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重获新生
“所以说，你其实是当年的科尔曼？”陈一脸凝重，他还没有完全接受菲利普的这个故事。
“是，我的主要人格是科尔曼，但是同时我融合了菲利普的记忆。”秃头男人轻松地说，“你可以从年龄上怀疑我，但是我觉得和那时诡异的事情相比不值一提。”
陈陷入了沉思，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反常识，抑或超自然的事件，但是最终不过都是有人故弄玄虚罢了。出于本能，以及警察这一职业的象征，他的大脑抵抗着这个离谱的故事。而克洛伊是在讲述快结束的时候才来到办公室的，她只听到了科尔曼计杀菲利普及之后的事情，不由得一头雾水。
迪伦也是津津有味地听着，在结束时也没有任何不解或者想反驳的地方，看起来他是相信了这个故事。
“好吧，我现在不想纠结于这个故事本身。”陈挠挠头，无奈地说道，“给我一点实际的东西。”
“当然，警官。如果你有美国的同僚，可以让他帮你查询科尔曼的资料，我会把当年的具体住址和父母信息写给你。应该能查到他的失踪信息。而至于菲利普这个身份，我没什么太多好交待的了，你可以根据我的故事去雷市调查，但是已经过了将近百年，我不认为你能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
陈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连同笔一起递给了菲利普，同时不解地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以菲利普的身份开始新生活，如你所说的话，他是生命探寻者的重要人物，至少不只是一个喽啰。你能够很自然地接替他吗？”
“警官，我有安妮塔。”菲利普看起来很开心，“说到底，也是在她的帮助下我才顶替菲利普这个身份的。正如我在故事中讲述的那样，他们那该死的神什么都他妈的不在乎，菲利普？科尔曼？无所谓的。况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陈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迪伦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活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敢说自己还有几分是科尔曼的灵魂，但是我始终记得当记者的日子。我想接过菲利普的身份，继续往前探索，我要挖出这背后的一切。明说了吧，那几起案子都不是我做的，但是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所有的信息。我很抱歉，警官。”菲利普真诚地说，“有一点还请你相信我，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加害过任何一个人。那个树枝就是当年的树枝，上面的字是我自己刻的，本来只是想嘲弄一下这个该死的神和组织。”
“那迪伦所说的集会呢，你们依然在献血不是么，而且似乎还加入了类似洗脑的东西。”
“是，血，我坚持这点是因为想复现当年的景象。至于迪伦，我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精神控制，所有行为都是他自愿的，这是安妮塔告诉我的。还是她让我去找的迪伦，说可以补充教团的新鲜血液。”
迪伦的情人竟然是一个活了百年以上的老巫婆，陈心里乐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迪伦，发现这个男人此时也是忧郁无比。
“为了少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一般会找没什么家人的单身男女，妹妹去世的他是非常完美的人选。当然，虽然我不会洗脑，但安妮塔似乎很擅长掌握人心。而且迪伦在入教的所有测验中都合格了。”
迪伦的头又大了一圈，他根本不记得还有什么入教测验，这么看显得自己就是被美色诱骗的彻底的大蠢货。
“你现在明显是一个老人模样，可是安妮塔为什么这么多年还保持着年轻的状态呢？”陈接着问道，他有太多问题堆积在心里了。
“警官，我不会说保持这个词。”菲利普笑了两声，“她可是个妖精。”
问答又持续了很久，等到结束时天色已晚。在旁记录的克洛伊大致明白了整个故事的经过，她也觉得头疼无比，有太多疑问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假设今天菲利普所说全都为真，从结果来看，那时的事件并没有带来什么非常恶劣的影响——只死了一个菲利普，况且菲利普的记忆也继承到了科尔曼的身上。而教团也根本没有做出什么反人类的事情，那他为什么那么紧张？要知道，某些曾经劝人自焚的邪门组织还活得好好的，之前自己在南部城市的街头还看到过摊位。
其次，几起命案并非菲利普所为，但是他并不否认自己知道一些内情，是什么？
第三，树枝到底有什么作用？菲利普对这个问题始终在顾左右而言他，无论陈如何旁敲侧击，都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与后面的故事相比，迪伦的故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他提供不出更深入的信息，而且由于精神状态的长期恍惚，目前所记录的内容中有多少准确度还值得商榷。
另一边，陈在整理完自己的思路后，反而舒了一口气。
首先，菲利普的故事虽然有趣，但实际上对目前的案件没有任何帮助，他没有对垃圾桶边的案件有任何补充解释。其次，生命探寻者的故事用另一个角度指明了23年前大卫案件的方向，雷市必然有迹可循。最后，菲利普不想说的东西多半是能够让人醍醐灌顶的信息，警察不用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查了。
“陈，今天进展怎么样？”艾尔伯特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走到陈的身边。
“很顺利。”陈点头致意，“问你个问题，人要怎样才能永葆青春？”
“永葆青春？你终于发现自己早衰了？”艾尔伯特歪了歪头。
“我是工作操劳头发营养跟不上，你他妈的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肌肉。”
“好，不开玩笑了。这个问题很复杂，如果只是假设的话，癌细胞是一个方向。”
“癌细胞？”
“对，它们会无限分裂，在身体里过度增殖后就会形成肿瘤。但是如果能让正常细胞拥有类似的特性，说不定可以永葆青春，甚至永生。”
“生物学的东西我不懂，你就说有没有可能实现吧。”陈不想听长篇大论，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要我说，可能性不是没有，再过几百年可能就能实现了吧。”艾尔伯特笑了笑，“你这种问题，不如直接找一坨癌细胞交流交流。不过，之前不是在电影里看过嘛，把意识移植到新的身体里这种操作，大反派一般不是都这么做来永生嘛。”
AGO公司，菲利普撑着脑袋坐在老板椅上，以这把年纪来说，他今天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已经很累了。大脑里，数不尽的画面在滚动播放着，他已经经历了太多事情，只想在能动弹的时候，完成当年的那个决定。
“先生，菲利普先生，您还好吗？”耳边是安妮塔低沉的声音。
不，不是安妮塔，是公司的前台小姐。
自己终究是老了，菲利普心想。安妮塔却总是那么年轻，每次见到她，给人的感觉都好像是那时刚从水池里站起来一样，仿佛纯洁的石膏像获得了生命。
好像也就是那个时候，自己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是，我的主要人格是科尔曼，但是同时我融合了菲利普的记忆。”秃头男人轻松地说，“你可以从年龄上怀疑我，但是我觉得和那时诡异的事情相比不值一提。”
陈陷入了沉思，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反常识，抑或超自然的事件，但是最终不过都是有人故弄玄虚罢了。出于本能，以及警察这一职业的象征，他的大脑抵抗着这个离谱的故事。而克洛伊是在讲述快结束的时候才来到办公室的，她只听到了科尔曼计杀菲利普及之后的事情，不由得一头雾水。
迪伦也是津津有味地听着，在结束时也没有任何不解或者想反驳的地方，看起来他是相信了这个故事。
“好吧，我现在不想纠结于这个故事本身。”陈挠挠头，无奈地说道，“给我一点实际的东西。”
“当然，警官。如果你有美国的同僚，可以让他帮你查询科尔曼的资料，我会把当年的具体住址和父母信息写给你。应该能查到他的失踪信息。而至于菲利普这个身份，我没什么太多好交待的了，你可以根据我的故事去雷市调查，但是已经过了将近百年，我不认为你能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
陈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连同笔一起递给了菲利普，同时不解地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以菲利普的身份开始新生活，如你所说的话，他是生命探寻者的重要人物，至少不只是一个喽啰。你能够很自然地接替他吗？”
“警官，我有安妮塔。”菲利普看起来很开心，“说到底，也是在她的帮助下我才顶替菲利普这个身份的。正如我在故事中讲述的那样，他们那该死的神什么都他妈的不在乎，菲利普？科尔曼？无所谓的。况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陈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迪伦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活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敢说自己还有几分是科尔曼的灵魂，但是我始终记得当记者的日子。我想接过菲利普的身份，继续往前探索，我要挖出这背后的一切。明说了吧，那几起案子都不是我做的，但是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所有的信息。我很抱歉，警官。”菲利普真诚地说，“有一点还请你相信我，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加害过任何一个人。那个树枝就是当年的树枝，上面的字是我自己刻的，本来只是想嘲弄一下这个该死的神和组织。”
“那迪伦所说的集会呢，你们依然在献血不是么，而且似乎还加入了类似洗脑的东西。”
“是，血，我坚持这点是因为想复现当年的景象。至于迪伦，我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精神控制，所有行为都是他自愿的，这是安妮塔告诉我的。还是她让我去找的迪伦，说可以补充教团的新鲜血液。”
迪伦的情人竟然是一个活了百年以上的老巫婆，陈心里乐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迪伦，发现这个男人此时也是忧郁无比。
“为了少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一般会找没什么家人的单身男女，妹妹去世的他是非常完美的人选。当然，虽然我不会洗脑，但安妮塔似乎很擅长掌握人心。而且迪伦在入教的所有测验中都合格了。”
迪伦的头又大了一圈，他根本不记得还有什么入教测验，这么看显得自己就是被美色诱骗的彻底的大蠢货。
“你现在明显是一个老人模样，可是安妮塔为什么这么多年还保持着年轻的状态呢？”陈接着问道，他有太多问题堆积在心里了。
“警官，我不会说保持这个词。”菲利普笑了两声，“她可是个妖精。”
问答又持续了很久，等到结束时天色已晚。在旁记录的克洛伊大致明白了整个故事的经过，她也觉得头疼无比，有太多疑问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假设今天菲利普所说全都为真，从结果来看，那时的事件并没有带来什么非常恶劣的影响——只死了一个菲利普，况且菲利普的记忆也继承到了科尔曼的身上。而教团也根本没有做出什么反人类的事情，那他为什么那么紧张？要知道，某些曾经劝人自焚的邪门组织还活得好好的，之前自己在南部城市的街头还看到过摊位。
其次，几起命案并非菲利普所为，但是他并不否认自己知道一些内情，是什么？
第三，树枝到底有什么作用？菲利普对这个问题始终在顾左右而言他，无论陈如何旁敲侧击，都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与后面的故事相比，迪伦的故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他提供不出更深入的信息，而且由于精神状态的长期恍惚，目前所记录的内容中有多少准确度还值得商榷。
另一边，陈在整理完自己的思路后，反而舒了一口气。
首先，菲利普的故事虽然有趣，但实际上对目前的案件没有任何帮助，他没有对垃圾桶边的案件有任何补充解释。其次，生命探寻者的故事用另一个角度指明了23年前大卫案件的方向，雷市必然有迹可循。最后，菲利普不想说的东西多半是能够让人醍醐灌顶的信息，警察不用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查了。
“陈，今天进展怎么样？”艾尔伯特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走到陈的身边。
“很顺利。”陈点头致意，“问你个问题，人要怎样才能永葆青春？”
“永葆青春？你终于发现自己早衰了？”艾尔伯特歪了歪头。
“我是工作操劳头发营养跟不上，你他妈的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肌肉。”
“好，不开玩笑了。这个问题很复杂，如果只是假设的话，癌细胞是一个方向。”
“癌细胞？”
“对，它们会无限分裂，在身体里过度增殖后就会形成肿瘤。但是如果能让正常细胞拥有类似的特性，说不定可以永葆青春，甚至永生。”
“生物学的东西我不懂，你就说有没有可能实现吧。”陈不想听长篇大论，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要我说，可能性不是没有，再过几百年可能就能实现了吧。”艾尔伯特笑了笑，“你这种问题，不如直接找一坨癌细胞交流交流。不过，之前不是在电影里看过嘛，把意识移植到新的身体里这种操作，大反派一般不是都这么做来永生嘛。”
AGO公司，菲利普撑着脑袋坐在老板椅上，以这把年纪来说，他今天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已经很累了。大脑里，数不尽的画面在滚动播放着，他已经经历了太多事情，只想在能动弹的时候，完成当年的那个决定。
“先生，菲利普先生，您还好吗？”耳边是安妮塔低沉的声音。
不，不是安妮塔，是公司的前台小姐。
自己终究是老了，菲利普心想。安妮塔却总是那么年轻，每次见到她，给人的感觉都好像是那时刚从水池里站起来一样，仿佛纯洁的石膏像获得了生命。
好像也就是那个时候，自己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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