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青铜古剑
次日一早。
剑州城内又是一片忙碌景象。
萧无衣早早地开了店忙着他的包子铺生意，偶尔趁着客人少的闲暇空隙，如往常一般坐在门口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但是，心细如发的他却发现，似乎有个身着破旧道袍，神态怪异的瘦高老者一直在这条街道上徘徊，不时地看着他。
此人虽看着年迈，须发花白，可老者脸上的精神气却如少年一般，双眼明亮不浊，一看便不是寻常人。
终于，在那个瘦高老者又一次假装经过客栈门口时，萧无衣立刻将之喊住。
“老伯，您有什么事？我看您在这条街转悠半天了，您是来找人的？还是？”
那瘦高老者终于停下了脚步，走到客栈门口的桌子旁坐下，上下打量着萧无衣，悠悠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从你身上感到一股异常熟悉的气息，少年，你和游尸门有什么关系？”
“游尸门？！”
萧无衣闻言一惊，立刻坐下来，低声道：“老伯，我就是个店小二，不知道什么尸什么门的，您恐怕是认错了。”
瘦高老者笑看着萧无衣道：“少年莫要惊慌，我不是找你麻烦的，老夫见你有一身横练的体魄，身上还有道浓郁的精气神，甚是罕见，是个修行的好苗子，可你又不是炼气士，因此，你一定是身怀一番机缘，小兄弟，最近几日，你可有得到什么宝物？”
“宝物？没见过。但我的确练过武，可您说我有什么机缘，那我倒是不明白了。”
萧无衣摇着头。
“少年，一桩天大的机缘正在你身上，你可要机灵点，莫要稀里糊涂地，又将这机缘给了别人呐。”
瘦高老者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萧无衣的胸口处，莫名一笑，便起身离开了。
萧无衣目视此人离开，直到消失在街角尽头。
“真是个怪老头…”
萧无衣摸了摸衣领，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对了！上次周舟让我转交给张语仙的玉佩还在我这呢，那位兄台也真是粗心，将这种贵重之物交给我便不管不问了，也不怕我私吞？下次遇到他一定要还给他。”
萧无衣忽地一掏心口，见那块古朴的夔纹玉佩还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喃喃了几句，可眼下还不是还回去的时机，周舟是狱卒，白天应该在剑州大牢里当差，若自己刻意去剑州大牢找周舟，却只为归还一枚玉佩，那这举动就会显得太过反常，说不好还会被那个疑神疑鬼的神捕白斩抓住盘问半天，没事都要问出事来。
萧无衣心里有些无语。
“大哥哥！”
忽地，一声女孩的呼喊从他身侧传来。
萧无衣意外地打了个激灵，回身一瞅，不由得笑了起来：“小丫头，你又来了。”
喊他的，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小姑娘临珠和她爷爷。
临珠爷爷的气色看起来似乎好了许多，想必是萧无衣前天晚上让临珠拿回去的那些药起了效果。
临珠高兴地走到他面前，学着大人的样子，向他施了个礼。
“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爷爷，我爷爷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我们今早终于在城里找到了我娘舅的家，我和爷爷也算有地方住了，所以今天我和爷爷来找你，是专门来谢谢你的。”
“哦？我还以为你们要继续在城隍庙风餐露宿，我正准备让你们住过来呢，我这客栈房间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萧无衣意外地说道。
临珠摆了摆手，脸上却很是开心。
“大哥哥，你对我们恩重如山，爷爷和我不想一直给你添麻烦，而且就算我们住在你这里，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还会拖累你。”
临珠说完，她爷爷也难得开口，老泪纵横道：“小兄弟，这几天的事我都听临珠说了，真是谢谢你，将来你一定会有好报的，我们爷孙俩，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就随临珠的意思去吧，她娘舅一家就住在城南翠香楼附近，也挺喜欢她的。”
“住在翠香楼附近？原来临珠的娘舅还是大户人家！”
萧无衣怔了怔，立刻又从蒸笼里拿出几个热腾腾的包子给临珠包好，笑道：“好吧，小丫头，拿着吃，就算尝尝我的手艺，别客气。”
临珠连忙摆了摆手：“大哥哥，我们在义粥铺吃过早饭了，知府杨大人今早来了义粥铺，还和我说话了呢，这几天，义粥铺有位姓张的大姐姐也对我很好，很关心我和爷爷，她和大哥哥你一样都是好人！放心吧，我和爷爷以后会在剑州长住下来的，大哥哥不用担心。”
“哎……好，那你们多保重，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来找我。”萧无衣有些感慨。
“嗯！大哥哥，我们回去了。”
临珠冲萧无衣开怀一笑，使劲挥了挥手，才和爷爷离开这条街。
萧无衣目送着临珠和她爷爷离去，看着刚拿出来的包子，只好自己囫囵吃了。
“这爷孙俩，也算吉人天佑吧……有个亲戚投靠也不错。”
萧无衣回想自己当年流浪的时候，哪里有什么亲友投靠，只能风餐露宿。
他收起心思，又回到了店门口坐着，悠悠看着街上的路人出神。
今天，街上的官兵愈发忙碌了。
“对了，之前赵姑娘说要教我画符，我得去买些符纸丹砂。”
脑中灵光一闪，他立刻将包子铺暂时让赵惜怜帮忙照看，自己去了隔壁街道采买物资。
这几天，得益于客栈三楼那位贵客，还有那四位剑侍按时支付的房费，加上自己这两天卖包子的收入，如今萧无衣倒也能勉强应付客栈的日常开支了，再也不怕为五斗米折腰。
“不知道飞天鼠回到苏州了没，要是这小子现在跑来问我要饭，我定给他管够。”
萧无衣来到隔壁街的香烛铺子，买了几大捆符纸，几斤上等丹砂，顺带还买了几只毛笔，毕竟这种世俗集市，是没有符笔那种宝贝的。
“小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跑我这买这么多符纸丹砂？你是准备出家当道士了？还是想去捉鬼降妖啊？”
香烛店的掌柜叫赵义方，一边从柜子下拿东西一边随口问着萧无衣。
萧无衣和这位香烛店掌柜一向很聊得来，便坐在店里道：“最近夜路走多了，居然遇到了伥鬼，所以打算学学画符，驱邪避凶嘛。”
赵义方哈哈调侃着：“你小子阳气十足，哪有鬼敢来惹你，你怕是眼花了？”
见萧无衣翻了个白眼，他又饶有兴趣地说了个消息：“对了，你听没听说，昨天下午啊，在城东郊外的工地上，有几个劳工挖出来一把青铜古剑，嘿，巧了，路过的官兵怎么都拔不出来，据说那剑柄上缀着一枚牛眼一样大的琉璃明珠，啧啧，老值钱了。”
“古剑？这有什么稀奇的，剑州境内，这几年不是经常能从地里挖出宝贝么？古剑，锈刀，八卦盘之类的，可谁又能落着好结果。”
“还真让你说对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据说挖到古剑的那几个劳工，半夜就暴毙而亡了，而且有个府衙的官差因为也摸了那把剑，居然病的不省人事，昨天还是生龙活虎呢，今天家里人就已经在考虑后事发丧了。”
“哎？还有这种事？那个官差叫什么？”
萧无衣心里一惊，忙追问着。
赵义方想了想，道：“好像叫张德二，他爹就是在城中开医馆的那个。”
“是他？”
萧无衣心里有些意外，好像这个张德二平日里和他的朋友吴财走的比较近，也经常一同出公差，他们都是在府衙当差，如果张德二昨天因为摸过那把古剑快病死了，那吴财必然也在场，吴财该不会也摸了那什么古剑吧？
不行，得去看看，毕竟他和吴财的交情还不错。
萧无衣将买来的符纸丹砂送回客栈，又和赵惜怜打了个招呼让她继续帮忙看店，自己则去了城中张大夫的医馆。
可刚一到医馆门口。
他便听到医馆里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
听声音，似乎是张语仙。
“爹，你说哥哥这好端端的，怎么回来便不行了？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您也没办法救吗？”
“哎，我生平行医救人无数，却不想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儿子给难住了，德二他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并不像疾病，可生命力却在不断消逝，他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邪了？”
萧无衣在门口听着，连忙走进医馆，冲张大夫道：“张伯伯，语仙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刚听说……”
张大夫一看是君来客栈的这个小子，老眼饱含泪光，连连叹气道：“没想到连你都听说了，这消息还传的真够快的。”
萧无衣不好插话，转头一看，就在屋里看到了昏迷在床的张德二，他此刻的模样十分诡异，脸上泛着一股诡异的青红色，脸颊却深深凹陷，就像被妖怪吸干血气似的，脸上还有许多淡淡红色的线条图案，似乎像是一幅画像贴在脸上。
“好诡异的病症，他脸上的图案似乎……像那些庙里的神仙法相。”
萧无衣看着张德二，心里嘀咕了两句，可这种事他也帮不上忙，只好悄然告辞离开医馆，去了吴财的家。
万一吴财也摸了那什么剑，恐怕也会如此。
可他刚走到半路，正好遇到了一脸愁容的吴财骑着马从街头过来，看到萧无衣，吴财忙下马道：“小子，你今天怎么有空乱跑了？”
萧无衣见吴财身上似乎没什么异样，意外道：“吴大哥，你……没事么？”
“事？什么事？我好好的啊，怎么了？”吴财疑惑地看着萧无衣。
萧无衣便将张德二的情况给他讲了讲。
吴财一听，脸色登时一变道：“昨天我和张德二一天都在一起，他看着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怎么会突然不行了？”
萧无衣忙问：“你们昨天都干什么去了？”
吴财眉头皱的更高了，一副诉苦的模样：“张大哥昨天一天都和我在一队当差，我们奉赵师爷的命，出城去接应打云州来的运粮商贩，等了大半夜才等到人，可你说怪不怪，那些商贩形态诡异，和之前林大人被害的场景一样，早都死透了，可这些商贩依旧如行尸一样走到了藏珠河大桥上才停下。我们最后只好通知神捕白斩前来处理，却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什么‘游尸门’的臭老道，还和白斩大战了几回合，嘿，那一手符箓之法，看得我都惊呆了。”
“什么？游尸门的老道士？”
萧无衣惊讶道。
吴财点了点头：“但是张德二和我一直到昨晚后半夜回到府衙交差才各回各家，那时候他还好好的啊，怎么半天不见，就快不行了？赵师爷刚还让我去找张德二呢，说他一向勤恳，怎么今天没去府衙当差，没想到居然是病了。”
说罢，吴财便直接将萧无衣带着上了马，二人又回到了张大夫的医馆，打算仔细看看究竟。
剑州城内又是一片忙碌景象。
萧无衣早早地开了店忙着他的包子铺生意，偶尔趁着客人少的闲暇空隙，如往常一般坐在门口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但是，心细如发的他却发现，似乎有个身着破旧道袍，神态怪异的瘦高老者一直在这条街道上徘徊，不时地看着他。
此人虽看着年迈，须发花白，可老者脸上的精神气却如少年一般，双眼明亮不浊，一看便不是寻常人。
终于，在那个瘦高老者又一次假装经过客栈门口时，萧无衣立刻将之喊住。
“老伯，您有什么事？我看您在这条街转悠半天了，您是来找人的？还是？”
那瘦高老者终于停下了脚步，走到客栈门口的桌子旁坐下，上下打量着萧无衣，悠悠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从你身上感到一股异常熟悉的气息，少年，你和游尸门有什么关系？”
“游尸门？！”
萧无衣闻言一惊，立刻坐下来，低声道：“老伯，我就是个店小二，不知道什么尸什么门的，您恐怕是认错了。”
瘦高老者笑看着萧无衣道：“少年莫要惊慌，我不是找你麻烦的，老夫见你有一身横练的体魄，身上还有道浓郁的精气神，甚是罕见，是个修行的好苗子，可你又不是炼气士，因此，你一定是身怀一番机缘，小兄弟，最近几日，你可有得到什么宝物？”
“宝物？没见过。但我的确练过武，可您说我有什么机缘，那我倒是不明白了。”
萧无衣摇着头。
“少年，一桩天大的机缘正在你身上，你可要机灵点，莫要稀里糊涂地，又将这机缘给了别人呐。”
瘦高老者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萧无衣的胸口处，莫名一笑，便起身离开了。
萧无衣目视此人离开，直到消失在街角尽头。
“真是个怪老头…”
萧无衣摸了摸衣领，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对了！上次周舟让我转交给张语仙的玉佩还在我这呢，那位兄台也真是粗心，将这种贵重之物交给我便不管不问了，也不怕我私吞？下次遇到他一定要还给他。”
萧无衣忽地一掏心口，见那块古朴的夔纹玉佩还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喃喃了几句，可眼下还不是还回去的时机，周舟是狱卒，白天应该在剑州大牢里当差，若自己刻意去剑州大牢找周舟，却只为归还一枚玉佩，那这举动就会显得太过反常，说不好还会被那个疑神疑鬼的神捕白斩抓住盘问半天，没事都要问出事来。
萧无衣心里有些无语。
“大哥哥！”
忽地，一声女孩的呼喊从他身侧传来。
萧无衣意外地打了个激灵，回身一瞅，不由得笑了起来：“小丫头，你又来了。”
喊他的，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小姑娘临珠和她爷爷。
临珠爷爷的气色看起来似乎好了许多，想必是萧无衣前天晚上让临珠拿回去的那些药起了效果。
临珠高兴地走到他面前，学着大人的样子，向他施了个礼。
“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爷爷，我爷爷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我们今早终于在城里找到了我娘舅的家，我和爷爷也算有地方住了，所以今天我和爷爷来找你，是专门来谢谢你的。”
“哦？我还以为你们要继续在城隍庙风餐露宿，我正准备让你们住过来呢，我这客栈房间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萧无衣意外地说道。
临珠摆了摆手，脸上却很是开心。
“大哥哥，你对我们恩重如山，爷爷和我不想一直给你添麻烦，而且就算我们住在你这里，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还会拖累你。”
临珠说完，她爷爷也难得开口，老泪纵横道：“小兄弟，这几天的事我都听临珠说了，真是谢谢你，将来你一定会有好报的，我们爷孙俩，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就随临珠的意思去吧，她娘舅一家就住在城南翠香楼附近，也挺喜欢她的。”
“住在翠香楼附近？原来临珠的娘舅还是大户人家！”
萧无衣怔了怔，立刻又从蒸笼里拿出几个热腾腾的包子给临珠包好，笑道：“好吧，小丫头，拿着吃，就算尝尝我的手艺，别客气。”
临珠连忙摆了摆手：“大哥哥，我们在义粥铺吃过早饭了，知府杨大人今早来了义粥铺，还和我说话了呢，这几天，义粥铺有位姓张的大姐姐也对我很好，很关心我和爷爷，她和大哥哥你一样都是好人！放心吧，我和爷爷以后会在剑州长住下来的，大哥哥不用担心。”
“哎……好，那你们多保重，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来找我。”萧无衣有些感慨。
“嗯！大哥哥，我们回去了。”
临珠冲萧无衣开怀一笑，使劲挥了挥手，才和爷爷离开这条街。
萧无衣目送着临珠和她爷爷离去，看着刚拿出来的包子，只好自己囫囵吃了。
“这爷孙俩，也算吉人天佑吧……有个亲戚投靠也不错。”
萧无衣回想自己当年流浪的时候，哪里有什么亲友投靠，只能风餐露宿。
他收起心思，又回到了店门口坐着，悠悠看着街上的路人出神。
今天，街上的官兵愈发忙碌了。
“对了，之前赵姑娘说要教我画符，我得去买些符纸丹砂。”
脑中灵光一闪，他立刻将包子铺暂时让赵惜怜帮忙照看，自己去了隔壁街道采买物资。
这几天，得益于客栈三楼那位贵客，还有那四位剑侍按时支付的房费，加上自己这两天卖包子的收入，如今萧无衣倒也能勉强应付客栈的日常开支了，再也不怕为五斗米折腰。
“不知道飞天鼠回到苏州了没，要是这小子现在跑来问我要饭，我定给他管够。”
萧无衣来到隔壁街的香烛铺子，买了几大捆符纸，几斤上等丹砂，顺带还买了几只毛笔，毕竟这种世俗集市，是没有符笔那种宝贝的。
“小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跑我这买这么多符纸丹砂？你是准备出家当道士了？还是想去捉鬼降妖啊？”
香烛店的掌柜叫赵义方，一边从柜子下拿东西一边随口问着萧无衣。
萧无衣和这位香烛店掌柜一向很聊得来，便坐在店里道：“最近夜路走多了，居然遇到了伥鬼，所以打算学学画符，驱邪避凶嘛。”
赵义方哈哈调侃着：“你小子阳气十足，哪有鬼敢来惹你，你怕是眼花了？”
见萧无衣翻了个白眼，他又饶有兴趣地说了个消息：“对了，你听没听说，昨天下午啊，在城东郊外的工地上，有几个劳工挖出来一把青铜古剑，嘿，巧了，路过的官兵怎么都拔不出来，据说那剑柄上缀着一枚牛眼一样大的琉璃明珠，啧啧，老值钱了。”
“古剑？这有什么稀奇的，剑州境内，这几年不是经常能从地里挖出宝贝么？古剑，锈刀，八卦盘之类的，可谁又能落着好结果。”
“还真让你说对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据说挖到古剑的那几个劳工，半夜就暴毙而亡了，而且有个府衙的官差因为也摸了那把剑，居然病的不省人事，昨天还是生龙活虎呢，今天家里人就已经在考虑后事发丧了。”
“哎？还有这种事？那个官差叫什么？”
萧无衣心里一惊，忙追问着。
赵义方想了想，道：“好像叫张德二，他爹就是在城中开医馆的那个。”
“是他？”
萧无衣心里有些意外，好像这个张德二平日里和他的朋友吴财走的比较近，也经常一同出公差，他们都是在府衙当差，如果张德二昨天因为摸过那把古剑快病死了，那吴财必然也在场，吴财该不会也摸了那什么古剑吧？
不行，得去看看，毕竟他和吴财的交情还不错。
萧无衣将买来的符纸丹砂送回客栈，又和赵惜怜打了个招呼让她继续帮忙看店，自己则去了城中张大夫的医馆。
可刚一到医馆门口。
他便听到医馆里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
听声音，似乎是张语仙。
“爹，你说哥哥这好端端的，怎么回来便不行了？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您也没办法救吗？”
“哎，我生平行医救人无数，却不想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儿子给难住了，德二他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并不像疾病，可生命力却在不断消逝，他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邪了？”
萧无衣在门口听着，连忙走进医馆，冲张大夫道：“张伯伯，语仙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刚听说……”
张大夫一看是君来客栈的这个小子，老眼饱含泪光，连连叹气道：“没想到连你都听说了，这消息还传的真够快的。”
萧无衣不好插话，转头一看，就在屋里看到了昏迷在床的张德二，他此刻的模样十分诡异，脸上泛着一股诡异的青红色，脸颊却深深凹陷，就像被妖怪吸干血气似的，脸上还有许多淡淡红色的线条图案，似乎像是一幅画像贴在脸上。
“好诡异的病症，他脸上的图案似乎……像那些庙里的神仙法相。”
萧无衣看着张德二，心里嘀咕了两句，可这种事他也帮不上忙，只好悄然告辞离开医馆，去了吴财的家。
万一吴财也摸了那什么剑，恐怕也会如此。
可他刚走到半路，正好遇到了一脸愁容的吴财骑着马从街头过来，看到萧无衣，吴财忙下马道：“小子，你今天怎么有空乱跑了？”
萧无衣见吴财身上似乎没什么异样，意外道：“吴大哥，你……没事么？”
“事？什么事？我好好的啊，怎么了？”吴财疑惑地看着萧无衣。
萧无衣便将张德二的情况给他讲了讲。
吴财一听，脸色登时一变道：“昨天我和张德二一天都在一起，他看着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怎么会突然不行了？”
萧无衣忙问：“你们昨天都干什么去了？”
吴财眉头皱的更高了，一副诉苦的模样：“张大哥昨天一天都和我在一队当差，我们奉赵师爷的命，出城去接应打云州来的运粮商贩，等了大半夜才等到人，可你说怪不怪，那些商贩形态诡异，和之前林大人被害的场景一样，早都死透了，可这些商贩依旧如行尸一样走到了藏珠河大桥上才停下。我们最后只好通知神捕白斩前来处理，却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什么‘游尸门’的臭老道，还和白斩大战了几回合，嘿，那一手符箓之法，看得我都惊呆了。”
“什么？游尸门的老道士？”
萧无衣惊讶道。
吴财点了点头：“但是张德二和我一直到昨晚后半夜回到府衙交差才各回各家，那时候他还好好的啊，怎么半天不见，就快不行了？赵师爷刚还让我去找张德二呢，说他一向勤恳，怎么今天没去府衙当差，没想到居然是病了。”
说罢，吴财便直接将萧无衣带着上了马，二人又回到了张大夫的医馆，打算仔细看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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