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平静”的源都
普通人一生，有三大幸事。
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清九此时，似乎就在经历其中之一，只是，有些不太一样。
“还有两个心愿，清九哥哥，想好了吗？”
清九略微沉吟后，眼神瞄向坐在一旁，埋头喝水的小丫头，一时不语。
就这么被人直勾勾的盯着，作为当事人的初一，神色有些慌张，悻悻的收起了茶杯，低眉忐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一道灵光乍现，鬼使神差的回看对面。
俩人就这么互相瞧着，已然忘记了其他。
直到，初一眼光越发朦胧，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昏昏欲睡时，清九的薄唇微微张开，正经的说了一句：“留着吧，以后想到了再说。”
清九一脸的风轻云淡，作势就要起身，结果刚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直窜脑海，打了个措手不及，毫无意识的仰倒而下。
“清九哥哥，没事吧。”
清九意气风发的时候，初一已经醒了过来，还在想着心事，就瞥见清九站立不稳，马上摔倒，连忙上前扶住，结果自己反而脚下一滑，拉着清九，摔倒在地。
“初一，你怎么样了？”清九回过神，慌乱起身，再蹲下一边检查丫头伤势，一边关切道。
“没事没事，清九哥哥你没事吧？”初一浅笑一声，被清九扶起，理了理衣衫后，再反问一句。
俩人相互检查了一下，幸好都没有受伤，相视一笑，算是忘记了这个小插曲。
“那个，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再来看你吧。”清九挠头想着，就打算离开。
没想到，初一主动牵起了他的手，一本正经的说：“好啊，我们一起回去。”
啊？
晴天霹雳！
突如其来的一段话，把清九的身体定格在原地。
他暗自思付：我，我还没准备好啊。
初一不知道他的想法，她想到来之前，受到的叮嘱，一一说出来：“陈姨说，让我们好好熟悉一下，本来她要来带我们一起去的，还有二婶，只是她们临时有事，二婶再三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
“这样啊。”听到老二婶都这么吩咐，他暗自咕噜一句，反客为主的，握紧那只小手，眼中光芒凸显，神色逐渐淡然，薄唇微抬，细声道：“走吧。”
……
源皇宫，养心殿。
余枫着一袭宦衣，跪拜在殿中，脸色恭敬，久久不曾起身。
大殿案牍后，赵满春侧躺在长椅上，轻抚白须，一脸惬意。
案牍之上，香炉中孤零零的插着一炷香，此刻已经燃尽，身侧的宦臣想上前移走，被一旁的叶总管拦住。
久之，赵满春打了个哈欠，方才坐起身，不咸不淡的说上一句：“香是好香，可惜了。”
“陛下，万物峰镜心姑娘拜见。”
“横断山，怕是有大机缘啊。”赵满春看着香炉中的白灰，一阵失神。
殿中一时再次寂静，无人敢出声。
“老了，这是年轻人该考虑的问题，朕还是不掺和了。”赵满春话转一头：“端阳也快回来了吧，老头子啊，真挺想他的。”
“你安排吧，朕乏了，去吧。”
“遵，奴才告退。”
三月三，国君大寿日。
举朝同庆。
附近宗门，各国使者，边戍大将等齐聚源都，似乎皆是来此，恭贺老皇寿诞，本就喧闹的源都，今日显得更加门庭若市。
朝阳殿。
国君赵满春，端坐金銮之上，身穿一袭血红蟒龙袍，面色红润，让人感觉十分的精神抖擞。
此时，他笑着端起酒器，面向居于下坐的众位来宾，说道：“小老儿今日过生辰，承蒙各位的厚爱，愿意驾龄小老儿这苦寒之所。诸位的打算，小老儿不会过问，只希望劳烦各位，能让小老儿平静的渡过这个生辰。”
“赵皇一心社稷，为国为民，令晚辈仰慕钦佩，这一点，我相信诸位道友皆知。所以，若是各位容许门徒弟子，在源都胡作非为的话，万物峰必会亲自上门，讨教一二。”
一段话紧接着赵满春，传入了众人的耳中，语气威胁警告意思，毫不避讳，但是却没有一人反驳。
有几名年轻内侍忍不住好奇，稍抬头，看了过去。
“镜心仙子，此言可是折煞了我等，赵兄一心为民，灵北诸国，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是是是，谁敢胡作非为，天山门第一个不答应，只要发现，必然是群起而伐之。”
……
有人率先保证，在场众人，自然是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态度。
赵满春观察着众人，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意无意的瞟了眼，金銮下，坐在头前位置的精怪姑娘，暗中传音：“丫头，你把我的客人吓到了。”
镜心此时正抓着一只蹄子，卖力地啃吃着，丝毫没在意自己的不雅举动。
赵满春的传音落入耳畔，她一脸无辜的看向赵满春，灵动的眼瞳眨巴眨巴，回道：“啊？爷爷，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啊，我只是过来蹭吃蹭喝的。”
“端阳不在，没人治得了你。”
“胡说，我只是让着他，谁让他是小师弟呢。”镜心一下炸了毛，矢口否认，转念想到，又传音道：“那个，爷爷，您帮我劝劝端阳嘛，他好长时间都不理我了，我知道他最听您的话，好好劝劝。”
“端阳今天能赶回来吗？”赵满春叹了口气，眼神渴望。
“他昨天已经赶过去了，只是凤族狡诈，这段时间不曾有冒头，如果没什么大变故，今天是可以赶回来的。”镜心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出来，简单分析了一番。
临了，她嘀咕一句：“那臭小子别真出意外了。”
接下来，朝阳殿内又是一阵寒暄，各家领头人，互相吹捧着后生晚辈，源都笼罩着一片安宁，喜悦的气氛。
次日，养心殿。
此时，殿内空寂，只有总管叶公公服侍在侧，天色渐亮，灯火阑珊。
案牍上，那方紫金香炉独留桌案，此刻，炉中已经空无一物，赵满春就这么注视着，坐了一整夜。
“什么时辰了？”
“陛下，卯时过了。”叶霖随即躬身，小声禀报。
赵满春低吟一声，摆手道：“嗯，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
随着叶霖离去，养心殿再次归于宁静。
赵满春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座小炉，入迷时，双手小心捧起，多方端详，宛若至宝。
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清九此时，似乎就在经历其中之一，只是，有些不太一样。
“还有两个心愿，清九哥哥，想好了吗？”
清九略微沉吟后，眼神瞄向坐在一旁，埋头喝水的小丫头，一时不语。
就这么被人直勾勾的盯着，作为当事人的初一，神色有些慌张，悻悻的收起了茶杯，低眉忐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一道灵光乍现，鬼使神差的回看对面。
俩人就这么互相瞧着，已然忘记了其他。
直到，初一眼光越发朦胧，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昏昏欲睡时，清九的薄唇微微张开，正经的说了一句：“留着吧，以后想到了再说。”
清九一脸的风轻云淡，作势就要起身，结果刚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直窜脑海，打了个措手不及，毫无意识的仰倒而下。
“清九哥哥，没事吧。”
清九意气风发的时候，初一已经醒了过来，还在想着心事，就瞥见清九站立不稳，马上摔倒，连忙上前扶住，结果自己反而脚下一滑，拉着清九，摔倒在地。
“初一，你怎么样了？”清九回过神，慌乱起身，再蹲下一边检查丫头伤势，一边关切道。
“没事没事，清九哥哥你没事吧？”初一浅笑一声，被清九扶起，理了理衣衫后，再反问一句。
俩人相互检查了一下，幸好都没有受伤，相视一笑，算是忘记了这个小插曲。
“那个，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再来看你吧。”清九挠头想着，就打算离开。
没想到，初一主动牵起了他的手，一本正经的说：“好啊，我们一起回去。”
啊？
晴天霹雳！
突如其来的一段话，把清九的身体定格在原地。
他暗自思付：我，我还没准备好啊。
初一不知道他的想法，她想到来之前，受到的叮嘱，一一说出来：“陈姨说，让我们好好熟悉一下，本来她要来带我们一起去的，还有二婶，只是她们临时有事，二婶再三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
“这样啊。”听到老二婶都这么吩咐，他暗自咕噜一句，反客为主的，握紧那只小手，眼中光芒凸显，神色逐渐淡然，薄唇微抬，细声道：“走吧。”
……
源皇宫，养心殿。
余枫着一袭宦衣，跪拜在殿中，脸色恭敬，久久不曾起身。
大殿案牍后，赵满春侧躺在长椅上，轻抚白须，一脸惬意。
案牍之上，香炉中孤零零的插着一炷香，此刻已经燃尽，身侧的宦臣想上前移走，被一旁的叶总管拦住。
久之，赵满春打了个哈欠，方才坐起身，不咸不淡的说上一句：“香是好香，可惜了。”
“陛下，万物峰镜心姑娘拜见。”
“横断山，怕是有大机缘啊。”赵满春看着香炉中的白灰，一阵失神。
殿中一时再次寂静，无人敢出声。
“老了，这是年轻人该考虑的问题，朕还是不掺和了。”赵满春话转一头：“端阳也快回来了吧，老头子啊，真挺想他的。”
“你安排吧，朕乏了，去吧。”
“遵，奴才告退。”
三月三，国君大寿日。
举朝同庆。
附近宗门，各国使者，边戍大将等齐聚源都，似乎皆是来此，恭贺老皇寿诞，本就喧闹的源都，今日显得更加门庭若市。
朝阳殿。
国君赵满春，端坐金銮之上，身穿一袭血红蟒龙袍，面色红润，让人感觉十分的精神抖擞。
此时，他笑着端起酒器，面向居于下坐的众位来宾，说道：“小老儿今日过生辰，承蒙各位的厚爱，愿意驾龄小老儿这苦寒之所。诸位的打算，小老儿不会过问，只希望劳烦各位，能让小老儿平静的渡过这个生辰。”
“赵皇一心社稷，为国为民，令晚辈仰慕钦佩，这一点，我相信诸位道友皆知。所以，若是各位容许门徒弟子，在源都胡作非为的话，万物峰必会亲自上门，讨教一二。”
一段话紧接着赵满春，传入了众人的耳中，语气威胁警告意思，毫不避讳，但是却没有一人反驳。
有几名年轻内侍忍不住好奇，稍抬头，看了过去。
“镜心仙子，此言可是折煞了我等，赵兄一心为民，灵北诸国，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是是是，谁敢胡作非为，天山门第一个不答应，只要发现，必然是群起而伐之。”
……
有人率先保证，在场众人，自然是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态度。
赵满春观察着众人，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意无意的瞟了眼，金銮下，坐在头前位置的精怪姑娘，暗中传音：“丫头，你把我的客人吓到了。”
镜心此时正抓着一只蹄子，卖力地啃吃着，丝毫没在意自己的不雅举动。
赵满春的传音落入耳畔，她一脸无辜的看向赵满春，灵动的眼瞳眨巴眨巴，回道：“啊？爷爷，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啊，我只是过来蹭吃蹭喝的。”
“端阳不在，没人治得了你。”
“胡说，我只是让着他，谁让他是小师弟呢。”镜心一下炸了毛，矢口否认，转念想到，又传音道：“那个，爷爷，您帮我劝劝端阳嘛，他好长时间都不理我了，我知道他最听您的话，好好劝劝。”
“端阳今天能赶回来吗？”赵满春叹了口气，眼神渴望。
“他昨天已经赶过去了，只是凤族狡诈，这段时间不曾有冒头，如果没什么大变故，今天是可以赶回来的。”镜心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出来，简单分析了一番。
临了，她嘀咕一句：“那臭小子别真出意外了。”
接下来，朝阳殿内又是一阵寒暄，各家领头人，互相吹捧着后生晚辈，源都笼罩着一片安宁，喜悦的气氛。
次日，养心殿。
此时，殿内空寂，只有总管叶公公服侍在侧，天色渐亮，灯火阑珊。
案牍上，那方紫金香炉独留桌案，此刻，炉中已经空无一物，赵满春就这么注视着，坐了一整夜。
“什么时辰了？”
“陛下，卯时过了。”叶霖随即躬身，小声禀报。
赵满春低吟一声，摆手道：“嗯，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
随着叶霖离去，养心殿再次归于宁静。
赵满春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座小炉，入迷时，双手小心捧起，多方端详，宛若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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