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夏考开始
在张俞的引领下，李物和春秋两人的游园之旅可以说是毫无波澜。
李物刚开始还抱有很大的期望，想要领略下府内的风光，结果一路走来发现这玄重城的城主府布局和万山城的，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毛一样。
且在张维光的军管之下一切从简，府内别说奇景了，就连花草树木都少的可怜。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演武场要更加宽阔，其内更是摆上了数目众多的长枪。
也是，这张城主还未被称为墨龙帅之前，便尤善挑一杆大枪，破敌于阵前。
其所统御兵马中善使长枪者颇多，故在战场上尤善正面冲锋，以冲锋之利而著称。
又因甲胄之色为墨，军阵之势如龙，而得了个墨龙军的美称。
待两人回到前堂之时，魏邵阳和张维光早已商讨妥当，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啊。”魏邵阳看到李物便迎了上来，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坏笑。
“没意思，和姑姑家里差不多。”李物撇了撇嘴。
一旁听到这话的张俞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内心疯狂吐槽。
万山城还有谁家能和咱这城主府差不多？这说的姑姑恐怕就只能是岳旃蒙那个虎娘们了，再加上还有个执掌断狱司的叔叔，难怪贴身跟着的侍女都是引元境。啧啧啧，这寒门，还真挺让人心寒的。又是一个惹不起的小祖宗啊。
张维光虽站的较远，但耳力极佳的他还是听到了，笑道“哈哈，让小公子失望了，回头我就让俞管家多打扮下这城主府，等夏考之后再请你来赏光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张爷爷那可说好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我还要来吃大棒骨。”李物高兴的蹦了两下。
“哈哈，行，一言为定。今天回去了可不能告我招待不周的状啊。”张维光打了个哈哈。
李物只当张城主是在和他开玩笑，也就跟着嘻嘻笑了几声。
回去告城主的状?能和谁告？酒鬼爷爷吗？再说了，有肉吃就行，风景什么的那都不重要。
魏邵阳和张维光都是雷厉风行之辈，也不做拖沓，既然计策已定那便要马上执行。
告别张维光和张俞后，三人又上了来时的那辆马车，车夫扬鞭御马，很快就驶出了城主府，直奔青果巷而去。
车厢内魏邵阳对着春秋道“此次城主府之行，应该已经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带李物回到老宅后切忌随意外出，看好这不安分的小娃儿。至少在夏考之前不得随意出门。”
“诺。”春秋神色严肃的应下了。
李物闻言则是满脸沮丧，本来还想着和春秋姐好好逛逛玄重城，现在可好，全都泡汤。
魏邵阳依旧是中途就下了车，在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某个瞬间，他的身影便突然从车厢里消失了。
等到马车驶入青果巷，太阳也已西斜。
春秋带着李物下车之时就察觉到一旁有窥伺的视线，但春秋并没有做出多余反应，甚至都没有朝视线来的方向看一眼。
她想着“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察觉到，想来也不是什么高手。好像也没首座说的那么凶险。”想归想，首座安排的任务自然还是会一丝不苟的去完成。
其实玄重城不比万山城，玄重的城主府还是很热闹的，特别是这段时间往返于城主府的车马很多，即便是“四方会”这等势力也难以全部监视上。
再者青果巷也并非什么要地，又处在城西的犄角旮旯里面，自然没有那么重视。
之所以还安排了盯梢的人，也就是因为这辆马车是刚从城主府出来的罢了，也许到了明天盯梢的人就会被撤走。
李物回到宅内，突然惊叫了一声。
“不对，我的易容术！！”原来这一路上李物已经把《人体杂论》一书全部翻阅了一遍，虽不能说完全吃透，但至少也啃下去了七八成。
按照他和魏邵阳的约定，现在就应该开始教他学易容术的。
本来心心念念想要的“恶作剧”绝学，怎么见了小师叔后就忘到脑后了。
这会儿才想起来，哪里还来得及。
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你看这是什么？”春秋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本小小的册子，在李物眼前晃了晃。
李物定睛一看，小册子封面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字。“咦？易容术？上？”赶紧伸手抓向那本小册子。
草草的翻开看了一眼，其内容居然真的是在讲如何制备器具，如何改头换面。
看纸张和墨迹好像还是这两日才赶制出来的。
李物抱着册子高兴的不肯撒手了，看着看着居然想坐在地上继续研读。
春秋无奈的扶着李物道“公子，天快黑了，要不还是先回房再看吧。我去给您备饭。”
“行吧。”李物恋恋不舍的收起小册子，蹦蹦跳跳的往自己的房间冲去。
快到门前时，李物突然一个转身又跑向李昱所住的正房，来不及进屋，就在门外高声喊了一句。
“阿爷，我回来了。晚饭不用喊我了哈。”
随后再折返往自己的小屋跑去。
李昱正在屋内喝着小酒，听到逐渐远去的跑跳声，眯着眼笑骂道“这臭小子，真没规矩，也不知道进来请个安。”随后又举起酒爵，与对坐之人碰杯。
借着屋内昏黄的光线看去，对坐之人却不是“郑爷爷”，而是另一位面色赤黑，略显臃肿的老者。
老者一口吟尽爵中之酒随口道“也不知道你个李老头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也能有个大孙子。就偷着乐吧，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像我那个败家子，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有，都说不孝有三，无后无大。这是不孝啊，大大的不孝啊。”
“啧啧，一个老赌鬼还说自己儿子败家，没脸没皮的。”李昱摇摇头揶揄道。
“嘿，你个老酒鬼也好意思说我。”那老者毫不示弱。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响动，两个老头相视一笑。
“色鬼回来了。”
只见郑老头推门而入，骂骂咧咧道“说谁色鬼呢，两个老不死的东西。”
李昱接了个话茬“诶，老尔不死是为妖。”
“你们两个人妖。”三个老头子异口同声的互喷了一句，然后就是大眼瞪小眼。
下一刻，又一同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
再说回李物。
此刻正在使唤着春秋去准备些易容术用具。
“春秋姐，记好了哈。猪皮要用乳猪的，牛筋要粗一点的，兔毛和狐毛要尽量买长一些的。
还有那几味药材多买一些，年份得买足咯。炉子和小秤你就按这册子里讲的来买。”
“好的，公子，婢女记下了。”春秋应完，便出门去了。
还好离坊市不远，城内商户又大多就地居于店铺内，因此闭店时间都较晚。
春秋终是赶在宵禁之前买回了足量的用具。
李物两眼放光，搓了搓手，誓要大干一场。
结果“叮叮咣咣”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是在天明之前捣鼓出了一件还称得上贴合的面具。
这得亏是魏邵阳编写的小册子十分详尽。用料那都是精确到了几两几钱，火候掌控和所用手法也是掰开了细细的写出来。
要是让李物自行摸索下去，估计没几个月时间都折腾不出过得去的成品。就这样按册子中所说也只能算是得其形而未得其神，堪堪入门罢了。
精疲力尽的李物看着手上薄如蝉翼的面具，终于满意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就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那叫一个倒头就睡啊。
春秋抿嘴笑了笑，随后抱起死猪一样的李物，把他送到床铺之上。时近夏至，倒也免去了脱衣盖被的麻烦。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过去了三天，李物在易容术上的热情也逐渐消退。
主要是六岁的小孩，身子骨摆在那里的，再怎么易容又能易容成什么样呢。
这几天来愣是一个人都没能骗着，易容术带来的新鲜感也就随之消散了。
没了打发时间的易容术，接下来的日子那叫一个度日如年啊。
把院中杂草砍尽后百无聊赖的李物都开始跟着郑老爷子学起了打拳，虽然也不知道这轻飘飘的拳法有什么用，但总比闲着发呆强。
你还别说，学了两日后的李物打起拳来还真有那么一两分的神似，看的郑老爷子啧啧称奇。
这几日古灵精怪又极为聪慧的李物算是与郑老爷子和那位被称为“赌鬼”的贾老爷子混熟了。
略显冷寂的大院里时不时就会传出几声大笑。
夏考开始前两日，花月和其他三家送学的队伍终于是赶到了玄重城。
四个小伙伴也就在李氏老宅内重新碰了头。
不过有宵禁约束，倒也不至于闹腾的太晚。
而且在经历这一路上所遇之事后，三家的领队对于这个“寒门李氏”总有点讳莫如深，也就早早的散了。
还要留着一日光景来养精蓄锐以应付夏考呢。
与往年一致，在开考前一日，初试的通知才正式下达，而初试内容也与往年一般无二。
主要分为说文解字、体质摸排和跑跳测试三部分。
当然因为测试的对象都是些六七岁的孩童，可塑性很高，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同时由于参考孩童并不会限制身份，农户人家与世族的孩子起跑线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所以这个初试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在于记录而非筛选。
为了节约时间，整个玄重城一共设立了十二个初试点位，每个点位均需要承担约万名孩童的测试。
离青果巷最近的点位为“丁”字点。
初试结束之后便是会试，会试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参与了。
只有初试之中表现突出者，一般都是每个点位的前一百名和破格记录的小部分人可以参加，看似人数不少，但实际上就是百中取一的概率，可想而知其难度。
不过今年是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夏考公开时还顺带着推出了些与笃学司有关的新政。
第一条，会试之后新增加了终试，不过并没有直接规定终试的考核内容和参考门槛，只说因地制宜，由各地笃学司司长定夺。
第二条，在每年年中考核的基础上增加年末考核，每期考核与前次对比，成绩优异或进步巨大者给予嘉奖。
想来要是能在这第一年拿到奖励，肯定是不会少到哪里去的。
第三条，入塾满三年后，年中设大考，成绩优异者可优先获得进入上院的资格。同时大考之后开始分院，分立文院，武院，杂论院。
分院的依据就来源于大考成绩。
新政一经发布，朝野到乡间都在议论纷纷。那些已经结束学习生涯的“学长”一个个庆幸不已，懂得都懂。还没结束学习生涯的“学弟”们自然怨声载道了，真的，哭死。
这一天注定是不安分的一天，要是有热搜的话，这个新政绝对是霸榜的存在。
再看玄重城这边，新政推出后，一帮子手握权势的大人物便齐聚于城东玄重城笃学司所在的龙泉山下，想要找找门路，期盼着能提前探听点消息，好为后面的终试早做准备。
却不想岑青直接下令关闭了山门，概不见客，只能一起吃了个闭门羹。
不过伴随着夜幕的降临，这吵吵闹闹一天终究还是过去了。
而这也意味着天鸿元年的第一场初试终于是到来了。
李物刚开始还抱有很大的期望，想要领略下府内的风光，结果一路走来发现这玄重城的城主府布局和万山城的，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毛一样。
且在张维光的军管之下一切从简，府内别说奇景了，就连花草树木都少的可怜。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演武场要更加宽阔，其内更是摆上了数目众多的长枪。
也是，这张城主还未被称为墨龙帅之前，便尤善挑一杆大枪，破敌于阵前。
其所统御兵马中善使长枪者颇多，故在战场上尤善正面冲锋，以冲锋之利而著称。
又因甲胄之色为墨，军阵之势如龙，而得了个墨龙军的美称。
待两人回到前堂之时，魏邵阳和张维光早已商讨妥当，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啊。”魏邵阳看到李物便迎了上来，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坏笑。
“没意思，和姑姑家里差不多。”李物撇了撇嘴。
一旁听到这话的张俞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内心疯狂吐槽。
万山城还有谁家能和咱这城主府差不多？这说的姑姑恐怕就只能是岳旃蒙那个虎娘们了，再加上还有个执掌断狱司的叔叔，难怪贴身跟着的侍女都是引元境。啧啧啧，这寒门，还真挺让人心寒的。又是一个惹不起的小祖宗啊。
张维光虽站的较远，但耳力极佳的他还是听到了，笑道“哈哈，让小公子失望了，回头我就让俞管家多打扮下这城主府，等夏考之后再请你来赏光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张爷爷那可说好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我还要来吃大棒骨。”李物高兴的蹦了两下。
“哈哈，行，一言为定。今天回去了可不能告我招待不周的状啊。”张维光打了个哈哈。
李物只当张城主是在和他开玩笑，也就跟着嘻嘻笑了几声。
回去告城主的状?能和谁告？酒鬼爷爷吗？再说了，有肉吃就行，风景什么的那都不重要。
魏邵阳和张维光都是雷厉风行之辈，也不做拖沓，既然计策已定那便要马上执行。
告别张维光和张俞后，三人又上了来时的那辆马车，车夫扬鞭御马，很快就驶出了城主府，直奔青果巷而去。
车厢内魏邵阳对着春秋道“此次城主府之行，应该已经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带李物回到老宅后切忌随意外出，看好这不安分的小娃儿。至少在夏考之前不得随意出门。”
“诺。”春秋神色严肃的应下了。
李物闻言则是满脸沮丧，本来还想着和春秋姐好好逛逛玄重城，现在可好，全都泡汤。
魏邵阳依旧是中途就下了车，在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某个瞬间，他的身影便突然从车厢里消失了。
等到马车驶入青果巷，太阳也已西斜。
春秋带着李物下车之时就察觉到一旁有窥伺的视线，但春秋并没有做出多余反应，甚至都没有朝视线来的方向看一眼。
她想着“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察觉到，想来也不是什么高手。好像也没首座说的那么凶险。”想归想，首座安排的任务自然还是会一丝不苟的去完成。
其实玄重城不比万山城，玄重的城主府还是很热闹的，特别是这段时间往返于城主府的车马很多，即便是“四方会”这等势力也难以全部监视上。
再者青果巷也并非什么要地，又处在城西的犄角旮旯里面，自然没有那么重视。
之所以还安排了盯梢的人，也就是因为这辆马车是刚从城主府出来的罢了，也许到了明天盯梢的人就会被撤走。
李物回到宅内，突然惊叫了一声。
“不对，我的易容术！！”原来这一路上李物已经把《人体杂论》一书全部翻阅了一遍，虽不能说完全吃透，但至少也啃下去了七八成。
按照他和魏邵阳的约定，现在就应该开始教他学易容术的。
本来心心念念想要的“恶作剧”绝学，怎么见了小师叔后就忘到脑后了。
这会儿才想起来，哪里还来得及。
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你看这是什么？”春秋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本小小的册子，在李物眼前晃了晃。
李物定睛一看，小册子封面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字。“咦？易容术？上？”赶紧伸手抓向那本小册子。
草草的翻开看了一眼，其内容居然真的是在讲如何制备器具，如何改头换面。
看纸张和墨迹好像还是这两日才赶制出来的。
李物抱着册子高兴的不肯撒手了，看着看着居然想坐在地上继续研读。
春秋无奈的扶着李物道“公子，天快黑了，要不还是先回房再看吧。我去给您备饭。”
“行吧。”李物恋恋不舍的收起小册子，蹦蹦跳跳的往自己的房间冲去。
快到门前时，李物突然一个转身又跑向李昱所住的正房，来不及进屋，就在门外高声喊了一句。
“阿爷，我回来了。晚饭不用喊我了哈。”
随后再折返往自己的小屋跑去。
李昱正在屋内喝着小酒，听到逐渐远去的跑跳声，眯着眼笑骂道“这臭小子，真没规矩，也不知道进来请个安。”随后又举起酒爵，与对坐之人碰杯。
借着屋内昏黄的光线看去，对坐之人却不是“郑爷爷”，而是另一位面色赤黑，略显臃肿的老者。
老者一口吟尽爵中之酒随口道“也不知道你个李老头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也能有个大孙子。就偷着乐吧，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像我那个败家子，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有，都说不孝有三，无后无大。这是不孝啊，大大的不孝啊。”
“啧啧，一个老赌鬼还说自己儿子败家，没脸没皮的。”李昱摇摇头揶揄道。
“嘿，你个老酒鬼也好意思说我。”那老者毫不示弱。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响动，两个老头相视一笑。
“色鬼回来了。”
只见郑老头推门而入，骂骂咧咧道“说谁色鬼呢，两个老不死的东西。”
李昱接了个话茬“诶，老尔不死是为妖。”
“你们两个人妖。”三个老头子异口同声的互喷了一句，然后就是大眼瞪小眼。
下一刻，又一同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
再说回李物。
此刻正在使唤着春秋去准备些易容术用具。
“春秋姐，记好了哈。猪皮要用乳猪的，牛筋要粗一点的，兔毛和狐毛要尽量买长一些的。
还有那几味药材多买一些，年份得买足咯。炉子和小秤你就按这册子里讲的来买。”
“好的，公子，婢女记下了。”春秋应完，便出门去了。
还好离坊市不远，城内商户又大多就地居于店铺内，因此闭店时间都较晚。
春秋终是赶在宵禁之前买回了足量的用具。
李物两眼放光，搓了搓手，誓要大干一场。
结果“叮叮咣咣”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是在天明之前捣鼓出了一件还称得上贴合的面具。
这得亏是魏邵阳编写的小册子十分详尽。用料那都是精确到了几两几钱，火候掌控和所用手法也是掰开了细细的写出来。
要是让李物自行摸索下去，估计没几个月时间都折腾不出过得去的成品。就这样按册子中所说也只能算是得其形而未得其神，堪堪入门罢了。
精疲力尽的李物看着手上薄如蝉翼的面具，终于满意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就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那叫一个倒头就睡啊。
春秋抿嘴笑了笑，随后抱起死猪一样的李物，把他送到床铺之上。时近夏至，倒也免去了脱衣盖被的麻烦。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过去了三天，李物在易容术上的热情也逐渐消退。
主要是六岁的小孩，身子骨摆在那里的，再怎么易容又能易容成什么样呢。
这几天来愣是一个人都没能骗着，易容术带来的新鲜感也就随之消散了。
没了打发时间的易容术，接下来的日子那叫一个度日如年啊。
把院中杂草砍尽后百无聊赖的李物都开始跟着郑老爷子学起了打拳，虽然也不知道这轻飘飘的拳法有什么用，但总比闲着发呆强。
你还别说，学了两日后的李物打起拳来还真有那么一两分的神似，看的郑老爷子啧啧称奇。
这几日古灵精怪又极为聪慧的李物算是与郑老爷子和那位被称为“赌鬼”的贾老爷子混熟了。
略显冷寂的大院里时不时就会传出几声大笑。
夏考开始前两日，花月和其他三家送学的队伍终于是赶到了玄重城。
四个小伙伴也就在李氏老宅内重新碰了头。
不过有宵禁约束，倒也不至于闹腾的太晚。
而且在经历这一路上所遇之事后，三家的领队对于这个“寒门李氏”总有点讳莫如深，也就早早的散了。
还要留着一日光景来养精蓄锐以应付夏考呢。
与往年一致，在开考前一日，初试的通知才正式下达，而初试内容也与往年一般无二。
主要分为说文解字、体质摸排和跑跳测试三部分。
当然因为测试的对象都是些六七岁的孩童，可塑性很高，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同时由于参考孩童并不会限制身份，农户人家与世族的孩子起跑线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所以这个初试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在于记录而非筛选。
为了节约时间，整个玄重城一共设立了十二个初试点位，每个点位均需要承担约万名孩童的测试。
离青果巷最近的点位为“丁”字点。
初试结束之后便是会试，会试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参与了。
只有初试之中表现突出者，一般都是每个点位的前一百名和破格记录的小部分人可以参加，看似人数不少，但实际上就是百中取一的概率，可想而知其难度。
不过今年是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夏考公开时还顺带着推出了些与笃学司有关的新政。
第一条，会试之后新增加了终试，不过并没有直接规定终试的考核内容和参考门槛，只说因地制宜，由各地笃学司司长定夺。
第二条，在每年年中考核的基础上增加年末考核，每期考核与前次对比，成绩优异或进步巨大者给予嘉奖。
想来要是能在这第一年拿到奖励，肯定是不会少到哪里去的。
第三条，入塾满三年后，年中设大考，成绩优异者可优先获得进入上院的资格。同时大考之后开始分院，分立文院，武院，杂论院。
分院的依据就来源于大考成绩。
新政一经发布，朝野到乡间都在议论纷纷。那些已经结束学习生涯的“学长”一个个庆幸不已，懂得都懂。还没结束学习生涯的“学弟”们自然怨声载道了，真的，哭死。
这一天注定是不安分的一天，要是有热搜的话，这个新政绝对是霸榜的存在。
再看玄重城这边，新政推出后，一帮子手握权势的大人物便齐聚于城东玄重城笃学司所在的龙泉山下，想要找找门路，期盼着能提前探听点消息，好为后面的终试早做准备。
却不想岑青直接下令关闭了山门，概不见客，只能一起吃了个闭门羹。
不过伴随着夜幕的降临，这吵吵闹闹一天终究还是过去了。
而这也意味着天鸿元年的第一场初试终于是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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