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告别
高三的教学任务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方萧在虽然依然会找各种借口来烦莫小花，但都被她搪塞了回去。
唯一的插曲是班里的一个男孩刘宏光，有一次莫小花路过卫生间的时候，竟从那孩子身上闻到了烟味。
莫小花留意过他以往的成绩，基本上都是年级前二十名以内，最近的一次成绩却掉到了年级一百名。莫小花问他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困难，那孩子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最后却只说了句考试的时候肚子疼。
由于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莫小花格外忙碌起来，就没有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也成了让她后悔一生的事情。
莫小花刚躺到床上，就接到楼下宿舍老师的电话，说有个学生在楼下找她，莫小花知道肯定是方萧在，想了想，还是要和这孩子讲清楚。
莫小花看到楼道里靠墙站着的男孩，身上竟少了第一次在KFC见他时的蓬勃朝气，心里莫名地疼了一下。
“方萧在，我们去操场走走吧。”
“莫老师，你最近为什么总躲着我？”方萧在口吻里满是委屈。
莫小花露出微笑，“不是躲你，最近真的很忙，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方萧在心里抱怨，就知道关心成绩，嘴里却嘟囔着，“我要是真想考第一，还有那些人什么事？”
“口气倒是不小，那你这次期末给老师考个第一名看看！”莫小花打趣他。
方萧在闻言，轻轻拉住莫小花胳膊，“老师，我没办法参加期末考试了，明天我就要走了。”口吻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莫小花诧异，“你要去哪里，是家里有安排吗？”
“嗯，我要去国外读书了，走之前想来看看你。”方萧在扭过头，不想被她看到自己没出息哭鼻子，“可你总躲着我。”
莫小花有些心疼这孩子，“对不起，老师不知道你要走……”
剩下的话还没等莫小花开口，整个人已经被方萧在搂在了怀里，方萧在用力抱住她，贴在她耳边轻声说：“莫小花，你等我半年，我会回来找你的。”
说完也不等莫小花做出回应，就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莫小花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她自己都不知道，半年后她还会不会在这里。
局里的领导的确来视察过几次，但多数都是走个形式就被张校长和姚谭海“截”走了，莫小花倒是没想到常笑真的会亲自过来。
莫小花拿着教材走进教室时，常笑已经坐在里面了，见莫小花看到了自己，常笑向她挑了挑眉。
她心里早有预料，莫小花只当没看到他，反正教师互相听课也是常有的事，她只管上好自己的课就行了。
不过常笑今天摘掉了一直戴着的金丝框眼镜，这家伙为了配合教育局副局长的身份，之前一直用眼镜修饰自己。少了眼镜的掩饰，他整个人身上多了些飒爽气，眼神中的深邃锐利便再也藏不住了。
莫小花翻开语文书，竟从里面掉落一张纸片，捡起来发现上面写着“谢谢你莫老师，我走了”。
心里第一反应是方萧在，但一看笔迹好像是学生刘宏光，莫小花抬头看了看那孩子的座位，是空的，抬腕看看表，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顿时心慌起来。
这时操场上传来嘈杂的叫声，“有人要跳楼！”“啊……快救人啊！”。
莫小花心道不好，怕是刘宏光，于是赶紧交代班长管好同学，急忙奔出教室，往天台上跑。
常笑紧随其后一把拉住她，“我和你一起。”
天台上已经围了几个保安，刘宏光正歇斯底里向他们怒吼：“都给我滚开，不然我马上跳下去！你们现在来劝我，我被那些王八蛋欺负时你们都在哪？怎么不去管！”
说完他猛地往嘴里灌了几口酒，被呛得狠狠咳了起来，随着他肩膀的抖动，脚步也变得凌乱，像只飘摇的破败风筝。
莫小花拨开人群，大喊：“刘宏光，不管什么事情，莫老师一定帮你解决，你快过来！”
刘宏光看到莫小花，怔愣了下，随即再次痛哭，哽咽着说：“莫老师……你是个好老师……只有你真的关心过我……”
莫小花尽量控制住颤抖的双腿，慢慢向他靠近，“刘宏光，莫老师可以帮你，你过来和我说说好不好？”
常笑看莫小花暂时吸引了刘宏光的注意力，便示意其中一个靠边的保安和他一左一右慢慢从两侧向刘宏光靠近。
“晚了……我要让他们后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刘宏光又猛灌了一口酒。
莫小花离他还有两米远时，刘宏光意识过来，冲她大吼：“老师……别过来……你帮不了我……没人能帮得了我……”
刘宏光把酒瓶敲碎，抵在脖子上威胁莫小花。
莫小花控制不住地流泪，哽咽着喊：“刘宏光，你还那么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的，老师求求你，你先过来好不好！”
常笑看准时机，猛地窜过去拉住刘宏光，想把他拽过来，刘宏光慌乱中用酒瓶划伤了常笑的手，痛得他松开了拽住刘宏光的手。
这时从另一侧靠近的保安也和刘宏光拉扯起来，刘宏光一脚踏空，半个身子已经向楼下倒去，常笑猛地扑向前拉住了跌落的刘宏光的左手。
就在常笑被刘宏光的惯性向下拉扯时，莫小花和那个保安猛地拽住了常笑，其他保安见状也赶紧过来帮忙，众人一起用力，试图拉回刘宏光。
姚谭海不知什么时候也上了天台，跑过来大喊道：“刘宏光，想想你妈妈，你怎么能做这么糊涂的事！”
刘宏光听到姚谭海提到妈妈，眼睛里失去了最后一点光，右手用力掰开常笑拉住他的手。
常笑大喊：“不要松手！”
莫小花再睁开眼时，看到常笑正默默守在自己身边，静了一会缓过神后眼眶开始泛红，哑着嗓子问：“刘宏光他？”。
常笑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她闭上眼睛也止不住眼泪，“他怎么……这么傻啊……”
莫小花由于最近压力比较大，心绪不宁一直没睡好，再加上今天的刺激，在天台上就直接晕了过去。
医院里昏睡了整整两个小时，常笑除了去包扎手部伤口，其他时间都默默陪着她。
常笑直觉今天这事一定和姚谭海脱不了干系，虽然已经让季云去帮鹏展收拾了后面的烂摊子，但这孩子的命没保住，就是一则没法遮掩的丑闻。
唯一的插曲是班里的一个男孩刘宏光，有一次莫小花路过卫生间的时候，竟从那孩子身上闻到了烟味。
莫小花留意过他以往的成绩，基本上都是年级前二十名以内，最近的一次成绩却掉到了年级一百名。莫小花问他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困难，那孩子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最后却只说了句考试的时候肚子疼。
由于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莫小花格外忙碌起来，就没有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也成了让她后悔一生的事情。
莫小花刚躺到床上，就接到楼下宿舍老师的电话，说有个学生在楼下找她，莫小花知道肯定是方萧在，想了想，还是要和这孩子讲清楚。
莫小花看到楼道里靠墙站着的男孩，身上竟少了第一次在KFC见他时的蓬勃朝气，心里莫名地疼了一下。
“方萧在，我们去操场走走吧。”
“莫老师，你最近为什么总躲着我？”方萧在口吻里满是委屈。
莫小花露出微笑，“不是躲你，最近真的很忙，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方萧在心里抱怨，就知道关心成绩，嘴里却嘟囔着，“我要是真想考第一，还有那些人什么事？”
“口气倒是不小，那你这次期末给老师考个第一名看看！”莫小花打趣他。
方萧在闻言，轻轻拉住莫小花胳膊，“老师，我没办法参加期末考试了，明天我就要走了。”口吻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莫小花诧异，“你要去哪里，是家里有安排吗？”
“嗯，我要去国外读书了，走之前想来看看你。”方萧在扭过头，不想被她看到自己没出息哭鼻子，“可你总躲着我。”
莫小花有些心疼这孩子，“对不起，老师不知道你要走……”
剩下的话还没等莫小花开口，整个人已经被方萧在搂在了怀里，方萧在用力抱住她，贴在她耳边轻声说：“莫小花，你等我半年，我会回来找你的。”
说完也不等莫小花做出回应，就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莫小花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她自己都不知道，半年后她还会不会在这里。
局里的领导的确来视察过几次，但多数都是走个形式就被张校长和姚谭海“截”走了，莫小花倒是没想到常笑真的会亲自过来。
莫小花拿着教材走进教室时，常笑已经坐在里面了，见莫小花看到了自己，常笑向她挑了挑眉。
她心里早有预料，莫小花只当没看到他，反正教师互相听课也是常有的事，她只管上好自己的课就行了。
不过常笑今天摘掉了一直戴着的金丝框眼镜，这家伙为了配合教育局副局长的身份，之前一直用眼镜修饰自己。少了眼镜的掩饰，他整个人身上多了些飒爽气，眼神中的深邃锐利便再也藏不住了。
莫小花翻开语文书，竟从里面掉落一张纸片，捡起来发现上面写着“谢谢你莫老师，我走了”。
心里第一反应是方萧在，但一看笔迹好像是学生刘宏光，莫小花抬头看了看那孩子的座位，是空的，抬腕看看表，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顿时心慌起来。
这时操场上传来嘈杂的叫声，“有人要跳楼！”“啊……快救人啊！”。
莫小花心道不好，怕是刘宏光，于是赶紧交代班长管好同学，急忙奔出教室，往天台上跑。
常笑紧随其后一把拉住她，“我和你一起。”
天台上已经围了几个保安，刘宏光正歇斯底里向他们怒吼：“都给我滚开，不然我马上跳下去！你们现在来劝我，我被那些王八蛋欺负时你们都在哪？怎么不去管！”
说完他猛地往嘴里灌了几口酒，被呛得狠狠咳了起来，随着他肩膀的抖动，脚步也变得凌乱，像只飘摇的破败风筝。
莫小花拨开人群，大喊：“刘宏光，不管什么事情，莫老师一定帮你解决，你快过来！”
刘宏光看到莫小花，怔愣了下，随即再次痛哭，哽咽着说：“莫老师……你是个好老师……只有你真的关心过我……”
莫小花尽量控制住颤抖的双腿，慢慢向他靠近，“刘宏光，莫老师可以帮你，你过来和我说说好不好？”
常笑看莫小花暂时吸引了刘宏光的注意力，便示意其中一个靠边的保安和他一左一右慢慢从两侧向刘宏光靠近。
“晚了……我要让他们后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刘宏光又猛灌了一口酒。
莫小花离他还有两米远时，刘宏光意识过来，冲她大吼：“老师……别过来……你帮不了我……没人能帮得了我……”
刘宏光把酒瓶敲碎，抵在脖子上威胁莫小花。
莫小花控制不住地流泪，哽咽着喊：“刘宏光，你还那么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的，老师求求你，你先过来好不好！”
常笑看准时机，猛地窜过去拉住刘宏光，想把他拽过来，刘宏光慌乱中用酒瓶划伤了常笑的手，痛得他松开了拽住刘宏光的手。
这时从另一侧靠近的保安也和刘宏光拉扯起来，刘宏光一脚踏空，半个身子已经向楼下倒去，常笑猛地扑向前拉住了跌落的刘宏光的左手。
就在常笑被刘宏光的惯性向下拉扯时，莫小花和那个保安猛地拽住了常笑，其他保安见状也赶紧过来帮忙，众人一起用力，试图拉回刘宏光。
姚谭海不知什么时候也上了天台，跑过来大喊道：“刘宏光，想想你妈妈，你怎么能做这么糊涂的事！”
刘宏光听到姚谭海提到妈妈，眼睛里失去了最后一点光，右手用力掰开常笑拉住他的手。
常笑大喊：“不要松手！”
莫小花再睁开眼时，看到常笑正默默守在自己身边，静了一会缓过神后眼眶开始泛红，哑着嗓子问：“刘宏光他？”。
常笑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她闭上眼睛也止不住眼泪，“他怎么……这么傻啊……”
莫小花由于最近压力比较大，心绪不宁一直没睡好，再加上今天的刺激，在天台上就直接晕了过去。
医院里昏睡了整整两个小时，常笑除了去包扎手部伤口，其他时间都默默陪着她。
常笑直觉今天这事一定和姚谭海脱不了干系，虽然已经让季云去帮鹏展收拾了后面的烂摊子，但这孩子的命没保住，就是一则没法遮掩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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