间并列相邻的单人客房，以防意外发生。
付完租金，放置好行李，常牧特意留步停下，在离开前又凑过来向掌柜问了一句：“请问，近段时日——水边城里，可曾发生过什么怪事？”
“怪事？”有些油光面皮的掌柜想了想，终于摇头道，“没有，没听说过。”
常牧沉默了一下，而后丢下一句“打扰了”便回头跟着其他人走出了这家客栈。
叶央等三人见了常牧脸色并不轻松，多少便知道刚才对话的内容了。
不用说，现在最有希望获得更多线索的，也就只有水边城的夜市内了。
恰在此时，水边城大小街道上，人群流动的方向，已然改变向水边城的中央城区——今夜的夜市，即将开幕。
“走吧。”常牧说完迈步，双眼紧望着一切人流所去的方向，“但注意，一切小心。”
三人跟上，四人同行。
……
而与此同时的，水边城城主府，则是一片灯火辉煌。
府中热闹非凡，似是在举办一场盛宴。
席间入座的，无疑皆为风流潇洒的各种贵人。体型略壮的水边城城主端坐主座之位，脸色红彤，面含喜悦，与其他一众宴宾把酒尽欢。
所有衣着锦缎的贵客里，有那么一对男女，看起来格外独特。那是一对相邻而坐的道侣：男子气质轩然，女子娉婷秀雅，于一群官员富人中便如鹤立鸡群一般，很是打眼。
“这一杯酒——”城主举杯，向那一对男女说道，“我要敬我水边城的二位贵人，云灵姑娘，九龙先生。”
男女礼貌地回敬一杯。
“二位在我城内出资开设的诸多商铺，使我城的繁荣更盛不少，尤其是我水边城近段时日的夜市，真是改观甚大。我在此代表全城百姓，感谢二位仙侣！”
名叫云灵的女子微笑，回礼道：“城主谬赞了，修行中人，本就该为民之先，这也是行正道，修道心的重要一环。”
“好，说的好啊！”城主止不住一番夸叹。席间一时间也是交口称赞，皆是非常欣赏这女子云灵的仙风道骨，“不愧是山上修士，神仙气运！”
于是乎，众人再次举杯共饮。
席间其他人都只看得见云灵与九龙脸上的笑意，却无人注意到，嘴角噙笑的男子九龙，悄悄将一只手探到了身边云灵的腰肢间，挑逗一般轻轻捏弄。
云灵竟是面无异色，只是不动声色地瞥了身边男子一眼，并不开口。
酒过几巡，乐意更甚。
但云灵却忽然面色一苦，称要暂时离席去如厕。
九龙马上抽回手，将身边云灵扶起，向其他人道了歉意，便陪着云灵离开。
走过某个转角，云灵低着头，却只是一转眼，就悄无声息地将身周环顾了一圈：
四下正无人。
九龙仍然装模作样地搀着云灵，未曾留意到云灵眼里闪过的一道锐利弧光。
于是云灵猝然暴起。
呼的一声，九龙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猛然出手的云灵一手死死扼住了咽喉。巨大的力量让其窒息又无法抵抗，只有被云灵无情提起，狠狠甩砸向一边的墙壁——
惊心动魄一瞬间，九龙却没有感受到撞墙的疼痛到来。他慢慢睁眼，自己的脸几乎贴在了那堵装饰华美的墙壁上，仅差几毫便会撞上，砸他个七荤八素。
云灵最后关头又扯住了他。
“……咋？不狠狠‘教训’我一次？”九龙忍着窒息感，稳住声音，向身后那个仍然一手掐住自己脖子的女子问。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云灵音寒色冷，完全不像刚才那个在席间面含微笑的她。
不等九龙吱声，她便将手一推，把他面朝内狠狠摁压在了墙面上，另一只手并作手刀，抵在了九龙两腿之间，继续冷声说：“你要是化形成个男人就每天到晚胡作非为，我不介意帮你除掉你这碍事的‘东西’，看你能不能放聪明点。”
说完，云灵将九龙向后一拽，后者便一个踉跄，仰跌在地。
“代我跟那群人告个辞。”云灵转身便走，“我去看看‘他们’。”
男子九龙坐起身，调整了半天，才将有些急促的呼吸调整过来。
看了看云灵径直离去的背影，他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开口，自言自语：
“尔不巨，何以聚人心？唉——”
真是金玉良言。不知道云灵若是听见了这话，品出其中深意，会不会立马回来打杀这个色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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