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心怀不轨意，欲有僭越心
长安城。
今日的长安城中，车水马龙，街边坊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景象极为热闹。
自刘裕收复关中之日起，已过了有半月。在经过整顿军事城防和安抚了百姓情绪后，整个长安城已是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之景。
在此过程中，虽仍不时有一些羌人在关中各郡挑起事端，试图发动起义反抗刘裕，但是在强大的北府军面前，却也是掀不起什么波澜。
未央宫。
刘裕站在殿门前，天空一片晴朗。西北的晚秋虽有些寒冷，但到了晌午时分，依旧还有一股不输夏日的温热。
“如今，关中各郡县情况如何?”
刘裕没有回头，他的身旁站着的正是王修。
“基本上，都已平定。大将军勿需忧虑，此地虽曾陷于胡虏，但仍旧是以汉人居多。戎狄生不起太大事端。”
身旁的王修缓缓道。
“加强城防守备，勿要大意。”
“是。”
听着王修的话，刘裕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光复长安城，整个过程是有多么的不易。
百年来，仅有他一人做到了。无论是权侵朝野的桓温，还是雄心壮志的祖逖，他们最终仍旧还是功败垂成。
“各将领，近况如何?”
刘裕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道。
“檀将军自庆功宴后，未曾松懈，仍旧日常操练着军士。沈家二位将军偶尔去郊外狩猎，但每隔几日也会巡守城防。傅将军则是多在军营。”
王修不紧不慢的回复着。
“王镇恶呢?”
刘裕听到王修逐字逐句地回答着，微微点头，但却忽想到一人王修还未曾说。
王修面色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平静地道：
“王将军自那日封赏过后，整日沉湎于酒色，便不再理军中事务。听士卒说，他还在长安城中寻了一处府邸，每日大摆酒宴犒劳麾下将士。”
“哦?”
刘裕眉头微皱。
王修见状，继续道：
“除此之外，关中百姓也常去其府中贺拜。皆言此乃王丞相之福也，所携贺礼，堆置如山，访客日日不绝耳。”
刘裕听罢，面色平静，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但在他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半晌，方才缓缓笑道：
“王将军乃北伐首功，寻一寻消遣乃人之常情也，有何不可?”
王修听到刘裕话后，便也不再多言。
刘裕又道：
“王将军乃是王猛嫡孙，这关中之地的人心，仍还是需要靠其来稳固。”
王修见状，也终于明白了刘裕此前所说的话。这长安城内，还是需要这样一个人，方才能继续经略下去。
正当刘裕说罢，面前的台阶上快速走来一人，步子迈得极大，约莫数次呼吸时间，便到了刘裕跟前。
“见过大将军。”
刘裕看着面前此人，他正是沈田子。后者的眉头皱起，似有一丝不悦。
“不知沈将军有何事?”
刘裕看出了他的神情，随即便问道。
“报大将军，末将，有要事禀告。”
“有何要事?”
“末将，欲告那征虏将军王镇恶，欺君罔上，僭越不臣之罪!”
沈田子的眼光中充满了寒冷，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恨意。
刘裕闻言，心中也是一惊，旋即道：
“如何的欺君罔上，僭越不臣?沈将军不妨说来与我一听?”
“末将今日巡守城门时，却正逢士卒换岗，偶然间听起他们正谈着什么。待末将凑近前去，方才知王镇恶竟是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沈田子深吸一口气，又道：
“那王镇恶居然将姚泓寝宫中的龙撵搬到了自己府中，躺至其上，无不逍遥!”
刚听沈田子说完。王修和刘裕的面部竟是同时严肃起来，神情十分严峻。
“此事，可当真?”
“末将初闻，也是不信，随后便使末将之弟去其府中探了探虚实。而后据沈林子所言，确实如此。否则，末将是万万不敢欺瞒大将军啊!”
沈林子的语气中带着十二分坚定，刘裕见状，随即道：
“带我前去征虏将军府邸。”
……
长安城内，一处府邸。
院中，王镇恶已是脱下了盔甲，穿着一身便服。此时的他，正手持长弓拉起一根利箭，瞄着庭院尽头处的靶子，眼神十分凌厉。
“嗖!”
一声利箭脱弦的声音发出，一瞬间，正中靶心。
王镇恶放下手中弓箭，身旁的士卒递来一碗酒，他随即便一饮而尽。正当抽出第二根箭准备拉弓之时，门口却传来了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声音。
“将……将将，将军。”
“慌什么!瞧你这鼠样，出去别说你是我帐下的!”
王镇恶一脸的不耐烦，正欲说扫了本将军的雅兴，却不料士卒说道：
“将军，大将军已至府门外。”
“快，拿我盔甲。”
前一秒还满脸不耐烦的王镇恶，在听到大将军三个字时，瞬间就有些站不住了，随即让身边士卒递来盔甲。
在刘裕所治的北府军中，其军纪极其严明，即使是领军的将领也不可在休战之时随意脱下盔甲。而此刻长安刚收复不久，城防守备也不敢有所懈怠，况且，刘裕在前些时日阅兵时刚下过令。
王镇恶不愧是一代名将，不过几次呼吸时间，便穿好了甲胄。刚欲戴上头盔，此时庭院中便走进了三人。
为首的正是刘裕，其身后站着的是沈田子和王修。
“哈哈哈，大将军光临，为何不提前告知一声。近几日，末将可是对大将军想之甚切啊。”
见刘裕向自己走来，王镇恶倒也是很自然地用手将头盔揣在腰处，随即说道。
“我正是想来看看我的征虏大将军，近几日过得如何啊?”
刘裕的声音带着平静，目光中却是有些敏锐。
“大将军可真是折煞在下，我虽号征虏将军，但这，可也是大将军封赐的。”
王镇恶悻悻地笑着。尽管他是个傲气的人，但在刘裕面前仍是显得十分尊敬。
“王镇恶，你还不知罪?”
正在这时，刘裕身后的沈田子突然厉声说道。
“啊?什么，什么罪啊?”
王镇恶听闻此话，瞬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犯了过错?猛然间，他突然想起一物，脖颈间逐渐渗出了汗珠。
但他仍是硬着头皮说道：
“大将军，末将，不知所犯何罪啊，还请大将军言明啊?”
还未等刘裕发话，沈田子继续道：
“你私藏秦国皇室的龙撵，便是有僭越谋反之心，还不知罪?”
“啊，这!大将军，末将冤枉啊，这沈田子血口喷人!还望大将军勿要听信，末将可是一片赤胆忠心啊。”
王镇恶说罢，旋即单膝跪地道。但隐约间，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憎恶，余光所向之处，正是沈田子。
“王将军还是先起身来说，我从不会冤枉自己的将士。但既然有人禀报，我自然得查明才是。”
刘裕说罢，便示意身旁的王修扶他起身。
“大将军，我真没做过这沈田子所言之事，还望大将军勿要听信小人之言!”
“你说谁是小人?!”
王镇恶刚起身说完，身旁的沈田子却按捺不住了，他平生光明磊落，最恨不得别人说他小人二字。
“你二人勿要再争!”
刘裕的声音突然加大了几分，震得整个庭院都安静了下来。王镇恶院中的士卒此刻竟是有些发怵，浑身颤抖着。
王镇恶和沈田子闻言，也安静了下来，见刘裕似有怒火，便都不敢再多言。
沉默了半晌，刘裕方才缓缓看向王镇恶。
“这龙撵，可曾是你拿的。说实话!”
刘裕声音中带着严峻。
王镇恶听罢，也是缓缓回答道：
“末将不知龙撵为何物。但前几日的确是发现了一样类似马车大轿般的一物。”
“哼哼，你终于肯承认了。”
沈田子冷笑道。但此时的王镇恶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看着刘裕。
“此物，末将见其价值不菲，便令人将其碎开，分发给麾下众士卒了。”
还不等沈田子说话，王镇恶继续道：
“大将军，将士们北伐不易，自去年建康发兵，至今已有足足一年时间。他们随我风餐露宿、征战沙场，而此刻，在江淮的家人们正都日日盼着他们凯旋。我知大将军体恤士卒，但那日封赏庆功，众将士所得之物，不过钱财数两。这，又怎能对得起他们冲锋陷阵的一颗忠心呢?”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将秦国宫中之物分发给了士卒?”
此时，久久未曾开口的王修说道。
“正是，除去那马车大轿般的一物，还有秦室宫中的一些财宝。”
王镇恶的额头上开始流下了汗水，眼神却又异常坚定。
“但我却听闻，你是将其私藏在了府邸，并未外露。”
刘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又问道。
“大将军如若不信，尚可将这府中，掀他一个底朝天!”
王镇恶的神情略有一丝愠怒。
听罢，刘裕向沈田子使了一个眼光，后者见状，随即便飞奔去了后院。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沈田子方才从内院出来，府邸之大，超乎了他的想象。此时的沈田子手中拿着一块残垣状的木块东西，眼神中的愤恨仿佛要溢出来。
“大将军，你看，末将就说了，我已经将其散给了麾下将士。”
看到沈田子出来，王镇恶心中暗自庆喜，此刻，终于是能够让刘裕相信了。
看到沈田子走出内院，刘裕先是看了沈田子一眼，而后又将目光转向王镇恶，神情中一片平静。
良久，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今日的长安城中，车水马龙，街边坊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景象极为热闹。
自刘裕收复关中之日起，已过了有半月。在经过整顿军事城防和安抚了百姓情绪后，整个长安城已是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之景。
在此过程中，虽仍不时有一些羌人在关中各郡挑起事端，试图发动起义反抗刘裕，但是在强大的北府军面前，却也是掀不起什么波澜。
未央宫。
刘裕站在殿门前，天空一片晴朗。西北的晚秋虽有些寒冷，但到了晌午时分，依旧还有一股不输夏日的温热。
“如今，关中各郡县情况如何?”
刘裕没有回头，他的身旁站着的正是王修。
“基本上，都已平定。大将军勿需忧虑，此地虽曾陷于胡虏，但仍旧是以汉人居多。戎狄生不起太大事端。”
身旁的王修缓缓道。
“加强城防守备，勿要大意。”
“是。”
听着王修的话，刘裕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光复长安城，整个过程是有多么的不易。
百年来，仅有他一人做到了。无论是权侵朝野的桓温，还是雄心壮志的祖逖，他们最终仍旧还是功败垂成。
“各将领，近况如何?”
刘裕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道。
“檀将军自庆功宴后，未曾松懈，仍旧日常操练着军士。沈家二位将军偶尔去郊外狩猎，但每隔几日也会巡守城防。傅将军则是多在军营。”
王修不紧不慢的回复着。
“王镇恶呢?”
刘裕听到王修逐字逐句地回答着，微微点头，但却忽想到一人王修还未曾说。
王修面色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平静地道：
“王将军自那日封赏过后，整日沉湎于酒色，便不再理军中事务。听士卒说，他还在长安城中寻了一处府邸，每日大摆酒宴犒劳麾下将士。”
“哦?”
刘裕眉头微皱。
王修见状，继续道：
“除此之外，关中百姓也常去其府中贺拜。皆言此乃王丞相之福也，所携贺礼，堆置如山，访客日日不绝耳。”
刘裕听罢，面色平静，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但在他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半晌，方才缓缓笑道：
“王将军乃北伐首功，寻一寻消遣乃人之常情也，有何不可?”
王修听到刘裕话后，便也不再多言。
刘裕又道：
“王将军乃是王猛嫡孙，这关中之地的人心，仍还是需要靠其来稳固。”
王修见状，也终于明白了刘裕此前所说的话。这长安城内，还是需要这样一个人，方才能继续经略下去。
正当刘裕说罢，面前的台阶上快速走来一人，步子迈得极大，约莫数次呼吸时间，便到了刘裕跟前。
“见过大将军。”
刘裕看着面前此人，他正是沈田子。后者的眉头皱起，似有一丝不悦。
“不知沈将军有何事?”
刘裕看出了他的神情，随即便问道。
“报大将军，末将，有要事禀告。”
“有何要事?”
“末将，欲告那征虏将军王镇恶，欺君罔上，僭越不臣之罪!”
沈田子的眼光中充满了寒冷，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恨意。
刘裕闻言，心中也是一惊，旋即道：
“如何的欺君罔上，僭越不臣?沈将军不妨说来与我一听?”
“末将今日巡守城门时，却正逢士卒换岗，偶然间听起他们正谈着什么。待末将凑近前去，方才知王镇恶竟是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沈田子深吸一口气，又道：
“那王镇恶居然将姚泓寝宫中的龙撵搬到了自己府中，躺至其上，无不逍遥!”
刚听沈田子说完。王修和刘裕的面部竟是同时严肃起来，神情十分严峻。
“此事，可当真?”
“末将初闻，也是不信，随后便使末将之弟去其府中探了探虚实。而后据沈林子所言，确实如此。否则，末将是万万不敢欺瞒大将军啊!”
沈林子的语气中带着十二分坚定，刘裕见状，随即道：
“带我前去征虏将军府邸。”
……
长安城内，一处府邸。
院中，王镇恶已是脱下了盔甲，穿着一身便服。此时的他，正手持长弓拉起一根利箭，瞄着庭院尽头处的靶子，眼神十分凌厉。
“嗖!”
一声利箭脱弦的声音发出，一瞬间，正中靶心。
王镇恶放下手中弓箭，身旁的士卒递来一碗酒，他随即便一饮而尽。正当抽出第二根箭准备拉弓之时，门口却传来了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声音。
“将……将将，将军。”
“慌什么!瞧你这鼠样，出去别说你是我帐下的!”
王镇恶一脸的不耐烦，正欲说扫了本将军的雅兴，却不料士卒说道：
“将军，大将军已至府门外。”
“快，拿我盔甲。”
前一秒还满脸不耐烦的王镇恶，在听到大将军三个字时，瞬间就有些站不住了，随即让身边士卒递来盔甲。
在刘裕所治的北府军中，其军纪极其严明，即使是领军的将领也不可在休战之时随意脱下盔甲。而此刻长安刚收复不久，城防守备也不敢有所懈怠，况且，刘裕在前些时日阅兵时刚下过令。
王镇恶不愧是一代名将，不过几次呼吸时间，便穿好了甲胄。刚欲戴上头盔，此时庭院中便走进了三人。
为首的正是刘裕，其身后站着的是沈田子和王修。
“哈哈哈，大将军光临，为何不提前告知一声。近几日，末将可是对大将军想之甚切啊。”
见刘裕向自己走来，王镇恶倒也是很自然地用手将头盔揣在腰处，随即说道。
“我正是想来看看我的征虏大将军，近几日过得如何啊?”
刘裕的声音带着平静，目光中却是有些敏锐。
“大将军可真是折煞在下，我虽号征虏将军，但这，可也是大将军封赐的。”
王镇恶悻悻地笑着。尽管他是个傲气的人，但在刘裕面前仍是显得十分尊敬。
“王镇恶，你还不知罪?”
正在这时，刘裕身后的沈田子突然厉声说道。
“啊?什么，什么罪啊?”
王镇恶听闻此话，瞬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犯了过错?猛然间，他突然想起一物，脖颈间逐渐渗出了汗珠。
但他仍是硬着头皮说道：
“大将军，末将，不知所犯何罪啊，还请大将军言明啊?”
还未等刘裕发话，沈田子继续道：
“你私藏秦国皇室的龙撵，便是有僭越谋反之心，还不知罪?”
“啊，这!大将军，末将冤枉啊，这沈田子血口喷人!还望大将军勿要听信，末将可是一片赤胆忠心啊。”
王镇恶说罢，旋即单膝跪地道。但隐约间，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憎恶，余光所向之处，正是沈田子。
“王将军还是先起身来说，我从不会冤枉自己的将士。但既然有人禀报，我自然得查明才是。”
刘裕说罢，便示意身旁的王修扶他起身。
“大将军，我真没做过这沈田子所言之事，还望大将军勿要听信小人之言!”
“你说谁是小人?!”
王镇恶刚起身说完，身旁的沈田子却按捺不住了，他平生光明磊落，最恨不得别人说他小人二字。
“你二人勿要再争!”
刘裕的声音突然加大了几分，震得整个庭院都安静了下来。王镇恶院中的士卒此刻竟是有些发怵，浑身颤抖着。
王镇恶和沈田子闻言，也安静了下来，见刘裕似有怒火，便都不敢再多言。
沉默了半晌，刘裕方才缓缓看向王镇恶。
“这龙撵，可曾是你拿的。说实话!”
刘裕声音中带着严峻。
王镇恶听罢，也是缓缓回答道：
“末将不知龙撵为何物。但前几日的确是发现了一样类似马车大轿般的一物。”
“哼哼，你终于肯承认了。”
沈田子冷笑道。但此时的王镇恶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看着刘裕。
“此物，末将见其价值不菲，便令人将其碎开，分发给麾下众士卒了。”
还不等沈田子说话，王镇恶继续道：
“大将军，将士们北伐不易，自去年建康发兵，至今已有足足一年时间。他们随我风餐露宿、征战沙场，而此刻，在江淮的家人们正都日日盼着他们凯旋。我知大将军体恤士卒，但那日封赏庆功，众将士所得之物，不过钱财数两。这，又怎能对得起他们冲锋陷阵的一颗忠心呢?”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将秦国宫中之物分发给了士卒?”
此时，久久未曾开口的王修说道。
“正是，除去那马车大轿般的一物，还有秦室宫中的一些财宝。”
王镇恶的额头上开始流下了汗水，眼神却又异常坚定。
“但我却听闻，你是将其私藏在了府邸，并未外露。”
刘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又问道。
“大将军如若不信，尚可将这府中，掀他一个底朝天!”
王镇恶的神情略有一丝愠怒。
听罢，刘裕向沈田子使了一个眼光，后者见状，随即便飞奔去了后院。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沈田子方才从内院出来，府邸之大，超乎了他的想象。此时的沈田子手中拿着一块残垣状的木块东西，眼神中的愤恨仿佛要溢出来。
“大将军，你看，末将就说了，我已经将其散给了麾下将士。”
看到沈田子出来，王镇恶心中暗自庆喜，此刻，终于是能够让刘裕相信了。
看到沈田子走出内院，刘裕先是看了沈田子一眼，而后又将目光转向王镇恶，神情中一片平静。
良久，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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