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噩耗
蔷薇一直抱着牡丹逐渐冰冷的身体不松手，我独自一人去寻了棺椁。
“蔷薇，我们该让牡丹入土为安了。”蔷薇的眼神空洞，并不理睬我。
我试图从她手中接过牡丹，她却生硬地将我推开。
“如果不是你非要下船，姐姐就不会死！”蔷薇痛苦地哭泣着。
“是我害了你们，我对不起你和牡丹。今日我将牡丹安葬以后，就会自己走。”我跪在牡丹和蔷薇的面前，哭着说道。
“姐姐，你好傻啊。”蔷薇将牡丹嘴角的血污擦去，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你明知道刘公子对你无意，你还接受他的请求。如今身死，他又如何知道！”
“你说什么？是刘嗣音让你们来找我的？”蔷薇的话，让我更加愧疚。
“姐姐知道，她与刘嗣音此生无缘。可是她希望看到刘嗣音能够得偿所愿，所以当刘嗣音请求她护送你来南境的时候，姐姐没有犹豫，卖了画舫就赶往扬州等你。”蔷薇哭诉着，替牡丹不值。
“我……我……”我没有想到，牡丹是应了刘嗣音的请求，更没有想到她对刘嗣音有这么深的情谊。愧疚和悲痛之情在我心中咆哮着，我自知千言万语都无法安慰眼前失去了至亲的蔷薇，只能默默地守在她身边。
夜幕低垂，我点起篝火，陪着蔷薇。夜风拂动火苗，温暖的光亮将牡丹的脸映衬得如生前一般。蔷薇看着怀中的姐姐，开口说道：“姐姐在遇见刘嗣音之前常说，世间污浊，众生猥琐。当年我和姐姐从南境一路来到京城，若是没有姐姐保护，我不知要葬身何处。原以为京城如此之大，必会有我们姐妹俩的容身之地，可是京城太大了，显得我们如蝼蚁般渺小。直到遇到了刘嗣音，刘嗣音欣赏姐姐，说她的琵琶弹的好，诗也做得妙。那是姐姐第一次想要与这不公的命运抗争，她不再接待来访的客人，琢磨着如何脱了贱籍。其实她也没想过要如何，只求能静静地陪在刘嗣音身边。可是老天爷就是不放过她，在你上了画舫后没多久，刘嗣音就再也不来找姐姐了。姐姐心里知道，只有你才是刘嗣音的良配，她也知道你和刘嗣音一样，从来没有看不起她。你真心地欣赏她，也敬重她。正因如此，她更加希望你们能有好的结局。”
蔷薇将牡丹抱起，轻轻地放进了我准备的棺椁之中，继续说道：“刘嗣音那日去画舫找姐姐时，姐姐很高兴。就算刘嗣音是请求她来护送你，她也心甘情愿。”
我听到此处，已经哭到不能支撑。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因为我的缘故受伤害！我到底算什么！
蔷薇默默地合上了棺盖，最后看了牡丹一眼，“你知道姐姐为什么愿意做这一切吗？因为你就像这黑暗世道的一束光，给了她希望。看着你能一步步地摆脱命运的牢笼，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姐姐就觉得这日子似乎还有些盼头，这世上至少有人能过上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我摇着头猛烈地哭喊着：“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太自私，害得你们每一个人都因为我受苦！我们本应该一起去过那样的日子！”
蔷薇从我身边走过，从篝火中拿出一个火把，随即扔向了牡丹的棺椁。火势蔓延的极快，猛烈的火焰瞬间将牡丹包裹。
我赶紧起身，想去阻拦。蔷薇却说道：“这世间污浊！姐姐不会愿意死后还待在这肮脏的地方！让她去吧！”
我瘫坐在熊熊的烈火之前，这些日子里，牡丹与我的点点滴滴不断地浮现在眼前。
我想起初次见面时，她送我的酒，我还没来得及喝。想起她脸上永远挂着的温暖笑容，和她指尖流出的婉转琵琶声。这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如同眼前的青烟一般，消散在了遍地的尘埃之中，归于乌有。
第二天一早，蔷薇就不见了踪影。她在牡丹的坟茔前给我留下了一封信，说她会代替牡丹去过她们曾一同向往过的日子。我收起这封信，和脖子上留下的铃铛，发誓一定会为牡丹报仇。
马早已受惊跑了，我如今只能徒步深入南境。虽然我又回到了官道，可一路上的流民却越来越多，我越发担心起爹爹和二哥。
走了两日，正当我精疲力竭，想要找个地方歇歇脚时，突然发现路旁的小树林里有些动静。我心想着莫不是上回那伙儿贼人又杀了个回马枪，赶紧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暗中观察着他们的动向。不过这伙人看着似乎不成气候，一个个都灰头土脸，手里也只是拿着棍棒而已。待我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他们正围着一个小姑娘图谋不轨。我正想冲出去阻拦，转念一想，如今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或许抵挡不过，况且这官道上往来众多，不如喊叫起来，到时候惊了他们，或许他们会害怕逃跑。于是我冲着官道的方向叫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谁曾想，官道上的路人们听见了声响也只是驻足围观，倒是那帮贼人毫不惧怕地就冲着我走来。我眼看是靠不上别人了，连忙抽出腰间的柳叶剑准备迎战。
那伙贼人走近一看，我竟是个姑娘家，虽然手里还拿着剑，却也丝毫不怕我的样子。我也算是战过几次，可是每次都不是孤身一人。如今我被这伙人团团围住，突然心里也涌起些怯意。
我趁着他们还在观望不敢上前，率先出招，出其不意，顺利地打趴下两个。不过我没想到南境民风如此彪悍，这其余人见了，不但不怕反而围攻上来。我勉强抵挡了一阵，就有些招架不住，可这伙人聪明得很，看出我已有疲态，便展开了车轮战，看样子是想将我拖到力竭。
我一边竭力应付着，一边朝着那个姑娘大喊：“你倒是跑啊！愣着干嘛！我快坚持不住了！”那小姑娘闻言，撒腿就跑。而这伙人听说我快坚持不住了，更是一拥而上。
眼看我的手臂开始颤抖，脚步飘浮，趁着我分神，手中的柳叶剑被他们一脚踢飞。我手中没了利器，他们的胆子就更大了。看着逐渐缩小的包围圈，我闭上眼睛心想，至少今日救了那个小姑娘一命，不算白死，也不愧对牡丹对我的救命之恩了。
可预想中的棍棒并没有像雨点般落下，周围反倒响起不绝的哀叫声。我睁开眼一看，一位少年从背后突然出手，手持长剑将这伙人三下五除二就打翻在地。还不等这伙人起身逃跑，少年就逐一毙命，毫不手软。我见状慌忙捡起地上的柳叶剑，心中又防备起来。原以为是救命恩人，可他如此心狠手辣，怕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紧握着柳叶剑，时刻准备着撒腿就跑。
“姐姐！漂亮姐姐！”方才那个小姑娘从树后探出脑袋，一脸天真地朝我招手。
我心想不好，让她跑她怎么又回来了。我一个人对付这个少年都没什么胜算，她又跑回来，这不是白白葬送。我背过身朝她拼命地摆手，让她快跑，她却看不懂似的朝我奔来。我见形势不妙，立刻将她藏在身后，朝着那个少年人虚张声势道：“我乃镇国大将军之女，此番来南境是找我父亲，我看你身手不凡，你若是放过我和这位姑娘，我可以保举你进军营当个小官。”
这少年人却十分不屑的样子，擦了擦长剑上的血迹，朝我招了招手。
“你不说话，我不会过去的。此处离官道不远，我若是叫喊起来，你逃脱不走的。”我推搡着身后的姑娘，悄声让她快跑。
“漂亮姐姐，哥哥不会说中原话。”小姑娘从我身后钻了出来，指了指少年人说道。
“那是你哥哥？”我指着那个正面无表情地擦拭长剑的少年问道。
“是啊，那是我哥哥万柏，我是万灵。”小姑娘指了指少年，又指了指自己。“刚才多谢姐姐相救。”万灵拉着我的手，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那少年擦完剑，又翻找起贼人的衣物，将他们的财物搜刮了一空。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我感觉自己落到了一对恶魔兄妹的手中。
“那什么，不客气，举手之劳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后会有期啊！”我不想多耽搁，万一真是什么杀人越货的老手，我可真是要命丧于此了。
可那万柏却伸出剑拦下了我，我小心翼翼的推开他的剑刃，陪着笑脸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是说，姐姐吃了饭再走吧。”万灵晃着脑袋，指了指不远处地上死去的山鸡说道。“刚刚哥哥去给我打山鸡，这才让那伙人有了可乘之机。幸亏漂亮姐姐救了我，哥哥我们得好好谢谢人家，对不对？”万灵抬头询问着，万柏却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还没等我说话，万灵就高兴地拉着我往树林深处走去，我正要发问呢，万灵就像猜到我要问什么似的，主动说道：“那些东西，哥哥会处理的。姐姐你放心吧，哥哥烤的山鸡可好吃了，咱们去找个干净的地方，等着吃就行了。”
那些东西？她指的是那伙人的尸首还是山鸡啊？
“你哥哥不会说中原话，却听得懂？”我看这兄妹俩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不然我就算有九条命，现在也没了。
“哥哥会讲一些中原话，可是他不爱说话。”万灵熟练地生起火说道。
“那你们不是中原人？”我继续问道。
“我们是南境人，虽然也说中原话，但是哥哥下山晚，所以中原话说的不好。”万灵的话，我只听明白了一半，不过既是萍水相逢，我也不好打听太多。
万柏倒是动作利索，没一会就拿着收拾好的山鸡，为我们烤起来。
万灵闻着越来越香的烤鸡，开始好奇我的事情，“漂亮姐姐，你方才说你是沈将军的女儿，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怎么？你知道我父亲？”
万灵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姐姐，你来南境，沈将军知道吗？”
这怎么会不知道呢，我都出来几日了。万灵见状，艰难地开口说道：“你看着这一路的流民，不好奇南境发生了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说有南诏游兵引起了骚乱吗？”
“几个游兵能引得这么多百姓流离失所吗？”万灵放下手中的烤鸡，惊讶地说道，“你不知道吗？前几日沈将军死了！”
“什么！”我急火攻心，一股鲜血从心口喷涌而出，随即眼前一黑。
“蔷薇，我们该让牡丹入土为安了。”蔷薇的眼神空洞，并不理睬我。
我试图从她手中接过牡丹，她却生硬地将我推开。
“如果不是你非要下船，姐姐就不会死！”蔷薇痛苦地哭泣着。
“是我害了你们，我对不起你和牡丹。今日我将牡丹安葬以后，就会自己走。”我跪在牡丹和蔷薇的面前，哭着说道。
“姐姐，你好傻啊。”蔷薇将牡丹嘴角的血污擦去，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你明知道刘公子对你无意，你还接受他的请求。如今身死，他又如何知道！”
“你说什么？是刘嗣音让你们来找我的？”蔷薇的话，让我更加愧疚。
“姐姐知道，她与刘嗣音此生无缘。可是她希望看到刘嗣音能够得偿所愿，所以当刘嗣音请求她护送你来南境的时候，姐姐没有犹豫，卖了画舫就赶往扬州等你。”蔷薇哭诉着，替牡丹不值。
“我……我……”我没有想到，牡丹是应了刘嗣音的请求，更没有想到她对刘嗣音有这么深的情谊。愧疚和悲痛之情在我心中咆哮着，我自知千言万语都无法安慰眼前失去了至亲的蔷薇，只能默默地守在她身边。
夜幕低垂，我点起篝火，陪着蔷薇。夜风拂动火苗，温暖的光亮将牡丹的脸映衬得如生前一般。蔷薇看着怀中的姐姐，开口说道：“姐姐在遇见刘嗣音之前常说，世间污浊，众生猥琐。当年我和姐姐从南境一路来到京城，若是没有姐姐保护，我不知要葬身何处。原以为京城如此之大，必会有我们姐妹俩的容身之地，可是京城太大了，显得我们如蝼蚁般渺小。直到遇到了刘嗣音，刘嗣音欣赏姐姐，说她的琵琶弹的好，诗也做得妙。那是姐姐第一次想要与这不公的命运抗争，她不再接待来访的客人，琢磨着如何脱了贱籍。其实她也没想过要如何，只求能静静地陪在刘嗣音身边。可是老天爷就是不放过她，在你上了画舫后没多久，刘嗣音就再也不来找姐姐了。姐姐心里知道，只有你才是刘嗣音的良配，她也知道你和刘嗣音一样，从来没有看不起她。你真心地欣赏她，也敬重她。正因如此，她更加希望你们能有好的结局。”
蔷薇将牡丹抱起，轻轻地放进了我准备的棺椁之中，继续说道：“刘嗣音那日去画舫找姐姐时，姐姐很高兴。就算刘嗣音是请求她来护送你，她也心甘情愿。”
我听到此处，已经哭到不能支撑。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因为我的缘故受伤害！我到底算什么！
蔷薇默默地合上了棺盖，最后看了牡丹一眼，“你知道姐姐为什么愿意做这一切吗？因为你就像这黑暗世道的一束光，给了她希望。看着你能一步步地摆脱命运的牢笼，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姐姐就觉得这日子似乎还有些盼头，这世上至少有人能过上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我摇着头猛烈地哭喊着：“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太自私，害得你们每一个人都因为我受苦！我们本应该一起去过那样的日子！”
蔷薇从我身边走过，从篝火中拿出一个火把，随即扔向了牡丹的棺椁。火势蔓延的极快，猛烈的火焰瞬间将牡丹包裹。
我赶紧起身，想去阻拦。蔷薇却说道：“这世间污浊！姐姐不会愿意死后还待在这肮脏的地方！让她去吧！”
我瘫坐在熊熊的烈火之前，这些日子里，牡丹与我的点点滴滴不断地浮现在眼前。
我想起初次见面时，她送我的酒，我还没来得及喝。想起她脸上永远挂着的温暖笑容，和她指尖流出的婉转琵琶声。这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如同眼前的青烟一般，消散在了遍地的尘埃之中，归于乌有。
第二天一早，蔷薇就不见了踪影。她在牡丹的坟茔前给我留下了一封信，说她会代替牡丹去过她们曾一同向往过的日子。我收起这封信，和脖子上留下的铃铛，发誓一定会为牡丹报仇。
马早已受惊跑了，我如今只能徒步深入南境。虽然我又回到了官道，可一路上的流民却越来越多，我越发担心起爹爹和二哥。
走了两日，正当我精疲力竭，想要找个地方歇歇脚时，突然发现路旁的小树林里有些动静。我心想着莫不是上回那伙儿贼人又杀了个回马枪，赶紧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暗中观察着他们的动向。不过这伙人看着似乎不成气候，一个个都灰头土脸，手里也只是拿着棍棒而已。待我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他们正围着一个小姑娘图谋不轨。我正想冲出去阻拦，转念一想，如今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或许抵挡不过，况且这官道上往来众多，不如喊叫起来，到时候惊了他们，或许他们会害怕逃跑。于是我冲着官道的方向叫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谁曾想，官道上的路人们听见了声响也只是驻足围观，倒是那帮贼人毫不惧怕地就冲着我走来。我眼看是靠不上别人了，连忙抽出腰间的柳叶剑准备迎战。
那伙贼人走近一看，我竟是个姑娘家，虽然手里还拿着剑，却也丝毫不怕我的样子。我也算是战过几次，可是每次都不是孤身一人。如今我被这伙人团团围住，突然心里也涌起些怯意。
我趁着他们还在观望不敢上前，率先出招，出其不意，顺利地打趴下两个。不过我没想到南境民风如此彪悍，这其余人见了，不但不怕反而围攻上来。我勉强抵挡了一阵，就有些招架不住，可这伙人聪明得很，看出我已有疲态，便展开了车轮战，看样子是想将我拖到力竭。
我一边竭力应付着，一边朝着那个姑娘大喊：“你倒是跑啊！愣着干嘛！我快坚持不住了！”那小姑娘闻言，撒腿就跑。而这伙人听说我快坚持不住了，更是一拥而上。
眼看我的手臂开始颤抖，脚步飘浮，趁着我分神，手中的柳叶剑被他们一脚踢飞。我手中没了利器，他们的胆子就更大了。看着逐渐缩小的包围圈，我闭上眼睛心想，至少今日救了那个小姑娘一命，不算白死，也不愧对牡丹对我的救命之恩了。
可预想中的棍棒并没有像雨点般落下，周围反倒响起不绝的哀叫声。我睁开眼一看，一位少年从背后突然出手，手持长剑将这伙人三下五除二就打翻在地。还不等这伙人起身逃跑，少年就逐一毙命，毫不手软。我见状慌忙捡起地上的柳叶剑，心中又防备起来。原以为是救命恩人，可他如此心狠手辣，怕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紧握着柳叶剑，时刻准备着撒腿就跑。
“姐姐！漂亮姐姐！”方才那个小姑娘从树后探出脑袋，一脸天真地朝我招手。
我心想不好，让她跑她怎么又回来了。我一个人对付这个少年都没什么胜算，她又跑回来，这不是白白葬送。我背过身朝她拼命地摆手，让她快跑，她却看不懂似的朝我奔来。我见形势不妙，立刻将她藏在身后，朝着那个少年人虚张声势道：“我乃镇国大将军之女，此番来南境是找我父亲，我看你身手不凡，你若是放过我和这位姑娘，我可以保举你进军营当个小官。”
这少年人却十分不屑的样子，擦了擦长剑上的血迹，朝我招了招手。
“你不说话，我不会过去的。此处离官道不远，我若是叫喊起来，你逃脱不走的。”我推搡着身后的姑娘，悄声让她快跑。
“漂亮姐姐，哥哥不会说中原话。”小姑娘从我身后钻了出来，指了指少年人说道。
“那是你哥哥？”我指着那个正面无表情地擦拭长剑的少年问道。
“是啊，那是我哥哥万柏，我是万灵。”小姑娘指了指少年，又指了指自己。“刚才多谢姐姐相救。”万灵拉着我的手，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那少年擦完剑，又翻找起贼人的衣物，将他们的财物搜刮了一空。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我感觉自己落到了一对恶魔兄妹的手中。
“那什么，不客气，举手之劳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后会有期啊！”我不想多耽搁，万一真是什么杀人越货的老手，我可真是要命丧于此了。
可那万柏却伸出剑拦下了我，我小心翼翼的推开他的剑刃，陪着笑脸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是说，姐姐吃了饭再走吧。”万灵晃着脑袋，指了指不远处地上死去的山鸡说道。“刚刚哥哥去给我打山鸡，这才让那伙人有了可乘之机。幸亏漂亮姐姐救了我，哥哥我们得好好谢谢人家，对不对？”万灵抬头询问着，万柏却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还没等我说话，万灵就高兴地拉着我往树林深处走去，我正要发问呢，万灵就像猜到我要问什么似的，主动说道：“那些东西，哥哥会处理的。姐姐你放心吧，哥哥烤的山鸡可好吃了，咱们去找个干净的地方，等着吃就行了。”
那些东西？她指的是那伙人的尸首还是山鸡啊？
“你哥哥不会说中原话，却听得懂？”我看这兄妹俩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不然我就算有九条命，现在也没了。
“哥哥会讲一些中原话，可是他不爱说话。”万灵熟练地生起火说道。
“那你们不是中原人？”我继续问道。
“我们是南境人，虽然也说中原话，但是哥哥下山晚，所以中原话说的不好。”万灵的话，我只听明白了一半，不过既是萍水相逢，我也不好打听太多。
万柏倒是动作利索，没一会就拿着收拾好的山鸡，为我们烤起来。
万灵闻着越来越香的烤鸡，开始好奇我的事情，“漂亮姐姐，你方才说你是沈将军的女儿，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怎么？你知道我父亲？”
万灵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姐姐，你来南境，沈将军知道吗？”
这怎么会不知道呢，我都出来几日了。万灵见状，艰难地开口说道：“你看着这一路的流民，不好奇南境发生了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说有南诏游兵引起了骚乱吗？”
“几个游兵能引得这么多百姓流离失所吗？”万灵放下手中的烤鸡，惊讶地说道，“你不知道吗？前几日沈将军死了！”
“什么！”我急火攻心，一股鲜血从心口喷涌而出，随即眼前一黑。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