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稀里糊涂的他
男子赶紧赔上笑脸，一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女子肩上，另一只手一把抢过女子手里的吸尘器，嬉皮笑脸道：
“嘿嘿，妈，”
“这一大早的，干嘛呢这是。”
“工作我这不一直投简历呢么，”
“这女朋友一时半会我也没那个打算不是？”
“我呀，”
“就把咱这个店照顾好，把您照顾好，不就行了？”
“来，”
“快给我，我来收拾，您老快去准备出摊吧。”
男子太了解这女人的脾气性子了，吃软不吃硬。
“照顾我？”
“你拿什么照顾我？”
“就你这么气我，我看我马上就得进棺材板。”
“好了，妈。”
“快，出摊了，一会来人了。”
女人脸色略微有些缓和。
别说，男子这一套对她还挺受用的。
看到女人走出房间，男子如释重负，赶紧收拾收拾，也出去帮忙去了。
....
娟子米面肠粉店，是一家近几天开业的新店。
位于老城区，地段也还不错，在几栋小区必经之路的交界口，步行几百米就是公交站台和地铁口。
刘娟，邻里街坊都叫她娟子，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而李俊昕是刘娟唯一的孩子。
两人刚刚搬过来没有多久。
正如很多刚刚毕业的年轻人一样，李俊昕非常迷茫。
刚上学的时候，学校大搞特搞“唯排名论英雄”，那时候的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好好学习。只要考到班级前十名，老妈就会十分高兴，还要给他些小奖励。
到了高中班级里要分文理科。俗话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想着自己日后能够有一技傍身，不愁找不到饭碗，又稀里糊涂随大流地学习了理科。
苦读十几载，虽然不是最顶尖的学府，但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考进了一所重点大学。应付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保证自己不要挂科，稀里糊涂的学习了4年。
看到大家都在准备考研究生，心里想着自己也应该试试，大家都考我也不能落下，就这样又稀里糊涂地读了几年研究生。
读研期间，导师一直有意向推荐他去读博。
可学习了这么多年，李俊昕却始终也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了什么而学。
想着自己已经27岁的年纪，他拒绝了导师的好意，他想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自打李俊昕研究生毕业以后，李俊昕就一直在投简历，但是收效甚微。
李俊昕一直觉得以自己的学历和能力，应该在人才市场上谋得一个相对不错的岗位，可惜现实对他并不友好。
不是待遇方面没有满足自己的预期，就是岗位与自身不适配。
不是被用人单位婉拒，就是自己投的简历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搞得李俊昕也十分郁闷，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而在李俊昕毕业在家的这段时间，刘娟也没有闲着。
十分突然，本来没什么做生意经验的刘娟，莫名其妙地在深蓝市盘下了一家门店，拉开架势，风风火火地做起了早餐铺子的生意。
刚开业没几天，店里面正缺人手，反正李俊昕闲着也是闲着，就也帮着忙活了起来。往大了说，这怎么也称上是一门家族生意。
下下单、买买菜、洗洗碗，收拾收拾卫生，干些杂活，终归也是一门营生，总比混吃等死强。
...
“真是怪事，今天怎么也没什么人来。”
李俊昕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7点半。
上班早高峰的时间段，正是应该上人的时候。
店里的生意十分冷清，除了几个外出遛鸟、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优哉游哉地坐在座位上吃着肠粉，几乎没有什么人来。
事实上，除了开业大酬宾当天全部菜品打五折，人们图便宜凑凑热闹以外，这几天的这种状态几乎变成了常态。
看着厨房里郁郁寡欢的老妈，李俊昕知道为啥老妈会没来由的一大早就找茬了。
这样下去，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得关门大吉了吧。
“到底问题出在哪呢？”
“老妈的手艺绝对是没问题的，”
“食材也都是自己亲自采买把关，绝对的新鲜。”
李俊昕用手盘了盘自己的下巴，没太想明白原因。
“老板娘，”
“埋单。”
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站起身，用衣服袖子抹了抹嘴唇里渗出的汁水，准备结账。
“老板娘...磨蹭什么呢...”
“你快一点啊，”
老头子嘴里叼着个牙签，一边剔牙一边催促道。
“来了。”
“你催什么呀。”
此时刘娟刚到厨房里忙活起来，一时腾不出手，对站在旁边发愣的李俊昕说道：
“你去给他算一下，我这暂时没腾出空来。”
“得令哎。”
可能是李俊昕身体太壮，步伐又太快。
只感觉迎面刮来一阵阴风。
老头子被突然窜过来的李俊昕吓了一大跳，差点背过气去。
老头子赶忙捂着心脏的位置，唯唯诺诺装腔作势地说道：
“你...你干嘛？”
“这可是公共场所啊，”
“你家不是黑店吧？”
“法治社会，”
“可不兴抢劫啊，”
“啊，你...你...”
“你不要过来啊。”
看到老头子误会了，李俊昕赶忙解释道：
“大爷，别紧张，我是来算账的。”
来算账的？
“我们平日无冤，往日无仇的，你跟我算什么账？”
一听了李俊昕的解释，大爷更是吓得直冒冷汗，连拄着拐棍的手都紧张得直颤。
愣了愣，老头子幽幽地说道：
“是不是二十年前东村头张寡妇家的？”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她生的那个孩子真不是我的，”
“你可别再纠缠我了啊！”
李俊昕一脸无语，这老头戏真多，怎么给自己加戏呢。
“大爷，你是不是误会了？”
老头子和李俊昕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十分诡异。
“啊？你说什么？”
“开会？”
“我耳背，听不太清。”
敢情这老头子是耳背。
李俊昕紧忙提高了音量，大喊着说道：
“我说，大爷，我是来给你结账的。”
“结账，埋单。”
老头子终于听清楚李俊昕的意思。
“呼，”
深吸一口气，老头子如释重负。
“我说小伙子，你来结账你不能直说嘛？”
“你长得这么壮，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一下啊！”
李俊昕真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还是忍住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收了他的钱，赶紧让他走吧。
可别再倒在他们店里，回头讹他们娘俩一笔。
“一共多少钱啊？”
“13块。”
“啊？”
老头子一脸疑问，扯着嗓子，用手掌罩在耳边问道：
“多少钱啊？我没太听清。”
“13块。”
...
“啊？”
“多少啊？十几块啊？”
“13块，”
...
“啊？打折，打什么折？”
...
“得，大爷你给十块得了。”
“哎，好嘞。”
好家伙，这下倒是听清楚了。
临走前，老头子还不忘顺便顺走了摆在桌子上的餐巾纸。
看着大爷屁颠屁颠离去的背影，李俊昕黯然地摇了摇头：
“唉，这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还是太善良了啊。”
“嘿嘿，妈，”
“这一大早的，干嘛呢这是。”
“工作我这不一直投简历呢么，”
“这女朋友一时半会我也没那个打算不是？”
“我呀，”
“就把咱这个店照顾好，把您照顾好，不就行了？”
“来，”
“快给我，我来收拾，您老快去准备出摊吧。”
男子太了解这女人的脾气性子了，吃软不吃硬。
“照顾我？”
“你拿什么照顾我？”
“就你这么气我，我看我马上就得进棺材板。”
“好了，妈。”
“快，出摊了，一会来人了。”
女人脸色略微有些缓和。
别说，男子这一套对她还挺受用的。
看到女人走出房间，男子如释重负，赶紧收拾收拾，也出去帮忙去了。
....
娟子米面肠粉店，是一家近几天开业的新店。
位于老城区，地段也还不错，在几栋小区必经之路的交界口，步行几百米就是公交站台和地铁口。
刘娟，邻里街坊都叫她娟子，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而李俊昕是刘娟唯一的孩子。
两人刚刚搬过来没有多久。
正如很多刚刚毕业的年轻人一样，李俊昕非常迷茫。
刚上学的时候，学校大搞特搞“唯排名论英雄”，那时候的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好好学习。只要考到班级前十名，老妈就会十分高兴，还要给他些小奖励。
到了高中班级里要分文理科。俗话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想着自己日后能够有一技傍身，不愁找不到饭碗，又稀里糊涂随大流地学习了理科。
苦读十几载，虽然不是最顶尖的学府，但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考进了一所重点大学。应付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保证自己不要挂科，稀里糊涂的学习了4年。
看到大家都在准备考研究生，心里想着自己也应该试试，大家都考我也不能落下，就这样又稀里糊涂地读了几年研究生。
读研期间，导师一直有意向推荐他去读博。
可学习了这么多年，李俊昕却始终也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了什么而学。
想着自己已经27岁的年纪，他拒绝了导师的好意，他想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自打李俊昕研究生毕业以后，李俊昕就一直在投简历，但是收效甚微。
李俊昕一直觉得以自己的学历和能力，应该在人才市场上谋得一个相对不错的岗位，可惜现实对他并不友好。
不是待遇方面没有满足自己的预期，就是岗位与自身不适配。
不是被用人单位婉拒，就是自己投的简历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搞得李俊昕也十分郁闷，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而在李俊昕毕业在家的这段时间，刘娟也没有闲着。
十分突然，本来没什么做生意经验的刘娟，莫名其妙地在深蓝市盘下了一家门店，拉开架势，风风火火地做起了早餐铺子的生意。
刚开业没几天，店里面正缺人手，反正李俊昕闲着也是闲着，就也帮着忙活了起来。往大了说，这怎么也称上是一门家族生意。
下下单、买买菜、洗洗碗，收拾收拾卫生，干些杂活，终归也是一门营生，总比混吃等死强。
...
“真是怪事，今天怎么也没什么人来。”
李俊昕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7点半。
上班早高峰的时间段，正是应该上人的时候。
店里的生意十分冷清，除了几个外出遛鸟、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优哉游哉地坐在座位上吃着肠粉，几乎没有什么人来。
事实上，除了开业大酬宾当天全部菜品打五折，人们图便宜凑凑热闹以外，这几天的这种状态几乎变成了常态。
看着厨房里郁郁寡欢的老妈，李俊昕知道为啥老妈会没来由的一大早就找茬了。
这样下去，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得关门大吉了吧。
“到底问题出在哪呢？”
“老妈的手艺绝对是没问题的，”
“食材也都是自己亲自采买把关，绝对的新鲜。”
李俊昕用手盘了盘自己的下巴，没太想明白原因。
“老板娘，”
“埋单。”
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站起身，用衣服袖子抹了抹嘴唇里渗出的汁水，准备结账。
“老板娘...磨蹭什么呢...”
“你快一点啊，”
老头子嘴里叼着个牙签，一边剔牙一边催促道。
“来了。”
“你催什么呀。”
此时刘娟刚到厨房里忙活起来，一时腾不出手，对站在旁边发愣的李俊昕说道：
“你去给他算一下，我这暂时没腾出空来。”
“得令哎。”
可能是李俊昕身体太壮，步伐又太快。
只感觉迎面刮来一阵阴风。
老头子被突然窜过来的李俊昕吓了一大跳，差点背过气去。
老头子赶忙捂着心脏的位置，唯唯诺诺装腔作势地说道：
“你...你干嘛？”
“这可是公共场所啊，”
“你家不是黑店吧？”
“法治社会，”
“可不兴抢劫啊，”
“啊，你...你...”
“你不要过来啊。”
看到老头子误会了，李俊昕赶忙解释道：
“大爷，别紧张，我是来算账的。”
来算账的？
“我们平日无冤，往日无仇的，你跟我算什么账？”
一听了李俊昕的解释，大爷更是吓得直冒冷汗，连拄着拐棍的手都紧张得直颤。
愣了愣，老头子幽幽地说道：
“是不是二十年前东村头张寡妇家的？”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她生的那个孩子真不是我的，”
“你可别再纠缠我了啊！”
李俊昕一脸无语，这老头戏真多，怎么给自己加戏呢。
“大爷，你是不是误会了？”
老头子和李俊昕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十分诡异。
“啊？你说什么？”
“开会？”
“我耳背，听不太清。”
敢情这老头子是耳背。
李俊昕紧忙提高了音量，大喊着说道：
“我说，大爷，我是来给你结账的。”
“结账，埋单。”
老头子终于听清楚李俊昕的意思。
“呼，”
深吸一口气，老头子如释重负。
“我说小伙子，你来结账你不能直说嘛？”
“你长得这么壮，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一下啊！”
李俊昕真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还是忍住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收了他的钱，赶紧让他走吧。
可别再倒在他们店里，回头讹他们娘俩一笔。
“一共多少钱啊？”
“13块。”
“啊？”
老头子一脸疑问，扯着嗓子，用手掌罩在耳边问道：
“多少钱啊？我没太听清。”
“13块。”
...
“啊？”
“多少啊？十几块啊？”
“13块，”
...
“啊？打折，打什么折？”
...
“得，大爷你给十块得了。”
“哎，好嘞。”
好家伙，这下倒是听清楚了。
临走前，老头子还不忘顺便顺走了摆在桌子上的餐巾纸。
看着大爷屁颠屁颠离去的背影，李俊昕黯然地摇了摇头：
“唉，这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还是太善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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