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 三十

    一阵冷风夹带着雪花向我扑来。啊，多么凉爽清新的风啊，望一眼茫茫苍天，又转身望着随后跟出来的师母和慧敏我说道：“回去吧，师母，慧敏。”“路上加小心啊小陈。”“没事的，放心吧师母，回去吧，回去吧慧敏。”说着话我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我又举起手摆了两下。猛地转过身来朝柏哥孟俊祥家跑去。踏着积雪，我一口气跑到柏哥孟俊祥的窗前。趴窗一看，柏哥孟俊祥正在屋子里画画呢，我的心一下子又兴奋起来，急忙擦干泪水，拉开门进屋了，此时，柏哥孟俊祥也看见了我迎了出来，在厨房里，我上前一把抱住柏哥孟俊祥兴奋地轻声说道：“柏哥，师傅叫我回家过年了。”“太好啦松哥，啥时候让你走哇？”柏哥孟俊祥也紧紧地抱着我问道。“现在就让我走啦。我想现在就走，我太想家了，我太想我老妈了，我太想牡丹姐他们了。”“松哥，我理解你的心情。走，我们进屋说吧。”两个人放开手一同进了他的房间阳笑阁。我将小兜往床上一放，转过身来举起一个拳头猛地向上一挥激动地轻声喊道：“柏哥，我又自由了，我可以回家啦！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啦。柏哥！”说完我上前紧紧地将柏哥孟俊祥拥抱在怀里。“松哥，我真为你高兴。”柏哥孟俊祥也紧紧地抱住我说道。“我也高兴啊柏哥，我可以回家了，我真想家呀，我真想现在就飞回去，我太想我老妈啦，我太想牡丹姐他们了。我做梦都想回去。”说着说着我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松哥，你要走了，我真舍不得你走，留下来陪我两天。过完小年再走好吗？”柏哥孟俊祥也哽咽着说道。“柏哥，我也舍不得你呀，我也不想离开你。”“松哥！”“柏哥！”两个人抱头哭起来。过了一会儿我又说道：“柏哥，我先不走了。我留下来陪陪你，你别伤心了好吗？”“好，太好啦松哥。”柏哥孟俊祥擦着泪水说道。“柏哥！”说着我又注视起他来，越看越觉得他是那样的可爱，情不自禁地再一次紧紧的抱住他，将脸轻轻地贴到他那依旧带着泪水的脸上。“松哥，你走了还回来吗？”柏哥孟俊祥也紧紧地搂着我说道。“回来，师傅叫我过完年再回来。别伤心啊柏哥，到时候我们还会在一起。”“松哥，我真舍不得你走。”“我也舍不得你呀柏哥。”“到时候你一定要回来呀松哥。”“放心吧柏哥，我一定回来。”“松哥！”“柏哥！”两个人又一次紧紧地相拥在一起。过了许久，柏哥孟俊祥又说道：“松哥，你吃饭了吗？”“我吃完饭了。”“真吃啦？”“真吃啦不骗你。”“那你一定是很累，躺下歇会吧。”柏哥孟俊祥说着将我抱了起来，几步走到床前将我轻轻地放到床上。“不用啊柏哥，我不累。”我忙说道。“别说不累啦，饭店里最累的就是你，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柏哥孟俊祥说着又为我脱起鞋来。“我真不累柏哥，别整啦。”说着我就要坐起来。“不许动，老实躺着。”柏哥孟俊祥说着脱完我的鞋又将我按倒在床上，然后扯过一个被子就盖到了我的身上。“柏哥，我真不累，你看你别整了好不好？”说着我掀开被子就要坐起来，但柏哥孟俊祥又一次将我按倒在床上说道：“不行，累不累你都得躺下歇一会，你要再起来我可生气了啊。”“好吧，那我就躺一会儿吧。”“你先躺着别动啊。”说完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双唇，然后打开床头的电褥子，瞅我笑了笑走出了房间。躺在那里，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在升温，一种幸福的感觉飘上心头。

    不长时间，就见柏哥孟俊祥端着一盆水果走了进来，将其放到床头的小柜上面以后，坐到床边拿了一个橘子边扒皮边说道：“松哥，这几天你师傅对你咋样啊？”“还行吧。”“你说回家，你师傅就让你走了？”“没有，刚开始我说回家过年他不让我走，谁知道今天咋又让我走了，开始我还以为他逗我，后来说是真的，当时把我乐坏了。”“张嘴。”柏哥孟俊祥将扒完的橘子掰下一瓣送到我的嘴边说道。我张开嘴，他将橘子瓣送到我的嘴里又说道：“你师傅干啥玩意都像抽风似的，有时候说说笑笑的说来气就来气。叫人琢磨不透。”“他就那样。人嘛还不错，就是有点小心眼，嫉妒心强不太好，爷和奶呐？”“他们上我大爷家去了。”“下这么大雪，他们还出门了？”“早上走的时候还没下雪呢，没事下雪也没事，实在不行就打车。”“对了柏哥，今天是几号了？”“三十一号。”“哪天是小年儿呀？”“三号。”“明天是一号，后天是二号，大后天是三号，大后天是小年。柏哥，我陪你三天吧，四号我就回去好不好？”“好吧。”“来柏哥进来。”说着我掀开被子，柏哥孟俊祥一栽歪躺进被窝里搂上我又说道：“看你想家想的都快要疯了，我就不多留你啦，要不非得让你过完年再走。哎，三天就三天吧，这三天我领你到处走走好好玩玩。”“别的了，咱们上回画的画还没画完，咱们接着画画吧。”“不画了，以后再画吧。这几天时间这么宝贵，我啥都不干了，就陪你一块玩。以前就说要带你出去玩，一直也没有时间，这回有时间了，咱就痛痛快快好好玩玩吧。”……两个人边吃边唠，唠着唠着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我和柏哥孟俊祥躺在被窝里正闲聊呢，这时奶奶走进屋笑道：“睡醒啦，松哥柏哥？”“奶奶。”我忙笑道。“起来吧，起来上前边看看去吧，饭店那屋啥都没有了。”奶奶又笑道。“你说啥奶奶？”柏哥孟俊祥又问道。“我是说饭店那屋啥都没有了，东西没了人也没了，起来看看去吧，八成是半夜三更偷着跑了。”奶奶又说道。“饭店那屋啥都没了？”柏哥孟俊祥看了看我又一次问道。“没了，不信你们起来看看去。”奶奶又说道。“松哥，快起来看看去。”柏哥孟俊祥又说道，就这样两个人麻利地穿好衣服就奔饭店去了，想看个究竟。到了饭店，就见爷爷和几个人站在门口正议论着什么，我和柏哥孟俊祥走进屋，只见屋子里凡是能动弹的东西都不见了，地上凌乱地扔着一些垃圾。站在窗前望着眼前的一切，我自言自语道：“师傅他们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要偷偷的搬走呢？”“松哥，不关你的事，你别想那么多啊。”柏哥孟俊祥这时走上前搂着我轻声说道。“哎，真没想到。”我叹了口气说道。“松哥，你别想那么多，这不关你的事，走吧，咱回家吧。”说完他搂着我回家了。到家以后，奶奶已经做好早饭摆到了炕桌上。柏哥孟俊祥为我倒了一盆温水叫我洗脸，自己去叫爷爷。等我洗完脸刷完牙，柏哥孟俊祥和爷爷也回来了。在爷爷奶奶的房间，四个人围坐在炕桌边吃着早饭又唠起嗑来。“松哥呀，你走你师傅给你开支了吗？”这时爷爷问道。“开啦。”“开多少哇？”“就给我开了五十块钱工资。”说着我掏出师母给我的小纸包打开让爷爷看，当我数钱的时候却是二百块钱，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不对呀，当时师傅给钱的时候明明是五十块钱呢，五张十块的吗，怎么会多出一百五十块钱呢？”“这钱是你师傅给你的吗？”柏哥孟俊祥问道。“开始的时候是我师傅给的，他给我钱的时候把钱放到桌子上了，当时正吃饭，我就没收起来，等我走的时候是我师母给我的这个小纸包，她说把钱帮我包上了，我也没看就揣兜了。”“那有可能是你师母偷摸给你多包的，你师傅肯定不知道。”柏哥孟俊祥又说道。“肯定是你师母背着你师傅多给的，你师母这个人比你师傅强多了。”爷爷又说道。“这小媳妇是不错，也够可怜的了，要不是有这俩孩子，哪会跟你师傅受那么大气呀，哎。”奶奶又说道。“你师傅这人真不是物哇，欠了咱们家半年房费，欠了卖店三百多块钱，说是小年给钱，这还没到小年呢。偷电又让人罚了一万块钱，叫今天去交罚款，结果昨晚就偷着跑了。哎，不着可怜呐。”爷爷又说道。“算了吧，跑就跑吧，咱也不差那几个钱，吃菜松哥，还是这孩子好。”奶奶笑道。“哎呀，这犊子，临跑前还管人破烂王借了两千块钱，把人都气坏了，太坑人了，不是物哇，早晚得遭报应。”爷爷又说道。“老头子吃饭吧，人都跑了，生那气也没用。还是松哥这孩子好哇，松哥呀，这回自由了，在这多呆些日子，让柏哥领你四处溜达溜达好好玩玩。”奶奶笑道。“行。”我说道。就这样，一连三天，柏哥孟俊祥都带我出去逛公园，游名胜古迹，还带我去滑雪场滑雪赏灯，三天来，我一直都沉浸在快乐幸福之中。

    转眼就到了我们谈分手的时候。这天午饭过后，往日滔滔不绝，兴奋不已的柏哥孟俊祥却蔫蔫的一句话都没有了，沉着脸默默的为我准备着路上吃的水果，糕点，零食，饮料，杂志等物品。奶奶也念叨着给我找了一些柏哥孟俊祥的衣服，鞋等物品包了一大包。尽管我不想拿这些东西，可又不得不拿，因为我不能伤了奶奶和柏哥孟俊祥的一片热心，我知道他们都是真心的。坐在那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柏哥孟俊祥不停地忙活着。他把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以后，搬了个凳子坐到了我的对面，也愣愣地看起我来，看着看着就见他的眼圈一红，两行泪水默默的流了下来。见状，我一把抱过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同样流下了泪水。“柏哥，我要走了，多保重啊。”“松哥，你这一走就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了。”他紧紧地抱着我哭道。“这两个小鬼，哭什么呀，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松哥呀，往后没啥事儿就常上这儿来玩啊。”坐在一旁的爷爷笑道。“柏哥，以后我会来看你，你别伤心了好不好？”“就是嘛，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哭鼻子呀，你要想松哥就给他打电话写信，放假了还可以让松哥上这来，哪能说再见不着面了呐？”“松哥儿。”“是呀柏哥，爷爷说得对，我们还有的是机会在一起，等你放假了也可以上我那去呀，你不是想见见我的岁寒三友，夏日双香嘛。到时候，我就给你引见引见，如果没时间，我们也可以通电话，写信，我们还照样可以来往啊。”我一边说着一边为他擦着泪水。“松哥，有时间你一定要来呀。”“这俩孩子，哭的我都有点难受了，别哭了啊，再哭哇，奶奶的泪也叫你们给哭出来了。”“别哭了柏哥，看爷爷奶奶笑咱们俩呢。”我擦干了自己的泪水，又一次为柏哥孟俊祥擦起泪水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次分手了是暂时的，是有点痛苦，但还有相聚的时候哇。如果没有分手，哪能品尝到相聚的喜悦呢，你们才多大呀，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聚聚散散，分分合合乃人之常情。”爷爷这时又笑道。“行啦老头子别感慨了。时候不早啦，你们两个洗洗脸该上路啦。早走一会儿别耽误了火车。”奶奶笑道。“松哥呀，往后有时间一定要来啊。”爷爷又说道。“爷爷，我一定来看你老人家。”我放开柏哥孟俊祥又紧紧地抱住爷爷笑道。“好哇，好哇，好哇……”爷爷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笑道。“时候不早啦，哎呀，擦擦脸吧，看出去扇喽。”奶奶拿过一条毛巾上前笑道。“奶奶。”我放开爷爷又紧紧地搂住奶奶。“哎，多好的孩子，往后常来看奶奶啊。”奶奶抚摸着我的头说道。“奶奶放心吧，我一定来看你。”“好孩子别伤心啦，回到家替我们向你爸妈问个好。”“奶奶。”我又一次把奶奶抱得紧紧的。“松哥，我们走吧。”柏哥孟俊祥拎着东西在一旁带着哭腔说道。“奶奶，我们走了，以后我会回来看你和爷爷。”我放开手哭着说道。“走吧孩子，路上加小心。到家给我们打个电话。”奶奶说道。我穿上柏哥孟俊祥给我买的鸭绒服这才和柏哥孟俊祥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间。爷爷和奶奶一直把我们两个送到道边大门口，看着我们两个坐上了出租车。在我关门的一刹那，我发现奶奶流着泪水笑着朝我们摆手呐，我又急忙打开车门跳下车，又一次把奶奶紧紧地拥抱在怀里哭道：“奶奶！”“好孩子，回家应该高兴才对呀，别伤心了啊。”奶奶抚摸着我的头说道。“松哥呀上车吧，看一会儿不赶趟啦。路上注意点安全，到家给我们打个电话，也替我们给你爸妈带个好，拜个年儿啊！”爷爷在一旁笑道。“知道了爷爷，我走了奶奶，我走了爷爷。”我放开奶奶哭道。“走吧孩子。”“走吧松哥。”我又一次钻进车内，关好车门。

    汽车徐徐启动，透过车窗我不停地朝爷爷奶奶摆着手，爷爷奶奶也不停地朝我摆着手，直到汽车走远了，不见了爷爷奶奶的影子，我才转过身来默默地流着泪水。这时，柏哥孟俊祥轻轻的拉过我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了说笑，就这么沉默着，偶尔柏哥孟俊祥会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我紧紧地将他拥抱在怀里，不知是为什么？我不敢看他，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水，注视着前方。很快，火车站就到了。柏哥孟俊祥掏出爷爷早已买好的火车票递给了我，然后两个人默默地来到候车室。此时火车还没有进站，等车的人也特别多，站在人群中间，我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抑制着自己的泪水，这时就觉柏哥孟俊祥在我的身后紧紧地把我抱住了，同时将自己的脸贴到了我的肩上。我紧紧地握住腰间的一双火热的手，没说什么，依旧东张西望。时间一分一秒地悄悄流逝，我们就这样一直等到开始检票，柏哥孟俊祥才放开我。两个人默默地随着前进的人流一同走进站台。此时火车还没有进站，我久久地望着依旧流着泪水，眼睛有些红肿，偶尔还会咳嗽几下的柏哥孟俊祥不知说什么好，他则拉起我的手，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随着火车的一声长鸣，人群的骚动，火车进站了。我突然上前一步紧紧地拥抱着柏哥孟俊祥哭道：“柏哥！”“松哥！”他也紧紧地抱住我，两个人痛哭起来。站台上的人越来越少。列车员也催着赶紧上车，马上要开车了，我这才放开柏哥孟俊祥，拎起地上的包裹，一步一回头地登上了火车，站在车门口，柏哥孟俊祥在车下也流着泪水，不停地摆着手。咔嚓一声，列车员关上了车门走了，我又趴在车窗上继续向他摆着手。不一会儿火车徐徐启动了，车下的柏哥孟俊祥也随着火车慢慢的走着，我的泪水喷涌而下，使劲地朝他摆着手，就见他越走越快，慢慢地他跑了起来，用力地摆着手，我望着渐渐退后的柏哥孟俊祥同样使劲地摆着手。很快，他的身影就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了。这时我的心好像一下子翻了一个跟头，蹲下身子，我默默地流着泪水。

    许久许久，我才擦干泪水稳住自己的情绪。看了一眼车厢里，满满的到处都是人。于是我就站在车门口，隔着车窗望着外面美丽的雪景，我在心中默念，柏哥，我一定回来看你，爷爷奶奶我一定回来看你们。离开了饭店，离开了柏哥，离开了松江市。我不知道我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回想来松江的第一天到现在的一幕幕，或是伤心痛苦的事，或是喜悦兴奋的事，或是无助无奈的事，或是……太多太多的感慨叫我无法表达，也许这两天玩的太累，也许是昨晚与柏哥谈心谈地太晚，站在那里想着心事，我的腿渐渐地有些酸痛，困意向我袭来，于是我坐到脚下的包裹上，趴在自己的双腿上，想眯愣一会儿，谁成想不知不觉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火车依旧咣当咣当地行驶着，我赶紧询问旁边的乘客，辽中站到没到，生怕自己睡过站喽，还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到辽中站还有两站地，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想到自己快要到家了，我的心又兴奋起来。是呀，离家也有半年了，我真想家呀，还是家里好哇，以后我再也不会干这种蠢事了，要不是遇到了柏哥，爷爷奶奶这样的好人，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哎，也多亏了师傅一家，尽管师傅这人好不好，坏不坏，好坏都有，对我，哎……我最感激的人还得是柏哥，以后我一定来看你，报答你的恩情。现在，在你的帮助下，我马上就要到家了，马上就能看到老妈了，马上就能看到牡丹姐他们了，他们现在还好吗？我太想他们了！站起身来，望着车窗外白茫茫的大地，我的心越发焦急起来，我真想一下子就飞回家，我真想马上就扑到老妈的怀里。但不管我心里怎么着急，火车依然像牛车似的晃晃悠悠咣铛铛，晃晃悠悠咣铛铛不紧不慢地爬行着。不管火车怎么慢，到家的距离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来越兴奋。等啊等，盼啊盼，火车终于到了辽中市火车站。走下火车，我终于踏上了家乡的黑土地，呼吸着凉爽清新的空气，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迈着轻松的脚步，怀着一颗激动不已的心，随着人流我走出了车站。啊……到家了……迎接我的将是什么样的风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