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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入世

    虚无结界

    落入轮回阵的幕羽,突然从刚刚的惊恐之中心有余悸地醒来,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睁开眼睛定睛看去,可是他所能见到的,却只有四周那包裹着他的白茫茫的一片虚无。

    幕羽现在身处的地方,像是没有上下左右之分,也没有远近高低之别一样,只是一片空荡荡的雪白,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虽然在天界时,幕羽也总是会踩着些许雪白的云彩玩耍,但是至少在踩在白云上时,脚尖还是会有一些软绵绵的触感的。而且在云上玩耍时,他的头顶上,也是能看到那蔚蓝的天空的,这至少能够让他分辨的清楚,哪里是上、哪里是下,自己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

    但是在这里,除了一片雪白之外,却再无其他任何东西了,身体的所有部位也都没有了任何的触感,整个人,就像是悬浮在了空中一般。

    幕羽慌乱地想一通乱抓,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是梦魇一般,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幕羽心里也是犯上了嘀咕,不安的感觉越发地强烈:这里是轮回阵里面?我要等多久才能轮回入世?

    “幕羽!幕羽!”一阵急促的呼叫声划破了寂静。

    “是谁在叫我?”幕羽转动着唯一还能稍稍晃动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却依然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你终于醒了,幕羽,我是天帝!”天帝的声音浑厚有力,这对幕羽来说无疑是一副及时的安慰剂。

    果然,听到天帝的声音,幕羽的心也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但是,幕羽现在能感知到的,也仅仅只有声音而已。在幕羽所在的这个空间内,还是没有任何的东西,而这声音,也是不知从哪里飘进来的。

    天帝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高高在上的众神之神,不苟言笑,道貌俨然。但是对于自小在天界长大的幕羽来说,天帝却更像是一个假装严肃的和蔼又可爱的顽皮长辈。

    “上尊,是你吗?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这里是哪里?是在轮回阵的里面吗?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幕羽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要找天帝问个明白,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于是琐碎而又毫无前后逻辑的提问便蹭蹭蹭地脱口而出。

    天帝打断了幕羽的提问:“幕羽,你先不要着急,慢慢听我和你说。”

    “这里是在你跳入轮回阵的前一刻,我特意临时为你设下的虚无结界,此结界可保你不受轮回阵的影响,从而保留自己的神格,不必受轮回之苦。”

    “唉!本来逐你下凡历劫就不是我的本意啊!”

    在向幕羽解释完虚无结界后,天帝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在教育自家的小孩一般,苦口婆心地继续道:

    “但是你可知你此次犯下了多大的罪过啊?我可不止一次地和你说过,灵焰山的山洞进不得的吧?可是你到好,竟然为了去追一只仙鹤,闯进了灵焰山的山洞不说,还……”

    一天前·灵焰山

    灵焰山是上古大帝盘古力竭而亡后,他的鼻尖所幻化而成的一座高峰。而盘古大帝鼻尖下的两个鼻孔,也就变成了这灵焰山脚下的两个山洞。

    这两个山洞之中,不但荆棘遍地,让人寸步难行,而且在这山洞的最里面,还有一片一望无际的熔岩湖泊,热气翻滚着,就像是一片火海。这一片熔岩湖泊也导致了整个灵焰山的气温一直都居高不下,这让置身其间的人,就如同是在火炉之中被烧烤一般。

    而正是因为这个凡人甚至都无法靠近的特性,才使得灵焰山成为了封印禁物之地的不二之选。

    相传在姜子牙封神之前,民间突然出现了一本奇书,名叫《噬灵》,作者是谁早已不详。上面记载了所有的可以摧毁灵力,让神仙瞬间灰飞烟灭的方法,一时之间各路仙神人心惶惶,无不想得而毁之。但是这本书是用雏鸡的血书写在刚出生便夭折的牛犊的皮上的,怨气冲天,加之还被施加了高阶的禁锢术,使得即使是灵力强如天帝,也无法将这本书给彻底摧毁。

    但是由于书籍内容的特殊性,在当年的封神大战过后,天帝还是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得到了这一本奇书。为了让众天神们安心,这禁书自然是留不得的,然而此书却又无法被摧毁,迫于无奈,天帝只能将其藏在了灵焰山山洞最深处的熔岩湖泊之中。然后,天帝又合众仙之力,在山洞的熔岩湖泊上设下了守护结界。此般却还是放心不下,所以还特意指派了火神祝融——这个最不畏惧炎热的神仙,来守护灵焰山内的这本禁书《噬灵》。

    这天,祝融本是百无聊赖地在灵焰山洞门口,一边守着山洞,一边与少昊下着棋的。

    看守禁地本来就是个无聊的活儿,所以为了消磨时光,祝融便在灵焰山洞口,用花岗岩打上了一张石桌,众多石凳。有人来陪他下棋时,这石桌便成了棋盘,有人来陪他喝酒时,这石桌便成了餐桌。

    与正襟危坐的少昊不同,祝融把左腿都跷到了另一张石凳上,一手撑着下巴搭在了左腿膝盖上,一手捻着棋子在眉根处用指尖不停地转动着。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思考许久了,却是始终都无法下定决心,不知该将这下一颗棋子下在何处。

    少昊见祝融如此举棋不定,笑道:“此劫争有这么复杂?你这都停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听到此话,祝融也是没了耐性,干脆直接把棋子往棋罐里面一扔:“我这思绪不知怎的都被锁着了,你说你来也不记得给我带壶美酒。你可明知我是个酒仙的,没了这佳酿做伴,心情自然是烦躁不堪的,哪里还有这状态不是。”

    “你这是想不出招来却怪起没酒了,也罢,你在这等我片刻,我这就回府里取上美酒过来,今天就叫你输的心服口服。”说罢,少昊便将扇子在手心间折好,起身准备离去。

    “这么麻烦干啥?我也好些日子没有出去了,正好,我陪你一同前去,在你府上喝个痛快!岂不美哉?”

    祝融整日里呆在灵焰山早就呆的烦闷了,今儿逮着个机会,心想是终于又能够出去散散心,以消这“牢狱之苦”了的,又怎么肯轻易错过呢。

    少昊却是个规矩的仙人儿,忙阻止道:“这怎么行,天帝予你的任务便是守护这灵焰山,你怎么能擅自离岗呢?万一出了什么纰漏……”

    祝融却不以为意,还没等少昊说完便打断道:“嗨!你可放宽了心,这千百年来也不曾有人踏入过这灵焰山半步。我也是得空就四处晃荡的,也从来没出过啥纰漏不是?想来现在这世间,知道此禁书的人早都已经已寥寥无几了,更别说还有人在惦记着它了。”

    少昊一味地推辞,却终是拗不过祝融,半推半就地,也就随着祝融一起,腾云而去了。

    可是这世间无巧不成书,就这普普通通的一次约酒,却成了天地格局大变的导火索。

    祝融少昊刚离去不久,一只仙鹤便像是逃命一般地朝灵焰山跌跌撞撞地飞来,后面紧跟着的,则是一心想要有个自己坐骑的幕羽。

    “今儿个我看你还能跑去哪里,待我真抓着了你,看我不先饿你个三天两晚的!”听幕羽的声音,也是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此时的幕羽,还妥妥的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虽然幕羽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仙,但是自他记事起,不知为何,所有的神仙都对他宠爱有加、万般呵护。平日里小打小闹的,无论犯下什么错误,也无论是被告到哪里,他都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这自然也就让幕羽更加地肆无忌惮了起来。

    前些日子,看着其他神仙出行都骑着坐骑,幕羽自然是心生羡慕,恰巧他又见到一只仙鹤从眼前飞过,便一时兴起地追逐了起来。可哪成想这仙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东一转、西一绕的,让幕羽愣是一连追了三天,就连仙鹤的毛都没有沾着。

    三天的追逐,无论是仙鹤还是幕羽,早都已经精疲力尽了,如今,仙鹤更是慌不择路地飞到了灵焰山的地界。

    灵焰山炎热的气候使得仙鹤愈发地体力不支,加之身披羽毛,又更耐不住这高温了。仙鹤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被灼烧了一般地疼痛,差点直接一头栽下。

    恍惚间,仙鹤见着了灵焰山的两个山洞,也不知是福是祸,但无路可逃的仙鹤,也只能拼尽它的最后一点力气,往灵焰山的洞内飞去。

    幕羽追至灵焰山山洞前,还是先停下了脚步的。虽然在其他人眼中,幕羽一直以来都是个捅窟窿不怕事儿大的主,但是其实,他还是有点听得进天帝的话的。他在这灵焰山洞口停下,就是因为他脑海里还清晰地记着,天帝曾经很严肃地和他说过,灵焰山的山洞里面是进不得的。

    幕羽本想着,灵焰山洞内奇热无比,不出多时,仙鹤就一定会因为受不了高温而逃出来的,而这时他就守在洞口,正好能逮个正着。却不想在洞口等了许久,却丝毫不见仙鹤要出来的迹象。

    幕羽心里开始泛起嘀咕:难道这洞还有其他出口?在做了几番思想斗争之后,想要拥有一个坐骑的欲望还是战胜了幕羽最后的理智。

    幕羽环顾四下,确定无人看见之后,还是缓缓地向洞里走了进去。

    才刚进山洞不远处,一根根干枯的,不知是死是活的荆棘便已经开始从山洞的各个缝隙中钻出来了。脚下、墙壁上,甚至头顶上,没有一个地方不长这浑身是刺的黑色干瘪的长藤。

    幕羽开始小心翼翼地踏着空隙前进,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层层的尖刺给划伤了。

    但是,幕羽的脑子却在那里忍不住不断地走神:这儿可是盘古大帝的鼻孔啊!那这些满地的荆棘,岂不是盘古大帝的……鼻毛?

    幕羽越想越觉得好笑,越看却又觉得像。还突然又在不远处还看到了一坨有一点点泛红色的烂泥巴,那岂不是……

    幕羽被自己的想法也恶心到了,不禁干呕一声,不再去想。

    越往里走,光线便越发的昏暗起来,为了看清道路,幕羽随手打了个响指,一个光球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头顶前,还会跟着幕羽的步伐一同前进,帮助幕羽照亮前路。

    不知走了多久,幕羽终于见着了那只逃进来的仙鹤,它的翅膀已经不小心被荆棘刺穿,困在了半空中,而身上也全都是被划开的小口子,正一点点地向外渗着血液。

    终于见着仙鹤,幕羽的兴奋劲又上来了,不过一看到仙鹤的处境,心本纯善的幕羽不禁担忧了起来,竟全然不顾及那脚底下尖锐的荆棘从了,甚至还直接徒手去扒拉开那些挡着他前进的几株,然后径直地继续往里走去,甚至还带了点小跑。

    当然,这样的举动也使得幕羽的身上开始出现像仙鹤身上一样的、密密麻麻的小伤口,毕竟这荆棘从,可是不长眼睛的。

    仙鹤见着幕羽又追赶了上来,本都已经放弃挣扎的它,突然之间又扑棱了几下,晃动起翅膀想要挣脱束缚。然而这几下扑棱不但没有让它自己脱困,反而扯动到伤口,疼得它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没多久,幕羽就已经奔走到了仙鹤的身边,看着到了眼前幕羽,仙鹤也终于是垂下了头,像是放弃了挣扎。

    “你这只鹤也是够倔,我只是想让你当我的坐骑罢了,又没有要宰了你吃,你这么拼命地逃跑干嘛?”

    幕羽边说着,边徒手帮仙鹤把周围的尖刺先都掰断了,往一边扔去。这让他本来就已经有些细小伤口的手,又添多了好几条长长的口子,鲜血也是开始不停地向外渗出。

    “你忍着点,我先帮你把尖刺拔出来,然后再给你渡灵力疗伤。”

    仙鹤看着幕羽已经沾满鲜血的身体,似是通了灵气一般,竟也不忍心地转过了头去。

    在终于将仙鹤救下来之后,幕羽用脚在地上踢出了一块平地,将仙鹤暂时先平放在了地上,然后便蹲坐在了仙鹤身边,直接将自己血淋淋的手捂在了仙鹤的伤口处,开始驱动自己的灵力。

    霎时间,山洞内金光四起,其光芒瞬间将这山洞照的透亮。

    幕羽虽说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仙,但是天赋异禀,其灵力的造诣,可是要比很多所谓的大神还要更深厚的。这也使得他灵力外显的光芒不但特别耀眼,穿透性极强,更是不沾有一丝杂色,纯净无比。

    由于刚刚虽有光球,但光线昏暗,幕羽还没有看清周围的一切,到这时借着自己灵力发出来的金光,幕羽才恍然发现,一个偌大的红色熔岩湖,就在自己十步开外的地方,安静地流淌着。

    幕羽自记事以来,还从未有见过岩浆,这一壮阔的景象,直接让幕羽看出了神。幕羽在疗愈进行的差不多之后,不由地收起灵力,站起身来,怔怔地向熔岩湖走去。

    本只有三两丈宽的山洞,在这里断了去路不说,还突然宽大了起来。幕羽又一弹指,放大了给自己照明的光球,才终于将这里照的清楚。

    这山洞在外面看并不起眼,里面竟然有二三十丈之高,在山洞的顶端,是形状各异的熔岩形成的“钟乳石”,时不时还有着一滴两滴鲜红滚烫的熔岩从上面滴落下来,落入这翻滚着的流动的熔岩湖里。而这熔岩湖三面则均望不到边际,在远处与山洞顶连成一处。而那光球照不到的远处,那些熔岩已经能凭着自己的热量,发出暗暗的红光了。

    因为它的巨大,所以才说这是一个岩浆湖泊,然而事实上,说它是一条“河”更为准确,因为这里面的岩浆,无论远近,都正协同一致地朝一个方向翻滚而去。

    看着面前的场景,幕羽不由地惊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愣在了河边,一动不动。

    翻滚的岩浆里突然窜出了一团火来,吓得已经出了神幕羽赶忙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又尬笑着、惊叹着再次向前走来。

    此时的幕羽,就如同是着了魔一般,不但来到了翻滚着的岩浆边,竟然还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了一只手慢慢向下撩去,好像想要用手来摸一摸,感受一下这滚烫的熔岩一般。

    这时,被幕羽救治的仙鹤也恢复了点气力,缓缓地飞了过来,落在了幕羽的身边,不知是它也被这景象所吸引了,还是已经认下了幕羽这个主人。

    就在幕羽的手慢慢地离岩浆越来越近时,熔岩湖里的岩浆突然吐了几个泡泡,然后便又从中瞬间伸出了一只被熔岩包裹着的鲜红的血手,一把拉住了幕羽,想要将他整个都拉入岩浆里去。

    被拉住了手的幕羽掌心一阵发烫,像是被烧着了一样。不过还好自己是神仙,虽然烫的有点疼痛难忍,但好在躯体还是禁得住这高温的,不至于立马被熔岩溶解。

    幕羽见状立马向后一仰蹲稳了,然后便想驱使体内的灵力来摆脱束缚,却发现毫无作用,而这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已经置身于这个传说中为了封印禁书的结界之中。因为只有在某些特定的结界之中,灵力才会突然失效,就好比轮回阵结界闭合以后,结界内的所有灵力都会突然失效一样。也就是说,这只熔岩里突然出现的手,是属于当初天帝他们设立的那个结界里面被封印的东西,而如今自己,已经被它用蛮力,强行拉入了结界。

    幕羽自然也是很快的想到了这一点,而解决目前困境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和这个熔岩手,僵持不动。保证自己不被它整个拉进去的同时,也不能让他借着自己的身体跑出来。

    这时,在一旁的仙鹤救主心切,竟二话不说地向熔岩手展开了攻击。

    由于它并没有被拉入结界之中,所以它的灵力还在。

    只见它双翅一挥,其全身的灵力便都汇聚到了翅尖,然后一道金光,便旋转着从它的翅尖飞出,直奔那只熔岩手而去。金光重重的打在了熔岩手臂之上,却瞬间消失不见,而那只熔岩手也是一动不动,似乎毫发未伤,不但如此,还反而更加用力地向下一扯。幕羽哪抵得过这样的力道,一瞬间便被拉动了,双脚也已经被拉的离开了地面。失去了受力点,坠入熔岩,似乎已经是下一秒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祝融从幕羽身后飞身而来。

    “幕羽!驱动灵力!”

    原来,刚刚幕羽在灵焰山洞内为仙鹤疗伤驱动灵力时,被正在同少昊饮酒作乐的祝融瞬间感应到了,当感知到灵力传来的方向正是灵焰山时,祝融顿感大事不妙,便立马往灵焰山洞赶来,正巧碰上幕羽差点被拉入岩浆。救人心切的祝融也顾不得其他了,边飞身赶来的同时,边顺带施咒解除了结界。

    听到祝融的声音,幕羽也是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集中精力让自己的灵力全部汇聚到了自己被抓住的手上,然后大声地嘶吼着,让灵力直接在自己的手上爆炸开来。随着“砰!”地一声巨响,熔岩手臂被炸的四分五裂,变成了一滩滩的岩浆水,四散飞去,瞬间又落回到了大湖泊里。

    炸毁熔岩手的同时,超高的灵力爆发也将幕羽自己的整条手臂,炸了个稀碎,在空中只剩下一条手臂的幕羽已然一副灵力耗尽的样子,早已昏厥了过去,精疲力竭的他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弹开,眼看就要落入岩浆湖中。

    仙鹤张开翅膀便飞过去,准备接住这个刚刚救下自己的主人,哪成想却被祝融抢先了一步。

    祝融将将赶到,便一把抱住了幕羽,没有片刻的停留又折返往回飞去,边飞边驱动灵力先护住了幕羽已经断掉了的手臂,好让它在接受治疗后,还能够再重生出来。

    不一会,祝融便飞出了灵焰山山洞,少昊此时也正在洞口等着,见祝融抱着幕羽出来,忙焦急地问:“怎么回事?”

    祝融没有片刻的停留:“来不及和你解释,救人要紧,你先帮我守着洞口,不要让任何东西进出!回头我再去找天帝将这结界补上!”

    天界·凌霄殿

    “你们可都知罪?”

    天帝在同众仙一起又将灵焰山山洞的结界补上之后,回来便开始了对祝融、少昊、幕羽三人罪过的审判。

    由于救助及时,此时的幕羽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就连被炸毁的手臂,也都已经完好无损的长了回来。但是此前从未经历过大事儿的幕羽经此一役,便像是丢了魂一般,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就一直呆呆的不发一言,甚至现在站在凌霄殿下时,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我等知罪。”见祝融幕羽都不说话,于是少昊便先欠身,主动认罪。受罚是肯定的了,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确定,自己将会要面对什么样的惩罚。

    “你二人呢!”天帝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

    幕羽被吓得一怔,他从未听过天帝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身体不由地抖动得更厉害了:“知,知罪……”

    “要罚便罚啦!反正灵焰山那个破地方,我也早就呆够了,天帝还是另请贤能吧!”祝融依旧站没个站像,放荡不羁地道。

    “祝融!少说两句!”少昊和众仙都在小声地提醒他。可是就连如此关键的时刻,祝融那火爆的脾气却还是收不起来。

    本来天帝可能看在有幕羽参与的份上,会对他们三个都稍稍从轻发落,可这祝融的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直接将天帝的怒火点得更旺了:“好!说的好!要罚是吧?我就罚将你们三人的神格剥去,下凡历劫去吧!来人!送轮回台!”

    ……

    虚无结界

    “昨日我前去施加封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但是目前看来,灵焰山的禁书定是已经被抄录了。现如今,他们已经带人杀到了天界,用的都是《噬灵》里记载的方法,天界……就快全军覆没了……”

    幕羽听愣了神,全军覆没?就因为自己去追一只仙鹤,跑到了灵焰山山洞里,第二天天庭就被团灭了?况且,还是拥有百万天兵,数万战将的天界!更不要说那一己之力就能毁天灭地的天帝了!幕羽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又因为是自己闯出的祸而不敢提出疑义。

    “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希望就是你了!幕羽,你听着,现在还在天界的神仙,没有一个能逃得过这场杀戮的。但是他们会因为以为你已经转世为人了,而不去追查你,所以你暂时是安全的。”

    “等下我还会将我的全部灵力注予给你,你可能一时之间无法适应,一时也无法将其发挥出来,但是不要着急,也不要暴露,潜心修炼,等待时机觉醒。”

    “还有两件事你记着,第一,入世之后找到祝融和少昊的转世,他们身上虽然已经没有了灵力,但是潜力是还在的,只要他们能够顿悟觉醒,还是能重获神格的。第二,去寻找另一本禁书《殇》,这上面记载有……”

    天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上面到底记载了啥,而是说:“算了,到时候如果你真的找到了,看到上面的内容,你再自行做决定吧!一切……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幕羽听得一头雾水,却也只能诺诺地应下。

    “幕羽,做好准备,我将把灵力悉数注入到你体内,并为你打开结界,结界打开之后,你将从白云坠入凡间,一定要记着你的使命,复兴我神族天界!”

    言罢,四周虚无缥缈的白色慢慢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纯金色的灵力,如同丝带一般柔和地飘来,开始缠绕住幕羽的四肢,然后缓缓进入到了幕羽的身体里。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非常的舒服的,就好像是一双温暖的手在给你做按摩一样。但是随着灵力束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幕羽也开始有点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个大胖子,在用力地挤压着你的身体,想要把你榨成汁一般。然而更要命的是,体内的灵力也越聚越多,就像是一个已经充满了气的气球,却还在不停地给它吹气。

    这内外的压力,让幕羽开始忍不住地张开嘴巴嘶吼,整个身体快要炸裂一般。有些金黄色的灵力开始从幕羽的嘴中喷出,却又很快转了个弯,想从幕羽的鼻孔里钻回去。直至幕羽的七窍里全都充满了逃逸出来又被迫回去的,纯金色的灵力,在来回地游荡、回旋。

    这样痛苦的灵力接收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幕羽在此期间几次三番地昏厥过去,可是灵力却还在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来。

    获得无上灵力的幕羽,并没有因此而觉得兴奋,反而是越发地觉得可怖:要知道这些灵力,可都是来自于天帝的,以前知道天帝强,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与天帝的差距竟如同一粒沙子与漫天繁星一般遥不可及。可即便如此,强大如天帝,在遇到《噬灵》里的招法时,甚至连正面对抗都不尝试一下就直接放弃了。那当自己遇到这样的对手时,又有什么可能抵抗得了?

    “天帝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幕羽喃喃道:

    “待我入世,还是过过平常人家的生活,也罢……”